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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本校是本党的中心,且是本党的基础;再推广一点讲,也就是全国的革命中心所在地。既要把全国的革命中心放在本校,那我前已讲过,必定要大家担负这个责任,团结精神,才可不辱这个重大使命。团体是由各个分子组织的,所以各分子的关系是非常重大,要是入了不良分子的团体,好的心地也会变肮脏的;要是入了正大光明的团体,自己意志就是很薄弱,也会变得正大光明的。所以加入一个团体,对于自己将来的事业,很有重大关系,在加入团体之前,不可不慎重考量。普通团体,如学生会、工会、农会……都是团体,革命党也是个团体,凡是组织一个团体,其中必定有一个作用,不过有好坏就是了。我们总理组织革命党,以实行三民主义为作用,这种团体就是最好的团体。现在有些人想利用团体名义,到处招摇撞骗,来做他个人自私自利的事,就联络少数人组织一个团体,看他宣言,并非不动听,其实只在争权夺利。要是不加考量,入了这种团体,就被他发起人买了去,这是很危险的。所以要入一个团体,必定要考量,要体察,这个团体的作用怎样,性质怎样,切勿乱入。尤其是在学校里,在军队里,各位如果相信本校长是一个真正革命者,那么在校内,在军队,都要服从我的主张,如同我以总理之思想为思想,以总理之意志为意志,才不会被人买弄,才可做真正事业。去年总理北上,最后一次对大家讲团体意义,说党员以服从为主,也就是这个意思。有些党员以为入了党,就是党里的贵族,就可以享特权,所以为了在党里得不到权利,就要破坏本党。像民国初元满清推翻时,许多党人因没有官做,就要灰心,就要脱离,而且甚至于要破坏本党,本党革命不成,就是为此。要知革命党只有牺牲本人的性命、权利和幸福,若因升官发财而进革命党,其用意就矛盾极了。假使革命不遵守总理的三民主义,如杨希阂、刘震寰等,打了仗,占领了广东,做他私人的地盘,给他的一般同乡亲戚大刮特刮,弄得人民深热于水火之中,无处诉冤,这样是否革命,是否是做人的事……现在有人入了孙文主义学会,以为他的会好,就来诋毁青年军人联合会是反主义;入了青年联合会的人,亦就以为是他联合会好,就来污蔑学会是反革命,而他本身早已给人来利用了还不觉悟,可知本校教育没有根底,不能使学生彻底觉悟,仍来做人的傀儡,这是最痛心的事……各位还要知道,要希望革命成功,对于同志间的私人仇隙要一概破除,所谓同仇敌忾,才可打倒敌人。要是只管个人意气,个人利禄,革命终不能成功。各位毕业以后,要知学问无穷,典范令、教程等书,要随身携带,一面研究,一面实施,学问才能成功。还有经济学,也是要个分注重研究,现在时代如不懂经济学,作文演说的时候,别人拿经济学原则来驳你,你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了。所以各位要知道,我们军人除军事学之外,还须研究政治经济,尤其是经济学更要研究。因为懂得政治经济学之后,军事学方有益处,否则,无论你军事学怎样好,不懂政治经济,终究是做别人的机械罢了。《精神教育》和《东征训话录》,也要时常研究,不要以为这只是军事讲演,实在当作一本政治和经济学,亦可以的。总理的讲演及各种书籍,更要彻底去研究、实行。现时代的人要知现时代的道理,否则就是过去的人,也就是和死人一样。所以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不知做人的道理,就是活了一百岁,也是枉然的。现在的道在哪里?总理的三民主义,就是我们的正道。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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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潮二(8)
