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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天下黄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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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得快些吧!〃老冯、老得说话时间,许布袋已经到了牛市屯的戏台前。戏台上吊着两盏汽灯,亮得晃眼。这时玻璃脆正唱到小寡妇哭丈夫,戏台下许多人都哭了。许布袋把刀藏好,也挤在人群中听,顺便还在小摊上买了十几个梨糕糖。听了一会戏,吃了两个梨糕糖,将坐在前边的李老喜给瞄上了。既然瞄上了,许布袋就不再着急,安心听戏。 
等戏散场,大家呼喊着搬凳子回家,许布袋就远远跟上了李老喜和他的亲家。李老喜和亲家走在前边,女儿抱着睡熟的孩子走在后边,再后边是搬凳子的两个伙计。等一干人回到家,许布袋也绕道上了他家的瓦屋顶。许布袋伏在瓦屋顶上,以为他家很快就灭灯睡觉,可以动手了,谁知李老喜亲家老关又在正房摆上了酒,和李老喜喝了起来。 
看着窗户纸上透出的两个对饮的人影,许布袋生了气:〃本来不想杀他,谁知他还喝酒,这下得杀了他!〃好在两人喝的时间不长,伙计提个灯笼,就把李老喜送到了后院安歇。许布袋也从瓦房上沿到后院。原以为这下安生了,谁知道李老喜睡下也不安生,屋里的灯一会灭了,一会又亮了,他一会睡下,一会又起来了。原来李老喜又跑肚子,睡下一会,就得起床到屋外厕所去解手。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把许布袋气得直吐唾沫,骂道:〃今天算是倒霉,看他那个磨蹭劲儿!〃好不容易李老喜睡下了。屋里不再亮灯。许布袋拍了一下巴掌:〃你也会老实!〃就顺着房墙下去。谁知屋后有个狗窝,一个狼狗〃忽〃地一声扑了上来,把许布袋吓了一跳。许布袋正有气没地方出,一把攥住扑过来的狗脖子,生生地把个大狼狗给攥死了。大狼狗一声没吭,先是腿乱踢蹬,渐渐身子就变成了烂泥。许布袋把狼狗扔掉,绕到房前,到李老喜睡的房子,便去拨门。谁知刚一拨,门就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许布袋心想:〃他倒胆子大,睡觉不插门。〃进屋以后,悄悄摸到床前,从后衣裳里抽出杀猪刀,估摸出睡觉人头的地方,一刀就下去了。谁知一刀砍了个空,把个枕头给砍烂了,床上也没动静。许布袋吓了一跳,张眼往床上看,床是空的,只有翻起的一团被窝。原来在许布袋和狼狗搏斗时,李老喜刚睡着又拉肚子,这次来得比较急,灯也没点就提着裤子出去了。许布袋只好蹲在床脚下等,心里说:〃原想等他睡着送他走,他也不知疼,谁知他没这福气,还得醒着杀!〃心里正说着,门响了,李老喜提着裤子走了进来。许布袋不再等待,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李老喜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突然见有人影黑乎乎扑上来,知道不妙,扭身就往外跳,跳出屋就跑。可他一时着急,吓得也忘了喊。许布袋见他跑了,心里也着了急,端着刀子就追。李老喜跑到院子没处躲,就一头钻进了磨房磨道里。许布袋也跟到磨道里。两人在磨道里转了两圈,人还没杀上。这时老关的马夫后半夜起来喂马,听到磨房有动静,就过来喊:〃谁?〃听到有人声,李老喜才想起自己也有嘴,便大声嚷嚷:〃快来人吧,快来人吧,有人杀我!〃说完,一头栽倒在磨道里。 
