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挥杖打向爬满蔷薇的土墙,一声闷响,尘土溅起,那土墙倒了一丈有余。墙外的行人惊得哄逃,一会稳下心神,他们又都远远围拢上来看热闹。鲁智深使过牛劲,心情略好,抓起条羊腿只管啃,一个乖巧的泼皮给他筛酒,他也只管喝。
墙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一老汉,径直走进菜园,张三迎过去,指着那人大骂:“老儿滚!莫要找打!”鲁智深回首看时,兀自吃惊,起身喊道:“可是金老儿?”张三听那老儿是师父的故人,缩脖躲到了一边。那老儿紧上几步,对鲁智深施了一礼,道:“正是金二,恩人一向安好?”鲁智深用袍袖抹下嘴,说:“老儿不在雁门县养老,来京城有何勾当?”金二说:“小老儿来京看亲戚,听说恩人在此,故来寻访。”鲁智深道:“难得老儿不忘旧,洒家正肚子里闷出个鸟,来来来,一同吃上几碗酒,道道旧情。”金二拱手说:“老儿在五岳楼办了桌酒席,请恩人赏光。”鲁智深在京城人地两生,忽见故人,心底倍感亲热,满肚皮的话想问想说,闻听此言,满口答应,吩咐张三说:“免你们这几个狗头拘束,你们自吃,看好门户,洒家随金老儿去去就来。”张三等齐声应诺:“师父放心,若丢一片菜叶,甘愿受师父禅杖。”
五岳楼离菜地有半里路光景,在五岳庙东侧。金二要个楼上净间,点些熟牛肉、炸鱼、嫩鸭,又要了盆炖鸡,与一些时令青菜,鲁智深说:“老儿休要过于破费,洒家已吃过许些,说些旧事为紧。”金二把鲁智深让到上座,自在下首坐陪,殷勤筛酒倒茶。鲁智深问:“老儿已见过亲戚么?若城内生疏,洒家差个徒弟陪你,那些狗头是本地户,无处不熟。”金二道:“恩人多忘,小老儿原是京城人氏。”又面露戚容,说:“亲戚家去过,只是难见。”鲁智深说:“什么意思?他眼角势利,不肯认你?”老儿说;“非也,我那亲戚受人陷害,在开封府吃了官司。”鲁智深高叹一声,道:“咋巧啊!洒家的好兄弟也遭人陷害,在开封府吃官司。洒家愁闷无计!”老儿问:“恩人的兄弟高姓大名?”鲁智深道:“提起洒家那兄弟,可是了得,他教练八十万禁军,江湖上人称豹子头,姓林名冲。”老儿闻言惊道:“这林冲正是我那亲戚!”鲁智深闻言也吃一惊,问道:“他是你哪门子亲戚?”老儿说:“尚未谋面的江湖兄弟。”
鲁智深听出话不对味,大瞪起双眼直盯着金二,问:“你这老儿什么底细?”金二哈哈笑过,压底声音说:“提辖听说过九变神猫么?”鲁智深暗惊,道:“你姓展?”金二站起来抱拳施礼,说:“在下正是展恺。”鲁智深知他无恶意,忙回礼道:“久闻兄弟善妆扮,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两人重新落座,鲁智深已坠雾团中,抱怨道:“兄弟何以赚洒家打杀郑屠?害得颠簸受苦?”展恺道:“提辖莫怪,这是小种经略相公荐的,是桩公事。”鲁智深闻听更是奇了,抓起展恺的手,说:“兄弟今日救洒家,快快说道明白,若迟了,洒家定会憋出疔疮,成个闷鬼!”展恺道:“提辖不必急躁,说来话长,小弟慢慢讲与你听。”
展恺喝口酒,问道:“提辖可知环州的李棋经略相公?可知他因何而死?”鲁智深道:“怎不知,洒家先前随李经略相公打过仗,甚是服他。后来,听人说他醉酒而死,着实惋惜了几日。”
展恺道:“那时我巧在陕西军中公干,初时也只知他是醉死,后来才发现蹊跷。
