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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规律。每天起床之后就拿着一个布口袋满怀希望的走向赵普的粮店。看到门口立着“今日无货,明天请早”的牌子,就会伸着脖子向里面问上一句:“什么时候能有货啊?”看到伙计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就扭头直奔赵普的饭馆喝酒。喝醉了就开始骂政府骂皇上,然后自觉的到马路上排队等着挨嘴巴。挨完嘴巴后如果时间还够,就再喝酒再骂政府和皇上再挨嘴巴。如果时间不够了,就直接回家睡觉。这个过程每天都要来上一遍或几遍,老百姓们就适应了这种日子,要是有一天他们没挨上嘴巴,自己心里还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终于有一天,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得到了粮店里伙计的回答。这个回答在我看来有点答非所问,因为回答的内容并不是“什么时候有货”,“而是为什么没货”。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在知道了为什么没货之后,就再也没有兴趣去赵普的饭馆喝酒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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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用特有的姿势走进了苗训的帐篷,然后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单身男人房间的气味通常不会好闻,那里可能有浓烈的汗味、多日没洗的衣服发出的霉味、四处乱扔的袜子发出的酸臭味、没有扔掉的腐败食物发出的馊味,如果通风不好还可能闻到隔夜的屁味。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就连男人自己也会受不了。赵普闻到的味道还要复杂些,还有血腥味和精液的味道。
血腥味是由于苗训持续不断的杀乌龟。我们都知道,苗训认为赵匡胤喜欢算命,所以自从住进了军人开封城住他就不停的杀乌龟,再用晒干的乌龟壳给赵匡胤占卜。后来赵匡胤把苗训包装成了半神科学家,并让苗训住进了单人帐篷。这样一来,苗训更加觉得赵匡胤确实喜欢算命,而且对他算的命非常满意。要不他怎么会成为半神科学家了呢。这么看来,苗训到了这个时候还没看出赵匡胤的阴谋。
于是,苗训就以加倍的热情继续给赵匡胤算命。以前每天只抽一次竹签和摇一次铜钱,现在增加到了三次,早午晚各一次。以前只是每天早上摔一个乌龟壳,现在也变成了早午晚各摔一个。乌龟壳的需求量一下子大增,所以苗训每天天黑以后都要跑到军人开封城的湖边去捉乌龟。好在那里的乌龟多得是。苗训认为他现在的工作已经得到了赵匡胤的认可,如果他再继续努力,赵匡胤还可能帮他实现更大的追求。
算命只需要乌龟的壳。苗训住在大帐篷的时候,总会分出一些乌龟肉和乌龟蛋给他同住的圆脸小伙子们吃。现在他一个人住在小型帐篷里,于是就只好自己把乌龟肉和乌龟蛋全部自己吃掉。苗训可舍不得糟践东西,他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糟践东西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由于吃了太多的死乌龟,苗训长了一脸青春痘,虽然他早就过了青春期。鼻血也比往常流得更频繁了。更要命的是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异常充沛,性欲也异常旺盛。有时候他和别人聊着聊着天,下身就会鼓胀起来,弄得苗训好不尴尬。这样一来,圆脸小伙子们就更怀疑他是Gay了。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苗训就用一根棉线把自己的龟头吊起来,这样即使下身发生了变化,别人也不容易发现。
另外,苗训的充气娃娃被停发了,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他就不得不经常躲在帐篷里打手枪。打手枪让苗训感到自卑,每个男人心里都清楚,这是最低级的泄欲方式。苗训觉得自己很委屈,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停发他的充气娃娃,所以就用猛烈的动作来发泄心里的不满。这种以发泄不满为目的的打手枪让苗训亢奋到了极点,结果滋得帐篷里四处都是精斑。
赵匡胤安排苗训住进军人开封城,当然不是因为喜欢算命,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苗训包装成半神科学家,再通过半神科学家的公信力把几十万个圆脸小伙子变成混蛋。因此,赵匡胤给苗训在军人开封城的家当完全依照是半神科学家的标准配置的。
