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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之间,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容楼便向磨剑堂走去。
他刚刚穿过一侧门进入堂内,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从另一侧的门口踱入,正是大司马慕容恪。容楼连忙施礼道:“恪师早。”
慕容恪微微一笑道:“哦,这么巧。不必多礼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入磨剑堂中。
刚刚各自坐定,一向温和的慕容恪此刻却脸色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容楼,道:“今日,我便要传授你武艺。在此之前,有几件事情我要问一问你。”
容楼避开慕容恪那无法直视的目光,垂首毕恭毕敬地应道:“弟子聆听教益。”
“这些年来,你在我燕国军中,活的快活吗?”
霎时间,容楼瞠目结舌,心中无比的错愕。他绝没想到慕容恪会在指导他武艺前问出这样一句话。实际上,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一句话。
他自小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父亲容老头死前就靠着拣死人身上的东西为生,容老头死后他更是沦落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还好加入燕国的军队。加入军队后,只管打仗杀人便可以吃饱肚皮,能活着他觉得已经很好了,至于“快活”二字却是从来也没想过。后来他莫名奇妙地被选入了神机营,日夜苦练,过得浑浑噩噩,只知道争强斗胜,人却似是行尸走肉,似乎脑子里连多余的想法也没有了,完全成了战斗的机器。最后就连训练的痛苦似乎都感觉不到了。直到他被慕容恪带到了现在的这个环境,遇上了慕容冲、慕容滢、还有红袍会的一干少年,似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了一段人过的日子。也就是这段时间,他才感到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要说“快活”,只怕这几个月倒是比他整个前面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还要快活几分。
慕容恪一句话问出来,容楼回顾往事,只觉百感交集,几乎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
“弟子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容楼嗫嗫道。
慕容恪锐利如针的目光似乎已经看到了容楼的内心最深处。他的双目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之色,道:“你也许暂时还说不出来,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你在这世间所作的一切努力,最终不过是为了活的快活而已。”
稍顿了顿,慕容恪又接着道:“而怎样才能活的快活就决定了你的武功最终会练成何种模样。”
“弟子不明白。。。。。。”
慕容恪言语中跳跃过大的节奏让容楼有一种跟不上的感觉。就好比二人过招,对方招招所出都是冲着自己全然无法预料到的地方。除了洗耳恭听外,他完全回不上一句话。
慕容恪道:“天下武功流派虽多,但是殊途同归,最终的境界却大抵相同。但是,随着修炼者本身的气质不同,却大体可分为六类。如果修炼了与自己自身气质不相符的武功,则迟早有走火入魔之险。而所为自身的气质,其实就是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的快活。”
他的声音朗朗在这室内响起,隐隐有些回声,“剑乃百兵之祖,‘武道’有时候又被称为‘剑道’。六类不同的‘剑道’则分别为‘王者之剑’,‘霸者之剑’,‘侠者之剑’,‘勇者之剑’,‘隐者之剑’和‘妖魔之剑’。
我练的是‘侠者之剑’,所以也只能传授你‘侠者之剑’。至于是否能配合你的气质,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侠者之剑,仁为锋,义为魂,礼为形,智为心,信为骨。
仁者,心德也,心德就是良心,就是天理。
义者,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自反而不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此乃刚义之气。
礼者,体也,中正有规。
智者,知也,无所不知,则无不可为。
信者,诚也,对剑诚,对已诚,方可得剑道无上心法。”
容楼听完,心中忐忑,讪讪道:“弟子一生只在战场上厮杀,只怕是与侠无缘了。”
慕容恪哈哈大笑道:”我这一生又何尝有过能仗剑云游、行侠天下之日。我们常说一句话,‘重要的不但要看一个人说什么,还要看一个人做什么’。实际上,重要的还不仅仅是看一个人做什么,更要看一个人想做什么。我虽然没有南晋谢安的‘品人之术’,不过也自信双目未盲。你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此刻灵台蒙垢不过是暂时状况,等到锥处囊中,必其末立见。如果你这次能过我这一关,日后自有苍龙出海,凤舞九天,风云聚会,飞腾变化之时。”
慕容恪的目光中流露出罕见的炽热光芒,道:“容楼,吴王慕容垂之剑,乃是勇者之剑,绝对不是适合你的剑;霸者之剑,虽有惊天动地之威,却也与你气质不和;妖魔之剑,不过石虎之流,终究落得世人唾骂;天下纷争未尽,万民不论胡汉,无不处于水生火热之中,隐者之剑,独善其身,不合此乱世;王者之剑,我无缘得见,无法作出评价。我所知者,唯有侠者之剑,才可在你身上发扬光大。我俗事缠身,技止于此,但愿你终能悟此大道,上窥无上剑道奥义!”
