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清朝兴起史-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五恨为明朝不许收割柴河、三岔儿、抚安三路庄稼,此恨与事实出入很大。所谓柴河等地,原来都是哈达王台、蒙格布禄辖区,努尔哈赤灭哈达后,就遣派人丁,大量耕种哈达旧地,但是,明朝政府不承认建州灭哈达的行动,认为这是叛逆不法行为,而且因为这些地方邻近叶赫,易起争端,威胁叶赫安全,威胁明境安全,故一直不允许建州人员住种收割。万历四十二年(1614)四月,辽东巡按翟凤翀的奏疏对此讲得很清楚: 
  (建州五百余人,耕种刘家孤山等地。此地一再谕令撤回)奴投有不牧种之甘结,讵意倏忽变幻时来。……南关(即哈达)地界,王台存日,自威远堡起,至三岔儿止。后王台故后,猛骨孛罗(蒙格布禄)在时,至抚安堡龙潭冲止,三岔儿一处已为侵占矣。迨猛骨孛罗故后,俱属之建州,旧种之田味斯语也,又侵占抚安堡矣,分遣人牛,临边住种……今不论新垦旧垦,但系南关之地,则不当容建夷住种,有五利焉。一不得逼近内地,侦我虚实。二不得附近北关,肆其侵扰。……《明神宗实录》卷五百一十九。
  万历四十三年(1615)正月,辽东巡抚郭光复亦上奏说: 
  ……至如柴河、靖安、三岔、抚安四堡边外地,原系南关旧地,奴酋立寨开种有年,而上年驱令退柴河、靖安二堡地者,谓其逼近北关,以杜窥伺耳,但未曾立界,所以今春复来耕种。今奴酋遵我约束其文,愿照界镌碑,惟讨秋收将熟之禾,以后再不敢越种。随行两道,待镌碑后许之,即今将柴河、靖安、三岔界碑上镌番字书,自四十三年春起,不许来种。……《明神宗实录》内阁文库本,卷四十三,转引自《明代满蒙史料·明实录抄》。
  两疏讲得十分明白,柴河等地,是哈达旧地,明不许建州侵垦(因为明根本不承认建州之并哈达),建州也一再上奏具结,并立碑于石,保证不来耕种,但说归说,做归做,不管是具的甘结,或是立碑为誓,都不管用,仍然年年派人侵垦收获。就此而论,这个不许收谷的第五恨,又是强词夺理,缺乏根据,难以成立了。
  第六恨为偏听叶赫之言,遣人侮辱建州,此事乃指万历四十二年(1614)四月明使入境而言。《武皇帝实录》和《满文老档》皆载称,万历帝遣守备肖伯芝来,“诈称大臣,乘八抬轿,作威势,强令拜旨,述书中古今兴废之故种种不善之言”。但究竟作何“不善之言”,二书未叙。此事,万历四十三年正月兵部复辽东巡抚郭光复奏疏时,有所评述。兵部说:“今日筹辽,必以救北关为主。惟是奴酋反覆靡常,顷抚臣提兵出塞,遣羁酋佟修养性为间谍,遣备御肖伯芝为宣谕,谕之退地则退地,谕之罢兵则罢兵。……”《明神宗实录》卷五百二十八。看来,所谓“不善之言”,可能是肖伯芝宣谕抚臣意旨,责令建州退地退兵,不要耕垦哈达之地,不要攻打叶赫。照此说来,肖伯芝没有什么大错。因为,明朝政府认为,建州本来就不应该并哈达垦其地,不应该一再用兵叶赫。努尔哈赤把此事列为明朝对他欺凌侮辱的切齿大恨,其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节“七大恨”(3)
第七恨为明朝责令建州退还哈达,恢复其国,褊袒叶赫,此事前已论述,谈不上什么恨。
  总之,努尔哈赤所谓明帝欺人太甚的“七大恨”,只有第三恨伐木之争,明朝全无道理,第一恨杀父、祖之仇,明朝应负其责,但不是无故蓄意杀害,而是“误杀”,并且明朝还承认其过,有所抚恤和封赏,其他五恨,理由都不充分,根据比较薄弱,都难成立。