在李经略相公死前一个月,延安府下辖的金明寨发生了件案子。金明寨知寨汤威祖传项绝艺,唤钩镰枪,因延州多山壑,一时倒没用途。汤威谨慎,不在军中传此技艺。金明寨有个副知寨,姓周名信,是那童贯亲信。一日他与汤知寨在帐内饮酒,故意灌那汤知寨烂醉,使人盗了他密收的钩镰枪画样,着人照原样画一份,交西夏国谍人带走;留下原件,备作害人勾当。清涧城有个绰号王疤眼的无赖光棍,好赌无业,被周知寨差人使了百两银子。这王疤眼效出死命,带那钩镰枪画样原件到长安城安抚衙门自首,他自认是汤威的亲戚,说受汤威之托,要送这图样到西夏国。陕西安抚使也是童贯那厮的人,本是幕后指使,见王疤眼告状,自是大喜,录了证辞,直接传下文书,命周信拿下汤知寨,就地问讯。周信得令,以议事为名,密捕了汤知寨,逼他承认老种经略相公为背后主使,盘算着陷害老种经略相公。
天意这伙奸贼计不得成,我潜入夏国的灵州办差,回过边界不远,经松林川,巧遇那夏国谍人。这谍人掩耳目的身份是串街货郎,我早就知他,在那里撞见,当即擒下,搜出钩镰枪的图样。我粗粗审问一番,用绳缚他的双手,寻思押奔延州,交老种经略相公料理。夏国前来接应的三个一品堂武士,寻迹赶上,与我争斗,想夺谍人。他们打斗不过,就使暗器杀死谍人,自逃回国。
我回到延州,禀明老种经略相公。老种经略相公对此事知之不多,因是上司直接插手,他也不便多问。他只是写下公文,详叙谍人之事,命人报送安抚使,我则赶赴金命寨,向那周信说明情状。
安抚使得到延州公文,极是不安,知道他们的圈套出了漏子,遂派人毒死王疤眼,断了这一头诉辞,只说汤威直接通夏国间谍。我为汤知寨申辩,说谍人的供词只说图样得自一个老军卒,并没说为汤知寨所送,他们哪里肯信?老种经略相公有意救汤知寨,再写信给安抚使,说明汤知寨有冤,声称要上奏朝廷,请求朝廷直接派员审理。安抚使心中有鬼,就做顺水人情,答应将汤知寨解送延安,由老种经略相公处置。其实,他们岂肯真这样做?那周信故意把汤知寨与伤寒病人关在一狭室内,使他染病,以此为借口,推拖解押时日,致汤知寨发病而死。
他们不敢再害老种经略相公,就谋划着害环州的李经略相公,谎称自汤知寨处搜到一封李经略相公的密信,内容有对朝廷不敬之词。他们也不声张,由安抚使衙门直接派一监军赶赴环州,对李经略相公百般诘难欺辱。李经略相公是个刚直之人,被气得死去活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皇都夏日;茫茫烟雨(2)
巧在此时,环州来了一个乞丐,径到府衙求见李经略相公。守门的兵卒见他是个乞丐,不给通报,那乞丐急得吵闹。监军恰好出来,喝令军卒打那乞丐。那乞丐挨了顿拳脚,见不是由头,挣脱仓皇逃走,身着的破棉袄被扯落下来。士卒见那破棉袄里掉出封书信,呈给监军看,却是些平常内容,似时家信。这时,有个虞侯发现那破棉袄竟是锦绸做的里面,很感好奇,捡起看时发现许多字迹。呈给监军看,却不认识,只知是西夏文字。他找了个通西夏文的幕僚,翻译出来,原是西夏国宰相写给李经略相公的密信,内容多有慰劳之意。
李经略相公得此信息,知道自己难以洗刷,不愿继续受他们羞辱,用一麻绳吊死在府衙后堂。这伙贼人也不愿大作声张,对上奏报只称他醉酒而死。