“弟子跪谢恩师教诲!”容楼心神激荡,跪拜于前。
慕容恪满脸肃穆,道:“先不用谢,你仍然有我这一道关口要过,无论你是真椎还是假椎,只有经过这次考验才有机会被放入囊中。马上去穿好盔甲,全副武装后到练武场去,我在那里等你。”
容楼选了一口健钢打造的好剑,寻思了一下,又找了一副锁子甲披挂起来。
锁子甲是用大小不同的铁环相扣制作成的盔甲,集轻便灵活和良好的防御力于一体。他一边为自己全副武装,一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恪师特地强调要穿好盔甲到练武场去,无疑是要有格斗受伤的风险,难道恪师要亲自下场动手不成?
来到练武场上,骤然只见慕容恪身穿沉重玄甲,负手站立于场中。
容楼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身戎装的慕容恪。
那是当时最为坚固厚重的步兵玄甲,重量超过四十斤,泛着森冷的光芒,配合着慕容恪学者贵族的风度,加上他异常高大但又匀称优雅的身材和渊挺岳峙的气势,当真是宛如传说中的武神一般有着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迷人风采。
看见容楼穿着一副锁子甲,慕容恪眼中似是流露出一丝笑意,道:“少一分防御,多一分敏捷。我就猜你一定会选锁子甲。现在,我也穿上了铠甲,这样等会儿你放手攻我时也就不必顾忌,尽量施展你的杀招好了。”
容楼迟疑道:“我怎能向恪师出杀招?”
慕容恪目光一凝,喝道:“今日我是在对你做最后的、也是最严厉的考验。如果你通不过我的考验,那么受伤乃至丧命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并非我所愿,所以我才让你穿上铠甲用来降低这种风险。真的考验一旦开始,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此时此刻,你要把我当成你追寻剑道时的阻拦者,这种时刻讲究的是遇魔杀魔,遇佛杀佛,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考验失败,你大可转身放弃。因为如果你无法在需要的时候抛开一切杂念心无旁骛的话,也就注定你永远无法臻至剑道大成的极致!”
容楼也是天资聪慧绝伦之辈,慕容恪一席话的点拨之下如何不透?闻言则淡淡笑道:“剑道,当真会有极致吗?如果有极致,一旦到达,不就要永远停止甚至只有后退了吗?”
慕容恪双眸之中异芒大作,道:“剑道本身或许永无极限,但是剑本身却有极限。就好比人的精神也许总能超越极限,但是人的肉体却终究有着极限。要想超越这种极限,唯有弃剑。”
“弃剑?”容楼皱眉,露出思索的神色。
“放弃肉体的剑,成就精神的剑。绝圣去智,至道去剑。去剑之初,人无剑,人就是剑。人自己就是剑,自然就去剑了,此时的极致就是人剑合一。修为深入,人无剑,人亦非剑,唯有剑心。剑心通明,就是这个层次的极致了。再往深处,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已非我智能及。”
“神至则气达,气达则精聚,精聚则力生,力生之后方有用力之法。得法后又失法,才能算得上是初窥剑道。”
容楼目光闪动,道:“何为精,何为气,何为神?得法后又失法,又是指什么?”
慕容恪撇了一下嘴,道:“神就是心,气就是真气,精就是精力,精气神浑然一体,才可出剑。得法与失法不是亲身体会怎么也说不明白的。” 说罢,伸手从身后的剑架上拔出一口剑来。
剑一入手,奇变陡生。
那口剑一入慕容恪手中,剑和人立刻就形成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那纯粹是一种气势和心灵上的契合,奇妙而又确凿无疑。
慕容恪那锐利的无法直视的目光如闪电般注视着容楼。容楼刹那间只觉得宛如赤身*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可以瞒过眼前这位燕国的第一高手。而慕容恪的剑上则发出一股如铜墙铁壁般的剑气,直向容楼逼了过来。容楼必须要运气抵抗,否则当场就要败亡下来。精奥之处,妙不可言。
慕容恪神情泰然,很自然的一剑挥出。
容楼立刻明白了什么叫做精气神浑然一体。慕容恪的一剑挥出,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柔和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牵强之处,剑身在他强大的内力催动下不住的抖动变幻,每一个变化都快如闪电,但是每一个变化却又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容楼眼前,而每一个变化又都能自然地弥补前一个变化露出的破绽,令人顿时产生一种无法招架的失落之感。
剑使到这个份上,堪称神乎其技!
