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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也被深深地感动了,他知道当年的母后是在怎样艰苦的条件下辅育自己;而当年貌美如花,被乡亲们称赞为“豆腐西施”的母后,现在也已皱纹上容,比当年老了许多……然而因嫪毐叛乱,国事家事都已被传扬得尽人皆知,他能不管吗?想到这些,不由地后退一步,哀声恳求道:“母后,您不要逼我!”
“我‘为后不尊,有失母仪’!”赵姬沉痛地再道:“可一年中你来看我几次?你忙,你做的事都是该做的大事,这我理解,也十分欣慰。可你就忙得不能多来看我几次吗?你十三岁登基,大权都在吕不韦手中,我顺从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子俩不至被他排斥,以后对嫪毐我是自愿的!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激动地高声呼唤:“赵高,赵高!”
赵高愁苦地进入殿内,至赵姬前颤声道:“小人在!”
赵姬怒不可遏地逼上前去:“把孩子给我,快把孩子给我!”
赵高胆怯地嗫嚅着连连退后,躲至嬴政身后也无以作答……
赵姬转脸盯着嬴政,怒吼道:“把孩子给我,快把孩子给我!”
“孩子呢?”嬴政在母后赵姬的逼视下,转脸问赵高道:“孩子呢?”赵高被逼无奈,猛然伏地叩首着道:“被小人……被小人溺死啦!”
赵高此言一出,殿中众臣无不惊讶得瞠目结舌地“啊!”了一声……
嬴政惊愕地瞪圆了双目,咬牙吼道:“谁叫你溺死的?啊!”
赵姬呆愣有顷,突然反常地大笑道:“好啊……一个狗宦官也竟敢如此仗势欺人!”盯着嬴政大声喝问道:“孩子何罪?他们还是你的兄弟啊!”言毕泪如涌泉般痛哭不已。紫娟王后也泪流满面地上前搀扶着赵姬,情极悲切地唤了一声:“太后……”
赵姬强打精神,伸手为紫娟拭去泪水,凄声道了一句:“孩子,娘对不起你!”紫娟一听也哭成了泪人……
赵姬转身抱拳在腰向众臣环施一礼,坚毅地道:“‘为后不尊,有失母仪’的赵姬,向各位大人道别。”言毕强忍悲痛,坚毅地向宫外缓步走去。
殿内众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太后赵姬真的要走了!急忙撩袍“轰”然一声,全跪在地上,也悲痛地凄声道:“臣等恭送太后!”
嬴政也猛然回过神来,挥手让侍卫拦住赵姬:“快拦住太后!”
二侍卫立即上前手牵手挡住赵姬,凄声道了一句:“太后!”仰面时也成了泪人。
赵姬转身盯着嬴政,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举手将剪刀对准了咽喉,坚毅地道了一句:“谁阻拦我,我就死在他的面前!”言毕持剪刀继续向前走去,吓得二侍卫泪流满面地连连后退。最后只得放手,让赵姬跨过高高的殿槛,离开了象征无上王权的大殿。
嬴政见赵姬离去,双腿一软伏跪着哭诉道:“娘!政儿对不起你啊!”言毕痛哭不已……紫娟也扑过去跪在嬴政身边,揖拜着高声喊叫道:“太后,您走好!”就在赵姬通过殿廊,步下玉阶之际,身后响起了百官拥出殿槛,躬身送行的 “轰”然之声:“臣等恭送太后!”
赵姬步出宫门,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她刚迈步走下石阶,已久侯在此的吕和上前施礼道:“下人吕和在此恭迎太后!”
“民女赵姬,不是太后。”赵姬先是一怔,她奇怪吕和怎么会在此等她?见到吕和更引起了她对吕旺的思念,只是此事没法说明……她不由痛苦地轻叹一声对吕和道。
“丞相已步行回府,丞相叫小人在此迎送太后!”吕和仍是一片深情地尊称她为太后。
“他叫你送我去哪儿?去丞相府吗?”赵姬惨淡地一笑:“赵姬谢他当年救我脱离火坑,也恨他把我送入禁宫。当年他豪情万丈,不可一世;想不到费尽移山心力,却被踢出咸阳!他所行之事既可歌可泣,但也可悲可叹。赵姬与他早扯平了,你回去吧!”
