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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一片;被炸烂的太阳旗夹在死尸堆里;散落的钢盔、水壶遍地都是。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刘政委又打来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研究了黄昏后突围的准备工作等情况。最后,我们决定派侦察参谋梁奉洲去侦察西南方向的路线。根据了解,西南面敌人的兵力配置比较薄弱。
我正在一营指挥所听取汇报,师宣传科长赖可可同志来了。他传达了师部对我们的指示和鼓励,接着又告诉我们:下午两点左右,师骑兵连奇袭安临站,和敌人的骑兵一场激战,打得他们丢盔卸甲,人喊马嘶,到现在一直没敢再动。我笑着对赖科长说:“科长同志,晚上突围出去,我们陪吴专员喝一杯怎么样?”自敌人扫荡以来就跟我们在一起行动的地方政府泰西区吴专员任我团临时副团长,现在簸箕掌组织群众照护伤员。
太阳渐渐西垂了,敌人仍不甘心失败,又在左侧的山沟集中兵力,准备最后从两侧攻上肥柱山。我嘱咐一营干部要做好准备,打垮敌人最后一次冲锋。他们说,每个战士都握着一堆手榴弹,嚷着要打个最后的大胜仗呢。营长钟炳才对我说:“没问题,一定打垮他们,我们的天下快到了!”我告诉他:“不要大意,敌人虽然没能占领这座山,但无论在人数和装备上他们仍占优势。我们要做最艰苦的打算。天黑以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还得打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向一营布置了一些突围的准备工作以后,我就下山向离开了一整天的团指挥所走去。
黄昏前,团指挥所里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刘西元政委告诉我,罗荣桓政委非常关心我们团的情况,电台每隔半小时就和我们联络一次。随后,完成侦察任务刚回来的梁参谋汇报了敌情。我们听取了他的侦察报告以后,最后确定由敌人兵力空虚的西南方向突围。接着,我就着手布置突围的每一项工作:命一营在天黑以后派小部队用火力袭击去迷惑敌人;令四连派兵力警戒常庄、油山口两侧;命各连打扫战场把牺牲的同志抬下山来掩埋;把能发出响声的物品都包扎好。并宣布了突围纪律,规定了夜间联络记号。我们特别号召部队,把能带出去的东西都带上,骡马辎重行军锅都不要丢了。刘政委幽默地说:“敌人想把我们全部消灭,我们偏偏连一个弹壳都不留给他。”
这时,激烈的炮声逐渐停息下来了,一营打退了敌人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以后,山谷里已经是暮色苍茫。山下的敌人龟缩在一起,燃起一堆堆篝火。四面响着零落的枪声,偶尔有一两响冷炮在山坡上爆炸——不知这是敌人在追悼死去的同伙还是在给自己壮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部队已经悄悄地撤离了前沿阵地,按照命令向指定的集结地点汇合了。
在簸箕掌前的部队集合地点,我和刘政委做了简单扼要的动员。参谋们逐个检查了每个班排的装束和武器,机关安排在战斗部队的中间,非战斗人员抬着伤员,炊事员用布条和草团包好了锅碗瓢勺。我特地叫一个战士转了一圈,果然身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时,队伍跟着本地熟悉地形的向导,向敌人兵力薄弱的西南方向行进,突围行动开始了。
天漆黑,四周响着稀疏的枪声,流弹尖啸着掠过头顶。象闪电似的划破了夜幕。我们穿过一条田埂,进入一道狭长的山沟。虽然平时我们不止一次走过这里,可现在却觉得有些生疏。眼下是黑森森的一片,分不清山石堎坎,看不清溪流沟壑,只能凭着队列前面晃动的白毛巾(队伍里每个人左臂上都扎着白毛巾作联络记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队伍里不时有人摔倒,但都立刻爬起来悄悄地跟上队伍快速前进。
正走着,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机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接着是轰隆隆的炮声。我回首北望,只见黑黝黝的肥柱山上不时燃起一团团炮弹爆炸的火光,映红了起伏的山峦。红绿泄光弹也向山顶上飞窜,山脚下闪闪篝火,一片枪声。显然,愚蠢的敌人被我火力袭击组惊吓了,正不顾一切的轰击肥柱山。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部队现在正憋着笑声,向西南疾进!
