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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看看他说:“出枪,还等什么?”
杜少龙说:“长官还没有戴护具。”
少校冷笑一声:“挺小心啊,告诉你,只要你枪头能碰到我,就算你过关了。”
杜少龙端起了木枪,做出了准备拼刺的动作,动作很标准,枪托、枪身、枪刺分别护住了腹、胸、咽喉等要害。他枪头一指,“呀!”一个突刺。
少校身子微斜,枪往外一拨。
杜少龙手腕一翻,只听啪的一声,两只木枪一击,接着回了半步,枪身一收,又摆出了装备攻击的姿态。
少校只觉得手一麻,木枪差点没拿住,“遇到对手了”,他意识到,“呦,劲挺大!”他没有那么大意,集中起注意力,眼睛一瞪,“杀”的一声,开始抢攻。
杜少龙的动作也不慢,又快又稳,手中的木枪左格右挡,步伐丝毫不乱,格挡之余,手中的木枪还不时地进行回击。片刻之间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拼刺了十几个回合,少校接连刺出了十几枪,不中,步伐一滞。
。。
第一章 巨龙的黎明(14)
说时迟,那时快,杜少龙抓住这个破绽,一个踏步,枪疾如电,“啪”的一声枪头抵在了少校的胸前。
这一枪动作又快又猛,但是手下却很有分寸,因为少校没有穿戴护具,枪一挨身就收住了。若不然,他可能就要受伤了。
虽然输了,少校也没有在意,一把抓住杜少龙的肩膀,“嗵”“嗵”的打了两拳,说道:“不错,这才像我训练的兵,就凭这几枪,你小子可以跟两个鬼子打招呼了!”
“我一直等着杀鬼子哩,长官!”杜少龙一个敬礼。
“好!有骨气!继续训练!”
光阴似箭,离杜少龙他们这一届新兵结束基本训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接下来就是分到具体的航校进行专项训练了。
夕阳下,新兵六连列队站好。
“这次是我对你们最后一次训话!你们以后就要接受真正的飞行训练了!”李云飞忽然一反常态,神色凝重道:“路要靠你们自己走。日本人占领了我们东北三省,我和高志航一样,也是东北空军里的一名逃兵,当上校飞行员时,我曾三次打报告要求打回东北老家去,但最后却被降职来到这里。”
啊,新兵们一阵愕然。
“自古有句话,叫严师出高徒!为什么不是名师出高徒呢?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训练有意见,那些没有能通过训练的人,往往是第一批死在战场上的人,与其让这群无用之辈在战斗中死去,不如先让他们在我的训练中淘汰。”
“我就跟你们讲讲吧。十年前,直奉大战时期,我在东北学习飞行。那时候,一个德国或美国的教官带一个中国学生,这些洋教官那都是张作霖大帅花了大把洋票子从国外请来的,待如上宾啊,是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宴。”
最后一抹阳光收起来,天色开始暗了。
“那洋教官可真他娘的残忍,一根木棍从没离过手。我一个飞行动作不准确,油门踩低了,腿上就是一棍子,老子的腿都快给打瘸了。张大帅经常来看我们训练,当时他的公子张学良也和我们一样刻苦学习飞行,教官对他的要求比我们还要严。所以后来看张少帅那驱逐机开的,跟条猛龙式的。”
“你们说,张大帅为啥这么看重我们这些飞行员啊?”
新兵们静静地听着。
“就是因为在东北,还驻扎了个日本关东军第一飞行师团!”李云飞激动道:“那群兔崽子们!是群骑在我们东北军头上拉屎撒尿的主儿,也是高悬在我们中国人头上的一把东洋利刃!”
杜少龙浑身一震,热血渐渐涌上忘记了寒冷。
“这以后呢,张大帅遭小鬼子暗算炸死了,我也成了个逃兵,溜到这来混口饭吃。”
少校来回走着步:“中日必将展开全面战争!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如果你的体能比鬼子好,那你在战斗中无形中就多了一项优势,这项优势也许能够让你从困境中脱身,也许能够在你绝望的时候救你一命!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训练了,如果你们不想变成日本三八式步枪下的冤死鬼,就要更加刻苦的磨练身心!”
大风起兮云飞扬,烈风……刮过三十几名新兵刀削的脸盘。
“你们都已经知道去向了。”李云飞把报到文件一一发到新兵手上后,大声说道:“报到书上已经注明了,你们各自航校的长官明天会在兰州火车站那里等着你们,回军营收拾好你们的东西。解散!”