“小人不是……不是送太后去相府,是去……”吕和激动地分辩着……
“不去相府,去哪儿?”赵姬意外地抬眼盯着吕和问道……仅在这眨眼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也随之尖锐起来了……
吕和终于鼓起了勇气:“去看我哥……他生前……”
赵姬如遭雷殛似地猛然一怔,随即平静下来,深情地点了点头:“是该去看看吕旺大哥了!”一提到吕旺便不由地使赵姬想到了八年相伴的苦难生活。她沉痛地默然着,热泪盈眶地随着吕和,向吕不韦乘坐过的豪华安车走去……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六 章(1)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十六 章
吕不韦黑夜烧竹简 秦嬴政被逼逐客卿
山道上,吕和驱车鞭马飞奔,赵姬坐于车中,似睡非睡地摇晃着随车而去。
吕和将车停在路边,请赵姬下车后将马拴在树上,又从车架下拉出料盆,让马儿自己嚼食。然后带着赵姬,两人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
吕和将赵姬带到一冢修葺较好的坟前,赵姬抬头见墓碑上篆刻的小字已不太清楚,中间的“吕旺兄弟之墓”六个大字还十分醒目。她凄苦地绕墓察看后,重又立于碑下的小石台上……赵姬眼见既无香烛,又无纸钱,便掏出剪刀,剪下一束青丝恭敬地献于碑前,深情地跪拜后,泪流满面地凄声道:“吕大哥你知道么?赵姬看你来了……当年在邯郸,是你千方百计照应赵姬母子,辅教政儿为人……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赵姬从心底里尊敬吕哥,你也时时敬重赵姬。如今我已彻底解脱羁绊,得以再生。吕哥你却早已作古,令赵姬遗憾终身……但愿来生有缘,让赵姬再报答你吧!”赵姬边说边哭,说到最后竟然悲声大放,嚎啕不止……
吕和陪侍于侧,也被赵姬深情的诉说,感动得泪流满面地哽咽着道:“大哥当年曾对我说过,他对夫人贫溅不移,十分钦佩,此生不能得夫人,他将终身不娶……”
“吕哥之心,赵姬岂能不知,可惜他过世太早,没能等到今天……”赵姬目不转睛地盯着墓碑,抽泣着低声道。
“夫人今日来看望大哥,大哥九泉有知,一定十分欣慰……”抬头盯着赵姬,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但却结结巴巴地道:“咱们……走吧……”
赵姬拭干眼泪,转脸盯着吕和:“二弟要带赵姬去哪儿?……”
“小弟……小弟今后将尊夫人为嫂,去我们吕家庄吧……”吕和怯怯地盯着赵姬,眼神中流露着既是企盼,又是祈求的神色。没想到赵姬却清晰地缓声道:“如果二弟不弃,赵姬愿为二弟浆衣补衫……”吕和一听,激动得泪流满面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抽泣着道:“小弟无能,但会……但会尽心照顾夫人……”
赵姬为吕和拭去泪水,搀扶着吕和道了一句:“别哭了,咱们走吧!”吕和点头着,情极深切地“嗯”了一声。
山道上,吕和挥鞭驱车越跑越远……越远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美如诗画的青山绿水间……
再说当夜月升之后,李斯乘车在既无侍卫,灯笼也未点燃的相府前驻足。他步上台阶伸手敲门,不料手刚碰到府门,门便随手而开了。望着漆黑得深不可测的门洞,幸好李斯当年乃是吕不韦的门客,对相府的旯旯旮旮全都熟悉,否则是谁也不敢轻易往里闯的。此时只见李斯循着记忆中的路径,摸黑一直往里走去……
列位看官:你道偌大的相府,此时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往日的灯火辉煌,出出进进,喧闹异常的景况,怎么变成了黑灯瞎火的冷清世界?原来众多门客闻知吕不韦被罢黜为民,俱怕惹火烧身,早已各卷铺盖离开了相府。此时只见李斯摸黑往里走去,当他刚穿过前厅时,却被远处的景象惊呆了——原来,在后院中,吕不韦正拄着一支竹节拐杖,照应着几个家仆,往火堆里投放早已刻好的《吕氏春秋》的板简大样。飘动的火苗,映照在吕不韦身上,给他的全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在夜色衬映下特别显眼。但李斯此时一心关注的大事,全在往火堆里投放的板简上,哪里还顾得许多,他急忙奔上前去,瞪圆了惊异的双眼,神情紧张地问道:“恩相!您这是……”
吕不韦用拐杖挑动了一下火中的板简,脸也不转地道了一句:“别人都怕惹火烧身,比兔子跑得还快!可你倒好,自个儿跑上门来,找火烧身不是?”
李斯来到吕不韦身边,深情地单膝跪地,拱手揖拜道:“李斯幸得恩相提携,方有今日之殊荣……”
吕不韦转过身来,动情地望着热泪盈眶的李斯,颔首着道:“难得你在老夫落难之时,还来看我。说吧,有什么事?”
李斯刚起身站定,一老仆“嘣!”的一声,又往火里扔下一捆板简。火光中,吕不韦貌如仙翁般地盯着在火堆中熊熊燃烧的板简,脸上全是一派充满了痛苦的无奈之态。
李斯抬手指着火堆,无限惋惜的凄声道:“恩相不日即将离京,李斯专为《吕氏春秋》而来,不想恩相却把它烧了!”然而就在这转瞬间,吕不韦却脸色坚毅,目光矍铄地转脸盯着李斯,斩钉截铁地道了一声:“我只把板简烧了!”