其实赵匡胤也不知道半神科学家究竟需要什么配置,他只是觉得半神科学家对精神生活的要求应该比较高,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比较低。关于满足半神科学家的精神生活,赵匡胤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这很正常,除非是已经完全进化了的神仙,要不谁也没这个能力。关于物质生活,赵匡胤觉得半神科学家大都应该喜欢清净,而且也担心苗训在梦里胡说八道,泄漏了他的秘密,所以就给苗训安排了一个小帐篷。虽然只是个在军人开封城里最小的帐篷,但对苗训而言也已经是极大的奢侈了。至于其它的物质需求,既然半神科学家的要求比较低,那就让苗训自己解决好了。
苗训帐篷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其实他的家当本就少得可怜,而且赵匡胤确实没给他添什么新家什。以算命为业时用的幡子横放在行军床的下面,那里还有十几个晒干的乌龟壳。行军床的上边堆着多日没叠的被子。帐篷的正中摆着一个很大的条案,占了整个帐篷的五分之一,几个蒲团码在条案的两侧。条案上乱七八糟的摆了不少东西,一个大竹筒里插着几十枝竹签,小竹筒里有几个铜钱,一个黄铜做的八卦,几十根算筹,还有写了一半的《赵太尉今日运势分析报告》。
关于这张条案有一点补充。给苗训条案的人,就是那个停发他充气娃娃的家伙,因为他负责军人开封城的后勤。虽然这个家伙认为停发苗训充气娃娃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心里还是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他在下意识认为需要给苗训些补偿。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半神科学家至少需要个写字的地方,于是就挑了这张军人开封城里比较大的条案给了苗训。要不苗训就只能趴在地上写分析报告了。这说明这个家伙比赵匡胤想得周到,但也不能怪赵匡胤,他是干大事的人嘛。
苗训并不知道给他条案的就是停发他充气娃娃的人,所以对人家还千恩万谢的,甚至还免费算了一命,说人家将来官运亨通财源广进。如果苗训知道了真相,那他算命的结果就一定变成了诅咒。
苗训帐篷的角落里堆积着不少书,当然都是和他本职工作有关的,而且大多是苗训在成为半神科学家以后偷偷买的。这些书码放的很有道理,最上面的《周易》和《先天图》。我们都知道《周易》之于算命者,就相当于《圣经》之于基督徒,《毛主席语录》之于文革时的中国人。《先天图》是苗训所谓的师傅陈抟的专著,所以当然要放在最明显的位置了。师傅的书有了,师爷的书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陈抟的师傅麻衣道者写的《麻衣相法》就放在了《先天图》的旁边。《麻衣相法》的旁边是徐子平的《渊海子平》和《明通赋》,因为他是陈抟公认的朋友。其它的书就码放的比较随意了,包括《丹元子步天歌》、《太乙金镜式经》、《五行大义》、《开元占经》、《金匱玉衡经》、《字触》等等。另外,这些书里还有《素女经》、《玉房秘诀》、《房术奇书》等,被窝里还藏着最新版的春宫连环画。这也不奇怪,因为房中术和算命总有些扯不断的联系。
赵普走进苗训的帐篷的时候,苗训正趴在条案上写《赵太尉今日运势报告》。帐篷门口是逆光的,所以苗训没看出掀门帘的人是谁。当赵普走进帐篷后,仅仅凭走路的姿势苗训也猜得出是谁来了。苗训心里有些发毛。这很正常,要是有个Gay突然走进我的房间,而且房间里就我们俩,我心里也会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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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我说能认识作者真是件很好玩的事,只要一想我流着鼻血仰头看天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么说来她是把我当作苗训了。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就是苗训了,或者说在我身体内的一部分就是苗训。我们都曾有过对未来的憧憬,又觉得前途渺茫;也有过对现实的屈服,又暗自沾沾自喜。我们都有些软弱,又有些坚持;都有些目标,又有些迷惘。其实我完全有权利改变苗训的命运,即使我不能改变结果,也可以改变过程。但我一点也不想那么干,因为那样的话,苗训就不是我了。
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又觉得自己就是赵匡胤或赵普,或者说在我身体内的一部分就是赵匡胤或赵普。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们,但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最讨厌的人往往是自己。其实,我还可以是许许多多的其他人,或者说我的身体就是由苗训、赵匡胤、赵普以及许许多多其他人组成的集合体。当你希望我是苗训的时候,我就会用身体内苗训的部分对你。当你希望我是赵匡胤的时候,我就会用赵匡胤的部分对你。对于这种角色的变化我随时都做好了准备。