蒋介石想用持己正心的办法来调合青年军人联合会与孙文主义学会的矛盾,自是白费苦心,因为两派的分歧是政治上、主义上的分歧,不是靠修身养性就可以弥合的。为了一个青年军人联合会,蒋介石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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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潮三(1)
2月2日晚,青年军人联合会与孙文主义学会两方面代表10人,按照黄埔军校办公厅的通知坐到了校部会议室里。他们被告知,蒋校长和汪党代表要亲自来主持召开联席会议,研究如何妥善处理“两会”的矛盾问题。
蒋介石和汪精卫,虽然一个是校长,一个是党代表,都是军校自己人;但一向把黄埔军校视为已有的蒋介石,还是自觉不自觉地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势。他陪同汪精卫在军校小餐厅用过晚餐,请汪精卫稍事休息,自己先一步到了会议室,看人员到齐没有,茶水、热毛巾等准备好了没有。检查了一遍,他看看表,预定的开会时间已到,便去休息室请汪精卫。
从休息室到会议室不远,蒋介石陪汪精卫走了一段,快进会议室时,只见蒋介石飞快地向前抢了几步,卫兵早已把大门打开,他进门后大喊一声:“起立!”与会的人们听口令迅速起立,蒋介石的马靴使劲一咔,“啪”地一个立正,转身向汪精卫敬礼报告:“主席同志,与会人员集合完毕,请你下令!”蒋介石的这个标准的军人动作,令汪精卫十分惊讶,也十分满意,因为这显示了军队对他这个军委主席的尊敬,也显示了蒋介石对他的尊敬。他满面笑容,连连摆手:“坐,坐,同志们请坐!”蒋介石向汪精卫再敬一礼,然后转身下令:“坐下!”只听“啪啪”一阵声响,与会人员齐唰唰地坐了下来。
蒋介石按照军队的条令正正规规向汪精卫报告,是有他的用意的。第一,想借以显示他对汪精卫的尊重,尽管他已当选为中执委常委。毕竟,汪精卫是国民党中执委常务委员会主席、国民政府主席、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主席,党、政、军方面的职位都在他蒋介石之上,他绝对不想给汪精卫留下当了常委便了不起的印象;第二,蒋介石历来强调军容军姿军纪,他要用这种办法提醒“两会”负责人,你们都是军人,并且都是黄埔出身的军人,既然如此,就要听从我这个校长的口令,也就是要服从我这个校长的命令和指挥。
眼前这10名“两会”负责人都是黄埔军校的佼佼者,军人动作都十分麻利、标准。报告礼仪完毕,蒋介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蒋介石把汪精卫让到会议桌中间位置坐定,然后请示道:“我先说几句?”汪精卫点点头,蒋介石便来了一段开场白:“今天晚上,汪主席亲自出席我们军校‘两会’的联席会议,目的是和大家一起研究军校内部的团结统一问题,解决矛盾,消除分歧。机会难得,嗯,机会实在难得。我希望大家,顾全大局,彼此友善,开诚布公,把这个联席会开好。当然,有些问题日积月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恐不能一下子完全解决得好;但是,只要本着‘亲爱精诚’的校训,规定它几条,我相信我们的内部关系是可以处理得好的,我们的黄埔军校是不会分裂的,是会越来越巩固的。那么,先总理北伐的遗愿,也就一定会在我们手上实现的。”
蒋介石讲完,看了汪精卫一眼,便低头不再说话。
蒋介石讲这番开场白时,汪精卫正低头看军校秘书提供给他的参加联席会议的人员名单。李之龙、周逸群、潘佑强、王备、周惠元、葛武綮、张其雄、杨耀唐、缪斌、张静愚。这些人,汪精卫大部分都认识,至少名字是认识的,个别的如李之龙、缪斌、张静愚,还相当熟悉。他发现有些他熟悉的“两会”负责人,如联合会方面的蒋先云,孙文主义学会方面的贺衷寒等没有到会,正感到有些奇怪,这时,蒋介石讲完了。汪精卫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矜持地点点头,表示赞成蒋介石的一番开场白,然后问了一句:“蒋先云、贺衷寒怎么没有来?”
