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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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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时候会在那一瞬那间,会做出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蠢事来或喜事来的。枣针就是在我说了那句狂话后,猛然间就改变了主意,下决心要嫁我。

    那天,枣针偷听过我安慰蔡平时说的那句狂语后,很气恼地走了。她追上了她的那些小姐妹,依然气咻咻的。姐妹们问她发了什么事。枣针不服气地说:“那个小母狗眼糖锣脸竟然要一夜日我八盘。”枣针的话一出口,几个姑娘笑得直捂肚了,几个害羞的姑娘还堵枣针的口:“你看你,一个没出门的大闺女,说这粗话也不嫌脏了舌头。”枣针却不理会她们的抱怨,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哼,等着瞧吧!”又有同伴们劝她:“算啦,在咱这雉北,跟男人在一个天底下过日子。不听男人说两句大话行吗?他说日谁八盘就日谁八盘啦?真是的。”枣针却不听同伴们的劝,一脑,就赌气要嫁给额,非要把额治老实了不可。

    鞭炮一放。红盖头一掀,这个婚我是赖不掉了。我欲哭无泪,在他们的逼迫下,毫无办法。

    当天夜里。我们的新婚不是密月之夜,而是被窝里的一场不平常的战斗。

    那天的喜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喝的,欠收他们一帮子老表架着我。捉弄着我,闹得我已全神麻木,脑子僵了,身子也僵了,象一只玩偶,任他们玩耍。我爹和我娘倒是特别高兴,笑得咧开了大嘴,一排大黄牙裸着,沿着酒桌穿梭,别管见了谁,都是那句话:“喝好啊,喝,喝,喝好啊,多喝两盅啊!”

    到了晚上,客走人静,我不得已进了洞房。我瞟了那个强加在我终身的媳妇,只见她竟然没新媳妇的羞涩,倒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象专等着额的到来。她不是象许多新婚的女性带着种暗喜,又不敢表露,也不象那种对婚姻不满意,拼命抗婚的那种。当宝贵财富瞟她一眼的时候,她恰恰也正在瞟我,而且她眼中的目光比我的目光还要硬,这娘们,欠操!

    我脑子这个脏字一闪,就想起了小白鹅,一想起小白鹅,一阵悲情就从心头油然而生,我这辈子虽然与小白鹅没有缘份,但我也不该与这个枣针结合哟。我是什么档次的人,她是什么档次的人,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客,一条河里的鱼,一个槽上拴着的马啊,一棵树上栖息的鸟啊!

    我瞟了她一眼她也瞟我一眼的时候,我就将目光移开了,我将自己废了,我还去看这个废我的女人干什么,没有必要。睡觉吧,我反正不要这个女人,你废了我,我也要废了你,让你嫁给我守一辈子活寡,到时候不要我自己动嘴,让你主动提出来与我离婚,我依然保持着我的清白之身,再去寻一位小白鹅式的媳妇。

    于是,我就在枣针相反的方向,倒头就睡。

    可我刚躺下,就被我枣针卟吃跺了一脚。

    “干什么?”我被她突出其来的一下子弄得莫名其妙,你一个粗黑的村姑,嫁了我这个有文化有地位的国家干部,一位打土匪的英雄,你还敢对额动手动脚的,想让我将肚子里委屈施放出来吗?叽!

    我们刚有了点动静,就听到东间里我爹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我们的新房就设在额们自己家里,三间茅草房,一明两暗,东间是我爹我娘,西间里就是我与枣针的婚房,中间是用高粱杆夹着的隔墙,没有门,就是隔着一条布幔,所以,东间到西间,有一点动静,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妈妈的,我怎么忘了,枣针之所以这么放肆,就是因为额爹呀,我爹是她的后台呀,没有我爹,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一想到我爹,我就毫无办法,我是他的种,我能怎样啊?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说什么,也懒得与这个黑色的女人搭话,就抱起一床被子,想到明间里去睡。可一掀那布幔,却见东间的布幔也掀了一半。露出我爹的一双黑乎乎的闪着狼一般的眼睛,发现我看到他时,他又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我爹的狼一般的目光和他那让我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我再一次象一条虫一样软了下来。

    当我又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躺的时候,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枣针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一个张飞骗马,便骑到了额的身上,并学着张飞的样子,做起了跃马挥刀吆喝连声的动作。

    如此恶劣之举。让我感到莫大的侮辱,实实让额受不了,这与骑在头上拉屎撒尿有么区别。我心中在想:么秀才,么文化人,么抓土匪的英雄,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我还是位男人的是?想到这儿,我火了,我便将屁股下面一用力。就将正在疯狂的枣针掀了个人扬马翻。

    “干么?想动真格的是?”

