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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游泳的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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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它当薪水?”
  “不是薪水是什么?”
  “如果你把它当成薪水,我也没有办法。”帕特说这话时,有一种类似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善意被曲解的冤枉。
  “不是薪水,还是零花钱嘛?”
  “我是把它当作零花钱给你的。”
  “零花钱?零花钱用得着从早忙到晚累的像女佣一样吗?”
  “我是娶你回家当太太的,你把自己说成女佣?你这么小看自己?看来,那我是高看你了。”
  “不仅是干活的女佣,晚上还得陪人睡觉的那一种。”
  “这么难听的话你都说得出口。”帕特被气得嘴唇与下巴都有点脱臼,像个老太太那样一晃一晃的。
  “还有更难听的呢,这睡也不是白睡的。以后还得跟你算上,睡一个晚上算五百块钱,这已经给你打了五折了。”潘凤霞做出一个很恶毒的冷笑,冷笑他,也冷笑自己。
  老帕特后退两步,他就不明白女人怎么可以不分高低文野地谈钱与性。他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无力地摇摇头。那意思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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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6)



  他们都安静下来,他们感觉有这个必要,否则场面就会失控,说不好自己会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
  两个星期后,帕特李给潘凤霞的二千块零花钱里真的就少了三百块钱。潘凤霞想,半路夫妻就是跟结发的不一样。她和董勇碰到的问题,她和帕特李永远不会遇到;同样,与帕特李吵的事,她和董勇在一起时想都想不到。想想,还是结发夫妻好,正在大房子里缅怀董勇的种种好处,董勇就上门要回他的钱。
  董勇的这笔钱潘凤霞很快就派上用场。国内亲戚结婚,潘凤霞寄了一笔钱回去。潘凤霞不见得乐意,但她乐意让国内的人知道她过得多么好。就在钱寄走的那天,董勇打来电话,支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潘凤霞把手一摊,说:“董勇,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找你说说话。”
  “说吧什么事,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他们最常对对方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他们是十四五岁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于是相爱,于是也相爱出了恩怨来。
  董勇见这么粗俗的陈腔滥调又出口了,知道伪造已经没有必要,也就壮着胆子管她要回那五千块钱,说想跟几个朋友做点贸易。
  潘凤霞想她这辈子真是遇人不淑。“贸易?”潘凤霞很嘲笑地重复这几个字眼,好像董勇与做贸易多么不搭配,“那祝你发财。”
  约了时间,董勇上门取钱。迎接他的只有哈利,把两只前脚搭在他肩上,激动地喘着气,表示它很兴奋再次看到他。潘凤霞早已将支票准备好,董勇一到,她就递给他。潘凤霞这么一爽快,董勇反而不好意思,有些犹豫该不该接支票。
  “拿着。这是你的钱。”潘凤霞很礼貌地回答。
  “霞,这钱我是用来投资的,等我……”
  不等董勇说完,潘凤霞就道:“你的钱,怎么用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不再问什么,再问好像她还是他老婆,还要做他的主似的。
  董勇还是没有马上去接那张支票,他好像在等潘凤霞改变主意。就是这种不同寻常的礼貌让董勇感到冷漠。他们从不用这种礼貌来表达好感。
  “潘凤霞,这笔钱我是真的急用。等我将来贸易成功了,钱还不都是你和孩子的。”
  “我们哪里需要?”潘凤霞很冷地回答,眼睛去扫了一圈这栋大房子。意思太清楚不过了:她什么都有了,她还需要什么。意思太明显不过,不说也等于说了出来。
  她不耐烦地抖了抖手上的支票,示意董勇快接过去。
  董勇接过钱,也没有马上收进钱包里,好像在等着她反悔。
  她说:“帕特马上就要回来了。”
  董勇心事重重地转身准备离去,这时哈利又上前用它满是唾液的腥嘴和舌头猛舔一通郁郁不乐的董勇。董勇想,只有动物是最不世故的了,无论你富有、贫穷,它们都是这么忠心耿耿。于是开玩笑道:
  “只有哈利对我好,我觉得我应该跟她结婚。”
