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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也是最大最好的一栋房屋前。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她出众的气质和咄咄逼人的美丽就像乱草中开放出的一朵野花一样出色。她不像寨子里其他女人那样蓬头垢面,显得干净而清新。她酡红的面颊上还涂抹了一种黄颜色的植物防晒粉。她跟山寨里其他女人一样,上身赤裸,但她的下身围着一张花纹美丽的金钱豹皮,在她长而纤细的颈项上,挂着一颗绿得透亮的翡翠。
鬼师见了她,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扬,变得恭敬而谦卑。她用冷冷的目光看了常敬斋一眼,又看了掸族人向导一眼,仍旧冷冷地问道:“不是说第一个经过这条路的人吗?怎么带来了两个?”
押着掸族人向导的那个麻脸汉子将掸族人向导往前推了一步说:“报告主人,这是第一个路过这条路的人。这个中国汉人跟他是一伙的,我们把他顺便捕来了,没准今后老主人再生病还用得着。”
“中国汉人?”她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常敬斋问道,“为啥他身上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
麻脸汉子说:“他吓破了胆,拉稀拉了一裤子。”
麻脸汉子的话让常敬斋感到羞辱,他愤怒地转头瞅一眼麻脸汉子,然后分辩道:“谁吓着了?人家是吃了箐鸡,闹肚子才拉稀的。”
听了常敬斋的话,这个美丽的女孩咯咯咯地笑开了,她的笑声清脆得就像银铃一般。常敬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开心地笑,难道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
“不诚实的中国汉人!”女人依旧一脸笑容地说,“吓着就吓着了嘛,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没被吓着,我是真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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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茫野人山(9)
但常敬斋分辩的话被女孩更清脆的笑声打断了,她边笑边指着常敬斋说:“你是个要面子的中国汉人!你真有意思!”
鬼师似乎觉得受了冷落,他指了指掸族人向导说:“主人,你不能只关心这个中国汉人,我们该考虑什么时候把这个又丑又黑的家伙的头砍了,挂在寨门上,让老主人早日康复。”
女人好像对砍掸族人的头兴趣不大,她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回答鬼师说:“那不是我的事,那是你的事。”
听说要砍掸族人向导的头,常敬斋冲鬼师大声说:“有人生病了,应该找药治病,为啥要砍别人的头?”
“药?什么是药?”女人一脸诧异地问。
让常敬斋不可思议的是,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药这个字。
“就是可以把人的病治好的草。”常敬斋解释说。
“草也能治人病?”女人的表情更加诧异。
“你别听这个中国汉人胡说八道!”鬼师摆了摆手说,“病是人得罪鬼才得的,祭了鬼,让鬼满意了,病就好了。草能祭鬼吗?用草祭鬼,鬼会生气发怒的。”
女人端详了一阵常敬斋又看了一眼掸族人向导,然后用手指着掸族人向导对常敬斋说:“中国汉人,你真治好我父亲的病,我就放了他。”
现在常敬斋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山官的女儿。