马夫吓了一跳,接着在院子里乱跳: 
〃东家,快起来吧,我是不管了,有人杀李村长!〃他这么一喊,各屋纷纷亮了灯,人们提着裤子跑出来。许布袋见事不妙,只好收起刀,趁乱又攀上瓦屋顶跑了。 
老冯、老得仍在麦棵里等着,看看东方发白,天都快亮了,两人不禁有些着急。老得说:〃布袋怎么还不来?说话天都亮了,天一亮,咱们还牵着马藏在麦棵里,被人看到算什么!〃老冯说:〃再等一等吧,杀个人哪那么容易!〃正说着,许布袋来了,跑得气咻咻地。跑到跟前,跨上马就跑。老冯、老得也急忙上马跟他跑。等跑出五六里路,三匹马才渐渐慢下来。这时老得问:〃怎么样布袋,把李老喜杀了吗?〃许布袋也不言声,又打起马。老冯悄悄对老得说:〃看他不言声,肯定是杀了!〃这样到了孙家。孙老元孙毛旦一夜没睡,都在等着,见他们回来,忙将他们引到正房。孙老元急忙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把我急坏了,怎么样布袋,得手了吗?〃这时许布袋已经镇静下来,先喝了一瓢水,然后说:〃干爹,这次不顺,李老喜光拉肚子,一夜没睡,没个下手处。后来好不容易把他挤到磨道里,谁知又惊起了人,我只好跑了!〃孙老元孙毛旦吃了一惊。老冯老得也吃了一惊。孙老元问:〃这么说他没死?〃许布袋说:〃没杀到他,他还活着!等明天晚上吧!〃孙老元摇头叹息:〃你呀布袋,错失良机,错失良机。你今天没杀到他,他明天晚上还能在那等着你吗?〃等许布袋、老冯、老得下去歇息,孙老元在屋里急得来回转圈,拍着巴掌对孙毛旦说:〃我说布袋有些冒失,看冒失不冒失。这么好的机会,让他错过了!唉,也是命该如此,老喜不该死!〃孙毛旦说:〃当初还不如让我去!〃这样焦急到天明,突然马夫老冯又回来了,进屋就叫:〃老掌柜,老掌柜,我报告你一个喜信!〃孙老元说:〃这时还有什么喜信!〃老冯说:〃我听街上人说,李老喜死了!〃孙老元孙毛旦吃了一惊:〃什么,他死了,不是布袋没杀着他吗?〃老冯说:〃布袋是没杀着他,但把他挤到磨道里转了两圈,把他给吓死了!刚才有人见李文闹李文武急急忙忙去牛市屯奔丧呢!〃孙老元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心放回了肚里,接着又趴到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老天,这就不怪我了,他命该如此,命该如此!〃
李文闹、李文武赶去奔丧,一下马,扑到磨道里就哭了,〃爹呀〃〃爹呀〃地叫。女儿巧珍跺着脚哭:〃都怪我了,昨天爹说要回去,我没让他走;要昨天让他走了,不就没这事了!〃李老喜夜里睡觉的地方,是亲家老关他舅爷以前住的房子,李老喜来听戏,老关让他舅爷先搬到前院。老舅爷听说在自己房里杀了人,登时也吓瘫了,说:〃如果亲家不来听戏,那不就该杀着我了!〃一群人在磨道里哭罢,伙计把李老喜的尸首抬到了正房。接着张罗给他买棺材。亲家老关见到李文闹李文武,感到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摊着手说:〃亲家哥,我请亲家来看戏,谁知在咱家出了这事,亲家哥,我是没法说话了!〃李文闹李文武这时倒冷静,作揖说:〃大爷,这不能怪你,还是俺爹的仇人。就是俺爹停尸在你家,给你添了麻烦!〃老关见李文闹李文武这样通情达理,心中倒十分感动,拍着手说:〃亲家人都死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尽我的能力罢了!〃到了正午,老关家伙计拉回来一口柏木大棺材,给李老喜买回来内外几身新衣。当时换了衣服,儿子女儿看着入了殓,然后老关派马车拉上棺木,女儿外孙坐在车上抱着棺木,李文闹李文武骑马在两边护着,由牛市屯起灵回马村。刚出牛市屯,碰到牛市屯屯长老牛,刚到村外送玻璃脆戏班子回来,见到李老喜灵车,急忙下马,对李老喜的灵车行了个礼,说:〃李村长为人随和,想不到也有仇人!〃李文闹李文武也急忙下马,双双跪到地上,给牛屯长磕了个头。 
