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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场面极乱,可是挡不住钱壕的显摆之心,声音不大,但是极具穿透力。
一片混乱中。
杨灿悄悄地离开了,分钱这种风光而又令人头痛的事,还是交给钱大少爷办吧。
……
“灿哥,有请帖,约你明晚吃饭,是不是雷豹摆的鸿门宴?”
刚到客栈,杨虎就递过来一张请帖,脸上满是担心地神情。
“放心好了,雷豹哪肯真正将我放在心上,难得有人请客,我一定要瞧瞧,到底是谁?”
杨灿真的好奇,在盘龙镇他的熟人不多,谁会请他?
夜色清凉如水。
杨灿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样的夜色中站桩,心神飘飘荡荡,效果会更好。
经过一阵放松,杨灿拿起那本淬体功法,四重淬血境的练习方法,叫做小周天搬运功。
杨灿盘膝坐在地上,抱元守一,全身放松,一静俱静,天地都随着一起静了下来。
一念动,万法生。
杨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道血气从下丹田处升了起来,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历尾闾、夹脊、玉枕三处重要穴位,自上丹田而中丹田复归于下丹田。
由于杨灿淬血境到达中期,上下鹊桥完全打通,血气流通奔流加速,如同泉水般,在体内汩汩流淌,每到一处,都舒适异常,带来强大的力量。
这一番静坐,足有三个时辰,杨灿站起身来,衣袂临风飘举,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如果不活动一番手脚,实在太亏了。
简单的放松之后。
杨灿开始盘架,手脚略一动,便觉气血自丹田至四梢,无处不通畅,没有一点停滞。
整套拳,杨灿打得如同行云流水,全身各处,无处不螺旋,无处不缠丝,奥妙难言。
“这舞跳得不错,就算考不中文生,当个舞卿,日后同样不愁吃穿。”
有两个人从旁边经过,窃窃私语道。
杨灿暗自撇了一下嘴,世人不识太极拳的奥妙,将拳练成了太极操,或者弄成太极舞,如此虽能健身,但与一般的操舞有什么区别,只此一途,不知害了多少人。
太极拳打到妙处一定好看,可是只摆空架子的花拳绣腿,绝对不是真正的太极拳。
世事多烦嚣。
然而有了太极,整个人与天地同化,顿时静了下来,有一种超乎世俗之外的心境。
“灿哥,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夫……”
杨虎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猛地一个虎扑,一跃丈余,向着杨灿的背后就拿。
嗖!
杨虎的身子,还没有碰到杨灿,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到两丈余外的墙上。
一直从墙上方滑到下方,杨虎嘴巴始终闭拢不上,他怎么都想不通,杨灿是如何动的手。
杨灿心中暗笑,就凭杨虎这等身手,如何能够对他偷袭成功,太极一身都是手,沾衣十八跌的功夫,绝非虚传。
第三十三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趁着清凉的夜色,杨灿踏入了盘龙酒楼,一间僻静的小屋。
掀开门帘,杨灿不由地愣了,屋里端坐一人,居然是他的大哥杨豪。
“没想到,我会请你喝酒吧?我们好久没坐在一起喝酒了。”杨豪言下充满感慨。
杨灿冷笑一声:“貌似我们从来没在一起喝过酒。”
“杨灿,你可记得,在你小时候,我还是很疼爱你的,那时的你,对我多崇拜啊……”杨豪充满向往的神情。
小时候的事,杨灿都记不清了,不过杨豪既然这么说,就没有说慌的道理。
“还是先喝酒吧。”
杨灿坐了下来,与杨豪连干三杯,唯恐一会闹僵了,连酒都没得喝。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杨豪一脸傲慢,他习惯居高临下地对杨灿说话。
“还行吧。”杨灿神情懒散,若有一点漫不经心。
“你总是这样,明明不行,还总是要打肿脸充胖子。你的实力,你的德行,杨村的人,谁不知晓?”杨豪发怒了。
杨灿无语,他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杨豪了,为何弄得他如此大动肝火。
“你总是这样,处处跟我作对。”杨豪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话音一转:“无论如何,从名义上来说,你总是我的兄弟,没能管教好你,是我失职……”
瞧着杨豪装出一脸自责的样子,杨灿有种甩手而去的冲动,他强忍着性子坐了下来。
“我这次文考,发挥还算不错,就算考不上,来年必中。这是我多年辛苦努力的结果,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这样才能逐步地踏上人生巅峰……”
杨豪一脸的自鸣得意。
杨灿静静地听着,觉得杨豪此刻,比起文教习杨苓,还更象一个老夫子。
“不怪我说你,杨灿,你知道这一次,你捅了多么大的漏子?给杨家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杨豪霍地拍桌而起,神情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惹上雷豹,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既然惹上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且冷眼旁观,到底谁胜谁负?”
