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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命大皇子重漓迎接大将军还朝,两方客客气气。叶焕千里迢迢,回府的心有些急切,重漓却没“善解人意”,以请教为由,不急不慢地问了一些战事。最后,两人进了肃英殿,护卫退下后,重漓又问道:“听说叶将军在边境时见到了二皇子?”叶焕回道:“殿下与臣在路上遇见,要求同行,只说游玩,臣也不好拒绝。”重漓又道:“那他现在何处?”叶焕犹豫着道:“殿下他,半月前离去了。臣,并不知殿下去往何处。”重漓面色深沉,却似并不在意叶焕这一点失职之处,又随意问了几句便送客了。
肃英殿一如既往地安静,重漓独自坐了片刻后走到庭院。这是天井样的建筑,仰头看看渺远的天空,人像是被束缚在这小小一方。作为王城来讲,这儿真是寂静得不像话。
将军府。
叶焕回来后,整个府内都如染上了鲜活的颜色,澜月也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神情。久别的家宴十分丰盛,席上叶焕与澜月言谈甚欢,说的皆是趣事。
许是叶想念这厢太过安静,叶焕问道:“想念怎么了?”
叶想念摇头:“没事,只是在听爹娘说话。”
叶焕自是知道她在记挂什么,笑道:“无欢回无妄山去了。”
“啊?”叶想念一惊,回去?
“从平城到边境没几日,战事便停了,又过了几日兴许是想起别的事来,便离开了。走时说是去的无妄山。”叶焕解释道,又揣测:“是去探望乾羽了吧。”
羽师父?叶想念有些好奇:“爹同羽师父何时认识的呢?”竟然放心把女儿交给别人保管这些年。
叶焕想到了什么,笑得十分爽朗,有几分愉快的味道。算是一个故事吧。
大约二十年前,那时边境也如现在这样纷扰不断,彼时便位居将军之位的叶焕奉命平乱。遇见乾羽同澜月只是巧合,现在想来,真是天赐的运气。很平常的事,乾羽生在武学大家,那一年他的父亲过世,举行家族继承仪式时遭遇了背叛。澜月是乾羽的妹妹,他拼得全力带着她逃了出来,受了一身刀伤。正被围杀而陷入绝境时,遇上了巡视的将军叶焕。
在叶焕军中养好伤后,乾羽将澜月托付给了叶焕,便独自离开了,只说,有些东西还是要夺回来。到他在平城找到澜月,已过了大约一年,想必其中过程定是十分辛苦。此时澜月与叶焕早已情意互通,只等这个哥哥回来说清。乾羽没作纠结,原来的家是不在了,妹妹留在这里,总比跟着自己漂泊的好。而叶焕是个可靠的人。
认真说起来,叶焕同乾羽除却这一层关系外,并不算是深交的朋友。但是正因这一层关系,也因救命之恩,叶焕才放心叶想念被他照顾。乾家原本就在越国边境,最后乾羽也留在了无妄山这个清净之地。原本乾羽每年都会来探望澜月,不过自带回了叶想念,便专心照料起了,已多年不曾离过山。
羽师父这是要在山上孤独终老吗?叶想念忍不住想,果然她还是要早些回去看看。她这一离开,已经半年有余。
走回楚府的路上又下雪了。
“墨玖,我想回去看看羽师父。”叶想念道。
“好,等元宵之后一起回去。”
雪天是十分适合夜行的,世界安静如初生。楚之桓想起,他遇见叶想念的时候,左边是喧嚣的高楼,右边是静谧的黑夜。叶想念在黑夜里拦住他,声似葱茏繁木,带着隐约的竹香。
元宵是一年之中最最热闹的日子。
火树银花不夜天。
整个平城处处花灯高挂,灯火照人,彼此看得清脸,天空依旧是夜。元宵不同于祈求平安顺遂的月夕,它是男女结缘的日子。
平城里有座花信院,院中有一棵据说岁达五百年的古树,古树上常年悬着红线。这只是一种象征罢了。每年的元宵,年青的男女更多的是在城中游玩,节日的气氛很盛,缘这种事情,就真的随缘了。
叶想念在芍药的指导下做成了一盏花灯,一尾金鱼的形状。而元宵夜,芍药自觉地没跟着,叶想念同楚之桓出了门。
作为已经成了亲的人,这节日少了份能期待的惊喜,多了许多安稳与幸福之心。
路过湖边时,叶想念看看手里的鱼灯,再看看水上的莲灯,走过去将鱼灯放到水里。楚之桓在一旁瞧着她。看着她真的将没法正经地飘着的鱼灯留在水里,楚之桓感叹,或许在与世隔绝的山上长大的孩子,想法都有些特别。
“走吧。”叶想念拍拍手,看起来有些开心。
楚之桓道:“怎么你看起来像放生了一条鱼一样?”
