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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走了过来。 “路上躺的什么人?”刘英问。
“报告司令,这是附近的一个逃亡地主。您三令五申,不准外面的人进
城,他却斗胆闯进城来,说几天没吃饭了,要找粮食。我让弟兄们把他打死 了。为警告这一类亡命之徒,特在此暴尸示众。”“混蛋!” 那军官被刘英骂愣了,木痴痴地戳在那儿,不知所措。
“还不快把人抬走!”
刘英忽然觉得心情格外沉重。一个一直埋在心底的隐患悄悄地爬上来。 粮食!粮食! 这些天,他的精力全放在工事、兵力上,却忽视了最容易动摇军心的粮
食。民以食为天。几个月前,士兵们是不吃小米的。以后变成“三七开”,
再以后变成“七三开”,现在连小米都吃不饱了。自古以来,虽高墙坚垒, 因弹尽粮绝而不攻自破的战例数不胜数。想到这,刘英真想骂娘,石门不是 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方圆几十里都是旱涝保收的产粮区,是共产党断了他 的粮仓,卡了他的脖子!
当然,他也想骂罗历戎。1945 年从日本人手里接过石门时,仅粮库里存 的粮食就够两万人吃 1 年。两年过去了,石门不仅毫无建树,连地皮都被他 们刮去了三尺。吃肥了,捞足了,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这个烂摊子,叫我怎 么收拾!石门的马路上,房顶上难道会长粮食吗?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冷不了停住了。刘英望了望窗外,举目皆是深沟
低壕,并不是他的警备司令部。不远处有个哨卡,游荡着几个背着长枪的身 影,不时有三三两两的男女从哨卡旁边的小房里走出来。“失踪官兵收容所”,
几个大字十分醒目。 “谁叫你把车开到这来的?”
“司令,你昨天不是说,要找个机会到这来看看吗?” 刘英怔了一下,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想
不到司机却记住了。 他走进“收容所”那间小房。中间被炮弹箱隔着,只留下一个能过人的
窄道,挂着一块灰不灰、白不白的脏门帘。显而易见,前面那半间是用来盘 查的,后面这半间是用来登记的。
“这些天总共收容了多少人?”刘英问。 “将近 1000 人。”
“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军官、士兵、伙夫、家属,还有一部分随军北上的学生。” “军官都有谁?”
“有 7 师 19 团团长柯民生。” 又是这小子!刘英不屑地撇撇嘴。打正定时,他已经被收容过一次了,
想不到,这次又恬着脸回来了。 所谓“失踪官兵”,说得好听,谁还不知道,都是些被放回来的俘虏。
“不成功,则成仁”,委员长的训导每到关键时刻,便被忘得一干二净。“还
有些什么人?” 那军官翻了翻花名册,正要回答,被前面传来的尖声尖气的女人叫骂声
打断了。
“土匪!你们这帮土匪!还我的金戒指,还我的钱!什么自己人,心都 让狗叼去了。共产党还不搜腰包,好不容易回来了,倒让你们把我剥个一干 二净。”
那女人还在无止无休地骂着,刘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觉得心好像被什
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多大的讽刺!兵败自党败!军队纪律败坏到如此地 步,石门还靠什么固守?
他想过去训两句,犹豫了一下,又走开了。眼下,士兵就是上帝!那是
万万得罪不得的。再说,即便处理一两个士兵,对那早已弥散开的瘟疫般的 恶习,又有什么用呢?
