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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乡关何处(2)
果然,高木陆朗二月份的来信,带来了更重要的好消息,关于保护盛氏的所有财产事,接到森恪从南京的来电,说是经过各方走动,已跟民国政府说妥,民国政府将照宫保所拟草稿办理,可知照各省都督府,完全保护等等,望祈放念为荷。然而,关于“报效”(即捐饷)一节,原先已许诺三十万,森恪已向民国政府讲过了,现在已不好再改口了,仍出原议三十万为安。而且告诉盛氏,他原拟请三井洋行先行为之垫款,早日付款,产业问题早得解脱,然而三井董事会不肯,无奈何,只好再商之山本条太郎(原为井上馨秘书,时兼三井洋行上海分行经理)。山本故与盛宫保交谊深厚,慷然允诺……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这么说来,不仅民国政府同意保护盛家的财产,而且“助饷”的钱也解决了。不几天,北京方面也有消息来,说是袁世凯也主张保护盛氏财产。但是盛还有些不放心,立即打电报给管家顾泳铨,要他设法与森恪联系,索要民国政府的还产命令看看,他要看到真正的公文。估计这个公文还是有的,只是各地执行起来极不情愿,竟拖至两年之后才算真正解决,这期间亦不知花去多少“捐饷”和人情。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令盛氏头大的问题,即南京政府要盛宣怀出面向日本借款,以及日本人提出的关于中日合办汉冶萍的问题。民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前后说法不一,一会儿要合办,一会儿又要“爱国”,不合办了,而作为中间人,盛宣怀再次尝到了里外不是人的滋味。
原先,汉冶萍这个中国惟一的钢铁联合企业已经疲惫不堪了,为了摆脱困境,主要是解决资金问题,在日本人的怂恿下,曾动过中日合办的脑筋。作为汉冶萍的总经理,他事先与日方作过一些可行性的探讨,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慑于国内的革命浪潮,不敢明日张胆地动作,只能悄悄地进行。所以当隐居青岛的时候,日本的小田切万寿之助就曾发一密电,请他到大连来,密商一切。这个小田切万寿之助,当年曾任日本驻上海总领事,1906年任日本正金银行董事,次年兼北京分行经理。在关于中日合办汉冶萍的谈判过程中,他是日本东京财团的代表。他邀请盛宣怀北上密谈,说明已进行到实质性内容的讨论了。
问题是刚刚建立的*临时政府,在面临财政极其枯竭的时候,也想到了日本人的钱袋,想通过盛宣怀向日本借款,因为临时政府穷得连军饷都发不出了,军队日有哗溃之虞,而要巩固新生的政权,没有一支巩固的军队是不可想象的。于是,南京临时政府就派出代表何天炯(字晓柳,广东梅县人,时任广东军政府顾问、南京临时政府在日借款代表)与盛宣怀联系,请他以汉冶萍公司的名义向日本借款,然后借给国民政府。
盛宣怀当即回答,这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但他太明白日本人的心思了,所以也直截了当地告诉临时政府的代表:“目前即以产业加借押款,无人肯借。或如来电云,华日合办,或可筹借;或由新政府将公司产业股款、欠款接认,即由政府与日合办,股东只要股款、欠款皆有着落,必允。否则,或由公司与日商合办,均可。惟合办以严定年限、权限为最要,免蹈开平覆辙。”说明盛宣怀尽管答应中日合办,还是担心主权的问题。 。。
第八章 乡关何处(3)
尽管盛宣怀明白,仅以汉冶萍的资产作为抵押,向日本借款已不大可能,但他还是在答复南京政府的当天,给小田切万寿之助发了一封商借款项的信,果然小田切不予接受。小田切三天之后复信说:“顷展来函,商借巨款日币五百万元,查贵公司前借敝行款项为数已巨,向来借款均有货价指抵。现值贵国内乱,敝制造所等处订购贵公司货物不能如期交货,目前贵公司能否开工,实无把握。前欠尚无着落,断难再行添借,特此奉复。”
小田切讲的都是实在之情,汉冶萍本已借正金银行巨万,目前国内正乱,厂已停工,旧欠何时能还尚不得知,怎能再借新款?人家有钱不肯借,你又有什么办法?