杨灿一脸平静地说道。
幸好杨灿多年修习太极,心情极为平和,否则,那肯安静下来,听杨豪如此说教。
“噗!”
杨豪一口酒喷出好远,他心中气郁交加,反而冷笑起来:“杨灿,杨灿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确信你的脑子清醒吗?雷豹是何等的人物!你这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他的实力,他的可怕……”
杨灿总算是弄明白了,他这个自命不凡的大哥,原来一直对雷豹有着恐惧,深深的恐惧。
“眼下,只有一条路能够救你,能够救我们杨家。杨灿,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大哥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
杨豪满脸都是装出来的恳切。
杨灿不说话,以静制动,静静地看着杨豪的发挥。
“一个字,逃,逃得越远越好。等到三五年,或是七八年,人人都遗忘了这件事,你再回来,重新做人。”
杨豪自顾自地说着。
杨灿无可无不可地听着。
“这样,既保全了自己,又保全了杨家,真是两全其美,你意如何?”
杨豪总算想起,该问杨灿的意见了。
“逃,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杨灿忍了又忍,还是觉得不该撕破脸,皱了皱眉头道。
“你是不是觉得无处可逃?不用担心,我早已修书一封,你可以持之到江州柳家,讨一个杂役闲差,保证生活无忧,只是不要再闯祸了……”
“多谢你的盛情款待,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
话不投机,杨灿实在呆不下去了,霍地起身。
“杨灿,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你真的要毁灭杨家?”
杨豪声色俱厉,拍着桌子大叫,碗儿碟儿乱跳,菜汁酒水横流。
一阵脚步声传来。
有人将门帘撩到一旁,弯腰躬身:“雷公子,请。”
一群人陆续走了进来,狭小的房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还有多人无法立足,只得站在外面。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雷豹,其余人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杨灿,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雷豹一脸戏谑地笑,如同猫见了老鼠。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杨灿言语中丝毫不曾相让。
“哈哈,哈哈……”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如果陌生人看到,还以为他们两个,会是很好的朋友。
“哈哈,有意思。我喜欢有意思的人。杨灿,你知道吗,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等,等着看你跪下来向我求饶的样子,一定很爽。”
雷豹仰天狂笑,一脸犯贱的模样。
“雷公子,杨灿如有得罪之处,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杨豪硬着头皮道,话语中赔着小心。
“你的面子?呸,你有什么面子?我不但饶不了杨灿,日后见到你父杨帆,还要当面责问他,治他一个教子不严之罪。”
雷豹越发地骄狂。
“借花献佛,我敬你喝一杯。”
杨灿怒气上升,袍袖一卷,桌上的一杯酒平平地飞出,向着雷豹飞了过去。
“才想起敬酒赔罪吗?晚了。”
雷豹哈哈大笑,伸出手去接。
那酒杯堪堪地飞到雷豹面前,蓦地绕了一个弯,满满一杯酒,都浇到他脸上。
杨灿冷笑。
身为一个太极高手,论起用劲的技巧,杨灿自问在这尘世间,无人可以与他相比。
“大胆,敢戏弄雷公子。”
雷豹众随从纷纷地怒喝,群情激愤,局势凝重,剑拔弩张。
一群人都向着雷豹看去,等他示下,只要雷豹稍有示意,他们就准备冲上去动手,将杨灿结结实实地打一顿。
其中尤以祝家兄弟,摩拳擦掌,表现得最为激烈。
“无妨,你越是冒犯我,到时我就会感觉越爽。”
雷豹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好期待放榜啊。”
雷豹哈哈大笑,转身就走,表现得极为豪迈洒脱。
“小小杨灿不知羞,敢与雷少争上游。自讨其辱痛悔迟,大庭广众来磕头。”
以祝家兄弟挑头,一群人齐声念了起来,念完一阵放肆地大笑,呼啸而去。
杨灿本来做好一战的准备,如今重新放松下来,雷豹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家门不幸,出此败类,我……我看你到时,如何收场?”
