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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剑丝便正正悬在了两人中间之处。
但听得嗤拉一声,两人腰部齐齐碰上了那剑丝,被剑丝划开了个两三寸深的血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两人的距离有些远,因此想要让两人同时撞上剑丝,便只能这样了。
两人身躯齐齐一个踉跄,发出惨叫之声后按住了伤口,而后才游目四顾,寻找起暗算自己的人来。可惜四周茫茫黑暗,火把的光亮在这里简直微弱之极,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两人一咬牙,居然不理会那黑暗之中的威胁,快步向前而去——那便是说,黑暗中的威胁和他们身后的威胁来比,还是他们身后的威胁更大一些。
眼见两人在黑暗之中越行越远,后方又有脚步声响起,只不过这一番的脚步声却是不如两人这般急促,间隔颇久。
施然清光灵目一运,便顿时看到,一道青色中夹杂着金色的光点自极远之处一纵一跃,飞快地向这个方向追了过来。待到靠近之时,借着极为暗淡的微光,他才看到,来者赫然便是三杀星之一的人杀成人忧。
只是,这成人忧此时却是同先前大有不同,但见他并未带着他那柄细剑,而是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树枝,身上衣衫七零八落的,脸上全是尘土泥污,双眸之中却是透着一股死寂的黄褐色,极为骇人。
此外,他奔跑之际,手脚之间的协调极为奇怪,便犹若手脚同时被几个不同的人控制一样,身躯歪倒之际时不时用手掌在地上一撑,极为诡异。然而,偏偏他这般奇怪的奔跑纵跃姿势平衡的却极好,虽然看上去是身躯七扭八拐,但却始终稳稳地未曾摔倒。
行到施然身侧之际,却见成人忧身躯一滞,居然停了下来,鼻子一抽一抽地似是闻到了什么。
然后他紧走两步,行到先前两人受伤之处,伏下身子便在两人洒落的鲜血上舔了起来。
那鲜血已然同地上污泥混在了一起,他这般一舔,便将混着鲜血的污泥尽数弄到了嘴巴里,让施然看的极为恶心。
成人忧动作极快,须臾之间已然将地上洒落鲜血尽数舔舐干净,然后他居然未曾离去,而是游目四顾,双眸之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眼见成人忧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藏身之处,施然立刻心中惴惴起来,他虽然对自己隐匿行踪之法颇有信心,然而成人忧手段超出他太多,此时又是这般诡异,能够发现他也不足为奇。
如他所想,成人忧鼻子连续抽动数次,而后居然快步向他奔了过来。
他奔到施然身前六七尺外,施然正待横剑之时,却见成人忧陡然停住了脚步,双手以及上半身却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向前而去,却被他硬生生按在旁边一棵大树上,将他不甚协调的上半身也停住了。
而后,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施然,鼻端又嗅了半晌,而后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奇怪的表情来,最后居然猛如同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回过头去,逃也似地向远处奔去,便仿佛施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施然长舒了一口气,首次生出了退却的念头。他沉思片刻,继续呆在这里等待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便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而去。
不多时,他已然奔到一处小土包旁边,这小土包约莫三四丈高低,方圆十余丈大小,在这满是沼泽水潭的万毒渊深处显得极为显眼。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这土包上方及周围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从破烂不堪的服饰上来看,这些死去之人一大半是散修,一小半是焰流火宗之人。而且这些尸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俱都是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此外,地面上也是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土包不远之处,还有一个硕大的土坑,内中有火系灵力波动在,估计便是适才两人所说的爆炎火雷所造成的了。
此外,在土包正上方,有一个数尺大小的裂口,内中泥土一片狼藉,却是看不出原来在此间的是何物。
施然在土包上仔细寻了半晌,却是终于寻到一些土黄色的灰状物。这些灰状物不似泥土,倒是同先前在灵清松林之中,所见到的服食奇异松子中毒后死去之人类似。
再寻了半天,仍然未曾寻到任何异样之物,他却又想起一事,将那已然睡过去的大公鸡戳醒了,将它放在周围,看看它是不是能够寻到噬毒猫灵菇。
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厮一幅没睡醒的样子,脑袋一直点啊点的,没有一点点前去搜寻宝物的自觉。想到上次在火系灵草附近发现噬毒猫灵菇之时这厮那般积极,施然估计,此地应该是没有噬毒猫灵菇存在。
原路返回之际,行过他适才潜伏的地方,又朝前行了数里,便看到先前那两人已然死在一旁,浑身鲜血已然被被吸尽,很明显,这是那成人忧干的。
焰流火宗虽然势大,然而如三杀星这般高手却也不多。因此进入这万毒渊之中之后,必定是三杀星各自带着一批修士前去分别争五行毒草。
施然心中暗暗心惊,陡然生出一个念头来:“这成人忧突然从一个正常人变得嗜食鲜血,莫非和那五行毒草有关系?”
