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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吗?除了她,他还能信谁?
她这认真一问,他哑声而回:“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哪怕天下人都说你背叛了我,只要你说一句‘没有背叛’,我都愿意信你!
从我决定与你同生死那一刻起,我就愿意一路相随。
他的回答,让她心中发软,垫了脚尖,环住他脖子,于他唇上轻轻一吻:“谢谢你信我,我与他之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但是你务必信我,他说的每一句,都事出有因。”
她这般说,他埋首于她肩头,双臂收紧,将她紧紧拥住:“好!我信你!”
我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直到北宫逸轩搂着她飞身而去,昊天这才松开了昊焱的手:“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主子都没发话,你想动手?”
昊焱实在是太放肆,方才居然想对夫人动手!若非他一直盯着,只怕已是横尸当场!
“主子都被她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了!那女人分明就是在骗主子!”
昊焱一脸的愤怒,以往觉得主子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可自打跟那女人在一起之后,就参与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变的优柔寡断也就算了,居然忍受她红。杏。出墙!
方才的事已经很清楚了,那女人分明就是背叛了主子,分明就是想利用主子!主子怎的还信她?
“昊焱!主子有主子的判断,不管怎样,她都是夫人!主子没下令之前,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一次我阻止你,下一次,我再不会出手,你若再是这般莽撞,迟早死在这上头!”
说罢,昊天飞身而去。
昊焱瞧着那粗枝,心里头着实气愤,重重一哼,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前后后下山,却是在那村口之时,被周宇鹤给拦下。
瞧着那村儿里头升起的炊烟,周宇鹤看向宁夏:“走之前也当去道个别,就算是忘恩负义,走之前也当说一声儿。”
宁夏瞧着他看来时,一咬唇,浅声说道:“你去便好。”
“你啊,还真如我说的那般;罢了,你这任性也不是一次两次的。”
他这话,听的宁夏目光一沉;就算知晓他是有意挑拨,却只能压着怒火。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真不想在这里看到北宫逸轩与他打起来的;就算要打,也得有十足的把握再动手。
“真不去?”
那人走了一步,又转身确定:“刘婶儿对你可是真关心的。”
“不去!”
她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再出现在村民跟前,那些人见着他二人一起,必是要说些令北宫逸轩难过的话;忘恩负义便忘恩负义,她反正是不愿去的!
心中想着,便是不再回话,周宇鹤瞧了她一眼,目光却是转到了另一边,扬声说道:“刘大叔回来了?”
这一问,几人转身看去,只见了一男人背着背篓,远远而来。
老刘见着几人立于村口时,走的近些了,看清了人,这才笑着说道:“云大夫下山了?我今儿个给你们带了些吃食来,正准备给你们送上去呢。”
“有劳刘大叔了。”
周宇鹤浅笑之间,看向北宫逸轩:“银子!”
北宫逸轩将视线从老刘身上收回,喊了一声‘昊天’,那人便是拿了一袋银子出来。
接过银子,周宇鹤上前一步,等着老刘走过来。
老刘瞧着宁夏跟前那男子时,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夫人这兄长果然是生的好,看样子,云大夫是要走了?”
“正是,这些日子多谢刘大叔相助,这些银子还请大叔收下。”
老刘瞧着那一袋银子,直摆手:“使不得咧,云大夫给我那些药材换了好些银子,哪里还能再收?”
“大叔客气了,之前是我夫妻二人感谢大叔救命之恩;如今是兄长寻来,感谢你们出手相帮。”
那头二人客气相谈,宁夏却是听的心里头跟猫抓似的,抬眼瞧着北宫逸轩面色阴沉之时,终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别再……”
“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当走了,就此告辞!”
那人打断了她的话,刘大叔瞧着她面色不好时,只得接过银子,笑着说道:“今儿还在药铺换了些补身子的药,老婆子说夫人身子弱,当好好补补才好;看来你们也是用不上了,我这得了你们银子,别的也没什么东西能送你们,就祝你们早些生个大胖小子。”
老刘这话,宁夏心中一急,抬眼看向北宫逸轩,目光中尽是急色:“信我。”
北宫逸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之后,点了点头。
直到老刘收了银子走的远了,周宇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逍遥王,你回京之后是准备成婚的吧?这可坏了,虽说此处离京城甚远,穷乡僻壤的没人认得出你我来;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咱们这不清不楚的关系捅了出去,你成婚之时该不会有人闹场子吧?”