按照孙中山的意思,“民国于盛并无恶感情,若肯筹款,自是有功,外间舆论过激,可代为解释。惟所拟中日合办,恐有流弊。由政府接任,亦嫌非妥当办法,不若公司自借巨款,由政府担保,先将各欠款清偿,留一二百万作重新开办费,再多借款百万转借民国。”关于盛氏的国内财产一节,孙中山的答复是:“动产已用去者,恐难追回;不动产可承认发还。若回华,可任保护……”
对此,盛宣怀只有苦笑。他心里明白,他何尝不想多借点钱,一来厂子可以重新启动,二来又可上新厂,三来又可以转借给民国政府一部分,汉冶萍可作二老板,更何况如此之功劳,可换回他的财产得到发还和保护,何乐而不为!问题是孙中山先生并不了解汉冶萍早已是负债累累,日本人认为你已无甚产业可抵押了,非中日合办就不借钱。
这时,南京政府陆军部总长黄兴又直接发电给盛宣怀,大意是说,军队内部的情况已经万分紧急,军饷问题已刻不容缓了。那电报云:“前由何天炯转达尊意,承允助力民国,由汉冶萍公司担借日金五百万元,归民国政府借用。见义勇为,毋任钦佩。兹特请三井洋行与尊处接洽,商订条约,即日签押交银,公私两益,是所切盼,并复。”
盛宣怀被逼得无法,第二天只好厚着脸皮再给小田切万寿之助发函,进一步说明情况,并派出专员到东京面陈一切,不得不再行专函切商:“务祈设法玉成,以济要需。特再函恳,翘盼复音。”盛宣怀与洋人打交道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这次真的是豁出老脸皮上了。然而日本方面还是通不过,小田切第二天就复信:“敝行因贵公司无货可抵,按照敝行章程断难再行通融。惟闻三井曾有华日合办之说,弟一再筹思,除此实亦别无办法。”
又是当头一棒!
然而这样磨磨蹭蹭的信来电往的,南京的陆军总长黄兴沉不住气了,来电质问并威胁道:“前电谅悉,至今未得确切回答,必执事不诚心赞助民国。兹已电授全权于三井洋行直接与执事交涉,请勿观望,即日将借款办妥,庶公私两益,否则,民国政府对于执事之财产将发没收命令也!其早图之,盼复。”
在这种情势下,为了借钱巩固军队,民国政府作了让步,同意将汉冶萍公司中日合办,并于1912年1月26日,在南京签订了关于“合办”的草约,1月29日,李维格与小田切在神户签署了“合办”的草约。但这仅仅是政府与总经理方面与日本方面的签约,日本人又提出,汉冶萍是股份公司,关于“合办”之事,还应有所有董事的批准及股东的证实才行。但考虑到民国政府用款甚急,“为了尽速向您提供借款,已洽妥以汉阳铁矿为抵押,先筹借二百至三百万日元……”(上海三井物产会社致孙中山函1912.2.1.上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乡关何处(4)
汉冶萍公司中日合办事一经传出,舆论界大哗,董事们、股东们表示反对,武汉方面尤其言辞激烈。这样一来,事情又呈危险状态。南京政府深恐事情有变,借款成泡影,遂一日三电,催款盛某,“如再不付款,前议全翻。”“今晚不签,事即决裂!”2月9日深夜高木陆朗致电云:“委任状三份速照签定,无时再改。速电示,再迟,事决裂,所有宫保各事,弟无力再能代办,爱莫能助,祈谅,切勿自误,言尽于此!”
果然,三折腾两折腾,由于社会舆论的大力反对,汉冶萍“合办”之事终于“黄”了,借款之事就更没门了。这样一来,盛宣怀的罪恶又加一等:盛氏以借款事为借口要挟政府与日本“合办”汉冶萍。汉冶萍的股东们也反对盛宣怀:汉冶萍要与日合办,为什么不召开股东大会?于是,盛宣怀再回过头去,忙“废约”的事。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盛氏的阴谋!
争回家产人已老
既然中日合办汉冶萍的事情办不成了,那么以此为前提的五百万日元的借款自然也就“黄”了。既然你盛某没有为民国政府借到款,那么民国政府还有什么必要保护你的财产呢?况且你本来就是革命的对象嘛,剩下来仅仅“捐饷”三十万两,区区小数,杯水车薪,何足挂齿,连国民军一个月的饷银都不够,那你就一边凉快去吧!于是民国政府不再理会你这条落水狗。
孙中山先生很快也辞去了大总统职而让位于袁世凯,在此之前曾致信盛宣怀:
杏荪先生大鉴:森君(指森恪)转来手翰,具见饥溺为怀,纫佩奚似。惟弟将次解职,义款之济可直交华洋义赈会,一路哀鸿,自沾仁泽也。再复,即颂大安。孙文叩。十九日(1912年3月19日。南京)
这下可好,连一向仁慈为怀的中山先生也把盛氏要求复产的事忘在一边了,仅仅记住了他要捐款的事,其他人更作何说!
盛宣怀心里好苦,白白为你们忙活了好几个月不说,还弄得里外不是人,末了连最初的允诺也忘记了。不过这也难怪,革命嘛,总是要革掉一些东西的,如果样样都保留,那革命还有什么意义?谁让你是清廷的旧臣呢?谁让你策划什么“铁路国有”呢?这一切不都是活该倒霉吗?