他心灰意冷地走出来。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厚厚的云层仿佛就压在头
顶。刹那间,他的心也变得灰蒙蒙的。
第 13 章 招清外围
张牙舞爪的螃蟹,一旦拔下它的钳子,再拔下它的前腿、后腿,剩 下的便只有一个圆圆的盖儿了。
飓风中心
飓风的中心是宁静的。
设在距石门仅 7 公里的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就是飓风的中 心。
12 月 5 日晚,罗瑞卿、杨得志、耿飚等几位野司领导乘坐一辆吉普车, 于午夜到达百门东南的南高营,设立了野战军前线指挥所。 五六支大蜡烛亭亭玉立,一朵朵火苗欢快地跃动。
杰出的中外军事家作战前各有各的习惯。诸葛亮喜欢摇羽毛扇;库图佐 夫喜欢背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拿破仑喜欢看与战争无关的书;巴顿喜欢掂 着一支小棒挥来挥去。相形之下,野司的这些年轻将领,似乎还没有形成个 人固有的习惯。
杨成武伏在桌子一角,眉头微锁,正在琢磨那份入城政治训令。石家庄, 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攻打的第一个城市,如何搞好入城纪律,维护社会治安, 保护民族资本家和群众的财产,保证市民安全,都将是摆在部队面前的至关 重要的课题。
耿飚依旧对着作战图凝神思索,他好像总有想不完的问题。此刻,那就
是他的世界,是他厮杀的战场,是他与对手竞赛的空间。作战部署已经确定 了,以 3 纵、4 纵为主攻,从东北和西南方向对角打;以冀中、晋冀军区为 助攻,各据西北、东南一方;军区炮兵旅分为 4 个炮兵群,配属各部队行动;
2 纵、独 9 旅以及第 3、第 9 军分区的部队集结在定县南北,依托唐河、沙河、
滹沱河、构筑阻击阵地,阻敌南援。
杨得志则默默地在屋里踱步。自 11 月 1 日起,各部队已陆续向指定地区 运动集结。打响时间定在 6 日零点。此刻,离发起总攻还不到一个小时。十 几天的准备,马上就要经受最后的考验,无论怎样身经百战的人,在这种时 刻,都免不了有几分紧张。电话铃响了。
杨得志抓起听筒,里面传来聂荣臻司令员那绵软而亲切的四川口音:“你
是哪一位?” “我是杨得志。”
“情况怎么样?敌人的部署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完全证实了我们先前的判断,刘英以正大饭店为核心,将 嫡系第 94、95、96 个步兵团和炮营、辎重营、骑兵营、特务连部署在内市沟 和核心工事,驻守外市沟和周围据点的,大都是杂牌军、保安队和还乡团。 据侦察,援兵也只运到一个团另一个营。”
“事到如今,刘英也只能自欺欺人了。不过,你们不要为此而掉以轻心。 这是一场很艰苦的战斗,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也一定要向部队讲清楚。”
“请聂司令员放心,我们一定按中央军委和晋察冀军区党委的要求,打 好这一仗。”
“我相信你们。战斗打响后,要力求快速推进,指挥决不能急躁。你们 几个人都是武将出身,打仗习惯靠前指挥,这我不反对,但 一定要注意安全,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杨得志响亮地回答。 窗外,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夜空中闪耀。一只古老的铜钟响了。钟声在沉
寂的夜色中旋转,波动,绕过屋脊、树梢,飘进透明的雾霭。 零点整。 新的一天在近百门火炮的轰击和大地的颤栗中,降临了。 成百上千发炮弹呼啸着划过夜空,汇成一片血与火的怒涛。
被斯大林称为“战争之神”的大炮揭开了一个载入历史史册的不平凡的 日子——1947 年 11 月 6 日,石家庄总攻开始。
无数道橙红的弹迹,像千百条飞舞的赤练蛇,在夜幕中织成一片蔚为壮 观的奇景。
“打得好!打得好啊!” 杨得志兴奋地几乎喊出声来。早在几年前,靠小米加步枪在山沟里打游
击的时候,这惊天动地的场面,这摧枯拉朽的气势,怕是想也不敢想。历史 的车轮转得多快呀!如今,我们不仅有了自己的大炮,还有了阵容可观的炮 兵旅。
作战室的电话铃不间歇地震响。
3 纵占领了西郊和南郊的留营、张营、大车行、五里庄、西三教、塔谈 村;
4 纵占领了东郊和东北郊的柳辛庄、桃园村、小沿村、南翟营、北宋村;
冀中兵团占领了东南角的尖岭、东岗头、东三教; 晋冀兵团占领了西北郊的大郭村、马庄、西三庄。 耿飚用满意的目光看着这张红蓝曲线不断变化的作战图。在他眼里,这
简直是一幅精美的艺术作品。
子夜惊梦
第一声炮响便把刘英惊醒了。 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打开台灯,趿着拖鞋走到窗口。视线被
前面的楼房和黑糊糊的树梢挡住了,只能看到远处浑沌的天幕上不时闪过一
团团火光。 刘英转身来到作战室。自从共军攻打石门的消息传开,他便不再回家了,
临时在办公室搭了一张床,以便遇到紧急情况能够及时处理。
值勤参谋背对着门口,手里握着一只话筒,正扯着脖子朝里面的人嘶喊。 一左一右另外两部电话,也不停地震着铃,好像在比赛谁的嗓门大,谁的耐 性强。参谋腾出一只手,抓起右边的话筒,“喂喂”了两声,扔在一边,又 去抓左边的,刚刚举起来,还没来得及讲话,中间那部电话又不甘寂寞地响 起来,他气恼地把话筒都摘下来,摔在桌上,简直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发生了什么情况?” “报告司令,刚才许多外围据点同时遭到共军炮击,攻势很猛。” 刘英几步走到地图前,正欲查看,头顶的灯闪了一下,意外地熄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刘英摸索着挪到窗口,整个城市如同蒙上了一块黑布,没有一丝光亮, 连那一盏盏昏暗的路灯也无一例外地全部闭上了眼睛。只有远处炮火的红光 仍在闪烁,“隆隆”的声音震得心口不住地发颤。参谋擎着一支蜡烛走过来, 摇曳的烛光将刘英的身影折断了,一半印庄墙上,一半铺在地上。
“报告司令,是共军的远程火炮,炸毁了市内发电厂。”“传我的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立即抢修。”刘英话音未落,桌上的几部电话又同时嘶吼起 来,响得那么刺耳,那么急促,那么惊心动魄。
参谋急忙抓起来。 “有什么情况?”刘英焦急地问。
“报告司令,机场附近的西三庄、岳村、大郭村、于底村发现大批共军, 目前已向大小安舍逼近。”
“什么?!”刘英心头一惊。 他把蜡烛举到地图前,看着看着,眉头越锁越紧。想不到,共军先打机
场,这一招太绝了。 “快给我接机场守备部队!”
