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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自己的教义,人们觉得洪秀全可能疯病再度发作,议论纷纷,李敬芳大概也觉得不光彩,虽然持有“皇上帝”赐予的斩妖锈铁剑,还是退出了洪秀全的团体。
冯云山赶到后,局势有一点好转,二人成功地让自己的亲人都接受了洪秀全的洗礼。也许梁发也不知道正统的洗礼仪式(梁发只是为外国传教士装订书籍的工人),《劝世良言》中没有叙述洗礼的程序,冯云山创造了一套交互水洗后再进小河沟浸泡的二重洗礼仪式。冯云山是个政治宣传的高手,计议要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以扩大拜上帝教的影响。根据上帝打破偶像,独奉真神的教导,也由于洪秀全科举屡次不第对儒教经典产生的愤恨,二人决定拿私塾里“大成至圣先师孔子文宣王之位”开刀。冯云山要扩大影响的基本目的达到,破坏孔子牌位圣像的行为引起极强烈的反应,童生纷纷从私塾退学,私塾几乎没了收入。县里的秀才们大概可怜这两个疯狂的读书人,组织了一个辩论团来教导二人。洪秀全至交的一个秀才发动秀才们研究《劝世良言》,希望找出谬误,拯救洪秀全,洪秀全立刻与其断交。在秀才教导团失败后,家乡的父老也出来“挽救”二人,一个初通文墨的老者写了一首诗给洪秀全:“老拙无能望后生,谁知今日不相关。经纶满腹由人用,听信谗言执一般。”诗句很粗浅,洪秀全用另一首更粗浅的诗作答(为避免破坏本文的严肃性,笔者不录此诗,有兴趣者可自行查阅韩山文先生《太平天国起义记》),表示决不回头。于是这年春天,他和冯云山都丢掉了饭碗,被迫外出谋生。冯云山生平第一次的谋划以失败告终。
奇才冯云山(2)
此时洪秀全锐气已挫,当皇帝的念头动摇。冯云山好相面之术,据说其相术之精,直迫曾国藩。冯云山给洪秀全相面,认为其“多异相”、“仪表不凡”、“有王者风”,当为九五之尊。冯云山因此打定主意,要辅洪秀全称帝,于是“历举古今成败事说秀全,教以起事”,洪秀全一颗拔凉拔凉的心,又重新振作起来。因此,冯云山不但在拜上帝教创立中贡献最大,甚至连设教反清的主意,也出自冯云山,而非洪秀全,如李秀成自述:“谋立创国者南王之谋,前做事者皆南王也”。
洪秀全与冯云山及几个教徒先去广州南边的顺德,随即折回,深入粤北,直到阳山、连山等处。他们沿途宣讲,知音寥寥,只在清远招到几个李姓的教徒。到连山厅白虎墟后,他们进入八排山区向瑶人宣传,可惜语言不通,只吸收到一个江姓老塾师入会,就出山到蔡江,这里已经是粤、桂交界的地方了。于是二人定计奔广西贵县,投奔洪秀全的亲戚黄盛均。在广西,洪秀全阴差阳错,展示了几次神迹,拜上帝教获得了当地迷信群众的支持。
广西向来有男女和歌自由恋爱的遗俗,在贵县赐谷村有一间六乌庙,奉祀一双唱恋歌而死的男女。广西客家妇女地位甚高,当地人并不注重男女大防,谈恋爱自由奔放,所以这是民间的一桩关于追求爱情的美谈,洪秀全对男女关系的态度有点类似后人所说的“道学先生”,他将男女自行和歌择偶视为淫邪。他问道:“这两人是夫妇吗?”本地人说:“不是的,当初两人在这里六乌山上和歌相恋而死,后人传闻得道,所以立像奉祀。”洪教主听了,生气说:“真怪事!世人何愚蠢如此,淫奔苟合,天所必诛,反说得道,且问究竟得的是什么道啊!”他认为广西山乡男女和歌的陋习,都从这对妖妄淫邪之物而起,于是作他最拿手的打油诗加以斥责,诗如下:
“与(御)笔题诗斥六乌,该诛该灭两妖魔。
满山人类归禽类,到处男歌和女歌。
坏道竟然传得道,龟婆无怪作家婆。
一朝霹雳遭雷打,天不容时可若何!”