李老喜灵车拉回村,李家开始在门上蒙白布,搭灵棚,举办丧事。村里人见又死了一个村长,都有些害怕,说:〃咱这村盛不住村长!〃但也纷纷来送烧纸。副村长路黑小又赶来当执事,站在门口喊丧。孙殿元被勒死,李老喜又当村长,路黑小担心自己的副村长当不成,谁知李老喜又让他当副村长,他对李老喜也有些感激。据说当时为让不让他当副村长,李家还有一番争执。李文闹说:〃路黑小纯粹一个见风倒,过去咱当村长,他跟了咱十来年;后来孙家一上台,他又跟了孙家;现在咱又上台了,再不能用他,看他还见风倒不倒!〃李老喜说:〃什么见风倒,谁不是见风倒?过去光绪当皇帝,咱跟着喊万岁,现在成了民国,咱不也跟大总统!关键是自己有没有本事上台,别怪老百姓见风倒!〃于是又让路黑小当了副村长。路黑小当了副村长以后,也尽心敲锣开会,说理找人烙饼。现在李老喜突然又一死,路黑小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念着李老喜对自己的情分,也赶过来当执事喊丧。有人来送烧纸,他便喊:〃有客奠了!〃〃奏乐!〃〃烧张纸!〃〃送孝布一声!〃喊了一天丧回来,老婆孩子都睡了。路黑小脱光衣服钻到被窝,老婆突然爬到他跟前。路黑小以为老婆来找快乐,便说:〃快睡吧,我喊了一天丧,身子软瘫个球了!〃老婆便爬了回去。可路黑小快睡着时,老婆又爬了过来。路黑小有些恼怒,想爬起来打她,这时老婆说:〃黑小,我跟你说个事!〃路黑小伸回手:〃什么事,你说!〃老婆说:〃我知道是谁杀了老喜!〃路黑小〃忽〃地一下坐起来,睡意全无。问:〃你知道?你一个娘儿们家,怎么会知道?是谁?你说!〃老婆说:〃我前天夜里下地偷麦,正偷着,路上响起马蹄,我以为是来抓我,就赶紧伏到麦棵里不动了。谁知过来三个人,你猜是谁?是孙老元的干儿许布袋,还有他家的伙计老冯和老得!〃路黑小说:〃你碰到人家,也不能说是人家杀了老喜!〃老婆说:〃一开始我也不知他们干什么,但他们在路上说话,被我听见了。老冯说去借东西,布袋说去杀老喜,老得还软瘫得掉下马呢!〃路黑小说:〃后来?〃老婆说:〃后来他们又骑马走了。当天夜里,老喜不是被人杀了?〃路黑小不说话了,慢慢将身子躺了回去。接着浑身打起了哆嗦。李老喜一死,他就觉得有些蹊跷,现在听老婆一说,他明白两个大户人家起了仇杀。仇杀为了什么?路黑小也明白了,为了一个村长,谁能打锣召集开会。他们杀来杀去不要紧,自己都跟他们当过副村长,给他们打过锣,别到头来把自己也挤到中间,被人给害了。这样思来想去,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又得爬起来去当执事。这执事就当得心神不定,无精打采。 
有两次把丧的次序都喊错了,还没有喊〃烧纸〃,就让孝子送〃孝布〃。惹得门外一班吹响器的轻声笑了。偏偏中午时候,又来了一帮奠客。这奠客不是别人,正是孙家老掌柜孙老元。前边有几个孙家的伙计,抬着一个大黑食盒子。和去年孙殿元死时,李老喜去奠一个架式。当李家伙计接过食盒子把它摆到灵前,孙老元要上前祭奠,先与路黑小作揖,路黑小一看孙老元的眼睛,登时就瘫在地上昏了过去。只好被李家伙计架了下去,另换了一个执事。 
