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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楚楚没弄明白，邓雪却好似知道了什么，猛然扭头瞪向那个曾经的父亲。
邓冬却拼命回避曾经女儿的眼神，奈何邓雪的目光炽烈难挡，他最终微微点头默认。
“楚楚，我现在想听你诵经。”
“雪，怎么在这时说这个？”
“就诵你为如露、如梦姐妹俩诵的那篇吧，我现在突然有了感触。”
“可是这赌局……”
“你还记得如露当时的感悟吗？”
“嗯，她说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让妹妹活着。”
“我当时的观点和她不同，但……现在有些能理解她了。”
“呯！”
枪声响起，邓雪出其不意从古楚楚手中夺过熄星，瞄也未瞄便朝自己的胸口开枪了。
……邓雪的惨叫并未响起，一只纤细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上面还有熄星的子弹闪着微光。
林菲毫不在意的用中枪手臂撩了撩秀发，而后拿起不知从哪取来的一根棒冰舔了舔道：“你们赢了，我付账。”
第九十八章 灵魂载体（）
二十年前，北瓯山脉。
菲菲脚踩雪和血交融的红白大地，冷冷看着面前那抱做一团的一家三口。
“自裁吧，少些痛苦。”她的声音比这片冰雪天地还要寒冷。
“你们已经杀光村里其他人了，请不要断了我族的血脉，让我们的女儿活下去。”那位父亲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
菲菲摇头道：“自裁吧，我不会说第三遍了。”
“我们夫妻愿意自裁，只要让我们的女儿活下去，哪怕让她失忆，让她沦为凡俗都可以！”那位母亲哭喊道。
“哦？只要活下去就行？”林毅亮甩了甩灭无棍上的血迹，用熄星指着三人笑眯眯道：“我倒是可以满足你们愿望，甚至愿意多给些好处。”
他的笑容渐渐可憎：“你们三人，二人杀死一人，然后一人再杀死另一人。如此以来，我会吃掉最后那人的记忆，给你们族群留下血脉。”
夫妻俩对视一眼，而后又一齐看向自己的女儿，几岁大的女童此时只是摇头啜泣。
“听明白了就快动手吧，不能自杀哟，因为我只想看到他杀，嘿哈哈。”
“来吧！”那父亲敞开双臂朝妻子和女儿大吼。
那母亲伸出颤巍巍的手，凝聚出一把冰刀，对准丈夫的心口。
而那女儿却抱住妈妈的大腿，哭求她不要杀爸爸。
“愚蠢的选择呢，若是我，就让男性活下去。”林毅亮笑看着这幕惨剧，恶毒的言语脱口而出。
那母亲听后微微一愣，随后竟挥起冰刀朝女儿头上砍去。
“轰！”
一家三口身处的位置亮起一道金色光柱，待菲菲收回自己的手提包后，那里就剩一个深坑，尸骨无存。
“我迟早会净化你的。”菲菲对林毅亮冷道。
“我迟早会娶你的，咱俩要不要打个赌？”美味被人毁掉的林毅亮毫不在意，贱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烤地瓜吃了起来。
又一声轰鸣从远处传来，片刻后查理和妮可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
“都解决了？”妮可瞧着村里遍地的尸骸，用鼻子嗅了嗅，确定没有生还者。
“该喊书呆子来打扫战场了。”林毅亮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过了好半天，穿着厚厚羽绒服、手拄雪杖的杰瑞才步履蹒跚的走进村中，一句话未说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
查理摇摇头道：“早让你接受我的馈赠了，也不至于被这凡俗身躯拖累。”
杰瑞苦笑道：“唉，这玩笑你们到底还要开几遍？我免疫超凡元素，变不成吸血鬼的。”
查理哈哈大笑，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他咧了咧嘴，取出个血袋一口喝光。
林毅亮收起食物，上前拍掉杰瑞肩头的积雪道：“瞧你这摸样，怕是没办法自己打扫战场了。说吧，要我们捡什么样的尸体？”
“不急，我先看看有没漏网的。”杰瑞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附近的生命体。
“嗯，都已经……哎？这是什么？”
其余四人忙围过来查看电脑屏幕。
