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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社会任何一朝,最后的衰亡都和土地制度有关,土地制度的破坏,是内部腐烂的先兆,这与王朝所建农耕社会的性质有关。农耕社会与游牧民族最大的不同在于土地归属问题,农耕社会是以土地为依存的家庭体系单位,所以土地所有权最重要,因为这是维系家庭式管理的根本,如水之源,木之根,没有土地也就没有家庭存在之本。土地用来养活小民,同样也用于提供赋税,解决财政问题,所以整个王朝与小民一样,都赖于土地。这就如同明朝是个大家庭,大家庭由小家庭组成,如果小家庭家之不家,大家庭同样无法保存,决定这个家庭正常运转的根系是土地。这一点与游牧民族不同,游牧民族是马上王朝,其流动性的特点决定了他们的生产方式更多带有掠夺性、机动性的特点,土地所有权问题,不是他们的主要问题。
朱元璋建明朝以后,深知土地对于人民的重要性。自建朝开始,他对土地的控制一直是比较严的,这和朱元璋出身于贫民家中的背景有关。他对农民之疾苦多有体会,他曾颁布诏令:“耕者验其丁力,计亩给之。”在明初以来,“计丁授田”制度的出现,对于抑制土地兼并,实现按人丁计算耕地面积的政策多有襄助,但最关键的还是,朱元璋由此制定了一系列法规,比如丁甲制度等,都旨在以土地为枷锁,将人民牢牢拴在其上,形成牢固的家庭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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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时代(2)
这个制度一直持续到明成祖永乐时期,未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在永乐以后,制度终于出现了漏洞。明朝中期自正德始,皇帝开始宠信太监,而且贪心日起,于是,利用太监直接管理皇庄的潜藏制度就出现了。太监专权后,兼并土地成为首要目标,明武宗正德年间,太监直接强占的土地竟多达五万多顷,而其他的皇亲国戚也效仿之,兼并土地蔚然成风,到后来,全国一半土地都在皇亲国戚手中,朱元璋苦心建立的“计丁授亩”制度被破坏殆尽。
这些现象到万历一代更为严重。不过,明朝比较幸运,在万历临朝之际,大学生张居正组阁成为总理大臣。张居正对土地问题非常敏感,也有清醒的认识。他上台后改革户籍制度,推行“一条鞭法”,对抑制土地兼并,增加国家税收,起到了很积极的作用。
张居正在黄册和鱼鳞册都失去效果的时候推行了更简化的“一条鞭法”。黄册与鱼鳞册早在宋元时代就有,到明朝,由太祖朱元璋亲自建立完善,这两册意义,不单代表册籍的本身,而且与赋役制度紧密联系,黄册更是一切赋役的根源。
黄册与黄册制度是明代比较通行的登记户口制度,有点像现在的户口本。黄册以户为单位,每十年更新一次。黄册主要是为了登记人口而用,但也规定人与土地之间的占有关系。比如黄册上的人与所占地都是对应的,比如某人有田百亩,那么黄册上就对应着有百亩,如果他卖去二十亩,那么就应当再造新册,写上:旧管百亩,今卖二十亩,新管八十亩。黄册与甲里制度相配合使用,《明史·杨思义附范敏传记》说:“十三年,试尚书……帝以徭役不均,命编造黄册,敏议百一十户为里,丁多者十人为里长,鸠一里之事,以供岁役,十年一周,余百户为甲,后仍其制不废。”如上所述,甲里制度的以一百一十户为为单位,形成一里,这是清查户口的手段,黄册则是编制,详细记录每户籍贯、丁口、姓名、年龄、田宅、资产。政府则掌握黄册登记的每户人丁和田宅资产。黄册与甲里制度出现以后,基本上掌握全国的户口和耕地,赋役征收管理制度更趋完善。
鱼鳞图册源自南宋时代的经界法,鱼鳞图册其实就是田地之图,它把田地分区分段,绘画区内的田形,丈尺田界,记录田地种类和肥瘦,买卖情况及田主姓名,再编列字号,订成一册。鱼鳞图册的得名是因为内里绘制的田亩,状似鱼鳞。明实录说:以图所绘,状若鱼鳞然,故号曰鱼鳞图册。与黄册相比,鱼鳞图册详细记载的田产的情况,比如田地的好坏、产权争执的依据,并随时登记变动情形,以此作为定赋役的标准。
黄册与鱼鳞册配合使用,严明的规定了土地的所有权,基本上解决了土地与占有者、赋税之间的关系,可有效控制兼并的,但是到了万历年间,因为土地兼并严重,黄册上的数字已经并不准确,这个制度被破坏了。对此,国学家钱穆分析的很清楚,他说:“如有一豪家置田万顷,他的田亩侵占别人的太多了,便会有人想法变乱黄册,把新收的挪为旧管的,来迁就此种兼并之恶风。又黄册规定每一百十户为一里,推择其中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百户分十甲,一甲分十户。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董理此一里一甲之事。主要替政府主管催征,但兼并之风既盛,大户千亩也是一里长,小户三十亩也是一里长,则小户非倾家荡产不可。”(钱穆《中国政治得失》)