  潘凤霞没好气地说:“现在还来得及,哈利还是单身。”
  自从他取回那五千块钱后,他就没露面过。潘凤霞起疑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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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谁偷了帕特的钱?(1)



  帕特李与董海的关系越来越糟,但董海从来不跟帕特正面冲撞,不像丁丁有时还会跟继父顶嘴,吵个小架什么的。海海从不,海海从来没跟继父熟到顶嘴的地步,他只是更加地不出声,更加地不与帕特李共存在一个地盘上。
  海海偶尔在后院里看书,他已经很小心翼翼,细长的四肢缩在一起,只占那么一小块地儿。他已坐得很不碍人,帕特李看见了,却还是脾气很坏地丢一声斥责给他:“你还真会找地方舒服。”
  母子在厨房说点什么,帕特李突然闯入,警惕地看着海海,又警备地去看潘凤霞,好像她潘凤霞把一个不相干的小白脸养在他家里。母子立刻中断交谈,目光像被突然切断的电波一样落在半空中。他知道只要他一转身出去他们的目光立刻会重新接头。他痛恨这种心领神会,好像做着一笔勾当。要搞清楚啊,这是他的家呀。他们凭什么在他的地盘上做这些小动作?!他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他是如此温和地提醒他们,希望他们检点自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母子都深知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匆匆分开,却是为了下一次的密谈争取机会。海海一离开,帕特就对她发牢骚:“他走连个招呼也没打,扭头就走了,就跟我是透明似的。”潘凤霞哄着他道:“孩子啊,小地方的孩子就这样。”潘凤霞的神经总是高度集中,她得时刻注意着老公与儿子的动态,随时准备扮演一个调解人的角色,将一切火星在还没起火的时候消灭掉。
  帕特李现在也不再对海笑了,不再费那劲儿,他已经不想再面对他了,连讲话都懒了。即使面对面,帕特也是通过别人对海海发号施令,不给海海直接与自己说话的方便。他对潘凤霞说:“叫你儿子不要在七点到十点这个时段用电话。我的好几个电话都进不来。”或者对丁丁说:“跟你哥哥说不要这么大声喝汤,太没有教养了。”再或者对约翰说:“青菜汁是只为你一个做的。”
  海只会一味地埋头,红着个脸,静观继父冲着一个缺席的对手咆哮,他紧紧地咬住下唇。继父叫他不要在七点到十点之间打电话,他干脆就不打电话了。不要喝出声,他干脆就不吃了。潘凤霞心疼儿子的老实巴交,拙口拙舌。他的克己让帕特更加觉得可怕,这还像个男人吗?什么样的巨大阴谋让他谦让至此?
  海当然也不是那种单纯的老实本分,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天资聪慧,于是多少有点自视甚高。以前一直是家庭和学校的中心,如今在新学校虽然不受欢迎,但也仗着有几个老师的宠爱,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书、多出个思想,阻止不了他的清高。他与同学们在一起时总是刻意证明自己的不一样,就连幽默,都是一种较量,谁更机智一些。他从心底里是瞧不起继父,那种洗脚上田的土财主,穷得只剩下钱了。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以为老帕特看不出;而恰恰被继父看得透透的,老帕特痛恨得就是这一点——清高加奴性,这就是中国小知识分子的德行。
  而让帕特李与董海的关系彻底恶化的是因为家里丢钱。
  事情出在二百块钱上。帕特李经常回家就躲进书房或在客厅,敲打他的电子计算机键盘,在上面撩出他一生盈亏的结论。这天打开抽屉,发现里面少了二百块钱。抽屉里有一千块钱,是他放在家里的备用金,现在只有八百。帕特李皱了皱眉,面孔绷紧,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像一个调查重大案件的公安局长那么显出稍稍的烦躁和沉重。检查了几遍后证实是少了二百块钱,他的面孔越绷越绷,眉头越压越低。
  这时兄妹放学回家了。丁丁打扮仍然古怪、新潮,裙子穿在裤子外,靴子袜子一大堆。海海也是跟城堡似的匪气十足的牛仔服。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有这么一股子早熟的少年人的厌世。
  帕特摇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发现地毯仍然厚实洁净,水晶吊灯擦得蹭亮,半圆形的沙发收拾得也是井然有序。这些都是一个安宁家庭的象征,一切都没有太乱,什么都还可以挽回。他走上去心平气和地与两个孩子寒暄。
  “丁丁,学校怎么样了?”
  “老样子。”丁丁懒洋洋地打发她的老继父,目光是那种青少年特有的松懒。好像一个顶热心又顶烦的人问她话,她不愿意搭理,又不能不搭理,就这样顺嘴一个打发。
  帕特李却兴致很高地追问:“什么样子?”
  “乏味的样子。”丁丁的不耐烦更明显了。
  “那怎么才能不乏味呢?”