她还告诉这个故事讲得特别没意思。她觉得这个故事有的地方不合情理,有的地方不合逻辑,有的地方既不合情理又不合逻辑。比如苗训怎么会向往一个只有丑女人的城市。依照她的思路,男人的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和漂亮女人上床。如果苗训想进开封城,一定是因为那里有漂亮的女人。但我总是强调开封城里只有方脸的女人和奇形怪状的女人,这就说明我是个虚伪的人,至少我隐瞒了真相。
我承认我虚伪,但谁不呢?其实每个人都有些虚伪,也有些真诚。我们都是由虚伪和真诚交织组成的。通常我们判断一个人是否真诚,就是依据虚伪和真诚在他身体中所占的比例。假设一个人真诚占百分之七十,虚伪占百分之三十,我们通常会认为他很真诚。如果真诚和虚伪各占一半,我们也会认为他是真诚的。如果真诚占百分之三十,虚伪占百分之七十,我们当然会认为他是个虚伪的人。不过这个标准是会因人而异的,比如她就希望我对她真诚的比重是百分之百,虚伪一点都不能有。对我而言,这是很难做到的。比如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吸引了,准确的说是被她高翘的臀部吸引了。如果当时我对她说:“你的屁股很吸引我,让我很想跟你上床。”那我的确做到百分之百的真诚了,但也百分之百的会挨揍。这就说明她其实并不一定真的喜欢真诚,也说明谁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真诚,除非是傻子。如果我虚伪,那是因为她需要我选择虚伪的角色面对而已。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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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某一天,苗训走在离开家的路上。
时间应该是在秋天,因为路上铺满了枯黄的树叶,空气中弥散着秋天的味道。我很迷恋秋天的味道,那是落叶和干燥空气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每次闻到我都会觉得有些伤感。我还喜欢冬天早上的味道,那是燃烧的蜂窝煤和凝重的冷空气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每次闻到都让我非常兴奋。闻得时间长了,还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已经煤气中毒的缘故。
苗训穿的长衫过于宽大,以至于可以把他整个身体都包在里面。长衫本身的颜色已经无法辨认,在经过多年的浆洗后,现在只能看到淡灰色,以及衣领和袖口泛出的惨白。为了不在走路时被长衫绊倒,苗训用一条粗布腰带把它绑在身上,使长衫的下摆留到适当的长度。上半身多余的布垂在腰间,遮住了腰带,让苗训看起来像是穿了一件肥大的上衣和一条裙子。苗训舍不得把长衫剪短,因为晚上还要拿它当被子盖。苗训的脚上绑着一双草鞋,鞋底是用棕丝编的,鞋帮和鞋面也不是普通的稻草,而是蒲草和龙须草掺杂在一起编成的,所以这双鞋非常耐穿。
我觉得秋天的气味应该是淡蓝色的,像烟一样在空气中随风漂浮。所以在我的印象中,苗训穿着淡灰色的衣服走在淡蓝色的轻烟中。他的脚下是厚厚的黄叶,走在上面沙沙作响。不过苗训对此一点也没有留意,而且他只关心眼前的路是否会通往他的目的。
苗训的家乡是一个黑白的小镇。
小镇的天空一年到头都是阴沉沉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下雨。不过即使刚下完雨,天还是阴沉沉的。所以小镇的人从没见过太阳、月亮和星星,更没见过彩虹。小镇的房子看起来全是照着一个模子抠出来的。房顶全都铺着黑色的瓦,外墙也都用煤灰刷成了深灰色。只是有钱人家的房子会盖的大些,穷家人的房子盖的小些,最穷的人住在草房里。即便是草房,铺在房顶的稻草也要用河里的淤泥抹成黑色,草房的木头柱子和土坯也要用煤灰刷成深灰色。小镇的街道上铺着黑色和灰色的鹅卵石。因为都是些小石块,所以在上面走的时间长了,脚就会搁得生疼,时间再长点就会起水泡,水泡破了还会长茧。小镇人的脚底都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只有有钱的人没有,因为他们都穿厚底靴子。
在小镇人的眼里,世界只有黑色、灰色和白色,而且他们认为世界就应该是黑白的。因为黑色和白色代表着道德,灰色是由黑色和白色调和成的,所以也属于道德的一部分。小镇的人觉得幸福的生活完全依赖于道德的维系。如果道德缺失了,那他们生活的幸福程度就要打折扣;如果道德沦丧了,他们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小镇的人都对颜色非常敏感,如果看到了别的颜色,无论是暖色系还是冷色系,都会觉得刺眼,就像我们看到强光的感觉一样。他们认为黑色、灰色和白色之外的任何一种颜色,都是以让人视觉混乱为存在目的的,而视觉的混乱往往就是道德沦丧的开端。