杨豪愤怒到了极点,无处发泄,轰隆一声,将酒桌掀翻,留下一地狼藉。
杨灿皱了皱眉,转身离开,耳听杨豪身后怒喝:“来人,算账。”
……
文院内。
有一排幽静典雅的院子,灯火辉煌,以文院为主,一群人正在紧张地阅卷。
一间静室中,洪乾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正在品着清茶,耐心等待。
“这是初步遴选出来的十甲名单,请蔡大人、洪镇长、周院长过目。”
考试管理人员非常恭敬地将一摞试卷放在桌子上,退到门外静静等候。
周通拿起一份试卷,仔细地阅读起来,瞧了一遍,不动声色,转给洪乾。
洪乾从上到下,认真地浏览一遍,点了点头,交给蔡伦。
蔡伦观看试卷的速度,明显比周通和洪乾要快,粗略看了一遍,放置在一旁。
一直看到第三份试卷,周通的脸上,露出明显满意的神色,洪乾频频点头,蔡伦则是一脸喜色。
“如不出意外,此考生可入三甲之列。”
周通沉吟一番,将这份试卷单独放在一边。
洪乾和蔡伦一起点头,这份试卷优缺点都很明显,综合考虑,在乡试一级,算是极其出类拔萃了。
“好。”
等看到第七份试卷的时候,周通情不自禁地大喝一声,将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
能令性情沉稳的周通,做出如此夸张的举动,洪乾和蔡伦两人都很期待。
偏偏周通迟迟不肯释手,反复地念诵了许久,这才转给洪乾。
洪乾细细地读了一遍,同样是赞不绝口,满面喜色地将试卷递给蔡伦。
“如果不出意外,此卷当为第一。”
周通发表了初步评论,洪乾不置可否,蔡伦面色则是一沉。
这份试卷被单独放到一边。
一直读到最后一份,周通的脸上重新露出动容的神色,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洪乾读了整份卷子,同样感觉到相当地震撼,这番文思,极为少见,整体架构,立意极高,显然考生心中,颇有沟壑。
蔡伦一拿到试卷,瞥了一眼,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神色,读了一遍,更是赞不绝口。
“如无意见,此三卷就定为三甲,然后我们再细商最终名次。”
周通一脸欣喜地道,这次考生的成绩,超越往年,让他出乎意料地满意。
“且慢,等我回来。”
洪乾脸色骤变,他挥手示意,一个急转身,匆匆地走出门去,用力过急,差点没一头撞在门框上。
周通彻底愣住,他认识洪乾这么长时间,知道他一向是个稳重的人,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象个毛头孩子?
第三十四章 有热血燃
洪乾一头闯进了一间大屋,这是阅卷的主战场,有着众多阅卷人员,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洪镇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负责此处的副院长萧志远,眼看情形不妙,赶紧迎上前来。
“将所有的卷子拿上来,我要重新审阅。”
洪乾面沉如水,找了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萧志远顿感不悦,他是文院的人,并不受洪乾的直接管辖。
重阅试卷,这是对他们极大的不信任,盘龙镇已有很久,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了。
“将所有卷子拿过来,让洪镇长过目。”
萧志远将手一挥,沉声吩咐道。
阅卷人员闻言,都感觉到很不甘心,洪乾此举,完全打乱他们的部署,增添许多麻烦。
可是洪乾镇长亲来,萧副院长发话,他们岂敢不从,只得一边整理试卷,一边将整理好的试卷,呈到洪乾面前。
“洪镇长,没必要如此吧?”
周通和蔡伦一起赶了过来,出言劝阻。
“为国选贤,岂能马虎从事?”
洪乾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就开始重阅试卷。
周通一撇嘴,他知道洪乾此举必有用意,可是不好公开反驳。
洪乾阅卷的速度很快,每份卷子,他都粗粗地扫上一眼,迅即放到一边。
阅卷人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洪乾肯定在找某个人的卷子。
可是有谁,能够惊动洪镇长的大驾,还如此肆无忌惮,毫不避嫌。
“洪镇长,这些考生里面,莫非有着故人?”
