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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在电话里抱怨下雨没办法和朋友一起玩，还有朱丽亚说起街区里被刮倒的树木。他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把她们带离那里，华盛顿，费城，纽约哪都成，他忍受不了她们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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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角大楼的新工作有点出乎意料，虽然欧洲大战已经爆发，而自己也是作为后勤调度专家被征召加入陆军部作战计划处的，可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被授予军衔。虽然临时的陆军少校与他的年龄还是很相称的，当然，其中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在他和那些军人打交道的时候能够更加顺利一些。平民总不会太受军人尊重，而“枫叶”（少校军衔标志）显然可以作到这点。同样与军衔相称的，还有同等分量的文档，数字，表格，过往在美孚工作的记忆都很有用，更多的帮助还是来自他曾经接受过的关于工程经济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课程，他并没读过MBA，60多年的时间也许不足以让高等数学进化到某个阶段，但还是可以让人接受更多的关于经济学和统筹学规划的教育。罗伯特提出了一些工作流程的改进建议，效果不错，这让他在计划处度过了最初陌生感阶段，大家对他的看法不错，是个“干活的”，对于新人来说这是个好评价。
曾经梦中的记忆现在有些消退了，罗伯特开始把以前的世界当做梦境，这样他现在做噩梦的时间可以少一点。但很多事情他都没办法遗忘，总是在夜晚反复出现。其他的日子，他也常回忆起卢沟桥，南京，滇缅公路，还有珍珠港和东京。这些都深深的埋藏在他中国人的心中，尽管现在他是美国军官，并且有着妻子和女儿。最近的工作让很多关于欧洲战场的回忆清晰了起来，但是他很少能记得住日期这样的细节，业余的军事研究者总是关注战斗的进程，武器，指挥官和英雄们，却很少关注事件前后的联系，政治局势这些，他虽然有点研究，但现在要他写出20个苏联英雄或者橡叶十字获得者的生平战绩，却没办法说出中途岛战役的发起时间。
罗伯特没办法对历史无动于衷，尽管在那个时代，他也不属于“愤青”之列，但他也无法忘却血凛凛的南京，那些在战场上挂满手榴弹挥舞着大刀冲向坦克的中国军人。他不认为自己是先知或上帝，也无意改变历史，但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时代他应该为未来做点什么。
中国的战争已经爆发两年多了，按记忆来说，现在是战略相持阶段，华北日军正在收缩，准备抽调部分部队回国训练，参加以后的东南亚作战。八路军敌后作战的影响让日军产生警惕，开始在国内进行收买伪军为主，建立碉堡和清乡作战为主的政策。这个艰苦的阶段一直到美国参战大规模对华军事援助后才得以好转，但现在，他所在的计划处还正在审批着为日本大批提供维持战争所需废旧钢铁的报告！！
美国将在2年后参战，那时将开始大批的对华武器物资援助。即使陈纳德飞虎队的组建时间也要到41年4月，作为后勤军官，罗伯特不认为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影响多大。但知道了大致的历史轨迹，还有未来中国战争的走向，他希望自己可以为那些真正在日军前后方作战的中国军人提供帮助，不管是国军还是红军，在对日的战场上他们都只是中国人。他听说明年初有一批夏威伊和菲律宾的军官将换防回国，轮换军官他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到亚洲去，作为他认为一个中国人该做的工作。最不济，他也希望可以在42年到缅甸中国远征军中谋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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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前他一定要把朱丽亚和秀兰安置到华盛顿。他决不想自己在亚洲的时候还要担心她们在新奥尔良的安危，同样，他也不愿意她们两年后和自己一起在菲律宾挨日军的炸弹。