李斯闻言一颤,他惊讶地抬头,见脸上布满皱纹的吕不韦,目光里所闪现的,仍然与当年他决定编撰《吕氏春秋》时一样,那是一种只有对自己所要进行的事业,充满必胜信念,并能坚持到底的人,才可能具有的睿智目光啊!李斯正讶然间,吕不韦已转脸过去,声腔也随即变了……
吕不韦望着在火堆中,被燃烧得扭曲变形,并不时爆响着轻微响声的板简,自嘲地晃脑笑道:“都说我吕不韦机灵诡诈。谁知道我吕不韦成事心切,反而一错再错!”指着火堆中的板简残片,对李斯再道:“这些板简原想挂于市集,悬金求‘错’,幸好此事未办,否则大王会更加生气!”
“恩相悬金求错,意在使《吕氏春秋》尽善尽美,大王怎么会生气呢?”李斯不解地盯着吕不韦问。
“老夫原想为大王编一部王者之书,让大王沿袭老夫的教导,作一个文武兼备,雄才大略的有道明君,后来才知是老夫错了……”
“恩相历时十余年,方编成此旷世巨著。请恩相保重方好,万勿自责!”
“保重方好,万勿自责!”吕不韦轻叹一声,思忖着道:“大王坚毅刚烈,更有紫娟王后倾力帮助,其才干已非昔日可比,岂容老夫再说三道四,指手划脚……当年编撰《吕氏春秋》是老夫自作多情了!”晃脑着自嘲地咧嘴一笑,算是作结。
李斯肃然地“不”了一声:“恩相大作气势恢宏,《吕氏春秋》必将流传千古,为华夏增辉!”担心地盯着吕不韦:“小样竹简,恩相准备如何处置?……”
吕不韦心有不甘地,叹息道:“小样么……”
李斯不待吕不韦说完,情极恳切地抱拳稽首道:“《吕氏春秋》既是恩相多年心血结晶,更是有益华夏,利于后世的专著。李斯斗胆恳请恩想将《吕氏春秋》小样,交李斯保存,待时机成熟,李斯定将重聘匠人,刻书百部,使其得以流传千古……”不待李斯说完,吕不韦已弃去拐杖,猛然向李斯跪拜道:“有斯卿处置《吕氏春秋》,吕不韦死也瞑目了……”显然让李斯保存并处置自己多年的心血结晶,是吕不韦认为最为可靠的人了。
李斯没料到吕不韦会以如此大礼,向自己参拜,急忙上前搀扶道:“恩相请起,折煞李斯了!”
吕不韦站起身来,见板简已快烧尽,仆人们都围着火堆翻烧其残骸,不时弄得火星乱蹿,烟尘飞扬;便邀李斯道:“走吧,咱们屋里去。”说罢转身,由李斯陪同着向书房走去。
书房中,待仆人献茶退出后。李斯盯着身心舒畅了许多的吕不韦问道:“恩相何日返乡,李斯好派车相送……”
吕不韦啜茶一口,置杯于案后,坦然地回应道:“由你处置《吕氏春秋》,老夫已百无牵挂。返乡么……快啦,就在这两三天吧。”他把“返乡”二字说得很慢,李斯似乎听出了什么,却又回味不出所含蕴意为何?便拱手建议道:“恩相可多住些日子,此事由在下去向大王求情……”
不料吕不韦却淡然一笑,轻“哼!”一声道:“你去向大王求情!这几天别人不去添乱,也够他受了,他毕竟才二十二岁呀!”盯着李斯默然半晌,似有重大疑难不好启齿……李斯看在眼中,揣度着问道:“恩相您还有什么事?”
“我准备后天回家,但不是去翟阳……”
李斯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紧张地问:“……恩相要去哪儿?”
“去与吕旺作伴……”吕不韦脱口而出,显然他已作好准备了。
李斯一听被吓得立时瞪圆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吕不韦问道:“……恩相,您这是……”
“当年从熊掌坡回来,我就决定死后一定要与吕旺作伴!我这条命是他拼死换来的。在阳世来不及报答他,我要到阴间去报答他!”默然片刻,凄声再道:“上路的酒已经准备好啦,是赵高送来的。大秦的军国大事,王室的芝麻绿豆,我知道得太多……即便大王不杀我,宗庙长老能饶我吗?”
“恩相您可得想开点……”李斯泪流满面地劝解道:“这事还是由在下去求大王吧……”
“不必啦!”吕不韦反倒平静地对李斯道:“我这一辈子,官商两界都经历过,而且还活得不错,没什么想不开的……”轻叹一声,晃脑着再道:“嫪毐的祸我闯大了,这是罪有应得啊!”