恰恰这时袁世凯在北方又得势了。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于4月1日,正式辞去了临时大总统职,一切又轮到袁世凯说了算了。
于是,盛某人忙不迭地再去恳求老亲家孙宝琦,请他再助兄弟一臂之力。他一再写信说明情况,孙宝琦接信后即往袁大总统处走动,终于盼来了点好消息,孙在信中讲:“总统谈及,南来诸人尚多不满意于庆、泽、那、盛(指庆亲王、载泽、那桐、盛宣怀),总统力辟之,始息。目前不如暂在日本,所有财产,允为尽力保护”等等。然而盛氏心里明白,仅此轻描淡写一句话怎么行呢?得下命令下去,叫下面的人把查封了的田产、房屋、园林等启封、发还才行啊!
因此他再次写信:“近闻芜湖李氏财产均已发还,即如江西瓷业公司,有瑞莘儒股份,经瑞以股东名义呈请发还,亦经赣都督批准照办。近报又载,前山东藩司志森,呈请总统饬还杭州胡庆余药铺私产,亦奉批交国务院咨行浙都督办理。批中亦有:‘自应查照原呈发还,俾得自行经理,以彰大公’等语。”意思是说,你看看,人家经过大总统,财产都发还了,为什么盛家的还不还?你得抓紧去要具体的指令啊!于是又说:“大总统在公面前既有此言,可否即乞代为切实而恳?如蒙俯诺,即当递呈,务求大总统批行湖北、江苏都督,发还产业(家产可发还,则股份自无没收之理),俾得趁此余年,将经手未了各事清理完结。若有余剩,尚拟酌助慈善之举,此亦天性所乐为也。”孙宝琦自是为亲家奔走不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乡关何处(5)
后来虽由袁世凯下令各地发还,然而各地执行起来总有折扣,且故意拖延。如江苏一地,都督程德全仍咬定非得捐款才能旧物发还。于是盛宣怀赶紧忙不迭地给程写信,表示愿意捐款:“拟将本人名下典当股款银六万二千余两、钱十九万九千余串、洋二千元,俟饬各归原业收管后,查明若干,自愿尽数捐助江皖义赈。”“兹筹具现洋票十五万元、汉冶萍公司股票一千七百股,约计批示转行,委员派定,即可先交现洋十万元,余五万元另具一月期票,到期续交股票,俟各处产业交割清楚,即可全数交讫,不致延缓……再,汉冶萍公司股票一千七百股,计股本洋八万五千元,因现款难筹,暂以作抵,俟周转灵通,并请准其以五万元赎回,以重实业。”
上上下下,搞来搞去,历尽曲折,总之从1911年底至1914年底,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盛宣怀总算把自家的家业又“讨”了回来,前后“捐饷”大约有五十万两以上。然而“除义庄、田房、公产之外,尚有典当九处,闻已浸渔过半,即使收回,亦无实际,仅免没收恶名耳”。
而这些产业收回之时,已是1914年年底了,距他去世仅一年半时间。盛宣怀一生办实业,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后几年竟像个叫花子似的,在到处乞求中度过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要在最后的几年中,把未了结的事情了结,一切都要有个交代。当这些事情已经办完时,他就可以西去了。
举城争睹大出丧
1916年4月27日,盛宣怀在静安寺路自家老公馆里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他疲惫、焦虑而又光彩四射的一生。
招商局下半旗三日致哀。《民国日报》评论说,他是中国最大的富翁,他创办的汉冶萍公司,资产已达二千万元。他又是在全国一片“倒袁”(反对袁世凯)的呼声中逝去的,一对冤家对头居然在同一年去世。他创办了轮船、电报、钢铁等一系列富强要政,“固一世之雄也”!
永远深爱着丈夫的庄夫人,决定为丈夫举行厚葬。老头子一辈子走南闯北,辛辛苦苦,为朝廷和家族做了这么多事,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他是活活累死的。这回要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于是接连做出决定:他既然是为大清帝国而累死的,那么就得让皇帝的抬杠班子来为老头子抬棺!他既然大半生是在上海度过,那么出丧队伍一定要走最繁华的马路南京路!吊丧队伍三人一辆马车,有多少人就雇多少马车……反正这些家当都是老头子挣来的,在他身上无论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在盛宣怀的丧事上,庄夫人——这位盛公馆的女主人,再次展示了一个女强人的执拗与魄力。
按照家乡的风俗,盛宣怀的灵柩在老公馆停放一年半后,到第二年冬至(1917年11月18日)才举办出殡仪式,这就是至今为老上海们所津津乐道的“盛杏荪大出丧”——这是一次不是国葬而胜似国葬的盛典!