  “七大恨”的具体仇恨,固有很多不尽准确之处,但努尔哈赤利用这七件事来说明的主要论点,来表达女真——满族对明朝政府暴政的愤怒,却不是没有根据的。“七大恨”集中反映了女真十分痛恨的两个问题,一是明朝政府欺凌女真,二是明朝反对女真各部的统一,这是千真万确的,是为两百多年双方交往的历史反复证实了的。明朝的所有皇帝,哪怕是沉湎酒色二十多年不上朝的昏君万历帝,都自命为承奉天命的真命天子,要女真尊他为“天皇帝”。辽东文武官将,也是高不可攀,贱视“诸夷”,称努尔哈赤为“奴儿哈赤”、“奴酋”,称建州为“东夷”,称蒙古为“西虏”,一切少数民族都是“蛮夷”,都是低贱之人,对之任意欺凌,百般盘剥。查收贡品,辽东边将“验其方物,貂皮纯黑马肥大者,始令入贡,否则拒之”。明将还勒令入贡女真献纳珍珠豹皮等土特名产。建州女真进入抚顺马市贸易,“例于日晡时开市,买卖未毕,遽即驱逐胡人,所赍几尽遗失”,实为公开抢夺。至于双方来往,那更是一在天上,一在地下,贵贱悬殊。前面曾经提到,万历二十三年(1595)十月,对于一个明朝小小的游击胡大受,努尔哈赤就尊称为“游府老爷”,求他将“老亦可赤忠顺情由奏与朝廷”。就是这个游击,第二年又命差人持书,宣示建州守法,不许攻打朝鲜,其《宣谕文》有下述言语: 以尔与朝鲜构怨,“故差官余希元前来宣谕”,“尔达子若不量而妄动,则所欲如缘木求鱼,所为如以肉投虎。况皇灵震叠,敌国议后,一举足间,而他日之大祸判矣”,尔“当敬恭承命,体领至意,传谕各众头目,自此以后,务要各守封疆,永遵禁约”,否则,“圣天子在上,顺抚逆剿……毋贻后悔”。一则大模大样地叫什么“宣谕”,二则既贱称为达子,还要加个犬旁,视如禽兽,三则勒令遵守国法,服从命令,否则大军征剿,从内容到形式,自事情到称呼,皆令人难以忍受,辱人太甚了。这只是小小游击的所作所为,至于威镇东北的辽东总兵官征虏将军,辽东巡抚,中央兵部尚书,以至“天皇帝”,其贱视女真的恶劣程度,更是不说自明。
  对于这种被视如禽兽的极端低贱的恶劣待遇,女真无不痛心疾首,十分愤恨。《满文老档·太宗·天聪》卷一载,皇太极致书辽东巡抚袁崇焕说:“我两国之所以构兵者,先因尔驻辽东、广宁各官,尊尔皇帝,如在天上,自视其身,犹如神人,俾天生诸国之君不得自主,不堪凌辱,遂告于天,兴师征讨。”
  天聪四年(1630),皇太极领兵出关,攻城略地,发布木刻揭榜的“七大恨”文,告诉汉民说: 
  金国汗谕官军人等知悉: 我祖宗以来,与大明看边,忠顺有年。只因南朝皇帝高拱深宫之中,文武边官,欺诳壅蔽,无怀柔之方略,有势利之机权,势不使尽不休,利不括尽不已,苦害欺凌,千态莫状。木刻榜文原件藏北京大学,转引自孟森: 《明清史论著集刊》,《清太祖告天七大恨之真本研究》。
  《满文老档》还具体地总括了明满交往中,明朝官将侮辱女真族的情形: 
  昔日,太平时期,女真与尼堪(明国)贸易往来之时,不仅明国官员之妻子,就连小人之妻子,也禁止女真看到,藐视女真诸大臣,欺侮凌辱,用拳殴打,不许站在门口。明国的小官、无职之人,到达女真地方时,随便进入诸见勒、大臣之家,同起同坐,恭敬设宴款待。这三段材料,深刻地、科学地、有力地谴责了明朝昏君贪官劣将自比天高,贱视凌辱女真的横暴行为,尤其是榜文所说,明朝“势不使尽不休,利不括尽不止”,真是十分准确,异常生动,感人肺腑。
