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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冲突(1)
人类最初的这五个文明,在地域范围上都非常狭小,仅限于一两条大河的冲积平原。那么在这些最初的农耕文明周围是一种什么状况呢?在这些狭小的亲代文明的南边,一般都是海洋或者沙漠,而在它们的北边,则是辽阔无边的亚欧大草原,当然也有高山峻岭。在亚欧大草原上,生活着许多追逐水草而生的游牧民族,他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大,而定居的农耕文明就如同沙漠中的几片绿洲一样被漫无边际的游牧民族包裹着。我们刚才说到,农耕生活是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那么没有进入农耕生活的那些追逐水草而生的游牧民族,他们基本上还属于野蛮民族,还没有接受文明的生活方式。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化,但是这种文化还称不上是文明,只是史前文化或者原始文化。这样一来,在亚欧大陆上,就形成了一种南农北牧的基本格局——南边是一些刚刚萌芽的、弱小的文明国家,人们过着定居的农耕生活,文化水平比较高;北边则是许多游徙不定、追逐水草而生的游牧民族,生产力水平低下、文化水平很低,基本上还处于蒙昧和野蛮状态。另一方面,南边的农耕文明虽然生产力相对发达,文化水平高,但是定居的生活方式容易养成一种惰性,因此长期以来,农耕文明地区就成为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对象。那些生活在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虽然没有进入到文明的生活方式,但是由于他们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长期狩猎为生,机动性非常强,而且性格剽悍,能够吃苦耐劳,战斗力特别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长达数千年的时间里,往往都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入侵南方的农耕文明。于是在亚欧大陆上,长期以来就形成了在生活方式上南农北牧、在经济状况上南富北贫、在军事实力上南弱北强的这样一个对峙局面。
当人类文明产生的时候,亚欧大陆就开始形成了两个世界的对峙。最早的五个农耕文明都处于北回归线与北纬35度之间的狭小地区,这个偏南地带的文明地区,我们把它叫做农耕世界。在农耕世界的北边,可以说像漫山遍野的黄沙一样到处弥漫着游牧民族,对于偏北地带的那些游牧民族,我们把它们叫做游牧世界。那么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游牧世界和农耕世界之间的长期对峙,这种对峙,从公元前3000年人类文明产生的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公元后1500年。可以说,人类4000多年的历史,都是在这两大世界的对峙中度过的。在公元15、16世纪这个世界历史的重要分水岭到来之前,人类的文明主要就是在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的冲突、融合过程中,不断地发展和壮大起来的。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的冲突和融合,构成了15世纪以前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动力。
我们刚才说了,游牧世界像汪洋大海一样地包围着农耕世界,而游牧世界对于农耕世界的每一次大入侵和大融合,其结果都导致了农耕世界的巨大变化。我可以把这些变化分为两个方面来讲:一个方面,我把它叫做“时间效应”;另一个方面,我把它叫做“空间效应”。首先讲讲什么叫做“时间效应”,所谓“时间效应”就是我们所说的文明形态的嬗变。那么文明形态的嬗变又是什么意思呢?形象地说,文明就好像是一只蚕,最初只是一个小黑卵,从卵中孵化出一条小黑蚕,然后这条蚕就不断地蜕皮,蜕一次皮变化一次形态,由黑蚕变为黄蚕、白蚕、透明的蚕,再往后呢,它又吐丝结茧成蛹,最后又化为蛾子,破茧产卵。虽然这条蚕的形态在不断地改变,但是它始终还是那条蚕。文明的发展也是这样,文明的形态在不断地嬗变,但是这个文明的本体或实质却在形态嬗变的过程中得以延续和传承。这就是文明形态的嬗变,而文明形态嬗变的主要原因,在15世纪以前的数千年时间里都是由于游牧世界对农耕世界的冲突与融合。一个农耕文明,在经过游牧世界的不断地冲击和融合以后,它的形态就发生了变化,从第一代文明演变为第二代文明,又从第二代文明演变为第三代文明,乃至第四代文明。我在上面所列的那个图,纵向地看,就是说明农耕文明是如何在游牧世界的冲击和融合之下,发生形态嬗变的。这是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冲突、融合的“时间效应”,它导致了文明形态的嬗变。下面我们会具体说明,在3000多年的时间里,人类各大文明的形态是如何在游牧民族的作用下发生嬗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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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冲突(2)
