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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静心内视
两个时辰之后，就在众人都筋疲力尽，马上体力不支时，张梦忽然指着前方说道：“你看，那里有个山洞！”
莫默顺着张梦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一丈见方的山洞，山洞附近干干净净，最关键的是，那里的方圆几十丈没有巨石环绕。
“大家注意，跟我过去一探究竟！”莫默高声喊道，引起众人注意。
桑益壮等人也拼尽力气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几个呼吸的时间，众人已经落于山洞洞口之外，个个七歪八扭的瘫在地上，感觉已经很难再动弹半分。
“累死老子了，再特么的让我跑一刻钟，我就会死在石林里边！”桑益壮躺在地上，几乎口吐白沫。
莫默也咧嘴喘息，两条腿软的像棉花一般，似乎一阵大风吹来，就会随风飘扬。
“彭长老，桑前辈，你们稍作休息，一会由我在前面开路。”居自开这一路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想到痛处，恨不得脱离莫默、自暴自弃。可是平生最怕死亡，想着死在这种地方太过窝囊，于是忍辱负重暗暗自勉，希望在后面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等了这么久，此时终于挨到了表现的时候，所以也赶忙挺身而出。
而百里泰和奇杰明也一同站在了居自开身边：“多谢长老和桑前辈救命之恩，属下只有慢慢回报！”
桑益壮看着几人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嚷嚷道：“你们几个脑袋灌水了吧，干嘛都文绉绉的，我和长老不过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我也不过一条贱命而已，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桑益壮的直白倒是把几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尴尬之余，只能原地休息，不再说话。
“桑老头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自知殿的，以后一起执行任务的机会还多。再说了，之所以选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你们都是自知殿的佼佼者。今天的遭遇确实让老夫始料未及，不过既然没有死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至于自责，就不必了，后面的日子还长，各自尽力吧！”莫默也安抚了一番，不想让众人有什么心里负担。
毕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吐罗，至于试练大赛的第一名，呵呵，吐罗死了，第一名还能跑的掉么？
“长老真是深明大义，属下由衷敬佩。”此时气喘吁吁的竺高比也跟着恭维了一句。
“那是那是，师父最大慈大悲，背了我一路都不说累，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些，不然徒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张梦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憋的满脸通红。就连莫默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恨不得把张梦摁到泥里，才能缓解此时的尴尬。
“好了好了，都闭嘴吧，本事没有多少，话却一个比一个多。此地既然没有石林，我们就赶紧休息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就进这个山洞查看一番！”莫默不得不拿出气势，终止这无聊的闲谈。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众人自然知道适可而止，而且一天下来疲累不堪，所以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睡觉的睡觉，修炼的修炼，沉思的沉思，所有人都不再说活。
而到了这个时候，莫默终于可以内视自己，观察身体的改变。
在赤子殿与裘三冬、皇甫天打斗时，莫默明显感觉折别的灵魂跟自己有所呼应，所以他现在首先要查看一下折别灵魂的情况。于是急忙探入灵魂空间。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折别的灵魂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比之前，好像更稳定了一些。如果把之前折别的灵魂比作一个产生裂纹的蛋，而现在上面的裂纹似乎已经修复，看起来圆润了一些。
“折别，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莫默在灵魂空间中呼唤，声音慢慢回荡，然后消散。
