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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的喊着:我好冷啊,我好冷啊,我不要做冰棍儿啊……
可是,没人听到她在喊,她喊啊喊的,就看到了一片桃林,那纷飞的桃花实在是太梦幻,就在这梦幻之中,她看到了一个人穿着一袭红衣忽远忽近,就在那人要走近之时,却又忽然走远了。
每次都是这样忽远忽近,她瞪大了眼,拼命看着;就在她瞪的眼泪流了出来时,那人面容终于是看清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那么美的一个人,从那桃花树上飘飞而下,那跟桃花仙子一样的妖孽,就那么踏着桃花而来。
这张脸好熟悉,她想啊想,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不是她的炮灰吗?
她的炮灰啊,她喊啊喊,她拼命的在喊着:“炮灰,我好冷啊,你快来啊,我好冷啊……”
“主子!主子,这里有个陷阱,有血腥味!”
昊天冲着另一方的北宫逸轩喊着话。
北宫逸轩一听,忙折身而回。
这陷阱太深,再加上天色越加的暗,昏暗之中,他只看到下方有什么被雪给埋着,呼吸之间,是浓重的血腥之气。
陷阱太深,难以辨别下方的是人还是受伤的野兽?
“主子,不如属下先下去看看,若是……”
“不!本王先下去!你准备好绳子。”
这么重的血腥味,会不会是她出事了?
心中着急,提气便跳了下去;就在昊天一脸担忧的叫人把衣裳脱了做绳子时,方童跟了上来:“夫人可是在这里?”
“不知道,主子下去了,这陷阱实在是太深,叫他们过来,将衣裳脱了结绳!
方童一听,二话不说将衣裳脱了下来,眼见他要脱的光膀子时,昊天急忙阻止:“你有伤在身,好歹也留一两件!”
“不碍事的,你先叫人来,我来结绳。”
上方,昊天去叫人,方童在结绳,陷阱之中,踩着底的北宫逸轩连火折都未打燃,便已经肯定了他的蝉儿就在这里。
那口中不断呢喃的‘炮灰’二字已经走了音,一如她当初的说的‘包辉’让他误解。
这声音,虚弱到就似随时会消失一般,北宫逸轩忙将火折打燃,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况之时,双眸一眯,面色一变。
血,入眼之中,全是血……
血从那手腕之处一路的滴到了衣裳之上,雪地之中的布条被雪埋了一半,那布条之上,全是血迹。
小皇帝的手,还拉着她的手没放,那嘴角的血迹表明,他是咬破了她的手,在饮着她的血……
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让他呼吸一滞。
“蝉儿……”
喉头一紧,上前一步将那双眼紧闭,却依旧抱着她不放的人给直接掰开推倒在地,当看到她只着里衣冷的面色发青之时,迅速的脱下了身上的厚外袍将她给裹住。
当他去拉她的手时,手上一痛,仔细一看,却是那簪子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
明明已经是失去了意识,她却依旧死死的握着簪子不松手。
蝉儿,对不起,我来晚了,真的对不起……
可以想象,她在握着这簪子时,是多么的渴望着他的到来;她说过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出现,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办到……
自责到恨不给自己一巴掌,北宫逸轩紧咬着牙关,将那簪子小心的给取了出来,收进怀中。
手掌运气抵在她背上,磅礴的内力就似洪流一般注入她体内。
“蝉儿,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冷的就像冰块,让他的心发着颤。
方童在听到下方那颤抖的声音时,手上不知为何一抖;在迅速的结了绳之时,将绳子的一头绑在一旁的树上,另一头丢了下来:“主子,绳结好了!”
绳子结的很粗,却不是太长,北宫逸轩抱着她站了起来,看到那离地面还有些距离的绳子时,提气一上,跃出甚高之时,捉了那绳子借力往上而飞。
当昊天看到宁夏由北宫逸轩的衣裳给裹着被抱出来时,沉声喊道:“全部转身,没有命令谁也不许睁眼!”
“是!”
四周的声音传来之时,北宫逸轩却是抱着她已经飞身而去:“皇上在下面,将他带回去!”
