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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而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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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的味道正如他想像中一样美好。
汤羡云吓呆了,睁大眼睛看向他的脸,却因为两人的帖合致使焦距无法调准,她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迷濛。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才知道他霸道的唇正肆无忌惮地掠夺她不曾为任何人所有的柔软。
老天,他吻她,他居然敢吻她!
“嘴巴张开。”他在她唇上低喃,满是挑情似的撩拨。
她正想开口痛骂他一顿,不料却教他滑溜的舌乘机入侵,彻底占据她唇内的甘美,汲取他渴盼多时的甜蜜。
哦,老天!现下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再也无法分辨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再也无力抗拒他的热情。
初尝的滋味,她除了晕眩迷乱之外还是晕眩迷乱,至于先前存有的抗拒念头,早就不知道飞向天涯海角的哪一处去了。
*****
当初段宜光被派到戚拓遥身边卧底,却出乎意料地与他谱出恋曲,且段宜光意外有了身孕,这让汤羡云想利用孩子让鬼使甘愿为罪恶之城效力,没想到却扯出他们两人相恋的事实。
这件事对汤羡云造成极大的伤害,因此她又在段宜光身上施展催眠术,戚拓遥纵使有足够的能力将段宜光救出去,却受制于催眠术而不得不再次将她送回罪恶之城,并与汤羡云订下三年之约,只要过了这三年,就让他们一家子团聚。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鬼使也承诺为罪恶之城出生入死,符合了当初要段宜光去卧底的本意,然而事实上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自那日一吻之后,段千城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见着她,汤羡云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这让他心情恶劣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使他尝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挫败。然而最让他忧心的不是自己的感情不被当成一回事,而是这几天她到底把自己锁在房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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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人,这几日你有没有看见首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黑奴同汤羡云的感情似乎不仅是主从关系,或许他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一点讯息。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许多日不曾见过首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组织里人人各司其职,就算一整年见不上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身为首领的她时常需要听取下属报告,这么多日不曾向他问起内部事务的运转,确实是有点古怪。
“我担心她会发生意外。”对于黑奴,他不讳言说出心中的隐忧。
“发生意外?不会吧,首领人在罪恶之城,就算是仇家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而且最近也没听闻什么风吹草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黑奴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压根儿认为他紧张过度。
“如果敌人是她自己呢?”如果她要自杀,有谁阻止得了?
“你别危言耸听,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小伙子八成因为设立分部的事忙到昏了头,以致于神经紧张产生幻觉。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先让我把话说清楚。。。。。”接着他就附在黑奴耳边将最近发生的事简略说一遍。
“我的天!那的确教人担心。走吧,我们到首领住的地方碓认一下。”说着就带领段千城从一处秘道往上走,转过来转过去,绕得头晕脑胀才到达她寝室门口。
“首领,黑奴有要事求见,请求准许。”黑奴宏亮的大喊,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接下来他又连续喊了许多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大声,他的音量恐怕连聋子都会给吵醒,照理说汤羡云早该听见。
“真是邪门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这下他可不敢等闲视之了,不禁忧心忡忡地盯着门板苦无对策。
“她会不会在别的地方?”罪恶之城规模庞大,弯弯曲曲的甬道秘室多不胜数,难保她不会身在别处。
“不可能,电子锁上的颜色可以显示里头有没有人,红色表示没人、蓝色表示有人,现在是蓝色,所以首领一定在里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啊!
“你有没有办法打开门?”被黑奴这么一说他也慌了。人在里头却一直不作声,这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没有,这个锁是用首领的瞠孔为辨识证明才能打开,其他人根本进不去。”这下糟了,难道要他们在这地方枯等下去却无计可施?
“没办法,只好破坏这道门。”除此之外找不到更有效率的方法了。
“破坏首领起居室是很大的罪耶,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若是首领平安无恙,到时候就轮到他倒楣了。
“现在哪还顾得了,你放心,有事我负责,但是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好吗?现在我们必须争取时间,也许迟一步她就回天乏术了!”遵守规定是好事,但也不能不知变通呀!
“呸、呸、呸!你这该死的乌鸦嘴,什么回天乏术,首领会没事的,你别乱说!”
