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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政界往事系列:前清秘史(上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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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轰皇太极(7)
就这样,从去年九月至今,袁崇焕利用和谈,总共为自己争取到了半年左右时间。而在这来之不易的半年里,帝国朝局又有了变动。
  如今的魏忠贤,已经从千岁进到九千岁,再进到九千九百岁了。在帝国省级官员中,他已经有了不止一个干儿子,那些有幸能够见到他的帝国官员们,有人开始在他面前行三拜五叩首之礼,这是仅次于朝见皇帝时的大礼。
  这时的袁崇焕可能自我感觉太好了,毕竟几个月以前,他还被视为帝国东北部的擎天一柱,受到帝国官场和全国人民的景仰。他不知道,几个月之后的今天,全国人民已经在帝国官员的带领下不再景仰他,而是更加热烈地去景仰魏忠贤了。同时,他大约也实在太忙,顾不上了解为魏忠贤抢修生祠的活动已经从省级城市,扩展到地市县级小城了,他没有仔细揣摩其中的味道。最后,他手中的军费可能的确有限,使他不敢在皇太极的眼皮底下,将这经费从城防设施中,抽调到那个太监的纪念堂上去。于是,魏忠贤和朝堂中的官员们,陆续开始不耐烦对他假以辞色了。在他们看来,天下国家是什么?除了自己手里的权力,其他的鸟都不是。什么国家柱石,什么有盖世之才且以天下为己任的国士,只要不顺从他们,根本统统就是扯淡。
  就在一切还没有来得及发作时,皇太极的兵马又一次逼到了袁崇焕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想到,宁锦之战,将成为皇太极戎马生涯中,指挥得最为窝囊的一次军事行动。
  公元1627年,即大明天启七年、后金汗国天聪元年五月六日,皇太极挟朝鲜战争得胜之师,于沈阳誓师出征,渡过辽河直薄辽西。
  五月十一日,皇太极挥军完成了对锦州的合围之势。为了围点打援,皇太极派遣一支部队,越过锦州,向西逼近宁远。然后,皇太极像以往努尔哈赤作战时一样,将一大批俘获的百姓和官兵驱赶到锦州城下,里面夹杂着准备混进城去里应外合的部队,总计约两千多人。谁知,锦州守城将士坚决不开城门,令皇太极的计划落空。皇太极只好派人对守城主将赵率教实行诱降,没有结果。于是,从西、北两个方向向锦州发起猛攻。
  史书记载说,在明军炮火矢石之下,八旗将士伤亡甚众,然冒死冲击,坚不退却,并一度几乎攻破城西北角。战斗从辰时即早晨七、八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戌时即晚上七、八点钟。战斗结束后,锦州城下堆积着许多后金兵尸体,损失相当严重。当夜,这些尸体被他们的战友们拖到明军修城时的砖窑里焚化。皇太极则将部队后撤五里安营,并派人连夜赶回沈阳调取援兵。
  第二天,八旗兵显然是被大炮炸怕了,远远地环城而行,却不敢靠近城池。皇太极连续三次派遣使者,试图劝说守城将领放弃抵抗。明军守将赵率教站在城头,回答说:“城可以攻,但不可以游说。”根本不让皇太极的使者进城。皇太极希望制造战机,引诱明军出城野战,明军不为所动,按照袁崇焕“凭坚城、用大炮”一策,坚守不出。搞得皇太极极度郁闷,又毫无办法。
  就这样,连续半个月,皇太极在锦州城下无计可施。
  五月二十七日,皇太极留下部分疑兵继续围攻锦州,自己率军转攻宁远。当时,袁崇焕已经派出水师和陆军准备驰援锦州,在背后夹击后金军。见到后金军后,援兵退回宁远城下,收缩在城外护城壕堑的保护圈内,布置战车炮火。皇太极见此情形,知道不利于骑兵冲击,遂下令后撤,再一次企图引诱明军追赶,以便在旷野施展骑兵的威力。结果,锦州城里的明军不上当,宁远城下的明军也不上当。他们只是在城下静静地严阵以待。