蔡伦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道。
洪乾一直在低头阅卷,根本没回蔡伦,让他感觉极为愤怒和尴尬。
“蔡大人,玩笑开大了,洪镇长一心为公,这是人所周知的事。”
周通在旁边打着圆场。
一份试卷接着一份试卷,不停地被洪乾放到一边。
随着洪乾的脸色越来越沉,屋内如同被乌云压着,极为凝重。
萧志远惊怒交加,暗自冷笑:“我看你挑不出毛病,如何收场?”
不大会儿功夫,洪乾阅完了所有的试卷,将手按在桌子上,不言不语。
“洪镇长,可有问题?”
萧志远气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挑衅洪乾。
此言一出,场中所有阅卷人员都忍不住在心中叫好。
周通狠狠地瞪了萧志远一眼,这种行为,会严重影响到文院和镇上的关系。
“考生共有六百四十人,连同初定十甲的试卷,共有六百一十二份,还有二十八份试卷,都去了哪儿?”
洪乾声音不大,可是如同惊雷般,响彻每个人的心头。
萧志远身子一震,本来自信满满的神情,陡然间变色,暗自惊惧:“难道问题,出在那二十八份试卷里面?”
“取那些弃卷来。”
萧志远硬着头皮吩咐,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从容。
阅卷人员好一阵忙碌,翻了好一阵子,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出一叠试卷。
周通怒视了萧志远一眼,无论洪乾能否查出问题,这都是文院阅卷中的一大失误。
萧志远心中充满冤枉感,多少年了,凡是太早交卷的卷子,都被当成弃卷,最后审阅,早已成了不成文的惯例,从来没出过纰漏。
洪乾拿过二十八份试卷,逐步翻阅起来,同样是只看一眼。
萧志远在一旁细心留意,发现这些卷子,多处都是空白,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
陡然间,洪乾翻动的手停了下来,他的神情当中,充满着激动和喜悦。
萧志远则是惊呆了,他一眼注意到,那卷子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字迹飘逸俊秀得如同龙蛇。
这是杨灿的字体,洪乾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些天来,他天天都捧着那幅《春景》琢磨,连梦里都是,岂能不熟悉?
一道淡淡的墨香,从那份试卷中飘了出来,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房间,洪乾深深地嗅了一下,感觉极为受用。
“难道是笔墨留香?”
场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从来没听说过,笔墨留香,能留这么久的。
“走。”
洪乾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卷子,掉头便走。
“你们继续阅卷,千万别再弄错了。”
周通黑面一沉,场上阅卷的人都是心中一凛,连忙点头称是。
洪乾一路小跑,回到刚才那间静室,神色肃穆地坐下,从头开始阅读起来。
前面的古往今来天下事,洪乾从头读到尾,居然没发现一处遗漏,一处错误,不由地惊喜交加。
本来洪乾就很看好杨灿,只是想不到,杨灿比他想象中还要出色许多,要知道这套试题包含极广,难度极高,能考满分,整个大秦帝国,历届考生中,都是极为罕见的。
周通面色不善,要知道这优先阅卷权,一直以来,可是文院独享,洪乾这是明显不守规矩。
然而此刻,文院有把柄握在洪乾手里,周通只能够将不快忍下。
洪乾爱不释手地反复观看,脸上不时露出欢喜赞叹的神情,让周通看在眼里,心里如猫抓一样的难受。
阅完第一卷,洪乾不言不语,将卷子递给周通。
周通拿到手里,只粗略看了两眼,就不由大声惊叹:“我去,天下竟有这等奇才!”
越往下看,周通越是惊奇,他万万想不到,小小的盘龙镇,居然出了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洪乾拿过杨灿所写的诗词,先微微地躬了躬身子,这才恭敬地打开。
蔡伦在一旁惊得呆了,这是在读先贤名著时特有的动作,洪乾居然将这个考生,推崇到了如此地步。
“正气歌”。
洪乾只看了一下题目,就不由地身子一震,如同久埋心底的那根弦,被什么触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