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断在东南沿海一带骚扰。”主席谈话,似乎不是在晚会舞厅,而像是刚从办公室出来,又办起公来了。不觉已谈了20多分钟。主席才下场转了几圈,他舞姿比较轻松活泼,潇洒自然。
采访工作照一场完毕,主席回来问:“你们为什么不下场?”“我们不会。”“啊啊,你们是怯场吧。其实,这同游泳一样,光有理论,不下水不行,这叫老兵碰上新问题。你们将去朝鲜战场打空战,也是一个新课题,它比跳舞难度大得多咧,哈哈。”王定烈说:“这个我们有信心。”主席点点头,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做个有心人吧!”因为怕耽误了毛主席的休息时间,王定烈就拉拉魏国运的衣角,说:“主席、总司令,我们要走了,祝你们健康。”主席说:“你俩光看别人跳,怪难受的吧!那就自便喽。”朱总说:“你们以后再来耍啊。”告别了两位伟人,他们依依难舍地走出门外。
王定烈采访手记
SMG电视新闻中心记者陆薇薇
王定烈老将军是我们长征栏目开机后采访的第一个老人,可以说,在见到他之前,我对于长征军人的印象完全是片空白,而对于长征的印象也仅限于中学历史课本上的几页记载。空军大院中的一个独立小院落里,院子里有一片菜地,我们去的时候天气还很冷,菜地里荒荒的。但是定烈老人很骄傲地告诉我们,经过他的打理,一到夏天,菜地里一定是长满了绿油油的蔬菜。老人刚过了88岁的生日,身体很健硕,说话也很大声。对于长征,老人的记忆其实并不那么清楚,他喜欢自顾自地说自己记得或者印象深刻的事情。而且一定是从头说起的。所以,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听老人娓娓道来。现在,我已经很难记起老人说过些什么,不过,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老人对于历史的珍藏。采访过后,老人特地拿出了一套灰色的军装和军帽。军装很新,老人说,那是几年前参加一个活动之后发给老红军的,他特别收藏了,有机会就拿出来穿一下,感受一下当年的戎马倥偬。不过,他也舍不得多穿,怕衣服弄脏了或者弄皱了,老人说,当年的款式现在很难找呢。老人执意要穿上军装,执意要穿上草鞋。他说,天气好的时候,他会穿着草鞋到院子里走走。我不知道穿草鞋是什么滋味,不过鞋底看上去十分粗糙,想来穿着一定不怎么舒服。老人很认真地在镜子前面整理自己的军装,当年在长征的途中,后有追兵,前途渺茫,他也许从来都没有机会整理一下自己的军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穿着军装是什么模样。不过对于他来说,舒服不舒服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当一个人挨过所有的战斗、饥饿,还有比之更加残酷的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活到今天,从容不迫地讲述经历,以告诫后人,这样的人对于舒适、奢侈早已看淡,因为他们深刻地理解了生存之道。正如老人所说,经百战之后,他从地狱归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跟随父亲闹革命
当红军长征变成举世闻名的壮举之后,很多年过去了,还有两名当年走过长征的姐弟,不知道自己曾经走过长征。71年前,1935年的3月,邓秀英、邓秀英的父亲、大哥、母亲、弟弟邓玉乾、妹妹、弟媳,还有一个姐夫。一家共八个人,随部队开始长征。家里只留下了一个弟弟,守着几亩薄田、三间老屋。