“折别，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我想找回过去的记忆……”莫默轻轻苦诉，但是依然不见折别的灵魂复苏。
“唉——”莫默轻叹一声，随即看了看一旁一动不动的万载玄参，万载玄参的灵魂好像跟之前一模一样，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臭萝卜，我灵魂空间的三重门都已经开启了，第一重门为元门，第二重门为道门，第三重门是武门，你说，这第四重门应该是什么门呢，之前最早的时候，我似乎是个不折不扣的星修，那你说，我的第四重门是星门么？”
莫默自言自语，对灵魂修炼系统充满了迷茫。而且如万载玄参当时所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可以重新开辟一个力量的释放点的，而如今，他果然有了新的释放点，而且这个释放点还是道源、灵魂与丹田之力一起冲开的。
想到这里，莫默又开始仔细的感受自己的道源。原来胸口没有这个释放点的时候，道源之力引动起来非常绵长而缓慢，而自从胸口开放了一个释放点后，道术的释放比之之前快了很多，而且无形中似乎还有些增益。
莫默微微一笑，随即又把精神转移到刚刚凝力的丹田之中。
对于一个武修来说，如果丹田凝力，并且可以运转功力，那么很荣幸，他已经真正的踏入了武者行列。而莫默这个惊喜实在来的太意外了，本来在丹田中那丝游离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情急之下不知为何，却因为那道青丝，把他引入武修行列。
而此时渐渐回忆当初，好似只有与匡柔合体的时候，才有那种丹田鼓胀的感觉……
“莫非是……不能吧，不过想想当初匡柔那奇怪的样子……”莫默眉头微皱，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
如果说邹美晴是自己修炼道法的接引人，万载玄参是自己修炼灵魂的接引人，那匡柔无疑是自己修炼武术的接引人。当然，修炼武术的接引人倒不止匡柔一个，而另外一人更为特殊，那人便是直接让莫默拥有斗气的孔鹤。
等莫默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再仔细的感受胸口处的释放点，顿时有点豁然开朗。
开始的时候，他修炼的每一种体系，都是独立的，偏安一隅的，互不侵犯的。
现在因为自己成为武者，打通并拓宽了身体上的经脉，所以几种修炼体系的力量便开始沿着经脉相通。而之前道源之力的运转，只不过是对身体的一种折磨。那时莫默的经脉根本就是闭塞的，仅仅仗着恢复能力的强大，才开辟出一条断断续续非常狭窄的通道。换作常人，可能在修炼道法的时候，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是不同的力量很难存在于一个身体之中，尤其莫默身上的力量太过庞杂。所以在与裘三冬、皇甫天打斗时，所有力量集中迸发，才从莫默胸口处开辟了一个新的释放点。
按道理来说，常人的胸口如果开裂，那基本上也一命呜呼了。
但是莫默的身体虽然不强悍，恢复能力却又救了他一命。加上灵魂修炼系统早就让莫默的身体适应了各种不同的修炼力量，所以种种巧合下，才造就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莫默。
“天知道这么下去，我的身体会不会被各种修炼体系撑爆，当初万载玄参就是因为太过贪婪，所以才撑爆了身体。如果继续修炼各种体系，我的身体……”
“不过死神和九极也是各种修炼体系的集大成者，他们能够修炼，我应该也可以。但以此时的情况来看，所有的修炼体系必须要均衡发展才行。不然的话，下次再拼命，难不成又从什么地方开辟出一个爆发点——如果这个地方是喉咙，或者是心脏……简直不敢想象。”
“正好孔鹤的白鹤仙决也留给了我，同时还留下了一些修炼的记忆，如此的话，我就先好好的修炼武功，把身体的强度增大吧。想必身体的强度增大了，经脉拓宽了，各种修炼体系也不至于撑爆我的身体了。”
“看那桑老头的体魄，应该也和吐罗差不多了。他们面对攻击的时候，总是有种疯狂的斗志，永远都是一副自信满满迎难而上的样子，而我面对强力的攻击时，还要时刻想着防御，唉，武修的身体真的强悍，而其他修炼体系，终究不适合单打独斗。”
莫默静心思索一番后，开始试着牵动丹田中的功力。功力氤氤氲氲，缓缓运转，慢慢的流经身体各处。经脉也在功力的滋润下变的异常舒适。就好像溪流穿过绿草，白云漂浮蓝天。
当功力流经道源与灵魂空间时，似乎还刻意的绕了过去，好像微风缠绕大树，阳光普照苍生。那种无微不至的呵护，让莫默的心中一片平静。
而这种微妙的感觉一直持续不变，莫默也如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慢慢熟睡。睡梦中的自己，好像感受到背部那破损不堪的星魂在夜空中闪烁，每一个曾经的星之精华都似乎在讲述着一个苍老的故事。而星盘上的干涸也为那些故事做着最为详尽的佐证。
穹宇世界，陷入沉睡，几片大陆，支离破碎。救世主在何处萌芽，在何处惹上尘埃，道不清的梦境，道不尽沧桑。只有一双眼睛，在远远的注视着莫默的背影，眼神中却带着彩虹一般的希翼。
第305章 究竟是谁
“师父，师父？”
“长老，长老？”