洪秀全的诗很通俗,所以流传很快,惹得本地人极为愤怒,纷纷诅咒说要六乌神显圣杀死洪秀全。但他竟安然无恙,此时白蚁恰巧出现六乌庙,把神庙和神像都蛀蚀坏。这使村民相信洪秀全所传的道确为真理,且信他乃上天特派到来传真理给他们的(以上内容参见韩山文《太平天国起义记》及罗尔纲《太平天国史》卷四十二)。洪秀全打倒六乌神的行为,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得到史学界一致的称颂。
黄盛均家中贫困,洪秀全住不下去了,“见表兄家苦,甚难过意”,于是和冯云山计议回广东,洪秀全因亲戚下狱滞留贵县,冯云山则独自前往。冯云山政治嗅觉敏锐,到了桂平县紫荆山区,发现这是发展拜上帝教的绝佳地点,于是停下来独自传播教义。冯云山刚到时,在老监生曾槐英家打短工帮割禾维持生计,“一个大热天,冯云山担禾回来,他放下担子,揩了额上汗珠,一阵阵南风吹来,他一时高兴,不觉迎风高歌道:‘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曾槐英正睡在南窗下的竹榻上乘凉,听了十分诧异,他问云山道:‘你读过书吗?因何来此做雇工?’云山回答说:‘曾读书应试,在敝乡教蒙馆为生。久慕紫荆山奇水秀,想来观光,只因人地生疏,不做雇工,便无缘前来’。两人就在门前倾谈。云山经史烂熟,言谈风生,把这个老监生惊呆了”(原文见罗尔纲著《洪秀全洪天贵福合传》)。如果不数黄论黑,寻章摘句,冯云山的学问实有过人之处。曾槐英很敬重冯云山,把他推荐到大冲显贵曾玉珍家去做塾师。(本项内容为罗尔纲先生1942年到当地采访,根据《曾氏族谱》整理参照《太平天日》整理得出。)
冯云山在紫荆山区扎下根来,由于洪秀全不在身边,极利冯云山宣传洪秀全的神迹。他以紫荆山区平顶山为基地,大量收“烧炭佬”入教。太平天国的早期领导,如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等,都是这一时期冯云山发掘出来的。
奇才冯云山(3)
冯云山在紫荆山发展迅速,力量不断壮大,开始筹划将拜上帝教作为反清的组织。冯云山才略过人,根据客观环境,从当地人的思想觉悟入手,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做传教工作。他深知以中国山区农民的愚昧和迷信,给他们讲反清复汉、平等自由的道理并不容易,于是他把拜上帝教的整个宣传和组织形式庸俗化,搞得如同唱戏跳大神的草台戏班子一样神神道道,这套庸俗而落后的组织和宣传,在吸引迷信农民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冯云山尤其注重策略的运用,他吸取上次捣毁孔子神像的教训,为避免刺激当地读书人,给传教减少阻力,冯云山用儒家的经典生搬硬套地解释拜上帝教的精神,便于当地读书人接受拜上帝教的传播。冯云山依靠和当地望族曾玉珍的关系,周旋于当地富人和知识分子之间,争取获得他们的中立或支持。冯云山在紫荆山两年,约束教徒不得冲击神庙和捣毁神像,赢得读书人好感。