另一方面,在游牧民族的冲击和融合之下,农耕世界也发生了一个“空间效应”。这个“空间效应”呢,我喜欢形象地把它叫做“酵母效应”。所谓“酵母效应”,就是看起来弱小和地域狭小的农耕世界,在遭到了强悍的游牧民族的入侵和征服之后,不仅没有彻底被消灭掉,而且还通过一种以柔克刚的方式,在长期的文化融合过程中,改造和同化了入侵的游牧民族,并且通过游牧入侵者的中介,把以前属于游牧民族生活的地区也纳入到农耕文明的范围内。这就好像是一块酵母,被一个很大的面团包裹着,久而久之,这块酵母通过发酵把整个面团都变成了酵母。“酵母效应”的实质就是通过游牧民族入侵的反作用力,把农耕文明的影响扩展到原来的游牧世界中。在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的冲击中,看起来游牧民族是入侵者,是主动者,但是经过长期的文化融合以后,游牧入侵者反而纷纷地皈依了文明的生活方式,改变了游牧的习性,开始过上了定居的农耕生活,接受了水平更高的农耕世界的文化。这也就是恩格斯说过的“野蛮的征服者被更高的文化所征服”这样一种历史效应,我把它更加形象地称为“酵母效应”。事实上,在15世纪以前,整个人类文明就是通过这种以柔克刚的“发酵”方式,在空间地域上不断地扩展的。我们说过,最初的人类农耕文明如同沙漠中的几点绿洲,被广大的游牧世界从四面八方包裹着。由于这种“空间效应”或者“酵母效应”的影响,到了公元15世纪时,亚欧大陆上几乎到处都是农耕世界了,游牧世界反而变得没有立锥之地了。再到今天,我们上哪儿去找游牧世界啊?现在世界上残存的游牧民族只是一些古老的历史遗迹,成为我们旅游观赏的对象了,它早已就不再构成一个对农耕世界具有挑战性的完整世界了。
在长达3000年之久的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的冲突与融合过程中,人类的文明正是通过“时间效应”和“空间效应”的双重作用,在时间坐标上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形态嬗变,在空间坐标上一次又一次地扩展地域范围,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地逐渐发展起来的。下面我们就来具体地看一看,游牧民族与农耕世界冲击、融合的情况。
四、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入侵
从公元前3000年开始,一直到公元后1500年,在这长达4000多年的历史中,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发起的大冲突、大入侵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从公元前3000纪末(在这里,我们不用“世纪”这个单位,而用“千纪”这个单位),一直到公元前600年左右,持续了1500多年。在这段时间里,游牧民族对刚刚出现不久的农耕世界发起了第一次大入侵,以及随之而来的第一次文化大融合。这一次大入侵的主要发起者,最初可能是生活在黑海和里海之间的一些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这些游牧民族最初活动在黑海和里海之间的草原上,从公元前3000纪末期开始,他们逐渐向亚欧大陆南面的农耕文明地区渗透、扩张。这种渗透和扩张的活动是通过千百年的时间才完成的,游牧民族的扩张过程是渐进式的,他们追逐着水草,走走停停,趁农耕世界虚弱之机,就大举进攻,以蛮族入侵者的身份进入文明的农耕世界。
在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入侵活动中,亚欧大陆上的几个亲代文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们先来看看亚欧大陆西部的情况,在这次游牧民族大入侵中,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分别向西南、正南和东南三个方向侵入农耕世界。向西南方向迁徙的那些游牧民族,包括爱奥尼亚人、阿卡亚人、多利亚人等民族,先后进入了巴尔干半岛,进入了希腊,摧毁了亲代的克里特文明及其孑遗迈锡尼文明。这些冲入希腊半岛的民族,可以分为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主要是爱奥尼亚人,他们以一种比较和平的方式,渗透到爱琴海世界,渗透到希腊半岛,渗透到小亚细亚和西亚,建立了很多泛希腊的城邦。到了公元前15世纪前后,从北方又来了一支比较凶猛的游牧民族,他们自称为阿卡亚人。这些阿卡亚人侵入希腊半岛以后,就毁掉了克里特文明,然后在希腊半岛的东北角,在迈锡尼这个地方,模仿克里特文明建立了一个迈锡尼文明。迈锡尼文明带有很明显的模仿克里特文明的色彩,所以我们说它是克里特文明的一个孑遗。