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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年多过去,孙屎根一直情绪低落。一直到这个团新调来一个政委,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蹲点到了他这个连,与他谈了几次话,他才如梦方醒,知道八路军有前途,怪以前自己眼圈子太短。这个政委姓文,家里也是财主出身,但人家就不讲究表面的东西,不讲究虱子,人家一眼就能看穿世界的前途。他说:别看现在八路军小,穿戴破烂,却比中央军有前途。为什么这样说呢?他说道理很简单,正因为八路军穿得破烂,他一破烂,和老百姓一样破烂,帮助老百姓减租减息,老百姓就拥护他。在部队内部呢?当兵的穿得破烂,当官的穿得也破烂,同甘共苦,当兵的就拥护当官的;上下一心,这部队就能打胜仗,就有发展前途。中央军呢,表面看军容整齐,能穿马靴戴白手套,但那是短暂的。一是他看不起穷人,而天下穷人是大多数,大多数穷人被他看不起,穷人就不会拥护他,失民心者失天下。在部队内部呢,当官的享福,当兵的受罪,从上到下,大家都吃兵饷,喝兵血,一团烂污,这样的军队,虽有飞机大炮,到头来没有个不失败的。至于日本呢,日本现在看起来强大,但也是没有前途的。一是他国太小,中国太大,占不过来,像个蚂蚁吃大象,虽然上了身,却吃不过来;二是他得罪人太多,连美国、英国、苏联都得罪了,大家群起而攻之,他没有不败的道理;失败是肯定的,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至于山野荒滩上的一帮土匪呢,都是小猫小狗,不足为论。所以,将来的天下,必定是共产党和八路军的!这样一番高论,使孙屎根如醍醐灌顶,如大梦初醒,怪自己以前只看到眼皮前的几只蚂蚱,没看到远处有骆驼,眼眶子太浅了!人家文政委到底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谈起话来,像诸葛亮论天下,比自己一个偏僻小隅的开封一高毕业生强多了。在人家面前,自己简直等于不识字。于是真心佩服地说:〃政委,你讲得好,讲得太好了!开了我的大窍!〃从此以后孙屎根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看不起虱子,不再看不起穷人,每到一地,也像战士们一样给佃户们挑水扫地,帮助他们减租减息。后来这里开辟根据地,文政委派他到县大队,他二话没说,背着背包就回来了,到县大队当中队长。到了县大队,兵们都是刚抽调上来的民兵,比八路军更不正规;动不动还是村里那一套,你给他一条枪,他拿起来像粪叉,或者拄到地上当拐棍使,但孙屎根不急不躁,慢慢调理他们。一次与日本偶然遭遇,混战之中,他这个中队虽然死了三个人,但还竟打死一个鬼子,受到大队政委的表扬。只是他每当回自己村时,还想摆一摆威风,借个牲口,挑几个战士。县大队政委也是文政委的同学,知道谁还没个小毛病,也不怪他,只是一笑了之,有时还把自己的一身新军装借给他。这次孙屎根回来,穿的就是大队政委的衣服。
孙屎根骑马进村以后,许多人看到,都跑出来与他打招呼。孙屎根下了马,也笑着与他们打招呼。这时几个战士也自动走成一行,整齐地迈步,很像个样子。大家便看那几个八路军战士走步。到了孙屎根家门口,两个战士便上去站岗。孙屎根摆摆手说:〃也没有敌人,站什么岗,进屋喝水去吧!〃这时孙屎根的娘孙荆氏迎了出来。老太太说:〃当兵当兵,回来就中!〃虽然她自己吃素,却吩咐伙计们杀鸡,给孙屎根和战士们改善生活。这时小冯也从家里迎出来,将孙屎根的马牵到了马圈里。洗过脸,喝过水,孙屎根留在家和老太太叙话,其它几个战士,便分头到村里的人家扫地打水。村里人都很高兴,说:〃屎根训练的队伍就是秋毫不犯!〃〃八路军没有架子!〃有人看这军队的人没有架子,反倒看不起这军队的。一问当兵们的出身,也都和自己差不多,几个月前还是庄稼老粗,反倒觉得他们给自己扫院子是应该,有的上去就摸人家的米袋子。
孙屎根正在家里枣树下和老太太叙话,突然一个战士跑进来,说:〃报告队长,村子西头,有人在吊打人!〃孙屎根一听有人吊打人,以为是来了土匪,当下拔出枪说:〃集合队伍,过去看看!〃倒把孙荆氏吓了一跳,说:〃屎根,你这是怎么了?〃孙屎根说:〃娘,咱这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有人吊打老百姓,咱不能不管!〃就带了战士们过去,原来在村西一个佃户叫宋胡闹家,村长许布袋带着几个村丁,正在树下吊打他。自从那天县警备队小队长孙毛旦布置下日本人的任务后,许布袋正在执行这任务:收集一马车白面,两头猪。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一到阴历十五就要来兵取面,哪里敢不收集?只是村里人被几路军队刮来刮去,整天都煮槐树叶,哪里还有白面?收集了一上午,才收集到两口袋,许布袋就有些发急。收集到宋胡闹家,宋胡闹是个强脾气,蹲在门口黑着脸说:〃村长,这次隔过这个门吧!俺小妞病了一春天,还吃槐树叶,你们倒想吃白面了?
