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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游泳的鱼-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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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高潮推向另一个高潮,发出一阵阵“啊啊啊”的浪叫声,就像那幢旧公寓里常听到的。她想原来这些脏故事这么管用啊。
  完事了,两个人筋疲力尽地倒在那里,只有那连串的咒骂声像雄厚而低沉的贝斯经久不退地回荡着,具着一种穿透力,缓慢地,不屈不挠地穿透力。
  她说:“史蒂文,你现在很棒哩。”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海海侧着身,不看她,问:“你爱过我吗?”
  雯妮莎想了一下答:“我连自己都没有爱过。”
  那时候,海海体会到了真正的孤独。他们的肉体前一刻还是毫无缝隙地结合在一起,现在就已经是这般的生疏。一个苦笑正把海清秀的五官扭了起来。他是在笑自己的样子多么滑稽,从此不再哄骗自己。这么认真做什么?她对你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你就在那里汹涌澎湃;她和你睡了,你就以为她是你的人。海对着她的背影拿定一个主意:再也不拿她当真。她玩他,他也玩她。
  于是他们每次同床之前,她都给他讲她的一个个淫秽不堪的故事。她像一个技术高超的魔术师,一会儿给观众一个花样,然后看着观众一脸的被唬到,她在暗中笑。更多的时候是她的胡扯,目的是让海海沮丧还是兴奋,她也说不清。她只是知道他在听她讲故事时又亢奋又生猛,还有点迫不及待。那迫不及待让她不知如何想把这些“故事”讲得更生动些、更恶俗些。
  每每这时,海海就土匪似地一跃就上,他成了她“故事”里的主角。很长时间内海海不敢拿她太快活。她的高贵、或她的种族在他心里造成的高贵,让这个自卑的十五岁中国少年不敢太放肆。自从知道她是一个公共情人后,也就不必怜香惜玉了。既然她是一个人人能上的婊子,他为什么不能发狠地报复,而且一遍一遍说着脏话。似乎是一种宣泄,一种雄性的,与征服有关的宣泄。这种发泄让他和她的性爱进入一个又一个欲仙欲死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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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我连自己都没有爱过(6)



  她看着他线条柔美似小红狸的背影,他的气味泛上来,那种少年人带着汗臭的淡淡的体味。她的头沉了沉,轻轻地靠在他身上,想:原来中国男孩这么爱听这些脏故事啊。她会对他的背影赞美他的床上功夫见长,却不知侧着身的海海此刻在悄声地流泪。
  他太痛苦了。每次性爱之后,两个人都会无言以对上一会儿。海海就会陷入深深的悔恨与自责之中。他的心极快乐,又极痛苦,如同他的性爱一样,越是鬼哭狼嚎好得一塌糊涂,越是撕心裂肺地疼。那一时的肉欲之欢成为不可追究不可言传的东西,否则就会追究出心灵里无限的羞愧与痛苦。
  以那个纯洁的海海作为对照,他越来越不认识现在这个堕落的史蒂文。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只知道现在他是以事过境迁的沉痛心情来缅怀那个单调无趣的生活。是的,他怀念他以前的本分、乏味和单调。
  他痛苦的是他爱上了这样一个女子:她撒谎、作弊、偷窃、抢劫,有犯罪瘾,不仅这些,她还毫无羞耻。她真的不是什么好女孩,她甚至谈不上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快离开她。他命令自己。
  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他已经在她身上体味了她的好,她的妙。很长时间内,他都在怪她贱,其实真正贱的是他。他的爱在这场关系中超负荷地支撑着,他真不明白,他活着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做这种下作的事,又以强烈的自责作为惩治。
  他现在得过且过。这种出轨又浪荡、铤而走险的状态不是他要的,却是他没有勇气放弃的。他走投无路。她看出他的痛苦,也表示理解,她对那些真爱她、假爱她的男人们都这么说,如果你没有成熟到接受这个成年人的关系,那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在一起。雯妮莎和颜悦色地告诉他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已经将她的秘密交出,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上的真诚。他走投无路地点点头,脸上是孩子被迫接受大人要挟的委屈。海海这时的无可奈何与无助,会让雯妮莎猛地心疼一下。
  有一次雯妮莎突然问:“你现在为什么不再说你爱我了。”
  “因为它对你并不重要,不是吗?”
  “可是它对你是重要的,不是吗?”