  明朝君臣之可恶,还在于他们制定的对待女真“分而治之”的方针,“七大恨”反映了努尔哈赤及整个女真族的另一主要目标,就是反对明朝破坏统一女真的事业。“七大恨”的第二、四、五、六、七恨,虽然不够准确,根据薄弱,但它所讲的,都是明朝政府干涉女真事务,破坏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的正义事业。明代两百多年的历史证明,女真只有克服涣散分裂状况,联合起来,统一起来,才能强大,不怕他族侵袭,摆脱明朝贪官劣将的盘剥,抵制明朝政府执行的民族压迫政策,生产才能大发展,民族才能迅速发展、进步。而这正是明朝政府所担心的事,它一定要执行“犬牙相制”、“以夷制夷”的分而治之政策,为此不惜重金收买,巧言相骗,调兵遣将,武力镇压。从董山到王杲,从仰加奴、逞加奴到纳林布禄和布寨,以及对努尔哈赤的多方刁难甚至准备兴师问罪,都是一个目的,不许女真各部统一起来。分则弱,为明所喜,合则强,为明所惧,双方在这个问题上,针锋相对,不可调和。努尔哈赤就是要用“七大恨”来表达他和全体女真坚决反对明朝政府的欺凌,坚决反对明朝阻碍女真统一目的,他要维护女真的正当权益,他要当统一女真各部的强大的女真国汗,仅此而已,并没有与明为敌,取而代之,入主中原的想法。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七大恨”(4)
“七大恨”所要表达的基本思想和主要目标,是正义的,是合理合情的,女真就是应该统一起来,这是时代的潮流,民族的希望,应予以充分肯定,应当支持的,它对激励女真奋发图强,英勇冲杀,艰苦创业,反抗明朝政府的压迫,起了巨大的作用。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节萨尔浒之战(1)
  一、 腐朽明朝欲灭建州
  天命三年(1618,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誓师征明,十五日抵抚顺。虽然抚顺只有守兵一千余人,城池也不坚固,但努尔哈赤并不挥军强攻,而是采用了诱骗之计。前一日,他遣人于抚顺马市传说:“明日有三千达子来做大市”,次日寅时,果来叩市,“诱哄商人军民出城贸易”,随即“乘隙突入”,轻取抚顺,降游击李永芳,接着又取东州、马根单等城堡台五百余,掠人畜三十万,编降民千户。二十一日,击败辽东总兵官张承胤、副将颇廷相来援之兵一万,杀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及千把总等官五十余员,获马九千匹、甲七千副。
  败报至京,“朝野震惊”。除了立即遣兵数千出关,加强防御以外,明廷决定调兵四方,大举征剿,议兵十万,议饷三百万,起用杨镐为经略,李如柏为总兵官,克期进取。明朝政府这次发兵,并不仅仅是为了打退建州的进犯,将其逐回旧地,护卫辽阳、沈阳,保证辽东安全,而是欲图诛戮“元凶”,彻底消灭建州。
  建州攻下抚顺不久,同年闰四月,明辽东巡抚李维翰立即移咨朝鲜“申严防备”,待机合剿。咨文说:“今照建酋奴儿哈赤,猥以属夷,无端生事,计袭抚顺,公行叛逆,罪大恶极,法当诛讨。”六月,李维翰又移咨朝鲜驻兵义州,“遥为声援”,强调指出:“看得奴酋逆天犯顺,罪在不赦,业蒙皇上大奋赫怒之威,慨发三百万帑金,调摹十数万精兵,特遣经略专主征讨。彼幺麽小丑。曾足膏吾铁钺哉?”