刘英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无论如何, 也不能让共军把这救命的“脐带”割断。
参谋拼命地摇着电话,里面传出的始终是“嘟嘟”的忙音。过了一会儿, 索性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任凭参谋捶胸顿足,话筒里依旧是一片死寂,他只 好诅丧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望着刘英。“报告司令,机场联络中断。”
“混蛋!”刘英几乎要跳起来。 “还不赶紧派人去联络,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哪个敢临阵脱逃,
军法从事!”
他不能没有机场! 他不能失去机场!
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明明知道那稻草救不了命,却依旧要紧紧
地抓住。
狭路相逢
熊熊烈焰“劈劈啪啪”地舔着深黛的夜空。曳光弹火蝗似地在暗空中乱 飞,月光下黑影憧憧,时隐时现,浓烟像有生命的巨灵,摇摇晃晃地凌空上 窜,展示着战地之夜奇异的景观。主攻机场的部队是晋冀兵团独 1 旅。
机场位于石门市西北角,西侧是大郭村,东侧是西三庄,均设有敌人据
点。特别是北面的大安舍、小安舍,两个村子相距不足一里,一左一右,拱 卫着机场大门。
根据事先摸到的情况,旅长曾美决定由 1 团担任主攻,力克大、小安舍;
2 团担任助攻,从东西两侧威逼机场;3 团作为预备队。战斗打响后,他们才 发现碰上硬骨头了。孙连仲刚刚从保定空运来的独立团,还未来得及进城, 就驻扎在机场附近。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爆裂的手榴弹引燃了房顶的谷草,黄灿灿的火舌曲卷着,旋风似地从这 间房跳上那间房,灼热的气浪漫天横流。
火光,映着奔腾跳跃的人影; 火光,卷着弹雨狂飚的雷鸣; 火光里,有滚烫的枪筒,挑弯的刺刀; 火光里,有倒下的勇士,不倒的英雄。 夜,渐渐淡了。
火,渐渐熄了。 一轮血红的太阳被刺刀挑出了地平线。 与太阳同时升起的,是几乎被弹片撕碎的战旗。
大安舍的钉子终于拔掉了。 小安舍却依旧锁在硝烟中。 突进去的部队被敌人切断了后路。
敌人仰仗绝对的空中优势,轰炸机由 2 架增加到 4 架,又增加到 6 架。 每隔几分钟,天空便滚过一阵沉雷。 “坚持住!现在完全靠我们自己了!哪怕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到最后。” 排长猫着腰,从壕堑这头走向壕堑那头,他牙齿紧咬着,仿佛整个世界
都在他的齿缝间颤抖。 把敌人放近了打。瞄准了打。 符秀奇 7 颗子弹消灭了 6 个敌人。 乔万火 4 枪撂倒了 4 个敌人。
李作声一个手榴弹炸倒了 3 个敌人。 忽然,符秀奇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寻声望去,不远处,排长正和 3 个
从侧翼摸上来的敌人扭打在一起。 “快开枪??” 铁器的撞击声淹没了排长嘶哑的呼喊。 符秀奇把枪口移过来。
瞄准。瞄准。
扳机却始终没有扣动。他怕误伤了排长。 正犹豫间,一声巨响。
升起的是一团厚重的硝烟,落下的是一片温热的血雨。宛如火中涅槃的
凤凰,在悲壮中塑造出新的自我。
斩断上天之路 激烈的外围战斗,像灶膛里的一把把火,把机场烧得像铁锅里的黄豆。 惊恐万状的人们毫无目的地左奔右突,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地上扔满了
散乱的行李。
丢了东西的人顾不上找,找到东西的人顾不上拾,任凭一双双沾满泥污 的脚丫子在上面乱踩乱跺。
场站站长钻在桌子底下,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堵住耳朵,声嘶力竭
地向北平空军呼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从窗外嘈杂的声浪中隐隐听到了一阵飞机的轰鸣
声,急忙奔出屋,手搭凉棚,果真,天空中出现了三个耀眼的光点。他仔细
辨认着,没错!是运输机。 他立刻返回屋子,从里面拖出两只塞得鼓鼓的旅行箱。飞机越飞越低,