“嫪毐是嫪毐,恩相是恩相……”
“不,我吕不韦与嫪毐是一根线上的两个蜢蚱。后天早上你派几个人来,棺材是现成的,让他们送我上山……”沉吟片刻,吕不韦思忖着再道:“有你去当然更好,不过……你千万别来,隔我远点好……以免别人说你出身吕不韦名下,是吕不韦的门生故吏,影响你的前程……老夫看出大王已离不开你啦,不过你也得小心谨慎,既要有勇又要有谋,你好自为之吧!”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只见一束晨晖随即射入室内。吕不韦举起双臂,舒展地伸了伸腰道:“嫪毐叛乱,太后出走,我担心大王顶不住宗庙长老的指责,还要处罚更多的人!”李斯骇然地盯着吕不韦的后背,用心谛听并体味着即将离世的吕不韦,话语中仍充满了对嬴政的关爱,泪水又盈眶而出,静静地在面颊上流淌着。
吕不韦转过身来:“怎么又哭了?该上朝了吧。”
李斯点头着,重重地“嗯!”了一声,想到就此一别,将是永诀,便扑过去,双膝一软跪在吕不韦面前,悲恸地痛哭起来……
吕不韦也仰首向天,内心一阵酸痛。泪水也不觉地从清癯而多皱的脸上流了下来……
三日后,李斯手扶由几个仆人拉牵的灵车,向山上走去……灵车上除有些许自制的白花和幡旗,放置于棺木上或插于四周外,别无它物。就这样李斯遵照吕不韦的吩咐,冷冷清清地将吕不韦的灵柩送到了坟山上。尽管起灵时“相府”周围也挤满了吊唁的人群。他们都知道吕不韦入秦以来,可谓忠心耿耿,贡献极大。但因牵连到嫪毐叛乱,谁也不敢有过多作为,只能肃立路边,眼含热泪地看着李斯及吕府上几个不愿离去的家仆,身穿孝衣,头戴孝饰地拉着极其简陋的灵车,向城外走去。
列位看官:关于传奇商人吕不韦的出现,既是战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更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没有他就不可能有秦王嬴政,中国的历史就将要随之改写!尽管战国时期形成的诸侯纷争,或迟或早都会结束,但谁来统一?什么时候统一?统一之后对华夏文明的贡献是否会有嬴政那么巨大?这些都是问题。
吕不韦不仅是一位机敏的商人,更是一位远见卓识的政治家,他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是不可磨灭的。
此外,吕不韦过世后,吕氏族人中还认为嬴政对吕不韦的指责,即:“君何功于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不当!因为“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及“号称仲父”,这两件都是子楚经办的大事。子楚与吕不韦的关系,真可谓情胜师生,世间仅有的一对兄弟,没有他两的合作还能有你嬴政的今天吗?更何况当年子楚曾答应要与吕不韦“共享秦国!”于是就趁嬴政命吕不韦举家迁蜀之机,举族迁到远离昆明,更远离四川的今保山市定居。由于吕氏宗族成员均来自中原,具有先进农耕技术和文化观念超前的优势,并能与当地羌、苗等尚未形成部落的民众和睦相处。西汉时汉武帝在滇西设嶲唐(治所位于今之云龙县)、不韦(治所位于今之保山市)二县。东汉明帝十二年(公元60年)设置永昌郡时,治所就在不韦县。由于永昌郡所辖周边六县均多大山,不韦县之名便开始逐渐淡化。最终为保山县所替代,而吕氏族人也与当地民众,融为了一体。
再说坟山上,吕旺的墓旁又多了一冢新坟。墓碑上镌刻着“翟阳商人吕不韦之墓”九个篆字。
李斯叩拜完毕,行至吕旺坟前,揖拜时猛然发现吕旺碑下的一束青丝。敛目须臾,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转脸向东抱拳祈祝道:“李斯祝太后安好!”
平息嫪毐叛乱的七八天后,平叛时的打斗破损及斑斑血迹,都已被收拾、冲洗得干干净净。咸阳城又重现着一派建都一百多年来,惯有的繁华和喧嚣。与热闹异常,吆喝不断的街市相比,嬴政独自一人在静如止水的书房中,木纳地坐于案前,苦思着什么?他还未从嫪毐叛乱所带来的一系列事变中,缓解过来,又被另一条消息震惊了——宗庙长老们要找他理论嫪毐事件的起因,和以后的防范办法!
赵高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近几天来,因嬴政为嫪毐之事常对他发火,指责他为什么对司空马、对嫪毐毫无察觉!因而提心吊胆地低声禀报道:“吕不韦送上山去了,送灵的只有李斯一人……”
嬴政对此显然并不在意,默然有顷、有气无力地低声问道:“长老会有动静吗?”
“长老会明天辰时来接大王,他们要为吕不韦闯的大祸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