再说那乞丐,逃出城外,到土地庙见他俩个同伙,满心领赏。那俩同伙哄他到庙后,当胸一刀戳倒。我的一个兄弟名唤李忠,江湖人称打虎将,路过此处,听见动静,提条哨棒过去,吓跑了那俩同伙。李忠见那乞丐尚有气息,给他敷上金创药。那乞丐知自己难活,就说出了一个秘密。
原来他本在渭州行乞,一日,有人请他西关酒店吃酒,说有件好事与他做,许事成后酬他二十两银子。乞丐满心欢喜,人贫虑短,哪里往深处想?爽快应诺。那人托乞丐给环州的李经略相公送封信,先付给他五两银子,又送他件外烂内锦的棉袄,派两个伙计同路,只说这两个伙计去收几笔陈帐,让那乞丐事毕后到城南土地庙等他们领赏。
李忠闻言大为惊讶,见那乞丐气息微弱,哪里顾上他?径直奔渭州而去。他在渭州多方打探,大略查出了点眉目,使人到延州告知我。你道那指使乞丐陷害李经略相公的人是谁?“
展恺故意卖个关子,问瞪眼呆听的鲁智深。大和尚正听的动魄,见展恺问自己,打了个愣神,回答说:“莫不是郑屠那厮?”展恺笑了笑,说:“那请乞丐吃酒的人,是郑屠肉店里的管事,因他右腮上有块小黑痣,上有几棵毛发,人称一撮毛。”鲁智深道:“洒家也认的那厮,只是后来不再见他。”展恺说:“这一撮毛姓刘,原是童贯府上的人,在安抚衙门当虞侯,干完那勾当就回长安去了,你后来怎能见到?”
鲁智深问道:“郑屠与童贯那厮有什么勾搭?”展恺说:“具体我也不知,只听人传言他与安抚大人有点表亲。这郑屠可不简单,我在他府上卧底三月,竟也没有彻底弄清他的底细。”
鲁智深忽想起一事,问道:“你那个被郑屠强娶作妾的女儿也是个做公的么?”展恺笑答:“非也,这孩儿本是延安的翠香楼的*,艺名翠莲,原姓金,出身官宦。他的父亲先前是位京官,因上书替黄庭坚学士说话,被蔡京陷害,贬往蜀地的泸州,中途染病,呜呼而死,她的母亲急忧成疾,不到一月,也随着去世,只剩下这个丫头孤苦无依,流入烟花巷中,几经周折到了延安。老种经略相公与他父亲有旧,派人使钱替他赎身,留在府中,盘算着找个人家成嫁。我到渭州办案,缺个合适道具,这翠莲不知怎得听说,死活要随我,老种经略相公知她心中有无限恨,勉强答应。我们扮成父女,沿街卖唱,故意去逗那郑屠。郑屠贪恋翠莲的好容颜,收翠莲为妾,我们父女搬入他的家中居住。只是这厮疑心重,处处设防。有一日,我经过他家的后厅,偶闻郑屠与一人用西夏国土语交谈,隐约听他们似乎谈到小种经略相公。郑屠听到外面有人经过,开门看到我的背影,起了疑心,第二日就使他的老婆捻酸捻醋,将我们父女赶了出来。我疑他们可能要对小种经略相公下手,就去经略府禀明了此事。”
鲁智深听到此节,大急:“经略相公为何不派人径去拿了郑屠?这伙狗头可是毒辣!”展恺道:“相公何曾想不到这一节?只是没有证据,那郑屠又与童贯一伙有瓜葛,只怕让他咬一口,反受其害。”
鲁智深更急,道:“那泼才每日要给经略府中供肉,若施下砒霜,岂不害了经略相公的性命?”展恺说:“那倒不必担心,他不干这种一眼看穿的勾当,只是他留在渭州,早晚要与经略相公麻烦。”鲁智深焦躁地顿足,说道:“那待如何?”展恺见他如此,不禁莞尔,说:“所以赚提辖找个由头将他打杀。”
鲁智深猛得醒悟,用手直拍光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是这经略府军官无数,咋得独看中洒家?”展恺道:“那时谋划此事,选得人须有三项条件,一是武艺高强,二是为人忠义,三是脾气急躁。只这三项,经略府中还能找出第二个?”鲁智深道:“那也是,只是何不与洒家说清楚?干这等事,洒家死也无憾的!”