  “世界开战吧。”丁丁边说边退,“好了,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了。”
  丁丁说完优雅地告辞,帕特李只能接着和海海说话。帕特很久没有与海海面对面地、心平气和地说话了,现在他尽量地放低姿态,和谐可亲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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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谁偷了帕特的钱?(2)



  “海,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好。”海海有点受宠和受惊,微微缩着脖子。
  “我也还好,只是背有点痛。”
  “噢。”
  海海站在那里尴尬,后悔没学丁丁的敏捷,早早溜了,如今走不是留也不是。
  “来,坐到沙发上来,我想和你聊聊。”
  “噢。”海海坐下来,心里没底,用眼睛去找妈妈,潘凤霞人在厨房做饭,眼睛却仍关照着海海。
  “你们搬进来也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吧?”
  “噢。”
  帕特想与海的谈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困难呢?后来分析责任在于海,他就有这种本事让你无法接着往下说。海从来不说“是吗”、“后来呢”那种搭桥的话,也不表示任何情绪,吃惊、好奇、思考,统统没有,他就跟个木偶似地愣在那里。
  “感觉怎么样?”
  “嗯。”海的黑眼珠就随着帕特的手势四处转动着,而且更加有点转糊涂了:他扯这些干什么呀?
  “我二十岁那年从深圳到了香港。你知道我是怎么到的香港吗?”
  海海当然知道,他已经对大家讲过三遍了,不过他不想打断老继父这点谈话兴致,他摇摇头,假装不知道。
  “我是夹着两个篮球游过深圳河的。要知道,当时如果被共产党的兵发现,他们就会开枪。我就是冒着生命危险逃到香港的。”
  海海很识相地点点头,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帕特李忘了这事他已经讲过了,而且完全一样的语气与神情。海海知道他接下来就讲他的创业史。
  “在香港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了底子,又放弃一切到美国从头再来。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快三十年过去了,你知道我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吗?”
  这些帕特也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但海海不去插嘴,而是伺候着老继父侃大山。
  “是在餐馆里洗碗。你知道我一天得洗多少碗吗?”
  海海这边听着,那边用眼睛非常困惑去看在厨房做饭的潘凤霞,好像在说有什么不妥吗?不然他怎么突然跟我聊起天来?潘凤霞的眼神正在支持着他的困惑,她和他一起纳闷:帕特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吗?”突然帕特平静而温和地问,转了话题。十只手指交叉着,两个大拇指轮流滚动着。先是一种速度,越滚越快,气氛也随速度变得越来越紧张,“如果有,尽管提出来。合理的我是会考虑的。”
  “没有。”
  “那就应该要知足。你想想在中国许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要出门打工,自谋生路。要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啊。不应该再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更不应该去做什么非分的事情。”帕特李是在提醒他们的良知,他们的今天是他恩赐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来谋生了。”
  海如坐针毡,手指下意识地去掐沙发的扶手,心里不免怪恨继父,他置于这种难堪的处境,已经让他自觉轻贱,而继父总是气急败坏将他那点残存的自尊榨取得一干二净。那一点残存的自尊是他最后的底线,继父也这样气昂昂地就跨过来。他当然怪恨。恨,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恨,于是恨也是气短的那种恨,渐渐成了阴阳怪气的那种恨。
  “你这样会把沙发的皮搞坏的,你知道这张沙发多少钱吗?”
  海慌乱地收回了手,又开始揪自己的裤腿。紧咬着牙关,似乎有一种疼痛需要忍耐,只能这样用力地揪裤脚来缓解那疼痛。这对话快成精神刑罚了,他眼巴巴地等着这场审问结束,好回房间去。
  他又求救般地去望母亲,终于潘凤霞过来解围道:“作业这么多,还不快回房间去做。”
  海正拔腿要走,帕特又叫住:“等一下。记住,离席的时候要说Excuseme,来,现在说一次。”
  海憋红个脸,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走呀,作业做不完我可没有好脸色。”潘凤霞又解围道。
  海再次准备走,帕特说:“谁说你可以走了?”
  海海又收回已迈开的步伐,这时帕特微微挥手示意海可以离席,大概也认为折磨够了海,可以暂时放他一马。
  海海得救一样立刻就往楼上走。他知道自己的背脊正牵着帕特的眼睛,那是他急于甩掉的。
  帕特很绝望地看了一眼海的背影,那种把人的胚都看透了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沙发的扶手皮革添了几道指甲的划道,是海窘迫的手留下的。帕特认为他从海身上看到中国小知识分子的本质——那就是既奴性又非常自尊。这种人是最要命的。
  母子俩感觉是正确的,一切不是空穴来风。海一离开,潘凤霞就问帕特李:“怎么了?”
