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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志坚忽地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强求你能治好，只要能多延续一段时间的生命就好，让他完成心愿，至少也可以瞑目了。”
林涛就知道会是这种事，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不是不给果志坚面子，而是需要思考要不要答应下来。其实就算他不答应，果志坚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也考虑到他将要面对的处境。不过老爷子既然肯拉下面子求自己，说明跟这个人的关系很特殊，要不然也没有必要这样。
“爷爷，我需要对方保证不会把我说出去！”林涛考虑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下来，不过必要的条件也必须要提出来。“还有，治疗时期不能有其他人在场，治疗时间由我来定，我最近会很忙，做不到随叫随到。”
其实林涛的条件并不算苛刻，毕竟果志坚的期望是如果不能完全治愈，最起码也可以让人多活一段时间，这点林涛还是相当有把握的，其实就算是努努力，完全治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果对方实在病得太重，连现代医学都没办法治愈，而自己一旦成功了，那就显得太惊世骇俗了。
幸好果志坚也不太确定林涛所拥有的能力，所以也就退而求其次，也就等于间接的减轻了林涛的负担。
“好！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出手帮忙就行！”果志坚展现出军人果决的风范，当即就答应下来，甚至都不需要征求对方的意见。
“那好，我同意了！”林涛点头道。
果志坚端起茶杯，将里面温度尚可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老爷子如此着急，一看就是关系匪浅，林涛就算再没眼力见，再有事情也会推掉，更何况他现在还真就没什么事，便直接答应下来。
林涛帮老爷子穿上大衣，不禁感慨道：“真是不错啊！”他赞叹的大衣的做工，薄厚适中，看着不臃肿，穿起来还很轻便，重要的是挡风还保暖，百分百是定制的，中央首长级别的待遇还是好啊。
果志坚笑道：“怎么，你看好了？回头我送两件给你！”
“还是算了吧，太高级，我怕穿了不合适！”
果志坚哈哈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是衣服而已，就这说定了，我看你跟栋梁的身材差不多，就按他的号给你做。”
老爷子如此坚持，自己要是再拒绝可就有点不识抬举了，林涛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果果受过你的恩惠，栋梁、倩颖也受过你的恩惠，我的命更是你救回来的，所以果家就是你的家，别拿自己当外人，爷爷跟孙子弄两件衣服穿穿，不是再正常的事情吗？”
林涛连忙微笑点头，生怕老爷子再认真下去。不过这番话他倒是感觉心里很温暖，能被人认可，也算对他做人成功的一种鼓励。
“果果，我和林涛出去转转，你自己玩吧！”果志坚冲着二楼喊了一声。
很快，果果就出现在楼梯口，蹲在台阶上问道：“爷爷，你要跟林哥去哪啊？”
“就到外面转转，你也扶不动我，正好林涛来了，有个人肉拐杖，你就可以下岗了。”
被爷爷这么一说，果果只好翻个白眼，叮嘱道：“那好吧，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
林涛扶着果志坚出了门，其实老爷子现在的身体很不错，自己走路一点问题没有，林涛的搀扶只是出于小辈对长辈的尊敬而已。
三月末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果志坚将毛领竖起来，带着林涛沿路向前走。
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路过，凡是看到果志坚的，全部立定敬礼问好，等老爷子走过去，才继续巡逻，由此也能看出来老爷子在军中的地位和威信。
走了没多远，也就是十几栋别墅的距离，果志坚站在一栋别墅前，这些别墅从外面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有通过细微的装饰上才能分辨出哪家的军衔更高，反正林涛是没这个能力。
“就是这家了。”果志坚说完，示意林涛上前按门铃。
第638章 老部下
铃声响起，几声过后，扬声器就传来一个悦耳的女生，问道：“哪位？”
“我是果志坚！”
“果爷爷？您稍等，马上来！”
很快，大门从内打开，一个“熟人”走了出来。
“果爷爷，您怎么来了？”赵静很是意外，这些军方大佬没事也就通通电话，很少互相走动，尤其是以果志坚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走动，也得是自家主动上门才对，现在是人家卓的那个上门，礼数上就已经是怠慢了。