这一问,几人面色均是一变;那人却是十分轻松的说道:“看样子,你是要屠村了,你们三人够吗?要不我也帮你一把?”
“屠…屠村…”
这二字,让宁夏心中一慌,面色一变,转眼看向北宫逸轩。
会吗?她和周宇鹤真的没什么的,他要屠村吗?
本来就够乱了,老天却嫌这水不够浑,这会儿村里头跑出几个孩子,见着几人时,便是跑了过来,围着周宇鹤直喊着‘云大夫’。
娃娃们都知晓村儿里来了个懂医术的大夫,不但人生的好看,还很和善;老刘用药材换来的银子,还给他们买了好吃的回来。
故此,对这云大夫,众人都是赞不绝口。
那娃娃们围着周宇鹤喊了一通之后,就跑到宁夏跟前,扬着天真的小脸儿说道:“夫人是要回去了吗?听娘说,夫人是要生小娃儿了?”
“就是就是,咦,这人生的真好看,这就是刘婶儿说的夫人兄长吗?像个仙女儿似的。”
“不好看!不好看!不如云大夫好看,男人长的像女人不好看,还是云大夫最好看!”
“娘说了,夫人和云大夫生的娃娃肯定好看,肯定像云大夫这样好看的。”
娃娃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这些话,听的宁夏心中越加的慌乱;瞧着周宇鹤惬意而立时,心中直恨老天不肯放过。
“你听我说。”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样,宁夏忙拉着他摇头:“不是的,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走,我与你说,我与你说清楚一切。”
如果因为这些子虚乌有之事就要死一个村的人,她宁夏背负不起这么大的罪孽!
“这就走了?不跟孩子们说几句?”
周宇鹤惬意的跟了上来,宁夏瞧着北宫逸轩面色阴沉,气息颇重之时,一转首,恶狠狠的说道:“周宇鹤,你特么的够了!你若不走,给我滚!你若要走,特么的给我闭嘴!”
说罢,将那目光阴沉的北宫逸轩强行拉走。
昊天见主子跟着走了,心里头松了口气。
好在主子没拔剑,若是拔剑,必定屠村,这一屠村,皇上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瞧着几人走了,周宇鹤勾唇一笑,抬步跟了上去。
误会这种东西,不是一时便成的;一点点的累积不甘怨恨,等到爆发那一刻,自是无法挽回。
几人下山,宁夏准备到了集市客栈之后将事与北宫逸轩说个清楚;没曾想,到了山脚,却见着一队人马早早候着。
瞧着几人下来,凌羽丰一招手,侍卫便是牵了马上前。
“宫中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病重,皇上有旨,寻到摄政王妃,即刻启程回京。”
太皇太后病重?
宁夏的心中一紧,忙问道:“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忽然病重了?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凌羽丰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皇上未曾多言,此事也非我等能打听的;皇上吩咐,寻到王妃即刻启程,皇上还在驿站等着王妃。”
说罢,那人翻身上马。
等她?为什么是等她?
宁夏心中疑惑,北宫逸轩心中那股怨气便是越甚。
周宇鹤于一旁瞧的有意思,轻飘飘的说道:“即刻启程啊?岂不是没机会解释了?要我说,你也别解释了,他若信你,自然无需你多言;他若不信你,你说破了天也是枉然。反正你我心中都清楚……”
“周宇鹤!你特么的给我闭嘴!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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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7:自裁谢罪(5月打赏加更1)
一声怒呵,宁夏气的呼吸极重,拉着北宫逸轩,沉沉几个喘息,这才与他说道:“逸轩,信我……”
北宫逸轩给她的答复是,一转身,翻身上马。
第一次感觉他离的这么近,却又离的那么远,宁夏只觉得心里头慌的很,就在她以为他要抛弃她之时,他一弯腰,伸了手出来:“你有伤在身,与我同乘一骑,免得夜里受不住。”
从高空到地狱,又从地狱到高空,宁夏含笑伸了手,由他拉着坐于身前。
瞧着那几人当先而行,凌羽丰目光转回,瞧着周宇鹤;见那人勾唇浅笑时,一声冷哼:“你倒是有些本事!”