    “就是想动真格的,咋的了?”

    “告诉你,你是个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是。”

    “我也告诉你。我从不服谁,别管男的女的。”

    “您想怎么样的是?”

    “想怎么样还叫我说,你心里明白。”

    真是可气可恼,一句嘴边的“我日她八盘”。她倒是揪住这句话不放了,而且草率地将自己赌上一辈子。

    “那是玩笑话,你也当真的是?”

    “谁跟你玩笑。姑奶奶我啥时候都是认真的,你有种,敢说咋不敢做?孬种了?吓憨了?你**子是泥捏的?”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可以侮辱额!”一急,我舌头秃了。

    “额额额,还有文化的人呢,额我不分,倒看不起姑奶奶。”

    “就额我不分,咋啦?额天生的就这样的是,娘子腔秃舌头,可老子就是有文化的是!”

    “有本事说到做到,你不是要日八盘吗?日呀!”

    妈妈的,这是什么老婆,新婚第一夜就与我胡搅蛮缠的是,看来不能廻避这个问题了,不给她个厉害看看,她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的是。

    “他娘的,不就是栽根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开始应战了。

    “对,是没啥了不起的,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枣针毫不示弱。

    此时,我们都没脱去内衣,我们不是作爱,不是性福,而是以那种特有的方式,进行一场决斗!叽,天下木有听说过。

    “你不是叫板吗?你咋不脱衣服的是?”

    “有么不敢的?你脱我就脱!”

    我怕啥么?日个女人不是男人的本能的是?若连这个都做不成,还不成为个废人?

    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将全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枣针也不示弱,速度比我还快,我将我的最后一只袜子脱掉往床下一扔时,她已完完全全地脱光了,呈个大字形状,霸气十足地将整个床位占满。

    太可恶的是,我心里说。

    我将额的恨、我的委屈、我的不幸全都归罪在这位与我叫板的枣针身上,于是,我猛地窜上她的身子,以我的那东西为刺刀,向这位不讲理的女人刺去。

    当我进入枣针体内的那一瞬间,枣针便下意识地“哎哟”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喊,标志着枣针从此由一位姑娘变成了一位女人。

    “哼!”此时,我有一种初战告捷的快感,也有一种复仇解气的喜悦,我觉得枣针是我的侵犯者,你想征服额吗?没那么容易的是。相反,我认为征服一个女人,并不困难。叽。

    但我错了,我并不知道我的那东西不可能一直有威风的,我对人的生理知识是零分,我太童男子的是,不仅不知道**是么回事,更不知道一男的一夜**的极限,我的话说得太大了。

    很快,第一个回合告一段落。

    “一盘了?”我记着我的账。

    “一盘就一盘,有什么啦?还差七盘哩,来呀。”

    于是,我继续。

    接着,我再来。

    可到了第四次的时候,我觉得体力跟不上了,而且我的身体内部反应的信息告诉我,这一夜无论如何是做不了八盘的。叽。

    当我结束第四盘的时候,就全身瘫软了,从她那黑乎乎的身子上滑下来,倒头便睡。

    此时,枣针开始反击了:“啥?睡?这时候想睡了?当初干么来!”

    我躺在枣针身边不动,枣针说话了:“娘子腔…秃舌头…母狗眼,你耍赖了可是?”

    反正一夜早着呢,我也不怕。经枣针这么一激,我又上了枣针的身上。

    可是,虽然这时候我在枣针身上,却不能做那种事情了,那玩艺此时象耗子尾巴,咋么也不听使唤。这时候巳经鸡叫三遍了,东厢房里巳经有了动静,说明我爹和我娘巳开始起床了。我一急,更是不行,就瘫在了床上。叽。

    不一会儿,太阳巳经出山,蛤蟆湾牛羊咩哞,鸡鸭欢叫,如果额这时候还不起来,让人家看出来一对新人却赖床不起,这也就让人家看不起了,还以为我多么喜欢这个粗黑的女子,是个多么浪的男人呢。可是,枣针还是坚决不让我起床,硬硬地要争那一口气,要让我完成八盘的指标。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祸从口出”是多么的绝对真理的是,我就是因为说了那句错话,就让我误了终身,这且不说,还要败在这个额不爱的女人手下。

    我自己错误地估计了枣针的力量,只好对枣针说:“我的确不行了的是,算我服了你了,总可以了吧?”