尊卑观念甚重的他,这是第一次,对皇上这般的不敬。
如今在他的眼中,只有蝉儿,除了蝉儿,什么都不再重要………
昊天应了声是,立马跳下陷阱去救小皇帝;当方童看到昊天抱起来的人亦是衣衫不整时,那双手紧握成拳……
冷,好冷,真的好冷……
马车上,宁夏那青着的面色没有一丝的好转,哪怕北宫逸轩不住的给她注着内力,她依旧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蝉儿,你快醒醒……”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醒?那么多的内力渡过去,为何她还是像块冰一样?
后头的马车上,秋怡二人焦虑的在车中来回转着;方晓擦着剑,目光亦是阴沉。
当昊天忽然出现将她们带出那峡谷时,她这心里头就觉得甚是不安;其他人还在那峡谷中等着明日启程,而她们却是踏着黑夜赶路。
好不容易见着前头有马车了,秋怡还没上去,便被逍遥王一声呵斥给骂了出来。
“谁也不许进来!”
秋怡从未见过逍遥王那般阴沉的面色,也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逍遥王,用这般阴寒的语气说话。
“别转了,你再转,也不知晓夫人的情况。”
蹭的一声,长剑入鞘,方晓手握着剑,看着秋怡:“夫人失血过多,再加上受了寒,你与其在这儿转来转去的浪费时间,倒不如赶紧的炖些补血养生的东西准备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饶是秋怡沉稳,这会儿也是乱了心神;听方晓这般说,忙应道:“你说的是,我这真是急的乱了。”
这般说着,忙出了马车,任那雪风吹的脸疼,冲着前头喊道:“昊大哥,我要给主子炖些补身子的东西,你能帮帮我吗?”
这一次,她不再说‘王妃’二字,如今在她看来,哪怕是个假的身份,那摄政王妃的身份,也会玷污了主子!
前头马背之上的人,在听到这话时,忙拉了缰绳,折了回来:“后头的车上有许多的东西,姑娘去瞧瞧是要哪些?”
马儿与马车并行,那人伸出手时,秋怡没有一丝的犹豫,将手伸出,与他同乘一骑。
后头的动静,北宫逸轩听在耳中,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放松。
为什么?为什么内力渡过去她非但没有好转,反倒越加的严重?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喝她的血?他们不是已经……难道是皇上发了狂?
内力渡过去不好反坏,北宫逸轩不得不收手,再也想不得其他,将被子掀开,那脱。光了衣裳的肌肤依旧透着异样的青色。
不能以内力相助,只能以最笨的法子了。
热水早便备好,当他拧着巾子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抹了身体之时,那青色,倒是好了许多。
见这法子有效时,北宫逸轩忙将酒温了一壶,而后倒在掌心,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搓着身子。
当那身体的温度逐渐回升之时,他那阴沉的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想到她受的委屈,他便是恨透了自己。
都是他想的不周,才让她受到这般的凌。辱,若是能杀北宫荣轩,他真恨不得一杀挥下去!
断那人的手,破那人的相,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她所受的罪,他定要那人双倍偿还!
车中的炭火极旺,这身子搓了酒之后,青色逐渐的消去,当那身子微微透红之时,北宫逸轩忙将那煎好的药,一口一口的给喂了下去。
身子有了温度,她应该是就事了吧?只希望她在醒来之后不要想不开。
她不是说那个世界是恋爱自由吗?不是说那个世界不如这里保守吗?只希望她醒来之后,不要做傻事才好……女配要革命:妙
车轮碾压着路面,马儿呼着白气,方童带着暗卫在前头开道,昊天在后头断路。
当空中再无一丝光亮之时,宁夏那指,轻轻一动;闭着的双眼,微微滚动。
北宫逸轩看到她睫毛颤抖之时,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蝉儿?”
这一声轻喊之中,那闭着的眸子慢慢的睁开;当那眸子看着眼前的人时,有些迷糊,也有些不解;那意识逐渐的清楚之时,却是嘴角一个冷笑,声音虽是虚弱,却是透着说不出的寒意:“逸轩皇兄,对着我这张脸,你的深情,实在是可笑!”
一声‘逸轩皇兄’,让北宫逸轩那面色一变,那握着她的手,因为她的收回而松开。
床上的人,视线扫了一圈,当她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时,目光中闪过一抹冷笑:“说到底,你和北宫荣轩又有何区别?北宫荣轩让别人来毁了这身子,你却是自个儿毁了这身子;怎么样?和杀母仇人上。床,是不是特别的刺激?”