在迈锡尼文明时期,在爱琴海地区发生了很多战争,比如说大家比较熟悉的特洛伊战争,也就是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讲述的那场战争。根据荷马史诗的说法,这场战争的起因是为了一位名叫海伦的希腊美女,希腊人为了一位被特洛伊王子透拐的美丽妇女而打了十年艰苦卓绝的战争,可以称得上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特洛伊是小亚细亚的一个城邦,在希腊人眼里属于亚洲;而荷马史诗中的希腊人,都自称为阿卡亚人,他们认为自己与特洛伊人是不同的民族。这些自称阿卡亚人的希腊人,就是毁掉了克里特文明、建立了迈锡尼文明的那批游牧入侵者。再往后,在迈锡尼文明建立了几百年以后,到了公元前11世纪左右,从北方又冲来了第三支更为野蛮的游牧民族,他们叫做多利亚人,这些多利亚人摧毁了由阿卡亚人建立的迈锡尼文明,整个古代爱琴文明到此彻底灭亡。多利亚人的入侵使希腊半岛陷入了三个多世纪的黑暗时代中,整个社会似乎又倒退回了一种蒙昧野蛮的史前状态。一直到公元前8世纪,才在文化融合的基础上产生出了一个崭新的希腊城邦文明,就是我们大家都非常熟悉的那个创造了美丽精湛的艺术作品和哲学思想的希腊城邦文明。这个辉煌无比的希腊城邦文明就是游牧入侵者与克里特本土文化相融合、相杂交所产生的一个新的文明形态,它是继克里特文明之后的第二代文明,即子代文明。除了入侵希腊的这些游牧民族之外,还有另一些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也卷入了向南迁徙的大浪潮,他们进入阿平宁半岛,成为罗马人的祖先;还有一批游牧入侵者进入了伊比利亚半岛,也就是西班牙半岛,他们成为高卢人的祖先,而高卢人则是法国人的祖先。由此可见,地中海世界的三个半岛——巴尔干半岛、阿平宁半岛和伊比利亚半岛——上后来出现的较高水平的文明,包括希腊城邦文明和罗马文明,都是北方游牧入侵者与爱琴海文明相杂交、相融合的结果。公元前8世纪以后崛起的希腊罗马文化可以看作是克里特文明或者爱琴文明之后的第二代文明形态,它与克里特文明之间的中介正是那些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北方游牧民族。
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冲突(3)
往正南入侵的那一支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越过了伊朗高原,进入了两河流域。在此之前,两河流域的亲代文明变换了很多国家形态,从最初的苏美尔到阿卡德,到古巴比伦,到亚述,再到新巴比伦,尽管这些国家形态在变换,但是它都属于同一种文明,基本上都属于闪米特语言系统的文化。但是到了公元前600年前后,有一些从北方来的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渗透到两河流域,最主要的有两支:一支叫做米底人,另一支叫做波斯人。当然,在米底人和波斯人进入两河流域之前,还有一些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来到过这个地区,比如像赫梯人、胡里特人、喀西特人等,他们都是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北方游牧民族。但是他们建立的那些国家,时间都比较短暂,很快就瓦解了,没有从根本上中断两河流域文明的闪米特文化传统。到了公元前600年前后,随着米底人和波斯人的入侵,整个古代的两河流域亲代文明就彻底解体了。亲代文明解体的结果,导致了一个新的文明形态,也就是波斯帝国的产生。因此,波斯文明可以看作是继两河流域文明之后出现的子代文明,在它与两河流域的亲代文明之间,也有一些游牧入侵者作为文明形态嬗变的重要中介。正是由于那些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与两河流域的闪米特文化相融合、相杂交,才导致了第二代的波斯文明的产生。
然后再往东,还有一支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向东南进入了印度河流域。这些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北方入侵者,取道伊朗高原冲入到印度河流域,摧毁了由那些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达罗毗荼人建立的哈拉巴文明,然后在文化融合的基础上,创立了一个古代的印度文明,也就是以吠陀教和婆罗门教为标志的古代印度文明。这个古代印度文明,最初也可以称为婆罗门教文明,到了公元前6世纪的时候,从婆罗门教中又以改革的方式产生出了佛教和耆那教,然后到公元4世纪以后,又产生了印度教,从而成为一个“宗教的万花筒”。这个古代印度文明,就是印度的第二代文明形态,它也是北方来的游牧入侵者与当地哈拉巴文明融合、杂交的结果。