邓秀英姐弟这八个人当中,邓秀英才13岁,比她小的是她6岁的弟弟和一个3岁妹妹。这个妹妹不久就出痘死了。许多年之后,他们回到了四川省通江县当农民,他们还不知道,当年他们走的是长征路。而当年,他们也从未想到,那条没有走完的长路将从此改变他们的一生。邓秀英和邓玉乾分别出生于1922年、1929年。他们的父亲邓心科,早在1932年就已经参加红军,编入红73师(后整编为31军)。邓秀英开始长征的时候13岁,但她“当兵”的时候,还只有11岁。那年她加入了童子团,替红军站岗放哨。姐弟俩虽然是老革命,但他们至今也不知道父亲邓心科在红31军当的是什么,只记得他“有个姓胡的秘书”。一开始,在红军入川前半年多,父亲就不种田了。父亲荒了田地,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听人说是在外面打麻将。妈妈和父亲经常吵架,说父亲不管家,滥赌,是败家子。乡亲们都认为父亲邓心科是个败家子,不事生计,只知道赌博。长征前的1932年,红四方面军入川,在通江建立了县乡苏维埃政权。父亲的身份才公开,全家才知道,“败家子”父亲是地下党员,打麻将是他们碰头的掩护。这时的父亲,已是陈家坝区委书记。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邓秀英加入了童子团。替红军站岗放哨,检查路条。邓秀英还记得,红军是伴随着歌声一起来通江县的。红军唱的歌很多,有打仗唱的歌,有骑兵唱的歌,也有打巫山唱的歌。一直到今天,邓秀英的心里还是记得起这些歌。入川的红军还连连打胜仗,从通南巴打到仪陇、营山,父亲随部队征战。
姐姐背着弟弟去长征
这些都是姐姐对当年的记忆,弟弟邓玉乾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全家为什么要离开故乡,来那些“除了烂泥和草啥都没有”的地方。但是姐姐知道,如果不长征,他们全家早给杀光了!那时候土匪放话,说“参加红军的都没有好下场”,邓心科那家人“要杀得鸡毛狗尽”。有一天晚上,一个叫王绍怀的地主,闯进乡长的家里,把乡长杀了,这还不算,还杀了两个妇女。其中有一个是邓秀英的大姨妈,乡长则是邓秀英的大姨父。所幸的是,两个小孩躲在床底下,逃过一劫。乡长住的地方和邓秀英家就只隔了一条河,家里排行老二的邓秀英那时已经懂事,知道幸亏当时天亮了,否则就轮到邓秀英家了。惶恐中,全家几次躲到山里。一直到1935年,父亲终于回到通江,接全家作为家属随部队长征。在通江县,不止是邓秀英一家,很多人家和邓秀英家一样,也是一家一家的人跟着红军走,当时通江县据说有两万多人,基本上都走了。打仗的父亲走在前面的部队里;母亲则带着姐弟俩在紧跟着部队的家属队里行军。邓秀英的妈妈背铺盖,邓秀英则背弟弟。6岁的邓玉乾刚齐姐姐的腰,体重已经不轻。但没办法,再重也要背着弟弟走,要不就赶不上队伍。母亲用一根麻绳把邓玉乾牢牢实实地捆在身高不到1米30的邓秀英身上。就这样,一路上,邓秀英都是背着弟弟走的,背得邓秀英肩膀也痛,脚也痛,腿也痛。下雨的时候背,天晴的时候就让弟弟下来走两步,走一会邓秀英再背。从白天背到晚上,从天黑背到天亮,因为夜里也要行军。
邓秀英姐弟说来也怪,6岁的弟弟却很听话。打起仗来,子弹呼啸,枪声阵阵,邓秀英叫弟弟不哭,弟弟就很听话的不哭。一天晚上的战斗中,姐弟俩险些没命。“嗖”的一声枪响,弟弟头上的尖帽子打落在几米开外。邓秀英慌忙把弟弟解下来抱在胸前,捂弟弟的嘴,生怕他哭出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背着弟弟过草地很苦,最苦的是饥饿。6岁的邓玉乾枪声中没哭过,却“好几次饿得哇哇大叫”。邓秀英找到了几棵野葱,把叶尖摘下来喂给弟弟,自己和母亲吃葱根。有一次发现树丛中有些小小的红果子,邓秀英怕有毒,直到看见几只乌鸦飞去衔那些果子,她想“乌鸦能吃,人也能吃”,赶紧跑过去“从乌鸦嘴里抢食”。