    枣针说:“你汪有志高低还是知道怕了?”

    “是,是,天下我神不怕,鬼不怕,怕的就是你的是。”

    “那好,从今以后,我给你立个规矩,你可答应?”

    “答应,答应,你说的是。”我心想先答应下来再说,只要不让我做八盘,暂时投降一次也不为孬。

    “第一,就咱俩的时候,你给我说话,不准你抬头。”

    “那是,那是。”

    “第二,挣了钱都得交给我。”

    “好,好的是,那第三呢?”

    “第三么?”枣针笑了,说:“你得给唱戏。”

    “唱戏?我不会唱戏呀?”

    枣针冷笑了一声:“不会唱你咋敢向小白鹅叫板?唱!”

    这是对我的奇耻大辱,揭我的短处,撕我的疮疤,这不是等于抽我的嘴巴子吗?我不唱,坚决不唱的是。

    “你不唱是吧?”枣针声音不大,话音中却充满力量。我不是不敢与她作个殊死的较量,而是怕惊动了东房间里的我爹,如果我与枣针发生了矛盾,我爹肯定将所有的棍子都打在我的头上,一提到我爹,我全身的劲儿就消了,立下的志气就破了,满身的神气就就散了,真是没办法呀,谁叫我是我爹的儿子来着?

    我向枣针哀求道:“你这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哩,我看中了小白鹅小白鹅又木有看中我的是,你还有啥不放心的?现在咱爹咱娘都起来了,要是让他听见、、、”

    “听见怕啥?听见说明咱俩好,老公公老婆婆不兴让儿子媳妇好呀?唱!”

    此时,枣针将额的裤子紧紧地摆攥在了手里,这就是她的刹手锏,她这一毒招,逼得额满脸出汗。

    “那,那,那额就会一句。”为了过了这一关,为了将来的将来,为了我今后能摆脱眼前的这个泼妇,我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办法。

    “一句也中,快点唱。”枣针也看出额被他逼到墙角了,她也见好就收,答应了额的要求。

    我没有办法,只好用轻轻地学着小白鹅的拉魂腔,轻轻地唱道:“哎哟哟张郎呀,我的夫哟、、、、”

    枣针卟吃一声笑了,她将裤子扔给了我。

    我接过裤子,接过被人践踏过的尊严,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滴在了裤子上。(未完待续。。)
第十三囧:领导来访问………诉苦
    ps: ; ;导读:全国都解放了,怎么唯有汪有志没有解放呢?男人真累啊。当汪有志醉后梦被老婆追打至床底下,振振有词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时,陈政委被感动了。都是人啊,能当家作主人,怎么在家庭里还要受这种罪呢?所以,就有了以后拯救汪有志的方案出台。

    很快,全国都解放了,雉北县委也被撤销,改为卧龙山区。陈旭东调到雉水县当书记,吴汉中调到外县当县长。雉南县、雉北县、雉水县都是原来的雉水县一分为三,形成割据政权,现在三县合一,又恢复了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区域划分。

    县委一成立,干部奇缺,蔡平调到县委宣传部当宣传科长,邓未来调县文化馆任馆长。也准备给我安排在县里工作的,可枣针死活不愿意让我走,我爹和我娘也出来替枣针助威,这样,我也就只好留在了卧龙山镇,当了个文化站站长。

    那天,陈政委骑着自行车前来卧龙山区检查工作,吃了中饭,陈书记来到文化站,他想看看我,我到底是他发现的人才哦,是他的老部下,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只是他现在当了县委书记,工作更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关心他的老部下了,可今天巧了,有点空,他就来了,我的老战友邓未来也陪着陈政委来了。

    我们的文化站也就在区委大院里的一个后院里,这里原来是老地主韦大头的庄园,房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套院,韦大头当时是雉水县有名的商人,聚财如山,还娶了四房姨太太,每个姨太太都有一个小院落。解放的时候,韦大头因资助**打解放军。招土匪成立还乡团,犯下了罪恶,便携家带小逃到台湾去了,他的房产当然就被我们人民政府没收,成了区委区府的办公场所。