黑奴警告似地瞪了段千城一眼,心下却更是骇然。
“为了不让我的乌鸦嘴说中,咱们还是快快行动吧!”不是他故作紧张,而是情况当真凶险。段千城拉着黑奴步下甬道,回到大厅后再搭电梯上五楼,从工具室里取出一大堆可以派上用场的工具。
经过这么一趟,他大概可以揣摩出汤羡云寝室所在的方位,就直接由五楼的秘道通向目的地。
这么多年来,黑奴有时候还搞不清楚哪一条路接哪一条,段千城居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全摸透了,他实在很想问问他是如何办到的,却由于救人为先而暂时抛诸脑后。
“我先侦测一下门板里面有没有线路或炸药,你先帮我把焊枪准备好,等会儿我再把锁烧开。”段千城分配好工作之后,立刻拿起侦测器侦测眼前这个精密门锁的内部构造。
“还好里面没什么难缠的东西,只要避开把手附近的线路就没问题了。”侦测完毕,段千城一刻也没闲着,马上接手焊枪进行煆烧的工作,不一会儿门锁应声而落。
收妥工具之后,他闭了闭眼纡缓因为强光造成的不适,随即推开门板进入汤羡云卧房之内。
她住的地方非常宽敞,室内唯一的床就在左侧,他毫不费力便找到汤羡云躺卧在暗灰大床上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边,他却看见脸上罩着一层黑气、不省人事的汤羡云。
“我的天,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啊!”段千城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的心脏差点因为她的昏迷而停止跳动。
“首领怎么了?”随后进入房间的黑奴看见这一幕,跌跌撞撞冲向段千城身边,紧张地瞧着他怀中险色灰败的人儿。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为什么脸会黑成这样?”轻抚她双颊的手颤得好厉害,他已经快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厥。
“啊!是七日红!”黑奴眼尖地瞥见搁在枕边,颜色鲜红如血的植物。
“那是什么东西?”他颤抖的执起那株植物,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稀有品种。
“七日红是一种痲醉药,如果只是使用一、两回对身体不会造成危害,但是倘若连续使用七天,就会造成面目黧黑,身体内部器官严重出血,最后导致死亡,看样子首领已经服了第七天。”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泪水纵横在皱纹满布的老脸上。
“你别乱说,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她,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掉!”段千城狂怒地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冲向门外。他绝对不相信她会如此命薄,她都还没接受他的感情,怎么可以这样死去!
“你太狡猾了,太狡猾了!还没接受我的挑战就退出比赛,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段千城恶狠狠地对她咆哮。然而早就陷入昏迷的汤羡云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漆黑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寥。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拒绝相信她永远不会醒来。
段千城抱着她穿越一层又一层蜿蜓的甬道,他的心随着她逐渐冰凉的身子不断地往下坠,往医护室的路为什么如此冗长?老天啊!要是迟个一时半刻,她的生命就危险了呀!
由于心急,他的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往前仆跌,段千城反应迅速地侧过身子,不让虚弱不堪的汤羡云多添一丝一毫损伤。他咬紧牙根从青石地板上爬了起来,一点都不敢懈怠地抱着她继续与时间赛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抵达医护室的楼层,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落入他酸涩的双眼模糊了视线,他狼狈的模样比起汤羡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大人,求求你快来、快点过来,首领出事了!”一进人医护室,段千城心急地扯开喉咙大喊,一边脚步不停地赶着寻找白奴的下落。
“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闭目养神的白奴听见他焦急的呼喊,立刻探出头来一查看情形。
“快点,她服了七日红,情况十分危险,你快点想办法救她!”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白奴身上,也许他高明的医术可以救回她游离的魂魄。
“七日红?糟了,她这是服食第七天的症状!怎么会这样呢?这下痲烦了,我还没听过连续食用七日还能活命的例子。。。。”就算他的医术在医界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却没有神奇到能够起死回生。况且汤羡云生命垂危对他来说不是比较方便吗?没了首领,要得到罪恶之城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求你救她,拜讬!”他抱着汤羡云,毫不犹豫重重跪在白奴面前,膝盖骨敲在石板上传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生平第一回出于自由意志向人下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人儿。
“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呀!”段千城激烈的举动震撼了他,这幕景象与十五年前的那一日是多么地相像啊!
