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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仅仅会张贴抗日标语!”悠然出神的段芳说:“爱情永远一样,有三分诗意,三分疯狂,三分幻想,再加三分激情!”
“你还像个老手,有过几个男朋友啊!”段国华坏笑问。
段芳微愣,眉端带笑,眼角含颦。然后脸颊绯红,翩然转身逃跑了。
段国华笑着对父母说:“我打赌,她在初恋!”
段母早就看出来了。
这几个月里,段芳盈盈含笑如沐春风……是谁让她变了?是谁有那么大力量,让这个潇洒张扬的女儿,在一夜间变成温顺可人的小天使。
黄昏,西湖公园里,欧阳剑忽然夸张的叹气:“段芳,你瞧,自从和杜少龙关系正常后,段晴最近变得更美了!美得让人着迷。当初,唉,我真该一箭双雕,把你们两姐妹都追到手才对!”
“啊呀!你说些什么鬼话!”段芳大叫,顺手拿了一本杂志,卷成一卷,劈头就对他打过去。
“你作梦,你还想追我姐姐呢!也不照照镜子,你这副蛤蟆相,顶多配配我,怎么配得上我姐姐……”欧阳剑慌忙逃开,用手去挡那杂志,段芳只是一个劲儿的追着打,欧阳剑绕着棵柳树逃。
他边逃,嘴里还不住口的开玩笑:“别打别打,再打,母蛤蟆就没有公蛤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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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燕双飞(18)
“什么母蛤蟆?”
“你说我是蛤蟆相,只能配你,你当然是母蛤蟆……”
“你……你……你……”段芳一怒,干脆把手里的杂志卷对着他的脑袋砸过去。
欧阳剑闪开,那杂志卷不偏不倚的落在小树叉上,惊起一堆麻雀,扑腾腾乱飞。
“行了,去杜少龙宿舍吧,杜少龙和段晴那两个战友正等我们了。今晚可是包饺子啊!”
“好!”
夜里,杜少龙的宿舍中传出诱人的香味。
三鲜馅的饺子刚下了锅。杜少龙和欧阳剑就急不可耐地准备好碗筷。
段晴和段芳缠着围裙,等着饺子漂上来。
本来,杜少龙想搞点酒,但是,鉴于段晴有“酒后大闹靶场”的经验,还是放弃了。
杜少龙就搞了四杯热茶。
饺子出锅了,满满两大盆。
杜少龙和欧阳剑向恶狼一样冲上去,一头扎进盆里!
等段晴姐妹从厨房里走出时,两位男士已经在那里品茶了;两个空盆倒扣在桌上。
欧阳剑端著那杯翠绿而透明的茶,闻著那绕鼻而来的茶叶香,不禁点着头,瞅着段晴微笑。
“段晴,幸亏有了你,否则,我们在杜少龙宿舍里,想喝杯茶可是件难事!你不知道这人有多懒散,住了几个月的家,可以没茶叶、没开水,连书报杂志……都找不到!”
“不是懒散。”杜少龙解释着,他正斜倚在窗前,站在那儿,带著种深深的、沉沉的激情,注视着斜靠在那儿,眼波盈盈如醉,眉端清秀如画的段晴。
“只是我没有情绪收拾。”
“现在呢?”段芳调侃着,从沙发里站起来,把茶杯放在桌上,她那心直口快的毛病又来了。
她一直走到杜少龙身边,盯着他。
“杜少龙,我以为,你和我姐姐永远不会再恋爱了呢!我以为……什么我们家是富人啦,你是军人啦,不能谈感情啦!哦哦,杜少龙,任何话都不要先说得太满,你瞧……”
“段芳!”欧阳剑很快的打断她。“你又来了!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少说几句?”段芳睁大眼睛。
“你不记得那天晚宴上,第一次见面,我姐被杜少龙给堵得无话可说?他那股严肃样儿,那股郑重样儿,那股不动凡心的样子,还什么会随时战死……”
“段芳。”杜少龙及时一鞠躬,深深到地。
“你包涵一点,要知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段芳轻轻一笑,去看段晴。
段晴正深思的看着他们,若有所触。
段晴心里暗暗一惊,姐姐敏感细致,实在不该在她面前提到“战死”这个词的。真的,自己就不能少说几句吗?为了掩饰失言,她仓促的转向欧阳剑:“走呀,你不是要我陪你去靶场打靶机吗?”