要白面也可以,你们先把我打死吧!〃
许布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你好好说话,一切可以商量;你犯横,非治下这横不可,不然以后这村子还弄不弄了?于是就说:〃我还没厉害,你倒厉害了?你以为这白面是我吃了,是给日本人的!打死就打死,把这鸡巴玩意吊起来!〃宋胡闹扑过来就要拼命,早被许布袋一脚踢翻,几个村丁便将他吊在树上打。打了几鞭,宋胡闹嚎叫得像猪,渐渐就认熊了。这时又见外边突然进来几个兵,认为是来捉他,忙在树上对许布袋说:〃大爷,别让兵捉我,都怪我年轻不懂事,不会说话。我交白面,我交白面。牛圈石槽下面小瓦罐里,还有半瓦罐麦种哩,我给你去磨磨!〃这时孙屎根已经到了跟前,几个战士上去就用枪逼住了许布袋和几个村丁,小冯上去把宋胡闹解了下来。宋胡闹这时才知道兵们是来救他,才知道是孙屎根领的八路军,突然又感到委屈,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许布袋一看孙屎根的兵敢逼自己,本来想上去搧孙屎根一耳光,但看孙屎根皱着眉头,手里提着盒子,盒子的大机头都张着,也只好瞪了孙屎根一眼,带着村丁回去了。
中午孙屎根和许布袋在一起吃午饭。孙屎根说:〃大爷,你给日本人干事,倒还积极了,为了收白面,把人都吊了!〃许布袋瞪了他一眼:〃你说得轻巧,好人谁不会做,你吊人,我也会去解。你解下人拍拍屁股走了,等到十五日本人来收白面,可是要来找我。我没有白面,日本人不吊我?你们八路军本事大,等到十五那天,你带人来跟日本人说说,让他们把白面免了吧!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你们回来不也是偷偷摸摸?你有名当了八路军连长,怎么不骑马去县城逛逛?不是你们也怕日本人?再说,你们知道老百姓苦,你们的队伍不也给老百姓派粮食?告诉你,上次给你们敛粮食,我也吊打过人!不吊打哪有粮食,家家户户吃槐叶!〃说到这里,许布袋不说了,只是用眼睛瞪人。弄得孙屎根也无言以对,便起身给许布袋倒了一杯酒。
喝过几杯酒,许布袋的气消了。这时许布袋说:〃大爷年轻时候,也当过兵!可惜现在五十的人了!〃又说:〃老了老了,被你们挤在中间!〃孙屎根与许布袋在这边谈话,小冯与小得在伙房谈话。小得给小冯专门做了一碗炒馍,小冯吃了。小得提出想要小冯一颗手榴弹,说夜里喂牲口带着不害怕。小冯感到有些为难,但还是从腰带上解下一颗,悄悄给了他,说:〃可别让走了火!〃小得说:〃我根本不玩它,夜里喂牲口才带。〃就把手榴弹放到床头的小泥罐里。
到了晚上,孙屎根领着几个兵归队。这天已经是阴历初十,走到半路,月亮上来了,孙屎根骑在马上走,几个战士仍在议论十五那天日本兵要来收白面和猪。孙屎根听着,突然灵机一动,猛地用鞭子打开了马。马一跑,几个战士也跟着跑。这样跑了七八里,战士们都累坏了,纷纷说:〃队长,别跑了,你骑着马!〃等到了县大队驻地,已是第二天早上。孙屎根马上去找政委,提出一个建议,说十五那天日本兵要去马村收粮,他可以带着自己的中队去消灭他们。一来那里是自己的家乡,地形比较熟,打仗有把握;二来日本兵不防备,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三来县大队成立以来,没敢跟日本正面打过仗。虽然上次和日本有过一次遭遇战,但被人家打得跑,死了三个人,才换人家一个。这次弄得好,不用死一个,就可以干掉他们三个。这一仗打好,既可以鼓舞士气,又可以扩大八路军的影响;四来日本人武器精良,突然袭击消灭他们,武器缴过来可以补充大队。政委听了他的〃四来〃,也十分高兴,当下就批准了他的计划。孙屎根得到批准,当即就回到中队驻地,让战士们操练准备。接着又把小冯派了回去,让他到村里去侦察情况,阴历十五接应部队进村。同时交代他,嘴不要乱说,要注意保守军事秘密。