“我来看看老赵！”果志坚冲林涛招招手，“这是老赵的孙女，在一家叫什么的外企当高管。”
“你好，又见面了！”
“林涛？”赵静惊讶的合不拢嘴，林涛出现在这里着实是让人感到很意外，尤其是联想到昨天晚上在那种**丝级酒吧附近碰面，他还说去住酒店，怎么也想不到他能跟果家有任何联系。
“是我！”林涛微笑点头。
“你们认识？”果志坚也有些意外，不过认识到也不错，这样林涛在治疗的时候就会更加尽心尽力，当然了，前提是两人不要有仇就好。
“一面之缘。”林涛解释道，“昨天晚上才见过。”
赵静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不过显然他并不赞同林涛的说法，什么叫一面之缘？明明见了好多面了好吗！
“果爷爷，快进来吧，外面冷！”赵静只是在心里小小埋怨了一下，就赶紧将二人让了进来。
进了院子，林涛就发现了不同，果家的院子明显大很多，赵家的院子小一点，不过貌似房子的占地面积要稍稍大一些，想来应该是按照不同需求建造的。
“老赵的身体怎么样？”果志坚询问道。
“爷爷刚刚吃过药睡下，估计应该没睡踏实！”说到爷爷的身体，赵静情绪变得很低落，同果家、张家一样，赵老爷子就是赵家的支柱，如果老爷子倒了，估计这栋别墅也就要换主人了。
“不要担心，老赵不会有事的。”果志坚轻轻拍着赵静的肩头安慰。
赵静也只能是点头，不管怎么样，人家的心意到了，不过在心里，她不认为爷爷会重新好起来，晚期的肝癌几乎就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将果志坚和林涛让进屋里，赵静拿出脱鞋让他们换上，然后说道：“果爷爷，您先坐着，我上去看看爷爷睡没睡！”
“去吧，要是睡了我就等等，不急！”果志坚摆了摆手，带着林涛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没多久，二楼的楼梯就传来两个轻重不同的脚步声，不用想，肯定是老人跟着过来了。
果志坚在军中辈分大，可以继续坐着，林涛却不行，必须要站起来才算是给予足够的尊重。
一个身穿着褐色毛衣绿色军裤的老人出现在视线内，长期化疗导致他的头发眉毛完全掉光，脸色发黑，脸上也满是老人斑，佝偻的身形走路都颤颤巍巍，看着让人心酸。
“老领导，你怎么来了！”老人才走了两步，就急忙打招呼，可才说了一句话，就必须要站在楼梯喘两口气，可见身体机能已经完全透支了，能坚持到都极其不容易。
果志坚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起身上前，一同扶着老人坐下。
“小静，你去吧，我跟老领导说说话。”老人声音低沉，积攒了半天的力气才能说几句话，眼看是行将就木了，就是林涛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治疗究竟能不能起作用。
赵静冲着林涛招招手，说道：“走吧，我带你转转。”
果志坚贴在老人耳边说了一句，就听老人说道：“你自己去吧，他留下来！”
赵静惊讶地看着爷爷，随后又看了林涛一眼，最后才将视线落在果志坚身上，显然爷爷这么做都是他示意的。
“那我上去了。”赵静犹豫了一下，对林涛说道，“那边有茶具，如果喝茶的话，自己动手。”说完就上了楼。
果志坚介绍道：“林涛，这是我的老部下，赵兵，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一命，说白了，如果当初不是他扑到我，就没有现在的果志坚！”
林涛这才明白，原来是过命的交情，怪不得果志坚会不惜动用自己的面子来求林涛。
“赵老好！”林涛礼貌地问候。
“喊爷爷就行，老领导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赵兵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林涛这个郁闷，虽说被这帮军队大佬当成孙子是一种令旁人羡慕的荣誉，可总是这么孙子孙子的叫着，也确实很不爽，京城这边的方言，孙子是骂人的话。
“赵爷爷好！”
赵兵点点头，转头对果志坚说道：“老领导，你身体还是这么硬朗，我……我很是羡慕啊！”他猛喘了几口气，伸出皮包骨一样的手掌，轻轻抓着果志坚的手，“我是要走在老领导前面了，到时候……到时候小静就拜托老领导了！”
果志坚眼角有些湿润，当年被子弹打中都没喊一声疼，现在看到老部下这种情况，他是真的心疼。
“赵兵，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果志坚凑到耳旁轻声道，“我一年前也被查出胃癌，那帮医生也没办法，建议我化疗，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癌症啊，只要是早期都好办，我已经是晚期了……”赵兵轻轻摇头。
“我没做化疗，也没在医院做治疗！”果志坚给老部下一个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我只问你一句，想不想活？”
“我当然想活！”赵兵眼中突然有了神采，用力抓着果志坚的手说道，“为了我那个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儿子，吃什么样的苦都行，只要能让我活着！”深陷的眼眶突然露出两股浊泪，赵兵颤抖着说道，“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说金三角那边一个军阀似乎是知道消息，我……我不甘心啊！”