枪声和火光渐渐离远了,转过一个山坳口,迎面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房屋。我知道越过这个村子,就到了敌人封锁线的隘口。就在这时,梁参谋带着负责警戒敌情的排长来了。在土坡旁边,他们报告:傍黑天,敌人都龟缩到庄里去了,只有巡逻小队偶尔来路上巡逻。我们警戒部队就潜伏在村外三百多米的麦田里,监视着敌人。
在朦胧的夜色中,我沿着警戒哨的方向望去,西北和西南到处都是闪闪的火光。偶尔有零星的枪声在夜空里回响。这时,部队按照出发前的计划,行进的速度开始加快了,最后简直就象小跑一样穿越了这片平原。行列里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以外,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我知道现在战士们正在严格的约束着自己:他们有的用手巾捂着嘴强忍着咳嗽;有的小心的牵着用棉布和麻袋片包着蹄子的骡马;伤员们忍着剧烈的疼痛,不敢大声喘息;炊事员们担着沉重的挑子,飞速的向前赶着。
就这样,部队穿过了田野,越过了丘陵。天色拂晓时,我们已经远远的甩开了敌人的包围圈,在距离陆房七十华里的无盐村安然宿营了。
刚刚把指挥所开设好,通信主任赵子兴就兴匆匆的跑来报告:我们一架好电台,就听到军委和兄弟部队在搜索我们的声波,我激动对他说:“立即电告军委首长和罗荣桓政委,我们已经胜利突围。”
几天以后,当我们休整结束又回到陆房地区活动时,陆房和簸箕掌的老百姓正在到处打听部队的消息。见到我们,乡亲们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他们说:第二天早晨,日本鬼子就开始向肥柱山和陆房开炮了,等到他们打够了冲进村里以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八路军,吓的惊叫起来:“八路军天上的飞了!”这天鬼子足足拉了二十多汽车死尸。一位老大爷说:“那天我们都急的哭了,眼看你们被困在坛子里,鬼子就要盖坛子口了,可你们却长着翅膀飞走了!真不愧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啊!”
这时,吴专员激动而又骄傲的对我说:“张团长,陆房这一仗,不仅粉碎了敌人的扫荡,打开了鲁西的局面;而且坚定了群众的抗日信心,奠定了根据地的基础。现在每天都有无数的年轻人报名参加八路军,而且是点着名非要到你们老六团呢!”
陆房突围战,日军自己承认伤亡一千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五十多名军官和一名大佐联队长。日军在报纸上吹嘘说:他们取得了“消灭”一万多八路军的“赫赫战果”。其实,八路军被围人员加上地方干部,总共才三千多人,实际伤亡是三百四十人。
陆房战斗的消息传出后,一一五师浴血奋战的精神震动了全国,蒋介石也发电报给朱德总司令和彭德怀副总司令,表示“殊堪嘉慰。”一一五师挺进山东本属“先斩后奏”,但是他们以陆房战斗中的英勇战绩,迫使国民党在事实上承认了一一五师在山东的合法地位。从此,山东我党领导的独立自主的抗日游击战争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新阶段。
作者简介:张仁初(1909…1969),湖北红安人。一九二七年参加黄麻起义加入工农革命军,一九三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历任连长、营长、团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团长、支队长、副旅长、军区参谋长。解放战争时期,历任纵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纵队司令员、军长。建国以后,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一九六二年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因病逝世。
在陆房突围战斗时,张仁初当时担任六八六团团长。
7、 刘西元 王六生:陆房突围
1939 年3 月初,八路军第115 师代师长陈光、政治委员罗荣桓率师部及343 旅686 团从晋西到达山东省邺城、郓城地区后,首战樊坝,歼灭邺城伪保安团800 余人。继而,又奇袭草桥,攻克围里、葛石店,连战皆捷,消灭伪军1000 余人,击退日军两次进攻,并瓦解了1 万多人的反动会门“红枪会”,拔除了伪军沿泣河两岸(东平、宁阳县境)的全部据点。与此同时,和东进抗日挺进纵队之津浦支队及山东纵队第6 支队一起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扩军建政,迅猛地扩大了泰西抗日根据地。
