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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哎,你爽气一点好不好?黏兹刮答的像个娘们!”
“好!我去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到仁和茶楼去。有个朋友对你也认识的,在那里等我们,那里的包房很避事的。”
“行。”
周明祥摸出一张票子放在了桌上,又扬起嗓子向“老虎灶”的伙计招呼了一声,便与赵广福出了门。
赵广福等时常聚会的茶楼
他们来到仁和茶楼,上了楼,进了包房,赵广福就看见已经有个人坐在那里喝茶,吃早点。赵广福认识这个人,他叫顾敦扬,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痞子。
“哟!周二,你们还蛮准时的,嘿嘿!”顾敦扬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着。
周明祥指了指身边的赵广福,说:“敦扬,他,小福子,你认得的。汤锅里伸头,人头熟得很哩。坐坐!”
“妈妈的!烧成灰都认得。”顾敦扬笑着在赵广福的背上打了一巴掌。
赵广福和顾敦扬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赵广福屁股刚沾上了板凳,茶楼的小伙计便添了一只粗瓷茶碗,满满地斟了一碗。
“福子兄弟,喝茶,吃点心。”顾敦扬泰然自若地说。
“还等哪一个?”赵广福不放心地问。
“来了你就晓得了。哥哥,不着急,不着急!”周敦扬端起茶碗,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广福不响了。他抓起桌上的点心吃一口,喝口茶,受用得很哩!
不一会儿,就见周明祥站起身子向包房外招手。
这时,一个瘦高个子举着手,边招呼边走了过来。
“张亭贵?”进来的人名叫张亭贵,小名张小四子,过去是个拉黄包车的苦力,听说现在有点花头,“抖起来了”苏北方言,神气起来了。,赵广福认识的。
张亭贵落座后,便说:“上家已经将唐嘉鹏的活动规律摸透,说是每晚12点半至1点半钟,他便出门乘包车回家。这时,马路上的行人少,巡逻的巡捕早就回巡捕房了;这时动手,目标准,又最安全,且滑脚快。”
说着,张亭贵又将暗杀唐嘉鹏的计划说了一遍,并指定枪手为顾敦扬、赵广福,手枪由另一个名叫孙二的人负责用黄包车运到现场。
6月16日夜12点整,赵广福准时来到“大世界”附近的一家茶庄与张亭贵碰了面。与此同时,顾敦扬也出现在“大世界”对面的那座大钟下。
这时,孙二拉着一辆空黄包车由北向南奔了过来,在“大世界”对面的那高高竖着的大钟下停了下来。这时,张亭贵拍了拍赵广福的肩膀,一起向对面马路走去。当张亭贵与赵广福穿过马路来到大钟下时,孙二一声不吭地翻开车上的座板,取出两支枪和子弹交给了张亭贵。
“杀唐案”初露端倪(5)
张亭贵将手枪、子弹分别交给了顾敦扬、赵广福,另外,还交给他们一人一小瓶高粱酒。
顾、赵二人将手枪藏进衣襟里,便向“大世界”走去。他们咪着酒,东游西荡,等候唐嘉鹏的出现,然则,一直等到了深夜两点钟,还未见唐嘉鹏出现。
张亭贵看了看手表,向顾、赵挥了挥手,便离开“大世界”向对面的马路走去。
赵广福、顾敦扬将手枪交还给孙二,并约定第二天晚上10点钟在龙门路茶馆碰头,便分头回家。
6月17日晚10时,赵广福、顾敦扬、张亭贵如约在龙门路茶馆见了面,一起喝茶、聊天,到了11点钟,三人一起前往“大世界”。与昨天一样,装扮成车夫的孙二分别将手枪交给了他们。
而后的事就像本文第一章描述的那样,唐嘉鹏在午夜1时出现在“大世界”门口,顾敦扬首先冲上去,实施谋杀,对着唐嘉鹏的胸部连开六枪。赵广福接着开了三枪。九枪中,有两枪击中了过路人吴光才。
接着,一直在暗杀现场观察的张亭贵高声呼救,在行人中制造混乱,顾、赵二人趁乱逃离作案现场。
第二天,赵广福再度来到恒丰路桥堍下的“老虎灶”向周二木匠索要酬金,周二木匠声言:赵广福必须先交出手枪才能付给报酬,赵广福唯恐周二木匠赖账耍他,便不肯先交出手枪,由此,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赵广福没想到,自此之后他一直没能找到周二木匠。穷极无聊的赵广福迫于生计,就决定利用手里枪支的子弹企图实施拦路抢劫。6月24日晚8时,他在戈登路抢劫未成,被公共租界印度籍巡捕逮捕。
(以上文字,是笔者运用文学叙述的方法,还原了对赵广福的审讯笔录。)
金九龄从那位文弱书生手里接过审讯记录,匆匆地看了看,嘴角上便浮现一丝笑容。他放下笔录簿子走到了赵广福的身边,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了赵广福说:“兄弟,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瞒你什么。”赵广福猛吸了口烟,想了想,说,“我什么都给你喷了,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兄弟,能不能从你嘴里抠出东西来,那是我的职分,刚才对你动了点刑,也是出于无奈。至于法庭上怎么判,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金九龄双手一摊说。
“好,我认栽,”赵广福说着,将手里的烟猛吸到了指尖附近,才扔了,又一仰头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
“你……”金九龄不由得一愣。
“老子从投奔‘江北帮’那天起,就想到会有这一天。”赵广福一脸狰狞地说,“金爷,老子哪天上路,你给老子弄盘猪脑子下酒就行了,下辈子老子高低都要做个有脑子的读书郎。哈哈……”
“小福子,你小看老子了。”金九龄也扔了烟,当胸一把揪住赵广福,说,“你帮了老子一把,老子就是大闹公堂,也不会让你去闯鬼门关!”