“哎呀呀，妮妮的鼻子也有失灵的一天呀。”林毅亮笑着取出灭无棍，悄无声息的飘进了一间村房。
不一会，他又笑呵呵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幼小的身躯。
“怎么会这样？”妮可大吃一惊，在那小童的身上仔细嗅了嗅，纳闷道：“可她身上分明散发着死气！”
“那就让她彻底解脱吧。”查理对女孩伸出一根手指。
“等等！”菲菲拦住查理，“看仔细了，这女孩不是雪魔。”
几人听后都是一愣，杰瑞忙走近翻开女孩的眼皮，用手机扫了扫她的瞳孔。
“凡俗？”
杰瑞傻了，其余四人也都傻了。
“难道是雪魔圈养的食物？”妮可挠挠头道。
林毅亮摇头：“不，这娃娃穿的衣物和村中其他孩子一样。她躲藏的位置也表明她被雪魔视为同族。”
查理皱眉道：“那就是基因什么的变异退化了？”
杰瑞也否定了这个猜测：“这女孩和雪魔半点血缘都没有。”
五人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林毅亮一拍大腿道：“看来又得靠哥了。”
“你敢！”菲菲怒喝。
“嘿嘿，不然杀了这娃以绝后患？你确定自己下得了手？”林毅亮反问。
“这……”
“四五岁的娃娃，失个忆也没啥大碍。”林毅亮笑眯眯在女孩头上轻轻一抓，取出一个小小的光团一口吞下。
“呃！嗯？哈！咦？哦！”
队友们见这变态怪叫个没完，都好奇问道：“这女孩是谁？”
“我女儿。”林毅亮笑道。
“滚！”众人一齐怒骂。
“别冲动哈，我是打算收她做女儿，照顾这可怜的孤儿。”
“滚！”队友们的回应不变。
“得，爱信不信，你们随便吧。反正这就是个普通丫头，雪魔从山里捡来给幼崽做玩伴的。”林毅亮耸耸肩。
菲菲想了想道：“我把她送到孤儿院……不，我会直接找一户少女儿的好人家托付的。”
“还是我未婚妻最善良，我看还是咱俩作她爸妈好了。”
“滚！”
打扫战场的工作听来简单，但干起来却十分麻烦，杰瑞各种古怪的要求都很耗时，一直到天黑，队员们都还在忙碌。
那个凡俗女孩被关在一间干净的屋里，失去记忆的她短时间内不会苏醒。林毅亮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瞒过队友，悄悄来到了她的身边。
林某人挥手下了个结界，而后贱笑道：“起来吧小丫头，别装了。我也真服你了，装雪魔像雪魔，装尸体像尸体，居然还能发出死气，这特么还叫凡俗吗？”
那女童果然坐起身，平静看着眼前这陌生人。
“我打算跟你作笔交易，你想要什么？杀光我们为这收养你的村子报仇么？我可以给你能力和机会。”林毅亮眯眼坏笑。
女童开口道：“我想活着。”
“可以！”
林某人的嘴角高翘：“很棒的选择！生存恰恰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那你要什么？”这四五岁大的女孩脸上没有稚嫩，甚至没有表情。
“简单，你有空的时候装装我的样子就行了。”
“我不明白。”
“嘿嘿，我需要一个备胎，一个庇护所，一个可以暂时承载我的灵魂容器，嘿嘿，你嘛，就算是我的一号实验体……”
林菲从惊呆了的邓雪手中拿过熄星，仔细瞧了瞧，轻声笑道：“老伙计，这么多年你还单身呀？只可惜你是弯的，那根棍是直的，你俩注定走不到一块哈。”
第九十九章 美味的讽刺（）
林菲将熄星轻放回赌桌，又取出面镜子仔细照了照，而后扭头朝菲菲喊道：“妈！”
“哎！”菲菲此时乐得像朵花。
“我也来玩！”
“好！”
“诸葛阿姨！”林菲又喊道。
“嗯，总算肯见我了。”诸葛芳点头。
林菲撩撩秀发：“嘻嘻，初次见面，您是不是该给我点见面礼呢？这枪不错，送我吧！”
“既然身在赌场，想要自然靠赌。”
“好。”
“输了回国干活。”
“没问题……”
“我有问题！”邓五手指林菲朝诸葛芳怒道：“诸葛元帅，你不是说人被这什么星打了会生不如死吗？她怎么没事？”
“那是因为我有病……啊不，我皮厚……也不对，是因为……哎呀讨厌！美女的秘密怎么可以随便告诉男人呢？”林菲娇笑一声，转而对母亲道：“妈妈，请继续赌局。”
菲菲转动熄星，枪口又指向邓雪。
“你们母女怎么回事？”邓五怒了，认定自己被耍了。
“问题不在我们身上，也不在熄星身上。”林菲笑着将枪拿起，甩手给了雷四一枪。
杀猪般的尖叫响彻大厅，雷四疼得满地打滚，却始终没有昏迷，清醒的感受着生不如死的痛楚。