几声呼唤不时传来。莫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张张惊讶的脸落入莫默眼帘，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你们都休息好了？”莫默终于醒了过来，缓缓问道。
“岂止休息好了，我们都在这山洞外面待了四个时辰了！”张梦着急的说道。
“四个时辰？那你们怎么不叫我？”莫默一骨碌站了起来，忽然觉得身体非常舒适。
“你好像入定了一般，谁敢叫你，但是不叫起你，众人又不知道如何行动，所以没办法，等了这么久才开口喊你。”张梦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可能是太疲惫了。”莫默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解释太多，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那现在如何，我们还要深入这个山洞么？”居自开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周围布满石阵，除了这个山洞，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莫默回道。
“可是前面那么空旷的地方都如此凶险，这山洞里能够平安出入么？”百里泰插言道。
“试练之地，本来就是一个试练的地方，若是进来玩乐，还算什么试练。照之前的情形推测，我们现在应该已经闯过两关了，而这个山洞，或许就是第三关。”莫默说道。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进去吧，老夫已经休息好了，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管他什么第几关的。”桑益壮说道。
“好，这就进去，大家都随我来。”莫默首先往洞中走去，众人也紧随其后。
刚刚走进山洞，光线就变异常昏暗。
莫默引动灵魂之力，先朝其中丢了一个青光符，青光符砰然炸开，照亮了洞中一切事物。
“那是什么？”张梦指着前面盘根错节的东西问道。
众人赶忙围拢过去，发现脚下有一片远远延伸的像枯树枝一般的东西。
因为青光符的光照持续时间不久，莫默又从乾坤袋中拿出夜明珠照亮周围。
“这是某种植物吧？”桑益壮眉头一皱，也没看出个究竟，不过看这密密麻麻缠绕一起的形态，倒是植物无疑。
“应该是，除了植物还能是什么？”居自开也开口附和。
莫默心中有些古怪，于是矮身摸索了一下这奇怪的东西。
“表面非常光滑，但是并不湿润，不太像植物根茎。”
众人又借着光线往洞中走了一会，发现整个山洞的地面上都匍匐着这种东西，倒像是一种攀爬的藤蔓。
“什么玩意，走了二三十丈依然到处都是。”桑益壮一边嘀咕，一边左右查看。
而莫默此时的心中已经开始疑惑。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一般。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张梦借着夜明珠的光线，发现莫默的表情非常难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张梦一问，众人也都看向莫默，发现莫默好像是不太正常。
“长老，您有什么发现么？”奇杰明也疑惑问道。
“哦，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可能经历太多，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莫默随口敷衍，但是心中却暗暗计较。
这个山洞，这种枝枝蔓蔓，这样的无限延伸，跟死神之镰中的芥子空间非常相像，尤其是荣叶藤蔓延到封印死神的山洞中，那里的景象跟这里如出一辙。
只是那个山洞里生长着荣叶藤，荣叶藤吸收的是生命之泉。而这个藤蔓却绝对不是荣叶藤，而山洞外面也没有生命之泉。
但是山洞里面——不会也有一个牢门吧！
莫默想到此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了嗓子眼，稍微镇定了一下，郑重的说道：“众人朝我聚拢，我开一个五行八卦符护住你们。百里泰，你也随时准备释放火网之灾。”
众人一愣，觉得莫默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眼下什么动静都没有，为什么突然紧张兮兮。
但是既然是长老发话，众人也不敢怠慢，于是赶紧朝莫默靠拢，莫默也同时施展了两层五行八卦符护住众人。
“长老，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竺高比虽然没有什么危机感，但还是忍不住多嘴一问。
“也没有发现什么，从现在开始不要随意说话，仔细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莫默回了一句话后，觉得不太放心，然后又从乾坤袋中拿出死神之镰。
可是死神之镰刚刚出现，忽然就黑光大放，与此同时地面上本来一动不动的藤蔓忽然就躁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众人迅速警戒！”桑益壮虽然大大咧咧，但是感知能力却高人一等，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立马呼喊一声。