“好呀!”欧阳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要不要大家一起去?杜少龙,我现在可以和你赌一局,看谁打的靶机多?敢不敢来?”
杜少龙对他摇头。
“不敢?”
“不是不敢,”杜少龙一笑:“是有女朋友了,没心情陪你了,哥们。”
“重色轻友!为什么?你不是说……”欧阳剑怒道。他正要继续,没想段芳扯住了自己的胳膊,往门口拉去。
“你这个呆子!”她说。
“一天到晚说我不懂事,我看你也不见得懂事。杜少龙和我姐现在对射击没兴趣,我们走吧!你知道什么叫‘朋友’?该留的时候留,该走的时候走,这就是朋友!”
欧阳剑会过意来,跟段芳走向门口。
段晴站起来,送到门口,始终没说什么话。
段芳在大门前停住了,伸出手去,她怜惜的摸摸段晴的手,那种女性的直觉又发作了,她轻声问:
“有心事吗?姐?你怎么不像平常那样高兴?”
段晴勉强的笑笑,摇摇头。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段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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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燕双飞(19)
她再摇摇头。
“姐,对我,不该有秘密吧?”
“没有什么,真的。我只是有些伤感。”她开了口,真挚的凝视她。
四个人都站住了。
段晴悠悠道:“真希望我们这样的快乐下去啊,要是没有战争,那该有多好……”
杜少龙震动的凝视她,轻轻捧过段晴的脸,说道:“段晴,我会拚了全身心的力量来保护你,来保护这个苦难的国家!“
“杜少龙,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段晴摇着头,在他的手掌中摇头,泪珠缓缓的浸湿了她的眼睛,她侧过头去,用嘴唇熨贴在他的手掌上,然后,她举起手来,轻轻的蒙住了他的嘴。
“我不会轻易死的。我只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不用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娶我啊?我们私奔吧!我父亲不会同意我嫁给你这穷小子的。”她说,表情很认真地说。
“私奔?也好!等我秋天航校毕业,就去南京结婚好么,段晴?”
“南京?”段晴惊喜地问。
“是的,南京,那里有秦淮河水,栖霞山,雨花台,六朝的古都。你等我毕业,段晴。”
“好的,我会盼望快到秋天的。有一天,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段晴眼光闪闪的望着他,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往上扬,眼光中浓情如酒。
她想,现在才是春天,一九三七年的秋天,快点到来吧……
九
段晴非常意外,她和杜少龙的交往居然瞒过了父亲。
段铁扬希望段晴嫁给将门之后,包括她哥哥段国华,也是这样。
段芳的保密工作很不错。
而且家里对她都太信任,了解她那种“好教养”下的大家闺秀之风,绝不会走到轨道之外去。
那晚,春寒仍然料峭。
杜少龙在患得患失中,在迫不及待的等待中,在渴望与深沉的热恋里,他过得甜蜜而又焦灼。有层隐忧,始终在他心头荡漾,随着日子的流逝,这隐忧也与日俱增。
这晚,段晴打扮得很漂亮。她穿了件深红的衣裳,娇艳如一朵初绽的杜鹃。她很少穿红色,这红衣就尤其醒目。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举手,一投足,都抖落青春的气息。
这样的晚上,把她关在宿舍里太自私了。于是,他提议去杭州城里的夜总会跳舞,因为,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他们还没有去跳过舞。
她欣然同意。
他们去了夜总会,名叫“俏江南”,这儿可以看到西湖的夜景。
倚窗而坐,西湖上波光粼粼。
她轻颦浅笑,一脸的幸福,一脸的光彩。
“段晴,我可以喝一点酒吗?”他问她。
“只能一杯。”她笑着说。
“段晴,你会是个很严厉的小妻子!”他埋怨着,叫了一杯酒葡萄酒。
她红着脸,只为了他说了“小妻子”三个字。酒送来了,她看著自己的杯子,有些心惊胆战。“这是葡萄酒?很像血。”
“放心喝,”他笑着。“有我在这儿,不会让你醉。尝尝看,很淡很淡的。”
她啜了一口酒,香醇盈口。
她对他举杯:“祝你幸福!”
他心中迅速掠过一抹不安。他立刻和她碰杯,更正的说:“祝我们幸福!”她笑了,放下杯子来,瞅着他。
“少龙哥,你很会在字眼里挑毛病啊!事实上,如果你不幸福,你以为我还会幸福吗?我的幸福就寄托在你的幸福上呀!”
他全心温热而激动。拉住她的手,他说:
“我们去跳舞!”