由于冯云山的天才擘画,一年间,拜上帝教就拥有三千多忠实教徒。冯云山诚可谓熟知人性,善用谋略的政治大师。冯云山虽然用一套神神道道的鬼把戏糊弄群众,但他也深知,要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反清运动,必须逐步抛弃装神弄鬼的草台班子,转变成一个高效而正规的军政组织,同时也要逐渐将教徒的思想意识从斩妖除魔转变到反清夺权上来,教徒入教的宗旨,应该从信奉上帝,剪除妖魔改为武装暴动,争取生存权利。冯云山预先为拜上帝教的转型埋下伏笔,他在“披着宗教外衣的里面慢慢地灌输着一些简单的概念和政治意识,使他们对现存的制度发生憎恨”(罗尔纲《冯云山传》)。冯云山拟订的教义,往往表面是宗教训条,实际上却是政治制度,他定教规,严格管理教徒,使拜上帝教成为一个有组织有效率的高动员力的准军事团体。冯云山模仿摩西十诫,结合中国的民俗,拟订十款天条,并编成歌诀,方便教徒记忆,又诈称天条为皇上帝所授,成为拜上帝会内部的法律。
十款天条前四条崇拜皇上帝、不拜邪神、不妄呼皇上帝之名、七日礼拜颂赞皇上帝,都是属于宗教方面例行公事的教条。而第五条孝顺父母,第六条不杀人害人,第七条不奸邪淫乱,第八条不偷窃劫抢,第九条不讲谎话,第十条不起贪心,这六条都是根据中国社会情况尤其是中国传统习俗和道德观念对摩西十诫进行的修改和增加,属于对教徒世俗道德的约束,平时作为教徒的生活规则,战时就变为军律(十款天条详细内容见本卷附录)。
冯云山还制定了礼拜制度、洗礼仪式甚至历法,形成一整套完备的政教合一的制度。中国人本无宗教情怀,汉天师张鲁在汉中实行的那个半成品的政教合一制度实验被曹操摧毁后,中国再没有政教合一的实践基础。冯云山以其天才,创立拜上帝教全般制度,更为拜上帝教转化为国家组织留下伏笔,落笔极为辽远。使其取洪秀全而代之,成就当不在穆罕默德之下。
又据称,冯云山因见夏历气朔交争,岁年错乱,四季失位,算数烦琐,于是潜心研究历法,创造以四季划分一年、用立春为岁首、合于自然、算数整齐的新历法——天历,这是中国行阳历之始,也是世界用四季历法的首创。笔者不通天文,无法判别此说真假,现录于此,仅供参考。
天父和天兄(1)
冯云山在紫荆山地区迅猛发展,洪秀全则回到花县家中。花县的父老是淳朴厚道的,他们很快原谅了洪秀全捣毁孔子牌位的所作所为,继续让他担任村里的塾师。一年多的时间里,洪秀全实现了拜上帝教的基本宗教理论建设,写成《原道醒世训》、《原道觉世训》、《百正歌》、《改邪归正》等通俗的文献。前文笔者也提及,基督教上帝是舶来品,教义和偶像并不对中国人的胃口,基督教的传播在国内困难重重。要想传播教义,必须对基督教的理论改弦更张。这时洪秀全与冯云山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高招,就是利用儒家传统来反对儒家社会,把反传统反儒家反满清的理论包装在传统的思想信仰、风俗习惯的外壳之下,给洋人的上帝穿上唐装。洪秀全极其高明地指出他所宣传的上帝,就是中国古代经书上所崇拜的上帝。他在《原道觉世训》中宣称说:“历考中国史册,自盘古至三代,君民一体,皆敬拜皇上帝”,中国与外国本来都是同走这条大路的。“至秦政出,遂开神仙怪事之厉阶”,差入鬼路,致“惹蛇魔阎罗妖缠捉”。这样,就把西洋上帝,等同于中国古代经书上的上帝,从而与中国历史结合了起来。这样,洪秀全的教义上承三代,成为中国最纯正的法统,而不是被人排斥的西洋邪说了。
洪秀全又到广州府传教士罗孝全的礼堂学习了四个月基督教教义,研究基督教的仪式和教条,读了《旧约》和《新约》,丰富了宗教理论。但罗孝全并不愿意给这个中国人施行“洗礼”,因为他发现,这个中国人来教堂,并不是要为上帝献身,而是要试图证明自己上帝之子的神圣地位,换句话说,上帝只是洪秀全企图利用的一个工具。这对基督徒来讲,几乎是亵渎神灵的行为。洪秀全不厌其烦地给罗孝全讲述他的梦境,希望这个基督教的理论专家帮忙确立自己上帝次子的地位,罗孝全则认为洪秀全神经不太正常(罗孝全《洪秀全革命之真相》)。