第二天的《申报》和《民国日报》,均以大块的版面报道了这次盛典,《民国日报》还以“大出丧见闻琐记”为题,作了一周的跟踪报道。同时还刊出署名“楚伧”(可能是叶楚伧)的短评:“不哭盛宣怀而哭民国”,文中讲一个月前的民国纪念日搞得冷冷清清,如今盛宣怀大出丧却举城空巷,万头攒动,途为之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国民竟“轻视国庆而重视一人之丧如此”!其实这个问题就是拿到现在,人们也未必能讲得清楚。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乡关何处(6)
报载那天午后一点,出殡队伍从盛家老公馆出发,先是仪仗队,中为灵柩,后为送葬队伍。灵柩先由十六人夹杠将之从灵堂里抬出,到了大马路门前换成六十四人大杠,吹吹打打,负而前驱。
整个队伍从静安寺路、南京路折入广西路、福州路,直达外滩,蜿蜒三里地之遥。据当年参加过葬仪的盛承业先生(盛宣怀的曾侄孙,今年九十多岁)说,先头队伍已经抵达外滩了,而老公馆里的后续队伍还未出完呢,的确是三人乘一辆马车,除了自家亲戚朋友,还有招商局、汉冶萍、电报局、慈善机构的队伍,浩浩荡荡,走了整整一下午。
报载整个队伍的序列非常详细:开头是印度巡捕(红头阿三)马队开道,接着是纸扎的“开路神”两对,那“开路神”各高两丈余,头如斗大,披甲戴盔,如怒目金刚,足下安有木轮,用人推以行进;继以洋号旗枪(旗帜高扬,鼓号齐鸣)、雕有虎头图案的洒金“肃静”、“回避”牌各一对,由扮作清代府役的执事肩扛而行;接下来是“铭旌亭”,系挂幡长亭,其幡红绸金字,上书盛宣怀的名号、官衔,总高三丈二尺,由三十二名扛夫肩扛而行,这是出殡中的招魂旗帜;洋号一班,小步号四十九把,横排竖排各七人,组成一个方队,均穿蓝白制服,戴将军帽;继而香亭一座,八夫抬行;銮驾全幅;马上清音一班;黄亭即御赏亭十座,内供前清皇帝御赐的诰命、福字、佩玉、匾额、暑药、茶果等等,每亭由八人一抬,每亭前有黄云缎曲柄大伞一柄;西乐一班九十六人;遣客一座,八人抬行;红黄牌:红色金宇的官衔牌、功名牌数十对;卫队百余名;执事一班;招商局、南机工役百余人执香步送;招商局各轮船所送素色奠幛数十幅;七彩虹桥一座;花汽车一辆,内供盛氏灵牌;洋鼓洋号全班四十八名;花花亭:人物、狮子、象、麒鳞、松树、仙鹤、神鹿等数十对;“祝文亭”一座;汉阳铁厂送的“纪念石”一座,十六人抬行;德政牌数十对;汉阳铁厂、大冶铁矿送的多色锦旗,名“万名旗”、“万名伞”数十事;清音锣鼓一班;萍乡煤矿送的各式锦旗、锦标、银盾、银鼎、银炉数十件;紫禁城骑马肖像亭一座,八人抬行;全猪、全羊两亭;谋得利音乐全班;彩饰花火车头一辆;执事全幅,分为三组;普益习艺所送的盛公头像一尊,八人抬行;天津锣鼓一班;白云观道士一队;各界所送挽联、挽幛数百轴;留云寺僧二百余人执香相送;玉佛寺僧一百人击法器相送;上海孤儿院学生百余人,列队相送;闸北惠儿院师生全体列队相送;龙华寺僧二百人,搭衣持香相送;中国救济妇孺会数十人列队相送;留义孤儿院男女全体执香相送;茅山道院道士约数十人,道服步行相送;八人抬绿呢领魂轿一乘,内供盛氏主牌;军乐全班,由淞沪警察厅厅长徐国梁所送;盛氏灵柩,灵柩上盖着红缎绣花大棺罩,上缀合金顶,杠夫六十四名,均从北京雇来,步伐极齐整;送殡的马车、暖轿、肩舆百余乘,俱扎素彩,缓缓而行……
出殡队伍所路过的街道,沿途各界均设有路祭棚、路祭桌、茶桌、看台等。所到之处,无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上海人原本就喜欢轧闹猛,爱猎奇,这下来了如此声势浩大的盛典,岂能白白放过,所以不仅市区、近郊,还有从杭州、苏州等附近赶来的人,也为数不少。而沿途马路旁边的旅馆、茶肆、饭店和一般的店铺、游乐场所,更是乘机大做生意,排好座位,收取座位票。那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