孙屎根考虑打仗这个计划,还有三个没有给政委谈出来,一来是他刚到县大队,想打一个漂亮仗露露脸;二来这个大队没有大队长,只有一个大队副,又是病秧子,他想借这一个胜仗,升到大队长;三来这仗是在家门口,如果打胜了,自己也在家门口显显威风。
李小武也骑马挎枪,带着护兵回来了。
七月十三日李家祭祖,李小武赶回来祭祖。中央军在魏隗府驻了一个团,李小武在那个团当连长。李小武一米七七的个子,像他爹李文武一样,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眉毛中间有一条伤疤,是小时候吃饭不小心跌倒,摔破碗扎的。李小武自幼读书用功,在私塾时,别人捉弄老师,他一个在教室读书,琅琅出声。他有一个堂兄叫李小闹,是已故村长李文闹的大儿子,自幼调皮,不爱读书,爱玩弄牲口,常要拉他一起去玩,多次被他拒绝,一个人在家里练毛笔字。所以他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堂兄李小闹长到十六岁,知道爷爷是被现任村长许布袋吓死的,爹爹是被土匪杀死的,便嚷嚷着要去当土匪,等拉起一支队伍,再打回村报仇。消息传到许布袋孙毛旦耳朵里,两个便布置人,趁李小闹一次骑驴到镇上斗鸡,把李小闹闷死在大荒洼桑柳趟子里。消息传到李家,李家将李小闹的尸首抬回来,一家人围着乱哭。惟独李小武仍在后院不出来,闭门琅琅读书。
这时大家便说李小武半点不懂事,堂兄被人害了,连哭都不来哭。惟有他父亲李文武说:〃看这孩子样子,也许是胸有大志!〃弄得他的嫂嫂、李小闹的母亲很不满意,说李文武护着自己的儿子,不顾杀死的侄儿。为此大声哭道:〃小闹,你爹死了,没人替你做主!〃后来李小武私塾读完,考学考到了开封一高,在开封一高,他学习也好,次次考试名列前茅。同村在开封一高读书的,还有孙家儿子孙屎根,许布袋女儿许锅妮。因为有世仇,李小武孙屎根两人不说话。李许两家也有仇,但许锅妮一个女孩子家,看李小武上进,次次名列前茅,却暗暗佩服他,见他倒脸带笑容。李小武见人家是个姑娘家,不必计算在世仇之内,也与许锅妮说话。一次礼拜天从开封回村,孙屎根有事不回,两人还悄悄在铁塔集合,一块做伴回家。路上有条小河,李小武还将许锅妮背了过去。只是因为家有世仇,离村子三里,两人就分了手。后来日本人打了过来,开封一高要转移到洛水县,中央军来到学校募军官。李小武与招募军官的人谈了一次,便给家中父亲打回来一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处,就换军装加入了中央军。临入军队那天,他还看到许锅妮在一群欢送的同学中看他。后来他也听说,孙屎根加入了八路军,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在中央军努力求上进。两年以后,就挂上了上尉军衔,领了一个连,有了勤务兵。平时李小武不回来,李家每年祭几回祖,只是到了祭祖,他才带几个勤务兵回来。回来祭过祖,当天也就回去了。每次回来,很少给家里带东西。与家里人也不多说话,只与父亲在一起谈谈。谈谈也不说家务,只谈些天下形势。弄得一家人对他不满意。李小闹的母亲当着李文武的面说:〃都说上学好,咱家省吃俭用,供应小武上学,现在上出来了,当了队伍的连长,家里沾他什么光了?不沾他光就不说了,他把咱家的几辈冤仇给忘了?他爷爷是被谁害的?