洪秀全得知冯云山在紫荆山后,立刻动身赶往紫荆山,冯云山率领久盼教主圣驾的教众迎接。见到紫荆山大好形势远远超过最初期望,洪秀全大喜过望。洪秀全的性格远比冯云山激烈,眼见拜上帝教声势极壮,开始推行过激的捣毁神像和清理异教徒政策。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洪秀全和冯云山远赴象州,摧毁当地香火最盛的甘王庙。洪秀全宣布甘王十大罪状,然后令冯云山把神像眼睛挖出,头发割去,弁冠踏烂,龙袍扯碎,身放倒,手折断。洪秀全捣毁甘王庙,诗兴大发,又在墙壁上打油一首,现录于下(错别字改于括号中):
题诗行檄斥甘妖,该灭该诛罪不饶。
打死母亲干国法,欺瞒上帝犯天条。
迷缠男妇雷当劈,害累世人■(火)定烧。
作速潜藏归地狱,腥身岂得挂隆(龙)袍!
洪秀全毁坏甘王庙后,下令“该处人等永不准复立此庙,拜此邪魔,倘敢抗命,定与此妖一同治罪”。接着,洪秀全又派人把紫荆山花雷、天泗左右两水所有社稷神坛全部捣毁,香炉打破,宣布在当地只能信奉唯一真神皇上帝。据罗尔纲先生说,甘王是一个凶神,当地百姓是因为惧怕其作恶才以香火供奉,洪秀全所做大快人心。但无论如何,洪秀全的行为已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宗教迫害。
冯云山所收信徒多数为当地遭到土著团练和会党土匪侵扰的客家人,他们在村社的仇杀中因为缺乏凝聚力而处于下风,冯云山创立的拜上帝教给了他们一个可团结的核心和纽带。在拜上帝教的旗帜下,散居的客家人针对拥有共同家族和设防村落的本地人的严密编制而实施军事自卫。拜上帝教信奉的外来教义和它的刻板的二元论(在灵魂得救和罚入地狱之间作出抉择),使他们在当时广西社会环境里处于不兼容的地位,因此拜上帝教旗帜所团结的客家人和以士绅为领导的本地土著形成两大对立的武装团体。由于冯云山一直推行温和政策,约束客家教徒狂热的宗教信仰和复仇情绪,避免了双方的冲突升级。因为洪秀全的到来,这种和平局面被打破。拜上帝教教徒在狂热的信仰下,越益好战,捣毁神像和强迫当地群众信教的行动,使客家人与土著之间的紧张关系更形加剧,双方的流血冲突此起彼伏,广西农村的形势急剧恶化。
天父和天兄(2)
十一月二十一日,武宣县团练头目秀才王作新本着捍卫名教的目的,率领团练突袭拜上帝教总坛,抓走冯云山。尚未解送官府,卢六率拜上帝教武装在路上救回冯云山。王作新极狡猾,待拜上帝教放松戒备后,于十二月十二日,再起团练数千人把洪秀全、冯云山、卢六、曾玉珍都捉了押送大湟江司。巡检王基放走洪秀全、曾玉珍,把冯云山、卢六解去桂平县,下了监狱,告冯云山聚众谋反。
这是拜上帝教创立以来遭遇最大的危机,冯云山在狱,洪秀全逃亡广东,拜上帝教群龙无首,更因为首脑被捉时并未表现出神力而人心动摇,几乎就要溃亡。然而一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挺身而出,拯救了拜上帝教,这人就是杨秀清。