叶想念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灯:“不是,我只是觉得拿在手里很麻烦。”然后自然地拉着楚之桓的袍袖。楚之桓低头看她细白的手,道:“不是可以拿在右手?”
叶想念指指前面:“我要吃那个,拿不了。”
糖葫芦。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楚之桓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又道:“我可以提着灯的。”
叶想念啃着糖球,摇着头:“鱼灯不适合墨玖。”
楚之桓道:“那什么灯适合我?”
叶想念思索一刻,未果。看楚之桓挺有兴趣的样子,转转视线,然后指向一处:“那个!”楚之桓看过去,是悬在王城最高处的明灯,离他们这里有些远,却依然清晰可见。
“想念,你知道那是什么灯?”
叶想念诚实地摇头。楚之桓不再说话,牵着她空着的手走入人流。
吃完一串糖葫芦,叶想念显然意犹未尽,四处搜寻着有无别的可口小吃。小吃没寻着,倒是看到了自己的小丫头芍药,身旁一清秀少年,两人皆是拘谨非常,红着脸走得别扭。
叶想念朝楚之桓比了个轻声的手势,然后绕到一旁,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撞了芍药一把,少年果然不负所望,及时地稳住了身形,还将芍药半拉到了怀里。将将怒瞪叶想念,想呵斥一声,看清了是自家夫人之后立刻噤了声,又看到叶想念狡黠的神情,感受到怀中姑娘的羞赧,少年顿悟了这其中的好意,投来感激的目光。叶想念点点头,不等芍药发现她,又溜到了楚之桓身边。深藏功与名。
这一系列动作楚之桓皆看在眼里,十分孩子气,也十分有情。
你能想象到冬天的明亮的夜吗?或许地上仍有积雪,厚厚的绒袍,呵出缭绕的白汽,可能脸冻得通红冰凉,却有一双紧紧握着你的手,很大很温暖。走在这样的夜里,这样平淡的时光里,谁又能说,这不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两方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一句歌词,愿守花枝度年岁。
我想表达的就是这样,战争之中,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寻常百姓的幸福。听起来又奇怪又可笑。
元宵游玩得久,叶想念睡了很足的一场觉。醒来时楚之桓已打点好了行李。这一趟回去无妄山,只楚之桓与叶想念二人,没带家仆同行。虽然山长水远的,两人都不是被宠惯的,路程走得很顺畅。
因为冬日,路上天气变化,有时马车难行走,两人便停下歇一日。无妄山是越国与澜国的一方边界,山绵延数里,树木繁茂。山下几里外便是小镇,山上除了乾羽一处房屋,并无人烟。
许久不见,无妄山的一切像是分毫未变。叶想念有些激动,羽师父怎么样了?师弟在不在?她的果树林还好不好?
屏息之中——竹屋依然安静地孤立在竹林外,窗边的高树枝桠遒劲。略微小心地推门进去,师父不在。另一间屋子,师父不在。环绕竹屋一圈,师父不在。叶想念垂头。
楚之桓道:“想念,别担心,师父该是出门去了。”叶想念点头,她知道的,屋子里物件整齐,积了些灰尘,应该有些日子没人住了,她只是有点失落,师父不在,师弟也不知有没有回来。
打扫了一下各处,叶想念领着楚之桓逛山去了。在叶想念几年的辛勤耕耘下,无妄山快成一座人间烟火重重的山了。菜园子、果园子、鱼塘,样样不缺。楚之桓感叹:“想念,原来你一直这么能干。”这就不难解释他府中换了个风格的庭院了。这花丛果林,想必春日一来,定是美丽花海。叶想念有些骄傲:“山上没有别的玩物,我又不爱习武读书,那些花树很好看,我就同师弟一起给搬回来了。”但是这一大片,着实不是件小工程。
在无妄山晃悠着过了几日,仍不见乾羽回来,叶想念打包准备回走了。楚之桓有些疑惑:“难得回来一次,不等师父了?”叶想念点头:“羽师父走出这座山也好,我们也不必太操心。”
来时携了一颗稍显急切的心,一路行程算是很快,归途就有了点游玩的成分了。
越国南方已开始融雪化冻,再过不久,地面就该铺上一层新绿了。往北走天气越冷,想再见南国之春便不太可能。山峰之间的大道十分平坦,马车悠悠地走着。
叶想念指着远处一座形状奇特的山头问道:“墨玖,那个是什么山?”楚之桓抬头看过去:“那是沁山,盛产矿物,我们府里也有生意在那里。”“哦~”叶想念一直看着那所谓的沁山,因为实在太像一把斧子的形状了。立刻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墨玖你是不是去过越国许多地方?”楚之桓想了想道:“除了王宫,都有去过。”
这听着像顽笑,却是实话。宫廷禁止朝官从商,但有利可图的事谁会错过?越国第一富同这些官员的来往并不算少。走南到北的,越国每一处都落下了脚印。叶想念听着连声赞。谁都有一颗到处游走的心,叶想念更是想,一生漫长,她期望各种不同的风景。