“他们临时有事,请假了。”蒋介石回答。
汪精卫点点头,不再讲什么,示意大家发言。
参加会议的两方代表,深知这次联席会议事关重大,都不敢贸然开口,惟恐失言让对方抓住把柄,给己方造成不利影响。于是,会议室里出现了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黄埔潮三(2)
蒋介石显得很沉静,汪精卫却显得有点沉不住气。他不住地看看手表,看来对于时间的流逝感到惋惜。近来,他公务繁忙,每天各种会议、活动安排得满满的,联席会议之后还有人等着谈话,他想尽快结束会议。他见会场陷于沉默,便扫了大家一眼,开始点将:“谁呀,谁开头一炮?之龙同志,你先讲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之龙为汪精卫所熟悉和器重。他1921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著名的二七大罢工。1923年经国民党广州区党部秘书介绍加入国民党,后来成了鲍罗廷的翻译,在广州出头露面很多。他是黄埔军校的一期毕业生,曾任军校特别区党部第一届执委,是青年军人联合会的发起人之一。由于他早年毕业于山东烟台海军军官学校,搞海军是科班出身,所以从黄埔军校毕业后便被分配到海军方面工作,任中山舰舰长,但仍是青年军人联合会的负责人。
李之龙从汪精卫的点将中感受到了汪精卫对自己的器重,他平素同汪精卫接触较多,对汪精卫的政治态度、观点比较了解,他知道汪精卫思想左倾,更多地倾向于支持青年军人联合会,这下听汪精卫点名要自己先谈意见,便服从地首先发了言。
“汪主席和校长亲自主持召开今天这个联席会议,足见对我们‘两会’的重视,我本人作为青年军人联合会一分子,感到荣幸。青年军人联合会与孙文主义学会的歧见,早已公开化,且有日趋尖锐之势。校长要我们开诚布公,那么,坦率地讲,我认为‘两会’关系的根本之点不在团结问题上,而在政治信仰问题上。因此,光强调遵守‘亲爱精诚’的校训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李之龙话未说完,潘佑强便出言不逊,顶了一句:“什么政治信仰问题,你们共产党开口‘政治’,闭口‘政治’,就会拿大帽子压人!”这潘佑强是孙文主义学会的负责人,素以蛮横无理著称。
李之龙很大度地容忍了潘佑强的指责,他等潘佑强住嘴,继续从容地说下去:“‘两会’矛盾的焦点,还是集中在如何对待国民革命,如何对待国共合作上。如果我们都是孙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都坚定地贯彻孙中山先生制定的革命政策,都负责任地执行国民党‘二大’所通过的各项决议案,之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团结。团结须有基础,这个基础就是政治信仰的一致。”
“我同意之龙同志这个总的看法,只是——”孙文主义学会的负责人缪斌故弄玄虚,阴阳怪气地接上去说,“共产党是真的信仰孙总理的学说吗?怕只怕挂羊头卖狗肉,嘴上说是帮助国民党,实际是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嘴上说是信仰孙中山,实际上是信仰大胡子、小胡子;嘴上说是搞国民革命,实际上是搞共产革命。”
缪斌嘴里的“大胡子”、“小胡子”,分别暗指马克思、列宁。缪斌说话素来尖酸刻薄。
“缪斌同志,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哪,不能信口开河!”青年军人联合会的负责人周逸群有点生气了,“校长和党代表同我们一起研究‘两会’的关系问题,你怎么总是不忘攻击共产党呢?国共两党现在实行党内合作,彼此是同志,是兄弟,你这样口气,形同寇仇,像是研究合作吗?难道青年军人联合会等同于共产党,孙文主义学会等同于国民党,事情就如此之简单吗?”
“校长要我们坦诚相见,这是我的看法,难道竟没有发表的自由吗?”缪斌傲慢地挑衅道。
“人人得有言论自由,这是毫无疑义的。但你当过政治教官,团、师的党代表,又是新当选的候补中央执委,我认为像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委实不应当发表如此水平的谬论!”周逸群反击道。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蒋介石皱起眉头,用手指敲敲桌面,警告说:“嗯,扯远了!”
缪斌和周逸群顺从地停止了舌战。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孙文主义学会负责人、黄埔军校校长办公厅英文秘书张静愚咳了一声,小心谨慎地开了口:“我有两个具体看法,这里提出来请校长、党代表指教。一个是,国民革命政治上提倡民主,至于加入团体,自然也须遵循民主精神。那么,一个加入了青年军人联合会的人,可不可以再加入孙文主义学会呢?反过来,一个加入了孙文主义学会的人,可不可以再加入青年军人联合会呢?或者,一个人可不可以一身二任,既加入青年军人联合会,又加入孙文主义学会,做个‘跨会分子’呢?我看是可以的。第二,民主固然需要大力推行,但我们是军人,军人还要大力推行纪律。如果我们军校内部、党军内部,从士兵到长官,一天到晚都在大谈其政治,都热衷于参加青年军人联合会或者孙文主义学会,内部闹起纷争,意见分歧,互不服气,互相攻击,那么,打起仗来指挥怕要失灵了。这于革命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所以,是否应当规定它一条,士兵和下级军官可以参加‘两会’,高级军官不许。”
黄埔潮三(3)
“唔,不错;,不错。”张静愚话音刚落,蒋介石便点头予以肯定。
“照静愚同志这么一说,我,缪斌、柏龄等同志,也算是高级军官吧,那就都要退出来了?”李之龙问。
“这个……”张静愚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来。
蒋介石及时为他解了围:“可以规定一条,‘两会’负责人另当别论,不在此列。”
“对呀。”缪斌大声赞成。他知道张静愚提的这两个问题实际是蒋介石的授意。尤其是第一个问题,蒋介石用意很深,让“两会”的人交错加入,一方面可以互相融合,互相牵制,另一方面也可以互相摸底,互通情报。
一期毕业生、青年军人联合会负责人张其雄将手中的钢笔一放,大声提了个问题:“黄埔是革命的黄埔,革命军人应该有革命军人的风度,并且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注意影响,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想问一下,今后如果再发生因为观点分歧而动手打人甚至开枪事件,究竟应该怎么处理?”