黄册被破坏,鱼鳞册同样不能真实的反映土地的情况,业主名字既然可以更改,则无法与真实的土地所有情况对应。两册破坏后,地主豪强兼并土地没有法理上的约束,兼并之风就愈加严重。于是万历年间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一条鞭法”也是个无奈之举,因为旧有的两册制度根本没法施行,国家税收和财政上的困难极大,而明朝冗官、冗兵太多,皇室用度极大,不想法“找钱”,政府无法运行,于是,“一条鞭法”实行一个简化的征税方式:计亩征银。其含义即将赋内(如田赋、杂税等)、役内(如按户征派——“里甲”、按丁征派——“均徭”、临时征派——“杂泛”等)各条款总编为一条,皆计亩征银。“一条鞭法”中的“鞭”字其实是“编”的意思。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是在清查了全国土地的基础上制定的,实际的作用是按田亩的多少确定赋税,取消徭役制度,并以货币来取代实物交税。这个作法有三个好处,一是解决了人民的徭役的负担,改变了中国自古以来赋役结合的制度,二是抑制大地主阶层强占土地,以重税整治,三则用货币来取代实物,既搞活了市场流通,也使税收的账目清晰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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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时代(3)
这个制度的产生对于明王朝极其重要。明朝能稳定土地问题多年,全赖于太祖朱元璋的“计丁授亩”,而在嘉靖一朝后,张居正对制度的改进,对解决明朝的财政困难贡献颇多,可惜的是,这个制度在他死后就破坏了。
一般来说,封建王朝的历朝历代总会有开国的英明之主建立先进的政策,但只要有一代昏君,这个政策就会崩溃到无可收拾的地步。明朝自正德皇帝这个昏君出现后,基本上就再没出过一个好皇帝,而万历的昏庸贪婪,还要甚于正德。他破坏了一条鞭法,在恢复原有的高额赋税基础上,还增加了矿税,于是土地问题愈演愈烈。土地被兼并的第一个恶果就是产生了很多无业的农民,因为被兼并的土地大都不在黄册,享受一切免税特权,而原有土地上的农民不但无地可种,还要缴税,土地越少,税收越高,无地的农民缴不起税,有地的农民负担更重。恶性循环形成后,就造成了明朝中后期内部最大的社会问题——流民现象。
关于流民之苦,历史上颇有记载,陕西巡按马懋才在《备陈大饥疏》曾详细介绍了当时陕西的灾情:
臣乡延安府,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
吃树皮吞石头,这还不是最苦的:
最可悯者,如安塞城西有冀城之处,每日必弃一二婴儿于其中。有号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子者矣。
更可异者,童稚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便无踪迹。后见城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免数日后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矣。于是死者枕藉,臭气熏天,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用以掩其遗骸。臣来之时已满三坑有余,而数里以外不及掩者,又不知其几许矣……
在这里,吃粪便,甚至吃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一个朝代一旦有人吃人的现象存在,那离灭亡就不远了。
对于人民疾苦,很多官员也有详尽了解。崇祯即位之后,面对流民问题,也曾有很多人提出过良好的建议。在流民还没有形成气候之时,兵部郎中李继贞就曾向崇祯提出过解决之策:“流民饥饿,将来必会成匪,不如请从内帑中拿出十万两银子来救济他们。”内帑当时有三千七百万两银子,区区十万简直不如九牛一毛,但是崇祯不听,不但不拿一分钱,反而派兵围剿。