最终他抽起之前那把匕首，朝自己手臂被熄星击中的位置狠狠扎下。那诡异的疼痛终于止住了，可代价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问题出在中枪的人。”林菲舔了舔棒冰。
邓五呆呆看着雷四，片刻后朝雷三大笑道：“好极了！哈哈！雷三，弟弟受到这种折磨，你心疼吗？”
雷三不愿看到弟弟的惨样，转头紧闭双目，咬牙不语。
似乎的确如二号女嘉宾所说，中枪的人出了问题，熄星没再指向一号，而是六号。
丽丽妈一把拿起熄星，对准了邓五。
邓五冷笑：“我死，在场人都要陪葬。”
“是不是杀了雷三你就会罢手？”丽丽妈一字一句问道。
“不错！”
“好，那我就杀了他！”说罢她将枪口转向雷三，雷三却冲她感激点头。
“外婆别杀他！M国船王不会放过你的，你会在M国坐牢，妈妈也会……”六号女儿欲言又止，面露惧色的看了眼顾问席。
爱情猎犬似乎睡熟一般轻轻打了个鼾。
丽丽妈摇头：“姑娘，谢谢你。我坐过牢，也不怕死，只求丽丽能够平安。”
“外婆……妈，你劝劝外婆吧！”六号女儿又求丽丽。
“劝？哼哼，她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想法。”丽丽冷笑，“为了我这，为了我那，说起来多好听呀。可其实她始终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做尽让我不舒服的事情。”
听到女儿的心声，丽丽妈身子一颤，眼泪流下：“丽丽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那你有问过我吗？”丽丽转过身怒视母亲。
丽丽妈避开了女儿的目光：“……你那时还是个孩子。”
“我那时已经知道丧父之痛了！”
“对不起……可我真的没办法……”
“是呀，对你来说，除了杀人就没有别的办法。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如此！”
“我……”
“打扰二位了，我能插个嘴吗？”林菲舔完了棒冰，又取出根热狗，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吃坏肚子。
“主持大人和顾问们都睡觉着了，所以我就替大家问问。阿姨，你到底要不要杀雷三先生呢？不光邓五先生，观众们和大厅外的警察们也都在等呢。”
丽丽妈目露凶光：“杀！”
“杀杀杀，你怎么不把我杀了？”丽丽竟起身走到雷三身前，朝母亲怒道：“开枪吧！”
“这……”丽丽妈赶忙将枪口垂下。
林菲笑道：“哟，这下局势可就僵住了。你们母女俩关系不好大家都知道了，但闹到这一步，有些话看来得说清楚了。阿姨，丽丽说你杀了她的父亲，你为什么杀他？”
丽丽妈皱皱眉不回答。
“丽丽，你知道吗？”林菲又问六号。
“她说爸爸会害我，呵呵，所以要杀夫救女。其实呢？医生诊断她得了妄想症！”丽丽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惨剧，眼中的怒火更盛。
客串主持人的二号女嘉宾点点头：“大家都说我在心理学上有些研究，我看阿姨现在的行为举止很正常，是心理康复了呢？还是那些妄想确有其事？”
“我……我有妄想症，现在康复了。”丽丽妈叹道。
“是么？可我越看来越不像。阿姨，你们母女的主要矛盾就是这个。虽说不妥，可我还要追问，你当时怎么就知道丈夫要害女儿？他又要施加何种伤害呢？”
“我不想说！”丽丽妈表情渐变痛苦。
“你就是有病！”丽丽怒骂母亲，“十几年前夺走了我的幸福，现在又想夺走什么？我的尊严？我的事业？你有没想过，你杀了M国船王的儿子，我又会付出多少代价？”
“可雷三不死，你会有危险。”
“别人就不知道危险吗？凭什么非要你动手？我又要背这个黑锅！”
“我……”
林菲摆手示意这母女二人暂停：“二位还是先别交流，以免矛盾加剧。这样吧，扮演丽丽女儿的小姐，你希望她们母女和解吧？肯定也对十几年前的事情做过调查吧？能说说实情么？”
六号女儿想了想，开口道：“好吧，我说……”
“不能说！”丽丽妈朝“外孙女”吼道。
“外婆，妈妈现在的工作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不能说！她还没有嫁人！”
“说！”丽丽盯着自己“女儿”道：“说！她是不是有病？因为自己的妄想，杀了我的父亲！”
六号女儿忙摇头：“不，外婆其实是……”
“不能说！我求求你！别说！”丽妈妈噗通跪在“外孙女”面前。
“外婆！”
“说！”
“求求你，别说……”