更叫邓秀英担心的是,那些乌鸦比她弟弟小不了多少,邓秀英真怕它们饿慌了把弟弟叼走!“省事特别晚”的弟弟邓玉乾人生的全部记忆,始于母亲饿晕在草地的那一刻。邓玉乾以为妈死了,就趴在母亲身上放声痛哭!邓玉乾清楚地记得,有个叔叔拿来一把豌豆面,姐姐把豌豆面喂到母亲嘴里。又过了一阵,妈才醒了……1935年9月、10月,红四方面军在“打到成都吃大米”口号的激励下再过草地挥师南下。南下的红军在百丈关战役失利后,渐入困境,被迫后撤。在丹巴地区一个叫古尔沟的地方,父亲邓心科得了伤寒病。部队把邓心科放在一个挖过金的山洞里,继续北上了。临走时,给了母亲三块木板,“活下来的话,就来追部队;死了,就用这几块木板埋了”。4天后,父亲死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母亲和孩子们用那三块木板安葬了邓心科,又按照老家的风俗,把柏树枝点燃插在坟头。邓秀英说,那叫“送火”。“父亲是穿着大衣下葬的。”那件大衣是全家最奢侈的衣物,但妈妈说,让父亲“暖暖和和地走吧”。父亲走了,可走了的亲人,不光是父亲。一家八口长征,途中,3岁的妹妹夭折了,一个哥哥,还有一个侄子,都在草地里死了。少有人烟的川西草原,朔风夹着雪花。母子三人在丹巴迎来了新的一年,却不知新的一天去哪里。妈妈哭得呼天抢地:“我们还是追赶部队吧……红军迟早要回通南巴……”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母女散失流落藏区
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母亲,背着走不快的弟弟,邓秀英沿着大部队走过的路上留下的宣传告示,连夜追赶部队,不料一次次被土匪拦住了去路。究竟多少次遇见土匪,姐弟俩都记不清了。邓秀英说,有一次,来了一路被当地人叫做“脱衣队”的土匪,把3人衣服扒光,赤条条地扔在冰天雪地里,扬长而去。幸亏路边有几具红军战士的尸体,“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三下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御寒”。最后一次路遇土匪,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带到一个看不到天的树林。那里还有3个年轻姑娘,是红军医院的护士。林子里,土匪让他们站成一排,来了几个买主挑人。一个买主走到邓秀英跟前,问邓秀英会不会放牛,可他说的是当地话,邓秀英听不懂,那人就伸出两只手在头上装牛角,还摆了个赶牛的架势。这回邓秀英猜到了他的意思,就点点头。于是,买主就准备把邓秀英带走。可邓秀英不愿走。她想自己就是死,也要和妈妈弟弟死在一起。然而,买主“像逮只小鸡一样”,把她拎走了。走出好远,邓秀英还听得见妈妈和弟弟在哭。留下来的弟弟和母亲更惨,干不了活的人,没人买,就要被扔到河里去了。土匪端着长枪,赶着母子俩往河里走,要实行“水葬”。母亲把邓玉乾背在身上,齐胸深的冰水里站立不稳,稍一停步,子弹就在左右射起水花。紧要关头,一位路过河边的藏族老人目睹此景,心生怜悯,出钱买下了母子俩。走上岸,母亲“扑通”一下给老人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抱起儿子失声痛哭。除了母亲饿晕那次,邓玉乾一辈子都记得那个老爷爷,他叫单木果。好心肠的藏族老人单木果买下了母子俩,却无力维持生活,只好把他们卖给一家头人。在头人家,母子两人觉得那家人也还不错。母亲不分昼夜干活,邓玉乾则上山放牛,因为个子矮,得戴上一顶高帽子,那样,草高的地方才看得见人。从那时候起,邓玉乾不再叫邓玉乾,改了一个藏名叫丹增。母子3人,身在两处,不知对方地点,亦不知生死。