张其雄提这个问题时,脸涨得通红,看得出他相当激动。他扫了缪斌他们一眼,继续说:“我认为应当予以严惩,应当成立军事法庭审判,绝不能姑息养奸!孙文主义学会这一方面做得太过分了!像以前曾发生过学会的林振雄一语不合,竟然开枪打联合会的人,近来又发生了学会的王惠生开枪行凶事件,这已不只是军阀作风问题,而简直是反革命行为了!”
张其雄所说的王惠生事件,是指缪斌、贺衷寒等密谋强击李侠公事件。李侠公是共产党员,接替周恩来担任一师的政治部主任,并且是青年军人联合会的机关刊物《青年军人》的编辑。缪斌、贺衷寒对他恨之入骨,密谋将其杀害。不久前在广州大佛寺的一个群众大会上,何应钦应邀出席了大会,但会未开完,他借口有事先走。就在他走后,孙文主义学会分子出面捣乱了会场,王惠生在“清除共产党”的叫喊声中,朝李侠公开了枪,幸未击中。①
“林振雄和王惠生也太不像话了,的确应该严惩!”一直仔细倾听的汪精卫开了口。关于林振雄开枪一事,他当时接到过报告,曾气愤地要蒋介石、廖仲恺予以严肃处理。廖仲恺撤了林振雄的职,但蒋介石明显地包庇林振雄,不久又对他予以重用。至于王惠生事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孙文主义学会的过分之处,岂止这些!”周逸群也愤愤地说,“发展组织,居然以金钱为诱饵,许愿说凡参加孙文主义学会的,每月发给五块钱!”
“确有此事吗?”汪精卫严厉地询问。他见孙文主义学会的几个负责人都红着脸低头不语,断定此事确凿,便感叹着评论道:“耻辱啊耻辱!这是一种政治上的堕落!你们不想想,难道金钱可以买来革命精神,可以买来政治信仰吗?孙总理一再教诲我们,不爱钱,不爱官,惟爱革命。你们用这种方法发展会员,靠不住啊!”
汪精卫说罢,目光炯炯地逼视着缪斌。
缪斌无力地辩解道:“这是以前的事了。”
周逸群揭露说:“怎么是以前的事?就在上周,你们还有人这么做。”
潘佑强不服气地反问一句:“难道青年军人联合会就事事正确,都那么光明正大吗?既然你们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何不公开你们的共产党员身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呢?”
李之龙微微一笑:“潘佑强同志,我这个共产党员,瞒你了吗?我可是明码标价啊!”
“你是个例外。我是说其他共产党员,所有的!”潘佑强得意地狠将一军。
“孤陋寡闻!这个问题,我们党不是在‘二大’上已经回答过了吗?潘同志是否没有听大会精神的传达?还是补补课吧!”李之龙话中不无揶揄。
李之龙所说,是指在上个月召开的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关于国共两党如何在党内合作的形式下处理好两党关系的争论。当会议讨论党务报告时,来自黄埔军校的国民党人代表袁同畴发言说:“此次西山会议,彼以###产为号召,其实我们认他只是反革命,绝不是联共与###问题,这是绝无疑义。但我们黄埔军官学校同学,亦有此种争执。”他说争执发生的主要原因,是“有些人总嫌共产派同志进行党务不肯公开,而且没有声明自己是共产党员,因为有此一疑,两方便有许多纠纷生出来了。”怎样消除纠纷呢?袁同畴提出了三条办法:“第一,共产党员加入中国国民党时,声明自己是共产党员;第二,共产党员,要将在国民党内的活动公开;第三,中国国民党员加入共产党时,要得该地党部之许可。”袁同畴的这个意见,遭到了共产党人的一致反对。毛泽东率先发言,给予了有力的反驳:“袁同志提出这个问题很可讨论。先就第一点说,共产党员绝不怕声明自己是共产主义者。如果怕声明自己是共产主义者,也不是真正共产党了。但是共产党在中国,还算是一个秘密组织,与俄国共产党可以公开活动,情形不同。在中国,共产党一日未能取得法律地位,是不能不秘密的,如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