小镇的人都乐此不疲的维持着黑白的世界。他们的脸色不是发黑就是惨白,看不到一点红晕。在出门之前,他们都要用木炭把嘴唇涂成黑色。他们穿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连最爱美的女孩子也是如此,只是多了些花纹而已。其实女孩子们还可以穿白色的衣服,但她们都没有这个胆量,因为如果不是天生白皙的人,白色的衣服只会把肤色衬的更加难看。小镇的人吃东西也很在意,只吃鸡或鱼的肉,因为是白的。如果要吃猪肉或牛肉,就要在烹制的时候使劲放酱油,直到这些肉看起来是黑色的才行。
有的时候,小镇的人维持黑白世界的方法很粗糙。比如铺在草房顶的稻草没有染成黑色,他们就会把草房付之一炬。又比如有个女孩子头上带了朵黄色的野菊花,他们就会把她的衣服扒光,在脖子上挂一双破鞋,然后用藤条抽打她的背脊。甚至有的小孩在说话的时候无意中带出了其它颜色的字眼,家里的大人也会冲上去给他个大嘴巴,还要骂:“你才多大,就学会耍流氓了。”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苗训都是个忠实的黑白主义者。他眼中的世界就是黑白的,不过这并不说明苗训拥有很高的道德水准,而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色盲。对一个生活在黑白世界的色盲而言,他应该是最幸福的人。因为依照小镇人的定义,幸福的程度取决于对黑白维系。那么,在色盲的眼中,世界只有幸福,根本不存在不幸。但事实正好相反,因为他无法分辨哪些是黑白的,哪些是彩色的,也就是说他分辨不出什么是道德的,什么是缺德的。所以他注定只能生活在茫然中。苗训经常看到小镇的人对某个灰色的东西愤怒,于是他也只好跟着愤怒。否则,小镇的人就会对苗训愤怒了。
还有一点要补充,就是苗训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色盲。我也是个色盲,准确的说应该只是色弱,我只是分辨不出接近的颜色而已。所以,秋天的颜色事实上不一定是淡蓝色的,而可能是淡绿色的或淡紫色的。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我的这个缺陷,并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这种兴趣持续了好几天。她每天都要拿几十样东西让我猜是什么颜色的,更要命的是无论走到哪,她都会指着一个东西问我:“这是什么色的?”这种游戏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因为我真的拿不准到底是什么色的。我想苗训不愿承认自己是色盲的原因,就是害怕小镇的人对此产生兴趣吧。如果小镇所有的人都整天围着我让我猜颜色,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如果不承认自己是色盲,就得承认自己分不清好歹。这个结果让苗训非常自卑,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坯。更重要的是,分不清好歹这件事也要瞒着小镇的人。因为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下流坯也就算了,如果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个下流坯,那还是不如死了的好。为了掩盖自己是个色盲加下流坯,苗训就对别人愤怒的灰色表现出更强烈的愤怒。但前提是一定要大家都对那个灰色愤怒才行,要不很可能会出乱子。所以,在小镇人的眼里,苗训是个反应迟钝的愤青。
苗训也曾经试图找出一些别人愤怒的规律来,因为反应迟钝也不是件好事。他发现对于纯粹的黑色或白色,人们是不会愤怒的,也就是说愤怒只存在于灰色的领域。但世界上纯黑或纯白色的东西毕竟太少了,所以这个规律在现实中并不好使。
苗训的改变是从那个带着野菊花的女孩开始的。从那天开始,苗训的世界变成了一半是黑白的,一半是彩色的。
3
自从断货以后,赵普粮店的伙计们的郁闷生活就开始了。
赵普粮店的伙计们的月钱是由底薪加奖金组成的。赵普希望伙计们在干活的时候能多卖点力气,所以他把底薪定的非常低,仅仅够养家糊口的。不过粮店的伙计们并不在乎底薪的多少,他们根本就不指着底薪活着,他们的收入主要来自底薪外的奖金和奖金外的克扣。我们知道赵普粮店的的大米白面是从军人开封城拉来的军粮,而且都是当年的新米新面,不掺麸皮,价格还比市面上便宜不少,所以生意一直很不赖,伙计们通常可以得到比底薪高出几倍的奖金。除了奖金之外,粮店的伙计们都有一手克扣粮食的好功夫。他们穿的裤子通常比较肥大,来上班的时候裤腿总是在腿上晃里晃荡的。到了下班的时候,裤子就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里面装满了克扣来的粮食。这些粮食可不是从买粮食的老百姓那里克扣的。到赵普粮店卖粮食的老百姓图得就是货真价实,而且他们都随身带了弹簧秤。伙计们克扣的粮食其实都是赵普的,克扣的名义就是损耗和搞促销活动。其实赵普对伙计们的这种损公肥私的行为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采取措施,因为他的粮食也不是靠正道来的。总之,在断货之前,赵普粮店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