再想到适才成人忧那行走之际的诡异之状,以及看到自己后惊恐离开之事,他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同时对自己脑海之中那幼苗的来历更加疑惑了。
关于那幼苗,他所知的只有来自五色异瞳妖蚊的三个字——练神光。
他便决定,离开此地之后,便去寻那有关练神光之事。
不过,此地之事仍然要先行处理,他辨别了下方向,继续向前而去。
没走多久,他便看到成人忧留下的脚印已然直直朝万毒渊外而去,他不再追着成人忧,而是拐了个弯儿,朝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沿着地上有人踏过的痕迹一点点寻了过去,漆黑的夜里,他行进的极慢,不过待到即将天亮之时,他还是行到了所有痕迹俱都消失的尽头。
呈现在他眼前的,乃是一片方圆数十丈大小的水潭,潭水成漆黑之状,阴森可怖之极,水潭对面,便是万毒渊尽头的石壁了。
他仔细搜寻了下,在水潭边上寻到了一些散碎的衣物碎片以及血渍,此外便再无他物,正思忖之际,他心中陡生异感,快步向远离水潭方向而去。
然而,却已然迟了,但见黑漆漆的潭水之中,陡然有一道水流激射而出,向他劈头盖脸射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身上立刻浮现出一层绿色光罩来,却不料那水流冲击力居然极大,一击之下便将他那绿色光罩击碎,然后在他第二层绿色光罩尚未生出之际,便落在了他身上。
一霎间,一股极度冰寒之意袭遍全身,竟是让他手脚俱都变得冰冷无比,然而下一刻,头脑之中的清凉之意袭涌而下,立刻将那冰寒之意驱除出去。
只不过,那黑漆漆的潭水仍然罩在他身躯表面,同时水潭之中有潭水源源不断地沿着地面涌上来,向他身躯上涌去。同时,还有一股颇为强大的拖曳之力自附在他身躯上的潭水向水潭方向拉扯。
施然大惊,长剑上金光一闪,已然将前方涌上来的水流斩断,同时身躯快速向后退去,一直退开距离这水潭四五丈之时,那追着他而来的水流才退了回去。他身上的潭水也是跟着淌落,渗入泥土之中便即不见。
第九十四章 强袭不成,海无獭退
立在水潭外五丈之处,施然清光灵目一运,向水潭之中看去之时,便看到在水潭下方不知道多深之处,有蓝色光华透出。
他便知道,此地必定是那水系毒草了,估计前来此地的修士除了少数人能够逃走之外,大多数靠近水潭之际,便被那涌出的水流直接罩体,或者中毒而死,或者直接被拖曳进了水潭当中。
他却想不明白,为何这水系毒草会比那火系毒草难缠这么多。
正思忖之际,他陡然察觉身后远方有异,于是立刻身子一缩,躲在了旁边黑暗当中。
不多时,海无獭带着两名黑衣人快步向这边奔了过来。
在清光灵目之下,海无獭身上九个穴窍熠熠生光,此外尚有七个穴窍之间已然有蓝光连了起来,这说明,海无獭已然踏入通窍之境良久,并且距离凝脉期也已然不远了。至于他身后两名黑衣人却俱都是修成了六个穴窍。
临近水潭之际,两名黑衣人自背囊中摸出诸多物事,一一摆在了地上。
海无獭先是取出了几颗丹药服了下去,然后拿起一个酒坛子,将其中琥珀色的烈酒尽数向口中灌去。一坛子酒足足有四五斤,便这般尽数被他喝了下去,但见他肚子微微鼓起,身躯之上有热气蒸腾而出,而且这热气越来越多,便犹若蒸笼刚刚揭开一般。
两名黑衣人从地上拿起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披挂在了他身上,待到弄好之际,居然是一副奇异的铠甲。这铠甲乃是以某种奇异的金属同木材制成,将海无獭从头到脚俱都笼罩在了其中,便是两个眼睛之处,也有两块墨色的水晶挡着。
弄好之时,海无獭伸手抓过自己的狼牙棒,然后灵力一催,便有一道蓝色光芒自那铠甲之上散发而出,化为一道光罩,紧紧贴在他身躯之上。
而后,海无獭一步步向那水潭而去。
行到水潭畔时,水潭之中又有一道水流激射而出,正正将海无獭笼罩在其中,然后便向潭水中拖去。