  最后,焦虑中的皇太极终于失去了镇定,下令发起攻击。当此时,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人全都认为明军离城太近,不适合硬攻。皇太极喊道:“去年皇考攻不下宁远,今天我又打不下锦州。现在要是连野战都不能打,我们八旗还有什么军威?”随后,怒吼着命身边的近卫军冲锋。史书记载说,各大小贝勒见此情形,“感到羞惭”,连铠甲都来不及披挂,便跟在后面,向宁远城下疾驰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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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轰皇太极(8)
这回,皇太极错尽错绝。
  袁崇焕的大炮射程在两千米开外,明军则是在护城壕里面列阵,距离都在一千米之内,基本在炮火射程的有效保护下。皇太极督率大军一冲,恰好全部冲进了那些红夷大炮的覆盖范围之内,结果,宁远城上城下的大炮一起轰鸣,八旗军又一次遭遇了猛烈轰击。以至于八大贝勒之一的济尔哈朗、代善的儿子、曾经和岳托一道发起推举皇太极继承汗位的议政贝勒萨哈廉等高级将领身受重伤,其他高级将领战死或者受伤亦见诸史册。就连皇太极的龙旗和御用帷幄都被大炮炸碎。八旗军队再一次在宁远城下遭遇重挫。后来,能征善战文武双全的萨哈廉年纪很轻就死去,令皇太极痛惜不止,可能就和此次受伤有关。
  值此之际,宁远城下的明军趁势杀出,两军战成一团。这是辽东战事开打十年以来,明军第一次堂堂正正地主动与后金军展开野战。双方激烈厮杀到傍晚方才收兵。据说,除在大炮下伤亡者之外,是次野战,双方互有死伤,约略相当。对于大明帝国军队来说,此举意义重大,因为,八旗铁骑在野战中不可战胜的神话,就此破灭了。
  当天夜里,皇太极接到锦州方向军报,锦州城里的明军突然出城袭击后金军营。皇太极遂撤军,重新围困锦州。每天以万名骑兵环城巡行,断绝出入,夜晚则举火擂鼓,彻夜呐喊,以期动摇城中军民之意志。
  ###,皇太极亲自督战,对锦州再次发起攻坚。经过一日激战,实在看不出任何斩获的可能。就此,皇太极悻悻然退兵,返回沈阳。
  宁锦之战从五月六日开始,到六月五日结束,前后正好一个月时间。其间,大战四次,小仗无数。明军坚持凭坚城、用大炮一策,导致后金汗国军队遭受严重伤亡。
  堂皇二十四史之一的《明史》,是在乾隆年间最终完成的。当时,在乾隆皇帝主导下,正是文字狱最为严酷、社会最为黑暗的时代。文字工作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家惨遭杀害。有一种说法,在撰写努尔哈赤一败于宁远、皇太极再败于宁锦这两段历史时,当时史学工作者所遵循的原则是:完全避免“不良、不敬、不恭、不谀”的字句。于是,真实的资料大多遭到淹没或阉割,而在袁崇焕传里,却保留下了“大捷”的字眼,总算给后世的阅读者留下了不小的想象空间。
  在战场上,袁崇焕肯定取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不过,在官场上,他可就步履维艰了。捷报频传之后,帝国朝野的反响似乎大不同于宁远保卫战之后,不但没有那时热烈,反而不断传来冷言冷语。
  一些帝国监察官员坚持认为,假如不是因为袁崇焕部下的几员大将死战不退,英勇顽强,很有可能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胜利了,作为辽西战场的最高统帅,袁崇焕不但无功,而且不无微罪。比如,敌人败退而不知乘胜进击,再比如皇太极攻锦州、宁远不克,返回去再攻锦州时,袁崇焕不肯率兵前去救援,表明他已经暮气深重,没有了气壮山河临敌必胜的豪情壮志,等等。