  海认真地想了想,是的,它对他是重要的。现在不说了,可能真的是他不再那么爱她。以前他明确自己爱雯妮莎,现在反而不明确。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这个叫雯妮莎的少女,他爱的只是一个未知的、且不可知的雯妮莎,一个虚无的少女,源自一个少年的想像。她这所以完美就是因为她接近虚幻,海需要的正是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雯妮莎来纺织他的美国梦。就像他们在性爱之前,他没碰她的时候,隔着衣服与她相亲相爱。现在雯妮莎变得具体了,现实了,他反而爱不起来了。他暗恋得过于尽心尽力,没有节制,真感觉都消耗在暗恋中,现在面对真人真恋爱,竟有些疲倦,不知如何唤起感觉与活力。
  如今再怎么说也晚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从此,他们不再去想将来了,将来越是不想,越是渺茫、无影无踪。没有了将来,现在相反就显得重要,将来则是可有可无的。
  雯妮莎又问:“我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们在说话。”
  “不,我是问我们都对对方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我们早晚会问的问题。”
  “那可能晚问比早问好。”
  “我们都知道我们不会长久。”
  道理已经想得透透的了,可他们还是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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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成了乞丐,你还爱我吗?(1)



  就这样,这个学期又快结束了。同学们都在忙着期末考试,就连班上最不爱读书的同学也收了心,而此时的海海却是一副无心向学的样子。他曾经开玩笑说,来了美国什么知识都没学到,惟一学到的就是性知识。现在这句话已经不再是玩笑,是事实。
  以前因为基础好,尚有些老底可吃,考起试来,仍然将卷子敞得大大的。老师自然只能批评那些剽窃者,偶尔一次把他叫到办公室,叫他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卷子,很替他不平的样子。海海点点头,心里又是一个偷笑。除他外,没有人懂得那机关把戏的好玩之处。
  后来是他再把卷子大敞,也没有人要看了。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在最近的一次考试中他竟然考了一个F,而且是他最拿手的数学课。
  快下课的时候,老师说:“作业都明白了没有?一共有多少题?”
  教室里零零落落地应着:“很多很多题。”
  “看来大家的数学都不及格,我问有多少题,你们应该给我一个数字,而不是‘很多很多”这样的形容词。”
  同学们嘻嘻笑地离开教室。老师重重地看了一眼海:“海,你留下来一下。”
  海海半起身准备离席的身子又重新坐在座位上。
  “成绩下来了,”老师很关心地问,“我希望这是一次偶然事件,因为你现在的表现太不像你了。期末考就要到了,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海海低着头不说话,老师走上去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走了。
  从教室出来,碰到艾丽雅,她在等他。
  “海,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担心你。你还好吗?”
  艾丽雅还是一贯的口气,海却听出她是在问“你们还好吗”,反正英语中“你”和“你们”可以是一个词。
  海觉得她有点嘲弄,却不知是仗着什么,他一昂下巴,说:“好啊。我很好。雯妮莎也很好。”这表情是过去不曾有过的,有点一反故常的意思。
  “但愿是这样。”
  海海看着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怎么还在一起?是的,我们还在一起。我不是因为适不适合爱上她,我没有法子,你不要评价我。我要不把这话说出来,我们大约就没别的可说。而我不想每次一说,你就充当法官妄加论断。”
  “我没有,我只是在关心你。”
  “那谢谢了,我不需要。”那神情拒人以千里之外。
  海海说完就走了。
  虽然海海尽力表现出强硬态度,其实他的内心是慌的,这个F足以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海海一向把学习当玩儿一样,而且玩得很溜,现在考出了个F。F是什么?对于亚洲考生和他们的家长,考A也不是Acceptable(可接受的),B是Bad(差的),F就是Finish(完了)。
  海海一转身就去找雯妮莎。
  “这下有意思了,全班就两个F,原来全在这。”雯妮莎笑。
  “上帝啊,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我这样是想替你缓压。”
  “看来我们是该收收心了。马上要期末考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好好用功吧,我不耽误你了。”
  “你更该收心读书,这是你最后一年了。”
  “我有不同的打算。”
  “什么打算?”