小闹他爹是被谁害的?小闹是被谁闷死的?他手里有队伍,怎么不把孙、许两家给平了?我看这小武,是指望不上了。以后祭祖,他也别来了!〃李文武也觉得嫂子说得有道理。在一次祭祖之后,李文武就将嫂嫂的意思委婉地转述给儿子,谁知李小武一听,只是淡淡一笑。说:〃爹,我平时不爱说话,但心中并不傻。我不知道爷爷是被谁杀的?我不知道大伯是被谁杀的?我不知道堂兄是被谁杀的?说要现在报仇,倒也容易,我派几个兵,就可以统统把仇人给崩了。只是,爹,不能这么做!〃李文武张大眼问:〃为什么?〃李小武说:〃我崩人容易,只是我崩了人,抬身走了,咱们全家还在村里。我不能把全家带到队伍上,我还只是个连长,没那个权力。我一走,你们呆在村里,就会有人回过头来杀你们。不要忘了,孙家也有两个人在队伍上,一个孙毛旦,跟着日本人,一个孙屎根,跟着八路军。爹,这种形势,我能鲁莽去报仇吗?〃李文武听了儿子一番话,连连点头,说:〃是哩,是哩!〃佩服儿子比自己和嫂子有见识,事情考虑得周全,事情考虑得长远。但他埋怨:〃这道理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不说,大家以为你忘了呢!〃李小武也只是淡淡一笑:〃爹,该做就做,不做时不要乱说。事情还没做,何必去说?〃李文武又点头。但他又问:〃照你这么说,看得长想得远,这仇就永远不能报了?〃李小武又一笑:〃不是。爹你再往长想一想。现在是谁家的天下,是日本人的天下。但可以肯定,日本是长不了的。我读过世界史,没有一个民族可以长期霸着另一个民族的。将来日本是要失败的。日本一失败,天下是谁的?就是中央军和国民党的。八路军虽然有一些兵,但都是乌合之众,用减租减息哄几个穷人,成不了大气候。等中央军坐了天下,就是我们坐了天下。等我们坐了天下,那时想杀谁还不容易吗?〃李文武听了这番话,更是连连拍手,说:〃是哩,是哩,我儿在外没有白闯荡,比爹有见识,事事能说出个理!〃从此对李小武十分尊重。李小武每次回家来,仍和从前一样,祭完祖就走,不多说话,李文武对他十分理解。只是有一次他听说儿子回来,在村口碰上许锅妮,下马与她说了一阵话,心中感到很困惑,又把儿子叫来问道:〃小武,这话本来不该当爹的说。我知道你与许家的姑娘在开封是同学。你说现在不报仇,等中央军坐了天下再报仇我相信,可咱们也不该与仇家的女儿勾连,那样,就是把祖宗给忘了!〃这时李小武倒是有些尴尬,脸红着说:〃爹既然这样说,我以后不理她也就是了。〃以后再见面,倒真不理她。李文武才放心。
七月十三这天,李小武带护兵回来祭祖,一进村又碰上了许锅妮,许锅妮A着一篮子衣裳,拿着一根棒槌,从河边洗完衣裳正要回家。李小武在马上看了看她,她在地上看了看李小武,四目相对,李小武又像前几次那样,拨转马头就进了村。倒弄得许锅妮A篮子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神。后来,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
李小武带护兵回到家,家里祭祖已经开始,四村里还来了几家亲戚。众人见他回来,忙给他让开了道。几个护兵忙在祖宗遗像前摆了几碟子干果,让李小武祭祖。说是祭祖,其实也就是磕四个头。李小武磕过头,爬起来与亲戚们打了打招呼,便像往常一样,转到后院去与父亲说话。护兵中早有一个在门口站了岗。其中有一个班长姓吴,来过几次,在村里比较熟,没事到村里街上转去了。
李小武在后院与父亲坐下,家里有伙计端上茶,两人在一起随便聊些闲话。聊着聊着,李小武发现父亲老是叹气,打不起精神。李小武问:〃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下次回来,我带回一个军医给你看一看吧!〃李文武这时说:〃身体倒没什么,就是老有人欺负,让人心里不痛快!〃李小武问:〃谁欺负你?〃李文武说:〃还不是孙许两家!小武,你在外闯荡,学问比我大,见识比我广,上次你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也不是不赞成,我懂,也赞成,我照着去做,暂时不与孙许两家生事。
可现在人家当着村长,咱们不与他生事,人家可与咱生事,处处与咱为难。长此以往,人家不像捏猴一样把咱给捏死了?〃李小武问:〃他最近又怎么捏咱了?〃李文武说:〃最近日本人派下面了,每人十斤。十斤也就十斤吧,日本派下的,谁也不敢不给。
只是一人十斤面,咱家也就二百来斤吧,可许布袋假公济私,一下给咱派了四百斤,这不是明欺负人吗?〃李小武问:〃给他了?〃李文武说:〃人家带着村丁,敢不给吗?许布袋年轻时杀咱家的人欺负咱,现在还捏着咱不放!
我不想这些事不生气,一想这些事,简直就无法当人活了!〃李小武听了父亲的话,也觉得许布袋做得有点过分,欺负人不该这么欺负,不看僧面看佛面,起码李小武也在外边领兵打仗混事呢!这时他带来护兵中的那个吴班长,已从街上转了回来,站在李小武的身后听。听到这里,早憋不住了,说:〃连长,这老家伙不懂事,该开导了!我带几个弟兄去把他开导开导吧!〃李小武用手止住他说:〃开导倒不必开导,只是这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