  这些指责,概念微妙,应用常识不太容易理解其中的逻辑。比如,为什么一场战争打胜了,胜利一方的前敌最高统帅却是有罪的,等等。必须使用我国官场特殊的解读技巧并对事件整体背景全面把握,方能明白其中之奥妙。后来的一些研究者倾向于认为,这些官员是在代表九千九百岁魏忠贤和万岁天启皇帝向袁崇焕发出不满和警告。譬如,天启皇帝起初对于袁崇焕要和皇太极和谈,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感,到后来开始频频指责袁崇焕“轻率遣使议和,动出非常,茫无实效”云云。(《明熹宗实录》,天启七年七月丙寅。)至于说“袁崇焕暮气难鼓,物议兹至”,则表明已有不少人开始非议袁崇焕。“暮气深重”一词,是帝国官场批评与自我批评时的一句术语,一般用来指责别人或自己已经不堪造就。用今天的概念理解,就是居功自傲,革命意志衰退,不思进取,该退居二线、颐养天年、回家玩儿去的意思。
  

炮轰皇太极(9)
随后,七、八月间,京师举行了盛大的庆功活动。京城内外由于宁锦战功受到升迁、赏赐的人,多达数百人。许多和这场大战毫无关系的人受到官升数级的奖励,其中,以魏忠贤的那位侄子累积之下连升九级的军功为最高。袁崇焕及其战友们仅仅加衔一级。以至于连魏忠贤的一个名叫霍维华的同志都有些看不过去,提出把自己受到的奖励转给袁崇焕。天启皇帝斥责道:“袁崇焕议和这件事,所误不小。我不惩处他已经不错了。你少在这儿卖好。”(《明熹宗实录》,天启七年八月壬寅。)
  史书记载说,经同僚们点拨和苦劝,性格刚烈的袁崇焕幡然悔悟,上书中央政府,挤出本来就不很宽裕的军费,在英雄的宁远城和锦州城里,为那个去了势的太监建纪念祠堂。
  即便如此,袁崇焕受到的指责也并不比以前更少,由是,袁崇焕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见容于那位九千岁了,于是,再上书请求辞职,回乡养病。几天后,请求被批准。当年七月初二日,这位独守山海关外二百里之孤城宁远的慷慨男儿,心情黯淡地离开了那座英雄的城市,那座由于有了他而富有了传奇色彩的城市。
  可以想见,此番回乡,乡亲邻里、退伍老兵们大约要听他慷慨激昂地畅谈塞上故事,纵论边关风云了。
  

博弈:只有一次机会(1)
公元1627年是为大明天启七年、后金汗国天聪元年。整个一年风云变幻、波诡云谲。
  正月初八,登基四个月的皇太极借朝鲜正在内乱、乏力抵抗之机,出兵朝鲜。
  两个月后,三月三日,朝鲜国王与后金汗国代表签订了约为兄弟之邦的城下之盟。
  五月六日,皇太极出兵辽西,继父亲努尔哈赤一年前败于宁远城下之后,在锦州和宁远城下再败于袁崇焕之手。
  七月初二日,刚刚第二次重创后金汗国的袁崇焕在魏忠贤与朝堂官员的挤兑下,不安于位,辞职回乡。
  八月二十二日,在努尔哈赤死后整整一年时,大明帝国二十三岁的天启皇帝缠绵患病后死去。三天后,在皇太极继承努尔哈赤汗位一年之际,天启皇帝朱由校十七岁的弟弟朱由检继皇帝位,是为崇祯皇帝。
  三个月之后,崇祯皇帝开始修理魏忠贤。
  十一月初,曾经势焰熏天、当今天下舍我其谁的魏忠贤自杀,阉党星散。
  帝国朝局为之一变。
  随着时局的不断变化,袁崇焕的命运也随之发生重大改变,先是崇祯皇帝下令恢复了他的官职名位,随后又派人前去他的家乡召他还朝。
  第二年七月,在黯然离职一年之后,袁崇焕又在崇祯皇帝的召唤下意气风发地衣锦回朝了。此时,他的职衔是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这个职位大体相当于今天国防部长兼中央监察部副部长,负责整个辽东第一线针对后金汗国的军事指挥。