  雯妮莎看着这座城市漫山遍野的灯火,叹了口气,看着叹出的白气突然有了种奇特的心情,就是想去浪流。她怅然喷出一口烟,远景在缱绻的烟雾中更加梦幻,她脸上出现一个自我满足又自我嘲笑的笑意。她想是什么使她今天才想到浪流,这个念头早该产生。
  海问她笑什么?她说了一个对她来说很寻常的决定,去流浪。他扭过身子,低下头沉默不说话。海海并没有将雯妮莎的话放在心上,雯妮莎一天三个主意,所以不能把她的话当真。在与雯妮莎的交往中,海海学会对她的任何举动都不吃惊,不动容,如果还像刚认识她那会儿那样一惊一咋的,日子是过不下去的。他没有想到雯妮莎真的会走,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与雯妮莎一起离家出去。
  如果不是母亲发现了那张F的数学考卷,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没有后来的事情,也就不会有离家出去的事情。
  海海将卷子藏得很好,他把它藏在床辅最下面,藏得够好的了,母亲来他公寓打扫卫生还能一下子就找到。
  海海一开门就看见潘凤霞阴着脸坐在那里,她的脸吃力地仰着,苦兮兮地望着进家门的儿子,那种眼神是中国劳苦的母亲特有的——我在为你受苦受难呢,我的娃儿。就是这种眼神能使海海考了A…都觉得亏欠了母亲,何况是现在这个F。海海不敢看母亲。
  潘凤霞一拍手上的卷子,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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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成了乞丐,你还爱我吗?(2)



  海海一看,知道躲不过去了,又开始揪裤子。呆呆地,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解释一下吧。”
  “对不起。”他觉得口干干的,辞不达意。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没考好。”海的声音愈发艰难地说。
  “你妹妹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就指望你了。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对你是彻底绝望了。你刚来美国时,什么都听不懂,数学顺便考考还能考个A,现在英语好了,你竟然拿回一个F来?你太辜负我了。这就是你恋爱的结果吗?这就是你对我承诺吗?我以为你是知道分寸的,原来你是这么不吸取教训。我真是看错你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抱有这么大的希望,希望越大,绝望就越大。”
  海海不说话,心理活动却像壶开了锅的沸水涌动着,如果妈妈不说他让她失望了,如果不是怕再看见妈妈伤心,如果不是害怕自己和母亲承担不起他失败的事实,他后来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事。事后想来念头就是这么一点点产生的。
  “一天,白母鹅带着小鹅去郊外散步。突然狂风暴雨,别的鹅都跑开了,唯有母鹅张开她大大的翅膀,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保护小鹅。天晴了,原野上有一堆白色的东西,是那只白母鹅。她死了。小鹅叽叽呱呱地从她的翅膀下跑出来,纷纷顺着她光滑的翅膀往下爬,觉得很好玩,一次又一次,终于它爬上母鹅的背上,挺着颈子眺望眼前被雨水和风暴洗过的田野。”潘凤霞缓缓地说,这样的效果会更好。潘凤霞有许多这样的“母爱”故事,当她的母爱不够感动时,她就搬出别人的母爱。
  果然潘凤霞等了一会儿,儿子那边仍是一片寂静,她知道羞愧正在海海内心全面复发。
  好一会儿,海海才说:“妈,你别难过了,这次考试并不算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因为考题我只做了一半。”
  “怎么回事?”
  “另外一半印在背后我没看见。粗心。”
  “那不是你考不上了?”