“你办不到的,不代表我办不到。”
浅浅一笑,周宇鹤翻身上马。
烈马狂奔,寒风扑面;那风打在脸上生疼,却在下一刻,一只手伸来,将她按在怀中:“靠着我。”
三个字,让她眼框发红,抬眼瞧着他,看着他憔悴的容颜:“逸轩,我……”
“我信你!”
眼睛发酸发红,宁夏微垂着头,将那股泪意收了回去。
会解释的,她会解释的;那般多的事,哪儿是一时半刻能解释的清的?等到了驿站,她定会将所有都与他说;人多了,她也不怕周宇鹤放肆。
一路无话,她靠在他怀中,将这些日子的事儿都仔细的忆着,她只希望在与他说之时,没有遗漏。
夜幕赶路清晨至,到了驿站之时,天边已是泛起了白边儿,宁夏在他怀中累的骨头都发疼。
一下马,甚至连休息都不曾,宁夏就被守着的应瞿给拦下。
“王妃,关乎太皇太后病重之事,皇上召王妃前去相议。”
找她相议?太皇太后莫不是提起她了?
心里头一股异样,宁夏与身旁的人说道:“我先去见见皇上,你先去梳洗休息。”
说罢,跟着应瞿而去。
瞧着她进了小皇帝的院子,北宫逸轩想要跟去,却是被侍卫拦下:“皇上并未召见逍遥王,还请逍遥王不要为难属下!”
侍卫说完,那人却是没有挪步;昊天见此,忙上前说道:“主子,您几日未曾休息,还是先回去休息片刻的好,夫人回来之时,当是有事与主子商议。”
瞧着北宫逸轩立于原地,昊天忙上前小声劝阻;这几日主子隐忍了太多,特别是昨日,若非心性强,如何能忍到此时?
既然都忍到了此时,自是要坚持到最后的,不然皇上一怪罪下来,便是讨不得好。
“吩咐下去,准备她平日喜欢的吃食,备好洗漱之物。”
一个转身,交待之后,那人抬步离去。
昊天瞧了瞧黑沉沉的夜空,又瞧了瞧那人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也相信,夫人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她待主子一向深情,绝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之事。
话说宁夏昏昏沉沉的进了小皇帝那屋子之时,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白袍,手握书卷坐于桌后。
瞧她进来时,眉头一裹,放下手中的书,立马起身上前:“阿姐这是怎么了?额头怎的这般大一块伤?”
“掉下河时磕着了。”
累的很,宁夏没有心思与他浪费时间;开口便问道:“听闻太皇太后病重?不知此时如何了?”
她这发问,小皇帝眸光一闪,便是一声叹息:“你也知晓,太皇太后年岁已高,稍有不慎便是染了风寒,此时还卧床不起。
太皇太后想吃阿姐做的面食,太后派人送来加急信件,让我们加快速度回京。
只是队伍行程慢,故此我让应矍守着,若是寻着了阿姐,务必请你过来写个食谱,我命人送回去,先让御厨做着。”
写个食谱?
宁夏的反应,比他还急,大步走到桌前,铺了宣纸便是提笔沾墨。
宫中之时做了哪些面条给太皇太后吃呢?
细细的想着,便是提笔于纸上认真的写着食谱。
她的态度,让小皇帝眸中透着笑意,似预料中的什么事得到了证实一般,上前柔声说道:“太皇太后如今也吃不下什么,阿姐先写一两个便好,等回京了,直接住到宫中去,多陪陪太皇太后。”
“嗯。”
应了一声,将写好的食谱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这才放下笔:“既然要赶路,我先回去梳洗一番。”
她这般说,小皇帝视线落到她身上,瞧着这一身的布麻衣之时,缓声说道:“若是再寻不到阿姐,我便不再等了;好在阿姐如今是回来了。那日险象环生,不知阿姐可知是谁下的手?”