这就是目前罗伯特。克劳福德临时少校正在进行的和未来准备做的工作。另外，在五角大楼和陆军部的日常工作中，包括有时在军官食堂里，他也找到了一些日后将威镇四方的名字，比如奥马尔。布雷德利，参谋部助理秘书，中校军衔。哈罗德。布尔，目前他的上司，作战计划处长，准将军衔。还有小弗兰克。艾伦，陆军部新闻图片处长，上校军衔。有一次，他在发送一批骑兵被服的存档上还看到了小乔治。巴顿上校的名字，似乎是西部某个骑兵学校的地址。但遗憾的是他还从没有见过陆军参谋长马歇尔上将。
尽管自认为自己的未来工作和战争年代将是在亚洲战场上度过，但罗伯特。克劳福德还是非常为自己曾经在这些名动欧洲的将军们身边工作过而高兴。当然，到目前为止，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只会是关岛或者马尼拉某个司令部的后勤官，或者是在缅甸。而上面所列的某些人显然也还在为此而努力。
此刻，在他的印象里，欧洲，还只是这些人的，将军们的战争。
第四章 航空
“威尔斯上校，这是你要的迪奥装甲训练中心的报告，我已经审核过车辆数字了。”
“过来坐吧，罗伯特”，K。威尔斯指着对面的椅子，招呼这个自己妻子的同乡，和克劳福德一样，他的妻子也来自路易斯安那州。他是个参加过一战的老兵，作为后勤官和主管会计几乎长达30年，与全国的基层指挥机构的浪费习惯进行着哪怕一条毛毯的长期斗争。但是让K。威尔斯上校能坐上这个作战计划处主管国内军事工业和采购计划的副处长位子并不全是因为他的资历，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曾经在潘兴的身边服务过，适当的时候，这位老上司帮他说了话。除了对数字有些过分敏感之外，罗伯特认为他人还比较温和，至少对自己是这样的。
“我想乔治。巴顿这次有要和西部军区大吵大闹了”，威尔斯翻着文件说，“我把他要求的运输车辆削减了40％。上次大战时，我和刚组建的坦克部队打交道时，他就是副火暴脾气。”
“乔治。巴顿？”罗伯特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惊，“我不知道是他在迪奥，我记得上次我们发那批军马装具的时候，他好象是在西部军区的骑兵学校当校长。”
“对，刚调过去的。也许他对那里的陈旧设施不满意，他当然会这样的。”威尔斯放下文件，“你知道华盛顿的政策，现在我们在为欧洲的两边提供车辆，发动机，钢铁和汽油，产量却一时跟不上，我们只能优先供应他们。德国人有自己的汽车工业，他们要钢铁和石油，我们给法国人送去汽车，飞机和大炮，让他们对付德国人，希特勒是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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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的调动和这个有关系吗？”
“我们自己也在扩军准备当中，总统和参谋长一直在考虑这个。小道消息，大家都知道，我们可是在华盛顿！”他站起来做着吃惊的姿势，借机伸了个懒腰，“参议院还要解散军队，回归1775年，每个州的民兵站在自己的州界上，看到前面有只兔子，举起火枪，然后‘砰‘，向十字军那样冲锋过去。啊，战斗胜利，万岁，可以去烧烤了。如此这般，他们要保持光荣的孤立传统。”
他举起雪茄盒，行罗伯特望了一眼，看他摇手继续说道。
“总统想要扩充军队，38年我就知道了。乔治。马歇尔大战时候和我在潘兴司令部共事过，19年他还是个中校，到了36年，总统让他当了准将，去年夏天调他来当作战处长，11月是陆军部副部长，刚刚8月份直接越过了少将，中将当了陆军参谋长！四颗星，上将！总统就是要他来重建陆军的。但是参议院有几个人盯的很紧，总统还要让他们在征兵法案上投票，眼下只能是些小动作。巴顿本来在骑兵学校，现在调到迪奥，他的骑兵旅也会跟着过去，只要总统能让参议院通过法案，他们就会整编成一个新的装甲旅。我看到过作战处有这么一个计划，马歇尔要25万陆军，外加20万的地方国民警卫队。”
真正到了战争时期，这点人连一场战役都撑不起来，但既然罗伯特明知光欧洲战场上就有80个陆军师的部队，此时啊也只是了解性的点点头。
“罗伯特，我知道你刚来华盛顿这两个月总会有些闷的，这场讨厌的雨没完没了。现在有两份活，可以让你暂时逃到阿波罗的领地去。这是飞机扩充计划最新的报告，阿诺德助理参谋长办公室要的。你去和他谈谈，也许他会要人去督促进度。那样你就可以来一次西雅图……加利福尼亚的十日游，做个调查报告，飞过去再飞回来，短期旅行。”他笑了笑，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再就是这个迪奥的，你也可以去底特律见见工业的老朋友，然后去丹佛，把这批卡车给巴顿运过去。新单位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你可以作为计划处的协调员跟西部军区后勤部的人打打交道，把巴顿想要的东西给他，当然，不可能是全部。这个工作会很烦琐，也很忙，时间也长一些，可能要一两个月。不过好处是你可以在训练营地晒晒太阳，再去办公室喝喝咖啡什么的，避开这场讨厌的雨。而且，”他笑了笑做个停顿。
“出差回来，差不多就是新年前了，我可以给你段假期，回新奥尔良去陪妻子一起过圣诞节。”