赵广福也愣了。
“兄弟,有句话你给我听真了。尽管主凶顾敦扬还没有缉拿归案,但你死罪可免,活罪就难逃,大牢你是有得蹲了。”
“行,有金爷这句话,我知足了。”赵广福双拳一抱,作了个揖。
“收监!”金九龄大声地喝道。
赵广福被戴上手铐脚镣带走了,所有办案人员也都鱼贯而出。审讯室里瞬间就变得冷冷清清了。
金九龄却没有离开。刚才赵广福不经意吐出的一句话,还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地回响着:“老子从投奔‘江北帮’那天起,就想到会有这一天。”
“江北帮”?不就是天蟾舞台老板、“江北大亨”顾竹轩手下的帮派吗?
上海滩青帮、黑道,哪个不晓得“顾四爷”?他的名字如今在上海滩如雷贯耳哎。哟!坏事。
金九龄不得不神情紧张。不论怎么说他与顾竹轩总是亲戚,尽管他对那个所谓的顾竹轩的“私生女”的儿媳并无好感,但名义上总归是儿女亲家。况且外界人都晓得这码事的。
唉!想当初,他是竭力反对儿子娶这么个烟花女子进门的,然而,没办法。如今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了,凡事都要自作主张,爷娘的话连耳膛风都不如,简直就是屁弹过,金九龄有啥办法?这就叫咎由自取。对方传出话来,说是此女是顾四爷的私生女儿。这种事,顾四又未置可否,上哪儿去求证?罢罢罢!死马当做活马医,能有个大亨在背后撑着,总比娶个无名之辈人家的女儿强。他金九龄面子上也说得过去。况且,他与顾竹轩的关系一向不错。
枪杀唐嘉鹏和顾竹轩能扯得上吗?
他从未听说过,唐嘉鹏与顾竹轩有什么过节哎!笔者曾见过一本书上说是唐嘉鹏将京戏名角周信芳弄到黄金大戏院演戏,抢了顾竹轩的生意,由此两人结下了怨仇,所以顾竹轩心里不开心。当许福保当面向他说:做了唐嘉鹏,怎么样?得到了顾竹轩的默认。这是没有根据的,纯粹是穿凿附会之说,笔者将在本文中叙述。
顾竹轩有什么理由要教唆手下“做”了唐嘉鹏?
不!也难说。如今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多是以利益来区分的。昨日是朋友,今天不一定还是。说得直白一点: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友情这个玩意儿,也是不大牢靠的!
权与利才是维系一切关系的重要纽带。
这事如果真的牵涉到顾四爷,那就麻烦了。
想着,想着,金九龄变得垂头丧气,方才破案时的那股兴奋劲儿倏地荡然无存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1)
赵广福供词一出,让法租界总巡捕萨尔礼长出了口气。
不仅仅是萨尔礼,“荣记大世界游乐场”经理唐嘉鹏被枪杀一案告破,给沉闷了许久的警界吹来了一缕清新的风,所有警员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不仅仅是长出一口气,此案告破,对于萨尔礼来说更是兴奋不已。是啊!法租界巡警无能的帽子该摘了。为此,他特地给公共租界总巡捕罗斯打了个电话,通报了这件事,并对罗斯的支持深表谢意。
他不能不兴奋,法兰西的警务人员并非酒囊饭袋!