克里特岛、两河流域和印度河流域的三个亲代文明,都在公元前3000纪末期以后的游牧民族大入侵的浪潮中,以文化杂交的方式蜕变出新的文明形态,产生了希腊罗马文明、波斯文明和古代印度文明等第二代的文明。三者发生文明形态嬗变的重要中介,都是来自北方的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这些野蛮入侵者与当地土著文化相结合,产生了一批新的文明形态。这是亚欧大陆西边的这三个文明在游牧世界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入侵和大融合中发生形态嬗变的基本情况。
然后我们再往东边看,在中国这边,先秦时代的夏商周文明在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冲击中幸免于难,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中国与西部的其他文明之间,有着崇山峻岭,有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喜马拉雅山这样一道一道的高山险阻,把操持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向东入侵的浪潮遏制住了,所以他们没有越过帕米尔高原来到我们中国,没有对中国黄河流域的夏商周文明形成威胁。但是,虽然中国亲代文明当时没有受到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的入侵,在大体相当的时间里,中国夏商周文明却受到了蒙古利亚人种和汉藏语系内部的一些游牧民族的入侵。根据历史文献的记载,早在商代,来自西北方的游牧民族就频频地威胁和骚扰黄河流域的农耕文明。这些西北的游牧民族在商代时被中原农耕文明的人们贬称为鬼方、鬼戎、昆夷、猃狁等,到秦汉时期又形成了统一的匈奴部落。当时人们把来自西北的这些游牧民族通称为戎狄,西边叫戎,北边叫狄,西戎北狄构成了黄河流域文明的主要威胁。从商代开始,什么昆夷啊、鬼方啊、猃狁啊这些戎狄民族就不断地骚扰着中原逐耕地区,《诗经·小雅》中就有“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说的就是西北戎狄入侵所造成的中原人民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悲惨状况。再往后,到了周代,在西北边境广置烽火台,就是为了防止西北戎狄民族来犯。大家都知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当时的烽火狼烟就是周朝防止西北戎狄民族侵犯而设置的预警系统。周幽王为了博得爱妃一笑,烽火戏诸侯,失信于天下,后来西北的一支游牧民族犬戎入侵,将周幽王杀死在骊山之下,周王室东迁洛阳,开始了东周列国时代。在春秋战国时代,中国西北方的那些诸侯国,如秦、赵、燕等,为了防止西北游牧民族的侵犯,都修筑了坚固的城墙,到了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就把这些国家的北城墙连接起来,筑成了万里长城。它的作用,还是为了防犯西北游牧民族。所以我们说,从商开始一直到西周,再到东周列国时代,西北的戎狄民族始终对中原形成了一个大威胁,他们不断地对黄河流域的农耕文明发起战争,有时也进行和平交往,双方形成了一个相互冲突和融合的漫长过程。那么这个冲突与融合的过程,经过春秋战国时期这样一个###时代,最终就导致了中国第二代文明的出现,这就是秦汉帝国。秦汉帝国作为中国的子代文明,其产生的情况虽然与西域几个文明嬗变的情况不尽相同,但是仍然是游牧民族与农耕世界冲突、融合的历史结果。
游牧世界与农耕世界冲突(4)
在人类最初的五个亲代文明中,我们已经讲了四个文明发生形态嬗变的情况,其中有三个是受到操持原始雅利安语的游牧民族入侵的影响,另一个则是受到操持汉藏语言的游牧民族入侵的影响,这四个亲代文明都在与游牧入侵者的文化杂交过程中,发生了文明形态的嬗变。这就是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第一次大入侵和大融合的历史效应。讲到这里,大家可能会问一个问题:在人类最初的五个亲代文明中,还有一个到哪儿去了?埃及到哪儿去了?
埃及由于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游牧民族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冲击浪潮中幸免于难。大家知道,埃及地处地中海岸,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不善舟楫,不习水性,很难越过地中海去侵犯埃及。因此埃及除了在公元前17世纪前后受到闪米特语系的喜克索斯人的一次短暂入侵之外,再也没有受到其他游牧民族的冲击。这件事在当时看来好像是埃及的幸运,其实却是埃及的巨大不幸。20世纪最伟大的历史学家汤因比在《历史研究》里指出,埃及在公元前1600年喜克索斯人被驱逐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死掉了。埃及文明的悲剧就在于它的纯洁性,正是这种纯洁性使得埃及文明很早就丧失了发展的动力,很早就成为了一具文明木乃伊。大家都知道,在生物学中,过于纯化的物种的生命力是非常脆弱的,文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