    我们的文化站是韦大头的小四的住处,这是一处有三间平房,两间厢房的小院子,曾一度也是雉北县委的宣传科。我们的宣传科刚从镇西北头的农舍搬到这里没多久,雉北县委就撤了。紧接着,邓未来和蔡平都调到了雉水县城。这个小院就剩下我一人。

    说实在的,这个小院还是挺不错的。那位韦大头的小四据说是位有文化的小姐,喜欢雅静,听说还会弹古筝。所以,她的院子里,种了一些竹子,还种了菊花、芍药、牡丹、凤仙,梅花、桂花,草本木本。春香冬香,多有内容,多有色彩,多么丰富。多有味道啊。特别是那花池子四周的竹子,经微风一吹,竹叶哗哗作响,可以想象。那位美丽的小四,韦大头的四姨太,弹着古筝。或许自己也轻轻作唱,余音绕梁,好不愉悦。我们刚到这里时,我和邓未来、蔡平就这样议论着,或者说是这样想象着。其实我们谁都对这位韦大头都不了解,更不要说他娶的小四了。我们知道的最多的也就是侯老八,侯老八当土匪,拉队伍,钱都是韦大头出的。对了,那次为孙先生募捐,唱三天大戏,费用也是韦大头出的,叽。

    那时候,虽然我遭受了婚姻的打击,但我成名成家,期盼出头的希望之火并没有泯灭。那时候,我总想从我的特长里寻求一个突破口,来展现我的才能,让领导发现我,重用我,提拔我,让我出人头地,真地当个官什么的,然后将那黑黑的、粗粗的、带着泥土香和野蛮味的枣针休掉。

    可是,哪里是我才能的突破口呢?寻思了半天,想了许多,脑子里象过电影。

    我先是想到的是写字,当个书法家。试想,在那个安静的小院里,在那个韦大头的四姨太用过的似乎留着余香的书案旁,研墨练字,多么地风雅啊。于是,我按照原来孙先生教我的笔法,又加上刻幻灯的功底,就认真地练了起来。我将那时各个部门看过的旧报纸搜集起来,省下一点津贴购买了笔墨,文房四宝。后来,我就坚持苦练到三更。一天一天地练,却引来了邓未来与蔡平的反感。因为我夜点着煤油灯,将他们的灯油费也用干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影响他们休息。刚解放,宣传任务很重,几乎每天都要放电影,还要写标语,组织演讲会,宣传翻身解放,建立新政权的意义,宣传社会主义。待我们好不容易累到半夜才休息,我却要练字。每练一张纸,就要呼呼啦啦一下子,将刚入梦乡的邓未来和蔡平就被我吵醒了。他们都是我的战友,对我特别好,也不好意思明里说我或者阻止我。况且,我练字,正是宣传上用得着的,是领导倡导的,我这是积极的行为,谁也没有理由反对的。

    练了一段时间,我觉得额的字进步很大,就心中暗喜。于是,我就想让蔡平、邓未来分享我的喜悦。

    有一天,我特意认真地写了一首唐诗,那字是标准的正楷,一笔一划,一个败笔都没有,写好后,我挂在墙上看了看,很不错,真是象书法家写的。于是,我就那字取下,就放在我那桌子上,意图很明白,就是要让二位看看我的字,让让他们表扬我两句。

    这时候,邓未来和蔡平都起来了,我却装做要睡的样子,赖在床上不起,偷窥他们的行动。可是二人一个去涮牙,一个去洗脸,根本就不注意看我的字。他们非但没说表扬我的话,甚至连话都没说,连感叹都没有,就又各自心自己的事去了。叽。我很失望,但我并不死心。于是我急忙起床,涮洗之后又来到我写的字前,装作对我写的字不太满意的样子,等着蔡平和邓未来。正好,蔡平要到文案的抽屉里拿东西,邓未来向我借小刀,我便抓住机会,拉住他俩,说:“二位老兄,帮帮忙,看看我的字写得怎么样,与过去的比怎么样?”蔡平看了看,说:“嗯。这字跟你过去的比?个头长大了!”真是没劲,我又对邓未来说:“未来你说呢?”邓未来也笑着说:“这字比过去,黑多了。”

    叽!

    二人都看不起我的字,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都搞电影,都刻过幻灯,他们的字也是不差的,这一点我怎么就忘了呢?他们是可以不服我的气的。于是,我就不在书法上突破了。我就想起了诗。因为我从没有见过他们写的诗,我想我在这方面是比他们强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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