于是这归程愈加绵长。
当两人缓缓穿过半个越国时,一道加急的军情又送往了平静的王城——边境又起骚乱。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看情况适时后退,侵略的不善意味明显起来。朝官们对这像是又一次恶作剧的行为嗤之以鼻,国主重华只挥挥手,再命叶焕前往镇压。宰相燕沉倒是与上次不同,只是沉默。
楚之桓与叶想念二人对战事并不知情,走的也不是寻常回城大道,因此与出征的叶焕并没遇见。只是回到平城得知此事后,叶想念有些茫然,她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冬日行军稍慢,待叶焕大军将至边境时,收到了边城将失守的消息。叶焕神情难测。越军中却大多呈怀疑的态度,和平已久,大概所有人都忘了战争的真正意义了。
军队驻扎在边城三十里外,城名为栾。栾城处三国之交处,甚是繁华,如今已几乎全部陷落在一个陌生的部落国手中。除却越国,相邻的澜国与黎国皆很平静,似乎一点也没受这战乱影响。
春日将至,陈郁的天幕已渐渐揭开,河流也变得温柔。然栾城失守。当事实呈现在眼前时,越国人民才恍惚真的惊醒。更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栾城本身相当平静,没有被战火荼毒的痕迹,守卫却全部换了人。
叶焕的军帐之中气氛有些压抑,副将们畏畏缩缩不敢发言,叶焕也没分神在乎,只思考当前局势。无论如何,这形势都有几分蹊跷。暂不言年前的那场有些莫名的战争,如今布局严密的一座城就这样轻而易举沦陷,事情不会简单解决。而越国的对手,就目前情报,只知是个善战的游牧部落。部落攻城?像是可笑,城却真的被攻下来了。叶焕神情冷静,分辨这其中的关键。身为将军,他自知轻敌是领军大忌。现在,他几月之前的不好预感有正在应验的迹象,他更加不敢放松警惕。
然形势是相当严峻的,栾城如今和平如往昔,即使是强落入敌人之手,该不该再将它拉入战火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国主的命令相当简单,保卫属于越国的领土。这无可厚非,只是……叶焕紧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他知道为将仁慈是忌讳,他仍想去考虑一些普通百姓的幸福。城属谁并无关系,城中人安乐就好。不过在这样的世界,这种想法只能让情况恶化。叶焕收拾好理智,着手布置夺城攻略。
你看这个世界,同属一国,一方和乐融融,一方战火纷飞。谁也不知道别人的痛苦。城夺的十分艰难。城内军队占据了高位,甚至还出现一批杀伤力不同凡响的武器,涌上去的越军不过是变成一具具尸体滑落下来。喷洒的血液浸入地下,新发的草芽沾染了一缕红痕,看起来有些艳丽。下一刻又被前仆后继的脚步踩入泥泞。
南边的战场厮杀不止,叶想念这里的天空也下雨了。抱了个靠椅在后院树下,撑一柄巨大的纸伞,叶想念漫不经心地摇着。楚府后门也在这院中,推开门是一条深巷。雨落在巷子里便多了几分陈旧沧桑之感,明明是春雨,却让人感觉到冰凉,似乎还有时间匆匆略过的痕迹。
叶想念偶尔会想,她的日子如此平淡悠长也许是因为等待。等墨玖回府,等师弟回来,然后煮一壶茶,听他们说话。下雨的时候真是闭上眼就会睡着啊,纸伞不知不觉滑落一边。再睁开眼时,叶想念下意识仰头,伞好好地撑着,楚之桓握着伞,远望阴云漂浮的天。叶想念露出柔和的表情。
春雨连绵。久攻不下的栾城内部十分平和。城中一处酒楼内,外间的客人们毫不在意战情般谈笑风生,内里雅座的一位年轻的青衣公子静坐独酌,面容如皎洁满月,目光平静温和,只坐在那里便似隔开一世纷乱,正是越国二皇子重槐。
闲谈的客人渐渐止息,重槐放下酒杯,似寻常公子般从容走出酒楼。栾城进出看管不甚严厉,让人感觉到几分掉以轻心,或者说是骄傲任性,似乎对守住栾城有万全把握。重槐出了城后悠悠然走了一段便转偏路赶往越军大营。
士气低落在重槐的预料之中,就像二皇子的出现在叶焕的预料之中。
“老师。”重槐恭敬如常。叶焕躬身回礼,这个身份尊贵却平易近人的皇子无论在何处都能得人心。
重槐带来的是越军密探至今未得到的情报。重槐道,自上次离开军中,他便一直在边境几座城流连,澜国、黎国边城均有涉足。所有城内均一派和谐景象,那场短暂迂回的战事就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一切不惊不扰。
“不过,”重槐音色低下来,“栾城是一夜之间易主的。”面色平静地抛下这个难解的答案,在场的副将们眼睛嘴巴都撑圆,叶焕只是冷笑了下:“果然是有内幕。”
重槐道:“在对峙几天之后,守将被暗中攻陷了,这才不声不响换了栾城的旗帜。”忽而带了点自嘲道:“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部落把栾城处置地如此之好,半分没有战乱痕迹。”副将们垂头不作声,叶焕道:“殿下可知这部落来历?”
