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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睡醒的小猫……”
李小蔓条件反射似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惊恐地看着正含情脉脉的余大智;面色绯红地说:“余总;你……”
理解错误的余大智以为女孩害羞了,记起这里是严肃的办公室;不是烛光昏暗的酒吧;更加欣赏女孩自然流露的羞怯了,觉得她矜持含蓄的涵养非常高;越发觉得这个清纯可人的女孩子完全可以当自己的太太;于是他也收敛了。
“李小蔓,快去洗个脸,化化妆。董事长一会儿就到了。哦,把衬衣扣子扣上吧。”
李小蔓在严肃的上司跟前臊红了脸,也想起了昨晚的丑态,匆忙扣上了松开的扣子,小声说道:“谢谢余总,哦,我是说谢谢您昨晚把我送回家,爸爸说你急急忙忙放下我就走了,水都没喝一口。他让我好好谢谢您。昨晚我……我失态了,一定是斯文丢尽、丑象百出,后来发生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了,幸亏有你在旁边照顾我。余总,请您原谅,将来我一定会注意的,绝不会影响到工作。”
李小蔓害臊的自我批评和检讨让余大智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很是受用,恍惚中他觉得眼前的贵族小姐不过是山沟里一个百依百顺的婆娘,于是俨然以主人的口气宽容地说道:“好了,小蔓,别记在心上,一点小错,没事,也算是我英雄救美吧。”
陪同董事长到来的是谦恭温顺的汪子童。他故意没理会李小蔓那怨恨的目光和起伏的胸膛,而是谦虚地和售楼部其他同事热情打着招呼。大家都在欢迎这位董事长身边新上任的帅哥助理,气氛一派欢愉,除了面色黑沉的李小蔓。苏雨寒和余大智寒暄的同时,眼角余光也有意识地注意到了汪子童极好的人缘,于是更加坚信小伙子为人的坦诚和朴实的热情。
简短的销售会议结束后,余大智拿起安全帽陪同董事长到工地视察,而汪子童受命和李小蔓经理就前一段的期房销售报表进行核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暗笑,两个仇人单独待在经理办公室里不会打起来吧,当然是“心理变态”的李小蔓欺负老实憨厚的新助理了,毕竟她还是官大几级嘛,而且听说来头还不小呢。
李小蔓怨恨地看着正在假装专心核查的汪子童,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问:“汪助理,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当初你是为了离开我而离开学校,还是因为离开学校而顺带离开我呢?”
汪子童心里一颤,嘴上却不动感情地说:“李经理,谁能说清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请你在我已经检查好的报表上签字,好吗?”
李小蔓气恼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继续追问道:“我想知道昨天你的那番话是不是你的真心话,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无是处吗?大学时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满嘴的甜言蜜语,虚假的海誓山盟,你一直在欺骗我吗?”
汪子童知道自己已经伤了纯真女孩的心,但他继续肆无忌惮地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真相总是很残酷的,李经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情似水、温柔体贴的女人呢?拜托你以后不要这么张扬跋扈、咄咄逼人,不就是家里人当个大官吗?有句话怎么说的,一人得道,什么……什么升天。省省吧,我真担心不会再有谁像我这么傻去喜欢你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怎么会傻到喜欢……嘿;年轻不懂事吧。签好字了吗?李经理。”
晶莹的泪珠在李小蔓的眼圈里打转,她压住愤怒和绝望,一字一句地说:“汪子童,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听好喽,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滚。别恶心了我的眼睛。”
“可是你还没签字呢?李经理。”
“滚。”李小蔓手指颤抖地指着表面无所谓的汪子童,声嘶力竭地吼道。
从售楼部回来的路上,苏雨寒好奇地问着汪子童:“小汪,刚才怎么回事?报表最后签字了吗?”
汪子童尴尬地回答:“签了,余总审阅后替李经理签的。”
“我听说李经理和你一直相处得不愉快,是吗?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之前早就认识吗?”