萨尔礼并没有被这一成果所迷醉,因为他从案卷里分明看出了此案并非可以画上句号。他必须乘胜追击,将涉及本案的顾敦扬、张亭贵(张小四子)、周明祥(周二木匠)悉数缉拿归案,尤其是那个首凶顾敦扬,居然连开六枪,可见凶残程度之高,杀性之大!
这还不够!
以萨尔礼这些年来的警务经验,他估计还有人躲在案件的背后。不是吗?就赵广福所供的情况来看,周二木匠应当是个联系人,也就是个跑腿的;顾敦扬是第一杀手;张小四子充其量也是个联系人,只不过级别、层次要比周二木匠高一点而已。
问题就出来了:谁是“杀唐案”的幕后主使人?此人与唐嘉鹏有何仇恨,以至于要买凶杀人?诸如此类的问题推想之后,原本想就此了结的“杀唐案”又扑朔迷离,变得复杂起来。顿时,萨尔礼兴奋不起来了。
想到此,他便拎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金九龄,请他过来议事。
不一会儿,满面春风的金九龄敲了敲门,在萨尔礼“请进”声中,他整了整衣冠,面带笑容地推门走了进来。他脚后跟一碰,一个立正,又举起右手往帽檐下一戳,敬了个礼,“报告!”
“坐坐。”萨尔礼笑容可掬地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向窗下的长沙发伸了伸手。
金九龄点了点头,坐进了沙发里。
萨尔礼特地给金九龄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金九龄站起身来,说了声谢字,便接过茶杯。
“坐坐,不必客气!”
“萨总巡,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唔,这次侦破‘杀唐’一案,你立了大功。警务处,当然还有公董局都对你非常满意,一定要通令嘉奖。”
“这是卑职分内的事。”
“不不,没有才干是破不了这个案子的,我本人就对你非常欣赏。”
“谢谢萨总巡的栽培!”
“金督察长,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做结案报告了?”
“是的。”
“可是,我觉得在这个案子里还有几个重要的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金九龄不由得神情紧张了。是啊,破了“杀唐案”并非是他的本事,那叫“瞎猫逮住个死老鼠”,让他顺便拾着了一只“皮夹子”沪语,钱包。。立不立功的他并不放在心上,只图个可以交差销案,可以享太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在人家手底下当差,拿人家的一份俸禄,自然就要替人家办事。这就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哎!
其实,这件事,他还得感谢公共租界的那两个“红头阿三”,是他们逮住了赵广福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有“侦破”一说?从这一层来讲,那两个印度巡捕是买了爆竹送给他金九龄来放呕。没办法的,这就叫运气到了,屙泡屎都能变成黄灿灿的金元宝。挡不住的!
抓住了赵广福固然是好事,但也带来了烦恼。这个小怂居然供了他是顾竹轩帮里的人,这令金九龄平添了一桩心事。不论怎么说,他与顾四老板总归是名分上的亲家,这件事不能再往下深挖,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过牵连到他的亲家——上海滩的另一位大亨,这就讨嫌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柳暗花明又一村(2)
退一步说,随着这几年顾竹轩势力的与日俱增,他所投资的产业已经横跨了金融、船运、实业、商业、娱乐业,加上他与军界红人顾祝同的关系据原促进盐阜经济技术发展联谊会副理事长、兼任驻办事处主任顾轩吾回忆,在1927年初,北伐军开进上海时,生于江苏涟水的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三师副师长顾祝同与顾竹轩同属盐阜一宗,曾到闸北顾家花园与顾竹轩一起商讨修续家谱事宜,并认了兄弟之亲。,顾竹轩已然成为上海滩新崛起的一位大亨。论起实力,他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来说毫不逊色。尽管有人不以为然,但他确确实实可以位列上海第四大亨。
对于这样一个人物,金九龄哪会轻易得罪?妈妈的!这个社会只要有权力存在,只要有官帽子在头上戴着,就永远是有钱人跟有势力的人、有钱人跟有权力的人靠膀子、做弟兄的一座大舞台。
这个道理是颠扑不破的!什么公正廉洁?什么奉公守法?呸!见你妈妈的大头鬼,十三点、二百五,才会相信这句话!
金九龄草草地结了案。当然,从江湖义气这一点出发,他是会替赵广福向上峰、向法庭说几句话的。
眼下,萨尔礼这个赤佬居然还要往下追。
这就麻烦了。
追吗?一则,没那么容易破案,上海滩鱼龙混杂、水深浪大,哪有那么容易;二则,追查的结果肯定会涉及一些更高层面上的人。
咦哟!你个法国佬哎,这种事情,你能混则混,何必那么较真?他妈妈的!给你个棒槌,你还就认起针(真),怎么办?