果志坚用力点着头，就连林涛就感觉很心酸，让一个老人死不瞑目，他真心做不到，于是便下定决心，要尽最大努力让老人活下来。
“赵兵，如果你想活就听我的！”果志坚沉声说道，“相信我，你会有重新见到儿子的那一天！”
第639章 熟能生巧
“老领导，我知道你是为了鼓励我活下去，可我的身体情况自己很清楚，坚持不了多久了！”赵兵很感动，但还是轻轻摇着头。
“赵爷爷，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人能够救你！”林涛突然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赵兵猛喘两口气，显然是有些激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果志坚用力拍着赵兵的肩膀，说道：“你忘了我的事吗？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他冲林涛点点头，“来吧，现在就看你了！”
林涛默默走上前，伸手在赵兵身上一按，甚至都没有按在病灶部位，就已经感知他的身体有多差了。元气具有极佳的滋补效果，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小伤病，只要一股元气送过去，顶多睡一觉就好了，哪怕张铁援的旧膝伤还有果志坚的癌症，也都经过几次治疗就有了效果。
可赵兵的情况太特别了，用句成语来说就是“病入膏肓”，一股元气送进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经脉堵塞极其严重。
“怎么样？”果志坚接受过治疗，一看林涛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不好说！”林涛摇摇头，“身体情况太差了，我都怕承受不住治疗。”
赵兵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一个古怪的想法蹦了出来，难不成老领导的癌症就是眼前这个小伙子治好的？
“老领导……”
赵兵刚想发问，就被果志坚阻止了，就听老领导说道：“你听我的没错，你想的就是我说的！只要你相信林涛，他就可以帮你！”
林涛顿时苦笑，果志坚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林涛，你放手做吧，赵兵现在这样，也不过就早晚的事，我相信你能成功！”果志坚这么说就是赶鸭子上架了，林涛行不行都要尝试一下才说得过去。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林涛也不再推辞，其实他并不是不能治疗，而是因为赵兵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治疗起来需要非常小心，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
“那咱们上楼吧！”林涛将赵兵搀扶起来，“我估计赵爷爷恐怕都坚持不到治疗结束就会睡着。”
“那就上楼！”果志坚也不征求赵兵的意见，直接帮他做了决定。
三人上楼的响声惊动了赵静，推门出来一看，顿时惊讶地问道：“果爷爷，你们这是……”
“没事，老赵说他有点累了，送他上来休息。”
赵静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对果志坚的话，她又不能进行质疑，只好点头道：“那我来吧！”
“不用，你去忙吧，我跟老赵聊一会儿，他睡着了我就出来。”果志坚直接拒绝了，赵静更是一阵气闷。
“小静啊，不用担心，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老领导聊一会儿，你就不用管了。”赵兵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冲着孙女挥挥手，便不再说话。
爷爷都说话了，赵静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是眼睁睁看着爷爷被扶进房间，然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搞什么？”赵静无奈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林涛将赵兵放躺在床上，说道：“赵爷爷，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但是我相信老领导！”赵兵轻轻摇头，说的倒也是大实话。
林涛顿时失笑，老一代军人还真是有趣，连说话都这么直接，一点都不客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你要相信自己！你要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可以撑到见到儿子的那一天，这就足够了！”林涛微笑说道，“当然了，还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这个活下去的希望，是我给的！”