丧事办了两天了,奠客渐渐少了。晚上,客人散了,李家兄弟和闺女巧珍一边跪在李老喜棺材前守灵,一边商量爹到底是被谁害的。李文闹对姐姐巧珍说:〃爹是在你家被害的。你公公家也废物,凶手都杀到了家里,硬是没捉住他,让他跑了!〃李文武替姐姐开脱说:〃枪手都会飞檐走壁,怎么能抓住?〃巧珍半天没说话。突然又问:〃只是不知是谁雇的枪手?〃这时李文武说:〃必定是孙家!〃李文闹问:〃怎么料定是他家?〃李文武说:〃你想嘛,咱家别的还有什么仇人?必定是你上次弄死了人家儿子,被人家知道,现在发作了!〃李文闹说:〃他儿子关我大狱,我该弄死他,可他怎么敢弄死咱爹!〃说着站起来:〃我这就带几个人,去平了他家得了!看他也敢杀我!〃李文武说:〃哥,说你不通情理,你可真不通情理,你还没个证实,咱也只是猜疑,怎么好杀人家!〃李文闹只好又坐下。 
这时巧珍说: 
〃要证实也容易,我看只找一个人就够了!〃李文闹说:〃找谁?〃巧珍说:〃就找路黑小!我前天哭灵时发现,路黑小在前边喊丧神色不对,有好几次喊都喊错了。后来孙家来祭,他又晕倒了,这里边必定有蹊跷。要不就是他杀了咱爹,要不就是他知道是谁杀的,不然神色不会这个样子!〃李文武、李文闹说:〃这话有理,这话有理。〃接着李文闹就喊伙计:〃去把路黑小叫来!〃李文武补上一句:〃就说叫他过来商量后天出殡的事!〃伙计走后,李文闹问:〃他来了怎么问他?〃李文武说:〃这是你的事啦。停会我跟姐姐下去,你来问他!〃路黑小那天中午晕倒,被人抬到家里,直到下午才缓过劲来,嘴里还嘟囔个不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老婆给他做了一碗酸辣疙瘩汤,喝下去,心里才缓过来。老婆瞪他一眼:〃知你这么胆小,当初我就不该告诉你!〃路黑小说:〃那天晚上你就不该偷麦子!〃又自言自语说:〃村长死了,又得换村长,这回我是说啥也不当那个副村长了!〃老婆说:〃不当也好,当这个副村长,也没见你挣回万贯家产,好好贩你的牲口,好好种地,咱过个安生日子!〃路黑小连连点头,决心跟老婆过普通百姓的安生日子。晚上老婆做饭,他就到灶下烧火。老婆也很喜欢。一家人早早吃完饭,就脱衣裳安歇。这时李老喜家的伙计来了,在窗外喊:〃路村长,少东家喊你去!〃路黑小拍着手说:〃看看,看看,你不想当,还跑不了你哩!〃路黑小问:〃找我什么事?〃伙计说:〃商量老掌柜后天出殡的事!〃路黑小才略略放心。穿衣服起来,跟伙计去了。来到李家,到处没人,进了灵堂,就李文闹一个,路黑小还有些怪异,问:〃文闹,后天才出殡,怎么今天就没人守灵了?〃李文闹在棺木前黑着脸说:〃这个灵不守了,找到杀俺爹的凶手了,先报了仇,再埋俺爹不迟!〃路黑小顿时脸吓得就白了,哆哆嗦嗦问:〃你们把凶手找到了?是谁?〃这时李文闹〃刷〃地扯出一把杀猪刀,用刀指着路黑小说:〃就是你!〃劈胸揪过路黑小,又对棺材说:〃爹,杀你的凶手找到了,我这里给你报仇,你闭闭眼吧!〃然后就要往路黑小胸膛里扎,把路黑小吓得魂都没了,他连声叫:〃少东家饶命,少东家饶命,老掌柜不是我杀的!〃李文闹说:〃怎么不是你杀的,有人看见你了,孙家伙计来报告,说看见你杀的!〃路黑小急了:〃他这才是恶人先告状,我不告发他,他还告发我!〃李文闹又将刀逼了逼:〃那你说清楚是谁杀的,说不清楚就是你,我还是先杀了你再说吧!〃又把刀子往里扎了扎,已经刺破了一层小棉袄,挨到了皮肉。 
路黑小眼前一阵黑,说: 
〃饶了我,饶了我,我说,我说!〃 
就把老婆告诉他的话说了。 
说完,李文闹放了他。这时李文武和巧珍也出来了。李文武扶起路黑小:〃老路,我哥性子急,错怪了你,看在我爹面上,你担待着点!〃路黑小这才知道李文闹使的是计策,但也只是擦汗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巧珍这时哭了:〃文闹文武,凶手是找到了,就看你们两个的了!〃又扑到棺材前哭:〃爹,你死得好惨,你让人给吓死了!〃这时李文闹对路黑小说:〃你回去吧,出门一个字不要说!〃又比了比自己的杀猪刀。 
路黑小忙说: 
〃我不说,我不说!〃 