崇祯上台后,做出中兴帝王的姿态,在辽东军事上投入的人力物力精力很大,与之相比,对流民起事这个会动摇根本的问题,他表现的不是冷漠,而是完全不清楚。这个根本的土地所有权问题,在崇祯眼中,除了规定“三饷加派”,一切以皇室安危为重外,竟然定下的是“围剿”的方针。于是,本来是农民税务积重难返的问题,到了崇祯这里,就定性上升为反政府的行为。李自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横空出世的。
李自成是陕西米脂人。陕西乃明朝西北最重要的边防地区,驻在这里的皇室藩王贵族,占据大量田地,“秦藩富甲天下,拥资数百万。”(《平寇志》)而在天启至在崇祯临朝间,陕西、河南偏偏又不断的出现天灾人祸,使之成为当时流民最多的省。李自成从小出于贫苦家庭,因为家穷,和朱元璋一样,他也当过和尚,四处云游,这期间对于民间疾苦颇有了解,也掌握了许多的人情世故。李自成身上“江湖好汉”习气比较重,二十岁那年,他给地主家打工,因为不满对方盘剥,将地主打伤,不得不逃到了银川一带,后来又当上了驿卒,成为大明王朝邮电系统的一名低级职员。
以李自成之能,当个邮递员绰绰有余,不过,这个位子后来也没有保住。崇祯三年,因为财政紧张,朝廷开始裁减驿站,因为没有送礼等缘故,李自成被列入裁员名单,“下岗了”。此时陕西流民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势力,自天启元年王二揭竿而起后,安塞人高迎祥号称“闯王”,也揭起了起义大旗,并且势力极大。这位高迎祥是李自成的舅舅,反正生活也没有了着落,李自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贪婪的上司,投入义军中成为一名大将。
流民时代(4)
流民的作战特点全在一个“流”字,他们没有稳定的根据地,往往携家带口,流动作战,这里不行,就换地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其波动性与流窜性极强,给围剿带来了极大的难度。而对于流民起事来讲,其实最关键的是土地产权问题,光靠围剿,根本治标不治本,所以强力围剿的结果是,流民越剿越多,势力蔓延越来越大,由河北,陕西,再到四川,湖北,广东,“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军费开支也随之膨胀。
从王二揭竿而起以后,短短数年间,出了近百位在全国有影响的流民领袖,而这其中最著名的有曹操(罗汝才)、八大王(张献忠)、老回回(马守应)、闯王(高迎祥)、闯将(李自成)、闯塌天(刘国能)等人。王二早早战死后,流民领袖以闯王高迎祥势力最大,俨然成为领袖,“曹操”罗汝才、“八大王”张献忠次之。
李自成就在高迎祥阵营里在流动作战、围剿与反围剿的大小战役中成长起来。他是一个颇有江湖义气的“大哥”,但并不是一个很杰出的作战将军,与他一样,流民中其实很少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其作战谋略与战斗力是无法与大明的王牌军队和各大军区首长们相媲美的,可惜的是,很多个关键时刻,他们的死对头崇祯竟然“帮”了他们,上演了一出大明王朝与流民之间的“无间道。”
无间道(1)
流民与明廷的作战一开始就是经常以失败告终的,不过,败者本就一无所有,胜者亦未有太大收获。明朝各级军队都比较头疼的是流民的蔓延性与流动性问题,对此,有不少当时执掌兵权的大员都提出过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其中,三边总督杨鹤最早提出“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和缓政策,在他的这个政策的感召下,确实也有不少义军招了安,不过,在崇祯“英明”领导下,正规军还经常“欠饷”,发不起工资,何况招安来的人?明朝对招安的人做了很多承诺,无法一一兑现,这些招过来的人发觉上了当,又开始重新造反。
对于这种局面,崇祯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又开始用了他最擅长的手段——以“滥杀”来弥补自己的挫败感。他逮捕了三边总督杨鹤,再次动了杀机。从此,和缓政策不敢有人再提了。逮捕杨鹤,这是崇祯在继和皇太极的“无间道”(协助皇太极杀袁崇焕)后,与流民(不仅仅是李自成)势力又开始玩这个游戏的信号。
既然官匪难以合作,矛盾只能再次升级。不过,崇祯本人无能,手底下却从来不乏高人。杨鹤下台后,继任三边总督的是陕西布政使司洪承畴,这位洪承畴是明廷自袁崇焕后又一干才。他在接任总督之前,在陕西已经几次与流民作战取得胜利,他手下还有一个极得力的猛将——曹文诏,后来独当一面,成为流民军队的克星。这位曹文诏,先后跟随过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马世龙等名将,深得用兵之道,他以一人之力,竟然平定了流民起事最凶的陕甘两省,将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等强劲对手都赶走了,后来又转战山西,一连打了六个月,肃清山西流寇。