山官的住房前挂满了牛头,那是拥有财富的象征。山官的女儿领着常敬斋,走上了吱呀作响的木梯,进得房去。山官似乎病得不轻,时不时就发出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他躺在屋子里的一张草席上,头插鸡尾,身穿蟒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得扎眼的珊瑚珠。他的这身打扮是山官的标志,就是在重病躺倒了他也不肯将其褪去。常敬斋凭着少时跟父亲学的那点儿中医的医术,去给山官把脉。摸着山官烫乎乎的手,常敬斋知道他正发着高烧。从他紊乱的脉搏跳动上,常敬斋找到了山官的病根,他不过是遇了风寒,久未医治才导致身体虚弱、高烧不退的。于是他就在那些野人汉子的监视下,到山里采了一些退烧祛风的草药,用罐子在火上熬了让山官服下,不出三日,山官高烧退去,人也渐转精神,嘴里也嚷着要吃东西。常敬斋药到病除的“绝技”,让那些野人佩服不已。
听说山官病愈,整个山寨就沉浸在了喜庆的氛围中。野人庆祝,皆在游戏场上举行。游戏场被叫做晏房。官有官晏,民有民晏,庆祝时不能相混一起,民不敢入官晏祝贺,官也不屑与民同乐。常敬斋非官非民,又医治好了山官的病,就得到既可入民晏也可入官晏的“特权”。掸族人向导不行,他只能在民晏里与山民们狂歌乱舞。以为必死无疑的他,靠着常敬斋捡回一条命,就变得兴奋不已了。兴奋的他,胆也大起来,跟着先前要砍他头的人们一起狂饮纵歌,他出色的歌喉甚至赢得野人年轻女子的青睐,要不是被常敬斋警告,他差点儿就干下了偷情苟合之事。
官晏里要讲究得多,房里不仅备有野果、香蕉、菠萝,还有煮熟的大块牛肉和新酿的米酒。那个大病初愈的山官,仿佛是要把生病时没吃的东西再吃回来,他埋着头不停地咀嚼着大块的熟牛肉,样子贪婪。他身边的两个长相可以的年轻女子一个操刀为他割肉,另一个不停地往他的空竹筒里加米酒。常敬斋上前,告诫他大病初愈不能这样暴饮暴食,这让他很不高兴,但对疾病的畏惧还是让他不无遗憾地将手中握着的熟牛肉又扔在了桌上。
鬼师因常敬斋的到来受了冷落,他蜷缩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吹着芦管。他的吹奏水平很低,芦管里发出让人生厌的声音。倒是那个敲打腰鼓的管家身手不凡,他击打出的有节奏的鼓点充满了韵味。陪着山官的那两位年轻女子,在鼓点的感召下站起身后,像蛇一样地舞蹈起来。上身赤裸、丰乳高耸、杨柳细腰的她们让人心旌摇动。山官年轻而美丽的女儿不知因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一直到了人们唱得嗓音嘶哑舞得瘫在地上时,常敬斋才看见她推门进到官晏来。她今夜是经过刻意打扮的,在她的发髻上,别了一种怒放的让常敬斋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她的耳朵上,戴了一个小碟子般大小的银制耳环,在黑色的云髻下晃动如珠般生动的眸子。她走到管家身边,耳语了两句,管家便用手击打出了欢乐的鼓点。她席地坐到了常敬斋身边,样子温柔地开始了歌唱。
第四章 苍茫野人山(10)
她的嗓音比清泉还要纯净,比鸟音还要清越,丰满圆润的歌声让常敬斋大感惊异,仿佛是聆听天籁一般。过去,常敬斋也听过一些部族音乐,总觉得旋律单调重复而缺少变化,但她的歌声不同,跌宕起伏,富于变化。她还能熟练地运用假嗓,她似乎有意要把歌声压得很低,但歌声还是显得富有活力和激情,无遮无挡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情。在歌声中,常敬斋看到,山官的目光变得温情起来,他那张零乱而苍老的脸上威严褪去,有了父亲的慈祥。
掸族人向导第二天清晨得到山官恩准,被放行回家了,常敬斋却被留了下来。看着野人们不让自己走,常敬斋显得有点焦躁,他嚷着要见山官。于是他被带到山官的住处。
山官提着一支崭新的长铳从楼梯上下来,他不明白这文雅的中国汉人为什么此时会显得如此焦躁不安。当他明白常敬斋急于离开寨子才显得如此情绪亢奋时,他有些不高兴了。他对常敬斋说:“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还没报答你,你想让外人笑话我吗?”
“报答?”常敬斋摆摆手说,“我不要什么报答,如果你真要报答我,就放我走。”
山官将长铳放下,让它靠在树上,他很不高兴地对常敬斋说:“年轻人,你这样急着离开,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寨子?”
“那倒不是。”常敬斋说。
“那你还急着走?”山官重新操起长铳,用长铳的枪管顶了顶常敬斋的胸膛说,“别再给我说要走的话,否则它会生气的!”