“还能是谁?染九那浑蛋要杀周宇鹤,我运气不好,被牵连其中。”
提到这事儿,宁夏还有些咬牙切齿,若非染九,她也不会与周宇鹤发生那些事!
“听说阿姐与周宇鹤一同落崖,不知……”
“第一,我跟他是仇人,没什么好合作的;第二,他有伤,我也有伤,互惠互利,我们不谈旧怨,只是暂时相互扶持;第三,我现在很累,皇上若是要试探,还请我休息够了再召我前来。”
她还有许多事要与北宫逸轩解释,实在是不想跟这小屁孩儿浪费时间!
小皇帝见她目露不耐时,眸光一暗,却是片刻之后,一声轻笑:“罢了,看阿姐甚是疲惫,还是待回京之后再说不迟。”
“既是如此,我先去休息了。”说罢,行了一礼,宁夏转身便走。
瞧着她走的利落,小皇帝目光中透着狠戾之气:“应瞿!”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这声喊,立马走了进去:“皇上有何吩咐?”
“仔细盯着她,看看她与周宇鹤之间可有异样!”
“是!”
该回来的人,终于是回来了;启程之前,宁夏洗漱一番之后,换上了新的衣裳;指着那旧衣,冷冷的说道:“烧了!”
与周宇鹤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保留半分!
冬沁忙应了声是,拿了那衣裳出去处理。
本是说要休息,结果却是梳洗之后立马启程;本是想与北宫逸轩一辆马车与他说这几日之事,却在上车之时,瞧着小皇帝立于门前,就似在专门等着她一般。
那人分明无话可说,却是在她上了自个儿的马车之后,才上车去。
一把放下帘子,宁夏心里头极不舒坦;好半响这才发现,回来之后竟是没见过方晓!
“冬沁,方晓呢?”
冬沁一听这话,正在倒着茶的手一晃,杯中水便是晃了许多出来。
看冬沁这神情,宁夏心中一沉:“方晓是不是出事了?”
“主子!”放下杯子,冬沁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甚清楚。”
不甚清楚?最不会说慌的就是她!她这模样,哪里是不清楚的?
“冬沁,告诉我!方晓到底如何了?”
她态度冰冷,语气发寒,冬沁瞧她冷冷看来时,忙跪了下去:“主子,属下听说,方晓因保护不周,被王爷下令自裁谢罪。”
自裁谢罪?北宫逸轩下令?
宁夏面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死了?”
“回主子,还,还没有;听说是方晓求王爷给她看主子最后一面的机会;等她见过主子,便自裁谢罪。”
见过她再死?意思是,这一路方晓都是跟着的?若不是跟着,就必然是在那驿站之中!
宁夏心中一急,一把掀开车帘,扬声喊道:“停车!停车!”
之所以出事,是她命令方晓回头去救人,北宫逸轩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
想到在那村口,北宫逸轩对那孩子都起了杀心之时,宁夏便是慌的手都在发颤。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宁夏大喊,车夫却似受了命令一般,并未停下;宁夏瞧着前头那车辆,沉声说道:“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这话,听的前头的车停了下来,驾着此车的马夫也跟着拉了缰绳。
“回去!回驿站!昊天,你马上回去阻止,若是方晓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为什么要杀方晓?分明就是方晓救了所有人,他为什么那般固执?
昊天一脸的为难,当那车中之人传了命令之后,这才打马而回。
前头小皇帝听到动静,命应瞿来查探情况,宁夏压着怒火,与他说道:“烦请应统领转告皇上,我有些东西落在驿站,需回头去取,还请皇上先行一步,我等随后便到。”
应瞿瞧了他一眼,这才驾马去传话;宁夏这才吩咐着车夫:“马上回驿站!违抗命令,死!”
既然他能任意杀人,她为何不能任性?
前头车中,北宫逸轩听着她这冷冰的声音握紧了双手。
什么人都比他重要是不是?太皇太后比他重要,就连方晓也比他重要?一个周宇鹤已经让他郁结,又有一个小皇帝算计不断;如今是一个下人都能夺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