  征虏将军、辽东总兵官李如柏,讲得更加明白。他移咨朝鲜说: 
  盖夷人之性,大类犬羊,负义忘恩,无所顾忌。近如建州夷人奴儿哈赤,数十年来受我天朝豢养之恩,许开市通贡,养成富强。及羽翼甫成,遂生心背叛,袭破我城堡,戕害我将士,此乃王法所必诛,天讨所不赦者也。今已有明旨,选精兵百万,勇将千员,分路并进,务擒元恶,枭首藁街,献之九庙,灭此而后朝食也。吴晗: 《李朝实录史料》第2994页。
  既说依法必诛,罪不容赦,又说要生擒努尔哈赤,枭首藁街,献与九庙,这样的处置,与四十四年前将其外祖王杲押解京师,献俘阙下,磔杀示众,完全一样。
  如果说这些咨文都只讲到对“元恶”的惩治,那么,明帝批准颁发的赏格,包括的范围就更广了。
  万历四十六年(1618)十二月,经略杨镐奏上“擒奴赏格”,兵部尚书黄嘉善覆奏,万历帝批准,颁示天下及海西、朝鲜。“赏格”规定: 
  有能擒斩奴儿哈赤者,赏银一万两,升都指挥世袭。擒斩奴酋八大总管者,赏银二千两,升指挥使世袭。擒斩奴酋十二亲属伯叔弟侄者,赏银一千两,升指挥同知世袭。擒斩奴酋中军、前锋暨领兵大头目者,赏银七百两,升指挥佥事世袭。擒斩奴酋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者,赏银六百两,升正千户世袭。以上应赏功级,皆自军卒言之。……北关金、白两酋,擒斩奴酋,即给与建州敕书,以龙虎将军封殖其地。其朝鲜擒斩,照中国例一体升赏。……《明神宗实录》卷五百七十八。
  “八大总管”,是指努尔哈赤的子孙,即“贵营捌兔(代善)、忙谷太(莽古尔泰)、阿卜太(阿巴泰),黄太住(皇太极),把布亥(巴布海)、羊羔儿太、汤哥太(汤古岱)、堵堵(杜度)”,“十二亲属伯叔弟侄”,指阿敏等人。中军韦都为额亦都,前锋阿堵为阿敦,书记大海是达海,女婿火胡里为何和里。《明神宗实录》内阁文库本,卷四十七,转引自《明代满蒙史料·明实录抄》满洲篇四。这个“赏格”,既悬赏擒杀努尔哈赤,又要诛其子孙叔伯弟侄,已经是全家全族问斩了,还要屠杀其女婿、大将,连书记也未漏掉,所有大小头目都在劫难逃,这与一人犯罪,株连九族,十分近似。不仅如此,建州的一般女真,也要遭殃,因为赏格规定,叶赫金台石,布扬古(白羊古)贝勒,如果杀了努尔哈赤,他们就取代了其龙虎将军之位,就得到了建州敕书,占了建州地区。简而言之,大军征剿,既要将努尔哈赤家族斩尽杀绝,又要把整个建州(实即整个满族)全部消灭,这就是明廷发动萨尔浒之战的目的。
  经过十个月的紧张筹备,兵、将、粮、马、甲、炮大体备办完毕,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后金天命四年)二月十一日,辽东经略杨镐、蓟辽总督汪可受、巡抚周永春、巡按陈王庭,在辽阳演武场,集合征辽官将,誓师讨敌。议定兵分四路,北路为开原铁岭路,以原任辽东总兵官马林为主将,下辖管开原副总兵事游击麻岩等官将,监军为开原兵备道佥事潘宗颜,岫岩通判董尔砺赞理,共两万余人,从靖安堡出边,由北进攻赫图阿拉,叶赫出兵两千相助。西路为抚顺路,以山海总兵官杜松为主将,保定总兵王宣及原任总兵赵梦麟为副,分巡兵备副使张铨监军,按察司经历左之似赞理,官兵两万余,由抚顺关出,从西进攻。南路为清河路,以辽东总兵官李如柏为主将,管辽阳副总兵事参将贺世贤等随从,分守兵备参议阎鸣泰监军,推官郑之范赞理,兵两万余,从鸦骨关出边,由南进攻。东路为宽奠路,以总兵刘铤为主将,海盖兵备副使康应乾监军,同知黄宗周赞理,兵一万余,朝鲜都元帅姜弘立、副元帅金景瑞领兵一万三千余从征,由亮马佃出边,从东进攻。四路兵共八万八千五百余人,加上朝鲜、叶赫兵,共十万零三千五百余人,号称四十七万。杨镐宣布军令十四款,当场斩杀抚顺逃亡的指挥白云龙,枭首示众,密令各总兵自二月二十一日依限出边,“务期尽灭贼”。
  