“咦？”林菲忽然一拍手：“我似乎还有读心的设定呢，差点就忘了，呵呵，那我读读看看哈……嗯，是性侵吧？”
大厅又一次沉寂下来，林菲的嗓音特别刺耳：“丽丽没有记忆，那就是案发时昏迷咯。禽兽不如的父亲性侵自己的女儿，母亲察觉却又顾忌女儿的名声，无奈之下装病杀夫……”
“呯！呯！”
丽丽妈猛然举枪射击，目标不是雷三，而是揭穿了她秘密的二号女嘉宾。
可诡异的是，直到她将子弹打光，都没能命中那站在原地不动的目标。
林菲撩撩秀发笑道：“阿姨，您想吓唬我没关系，可熄星的子弹却是超贵哟。”
丽丽妈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扣动扳机，即使那已经锁死。
二号女嘉宾仰头大笑：“母亲为了保住女儿的名誉，杀了丈夫坐了牢，甚至还被女儿记恨了半辈子。”
“可女儿呢？却以搞臭自己为工作且乐此不疲，越臭越火。嘿嘿，这个讽刺，还真是美味呀。”
第一百章 还有一位男嘉宾（）
诸葛芳默默走到丽丽妈身旁，将她手中的熄星夺过，换了个弹夹后又放回赌桌。
丽丽妈立即朝熄星抓去，想要继续朝二号女嘉宾开火、六号女儿手疾眼快，抢先一步将枪拿走。
“给我。”丽丽妈对“外孙女”冷声道。
六号女儿却摇了摇头，眼中含泪道：“外婆，在这个时代，你已经不需要再帮妈妈背负这个秘密了。”
“给我！”丽丽歇斯底里的怒吼，“二号是骗子！她说的话都是谎言！我女儿没被他父亲糟蹋！”
“原来如此。”丽丽神情呆滞的低声道，“难怪……夺走我第一次的，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丽丽妈身子一颤，冲到丽丽身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不是的！你父亲没做那样的事情，都是我！是我有妄想症，是我虚构的幻想！”
“呵呵，哈哈，哈哈哈！”丽丽一把推开母亲，病态的大笑道：“你居然就为了这事，坐了十几年的牢？被我恨了十几年？哈哈！讽刺！的确是讽刺！”
说罢她笑容一敛，高傲说道：“我是丽丽，万众瞩目的明星！被父亲夺去贞操怎样？误会了母亲半辈子又怎样？这个世界本就是这般黑暗，我又何须自怜？”
说罢她朝“女儿”正色道：“你，既然叫我妈，就得听我的话，把枪给我！”
“妈妈，抱歉，我不能……都怪我，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呜呜呜……”六号女儿痛哭出声。
“哭？哭有什么用？你若真是我女儿，我今天便要教你，如何面对这个该死的世界！”
丽丽朝“女儿”冲来，“女儿”慌忙弯腰蹲下，将熄星藏在怀中。
“我是模仿者，我是模仿者……我是女侠！”
丽丽喃喃几句后，抬手狠狠击在“女儿”的后颈，六号女儿应声趴下，丽丽将熄星举起对准邓五。
“你想要同归于尽么？”邓五也举起了枪，不过瞄准的却是自己的心脏。
丽丽立眉怒道：“谁杀的你老婆，你就找谁去！别在这哭哭啼啼的耍变态！”
邓五恶狠狠道：“我要让雷三受尽折磨！”
“不！你不过是想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罢了！哼！还要借亡妻的名义！丢不丢人？还是不是男人？”
“你……”邓五没来得及还口，丽丽便继续骂道：
“你心中有痛？笑话！在场之人谁没痛？一号女神不痛么？她在直播节目上被未婚夫甩了，本想宰了他释放痛苦，可那渣男竟抱着女保镖殉情了。”
“她因此失去了一切，从千金小姐没落成了一个无家无业的负债女吊丝，被黑白两道纠缠不说，还患了绝症！可你见她何时哭过！”
“三号那个假尼姑不痛么？她爸爸死了，母亲却不管不问忙着跟情人幽会，她记恨母亲却又渴望母爱，像个孩子一样一会闹出家一会闹还俗，结果她妈却把她当成了打免费广告的工具！”
“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十二号不痛么？你有父母，还有过妻子。她有什么？孤儿！相依为命的姐姐还在不久前死了！她又要向谁报复？让谁受尽折磨？”
莫玉莹低头不语，心中默默念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杜珊妮！
丽丽继续道：“十三号网红脸不痛么？你瞧她现在美得跟个仙似的，可她的素颜你前两天看了吗？”
“这么美的女孩被一把大火烧毁了容貌，甚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