泰西抗日根据地的蓬勃发展,特别是我军迭挫日伪军的胜利,使日军驻山东最高指挥官一第12 军中将司令官尾高龟藏似芒在背,如鲤在喉。因为他深知,如果泰西根据地与运西地区连成一片,不仅直接威胁其占据的战略要地济南,而且还严重地危及津浦线的安全。于是,尾高龟藏于5 月初,从济南、泰安、肥城、东平、坟上、充州、宁阳等17 个城镇,调集日伪军8000 余人,坦克、汽车100 余辆,火炮100 余门,摆成铁壁合围之势,分9 路围攻泰西抗日根据地,妄图消灭我活动在这一地区的党政军机关和主力部队。
(一)
5 月2 日至8 日,口伪军先后“扫荡”了东平、坟上地区,9 日开始向肥城、宁阳间山区推进,10 口各路敌军继续实施向心推进,步步紧缩合围圈。是日,陈光代师长指挥6 86团主力掩护党政军机关和其他部队分路突围。当夜,除山东纵队第6 支队顺利突围外,师部、津浦支队、686 团、中共鲁西区委和泰西地委共3000 余人,被重重包围在泰山西麓、肥城县的陆房山区。
陈光代师长连夜在陆房村召开紧急会议。师指挥所里,大家围着地图,陈代师长盯着地图吸了口烟,镇静地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们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在方圆不到10 公里的陆房山区,尾高龟藏的指挥部就设在离这10 余公里的演马庄,情势极为严峻。但是,我们要看到,日军不善于山地作战,它倾巢出动到山区来,我们正可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将我们115师这把锋利的钢刀刺向敌人的心脏,给它以致命的打击。”
陈代师长反复看地图之后,语调激昂地说;“同志们,粉碎日军的围攻,办法只有一个。”他挥着拳头斩钉截铁地说,“打!勇敢机智地打,把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咬碎嚼烂!现在所有部队的任务是保卫师部,坚守到天黑后寻机突围!”接着,他做了战斗部署,井要求部队在11 日拂晓前做好战斗准备。会后,各部队立即进行了简短的动员。随即,686 团1 营教导员王六生带领3 、4 连抢占陆房西边的肥猪山;1 营副营长徐敬元带2 连抢占蚜山;2 营抢占鸿山、横山、凤凰山;师特务营和津浦支队抢占陆房以北、以东的制高点。师指挥所设于肥猪山东南面的小安家林内。686 团指挥所从陆房移至肥猪山坳的簸箕掌。部队抢占有利地形后,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
(二)
11日,东方刚现鱼肚色,日军向晨雾弥漫的陆房上空打了3 发信号弹,接看展开了猛烈的炮击。从山上往下看,只见灰蒙蒙一片,分不清是硝烟还是晨雾。周围的山头在烟雾中时隐时现。我们的战士迅速进人阵地,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日军发起炮击后,686 团张仁初团长即令部队:“注意避开敌人炮火,搞好疏散隐蔽,待炮停了再出来。”刚打完电话,几发炮弹就在他身边爆炸了,震得电话机一蹦老高。十儿分钟后,炮声嘎然而止,烟雾开始飘散,黑压压的日军朝我肥猪山前哨阵地呀山蜂拥上来。藏龙卧虎的山,沉默着。智勇双全的2 连连长龚玉烈,机智地隐蔽在悬崖边的岩石旁,怒目圆睁盯着步步逼近的敌人。“叭!”随着龚连长手中的枪一声响,1 名日军军官从山坡上滚下,战刀甩出好儿米远。敌人还没弄清咋回事,山头上便爆发出一片喊杀声。战士们从石旁、树后和峭壁中一跃而出,将一束束手榴弹和一梭梭子弹打向敌群。顿时敌人被揍得象从山顶倒了筐土豆,纷纷滚下山去。
“好!打得好!〃 686 团政委刘西元在团指挥所看到2 连打得勇猛顽强,高兴地对张仁初团长说,“龚连长真行!其他连队要象他们那样,近打猛打,不到跟前不开枪”
敌人向蚜山冲锋多次未能奏效,便分兵数路,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从山脚疯狂地朝肥猪山包抄上来一时间,炮声隆隆,枪声阵阵,肥猪山上硝烟翻滚,木石横飞。
这时,师首长来电话说:“我们有的部队过于密集,被敌人的炮火杀伤。有的同志存有一锤子买卖的思想,只知道豁出命来拚,缺乏全局观念。”团领导根据这一指示,当即通知各营,要组织小部队反击,以攻为守,巧打代拚,积小胜为大胜,争取战斗中的主动。
当张团长想把具体打法再给部队明确一下时,不料电话线被敌炮弹炸断。“政委,我到l 营去,你在指挥所掌握全盘”说完,张团长将两支匣子枪往腰里一插,纵身跳下石坎,越过陡壁,冒着硝烟飞石,向1 营阵地跑去。他打起仗来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从1927 年在大别山当游击队长以来,负了11 次伤。这回他在去1 营的路上,又险些被敌人炮弹炸起的泥石埋没。他一到前沿阵地,就召集干部研究反击间题,要求大家避敌锐气,以小组分散隐蔽,近距离开火。各连按他的要求打,很见成效。