“是,长官。”人群齐刷刷地举手敬礼,这是他们对教官的最后敬礼,李云飞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少校帽檐上还礼。这是他教出来的兵,他把他们从一介普通平民变成了一个个果敢刚毅的军人,他们是他的骄傲。
“别忘了,要多杀鬼子!”
李云飞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不知怎么地,新兵们觉得“棕熊”的眼角似乎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次日清晨, 兰州火车站比往日更热闹了,到处都是完成基础训练的新兵,握着报道单,在等待着接兵的新长官。
第一章 巨龙的黎明(15)
相处了数月时间的战友,终于迎来了分别的一天,杜少龙觉得挺不是滋味,他舍不得离开这些早晚在一起训练、嘻闹、同甘共苦的兄弟,很多人,也许这一生就是最后一面了。
杜少龙和欧阳剑被分配到笕桥航校第五期。两人选择了孤独,他们静静地蹲在一个角落里,分着烟卷,在烟雾里目送着那些战友们走上火车……
初秋,落叶开始出现了。
杜少龙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也不知道娘在旅顺怎么样了,日子过得好不好,手上的茧子多了没有。等自己一旦有了钱,定把娘接来一起过好日子。
忽然,他身边的欧阳剑扔下烟蒂,叹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六
今晚,出席杭州城第一豪门——段府晚宴的金舜姬,无可争议是位雍容华贵的美女。
杜少龙和欧阳剑,两个从杭州火车站赶来赴宴的年轻军人,在厅里看得有些呆了。
金舜姬一头乌黑卷曲的浓发,垂在耳际额前。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睛,和一张红润小巧的嘴。她穿了件露肩的白礼服,披了件纯白长毛的狐狸皮披肩,身材修长,肥瘦适中,微露的肩头是丰润的,小小的腰肢不盈一握。她在笑,笑容美好,妩媚、温柔、而幸福……杜少龙很少看到如此具有吸引力的女人。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杜少龙不大对女人给予“美丽”两个字的评语,因为他认为真正配得上“美丽”两个字的人实在不多。
此时的金舜姬正和身畔的一位上校军官谈着话,那盈盈浅笑,那浑身散发的一种雅雅的高贵,自然而毫不做作的温柔。
是的,杜少龙吸了口气,她真“美丽”!虽然她不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却比年轻女孩更有女人味!
段府是杭州最大的私人宅院,假山楼阁,豪华而不失清幽。
段晴和妹妹段芳就住在这里,段芳是一名刚毕业的军医。
今天晚上,段府很热闹。
远在上海镇守吴淞要塞的段铁扬晋升为了中将,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
高朋满座,荣语喧天。一屋子的客人,把能容纳百人的段府大客厅填得满满的,酒杯碰撞后所抖落的欢愉,散播在全客厅的每个角落中,把那初秋刚刚带来的几丝萧瑟感,全都赶出了室外。
欧阳剑悄悄一捅杜少龙说:“这段家可真够气派的。”
杜少龙苦笑道:“这一顿饭钱,够咱两人吃半年的。”
段家是欢乐的。但是,段晴却不属于那间笑语喧哗的客厅。
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卧室中,蜷缩在一张圆形的藤椅里。一盏落地的弧形吊灯,伸在她的头顶,一圈柔柔的光线,把她整个的笼罩住。
她坐在那儿,怀里摊着一本《红楼梦》。她用手托著下巴,呆呆的,静静的,深深的出着神。渐渐的,她的眼眶湿润,有两抹雾气在眼中凝聚,终于变成两滴泪珠,沿着她的面颊,滚落在书页上,滚落在裙褶里。
段府人人在欢笑。段晴独自在流泪。段晴听不到外面的笑声,因为她正深陷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那么安静,那么专心,那么出神。以至于房门突然被冲开的时候,她都几乎没有被惊动。只是抬起那对泪汪汪的眼睛微带困惑的看着房门。
段芳,正带着满脸的兴奋和欢笑冲进门来,一眼看到泪眼凝注的段晴,笑容僵在她的唇边。她张开嘴,瞪大眼睛惊诧的嚷:“怎么了?姐姐。”
段晴用手背拭去额下的泪珠,对段芳微微的摇了摇头,大眼睛明亮的睁著,泪珠洗亮了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她有股天真的、无辜的神情,很悲哀的无辜,很沉静的无辜,好像段芳问了一个傻问题。
“你哭了!”段芳喊出声,走进室内,从化妆台上拿了一个洁白的手帕,递给段晴。“你又发生什么事了?全家在大客厅闹得天翻地覆,你居然一个人躲在房里哭。是谁欺侮你啦?还是你生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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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巨龙的黎明(16)
段晴摇头,用手帕拭干净了眼睛。
“是……是秦可卿。”她轻声的说。
“什么?”段芳完全没听清。
“唉!”段晴大大一叹,那份天真的无辜就更诚挚了,使她的脸庞生动而纯洁。眉目间是一片动人的温柔。“我说的是秦可卿。”她解释着。“是一个人的名字。”
“哦!”段芳恍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好了姐姐。这个秦可卿怎么欺侮你了?”