而此时地上的藤蔓虽然四处舞动，倒没有伤害众人，只像是遇到喜欢的东西，欢呼雀跃，一段段犹如鞭子一般的藤蔓哗啦啦的拍打在地，吓的众人四处闪躲。
而此时死神之镰也发出嗡嗡的声音，这种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就如遇到敌人发出愤怒的低吼一般。
“师父，你的镰刀怎么了？”张梦急忙问道，一只小手使劲的抓住莫默的衣襟，生怕洞中出现什么妖魔鬼怪把她抓走一般。
莫默警戒的看了看周围，似乎除了地下的藤蔓也没有什么东西出没，于是果断往前走去，说道：“大家跟着我，不用害怕！”
莫默虽然出言安抚众人情绪，但是在这种狭促昏暗的空间，怎么会有不怕的道理。若是真正面对千军万马，自然硬着头皮也得顶上，至少弄死一个不赔本，弄死两个赚一个。而在这种见不到危险却让危险惦记的感觉实在不妙，心智再差一些，吓出尿来也不奇怪。
尤其这地上的藤蔓如巨蟒一般扭动，配合着死神之镰的阵阵怪声，更渲染着这处山洞的诡异。
“里面是什么东西，快点出来见老子，别躲躲藏藏，装神弄鬼！”桑益壮的九阳之体，也不喜欢这种阴森的地方，此时大喝一声，只不过给自己壮胆。
莫默缓缓前行，精神高度集中，也不管其他几人再说什么，只自顾自的看着前方。
就这么深入几十丈后，众人依然没有发现什么，而地上的藤蔓却变的更多，走起路来也开始困难。
“大家尽量不要毁坏藤蔓，继续深入。”莫默回头告诫，生怕这藤蔓也如荣叶藤一般价值连城。
众人意会莫默的意思，也小心前进，迫不得已之时，才会释放技能，毁坏藤蔓的阻碍。
就这般艰难的、疑惑的、执着的再行进六七十丈，终于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蔓墙。
“是不是到尽头了？”张梦小心的问道。
莫默眼睛微眯，仔细的看着这片蔓墙，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蔓墙的角落，果不其然，在蔓墙的角落处有一个巨大而粗壮的根茎，根茎似乎紧紧的深入地下，跟当初见到的荣叶藤的情形非常相像，只是这个根茎更加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这株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荣叶藤一般神圣的存在？”
莫默心中暗想，瞬间释放了一个青光符，强烈的亮光闪耀整片空间，众人猝不及防下，通通遮挡双眼。而有所准备的莫默却借着这阵强光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东西——铁牢！
“又是一个铁牢！”莫默心中激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虚弱而难听的声音响起：“哦？是人类么？”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声音回荡在空间之内，好似可以刺穿莫默的灵魂空间。
而莫默身边几人听到这个声音，马上陷入心悸之中，人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般。
“啊！”
“噗！”
除了莫默，其他几人统统狂吐鲜血，好似自己的灵魂就要出窍。
“我，我好难过……”张梦单手狠狠抓住莫默的臂弯，一团好似血液的粘稠物吐了莫默一身。
莫默努力深呼吸一下，才微微缓解灵魂空间的刺痛，想起当初死神对自己的夺舎，心中似乎也有了猜测。
“这次那些家伙送来的人倒是不少，不过我……唉，现在是哪一年了。”那个恶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的声音中却没有了刚才那种灵魂攻击。
“你是谁，为何被困这里？”莫默也装作受伤的样子，虚弱的问道。
“我是谁？你问我我是谁？鬼知道我是谁，我说我是天，我就是天，我说我是地，我便是是地，你觉得我是谁？”恶鬼竟然呆呆傻傻，好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样。
莫默尽量镇定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想不起你是谁，我提起两个人，你或许会认识。”
“人？人类中还有我认识的？呵呵，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听，能不能讲点别的，我已经一年没有说话了。”
“你特么的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就给老子现身，别在这里鬼鬼祟祟，出来，出来！”桑益壮刚刚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刚刚醒神，就开始叫嚣起来。
“轰！”
只听一声巨响，桑益壮忽然如炮弹一般撞到了山洞的石壁上！
“咳咳，我，艹，你，大——”
“轰！”
桑益壮还没有艹到恶鬼他大爷，又撞到了山洞的另一面墙壁上。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