冰冷而又无情的话,满满都是嘲讽。
。。。
 ;。。。 ; ; 明明是好好的天色,此时却是飘起了雪,那明亮的天空更是被乌云给压的阴阴沉沉。
北宫逸轩那瓶中的药撒到伤口之上时,北宫荣轩只觉得那伤口处似被虫咬一般的酥。麻难奈,却也不过片刻之间,那酥。麻之感散去,仅剩下伤口的痛意。
“贱。种!你给本王用的什么药?快把解药给本王!”
伤口的血,很快便止住,但是那痛意,却是有增无减;北宫荣轩握着伤口上方,怒斥着对方:“北宫逸轩,你个洗脚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跟庄映寒那贱。人果然是一路货色!今日你敢对本王不利,本王定要杀了你!”
一声声叫骂,伴着那难以承受痛意的呻。吟;北宫逸轩看着他面目狰狞的叫骂时,薄唇一抿,身子一闪,抬手便是一巴掌给他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给她讨的。”说罢,又是反手一巴掌给他甩了过去:“这一巴掌,是替我母妃所讨!”
几巴掌打下去,那可不是女人之间的花拳绣腿,那带着内力的几巴掌打下去,北宫荣轩只觉得牙根一松,口中那血吐出时,两棵大牙跟着吐了出来。
许是没料到一向隐忍的北宫逸轩敢这么放肆,北宫荣轩恨的咬牙切齿,就算是右手被挑断了手筋,他也隐忍不下这份屈辱,左手带着劲气挥出,这一出手便是带着毒粉而去。
北宫逸轩身子一闪,似一个幽灵一般,避开那毒粉,眸中精光一闪,再次出手时,那叫嚣的人又是一声惨叫。
“左手对你而言是多余的,既然如此,留它何用?”
一截断掌落于雪地之中,这一次,北宫荣轩那惨叫,响彻了天际。
兵符,他肯定没带在身上,这次是他自已设的计,若是利用的好了,必能将那二十万的兵权给收回。
可是,兵符,在何处?
就在北宫荣轩倒在雪地里,翻滚着惨叫不断时,北宫逸轩反手将剑背于身后,只希望能在北宫荣轩的身上搜出兵符。
就在他抬步上前时,一道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那迈出的步子不得不退后,险险避开那一道厉风之时,一支被毒浸黑的箭羽狠狠的钉进了树干之上。
“逍遥王,赶尽杀绝,可非君子所为!”
一个年迈却沉稳的声音传来,北宫逸轩背于身后的剑,瞬间横到了身前,看着那带着一队人马而来的老者,双眼一眯。
君子?
呵,可真是有意思的很了,‘君子’二字从这人口中说出,简直是污了这二字!
“刘国公私自领兵离开,莫不是想要造反了?”
对方来人不少,且都是满目杀气的死士;北宫逸轩视线一扫,最后身子一闪,一脚踩在北宫荣轩的背上,那剑离脖子,仅得一线。
北宫荣轩痛的满头冷汗,此时却是因为那冷剑已然抵到喉间而不敢再动弹半分。
当他看到刘国公时,狰狞着脸喊道:“外祖父救我!外祖父救我啊!这个贱。种敢挑我手筋,断我手掌,外祖父不要放过这贱。种!务必要杀了这贱。种啊!”
若是平日里,哪怕是被人用剑架到了脖子上,北宫荣轩也不会这般的失了理智;可是此时,他左掌被断,右手手筋被挑,这种愤怒,这种屈辱,已经让他疯狂到没了理智。
刘国公看着北宫荣轩受人钳制之时,视线扫到满地的血色。最后看向那落于雪地之中,被斩断的手掌。
手掌断了,还好是左掌,不影响大局;可是右手手筋被挑,却是必须抓紧时间医治,否则北宫荣轩这辈子就是毁了!
扶持他这般久,不能在这最后的关头毁于一旦;哪怕北宫荣轩废了,也不能在这时候废!等到大局已成之时,这人死了才是最好!
这般想着,刘国公那威严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狠厉,却在片刻之间,恢复到了平静。
“皇上冬狩,老臣听闻有人造次,担忧皇上安危,这才不得已带人前来救驾;逍遥王这造反一说,可真是让老臣担当不起!”