“唉!”段晴又是一声轻轻低叹:“她没欺负我。”
段芳的眉毛挑得好高好高,眼睛也睁得更大更大。“我的好姐姐,你说清楚一点行不行?这个秦可卿怎么跑到杭州来了,弄得你眼泪汪汪的关着房门。你告诉我,我找这人算账去!”
“你找不到她,她是个古人!”
“啊呀!”段芳嚷着,跌坐在一张椅子中,呻吟似的说:“一个古人,让我的姐姐哭肿了眼睛,哼哼,这笔账怎么算?我是越搅越糊涂了!”
“秦可卿可怜极了,太可怜了。”段晴一本正经的,真挚的说:“她没有找到自己的真爱,就死了……”
段芳越听越惊奇,越听越迷糊。忽然间,她有些明白了,跳了起来,冲到段晴身边,把她怀中那本沾着泪水的书“啪”的打开,看看封面,赫然是曹雪芹的一本线装小说《红楼梦》!她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这个呆子姐姐是在为小说中的人物掉眼泪,居然还哭得那么伤心!
她又好气又好笑,真不懂,段晴怎么会和她是姐妹。她是永远嘻嘻哈哈的乐天派,段晴却那么善感又那么细致。有时,段芳会认为自己是段晴的姐姐,而不是妹妹,虽然事实上她们也只差一岁。但段芳乐观豪迈,有男儿风,段晴却“女性”得细嫩,嫩得就让人想保护她。
段芳一直不明白,这么个温柔冷艳的姐姐,怎么能咬牙坚持学习开飞机,而且是高速凶猛,难以驾驭的驱逐机。
“好了!好了!”段芳一叠连声的打断了段晴的叙述。“把你的小说收起来吧!跟我到客厅里去!你如果一天到晚为什么老太婆掉眼泪……”
“秦可卿她不是老太婆,”段晴耐心的解释:“她很年轻的。”
“但是,她现在已经几百多岁了!”段芳大声说。“哎呀!段晴!你不要发傻好不好?起来起来!把眼睛擦一擦,快到客厅里来!你猜,外面有谁来了?”
“我怎么知道。”段晴说。
“告诉你,你们航校金舜姬那个大美女,领来了两个第五期的飞行员,很帅气的。比你第四期晚一届,算你的两个小师弟吧,但年龄比你大,我们去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就嫁人!”
“第五期的飞行员?”段晴困惑的皱皱眉。“他们是干什么的?我该知道吗?”
“哎呀!只是先认识一下么。”段芳拉起了段晴。“看看就知道了。”
段芳抓住了姐姐的手,把她怀里那本小说抢下来,丢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就把段晴拖出了房门,一直拖到客厅里去。
“各位!”段芳一边拉着姐姐,一边扬着声音喊:“我总算把段家的大小姐给请出来了!她正在为一个几百岁的老太婆哭呢!喂!金大美女,你那两个玉树临风的航校飞行员跑哪里去了,我姐姐还没有见过呢!”
“段芳!没大没小的。”段母望着那相偕而出的姐妹二人,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幸福和骄傲感,有这样一对女儿是值得欣慰的。
段晴冰艳妩媚,古典纤雅,飘然如白云出岫,冷得不染尘埃。段芳却活泼明朗,热情阳光。
这对动人的姐妹,让大厅里的男人,手里酒杯都是一抖。
这对女儿是她的掌中珍宝,许多时候,段母觉得自己爱两个女儿更胜过爱那独生儿子,驻防杭州笕桥机场的第一高炮旅旅长段国华上校。
当然,段国华是很好的,优秀的、能干的军人。却没有这对女儿那种对比的美感,和那种贴心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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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巨龙的黎明(17)
她不知道,丈夫是不是和她有相同的感觉,母亲应该比父亲更和女儿亲近。
但是,段母是个极端理智的女人,她总是很小心的保持着公正,对儿女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段母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手指头伸出来也各有长短,三个孩子中,她最宠爱段晴,却最欣赏段芳。
她唯一担心的,是段芳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经常参加杭州的抗日宣传。杭州警方如果不是看在段将军的面子,早就该把这个惹事的段芳抓捕入狱了。
现在,段母瞪着那口无遮拦的段芳,微笑就不由自主的涌上唇边。
“段芳,你怎么不注意个姑娘家的体面,乱喊乱叫的?没个规矩!”