汪子童心里如刀割般地痛,嘴上却假装委屈地说:“董事长,我也想知道缘由呢。我们俩之前互不认识,然后同时到的岗。她是领导,我是下属,平时工作上我处理不当之处她教育我是应该的,可是……嘿,不说了,我知道李经理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而且也受过很好的教育。我打心眼里佩服她。她和其他同事关系也挺好的,只是对我稍微特殊一些。听说只是出于她的一些个人爱好,比如她不喜欢头发卷曲的男人。我一想也是啊,比如我就特别不喜欢吃菠菜,所以一看见菠菜就反胃,恨不得冲上去把菠菜踩个稀巴烂。我看在李经理眼里我就和倒胃口的菠菜差不多。”
第七章(三)
苏雨寒转头看着汪子童浓密的短发,柔软而卷曲,忍不住有伸手触摸的冲动。他侧面的轮廓那么熟悉,朦胧中身旁开车的男人似乎变成了以前的影子,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在幻觉了,于是扭过头说:“小汪,我可是听说李经理对你这棵菠菜很不公平啊,而且她和其他同事的关系也不是特别融洽。你们都别往心里去,毕竟她才出大学校门,而且家里环境比较好,在家里被宠坏了。她才二十二三岁,谁都有过年轻气盛、我行我素的时候,然后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慢慢修炼得世故圆滑,身上所有的棱角也逐渐被磨平了。到最后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都是一个模子、一个品行了,真是一种成长的悲哀。我和李小蔓接触过,小姑娘其实人不错,乖巧机灵、热情开朗、天真直率,而且挺会关心人的。她和爸爸就很让人羡慕,父女情深,互相照顾。让我想起我和爸爸以前的情形……”
话到这儿噎住了;眼圈发红的苏雨寒脑子里全是慈祥的爸爸。沉默的汪子童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车里一片安静;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苏雨寒平静下来,顺口轻声问道:“小汪,你对自己的父母还有印象吗?”
汪子童觉得这个疑心很重的女人又在拐着弯考察自己了,于是满不在乎地说:“没有了,一点记忆都想不起来了,毕竟那时我很还小,而且外公、外婆在我跟前什么也不提,他们也不想记起以前的伤心事。董事长,有句话怎么说的,学会忘却才是福。生命里那些不愉快就忘了吧,我……我真的想看到您开心起来。”
一句简单朴实的话让忧伤的苏雨寒再次感动了;她默默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忽然说道:“小汪;今晚一起吃晚饭吧。”
接下来的一周似乎都被各怀心事的李小蔓和汪子童刻意安排得满满的,于是很多事情就以异常迅猛的速度朝着不自然的方向发展,注定了以后无法避免的悲剧。
百忙中的李书扬知道女儿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单是上次喝得烂醉如泥就已经让一个父亲担忧了。父女俩如今是相依为命,宝贝女儿可不能再有一点闪失啊,否则真的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妻子。伤痕累累的李小蔓实在没有勇气留在家里单独面对老爸担心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提问,于是更多地在下班后流连于人山人海的繁华街头。
在这种情况之下,李小蔓和余大智的亲近看来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李小蔓是个害怕孤独的女孩,在家对父亲不能倾诉衷肠,上班时同事们对她又敬而远之,陌生的西原市也没有她认识的朋友,所以她觉得无微不至的余大智是个唯一的、顶好的陪伴,于是每次都可怜兮兮地哀求余总下班后陪陪自己。
而余大智呢,一次惊心动魄的初吻把这个为了生存奔波三十四年的山沟小子震住了,他开始感觉之前的生命基本是白活了。生存的艰辛和光宗耀祖的责任让他一直远离女色,终于孤独地熬到了今天,也算是人生目标达成了一大半,或者自己该考虑终身幸福了。当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浑身燥热,欲望难耐,每天夜里一直在回味舌头融化在女孩温软口腔里的酥酥感觉,激动得无法自拔。
彼此的共同需要让两个内心孤独的人逐渐靠近了,余大智已经暂时忘记了冷冰冰的苏雨寒,毕竟眼前年轻俏丽的李小蔓才是活生生的。他开始大胆地在人海中握住女孩的小手,开始自然地伸手抱住女孩圆润的肩头,开始含情脉脉地在烛光下诉说自己的感情。女孩子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从开始时不太有力的拒绝到现在的温顺,似乎默许了他所有唐突而急骤的示爱表现。余大智心花怒放,半夜里爬起床,庄重地点亮台灯,提笔给山沟里年迈的双亲和弟妹写信,告诉他们不久就可以享尽荣华福贵了。
李小蔓在余大智的陪同下无神地穿过城市里繁华的街道,千姿百态的橱窗和流光溢彩的霓虹已经不能吸引她呆滞的眼球。川流不息的茫茫人海似乎都沉浸在快乐之中,只有她感觉自己就像行尸走肉,充满热情的心死了,被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被那个残忍陌生的阳光男孩毁掉了。她后悔和父亲一起到西原走马上任,后悔听从爸爸的老朋友苏雷教授的工作安排,甚至后悔大学里爱上了今天面目全非的汪子童。将来怎么办,咬咬牙开始另一段感情吗?她问自己。