  从此以后,袁崇焕在帝国政治迷局中,一步走错之后便步步走错,再也没有了全身而退的机会。
  说起来,袁崇焕走错的第一步,其实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甚至就是几句话而已。只是,这是几句关乎帝国命运的话,是出于帝国前敌最高军事统帅之口,入于帝国国家元首之耳的几句话,于是,就变得重大无比。假如,袁崇焕置身于一种具有政治理性和智慧的制度环境之下的话,事情可能还不至于变得如此之糟。可是,当他所身处其中的帝国制度,是一种无可理喻的制度,是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决定另一个人生死荣辱的制度时,事情就变得没有了任何回旋余地,令袁崇焕再无退路,以至于乱了方寸。从此,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变得惨痛无比。
  袁崇焕来到北京后,崇祯皇帝立即召见于平台,听他谈论平辽方略。
  十七岁的小皇帝朱由检见了袁崇焕,先是慰劳备至,然后发问道:“建州女真小丑跳梁至今已经十年矣,土地沦丧,生民涂炭。卿不远万里响应召唤,忠勇可嘉。你有什么方略想法,不必顾忌都可以谈谈。”
  袁崇焕说:“臣的所有方略想法,已经都写在给皇上您的报告里了。”
  皇帝说:“报告我会仔细看,你先谈谈你的主要想法,比如,辽事什么时候可以平复?”
  时年四十五岁、久经战阵的袁崇焕,一谈起边关仍然会心潮激荡,遂慷慨陈词,曰:“臣承蒙皇上特殊的眷顾信任,要是皇上能够给我全权的话,五年之内,一定可以平息这个祸害,恢复全辽。”
  小皇帝一听之下,大喜过望,也随之慷慨激昂,曰:“五年灭寇,就是方略!到那时,赏千金封万户侯朕都不会吝惜。你要努力好好干,解除天下的倒悬之苦,你的子孙也会有福啦。”
  袁崇焕顿首拜谢。
  心潮大约同样激荡不已的小皇帝,高兴地转回休息室去小憩,可能是去解手。一位参与召见的同僚问袁崇焕:“五年复辽,你有把握吗?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
  袁崇焕答曰:“也没什么具体想法,我看皇上很焦虑,就那么一说,安慰安慰皇帝而已。”
  这位同僚一听急了,警告袁崇焕说:“皇上英明过人,你怎么可以随口许诺?五年以后,皇上要是让你兑现承诺,你怎么办?”
  史书记载说:袁崇焕顿时感到“抚然自失”。片刻,皇帝转回来,他赶紧报告说:“辽东的事情很不容易解决。陛下信任臣,臣不敢因为难而推托。臣估计大约要用五年左右时间。但这五年里,所有事情都必须要相互配合好,第一钱粮,第二器械,户部和工部都得全力支持,十分顺手才行。”
  

博弈:只有一次机会(2)
皇帝将目光转向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位尚书赶快回答:“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袁崇焕继续报告说:“吏部和兵部任用什么人,罢免什么人,调兵遣将等等,总要朝中和边疆事事相应,才能得心应手。”
  皇帝将目光射向吏部和兵部尚书,二位也立刻俯首回答:“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袁崇焕顿首叩谢,曰:“以臣的能力,收拾辽东有余,调剂众口不足。一旦离开朝廷国门,立刻就如万里之遥。嫉贤妒能、忌能妒功的人时时处处都会存在,他们害怕皇上法度威严,即便不敢用权力掣臣之肘,也完全可能用意见来扰乱臣的方略。”
  史书记载说,崇祯皇帝站起身,侧耳仔细倾听,片刻,谕:“你的报告一条一条历历在目,毋须疑虑,不必谦逊,朕自有主持。”
  大学士钱龙锡、刘鸿训等人也盛赞袁崇焕:“肝胆义气,识见方略,种种可嘉。真奇男子也!”