第四节萨尔浒之战(2)
明神宗朱翊钧
  十万大军,千员上将,枪炮数万,四路合击,真是军威雄武,声震山岳,看来小小建州难敌天朝,将遭灭族灭种之灾了。可是,这仅仅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出师之前,明朝政府的腐朽,已经决定了明军必然惨败的命运。
  以至高无上的皇帝明神宗朱翊钧而言,此人不文不武,因循苟且,晏处深宫,沉湎酒色,厌理国务,二十多年不上朝,开创了懒君的记录,并且他还爱财如命,广括公私财帛,仅以祸国殃民的矿税一项,每年就额外征银五百余万两,纳入内库。朱翊钧骄奢淫,挥金如土,营建三殿,仅采楠木、杉木于川、贵、湖广,就费银九百三十余万两,御用袍服,岁费数十万。册立太子,只是采办珠宝一项,就下诏取银两千四百万两,而每年,“天下赋税之额,乃止四百万”。其子福王就封,括河南、山东、湖广田为王庄,多达四百万亩。这样的昏君懒帝,怎能富国强兵,怎能处理消灭新兴后金强国的军机要务。
  君如此,相又如何?此时明朝政府的中枢——内阁,正由著名庸臣方从哲独理阁政。此人才具平庸,柔懦媚上,“顺帝意”,“呢群小”,既无治政用兵之才,又缺乏匡时救弊奋发图强之志,也无识人任贤之眼,凡事敷衍塞责,苟且度日,当然也担当不起击败强敌巩固边疆的重任。
  君昏相庸,政务必然废弛。官多缺员,六部堂上官只有四五人,都御史数年空署。给事中、御史按制应有一百五六十员,可是六科止四人,而五科无掌印之官,十三道亦止五人,一身兼数职。督抚监司亦屡缺不补。文武大选、急选官及四方教职,积数千人,以吏、兵二科缺掌印官,不画凭,“久滞都下,时攀执政舆哀诉”,真是“职业尽弛,上下解体”。
  万历年间,本来已是民贫国穷,矛盾激化,人心思乱,贪婪的明神宗还从万历二十四年(1596)起,遣派豪横太监,分赴各省,开矿收税,大兴“矿税之祸”。这批矿监税吏,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到处“树黄旗,揭圣旨”,“吮人之血,吸人之髓,孤人之子,寡人之妻”。甚至“伐冢毁屋,刳孕妇,溺婴儿”,致使全国“公私骚然,脂膏殚竭”,“贫富尽倾,农商交困,流离迁徙,卖子抛妻,哭泣道途,萧条巷陌”。《明神宗实录》卷三百三十一、三百七十六;《明史》卷二百三十七,《冯应京传》。朱翊钧的暴行,激起军民公愤。从东北的辽河平原,到西南的云贵高原,自长城内外,到南海之滨,由边疆“夷寨”,到京畿重地,民变锋火到处燃烧,十余年间,大的“民变”多达数十起。
  就全国而言,赋重役烦,国库空虚,军政废弛,兵变频仍,民穷财尽,人心思乱,而首当建州其冲的辽东,危机更为严重。要打仗,必须有兵,而且必须有精兵,有得到辽民支持的精兵。但是,此时辽东,既无精兵,更无受到人民拥护的好兵。辽镇马步官军原额九万四千六百九十三人,万历三十七年(1609),实少二万二千人,除老弱病残,“其精壮不过二万有奇”。士兵之所以逃亡和衰疾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