那海无獭也不抵抗,任由水流将他拖了下去。
不多时,潭水之中陡然开始剧烈翻腾了起来,施然以清光灵目看时,便见潭水之中原来那蓝色光华闪烁不定,同时又有另外一道比较灵活但却比较暗淡的暗蓝色光华在其周围萦绕不定。
两名黑衣人俱都探着脖子望着那水潭,一幅焦急之状,不过他们的手段明显有限,却是不敢下水去帮助海无獭。
施然却是想到了庚金剑宗之中那诸多横陈的尸体,心中杀意陡生,他缓缓摸出长剑来,估算了下同两名黑衣人的距离,然后一点点朝前蹭去。
距离两人尚有三丈之时,施然已然寻不到可供躲藏之处,他缓缓自长草之中钻出,一步步朝前而去,脚下却是绷紧了,随时准备纵跃而出。
两名黑衣人将精力尽数放在水潭之中,竟是未曾发现后方有人前来,待到施然踏入两人身后丈五之时,他剑身上剑芒陡然一闪,便化为一道剑丝,向前甩去。
便在此时,其中一人突然不知为何,向后转了过来,身躯却是恰好挡住了那原本能够将两个人一齐击伤的剑丝之前。
嗤拉一声,这剑丝便即自这人腰间划入,而后直接将毫无防备的他斩成两半,余势未歇,径直划入了另外一人腰腹之处,虽然未曾深入,但是仍然有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那第一名黑衣人惨呼一声,上半身已然自下半身上滑落而下,而后他两半残躯居然顺着水潭边上的斜坡咕噜噜滚了下去。
另外一人陡然回头,便看到施然长剑上剑芒闪烁,向他当头斩了下来。
他惊叫一声:“庚金剑诀!”心中便知道来人必定是自家宗门的仇家了。
下一刻,他长剑已然在手,不顾身后鲜血淋漓的伤口,迎着施然便扑了上去。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他闪烁着火焰的长剑已然同施然长剑撞在了一起,虽然他长剑被施然带着剑芒的长剑切开了个小豁口,然而他长剑上所附带的巨大力量却是将施然击地向后踉跄退了两步。
前次同施然交手的应天平并不以力量见长,此时同这不知名的黑衣人交手之时,施然才深切体会到,修为差别造成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两人只是简单的长剑碰撞,他便觉手臂隐隐有酸麻之意传来。
那黑衣人却是得理不饶人,快步冲了上来,长剑高高挥起,狠狠斩落而下,同时他另外一只手接连挥动,十余团火球便向施然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火球居然比施然先前所见到的任何一名修士所释放的火球,速度都要快,个头也更大一些,很显然其中还是有些门道的。
施然长剑一挥,剑光屏障已然生出,身躯一边后退,一边将所有的火球尽数格了出去,然后两剑相触之际,他除了灵力极大地消耗以外,虎口已然裂开了。
黑衣人再次扑上来之前,施然却终于凝聚灵力,留了一道剑丝在原地。只是那黑衣人早就防着这一招,朝前扑之时,火光熊熊的长剑在身前挥的几下,已然将剑丝击散,而后又扑到了施然身前,一剑斩了出去。
施然避无可避,同他长剑相交之时,剑身上陡然发出令人齿冷的咯吱之声,这柄长剑竟是在黑衣人连续攻击之下,有了损坏的迹象。
便在此时,施然长剑上光华一闪,无柄光剑再次横斩而出,同一时间,他手中长剑再也经受不住这等冲击,啪地一声断了开来。
那黑衣人大骇,长剑随意一拦,便被无柄光剑斩断,他又晃出一面盾牌,挡在身前之时,仍然被那光剑所划破,不过两度拦截,已然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他身躯勉力向一侧扭去,终于勉强躲过了腰斩之虞,却被那光剑在他腰侧又开了个长长的血口,鲜血喷涌而出。
黑衣人大骇之下又是大怒,此时他终于明白因何多年以前宗门会大动干戈,深入十万大山之中覆灭庚金剑宗,就为寻那离火剑诀了。这等剑诀,已然能够极大提升一名修士的战力,令其能够跨越两个境界作战了。