常敬斋没有想到有这样强留客人的,这不是挽留,这分明就是威胁。
为了招待常敬斋,山官决定杀一头牯牛。野人杀牲之法繁多,但无论任何一种杀法,都必须由鬼师卜断。鬼师按照卜卦选择杀法。杀法中最为普遍的有铳毙、刀砍、矛戳、斧劈和自杀五种。今天杀牛,鬼师卜卦的结果,这头牛得“自杀”而死。这个卜卦的结果让山官很不满意,因为他准备了长铳,满以为卜卦的结果会是铳毙。所以,当鬼师的卜卦结果出来,山官就带几个野人进山了,他要去过一下放长铳的瘾,长铳发出的响声和火药爆响后那股迷人的味道让他着迷。山官的枪法并不好,很少能在山里射杀到野物。山官走后,常敬斋被留在寨里,看牛的“自杀”。这种“自杀”之法,是常用的几种杀法中最为惨烈的。在一个叉形木架之上,架着两把寒光四射的钢刀,钢刀之上,缀有一根巨大圆木,那头膘肥体壮的牯牛被从围栏里放出来,一个背上长满了毒疮的野人,他弓着身子,手上握着一把喷有盐水的嫩草,将牯牛往叉形木架下引过来。成群的苍蝇在他化脓的背上胡乱飞舞,那场面让常敬斋一阵一阵地犯恶心。在带着盐味的嫩草的勾引下,那头不知死活的大牯牛的牛头就进入了刀叉之间。这时,一个野人启动了管木之机,那根巨大的圆木就重重地压向两把钢刀,钢刀下移,刀刃深深地扎进牛的颈项之中。被刀扎伤的牯牛,在疼痛中胡乱挣扎,结果是越挣扎被圆木重压的钢刀在它颈项上就陷得越深,最后,在喷出一地腥臭的牛血后,这头牛便断气而亡。其状之惨,让常敬斋触目惊心。但围观的野人们在牛死后像山雀子一样欢笑不已,争相拥到牛的尸首旁,用手去抹那些牛血,然后将鲜血淋漓的手放在嘴里贪婪地吸吮,并像山雀子一样欢笑不止。在一阵铳声之后,鼓大作,声音震动山谷,发出共鸣之声。一个牙咬叶片刀的解牛师,跳着一种怪异的舞蹈来到死牛身边。先前那些吸吮新鲜牛血的男女,也翩翩起舞,咿呀而歌,场面之热烈,犹如经历一场庆典。常敬斋呆站着,看那个刀法熟练的解牛师,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一张上好的牛皮剥了下来。
切割成块状的牛肉被置于几口大铁锅中,在寨子的空地上,那几口大大的铁锅被放到三角石上燃了柴火大煮。不多一会儿,牛肉的香味被方向诡异多变的山风携带着到处乱窜,时不时香味就钻到常敬斋的鼻孔里来。但这浓烈的香味并没有刺激起忧心忡忡的常敬斋的任何食欲,他不知道这个好面子的山官会把他在这野人山寨里强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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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茫野人山(11)
傍晚的时候,牛肉煮熟了,进山的山官也回来了,像往常一样,枪法极差的山官并没有带回来任何猎物,但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是收获颇丰。常敬斋看着脸笑得像烂柿子一样的山官,就像是在山中捡到了金银财宝一样。原来山官虽说没捡到金银财宝,却在山里捕到了两个迷路的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和一个又矮又黑的缅族人。
他们两人被山官后面的几个野人押着回到山寨。常敬斋看到,那个颈子上挂了巨大十字的白人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走近后终于听清楚了,这个满脸长着像秋天金黄稻草一样络腮胡的白人男子,是对那个用一根树杈举着他的《 圣经 》的野人的做法充满了不满,认为他在亵渎上帝。常敬斋搞清楚了,这个山官在山里抓到了一个牧师。
这个牧师和那个又黑又矮的缅族人被关到了一个低矮的茅屋里。那个用树杈举着《 圣经 》的野人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中,将厚厚的《 圣经 》抛向了火塘。常敬斋见状,慌忙扑上去,将它从火中抢出来。那个野人对常敬斋没让他将书烧掉很不满,挥舞着树杈冲常敬斋大喊大叫。山官上前制止了他,并对常敬斋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做礼物好了。”
晚上是欢迎常敬斋的晚宴。常敬斋作为贵客被安排了与山官并排而座。山官献了常敬斋一个煮熟的鸡蛋,这是把常敬斋待为上宾的仪式。他对常敬斋说,杀一只鸡招待客人,一只鸡虽大,却未必能全部被客人吃到肚子里;一个鸡蛋虽小,但它是全鸡。常敬斋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山官说:“我要是先前看到你笑起来这么好看,我就会像关那西洋人一样把你关起来,来年我们田里的谷子一定会有好收成。”
常敬斋不解,问笑容与收成有何关系。山官说,猎一人头,如果面带笑容,用其祭谷,来年一定丰收。他还说他今天进山,差点把那个西洋人当野物给打了( 事实上他手举长铳给了那西洋人一枪,只不过枪法太差没击中罢了 ),后来发现不是野物,是人,那个西洋人冲他笑,他发现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好看,就把他抓来了。
“来年拿他带笑容的头来祭谷。”山官对常敬斋说。
他的话惊得常敬斋半天没把张开的嘴合上。
山官今晚兴致勃勃,心情不错,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他吃东西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常敬斋没有多少胃口,总是心猿意马,那个西洋牧师的形象总是不时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呈现,让他的内心深感不安。山官说,从今往后我们是兄弟。常敬斋说,是兄弟。山官喝一口酒说,汉人和野人本来就是兄弟,汉人是兄,野人是弟,兄弟分家的时候,汉人用布袋装银钱,野人用篮子装银钱,篮子有眼,野人的银钱都漏了。没有银钱,只好住在深山里了。但分鬼时,野人吸取了分银钱时的教训,就用篮子去跟汉人换袋子,这下可好,汉人的鬼全从篮子的眼洞里漏掉了,而野人提回家来的全是鬼。从此,野人山上鬼多。听了山官的话,常敬斋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米酒就喷了出来。山官的话逗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夜深酒酣,常敬斋向山官告辞,准备回屋睡觉。但管家告诉常敬斋,今夜他必须在准备好的官房里睡觉,山官要用最隆重的礼节款待他。