刘国公这般的睁眼说瞎话,北宫逸轩却是无心与他多言,直接了当的说道:“是与不是,本王并不在乎;如今,本王只问国公一句话:国公是要救治他这手?还是要阻止本王寻人?”
要救治他这手,就得尽快寻良药,且有神医才行;如此一来,刘国公必须带着人离开;而此地离雪域皇宫不过一日距离,快马加鞭,必能寻得人救治。
若是刘国公铁了心要在此时控制皇上,以图谋反,那么,北宫荣轩此时必死!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是不容刘国公有一丝的犹豫。
现在自然是救北宫荣轩更重要,若是他此时犹豫一分,让北宫荣轩怀疑他别有用心,将来的计划,更难实施。
心中暗骂北宫逸轩心思歹毒,刘国公立马回道:“只要逍遥王放人,老臣立马带着人离开,绝不给逍遥王造成一分的阻碍!”
刘国公那话说出,北宫荣轩却是厉声喊道:“杀了他!外祖父,杀了这个贱。种,本王手中有二十万的兵权,他不敢对本王怎么样!杀了他,找到小皇帝,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这个时候的北宫荣轩快要疯了,不管是手腕的痛,还是如今的功败垂成,都是让他所不能承受的。
所有的计划,他费尽心机,走到最后这一步,却是输了!
不!没输!他没输!只要找到了小皇帝和那个庄映寒,只要那蛊到了小皇帝的体内,一切就都成功了!
北宫荣轩疯狂的想着,要控制小皇帝,要杀了北宫逸轩,要杀了庄映寒,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
这一点,刘国公自然是想到了的;这话他不能自己说,如今由北宫荣轩自己说出来,他自然是要顺着梯子往上爬。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口中却是说道:“王爷可莫要急于一时,如今你这手急需救治……”
“杀了他,接手筋可以同时进行!快!杀了他!杀了他…啊……”
北宫荣轩一句话还没说完,却是一声惨叫。
北宫逸轩手中那剑,直接在他脸上划上一刀,那张俊逸的脸上,从内眼角到耳后,被划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伤口极深,瞬间便翻飞着皮肉,那血更是瞬间染红半边脸。
这一剑,是替蝉儿讨回的;那一次蝉儿被太后划破了脸,受的这份罪,北宫荣轩也该尝尝这份痛苦才好!
可惜,此时手中少些东西,不然,就能给这伤口上撒些东西,让北宫荣轩一辈子顶着这么一道伤口,让他明白,有些人,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啊……你个贱。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不断叫嚣着要杀了北宫逸轩,北宫荣轩被踩着的身子费力的挣扎,那口中更多不入耳的话骂了出来,而这些话,在北宫逸轩再次出剑时,化作了呜咽。
又是一剑划出之时,刘国公立马上前一步:“逍遥王,得饶人处且饶人!老臣立马带着摄政王等人离开,绝不影响到你寻人!还请逍遥王手下留情!”
北宫逸轩那剑上,艳红的血滴滴哒哒的落在雪地之中,最后这一剑,从外眼角一直拉到了嘴角,直接将那嘴给划开一条道。
如今,看他如何骂人!
那血,从那受伤的脸上一路流进了雪里,北宫逸轩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当看到昊天带着人寻来时,这才一脚将北宫荣轩踢向了刘国公。
这一脚,伴着一声脆响,也不知是哪根骨头被踢断了?
伴着北宫荣轩那声凄厉的嚎叫,北宫逸轩冷声说道:“国公担忧皇上安危本是无罪,但是,国公最好还是不要让皇上知道你擅自离开的好,不然皇上联想到今日之事,会有怎样的后果,国公心中也当清楚!”
刘国公忙亲自上前将面上全是血的北宫荣轩给托了起来,看着这人被毁成这般模样,心中恨极,面上却是摆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来:“多谢逍遥王提醒,今日逍遥王手下留情,来日老臣必当还礼!”
咬重了那‘还礼’二字,在昊天的人立于北宫逸轩身后之时,一声‘走’!那些人便伴着北宫荣轩那似野兽般呜咽的声音迅速离去。
昊天看着地上的断掌,眸中闪过紧张;主子对摄政王一向是极为隐忍,今日非但断了掌,还将那人破了相,如今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些日子。。!
主子这般出手,莫非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心中紧张,却见北宫逸轩迅速从怀中拿出那墨色的瓶子,手一扬,药粉便是散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