“一个原本居所不定的游牧部落,最近几年好像安定下来了,常在几国边城出入,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答案显然不尽人意。长久以来的和平,为何忽然攻城?何处积攒的人力、物力、财力?攻城又为何独独选择疆域最广、最难攻的越国?如此想来,事情便有些明了了。
叶焕挥手退下一干副将,重槐面色忧沉:“想必这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这样的野心、勇气,都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相较重槐,叶焕脸色明显和缓许多,只道:“殿下此等将才也是难得。”
重槐微微摇头,咧出一点笑:“我只要自由地走走看看就足够了,不想拥有所谓的高位。”
“殿下这样坦率的话不能漏到有心人的耳朵。”
重槐拱手不言。
寂静持续了一会。叶焕道:“殿下对这背后操手可有眉目?”重槐摇头:“三国之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忽又想到什么问道:“老师可听过澜国世子?”叶焕拧眉想了会方道:“并未见过其人,只有耳闻,十多年前,跟随澜国国主与前任大将军东征西战,收服了不少部落,是个年少有君才之人。”顿了片刻:“这样想来,倒是有许久不曾听闻此人消息了。”重槐道:“这便是唯一让人奇怪的地方了。”望向叶焕,重槐的神情郑重非常:“我在澜国时打听到,澜国世子,自十年前受封大将军,便一直居府不出。坊间传说是生病休养,只是,再没人见过这位澜国世子了。”
叶焕道:“澜国与我们不同,百姓善武,多年前活跃地收服小部落,扩张自己的国土。忽然平静了十多年,与现在的无名部落……”
楚之桓近日愈发忙碌起来,精神气色却依旧十分好,不见半分憔悴,叶想念将这偷偷归功于自己厨艺的提高。辗转于楚家各处生意的司绍回来的次数也多起来,这次同他一起回来得还有一位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哥。
自进了门,叶想念就一直瞧着人家,这不怪她,看这位小哥体格该是个二十岁之上的年青人,只是他的脸……叶想念努力绷着笑,这健硕的身体上为什么是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娃娃脸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没甚表情的冷冰冰的娃娃脸。
司绍介绍道:“夫人,这是司凛。”司凛?也姓司?那么……司绍又道:“是我的弟弟。”叶想念眼睛睁得溜圆,望望容色如美玉、神情温和的司绍,又望望表情冷冷、长得甚可爱的司凛,这是兄弟俩?
楚之桓看看相顾无言的三人,笑道:“都入座再说。”叶想念有些呆呆地坐了,司绍也恭敬地行了个礼坐下了,只司凛站在那一动不动,三人看向他,他方拱手道:“司凛不能与公子同坐。”叶想念又惊呆,竟是这么固执又古板的娃娃脸。司绍解释道:“司凛待在外面久了,不像我,常在一处便把礼数疏忽了。”司凛依旧面无表情。
月至中天。四野皆静。室内一弯烛火,看不清各自神情。司凛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楚之桓背对着他,并不作声。这气氛似乎是意外地僵住了,“公子。”司凛一声落在空气里,砸响了平静。楚之桓道:“你先回去,时机到了,司绍会告诉你的。”“公子!”司凛声音掷地,楚之桓挥手:“回去。”
司绍领了司凛出门,司凛寒着一张脸。司绍道:“公子有公子的打算。已经等这么久了,你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司凛斜眼瞧他:“我们跟随公子多年,不就是为的这件事?现在一切准备好了,你还想再等?”司绍望天微笑:“我们不想,可公子的心,又是你我能揣测的?”
楚之桓回了卧房,房内留了盏小灯。不知怎地,叶想念今夜意外地浅眠,楚之桓推了门,她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