容楼根本无法看清慕容恪的剑究竟会攻向他身体的哪个部分。不过,面对这比慕容垂还要强大的高手,虽然也是他一直非常尊重的师父,他却似乎突然间彻底领悟到了什么叫做‘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立时产生了无比坚强的斗志,就像是真的和强敌性命相搏一般。
他的长剑猛然出鞘,一剑刺出。这一剑歪歪斜斜,蜿蜒而出,象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宛如自动追随着对方剑上的杀气一样,走过一道可笑的线路,却精准无比地挑开了慕容恪变幻莫测的那一剑。
挑开了那一剑,却挡不住那一剑上威猛无俦的内力,容楼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满脸通红,脚下踉跄,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慕容恪见容楼挡住了这一剑,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道:“就凭你刚才的一剑,在你这辈年轻高手中,除了慕容令,再没有能够接近你的人了。”
容楼有些不解道:“刚才那一剑,好像我的剑比我自己还清楚如何化解似的。我本已判断不出剑路,倒是我的剑找到了。刚才那不是我在使剑,倒象是剑在使我。”
慕容恪淡淡一笑,道:“那你知道什么叫‘得法然后失法’了?法就是用力用剑的方法。先掌握如何用力用剑,而后忘记如何用力用剑,让力与剑反过来自己使用自己,这就是‘得法然后失法’。不过如果只是偶尔为之,那不过是神来之笔,算不上什么。如果能够每一剑都做到不但是人使剑,而且是剑使剑,那就算是登堂入室了。”说到这里,话音猛涨,喝道:“再看这一剑!”
慕容恪又是一剑刺到。
容楼挺剑相抗。
慕容恪这一轮剑法却一剑快过一剑,如疾风骤雨一般,而每一剑后均暗藏着无数的后着变化,精妙无比。哪里还轮得到容楼寻找其中的破绽?
容楼竭尽全力,半是仗着眼疾手快、内力精纯,半是靠着本能的反应,虽然一味防守、狼狈不堪,倒也堪堪抵住。直到了三十多剑后,他终于封不住慕容恪的剑势,被慕容恪长剑一绞,手中的剑脱手飞出。慕容恪反手一劈,正中容楼胸口,“当”的一声大响,火花四射,容楼的锁子甲上剑痕宛然。
容楼胸口一震,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慕容恪收剑而立,看着吐血倒地的容楼,似乎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容楼调息稍定,苦笑道:“我这算是过了考验吗?”
慕容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凝视了容楼片刻,道:“你的内功好特别,是跟谁学的?” 不待容楼答话便又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必说了。你的内功是极上乘的武学,你且好好修炼,我就不再教你别的内功心法了。”他抬手抛掉手中长剑,又道:“你表现的好极了,我想经过这一战,你已经看见了那扇通向剑道之门。以前,你学的不过是剑技,从今以后你修炼的就是剑道了。”
。。。。。。
上庸王慕容评坐在皇后可足浑楟的会客厅里,心中料定又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他了。一面满怀期盼地等着见她,又一面暗暗埋怨她只有遇上事才会主动邀自己相见,所以此刻心中的欢喜和黯然交织成一团乱麻,虽然品着难得的香茗,却是入口无味。
可足浑楟出来的时候一脸倦容,挥挥手让几名一边伺候的宫俄退下,道:“王叔别来无恙。”
慕容评眉毛挑了挑,站起身道:“何时开始叫‘王叔’这么生疏了?”然后上前几步,皱了皱眉,关切道:“我是无恙,你却好象睡得不好。”
可足浑楟却退后了几步,坐在距慕容评较远的地方,目光游离远方并未看向慕容评,先是抬起手示意他也落坐,然后道:“王叔说笑了,长幼有序,宫中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慕容评疾步行至厅门口,左右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又折反回来,一脸自嘲地笑道:“你今天才想到和我讲礼数?”