而邓秀英,被人从一家卖到另一家,被主人取名“邢措”的邓秀英不知给多少个头人当过奴隶。他们把邓秀英当牲口使用,天晴下雨打霜下雪都要上坡种地,稍有不是就打。邓秀英几次逃跑想去找母亲和弟弟,都没有成功。一天,她从一个头人家跑出来,刚跑不远,就被头人的儿子逮住了。他一个巴掌,把邓秀英打倒在荨麻丛里,脸上和手上顿时起了红泡。因为被打,邓秀英的两只手已经严重变形,关节异常粗大,手指如同人为弯曲的盆景枝干,无法伸直。年复一年,邓秀英在折磨、逃跑和更多折磨的循环中挣扎,而此时她的弟弟,正面临着更大的危险。邓玉乾16岁那年,一个藏胞偷偷告诉他,主人要杀他了。当地的规矩是,外来的成年男子要杀掉,妇女小孩不杀。母亲“吓得脸都白了”,叫邓玉乾立即逃生。几天几夜,邓玉乾走到了阿坝城。想着“庙子里没人敢惹”,他走进了一个看上去挺大的寺庙。苦苦哀求下,住持收下“丹增”在庙里打杂,“冬天扫雪,夏天扯草,还发给茶叶、酥油”。
弟找姐姐泪花流
两三年后,邓玉乾偷偷回到自己放过牛的那家附近,趁着母亲下地干活,“拉上她就跑,一直跑到阿坝”。母亲便在阿坝城里找了个人家帮工。找到妈妈不难,但姐姐在哪里呢?邓玉乾穿上一件喇嘛的长袍,在同姐姐分开处的方圆几十里,一个寨子一个寨子地走,一家一家地找。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在门外头砍柴的邓秀英看见一个喇嘛走过来。再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弟弟!那时,姐弟俩分别已经整整7年,但邓秀英还是一眼认出了弟弟。邓秀英至今还觉得弟弟能找到自己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1952年,解放军开进阿坝。邓玉乾的庙里住进了一个连的解放军,听别人说是从北京来的。但已经听不懂汉话的邓玉乾,不敢问这些解放军是来干啥的,更不敢告诉他们,自己曾经是红军。邓秀英记得,解放军是在“青稞割了”的一个晚上到的阿坝。听到这个消息,邓秀英一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阿坝城里看母亲。母亲一见女儿就哭了:“红军来了……”身着藏袍的邓秀英这才慢慢地说起了汉语。“我告诉他们,我姓邓,我是红军!”流落藏区十几年,邓秀英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红军身份。没过几天,县委来人叫邓秀英去一趟。他们给邓秀英换下藏袍,让她当通司(翻译),帮他们工作。于是,邓秀英成了阿坝县政府的藏语翻译,当上了一个月53元工资的国家干部。跟随解放军工作组下乡,邓秀英找到了再当红军而且是“正规军”的感觉:10多个人背着枪,走乡串户,搞宣传、发救济款、发衣服、发农具。藏语翻译邓秀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不要怕,我们是来救济穷人的。”1954年,32岁的邓秀英结了婚,丈夫何朝甫,是同解放军一起进阿坝、“背电影放映机”的支前民工。弟弟邓玉乾入了公社,赶马车跑运输,还被评上了社里的“劳动积极分子”。1963年,年近七旬的母亲思念故乡,执意要回老家。邓秀英只好退了职,全家回到通江县新场乡。回老家后的日子并不容易。参加红军时全家惟一留下的弟弟独占了三间老房子,姐弟俩和母亲不得不白手起家盖房子;邓玉乾完全不能适应四川的语言和饮食,一度想回到阿坝去;邓秀英的大儿子21岁时肠梗阻病死,二儿子结婚后对老人不闻不问,最后干脆搬家到了别的村……邓玉乾终身未娶。1971年,邓秀英把三儿子过继给弟弟当了养子。两家相隔仅100米。孩子们说,平时两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对方端一份过去。