林涛的语气像极了救世主，就在果志坚也赵兵一愣的瞬间，他抬手按在赵兵的胸腹部，大量元气以缓慢的姿态被送进赵兵体内，整个过程就好像在用高压水枪冲刷堵塞的管道一样，水流不能过大，那样容易损伤管道，同样也不能太小，否则不起作用，中间这个度完全靠林涛来掌控。
不过刚一上来，他也不好把握这个度，赵兵沉闷地哼了一声，感觉胸腹如同被一把大锤砸中了一般生疼。
“没事，深呼吸就好。”林涛一边安慰，一边放缓送元气的速度。
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赵兵身体有多差，如果没遇到自己，林涛敢肯定，赵兵绝对活不过1个月，经过这次治疗，他至少可以延续将近2个月的生命。
这就好像个人换血一样，需要将毒素全部过滤才可以，鉴于赵兵的身体状况，少说也要个十次八次才能彻底完成。而这期间，他还要进行相应的保健才可以，否则也只有继续恶化的可能。
林涛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不过延缓生命时限还可以做得到。
很快，赵兵就轻轻呻…吟起来，不是他平时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痛苦的呻…吟，那种感觉仿佛泡澡跑到最舒服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来的声音。
赵兵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一丝红润，一直在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显然林涛的治疗起到了效果。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兵开始大量出汗，随着汗液排出体外的，还有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物质，虽说很小很细微，可一旦聚集多了，视觉上也相当震撼。
而随着这种灰黑色物质越积攒越多，整个房间里也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比臭味还要刺鼻。
林涛慢慢收回手掌，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赵兵，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治疗不累，可一直要保持着紧张的状态，确实非常累人。
帮赵兵盖好被子，林涛将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等到屋里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重新管好窗户。
“怎么样？”果志坚紧张地问道，刚才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敢说话，生怕影响了林涛的治疗进度。
“还好！”林涛点头说道，“只是有一点需要注意，赵爷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往后一个月应该找专业的营养专家给他设置进补的食谱，让他好好养一养，一个半月之后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治疗了。”
果志坚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出一口气，口鼻间立刻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儿？”他之前因为太紧张了，竟然在嗅觉方面忽略了这股难闻的味道。
“是随赵爷爷身体排出来的毒素，积攒得实在是太多了。”
果志坚叹道：“老赵这辈子也挺不容易的，如果不是后来受了伤，也不至于太早离开领导岗位，否则以他的能力，在军中的地位铁定不会比我低。”
面对老人的感慨，林涛只能的附和，毕竟那是属于上一辈人的事情，他能够理解，但真的不了解。
“砰砰砰……”
外面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就听赵静说道：“爷爷，你没事吧？”她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林涛打开门，赵静瞬间捂住鼻子，皱眉道：“这是什么味道，你们在干什么？”就算是开窗户放了一会儿，这股味道也不是说散就能散掉的。
“进来吧，有话跟你说。”林涛一侧身，给赵静让出进来的空间。
赵静一进来就看到爷爷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顿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