“总巡的意思……”
“我们应当顺着赵广福提供的线索,乘胜追击,将其他的人犯,包括指使人一起缉拿归案,彻底清除这股黑恶势力。”
“哟!这位金发碧眼的法国佬还真、真他妈妈的是个死心眼哩!”金九龄在肚皮里嘀咕着。
“这件案子,还是交给你去办。”
“这个……”金九龄迟疑了。
“你,一定行!”萨尔礼拍了拍金九龄的肩膀。
金九龄没了退路了。
这个令他进退两难的案子该怎么去处理?
没有了退路的金九龄情绪坏到了极点。
怎么办?他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上峰的指令,他不可能以任何理由进行推诿,况且,他的上司萨尔礼是个相当精明的人。
这时,他便想起了一个人,谁?他的老朋友,“钧培里”的大管家程锡文!
程锡文虽是个小裱画匠出身,但心眼很细,人也相当稳重。
金九龄决定去“钧培里”,一是将“杀唐案”初步侦破的情况向老头子黄金荣通报一声,这是必需的!因为,再怎么说,案子总归是有了眉目,在法租界有眼线、有门徒的黄金荣迟早会晓得。与其被动向他报告,还不如争取主动,也好在老头子面前讨声好。二是顺便向程锡文说说心里的想法,讨教讨教一些应对的办法。
想到此,金九龄赶紧拨通了“钧培里”的电话。在与程锡文通了话之后,他马上就跳上了那辆乳黄色的“林肯”,吩咐司机飞也似的往“钧培里”赶去。
不一会儿,“林肯”就到了“钧培里”门前。那几个保镖一看便一齐上前,胁肩谄笑着走上前来“金爷”、“金爷”亲热地叫着,又赶紧拉开大铁门。
程锡文早就等候在“1号”楼前。见“林肯”驶了进来,便招了招手。金九龄急令停车,拉开车门就跳了下来。
“阿文,有劳你了。”
“什么话哟,阿九,你劳苦功高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柳暗花明又一村(3)
“阿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先到你房里去。”
“好。”
当金九龄将破案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并将他的难处也一并和盘托出时,程锡文也给难住了。他不由得站起了身,背起手在屋子里徘徊着。
“阿文,你,你倒说句话嘛!”金九龄急了。
“唉!”程锡文叹了口气,说,“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阿裕这个人,太抖!”
“此话怎讲?”
“别说当上了经理就浑身是刺。就是前些年,他做事也是太张狂,结下的仇人太多,结怨太深啊!”
“这个赤佬,就是太老卵太傲慢。!”
“所以,到底谁是主凶,我也吃不准。”
“吃不准?”
“是啊!像王金奎、冯志铭,唉,好几个哩!”
说起冯志铭的事,金九龄只是耳闻老头子对他不大满意,说是两年前(1931)造“黄家花园”今桂林公园。时,他的手脚下有点不大干净,被老头子赶出黄门。
“冯志铭的事我也是听说,但不清楚里面的详情,但他怎么会和阿裕结下仇的?”金九龄急切地问。
“我是黄府的总管,这一本经济账只有我和大少奶奶心里最清楚。”程锡文笑了笑说,“既然你相信我,大家又是老朋友,我就告诉你吧。”
地处上海西南一隅,有一条河浜叫漕河泾。它东接黄浦江,西经蒲汇塘,并穿过漕河泾镇。在河的北面原是一片坟地,当地人取其名为坟山路今文山路。。黄金荣十多岁时,父亲黄炳泉就因病亡故,其坟墓就埋在了坟山路东边的荒野地里;不几年,黄金荣的生母邹氏也逝世,坟墓葬在了黄炳泉的墓旁边。有书著说漕河泾的坟山路一带是黄金荣的祖坟,此说法似有不妥。黄金荣在1873年6岁时,随父母从苏州搬到上海,住在南市邑庙张家弄。其祖坟应该在苏州、余姚两地。黄金荣发迹后,便在父母的坟山处造了一座“黄家祠堂”,就这一点上来说,黄金荣也是个孝子。在他“退休”之后,时常到祠堂来走动,给父母的坟添添土,烧烧锡箔、纸钱。由于这一带树木成林,是个避暑胜地,所以在夏季,他特别喜欢到祠堂来小住。于是有人就建议他不如在此造一座花园,这个提议颇得黄金荣的欢心。
“老牌大亨”要造花园,当然不会自己出钱,他便放出风声哭穷,意思是要让人赞助。当时,帮内的徒子徒孙,帮外的各界要人,都很“接翎子”沪语,善于领会对方说话的意思。,纷纷捐款。根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