  “你不觉你应该好好管管你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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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谁偷了帕特的钱?(3)



  “你觉得我管得还不够多吗?我管得他们都快喊救命了。”
  “可是你要管在实处。”
  “什么是实处?”
  “看不到的才是实处。”
  潘凤霞两手一摊,做了个“有话直说”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家里可能有一些我们不愿意它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
  “以后你对我讲话就像对你智障的孩子一样——用简单直接的语言。”
  “我的意思是家里出贼了。”
  “贼?”
  “我刚才打开书房抽屉,里面少了二百块。我在抽屉里放了一千块,不见了二百。”帕特很郑重地瞪着潘凤霞,问题很严重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怀疑两个孩子吧?”耻辱迅速地在潘凤霞的脸上扩张,使她的脸上有一种冲动红晕。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我们人穷志不穷。”潘凤霞用“我们”将自己和孩子捆在一起。
  “你就这么相信两个孩子吗?”
  这时潘凤霞却有点气短,因为她不确定,无法百分百确定孩子没有偷钱。她对这个国家的青少年严重地恐慌,异国的陌生将原本已经十分异变的青春期变得更加异常。不过她想起刚到美国时,这对兄妹攒钱给爸爸当加班费,希望父母多陪他们一会儿的情景,她心底一片柔软,她得信任他们。
  帕特沉痛地说:“记住,这是在美国啊。十几岁的孩子最难管了,在美国。”
  潘走霞想了想,于是转身拎着洗干净的衣服敲开女儿的房门。丁丁的房门关得严严的,里面传来闷闷的摇滚。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潘凤霞就开门进来了。扑面而来巨大的摇滚乐声像一卷大浪差点把她冲出去,她想:你们小小年纪的,不愁吃不愁穿,有什么痛苦要兴师动众启用重金属这样来发泄?
  “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敲了。音乐太大声,你没听见。”潘凤霞说着就把音乐关了。
  “那你也等我给你开门呀,我在试衣服。”
  “那我不能看了?你光身子我都看过。”
  “妈,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潘凤霞瞥了丁丁一眼,只能做出不与她一般见识的样子,递上干净的衣服:“不要叫我妈,叫我老妈子算了。”
  丁丁接过衣服,热络地说“谢谢”,然后接着玩自己的。谢谢归谢谢,不欢迎归不欢迎。丁丁把美国少女的这一作风学得很到家,分得很开。丁丁正穿着从老继父那讹来的钱新买的衣服,然后摆出自以为很冷艳的、很厌世的模特酷状。丁丁房间到处贴满各类明星的巨幅照片,这些明星潘凤霞都叫不上名字,可丁丁对他们如数家珍。
  潘凤霞刚想骂她几句“你又不好好读书了”、“你又在臭美”,可一想今天来的任务很明确而且艰巨,就不冒充法官妄加评价,不让自己发出“哼啊”声,那种声音听上去挺官僚。潘凤霞收起父母的官腔,故意装得与女儿亲密无间,故作天真状:
  “哇,真有点这些明星的架式。”
  却也没有把丁丁怂恿高兴了,只是侧过脸来看了潘凤霞一眼,似乎想看母亲在瞎激动什么,然后用中学生最简短的字眼回来:“OK。”嘴唇上像挂着千年老锁,撬也撬不开。
  潘凤霞强打兴奋问:“女儿啊,你的拉拉队训练得怎么样了?这个星期五要比赛,妈妈会去看的。”
  “我不去。”“什么?”“我不去比赛。”“为什么?”“因为我被停了。”“什么?”“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我被停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了?因为你染发还是因为你打扮奇怪?”“当然不是。”“那是因为?”“因为我不想做跟别人一样的动作,不想被指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拉拉队里跳,当然要动作一致,又不是要你独舞。你被停多久?”“我不记得了,不过没有区别,反正他不停我,我也是要辞的。”“怎么会这样?参加拉拉队一直是你梦寐以求的呀?”“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烦了。事情是会变的。就像你和爸爸以前好,现在不好。”“事情是会变的,可你变得也太快了。这让我很担心。”“为什么?”“因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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