  “我哪能有那本事呢?”其实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潘凤霞觉得微微可以接受一些。粗心比笨好接受。粗心是聪明人才犯的毛病。
  “为了你们,我们才想到来美国的。你要知道妈妈以前怎么说也是个文艺工作者,是站在台上给人捧的,多少人想听你妈妈唱祝英台啊,到了美国还要给人端盘子,给人当保姆。这都是为了你们呀。”
  海海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说:在国内也没什么人听你们的戏,你们剧团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甚至为你们,我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年长二十八岁的男人。”
  海海心里说:更过分了,这怎么也是为了他呢?妈妈应该知道他是恨这件事情的。当然海海还是什么也没说。
  潘凤霞已经抽泣了几声,感觉到需要一张面纸,她起身去拿,那么短的几步她走得很踉跄,这几步让海海的目光跟随得更紧了,潘凤霞像是明白这一点,于是那踉跄的几步走得更踉跄了。海海想去扶一下她。潘凤霞摇摇头,谢绝平等。她嘴角的皱纹是新添的,把吃的苦头都镶在上面的那种皱纹。
  海海非常害怕母亲的这一套,“负疚之旅”又来了,这让他觉得这辈子欠定了她,他得偿还她,考上母亲渴望的哈佛就是一种偿还方式。
  潘凤霞从来不只把董海当儿子看,他是她的希望。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希望也一天天具体起来,还有一年半,儿子就该上大学了,儿子就该上哈佛了,往后的日子是她这个母亲想像不了的,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自然是那种又真实又梦幻的生活,那种日子还没过着呢,光想就激动人心了。
  海海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是妈妈最为骄傲的外衣,妈妈跟同事聊起来,一说起“我儿子”那种自豪溢于言表,有一次他得了省里的物理竞赛第二名,妈妈比他还激动,抱着他:“妈妈太爱你了。”还把奖状带到剧团向每一个展示。海海知道母亲非常非常爱他,为了他甚至可以去牺牲,可是他又从来不放心母亲的爱。因为他只有在考了100分的时候听到母亲说:“好儿子,妈妈太爱你了。”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地读书,用一个个100分去稳固母亲的爱。
  海海忍不住问:“妈——,如果我将来不能成为你希望的那样,不能进哈佛,不能成为成功人士,而是混得很普通,甚至很惨,比如我成了乞丐,你还会爱我吗?你还会认我吗?”
  潘凤霞想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但她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变成乞丐。”
  “我知道,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只要我有一口气,我绝不会让它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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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成了乞丐,你还爱我吗?(3)



  母亲当然爱他,她把一生的爱都投射到孩子身上。正因为这爱,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变成乞丐。
  海海咬着下嘴唇,他只是想确认母亲爱他,他不那么完美时母亲仍然爱他,他考了F,母亲仍然爱他。他就是想知道,不知道这一点,他又怎么不会寂寞忧伤呢?
  潘凤霞最后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准备考试,我每天给你送饭过来。我每天晚上过来陪读。”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母亲的眼泪让海海强烈的自责,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学期他旷了多少课,丢下多少作业,他是想要努力学习来回报母亲,只是这些他以前做得很滋有味的功课现在一看就头疼。实在复习不进功课,实在不想做没完没了的习题。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喜欢考试的,那是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以前他是将学业当作宗教事务来执行的,雷打不动。
  潘凤霞在一旁陪读,为了不影响海海学习,她把电视音响调到了无声,看哑剧,读唇语,一会儿一会儿地向儿子回个眸,都是看见海海坐在那里读书,背弓得像只虾米,旁边的课本也是高高的一摞。潘凤霞看不懂那些课本,都是英文的,一摞摞的,看起来就是挺艰深的样子,潘凤霞虔诚地看着儿子的背影,一面单薄的墙,白衬衫长时间与椅背的磨擦厮混皱出几道横杆。潘凤霞放心了,海海正在头悬梁,锥刺股。
  潘凤霞看着表,每过四十五分钟就会给儿子送个水,递个水果什么的,尽尽孝道。她端着肩站在一边,很殷勤地问:“辛苦了?来,吃点水果。”
  海海看了一眼那些洗好、剥好、切好的水果,再一仰脸,就看见妈妈多愁善感的笑容,就是母亲宠孩子宠得不得了的那种令人不堪的温柔笑容。
  海海被妈妈伺候得都不好意思了:“妈,你不用把水果都给我洗好、弄好。”
  “你不是忙着读书吗?”潘凤霞做这些是很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复习得怎么样了?”
  “就那么回事吧。”
  “这听起来像是不够自信。”潘凤霞期待的目光暖洋洋地打在他的头上。
  海海想了想说:“我们男人跟你们女人表达上不一样。你看见那个男人会说,昨天我与我老婆拌嘴了,所以我今天不爽;昨晚我儿子生病了,所以我今天心情不好。男人吧,不能这么唠唠叨叨,那是娘儿们干的事。”
  “嗬,多大一点儿的人呀,就男人女人起来了。”潘凤霞手一扬,拍了儿子一下,爱娇得很。
  海海要把果盘端出去,母亲抢了过来:“没你什么事,好好读书去。”
  “妈,我自己来。”
  “好好读你的书就是对你妈最大的孝顺了,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母亲忍辱负重地笑笑。
  海海还想说什么,母亲就“嘘”了一声。
  就是母亲这个优美的“嘘”使之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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