“救她,拜讬!”他抬起刚毅的面容望向脸上满布悒郁之色的白奴,段千城坚定的眼中流下两行澄澈的泪水,稚心的痛苦于他眼中一览无遗,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也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好,抱她进手术室,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救她。”十五年前的憾事会再度重演吗?
不论如何总要试了才知道,他一定要尽全力挽救醒月的亲生女儿。
虽然汤立声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连醒月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人,身为这两人孩子的汤羡云,他不想救却不能不救。
有了他这一句话,段千城立刻抱她进手术室,所有的医护人员在白奴的命令下没多久就在手术室里待命,准备为她的生命而努力。
“你先出去吧。”白奴拍拍段千城的病膀说着。
“不,让我看着她,让我陪着她。”不管手术的结果是如何,他都不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一般小手术,过程绝不会太好看。”到时反过来要对他进行急救可就痲烦了。
“我知道。”再也没有比看见她毫无生气的脸更恐怖的事。
“那就好,手术要开始了。”白奴俐落地戴上胶质帽、绑上口罩、套上手套。这时候助手们已经替汤羡云换好手术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研究七日红的疗法,连续服用七日的患者里,多半是由心脏先发作,接着毒液扩散到全身内脏导致严重出血而亡。汤羡云还不到最严重的状态,他必须掌握时间,趁毒液聚集在心脏还没扩散之前就必须将其导出体外,如果他的假设能够成立,那么汤羡云就将是连续服食七日红的首位生还者。
这是理论上来说,还未有临床实验,而且心脏的血管这么多条,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充足的时间把所有毒液导出,一方面他还得不断补充流失的血液,避免心脏衰竭,这一次的手术将是他行医以来最艰困的挑战。
他的手出奇平稳,执着手术刀俐落地在汤羡云胸上划了一道,乌黑的血液立刻迸流,显然是有些通往心脏的血管中已经含有毒液成分。
接下来冗长的时间里,手术室中只有测量仪器读出数据时的声响以及锣子、箝子、手术刀。。。。。。在递送过程中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段千城一瞬也不瞬盯着手术的进行,白奴每划一刀他的心就紧缩一下,好似那些冰冷的金属全是往他心脏上招呼着。
时间的流逝就如同血由她的心脏不断涌出,让他焦躁不安、呼吸困难。


会成功吗?第一次舍弃尊严下跪求人、第一次诚心诚意向上天祈求祝梼,她会为了他所做的努力而存活下来吗?
第八章
“妈咪、妈咪,你终于来接羡云啦,人家等你好久了哦!”汤羡云天真的笑容流拽出期盼已久的光彩。她看见妈妈温柔似水的眸光静静地抚慰她、细细地包容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开怀自在地笑着,此刻她灿烂的容颜好似朝阳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华,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是否即将挥别所有不愉快的过往?
“乖宝贝,妈咪不是来带你的,只是来给你加油打气。”连醒月揉着女儿柔细的发丝,依然带着那抹和风似的浅笑。
“为什么?羡云只想和妈咪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她抬起稚嫩的俏脸,写满了落寞的神情,浓浓的哀愁又兜上心头,眼眶里早已蓄满晶莹的泪光。
“羡云,你不能老是当个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有自己的人生要体验,妈咪虽然爱你却不能永远陪伴你,懂吗?”一样的温柔语气,却多了点哽咽之音。
“不!我要永远当妈咪的实贝,永远都不要长大!”汤羡云喊了一声,紧紧搂住母亲纤细的腰肢,珍珠般的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如潮水般泛滥,沾湿了连醒月飘飘的衣袂。
“羡云乖,听妈咪的话,你低下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呢?”连醒月的笑容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对于女儿的成长感到欣慰,一方面又觉得不舍。
汤羡云依言看了自己一眼,惊讶得忘了如何开口。她真的长大了,和妈咪差不多的高度,再也不是五岁时只到妈咪腰部的身长。
“羡云真的长大了,变成一个好美好美的少女,是妈咪最大的骄傲。”望着女儿出尘的容颜,她回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母亲眼中她瞧见了成长后的自己,不再是圆圆的娃娃脸,而有着相似于母亲的轮廓。她不禁看傻了眼,这是她吗?她变得像妈妈一样美丽了吗?