展恺道:“提辖咋昧不过理,若提前说破,岂不成了经略相公指使?出个茬子意外,更害相公。这为我的主意,与相公无干。”鲁智深笑道:“兄弟不必说,这是抬举洒家,洒家无半点怨言!”
展恺斟上酒,说:“只管说话,酒菜都忘了吃,咱们兄弟干过三碗,再说不迟。”鲁智深应诺,两人喝过三碗酒,胡乱吃了几口菜。鲁智深又忍不住发问,说:“兄弟何以知道洒家在这大相国寺当和尚?是巧遇的么?”
展恺说:“这事还须慢慢说道。你在状元桥三拳打死郑屠,逃离渭州,兄弟受小种经略相公的之命,暗中与你作伴。”鲁智深奇道:“有这等事,洒家咋不知?兄弟莫唬洒家耍子。”展恺笑道:“提辖可记得在庆州城隍庙算的那一卦?”鲁智深说:“怎不记的,那先生直赛活神仙。洒家走在街头,让他背后叫住,说:‘卦送有缘人’。洒家正凄仓,慌不择路,听他白送卦,求之不得。那先生要了洒家的生辰八字,掐指推算,分毫不差说出了洒家的来路与心事,惊得洒家脊梁沟直冒冷汗,拿出二两银子求他指点迷津。那先生分文不取,教洒家往东北方向去,说是有惊无凶险,还送洒家四句辞语:‘北去雁门县,风波自然安。五台清凉地,无恶亦无善。’洒家听他说雁门县可安身,所以就直奔去了。”
展恺站微微一笑,说:“请提辖恕罪,那个先生是兄弟扮的,只是当时您心事重重,眼前马虎,没有认出。”
鲁智深骇道:“此事当真?兄弟何以引洒家到雁门县?这也是小种经略相公的台旨吗?”
展恺说:“这话却也周折。雁门县的那位赵员外,原是延安府衙中的一名小吏,两年前,他的父亲病逝,留下万贯家业。这赵员外没有兄弟,只得辞去官差,回老家做了财主。赵员外在延安时,常去翠香楼,与翠莲相好,回雁门后还放不下,就托媒到延安,想纳她为妾,老种经略相公知他禀性忠直,又有十二分诚心,自是同意,遣人问翠莲的意见;那翠莲满心欢喜,回延安拜过老经略,就随媒人去了雁门县。雁门县偏远,又有赵员外遮着,自是提辖的一个安稳去处。后来,你到五台山文殊院出家,我去看你时,智真长老说你去京师相国寺挂单了,已行三日。我巧也要去京师,寻得路径,火速想赶上你做伴,在桃花山遇到李忠,说你本在山上,却不辞而别。我再向前赶,见一处寺庙失火,烧得七零八落,只是那山门上牌额还清晰,认出叫瓦官寺。我在那石桥边发现一僧一道两具尸体,细看下,吃了一惊。”
鲁智深听他说到这里,大笑,说:“兄弟何必吃惊,那僧道一个唤生铁佛,一个唤飞天夜叉,被洒家斗杀。”展恺道:“我惊的是这两人的身份,他们冒用生铁佛崔道成与发飞天夜叉丘小乙的名号,实为魔教中人。魔教中人很少到江北来,他们出现在那里,不知什么的意图。”鲁智深正待问魔教的底细,忽听楼下打斗起来,他好热闹,起身要下去看个仔细,展恺忙拦住道:“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咱们兄弟今日想会,本要出个救林教头的法子,闲事且管不得。”鲁智深拍下脑袋,道:“差些忘了大事!”