“十分感激，威尔斯上校。”罗伯特很为这个上司的关怀感动，他还从没见过她们俩。“我会先去和助理参谋长谈的，不顾即使他们要人，我也宁愿选迪奥。”
“当然，谁能不喜欢路易斯安那呢？”威尔斯站起身来结束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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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完了过来找我，下班我们一起，特蕾西邀你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今天她准备了一些墨西哥风味的小吃。顺便说一句，上次聚会上你提起巴吞鲁日的新变化让她很高兴。”
“非常感谢，我准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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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小时，罗伯特抓紧时间看完了手里的几份报告，自从38年罗斯福在国会通过了扩大航空产业规模的计划，在南加利福尼亚和西雅图等西部几个州的一些地方，就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扩张运动。今年洛克菲勒，马丁和波音的几个大型飞机制造厂正式投产。目前加州已经成为了西部的桥头堡，雇佣了一半的工人。但与飞机制造相关的道路，水电基础设施和零部件加工厂却没有配套，现在还只能从中东部传统工业区提供。底特律的发动机，五大湖的金属材料，在犹他州正在建设一个大型的滚珠轴承厂。德克萨斯南部也在为新型大推力发动机的研制大兴土木。千头万绪，但飞机产量还是上不去。今年10个月快过去了只有1300架的产量，还必须抽出400架来更换各地飞行训练中队老式双翼机。
一方面是战争需求带来的不断刺激，另一面是因为突如其来，近乎一场革命般的混乱。大批制造业技术工人和家属从东部的迁移，已经在几个州里造成了相当的社会和治安问题。但这些还都不是主要的，看的出来，陆军部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斩钉截铁的处理这混乱的绝顶聪明的家伙。
一小时后，罗伯特准备好文件，给助理参谋长办公室打过电话。他来到了五角大楼西边三层的一间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接待他的是一名中校，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姓名牌，M。史密斯中校，秘书。
PS：（1）真实的历史，巴顿整个30年代都在各地当了差不多十年的骑兵旅长，40年7月担任了第2装甲师的旅长，然后是师长，军长。42年才兼任了装甲训练中心的司令官，39…40年，他只是在迪奥训练部队而已。
（2）M。史密斯，陆军中将。39年为陆军部秘书，40年为参谋长联席会议秘书，41年为英美协调盟军关系小组秘书，1942年被艾森毫威尔选为地中海战区参谋长，晋升少将。44年以后为盟军最高司令部参谋长。虽然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他一直从事秘书和参谋工作，战争期间从未担任过作战指挥官，但显然，他的工作为盟军的最终胜利起了重要作用，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参谋长！
第五章 马歇尔参谋长
“马歇尔参谋长在等你”，这个让罗伯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本书上见过的史密斯中校说道。
“马歇尔参谋长？！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是见阿诺德将军。”他大吃一惊。
“阿诺德将军也在，马歇尔参谋长对产量报告很重视。”史密斯的回答很简洁，转身敲敲门，在里面回应后打开门示意他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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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长吸口气，紧张的重新整理了下军服，用他在大学里军训时学会的手法迅速把衣服前面的褶皱都抹到了身后，跟随史密斯走进办公室。
“参谋长，计划处的报告送来了，这位是罗伯特。克劳福德少校。”
“报告参谋长，作战计划处后勤科参谋罗伯特。克劳福德报到。”
“恩，”乔治。马歇尔上将点头做答，这和罗伯特的军衔是相称的，“亨利，你们先谈。”他低头看着报告，史密斯退出去关上门。