“羡云一定要快快槃乐地活下去,连同妈咪的份一起,知道吗?”连醒月双手置于汤羡云的脸上,殷切期许她能够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我不要,我只想远离现在的生活!妈咪你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泪水再度滚下眼眶,她一点都不想留在苦痛的人世间接受永不休止的折磨。
“不行的,你不可以违拗早已注定的宿命,一个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会出现在你生命中,保护你、珍爱你、为你除去所有的噩梦,答应妈咪一定要好好把握,不可以让幸福从手中溜走!”连醒月再一次细看她的脸孔,突然松开捧着汤羡云脸颊的双手,背过身去擦拭忍不住掉下的泪。
“不!不要、不要、不要!”她的生命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日,多活一天只不过多受一天苦。
“羡云,记住妈咪的话,要学会坚强,但不是伪装的坚强,不要害怕宣泄心中所有的感觉,会有一双强健的臂膀一直给你力量。妈咪必须走了,你也该由梦中清醒,别再做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自己的生命要由自己去面对。”她的身影愈走愈远,汤羡云使出所有力气,试图跟上母亲渐渐模糊的背影,然而无论她怎么试,就是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她很想哭、很想叫、很想把母亲拉回到自己身边,但是梦境里的一切却愈来愈混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所有的意识尽数归零,就连泪水也没了痕迹。
****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段千城惊喜的语气在沉窒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然而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么大声呼叫有何不妥,在汤羡云眨动眼皮的这一刻,他的兴奋之情又岂止是高声呼叫所能表示。
她听见了那像是打从心里呼喊而出的喜悦,辛苦地撑开眼皮,她迷濛的视线对上段千城那双专注的瞳眸。
是他吗?是他不断地唤回她在游离边绿的神智吗?是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熨热她冰冷的心房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不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吗?
“你别说话,躺着不要乱动,在心脏开了个大洞,可不是简单的小手术。”他还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手术后已经过了三天三夜,再不醒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术?她视线往下移,瞧见自己浑身插满了管子,真惨啊!恐怕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是一具死尸了。
段千城移近床侧,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残泪,就连在意识不明的状态下她都不能摆脱缠在心上的苦吗?一直以来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此刻他的心中仍念念不忘她在昏迷之时的挣扎,他恐惧她在获救后还会再次寻短,倘若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形他会不会崩渍。
她哭了吗?看样子应该是吧,否则脸上怎么会有泪水?她似乎作了个梦,不同以往血腥与黑暗的噩梦,但也说不上是美梦,事实上梦中的每一幕景象已经模糊难辨,记不清了。
但是那种充满遗憾的空虚感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散,然而除此之外,她还感觉到一股安定的力量在背后支持她,让她觉得好温暖。她到底作了什么梦,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感觉深刻地充斥在胸臆?
“别想太多,乖乖地闭上眼睛休息,有什么事等身体复原之后再说,好吗?”她似乎又陷入某个难解的困境,让他的神经跟着紧绷起来。
听见他语气里的担心,汤羡云暂时忘了思考有关梦境的一切,不解地看向他,这时候她才发现段千城的模样可怕得紧,打从认识他以来,她不曾看过他如此落魄、不修边幅的模样,就连上回受伤肝床的时候也比现在好看多了。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汤羡云正想开口问他,一口气却提不上来,胸口的疼痛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瞬间她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


“教你别动你还动!”段千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出声责备她,一方面赶紧按下通知钮。不一会儿,白奴已经戴着听诊器赶了过来。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痛,不知道要不要紧。”他的眼睛须臾不离她的脸,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会就此断了呼吸。
“没事、没事,醒过来就没事了,你千万注意不要让她随便移动。”白奴在点滴里加入止痛剂。只要她醒过来,表示生命暂时不会有问题。
也许是因为药力发作的缘故,也许是她的身体负荷不了,汤羡云一会儿又昏睡过去,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不再留有令人心疼的痛楚神色。
“过几天等她身体好一点,你带她离开罪恶之城到外头去休养一阵子吧。她最大的病源不在于胸口,而是她心头的梦魇,离开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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