她若有所思看着走在自己跟前几步拎包的余大智,一个成熟稳重、感情细腻的男人,外表正直,年富力强,事业步步高升,身体健康,循规蹈矩,没有不良嗜好,最主要是关心自己,而且大胆地向自己示爱了。李小蔓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普通的男人,而且比自己大了十一岁,他会是自己合适的丈夫人选吗?她想起大学宿舍舍友曾经反复提到的“爱情警世录”——女人应该嫁给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嫁给自己爱的男人。那时她和汪子童正是两情相悦的鼎盛时期,对未来的幸福婚姻充满美丽的向往,所以对这段俗不可耐的语录嗤之以鼻。她站在反方的角度激烈抨击这种明显荒谬的理论,据理力争新时代女性不应该在婚姻面前降低甚至放弃自己的爱情观。可笑,今天自己竟然准备屈从于一个荒诞的婚姻语录。她动摇着,徘徊着,忽然想起她最后一次对汪子童发下的誓言。对,没有他我也可以过得很好。让他看着我爱情的幸福嫉妒去吧。
于是她坚定地叫住了前面的余大智:“余总,余总。”
余大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脸上很是不高兴,心里正暗暗纳闷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购买这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呢?将来自己一定要改变李小蔓花钱如流水的购物习惯,节俭过日子才是硬道理嘛。今天她花在这一堆破烂上的钱已经够自己一家人几个月的生活费了,太不像话了,虽然她掏的是自己的钱。
听到李小蔓的叫声他马上换了和蔼的笑脸扭回头:“怎么了,走不动了?也难怪,咱们今天可是万里长征的第五天了,我也快撑不住了。”
令他惊讶的是跟上来的李小蔓主动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臂,笑吟吟而娇滴滴地问道:“余总,我走不动了,脚也肿了,不如咱们找个餐厅吃饭吧,好不好吗?”
李小蔓除了喝醉酒的那晚上主动投怀送抱,今天可是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啊。余大智乐坏了,温柔地拍拍女孩的小手,微笑着问道:“你说吧,只要你喜欢,咱们就去。好吗?小蔓。”
主意已定的李小蔓也在违心地配合男人的温柔,小鸟依人地说:“今天先随便找个地儿吧,明天咱们回家里吃。我想……我想让爸爸见见你。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呢,好吗?”
余大智看着李小蔓秋波荡漾的双眸笑了,没有回答,熠熠发光的眼睛似乎看见了未来市长驸马爷的桂冠落在自己头上,祖宗坟地上也袅袅升起了象征富贵的紫色云烟。
第八章(一)
汪子童觉得自己已经严重地刺激了单纯的初恋女友,她会憎恨自己的,也会很快忘记所有的往事,现在可以心无旁骛地干自己的事了,所以开始紧锣密鼓地展开自己的计划,不过是按部就班缓慢进行的。他不会像头脑简单的李小蔓那样急躁,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女人,表面上看她是那样温柔高雅,没有一点心计,其实她真正的面目是贪婪的、可怕的;所以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循序渐进。
汪子童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下属,除了工作上协助董事长排忧解难,生活上也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劳累过度的上司,所以他特别为老板设计了一套周密的运动计划。苏雨寒对于这种特殊的关怀感到了新鲜和满意,于是每天下班后两人按照运动计划共同加入到锻炼中,运动结束后一起共进晚餐。八小时内外的形影不离被刻意安排得满满的,汪子童埋头在自己的计划中忙碌着,丝毫不知道李小蔓已经带着怨恨他、报复他的动机开始了第二段痛苦的恋情。
“董事长,连续几天的运动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减少一些项目吧,或者明天休息一天?”
两人刚沿着河边慢跑了一圈,现在正在草地上做着四肢放松运动。汪子童看着气喘吁吁的苏雨寒故意关心地问着,其实也在试探女人对自己的满意度。说实话,他已经陷入不能自拔的矛盾当中,每一个设计好的动作和每一句台词般的话语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生活对于这个年轻人而言完全是在演戏,他为自己步步为营的手段感到羞耻和厌恶。往昔待人接物的真诚和透明已经荡然无存了,曾经坦坦荡荡的阳光男孩如今变得面目全非。他相信纯真无邪的李小蔓一定憎恨自己了,因为此时此刻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不累,而且感觉特别充实,明天咱们还继续。小汪,你看我这几天精力是不是比之前充沛呢?”苏雨寒开心地回答,其实她知道自己不愿意停下运动计划的目的是为了更多地和汪子童在一起。
“的确是,饭量比以前增加了,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汪子童看着苏雨寒憨憨地笑了,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真谢谢你想出来的运动计划,以前的助理只会安排给我喘不过气的商务应酬或者连篇累牍的文件。唉,汪子童,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棒的主意呢?”