“知道了,母亲。”段芳垂下美目,不作声了。
“段芳你这丫头,从小就没大没小的。”
那个和金舜姬聊天的上校忽然开口了。
他就是段家大公子——段国华。他笑着向段芳说:“从小,要你叫我哥哥你就不肯叫,老喊我名字……”
段国华是个相当强壮的军人,高个头,宽肩膀,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上校,虽说和家庭背景有关系,但很多还是靠他自身的努力。
据军中传说,段国华单兵操纵的高炮直瞄火力,甚至能打下一直麻雀,当然还有说蚊子的。
现在,段国华正努力地追求着金舜姬这个朝鲜美女。不过前途不很乐观,金舜姬对他总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段芳小时候。”段国华边走边说:“一直跟个小市井混混一样,逼我和她一起偷鸡摸狗的。”
“嗯哼!”段芳咳了一声,瞅着哥哥:“段大公子,我怎么在你眼中成了这形象?”
“我不会乱说!”段国华笑笑:“不过那时,咱们都是一样,书不好好念,竟跟着父亲去郊外练枪法!逃学去偷农人的鸡……”
“哇!哥,你还记得这事。”段芳又兴奋得脸发红,手舞足蹈。“哥,那才是我们的黄金时代,你记得我们吃叫化鸡的事?那农夫闻到香味赶来,我们还请他吃鸡腿,他吃得津津有味,直夸我们手艺好,后来才弄清楚是他家最肥的大母鸡,气得拿著鸡腿暴跳如雷……”
“拜托,拜托!”段晴打断了他们的叙述,清脆的喊:“你们那些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我早听够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回房间看书去了。”
“别走啊!我还要为你们姐妹花介绍呢。”金舜姬款款地走来。
她把隔壁小厅里正抽烟无聊的杜少龙和欧阳剑喊了过来。
“这是杜少龙,你们还没见过吧,航校第五期的。这是欧阳剑……”
“杜少龙!”
段晴几乎晕厥了;面前这个英俊强悍的军人;会是五年前那个扛苦力养活她还送了三个铜板给她的少龙哥么?!
没错,就是他。
“你是……”
杜少龙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冷艳动人的少女有些熟;尤其是她的眼神;冰冷清澈而不失妩媚;很熟悉的眼神。
“我是段晴啊,我是段晴啊!少龙哥!”段晴踉跄地跑过来,眼泪流了出来,紧紧抓着杜少龙的肩膀来回晃动着。
“段晴?你是在旅顺逃难的那个小女孩段晴?”杜少龙一下明白过来了,段晴她原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
“是我,是我,少龙哥,我是那个段晴啊!后来我父亲托人到旅顺打听你们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段晴满脸泪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哀伤。
“难民区被鬼子强行拆除了,我们搬走了。”杜少龙却有些抑郁。
富人的孩子没有好东西,他们娘俩不知被多少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嘲笑过,打骂过。在旅顺,为了一个包子,他给那些有钱人的孩子跪下来,为了一块铜板,他的背让这些孩子们踩来踩去。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你们,你们认识?”金舜姬凝神望向段晴。
“你救过我妹妹?”段国华走了过来,眼里有些不屑。段晴是他从小就保护的小妹妹,妹妹的眼神让他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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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巨龙的黎明(18)
段芳此时,却在望着欧阳剑。
站在那儿的欧阳剑,神情冷漠,平视着段芳。
段芳心底那一平如镜的湖面居然轻轻的、缓缓的跳动了一下,就像有一粒小沙子落进去似的,引起了阵小小的微澜。
这个欧阳剑的眼神几乎有些凌厉,而且是深不可测的。使人联想起野兽的眼睛,有某种慑人心魂的力量。有棱角的脸,极端“男性”的脸!这些五官并在一起,再加上他特别浓密粗糙的头发,和下巴上那胡子刮过后的阴影,使他就有那么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在段芳面前的,欧阳剑,是个成熟的、性格的,甚至是倔强而带点霸道的男人!这种男人……唉!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这种男人是具有吸引力的。尽管他不英俊,他不唇红齿白,他却是有吸引力的!
当段芳在打量欧阳剑的时候,后者也同样在打量她。欧阳剑手中握着一杯茶,没有喝,他只是转动着茶杯,免得两只手闲着没事干。
唉!人生是个有许多切面的玻璃茶杯,每一面有每一面的光泽,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有不同的颜色。
段芳那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