已经能看到机翼上那醒目的徽星了。机场上的人们好像突然注射了一支吗 啡,原先躺着的、坐着的、趴着的、跪着的,几乎同时被弹了起来。哭的不 再哭了,喊的不再喊了。无论男人女人,纷纷把手伸向天空,恨不得纵身攀 住飞机的翅膀。飞机瞄准跑道,正准备降落。就在这时,一颗突如其来的炮 弹,在人群中炸开。
飞机翅膀抖了抖,机头一昂,又拉起来。在机场上空犹犹豫豫地盘旋了 几圈。扬长而去。
被愚弄的人们立刻将希望转化为仇恨,指着天空跳着脚地骂,将手里的 东西胡乱地向上抛。
第 3 架飞机终于降落在地上。
场站站长拨开众人,不顾一切地首先钻进机舱,后面的人也跟着呼啦一 下涌上来,仿佛那小小的舱门,就是逃出地狱、通往天国的活命之门。
有的被挤倒了,有的被踩伤了,此刻,谁也顾不上谁了,什么谦和、礼 让,统统见鬼去吧。只有一个“逃”字支配着每个人的行动。“闪开!”一 个官阶很小的陆军军官抱着一挺机关枪,恶狠狠地吼着。
因惊恐而丧失了理智的人们,并没有介意那沙哑的嗓音。军官愤怒了。 抬起枪口,朝着天空就是一梭子。
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军官趁势登上机舱。“哪个是场站站长?” 脸色灰白的场站站长望了一眼黑虎着脸的陆军军官,身子不由自主的朝
下缩了缩。 机舱里一片死寂。
“哪个是场站站长?再不出来,我开枪了!”陆军军官故意把枪栓弄得 “稀里哗啦”直响。“别开枪!”场站站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跟我走。” “上哪?”
“上哪你明白。你小子溜得倒快,想把我们弟兄都扔在这喂枪子儿,门 儿也没有。快去呼唤电台,让轰炸机速来助战。”场站站长灰溜溜地跟着陆 军军官走下去。
守在门口的人又蜂拥着朝里挤,已经挤上来的拼命地把后面的人往下
推。所有的伪装在此时此刻都被剥脱干净,所剩的只有赤裸裸的自私和贪婪。 弦梯终于承受不住这力的扭曲,痛苦地呻吟着,断裂了。许多人被摔下去, 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一片凄惨的哀号。飞机趁势关上舱门。
没有挤上飞机的,骂骂咧咧地举着石头瓦块,跟在后面砸。有的甚至躺
在跑道上。 飞机摇动着翅膀,终于离开了这灰色的死亡之谷。 渐渐地,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圆点。
像一个句号,从此结束了国民党统治石门机场的历史。
风光这边独好
捷报不断传进晋察冀野司指挥部。小小房间里,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唯独云盘山的失利,为这亢奋的乐曲加进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云盘山位于石门东北角,名曰山,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几十米高的大土丘。
所谓“仰望有连云之势,俯瞰似圆磨一盘”,纯属文人溢美之词。 相传,此山乃西汉张耳之墓。张耳曾在信陵君门下做过门客。后投奔揭
竿而起的陈胜,被封为校尉,率军攻打今河北南部,复赵国,任丞相,被项 羽封为常山王。西汉建立后,被刘邦改封为赵王。公元前 202 年卒,葬于此 地。人们为了纪念他,在山顶上特地修了一座小庙。
日寇入侵前,这里时常有老百姓上山焚香,烧纸还愿。卢沟桥事变后, 云盘山便成为日军控制华北平原的一个据点。庙宇也由此改成了碉堡。
罗历戎执政期间,以原有的工事为基础,又修了错落相交的大小水泥地
堡 13 个。各碉堡间以战壕、交通壕贯通,并有暗道直抵外市沟。 对此,刘英还觉得不放心,又围着云盘山挖了两条又宽又深的外壕。屋
脊形铁丝网和鹿碧,层层叠叠。并布置了一个配有各种轻重武器的加强连驻 防。被刘英视为“铁打的屏障”。
担任攻坚任务的是 4 纵 10 旅 30 团 3 营,经过一夜激战,部队伤亡较大。
主攻连连长当场阵亡,攻击失利。 这颗钉子不拔掉,不仅直接阻碍着部队的进攻,对迂回部队也构成了严
重威胁。 傅崇碧来到前沿。
自从旅长邱蔚在清风店负伤后,军政两副担子便同时压在了他的肩上。 首次攻击失利,不能不在他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但他懂得,越是在这种时候, 越要冷静。
3 营营长李德昌恳求再给他一次机会,用胜利洗刷耻辱。当晚,傅崇碧 参加了 3 营召开的诸葛亮会,根据第一次进攻失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