可惜的是,这位勇将的命不太好,可能是脾气太刚勇的缘故,得罪了朝中的文官御史刘令誉,暗中参了他一本,崇祯不分青红皂白,在一片形势大好之时,把他调去大同当总兵,他的职责原来是“节制山西诸将”,这下有功反而给降了一级,成为地方总兵官。曹文诏在大同遇上了皇太极,这人的水平就不是高迎祥、罗汝才、张献忠他们能比的了,居然给他乘虚而入,绕道进入长城,丢了胜堡、灵邱等地。崇祯不念他征战几省有功,当即免职,充军。后来山西流民乘曹文诏走了又起事,势力愈来愈大,崇祯听从山西巡抚建议,命曹文诏前往山西,戴罪立功,走到一半,文官又来了暗箭,兵部尚书张凤翼素来不喜曹文诏为人,又命他改道河南,在兵力、粮食均都不足的情况下,命他限期剿灭河南流民义军。曹文诏一走,山西义军拍手称快,而这位戴罪立功的勇将也终于再难有所作为,后来在与高迎祥、张献忠的战斗中,因为兵少无援,战败自杀。
崇祯七年,在没有了曹文诏的压力下,高迎祥李自成势力渐大,突破黄河防线,到达河南以西。这时,崇祯手下大学士出身的陈奇瑜总督河南、山西、陕西、四川、湖广等地,与李自成军队正面作战。这位陈大学士是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标准文官,当时位在洪承畴之下,但也真是个干才,他与另一位干才卢象升配合,不出数月,竟然屡战屡胜,一连斩杀一百七十七名流民首领,更以车厢峡一战大败义军,险些将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一干农民军队困死。这场困战持续了两个多月,义军死了近一半人,迫于无奈,李自成等人投降。这位陈大学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杨鹤的命运,竟然接受李自成等人投降。受降的义军这时只剩下了三万六千人,这里面还有后来名声大震的李自成和张献忠。陈奇瑜好事做到底,还派了五十几位安抚官将义军遣送回籍,结果,刚出来车厢峡栈道,三万多人一起动手,杀了几十名安抚官,又反了。李自成与张献忠这时侥幸逃脱,为以后东山再起积蓄了力量。
为逃避责任,陈奇瑜牺牲了几位下属的生命,将责任推到了他们的身上。但他在朝中的政敌获悉此事,又岂能放过他?给事中顾国宝、御史傅永淳参本,历数陈奇瑜罪行。崇祯除了自己,哪能容许手下人犯一次错误?于是,陈奇瑜比曹文诏还惨,一夜之间从功臣变成了罪人,下狱、大刑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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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2)
农民军在崇祯“相助下”,去了劲敌,势力愈大。崇祯九年,比陈奇瑜更有才华的洪承畴进入正面战场,连败义军。义军不得不在荥阳开会,十三家首领商议结成联盟,共对明军,在这次大会上,李自成脱颖而出,提出化整为零的战术,要十三家头领分头行事,“打下来的城池村庄,劫来的男女财产,一概十三家均分。”这个提议被大家认可,李自成虽然此时还是依附高迎祥,但在义军之中,已经是非常有名气有地位的人物了。
大计商定,但大家不久就发现洪承畴更非等闲之辈,只要碰上他,义军就极难有胜算。被洪承畴打得四分五散后,高迎祥与张献忠东下,侵入凤阳,烧了朱元璋祖陵。在这里,李自成与张献忠第一次翻脸,他们翻脸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张献忠劫获了几个守陵的小太监,因为他们会吹打,张献忠留在军中做娱乐之用。李自成根据“男女财物十三家均分”的原则索要,张献忠不给,两人竟然就此翻脸了,李自成率先破坏盟约,鼓动高迎祥散伙,转战陕西,与罗汝才会合去。为了这么点小事,两大农民军领袖就此结了仇,而且终其一生无法化解,今人看来,简直有如儿戏。
农民军并不团结,荥阳大会后,基本上无人遵守“财物均分”的原则,反而多有争斗。也由此说明,义军直到时,仍然是流民习性,没有纲领,没有道德约束,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战略思想,仍然处在一盘散沙的状态下。在这个形势下,明军各大员纷纷出手,捷报频传。与洪承畴齐名的新任陕西巡抚孙传庭在陕西汉中将高迎祥困死,最后竟然将其捉拿砍头,取得了具有决定性的胜利。高迎祥死后,义军势力大大受挫,由此分为两支,一支由张献忠率领,转战湖北、安徽、河南,一支由新闯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