汪子童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董事长,我在社会上拼搏了八年,最大的心得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第一眼看到董事长时就感觉董事长的身体不是太好,脸色苍白,神情疲倦。也许是工作太多,也许是心情不舒畅,总之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会影响到工作的。我始终认为林黛玉的病态美在今天是过时的,特别是像您这样的事业型女老板,健康的体魄和旺盛的精力才是最重要的。”
苏雨寒哈哈大笑着说:“什么,你说我是林黛玉般的病态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呢。我明白了,大伙也许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害怕被我这个老板炒鱿鱼,所以奉承话听了一大堆,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过时的林妹妹。唉,汪子童,你说我是不是得来一出黛玉葬花啊?”
汪子童体会到了苏雨寒几日来的快乐,她不知不觉中已经离不开自己,现在该是打击她情绪的时候了,于是深沉地说:“董事长,那天您在这里大哭的时候不就是一出哀怨的黛玉葬花吗?”
苏雨寒顿时从快乐的巅峰摔了下来,笑容凝固了,四肢颤抖着。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怔怔地环顾四周,潺潺的小河,飘扬的柳枝,茂密的大树,一切都没变。曾经纠缠在噩梦里的伤心地,曾经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为什么今天回到这里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悲哀呢?难道自己忘记了悲喜交加的往事吗?难道是因为身边这个陌生与熟悉交替的年轻人吗?是他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带来新生的快乐吗?他能替代内心深处那个刻骨铭心的影子吗?
汪子童看到苏雨寒恢复痛苦和迷茫的脸庞暗暗笑着,这种控制情绪起伏的伎俩的确有用,它会时时提醒这个伪装的女人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于是他柔声说道:“董事长,您的鞋带松了,我给您系上吧。”
男孩自然而然地在女人跟前蹲了下来,手指灵活地为呆立的女人系上鞋带。他痛苦着,极力想忘记大学时蹲在林阴道上为李小蔓系鞋带的一幕。那时他是多么快乐,能为自己所爱的女孩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天他却是扭曲的、违心的,因为面前高高站立的女人本质是丑恶的,她为了达到自己贪婪的目的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很深,就好像现在的自己。
肝肠寸断的苏雨寒低头看着正为自己系鞋带的男人,他是那么年轻健硕,黑色的头发浓密而卷曲,背部宽实,脊柱优美地弯曲成一条弧线。他的手指修长,灵活而细致。他专心致志地系着自己的鞋带,细心打成一个美丽的花结,身上散发着让人迷失方向的特有的男人味。
一股熟悉的男人味,苏雨寒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强壮的男人紧紧抱着她柔韧的身体,身体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味道和现在的一样吗?
不一样,少了一股淡淡的烟味,思绪从颤抖的幻觉回到现实。睁开眼睛,苏雨寒清晰地知道眼前蹲着的男人不是梦里的影子。他是那么年轻,甚至是那么陌生,但是她心动了,她不在乎。压抑得太久,她要疯狂起来,要无所畏惧地释放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卷曲的头发,手指顺着发际滑到他冰凉的耳廓。她注意到蹲在脚边的男人像电击般战栗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很快他也配合着有了反应,笨拙地握住了女人颤抖的手指,急躁地放到嘴边摩挲、亲吻。她的手指感觉到男人嘴唇的温热,一股电流顺着指尖传到冷冰冰的身躯,身上也慢慢暖了起来。她感觉舒畅,仿佛飘雪的冬天回到温暖的火炉旁,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颊,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悲伤。
第八章(二)
她慢慢蹲了下来,双手轻轻捧起男人的脸。男人似乎想扭头或者抵抗,但是终于勇敢地抬头迎接她温柔的目光。面对面时她突然畏惧了,那双黑黑的眼睛,透着模糊的幼稚和清澈。不对,伪装勇敢的眼睛深处还有一缕压抑的矛盾和痛苦。羞耻的她在一身冷汗中惊醒了,他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在自己跟前不过是一个没有污点的大孩子……
女人所有的勇气在男孩闪烁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羞愧极了,四肢颤抖着,悲伤和绝望又附回刚刚温暖的体内。她知道自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