日军攻了一上午,没有一点进展。中午,便改变战法,由轮番攻击改为集团冲锋敌人集中所有火炮,在山脚下向山上急速发射,炮弹从四面八方飞上山头,直打得岩石开花,树枝横飞,烟火腾空。不一会,山顶就象剃了个光头。日军满以为我军被其炮火消灭了,就以石桥为主要突破点,成群结队地拥向石桥。但敌人并没想到,我石桥东的卫个战斗小组,早在桥东暗放了l 捆手榴弹。敌人一踏上桥头,就被炸死了10 多个。但他们不甘心失败,轮番冲向桥头我坚守在那里的战斗小组只剩下1名战士。刘西元正要命令1 营派人增援,却见那个战士把帽子放在一边吸引敌人火力,光着脑袋绕到对方侧后。连续甩出好几颗手榴弹,打乱了敌人冲锋的队形。各连随即猛烈反击,刚才还处于沉默之中的群山,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座愤怒的火山。数挺机枪喷射着火舌,成群的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响。2 连连长龚玉烈卷起袖筒,挥起战刀,带领同志们与敌人展开了肉搏。龚连长左臂挂彩后还砍倒了两个敌人。
与此同时,其他阵地上的战斗也在激烈地进行,2 营7 连打得十分英勇顽强。董指导员头部负伤,仍以惊人的毅力,一连刺死3 个敌人。当他的刺刀还没从敌腹中拔出来时,另一个日本兵的刺刀迎面刺来。董指导员急中生智,迅速将身子一闪,让日本兵扑了个空。他纵身扑过去,把对方扭翻在地,拳击,牙咬,扭打在一起。翻滚到悬崖边时,董指导员没劲了,那个日本兵一时占了上风。在这危急时刻,他使出全身力气抱住对方滚下悬崖,与敌同归于尽。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师部通信员给1 营王六生送去陈代师长“命令你部,不惜切,坚守阵地”的亲笔信。王六生看后对通信员说:“回报师首长,清他们放心,人在阵地在,我们营就是剩下l 个人,也要坚持到底!”接着,他在电话上向张团长汇报了陈代师长的手令和战斗情况。张团长指示他要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
从早晨到中午,战士们虽然滴水粒米未进,但战斗情绪十分高涨,处处表现出血战到底,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英雄气概。
下午,敌人分两路进攻,一路向呀山西边起伏地带隐蔽跃进,企图突破进人陆房的门户一呀山;一路从正面朝卧牛石方向进攻。呀山西面的敌人没前进多远就被徐敬元副营长率领的2 连咬住了。这时、王六生事先从4 连调上来的转盘机枪班,与2 连一起,把敌人打了下去。溃退下去的残敌,在其指挥官战刀的威逼下,与朝卧牛石进攻的敌人会合在一起,嚎叫着向我3 连阵地扑来。
面对数倍于我的敌人,3 连指战员毫无惧色。他们在王六生和连长杨振洪的指挥下奋起反击,愈战愈勇。魁梧健壮的加强班班长,忽啦一下扒掉上衣,光着铁板似的胸膛,站在一块岩石上,抓起5 个1 捆的手榴弹投向敌群。“手榴弹!”他边投边喊。战友们递仁来的手榴弹,不管是几个,他眼一横,牙一咬,臂一挥,手榴弹便象长了眼睛似地飞向敌人,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尸体遍地。正当他投得起劲的时候,一颗子弹打在他的胸上,顿时,血流如注。只见他身子晃了晃,左手捂着胸膛,右手紧摸着拉了弦的一束手榴弹,喊着:“来吧,小兔息子!”用尽最后力气把手榴弹投向敌人。随之,这位英雄班长倒在了血泊中。旁边的战士急忙上前抱住他他使劲睁开眼,挥挥手,只说了句:“别管我!”就牺牲了。战士们高喊着“为班长报仇”的口号,打退了敌人第9 次进攻。
与此同时,坚守在陆房以北、以东的师特务营和津浦支队,英勇地打垮了敌人多次进攻师骑兵连奇袭陆房东北安临站之日伪军,予敌以大量的杀伤。战斗中,曾有200 多名敌人一度突破了我686 团与津浦支队的接合部,逼近了陆房村边,我两支部队派出的突击队密切配合。发起勇猛的反击,击退了突人之敌。
(三)
黄昏终于在弥漫的硝烟中来到了。
狡猾的敌人为防我突围,即以重兵把守陆房周围的各个制高点与大小路口,并燃起了堆堆大火。火光闪处,戴着钢盔、端着刺刀的哨兵来回巡逻着。零落的枪声依然刺耳,不知是敌人在给死去的同伙送葬,还是在给自己壮胆。
在686 团指挥所里,张团长和刘西元正在仔细地观察分析敌情,选择突围方向。
“老刘,你看,那边没有火堆,”张团长指着东南方向的暗处说。东南面有条大路,为何没有设防?是敌人疏忽吗?不!尾高龟藏比狐狸还狡猾。刘西元想到这里。说道:“圈套!准是圈套!〃
“对!”张团长接着说,“敌人企图让我们从这条路走,中他们的埋伏!' 正说着,侦察员领着一位老人来到团指挥所。张团长和刘西元一看是宋大爷,喜出望外地迎上去:“您来得太是时候啦,我们还要请您带路呢!“我正是为这个来的”宋大爷把手向蚜山一指:“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爬上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