他们滑进了舞池。“俏江南”的乐队奏的都是些老歌,是支慢四步。
他拥她入怀,轻轻滑动在舞池中,她紧贴著他,面颊倚在他的肩头。他们并不在跳舞,他们只是跟著音乐的节奏在晃动,彼此贴着彼此,彼此想着彼此,彼此沉溺在音乐、灯光、酒意,和那些衣香鬓影中。
第二章 风雨燕双飞(20)
她满足的低叹,那热气吹拂在他耳边,痒痒的,酥酥的,甜甜的,醉醉的。
“我很快乐。”她低语。“好快乐好快乐!”
他更紧的揽住她,忍不住轻微颤抖。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他在她耳边说:“只是太幸福了!幸福得不敢相信我也有今天。现在才知道——唉!”
他叹了口长气:“活着真好!”
“嘘!”她轻嘘着:“不许提过去!”
“是!”他顺从的。“再不提了!”
有位女歌星走上台来,开始唱一支“茉莉花”,唱完了,她又唱起一支很柔很柔的抒情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不让谁把心摘下
就等那个人爱呀
茉莉花呀茉莉花
谁当我情人
茉莉花
你说我真好
什么都好
谁当我情人做梦都会笑
我忘着窗外的街角
看到辛酸走来幸福走掉
你说我真好
比谁都好
有适合的人要帮我介绍
如果我真的那么好
你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不要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
她听着,眼眶湿润。
“她在为我们唱歌!”她说。
一曲既终,他们停下来,疯狂鼓掌。
他们的掌声惊动了舞池中其他的客人,大家都停下来鼓掌。
段晴觉得有人在注意自己,她没有很在意。她正深陷在那难绘难描的浓情蜜意里。
当音乐再起的时候,他们回到桌边坐下,杜少龙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两人只是长长久久的痴痴凝望。
彼此的眼光述说了千千万万句言语。
忽然,有人走到他们身边来了。
“段晴!”那人喊着。
段晴蓦然抬头,惊奇的发现,站在那儿的居然是段国华!
她愣了,一个思想飞快的闪过她的脑海,该来的毕竟来了!
她并不惊慌,反而笃定了。
反正,她必须要面临这一天,这样也好,免除了她向父母启口的尴尬。
这样一想,她几乎是高兴的看着哥哥,她把身子移进去。微笑的说:“噢,哥哥,你也来了?是不是带了我未来的大嫂一起来的?在那儿?”
“我们有一整桌人呢!”段国华说,锐利的看了杜少龙一眼,他几乎想不起这个男人是谁。
“那么,”段晴拍拍身边的位子。
“坐下来和我们一起聊聊!”
段国华坐下来了,他依然盯着杜少龙,现在,他已经完全记起他是谁了,那个在晚宴上的飞行员。
“少龙,这是我哥哥,你总不会忘记吧?”她又转向段国华:“哥哥,这位是……”
“我记得,”段国华笑了。“你小时候,救你的英雄?”
杜少龙伸手给段国华,两个男人各怀心事的握了握手。杜少龙问:“你要喝点什么?我来叫!”
“不用了!”段国华说:“我那桌上有喝的!”
他瞪视着段晴面前的酒杯。
“你喝酒吗?段晴?”语气里有责备意味,离开家里,这哥哥就不会忘记他是“长兄如父”了。
“你怎么可以喝酒?”
“别小题大作!”段晴说:“这酒很淡!”
“很淡也是酒!”他望向杜少龙。“我刚刚看到你们在跳舞,老实说,我以为我眼睛花了。段晴是段家最乖的女孩子……”
段国华一向就是想什么说什么的军人,想起杜少龙和段晴刚刚的亲热劲儿,和那紧贴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已经在冒火了。
这个航校学生,毕业后充其量是个中尉!居然在诱惑他心中那最乖巧最文静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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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燕双飞(21)
“我简直没想到段晴会跳舞!”
“哥哥!”段晴抗议的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跳舞有什么希奇?”
“不一样。”段国华说,仍然紧盯着杜少龙,敌意明显的流露在眼神里。
军人之间有的,只能是杀气。
两个男人都是一震。
段国华调过视线来盯着段晴,压低声音,责备着:“你这样和人在夜总会跳贴面舞,如果给你的男朋友知道,会怎么说?”
“男——朋友?”段晴楞住了。
“父亲说在第六集团军里,为你找了个中校团长,家世也不错!”