然后退了出去,撒退就往家跑。刚跑到家,又晕过去了。等醒来,老婆晃他的头:〃你怎么了,叫你去说些什么?〃路黑小跳起搧了老婆一巴掌:〃×你妈,都怨你了!以后再不要夜里偷东西了!〃路黑小走了以后,巧珍去睡了,李文闹和李文武在一起商量报仇。李文闹说:〃怎么办吧,爹死了,就剩咱们俩!〃李文武说:〃还能怎么办?人家把咱爹都杀了,等送爹入土,就想法报仇呗!〃李文闹说:〃咱这次找一个高手,把他家灭了算了,省得以后再来找麻烦!〃李文武叹口气说:〃哥,灭不了,这次不光是姓孙,还有许布袋,还有马夫老冯,厨子老得,牵涉的面挺大!〃李文闹说:〃管他大不大,牵涉到谁,就杀了谁!〃李文武说:〃那得雇多少土匪!一下杀几口人,动静也太大!他们人都是分散的,又不聚到一起等你杀,如何动手?这次比上次杀孙殿元复杂。那次是一个人,这次人家人多不说,说不定还防着呢!〃李文闹急了:〃依你这么说,咱不杀他们算了!〃李文武想了想说:〃也不能不杀,也不能全杀,得杀主要的,想一个马夫,一个厨子,也不敢动手杀咱爹,无非给许布袋打打下手罢了,杀他们也没意思。要杀,许布袋一个,孙老元一个!〃李文闹说:〃孙毛旦也不能留着,那家伙在街上骑马,见了我,正眼都没看过一个!〃李文武说:〃那只能放到以后,口不能开得太大,还是先杀许布袋和孙老元!〃李文闹说:〃好,等丧事办完,我就去雇人!还找上次那个枪手,勒死孙殿元,他活做得挺利索。 
就是少给他二十块光洋,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这次给他补上算了!〃李文武又说:〃哥,依我说,先不要雇人。以前咱走这条道杀了孙殿元,他家也走这条道杀了咱爹,这条道不能走了,不然杀来杀去没个完!〃李文闹说:〃不找枪手,谁还能替咱报仇?〃李文武说:〃咱找县司法科老马!〃李文闹从鼻孔喷出一股气:〃县司法科老马?亏你想得出,看他那个样子!再说,与他不沾亲不带故,他能帮咱? 
他倒是关过我几个月!〃 
李文武说: 
〃他为什么关你?是因为你逼死了佃户老婆,人赃俱在!这次许布袋他们杀了咱爹,咱也有人证,何不用老马?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咱是冤主,又有人证,他说什么也得把许布袋和老冯老得抓起来。咱先借他的手杀了许布袋再说!除了这个孽障,咱再对付孙老元!说不定到大狱里他们三个一交代,把老元扯进去,把老元也解决了!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解决了,有何不好?再说,咱借老马杀了仇人,人就是老马杀的,不是咱杀的,咱只是一个冤主,以后孙家就不会把仇气对住咱;咱雇人杀了他们,咱又成了凶手,他们又把咱当仇人了!这样杀来杀去没个完。能用老马,还是用老马!〃李文闹已经听得分不清李文武在说些什么,他倒是偏着头看着李文武:〃老弟,什么时候,你肚子里添了这么些道道了!〃李文武说:〃哥,咱爹死了,以后就靠咱俩,咱遇事不能莽撞。那样,三弄两弄,把咱也弄进去了!〃李文闹说:〃你说了这么半天,先按你的试试吧!试不成,我再去雇人不迟,反正一个许布袋,一个孙老元,跑不了他!〃
老马来了。仍带着他的两个股员。这次的老马,不比以前的老马,腰里新添了一架盒子,与人说话,动不动就拍拍它。李文武前去告状,派马车去接他,老马说:〃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村尽出些人命案!我看司法科不要设到县里,设到你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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