可足浑楟正襟危坐道:“我从来都是遵循宫中礼数,擅守妇人之道,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慕容评“哼”了一声道:“是,你对不起的人从来就只有我!”
可足浑楟略略侧身,眯起眼,忽然象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仔细打量着慕容评,微笑道:“你的话,我不懂。我可有耽误你荣华富贵?可有耽误你娶妻生子?”
慕容评被她这一问问得愣住了,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她继续微笑道:“既然都没有,那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说这些话时虽然在微笑,却再不似慕容俊身边小鸟依人般的皇后,而是刹那间浑身散发出一种足以同慕容家所有男人并肩而立的气势。
也许就是这样的“她”,在慕容俊眼里从不曾出现过的“她”令慕容评流连忘返。这一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无法移开,一如初见。
可足浑楟见他呆立在那里并不回答,轻轻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知音我只有你这么一个。”
慕容评双眼立刻一亮,道:“能被你当作知音,我此生足矣!”
可足浑楟话锋一转,道:“所以,我没有陷你于两难的境地,让你帮忙的事情从来都是以你我的‘双赢’为基础的,你说是不是?”
慕容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可足浑楟舒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便没有对不起你,所以,我也不欠你什么。倒是你,长相厮守的心思千万不要去想,不然你我都不会有好结果。”
慕容评长叹一声,道:“皇后不用屡次提醒,你的话微臣早已记下了。”
她每次见他时几乎都会告诫他莫要对她动“心思”,只是一次次的告诫看似是提醒慕容评,实则是提醒她自己。。。。。。
他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怎能没生出过长相厮守的心思?怎能不渴望肌肤相亲的机会?
只是;他不敢。
他曾经在她面前失态过一次,她便整整一年没有见他一面。
那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他先是整日酗酒,烂醉如泥,在某次大醉后强暴了上庸王府里的一个小丫环,后来又诬陷是丫环趁他醉酒引诱了他,于是命人用烙铁在这个丫环的额头烙下“贱”字的烙印,赶出府去。
据说那位可怜的丫环长得同当时的一位太子妃颇有些相似之处。
再后来,他依媒妁之言娶妻成家。
现在,站在这厅堂之中,他居然突然想起了那个小丫环。他想,也许当时别人还因为她长得有几分象太子妃而称赞过她面有贵相,却没人能料到造成她不幸的唯一原因就是长得象可足浑楟。她是无辜的,若硬要说她有什么错,那唯一的错就是她的长相。其实,整件事里错的人根本就只有他自己:是他先强行占有了她,而后却又为自己怎能把这么卑贱的下人当成心目中的可足浑楟而懊恼愤恨,于是那股愤恨全冲着那个肢体单薄,无依无靠的女子倾泻而去。。。。。。
也许,换作是现在,他不再血气方刚、欲求不满,便不会一错再错,可是错了又怎么样?他是王爷,犯一次错又算得了什么,何况错误的代价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头而已。。。。。。
可足浑楟见他一脸茫然,便站起身,缓步来到他身边,柔声道:“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荐了可足浑綪给暐儿,段家的姑娘我是一个也不想看到。”
慕容评摇了摇头,道:“你我之间何需‘谢’字?我能在一旁看你一切顺利就已满足了。”
她又微叹道:“我们神交已久,本不应该对你罗嗦这些。。。。。。只是,有皇上在,你我若是稍越雷池,只怕谁也保不住谁。你说,是不是?”
她说的话他心里又岂会不知?真正令他不敢造次的当然还是后来皇位上的“慕容俊”。他对只是夺了先帝专宠的亲弟弟慕容垂都记恨到今天,若是他的叔叔胆敢享用他的老婆,那后果。。。。。。慕容评连想都不敢想。
他淡淡道:“我现在只求时常能够瞧见你。”
可足浑楟欢喜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待我好。”
慕容评沉吟道:“你今日约我前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可足浑楟皱眉道:“我这几日都没怎么睡着,一直在想檎儿的事。”稍后,她将可足浑檎要嫁慕容垂的事详细告诉了慕容评,又愤然道:“我可足浑家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给别人作妾的地步?!”
慕容评面有羡慕之色,闷笑道:“没想到吴王还有这等桃花运。檎儿国色天香岂不是便宜他了?”
可足浑楟一双粉拳直冲他身上招呼了上去,嗔怒道:“人家已经烦得几夜睡不着觉了,你却还拿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