“少校，计划处对产量数字有何分析？我们年初制定的计划是年产2500架，现在已经是10月中旬了，计划处的对全年产量具体估计到底是多少？”兼任陆军航空兵司令的副参谋长亨利。H。阿诺德少将的话有些急促。
“报告将军，目前的情况，计划处判断我们无法完成年度生产计划。现在产量的最新数字1314架，月底可以到1400架。波音在西雅图的新厂和洛克菲勒的第2条战斗机生产线已经投产，11，12月的产量会有所提高，估计全年的最可能产量是1850架。另外，提供给海军的水上飞机有180架，主要是远程侦察和巡逻机。”
“目前可供国内分配的飞机有多少架，能完成年度换装计划吗？”
“目前已经分配给陆军的是410架，主要是各地航空训练中队必须更换的轻型教练机，战斗和轰炸机只占了38％，海军方面需要的是80架，下半年出厂的数字提高了一些，今年600架作战飞机的计划可以完成。”
“主要问题是什么？”马歇尔抬头问道。
“参谋长，”罗伯特急忙转向马歇尔，“主要的问题有两个，西部传统的工业基础相当薄弱，加州今年的制造业产值只能达到180万美圆左右，预计明年也不超过210万。新建的飞机制造厂缺乏便利的基础设施和配套的零部件供应。虽然两年来有大批资金的投入，但基础设施只能逐步配套，这些需要时间。另一个问题是缺乏必要的熟练工人，西部各州人口只占全国20％，很多城市是以传统农牧业和矿产业为主。飞机制造厂需要大量合格的熟练技工，目前只能从东部调集，在当地培训技术工人的工作还刚刚开始，而且缺口很大。加上工人家属的安置和迁移所需的时间，短期内我们最缺乏的就是人力资源。”
“计划处的调整方案呢？威尔斯和我说你们有个计划。”
“是的，参谋长，基础设施和技术工人的缺口我们只能通过加快建设速度和在西部各州开设新的技工学校补充，目前我们能做的是在零部件供应方面的调节。我们计划在堪萨斯建立一个大型仓储中心。五大湖区和中部各地的零部件供应主要集中到那里，西部各厂不需要在直接和零部件加工厂打交道，统一向堪萨斯发出需求订单，由堪萨斯发送。同时在菲尼克斯和树城建立两个分转区，加州南部和西雅图的各工厂可以集中在此获取零件。这样虽然有些厂的运输里程可能略有增加，但对整个西部航空业可以节省大量的运输和中间环节时间，集中采购和运输也可以把这些成本大大下降。两个分转区也可以大量储备一些需求量大的通用部件，起到部分的仓储和调节功能。依靠现有的铁路和公路运输能力，只要调整得当，我们预计计划完成后，西部飞机厂的制造周期可以缩减16％。”这个是来自罗伯特的建议，部分借鉴了后世大型超市和仓储物流企业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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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个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完成？”阿诺德少将急切的问道，他对手头每一架可能多出来的飞机都感兴趣。
“将军，计划处已经开始进行调整，有关和铁路方面协调及西部军区提供安全保卫方面的计划昨天已经上报了，我们正在等待审核批准。一切顺利的话，预计3个月后飞机生产周期可以削减10％，5个月后完成16％。进一步调整后，可以达到20％左右。”罗伯特认为这个数字已经足够维持到大批当地技校毕业工人加入生产之前的生产计划了，而一切完成之后，伦敦的空战也将开始。到那时，租借法案的出台将逐步开始把美国纳入到战时轨道，目前他不需要考虑的更多。
“亨利，让副官长办公室作为一级急件交给我，我今天就要。”马歇尔向阿诺德说道，又转头望向罗伯特，“计划处可以开始前期工作了，告诉威尔斯上校，向西雅图派出联络官，让他们加快进度。我会和史汀生部长谈部门协调的事情。”
“是，参谋长”，罗伯特松了口气，向两人敬礼后准备离开。
“少校，你的名字？”马歇尔忽然问道。
“罗伯特。C。克劳福德。”他急忙立正回答，马歇尔随手回礼让他离开。退出去时他看到参谋长正在一个本子上记着什么。
关上房门，他长呼了口气，刚才自己太紧张了点。史密斯中校在办公桌后微笑着看他，对他如释重负的反应很感兴趣。罗伯特举手敬礼后转身离去，老和五星上将打交道可够戗的，这份工作算了吧，他还是考虑迪奥的比较好。走在大楼的回廊里，看着身边墙上挂的历任参谋长和前线指挥官们的照片，他还在思索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史密斯中校，但好象不是什么知名的战地指挥啊，哪本书上？
记忆里的某扇闸门骤然打开，罗伯特猛然停步，差点撞上了后面的一个陆军少尉，他忙道歉后坐到了一边的休息椅上。他把军帽摘下来放在膝盖，呆望着前面的墙壁。
一副照片………《盟军最高司令部》，美国陆军二战系列从书，1957年版，作者福雷斯特。波格博士。1944年6月7日，奥马哈海滩前成百上千的舰船背景中，艾森豪威尔正手握望远镜眺望远方的火线，在他身边是蒙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