段晴吸了口气,定睛注视着哥哥,然后,回头看向杜少龙,她眼底有摊牌的坚决。“哥哥,你最好弄清楚,我除了杜少龙以外,不会有第二个男朋友!”
段国华大惊。认真的去看杜少龙,彷佛想看清楚他是人是鬼似的。
“她在说些什么?”他问杜少龙。
“她在告诉你一件事实。”杜少龙定定的回答,定定的迎视着他的目光,定定的握着酒杯。
他那种坚定,那种成熟的、果断的坚定……是个百分之百的军人!
杜少龙说:“我想,我们也早该好好的谈谈了,我和段晴——我们计划在我毕业以后结婚。”
“结婚?”段国华大大一震,事情不对了!有什么事完全不对了!大错特错了。他的眼珠凸了出来,盯着杜少龙:“你们准备结婚了吗?”他率直的问。
“是!”杜少龙答,语气稳重。他知道,在这一刻,他不能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坐在对面的,是段晴的哥哥!
“你确定要和我妹妹结婚?”他问得鲁莽,鲁莽却带著强大的打击力。
“是的!”
段国华回头看着段晴,不由分说的抓住段晴的手腕。
“段晴!”他命令的说:“跟我回家去!”
段晴挣脱了他,低声警告的说:
“你不要乱闹,也不要惹我!我正和少龙在跳舞,我们玩得很快乐,你不要来破坏我们!如果你对少龙有任何不满意,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要留在这儿,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段国华问,盯着妹妹。“你怎么会和这个……这个……”他想说“小中尉”,终于费力的咽了下去。“这个人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段晴的呼吸沉重起来,段国华那种严重的轻蔑意味使她大大的反感起来,侮辱杜少龙比侮辱她自己还难受。
“我要和他在一起,我高兴和他在一起!哥哥,你不要管我!”
“我怎么能够不管你?”段国华生气了,涨红了脸。“你是我的妹妹,我怎能不管你?你昏了头,我是哥哥,我有责任救你!跟我回家去!”他再度握紧了她的手腕。
“你不可以这样!”段晴急促的说:“你根本不了解他!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家!我不跟你回家!”
“段晴!”杜少龙开了口,他的声音坚决而有力,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奕奕。“你哥哥坚持要你回家,就回家吧!”
“少龙哥!”她惊喊。
“回家去!这问题迟早要摊开来谈。段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来面对这件事,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段国华心说,这小子还有点像个军人!
段晴看着杜少龙,他的眼神多坚定啊!又坚定得近乎凌厉起来。但他那神情,却有着无比的决心,这撼动了她,振奋了她。
毕竟,杜少龙不会做感情上的逃兵!他招手叫侍者结帐,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段国华冷冷一笑:“我们回我们的家!用不着你来!”
“有一天,”杜少龙阴鸷的注视他:“你妹妹要从你们的家进入我的家。你要带走的,不止是你家的人,也是我家的人!段国华,我希望交你这个朋友,因为你是段晴的哥哥。但是,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来拒绝我,我必须对你明说,你根本无权带走段晴!她是属于我的!”
第二章 风雨燕双飞(22)
“是吗?想来硬的。”段国华冷笑着,攥紧了拳头。
“哥哥!”段晴喊着,站起身来,很快的看着杜少龙。“少龙,我先跟哥哥回家,你不要来了!”
“不行!”杜少龙坚决的。
“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你的父母!”
“杜少龙!”段晴有些焦灼,焦灼而感动。“我会应付的,我会的。你去了,你会……”
“你怕我受不了吗?”杜少龙盯着她。“你认为我逃得掉吗?如果有任何屈辱,我宁愿我来承受,而不要你来承受!走吧!”
段国华看看杜少龙,又看看妹妹,他非常恼怒,恼怒而又拿这男人无可奈何。杜少龙那种坚决和果断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从没有见过的。
他几乎恨杜少龙那种笃定,恨他对段晴说话时的那种坚决与怜惜。
而且,偏偏是段晴!如果是段芳,他也会放心些,因为段芳潇洒,提得起而又放得下,男朋友多很正常,乐观,不在乎。
段晴不同,她从小就是家里一颗又脆弱又明亮又易碎的小玻璃珠!被全家每个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如今……如今……他恶狠狠的瞪着杜少龙,如今竟要被这个男人来摧残了!
杜少龙深呼吸,振作了一下,无论如何,他要去段家,他要说服她的父母,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愿藏在一角,做段晴的“地下情人”!
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