两人正待说话,只听的楼下人声噪杂,展恺推窗向下观看,回身道:“提辖来看,真的生铁佛到了!”鲁智深看时,只见一个黑胖和尚,左手提着个包裹,右手用绳牵着一个干瘦短小的汉子,那汉子只管挣扎,被拖出店门五六步远。展恺道:“这生铁佛是蔡京老贼的爪牙,与他为敌者,定也是条好汉,待咱们救他一救。”鲁智深道:“苦呀!禅杖戒刀都不在身,只得下去与他斗拳。”展恺道:“使不得,这生铁佛手段了得,我们有兵械也不好胜他,还是用暗器耍他。”言毕自腰间摸出枚金钱镖,看的真切,阴手打出。生铁佛不做防备,那一镖正打在那牵绳上,登时断了,那短瘦汉子挣脱,回身往店内去。生铁佛怒吼一声,转身去赶,鲁智深见了,扯个枣木杌凳,闷闷地打将下去,生铁佛听得风声,缩头用右臂去挡,扑的一声,正打在臂上。鲁智深心说;“好了,那杌凳足有十几斤,打他个骨折了。”
再看那生铁佛,呼得的倒跳几步,气得哇哇乱叫。用右手一指楼上说:“哪。。。哪的泼。。。泼贼?敢暗。。。暗算洒。。。家!”鲁智深低声念叨:“好厉害的秃贼!胳膊真是铁铸的。”生铁佛抢身再要进店,鲁智深摸过桌上的一盆炖鸡,搂头打下,生铁佛急躲,洒得满头满脸汁肉。
说时迟,那时快,围观的人中蹿出一条汉子,劈手去夺生铁佛左手提的包裹,生铁佛正狼狈,不作提防,被他夺去。生铁佛大惊之下,右手一掌拍去,那汉子也不含糊,生硬接上一拳,卟的一声,俩人震的各倒退了几步,那汉子趁势跳出圈外,脚尖点地,轻身纵了三纵,已出去十几丈远。生铁佛不作多想,拔出腰间的戒刀,蹭的追了上去。
展恺回过神来,对鲁智深说:“咱们快走,这里不可再留。”两人正待出去,门外撞进一个人来,仔细看时,是那被生铁佛缚绑的短瘦汉子,展恺也不多言,迎上去给他解了,对鲁智深说:“提辖带他到菜园里说话,我结过帐就去。”
他们下的楼来,只见厅内桌倒凳歪,客人逃了个空,店主连天价叫苦,小二躲的不知去处。鲁智深抢到店主面前,抓起他的衣领道:“只道今日洒家没来你的店,若说滑了嘴,使人知道,洒家打烂你的狗头!”店主认识莽和尚,吓得连声应诺:“师父宽心,杀我也不敢说有您的事!”鲁智深丢下店主,与那汉去了。展恺过来,拉起店主的手,给他十两纹银,说道:“酒菜不过二两,剩余的算赔你的器具,不够也将就。”店主感激不尽,只说好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天地阔,今去矣(1)
三人来到菜园,鲁智深喝散张三等泼皮,进得草屋内,那短瘦汉子倒头便拜,说道:“谢二位恩公出手相救。”鲁智深赶忙搀起,道:“你这瘦猴,怎得罪那黑厮?惹他捉你?”那短瘦汉子说:“小弟前夜在那蔡京府上取得一宝物,被生铁佛访出踪迹,惹出这一节。”展恺说;“相见便是缘分,兄弟请报个名号,日后江湖上也有个说头。”那汉子道:“小弟高唐人氏,姓时名迁,江湖人称鼓上蚤。”
展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自家兄弟,在下姓展名恺,家父讳昭。”时迁相信不过,仔细端详一番,道:“我思量哥哥不过三十岁光景,咋如此苍老?”展恺道:“你哥哥人送绰号百变神猫,便是扮老妇人,也是易事。”言毕,他指着鲁值智深道:“这位师父便是陕西军中,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时迁忙给鲁智深再施一礼,道:“小弟早闻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三人随意坐定,展恺对鲁智深说:“时贤弟不是外人,也不必忌讳。兄弟今日来见提辖,实是请提辖救那林教头性命。”鲁智深道:“洒家何尝不想救,只是苦于无法,这些日洒家急得吃肉都是屎味!”展恺道:“兄弟已到开封府探听明白,林教头问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