记者手记:向老区致敬
新华社解放军分社记者白瑞雪
那个炊烟袅袅的傍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身高1米50的邓秀英佝偻着站在田间小路上,一边向我挥手道别,一边一把把地抹泪。直到我们的汽车已经开出一段,老人还保持着守望的姿态……2004年赴川北寻访健在老红军的那个夏季里,我把每次采访都当作人生中的第一面和最后一面。毕竟,他们都是迟暮老人了。两年来,却不断从媒体朋友那里听说邓秀英姐弟和鲜正学的消息。他们成明星了,在各地赶来的电视台、报社记者面前,他们一遍遍地诉说往事,鲜正学更是一遍遍地耍弄竹棍,就像当年在西征路上挥舞马刀一样。他们都是我在四川通江农村寻访到的老红军,而我们关于长征的对话对于彼此,都是第一次。在这之前,就连他们的孩子也不知道,平凡一生的父母在70多年前的那次远征里,竟有着这许多的浓墨重彩。我想起了在邓秀英家吃的那顿午饭。不管来人是谁,老人一定要留你下来吃饭。在她看来,这一点远比采访重要。一张黑色的四方木桌,土碗摆了满满一桌,有存了半年的腊肉,也有刚从地里摘下的青叶。四周没有窗户,一盏灯泡用铁丝固定在半空中,但我还是看不清土碗满满当当盛着的,究竟是些什么菜。儿子、儿媳因为坐不下而站在桌旁,他们不断给邓秀英挑出一些软和的菜,邓秀英又不断把这些食物转移到弟弟邓玉乾的碗里。毫不做作的温馨场面。虽然在刚才的采访中,姐弟俩还在吵个不停——弟弟一抢话,姐姐就不高兴;弟弟不太流利的讲述被姐姐打断后,走到一旁生起了闷气。如此的反反复复、断断续续,拼出了13岁的姐姐背着6岁的弟弟走长征的完整画面。我笑着调解,同时惊异于幼年经历在他们记忆中保存得如此新鲜。三间土屋,一条看家的土狗,构成了一个典型的川北农村家庭。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并不容易。上世纪60年代离开阿坝时,邓秀英的同事们说,红军回故乡,他们会锣鼓喧天地迎接你。但没有人来迎接。邓秀英一家默默地回到老家,从此把长征和人生故事埋在心底几十年。红军入川第一站、当年的川陕苏区首府通江,是目前健在老红军最多的一处老区。他们中的大多数,在官方档案中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红军失散人员。没有走完的长征路于他们,大多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片断。失散的原因各种各样,每一个,都是一段别样的传奇。但结局却是相似的:在尝过了战斗和跋涉的种种苦累之后,他们没能亲历三军会师的荣光,就连曾经是红军战士的身份,也直到上世纪80年代后期才得到官方认定。眼下轰轰烈烈的纪念活动,似乎与他们无关。我曾采访的另一位失散红军,甚至想不起自己当年属于哪支部队、走过了哪些地方,他彻底地丢失了生命中与长征有关的所有密码。这样的怅然,在老区的红色土地上一路郁积。追寻故事的我意识到,任何一个“故事”背后,都是一个庞大的无声、无名而饱浸鲜血的群体。而他们,没有故事。当年,通江全县23万人中,有6.8万参加了红军和支前组织,其中5万人再也没有回来;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通江人民勒紧裤带支援上海、天津等大城市,有农民饿死在送粮路上;直到今天,这里仍然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区,于是,行车路上,有小学生向我们乘坐的“桑塔纳”敬礼——民政干部说,老师都给孩子们讲,我们这里穷,要欢迎上面的领导多来送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