常敬斋被管家带到了官房,在官房里迎接他的是山官年轻漂亮的女儿。她今夜显然精心打扮了自己,身上好像还特意抹了香粉。她的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当她看到进屋来的常敬斋,羞涩和兴奋让她好看的脸上泛起了让人心醉的红晕。
常敬斋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他的脸上生出了充满歉意的笑容。他扭回头问身后的管家,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管家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今夜,小姐陪你过夜。”
管家的话让常敬斋大为意外,正在常敬斋不知所措之时,管家已经退下去了。
看着还愣在门前的常敬斋,山官的女儿露出了一个比鲜花开放还要美丽的笑容,她冲常敬斋说:“你愣着干什么?你撞上木头鬼了吗?你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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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茫野人山(12)
常敬斋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在山官女儿对面的树墩上坐了。常敬斋想,自己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趸人了。过去,听和顺古镇走过夷方的老辈人讲,缅地野人山上有一支叫趸人的民族,是野人的一支,当客至家中,必以妻女陪宿,称为款客,三宿而止。三宿后,若客人仍逗留其屋,客在熟睡之时,主人就会潜进屋来,将客的衣服拿走;若客依旧贪恋美色,无去意,就将其杀掉,用其祭鬼;若客人拒绝妻女陪宿,视为看不起主人,同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常敬斋问山官的女儿:“你们是趸人吗?”
山官的女儿点点头。
知道自己是进了趸人山寨的常敬斋,心里清楚自己不能选择离开这个屋子了。这倒让他犯愁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与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一起共度这漫漫长夜。他想了想用缅语说:“我们聊天吧。”
让常敬斋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子的缅语讲得很好,不像其他的野人,只会他们部族的语言。她对常敬斋为何误入野人山充满了好奇,她说:“中国汉人,你不会是鬼迷了心窍,才来到野人山的吧?”
“不要叫我中国汉人,我的名字叫常敬斋。”常敬斋说。
“我叫纳诺。”山官的女儿说。
常敬斋对这个叫纳诺的女子讲述自己如何来到野人山的经过。他说自己想到孟拱的玉石场去寻找赚钱的机会。听常敬斋提到孟拱,纳诺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继而就有了愤怒,纳诺告诉常敬斋,他们趸人过去就居住在孟拱,上苍赐予了他们那些绿色的石头,但就是那些绿色的石头给他们带来了灾祸。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英国人来到孟拱,要他们为那些绿色的石头交岗税。他们搞不明白,那些绿色的石头世世代代都属于他们,为什么还要交税,于是就和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人发生了冲突。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人握有比长铳还厉害的火器,呼呼地放一阵火器,就把他们撵到深山里来了。
“他们占了我们那些埋有绿色石头的洞子!”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仇恨,“鬼师对我们说,那是些黄发鬼。”
常敬斋告诉纳诺,说那些人不是黄发鬼,是从大洋那边坐船过来的英国人,他们不仅占了他们埋有翡翠的洞子,还占了整个缅甸。他们拿的那个火器叫枪。
“我们要把我们的洞子夺回来,我们要回到孟拱去。”纳诺说。
常敬斋摇了摇头说:“你们现在还不能回去,因为他们比你们强大,而且他们有枪。”
“常客人,”她这样称呼他,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道,“你愿意帮助我们,让我们也强大起来吗?”
她的话难住了常敬斋。常敬斋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怎么帮助你们?”
纳诺说:“我们可以再去寻找埋有绿色石头的地方,然后去密###,把那些石头卖了,去买那种比长铳厉害的火器,就是你说的枪的那种东西。”
这个心中怀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女子让常敬斋既讶异又佩服。他问:“你也知道密###?”
“我还去过密###。”纳诺说,“那是个树上开着很香很美的花,流着又清又亮的大河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寺庙。在寺庙里,一个光头的披着黄衣服的老人拿出订得整齐的纸来对我说,我们要强大,要学会认字。那纸上,印着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字。”
常敬斋说:“那是缅文,是你们国家的文字。”
纳诺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说:“常客人,我们不能这样坐着光讲话,我这样做会慢待了客人的,慢待了客人,会被鬼惩罚的。”
她说着就伸手去拉常敬斋的手。她的举动让常敬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