然而他也是果决之人,心念瞬间急转,数十团火球漫天向施然砸去,同时手掌一番,一枚火红色之中透着些许黑色条纹的圆球已然出现在了手掌上。
只是施然却在他将此物取出来的第一时间,便以清光灵目察觉到了其上方散发出来的浓密火系灵力波动,而且这火系灵力波动极为不稳定,很明显是比较危险的东西。
施然立刻想到先前那两人所说的爆炎火雷,下一刻,他身躯快速后退,在漫天火球及体之前,已然后退了丈许,躲入了一旁长草之中,一众火球飞过之际,将长草外围照的一片亮堂,却是看不到施然的踪影。
火球飞过,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黑衣人心中满是无奈,随手给伤口洒了些伤药,暗道:“这样一名阴险的敌人躲在暗中时时窥伺着,当真是一件麻烦事儿。”
思忖之际,后方水潭之中动静陡然再次变大,水面上波纹一闪,海无獭已然自水潭之中钻了出来,快步向岸边奔来。但见他身上铠甲已然残破不堪,铠甲上原本的蓝色光罩已然消失不见。他裸露在外面的头颈以及手掌等处的皮肤,居然俱都呈现出惨白之色。从他钻出水面的这短短一霎间,他皮肤表面已然有白森森的冰渣子凝了出来。
眼见自己的两名手下居然只余下一名,而且还如此狼狈,海无獭却是顾不上追问为什么,而是叫道:“速速离去!”
第九十五章 夺命水草,致命稻草
那黑衣人一愣之际,便见海无獭后方潭水之中陡然有三道水流激射而出,瞬间便追上了海无獭,罩在他身躯之上便向水中拉扯而去。
海无獭手中狼牙棒用力一挥,已然将三道水流尽数击碎,身形却是被拉扯地微微滞了一滞。
黑衣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心知潭水之中的争斗不是他能够搀和的,于是一回头,快步向前奔去。
刚刚奔出两步,却见前方之处一道青光闪过,下一刻,一道狂暴的风系灵力波动自那青光之中涌出,化为一道丈许高低、六七尺宽窄的粗大飓风来,带着内中数十道呼啸旋转着的风刃,便向黑衣人迎面撞了过来。
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无奈的低呼:“子午锐风术!”便被这飓风彻底吞没。
他身躯卷入飓风的第一瞬间,便被其中三十六枚风刃割成了碎片。
而这飓风却是仍然未曾停息,持续朝前涌去,目标正是水潭之中的海无獭。
却说海无獭将那三道水流击碎后,下方潭水似是略微沉寂了一瞬,待到海无獭奔到距离水潭边上尚有丈许之时,便见后方潭水之中,陡然有一道黑漆漆的粗长之物自其中甩出,破开潭水扬到空中之时,便见此物内中乃是手臂粗细的奇异水草,外面却是黑漆漆地包着一层飞速流动的潭水。此物一经甩出潭水,便飞速卷了过来,朝海无獭拦腰卷去。
海无獭大惊,猛然回头,双手用力,吐气出声,手中狼牙棒已然朝那物狠狠砸了下去。
他原本是以水系法术见长,然而此时遭逢到了这同样擅长水系法术的水系毒草,一身水系法术便几乎无用武之地了,因此适才在水底的一战便打得极为憋屈,好容易逃了上来,这水系毒草还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无奈之际,他唯有回身硬拼了。
而施然所释放的那一道子午锐风术便是在此时席卷而出,一时之间,居然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海无獭杀人无算,亦是果决之辈,他在瞬间便判断出了形势,手中狼牙棒再次加力,一棒砸在那水草之上,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水草表面的潭水激荡成水雾,而后狼牙棒同奇异水草相撞,竟是直接将之自中央击断。
整个水潭,似是在这一刻寂静了下来。而那飓风却已然在此时卷入了水中,向海无獭身后而去。
海无獭伸手一抓,已然将那断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