杨秀清是广西桂平县人,生于清道光三年(1823年)八月十九日。他的家境远比冯云山、洪秀全恶劣,是真正的“上无片瓦,下无寸地”的赤贫之家。杨秀清长到九岁时,父母全已亡故,“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靠伯父杨庆善教养成人。《天情道理书》说:“至贫莫如东王,至苦亦莫如东王,生长深山之中,五岁失怙,九岁失恃,零丁孤苦,困厄难堪。”杨秀清没有土地,“以种山烧炭为业”,生活异常艰苦,大致相当于我们所说无产阶级。但汪士铎、张德坚等人说杨秀清“贩木料者也,乡间为人治病”(汪士铎《汪悔翁乙丙日记》),闲时“同洪秀全结伙护送洋货,积殖自封”(张德坚《贼情汇纂》)。笔者近来颇倾向汪张二人说法,杨秀清的见解气度,并不似常年在深山烧炭之人,说是跑江湖的贩子倒有几分相像。
杨秀清系半文盲,在教中本来“并不知机”,属于普通教徒。但他颇有权谋干练,野心勃勃,晚清一等一的奇才,自不甘心久居人下,做“黑锅你背,送死我去”(香港演员罗家英名言)的马仔。杨秀清与其妹夫萧朝贵暗中谋算要在教中执掌大权,此时冯云山被捉,洪秀全外逃,教中分崩离析,正是大好机会。自古创设宗教者,只敢称自己是最高神的使者、仆人,以耶稣基督的才德,也只敢私下宣称是最高神的儿子。杨秀清下手却极狠,横竖都是骗,不如就横下心干票大的,于是干脆宣称自己是洪秀全他爹,最高神天父皇上帝。这大概是古往今来,凡人敢僭越的最高尊号。
中国向来迷信一种降童巫术,或称请人(神)上身,大致原理是为维护天地轮回、阴阳次序正常运行,保护六道众生各不相扰,盘古大神设有禁制,天界神灵和地府鬼魅无法在日光下现身,万不得已欲通消息于人间,则暂借凡人之体代言。被借体凡人先要选一块不容易跌伤人的软泥地,待众人聚集后突然昏倒,把后脑勺朝地面最软处狠狠砸去,然后口吐白沫,癫狂不止,过一会苏醒站起,暴喝一声,“吾神(鬼)乃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等等等等也”,接着口吐神灵鬼魅的启示,言毕再次昏倒,重复口吐白沫程序一次。这极可能是装神弄鬼的巫婆神汉,借神鬼言事糊弄群众,神鬼却从没在人间现身,屡屡被人质疑拆穿后想出的一个遮羞的损招。杨秀清就利用这最低级但是也是最有效的损招,在教徒###时走到中庭,响亮地跌在地上装作不省人事,过了一刻,待众人注意力集中过来,他微闭眼睛扶着妹夫萧朝贵站立起来,瞬即摆出一副关公张飞之类的肃穆面孔,厉声对众人说:“众小子听着!我乃天父是也!今日下凡,降托杨秀清,来传圣旨。希伯来语朕就先不讲了,谅尔等也不省得,且用客家话传谕尔等……(末一句系笔者杜撰)”杨秀清宣讲了一番天父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权能,命令会众同心同力去杀妖,不可怀疑主,不可心生动摇,要死命追随洪秀全,信仰天父可得救,当然也没忘记告知群众,以后杨秀清为天父专用肉体,大家要追随杨秀清等。《天情道理书》记其事说:“当其时真道兄弟姊妹多被妖人恐吓,若非天父下凡教导作主,恐伊等心无定见,安得不忘却真道,差入鬼呼乎!”群众的迷信当然占了很大成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杨秀清本人有雄才远略,对形势看得分明,对教众心理把握得深刻,这才能假借天父,为教众分析局势,稳定军心。杨秀清极有统率才干,假借天父下凡树立教中威信后,逐渐在教内强化集权管理,分派教众各司其职,将拜上帝教管理得井井有条。
天父和天兄(3)
冯云山被关在监狱,虽被告谋反,却暂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