  此时,距离崇祯皇帝灭掉魏忠贤及其同志们,只过了半年左右时间。实事求是地说,崇祯皇帝的确是在没有军国重臣的支持下,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做到的这一点。当时,人们切身感受到了魏忠贤权势的无比庞大、显赫与令人畏惧,时常忘记他只是帝国制度之下皇帝身上的一个寄生虫这一事实。因此,帝国臣民对于十七岁的崇祯皇帝能够轻而易举地干掉魏忠贤,显示出了由衷的景仰与赞叹。天纵英明、乾纲独断、宸机独运、深谋远虑、雄才伟略等是人们谈起这一事件时,特别普遍使用于皇帝身上的词汇。
  从其一生行事判断,崇祯皇帝本人肯定同意这些赞美,并真的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一个伟大帝王。若是真正具有政治理性和智慧的话,他实在应该对于朱元璋等列祖列宗所苦心设计的帝国制度,充满感激之情,而不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实际上,正是那样一个制度,才能够在短短六七年时间里,如此简单地在帝国中枢培养出魏忠贤这样的庞然怪物。同时,又在更加短促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如此简单地帮助崇祯皇帝除去这样一个似乎是不可一世的怪物。
  此时的崇祯皇帝心情舒畅,自我感觉绝佳。如今,他也觉得袁崇焕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真正的大将之才。因此,给了他极高的礼遇。为了统一事权,在大学士们的建议下,崇祯皇帝收回了赐给其他边疆文武的尚方宝剑,专门只赐给袁崇焕一人,并明确允许他便宜行事,意思就是将决策权管理权全部下放给袁崇焕,允许他因时、因地、因事制宜,根据实际情况独立作出决定。
  从此,“五年复辽”这个颇为轻率的承诺,就成了真正的梦魇,沉甸甸地压在了袁崇焕的心头。后来,他作了许多努力,试图为自己体贴皇帝而导致的失言拓展出一点回旋空间。结果,他的每一个努力,都变成了新的绳索,将他束缚得更加牢固。无从理喻的帝国制度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袁崇焕熟悉熊廷弼。多年前,在第一次奔赴辽东前线之际,他曾经与熊廷弼有过长谈;他更加熟知孙承宗的境遇,几乎是耳闻目睹了孙承宗从高峰到低谷的全部过程。知道了这些之后,和熊廷弼一样,袁崇焕实在不该轻信皇帝的真诚,不该轻易陶醉在皇家那没有任何制度保障的宠爱与眷顾之中,不该再次回到这个无比险恶的帝国政治迷局之中来。在我国的政治文化传统中,皇家本来就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力,而一切制度保障偏偏又全部都倾斜到了皇家权益一边,对于民族中那些出类拔萃之才、那些志存高远的仁人志士们,从来都没有在制度上、观念上予以保护的设置与设计。于是,打压与残害便成了他们时常需要面对的处境。这是私天下而非公天下的必然结果。
  对此,袁崇焕并不是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仅仅一年前,临近被迫去职之际,袁崇焕曾经给皇帝写过一封信,其中,十分沉痛地谈到:
  ——勇猛无畏地进击敌人,则敌人必然仇恨;奋勇当先地屡立功勋,则众人必定妒忌。任劳必然召怨,蒙罪才会有功。怨不深,政绩就不显著;罪不大,功勋就不能成。对于那些功臣能臣,诽谤信装满了皇帝的抽屉,毁他的谣言充斥了皇帝的耳边,这一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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