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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孩子,很漂亮,就是,太瘦弱,怕活不下来。
先天不足,孩子的确显得格外的小,还没有开眼,就能感觉到他必有一双明亮又漂亮的丹凤大眼,他的哭声微弱,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温弱。
不会的,那么艰难的洞窟生活你都坚强地活着,现在你终于来到这个世上,会比任何孩子都要活得好的。
云淡这样告诉自己,也这样告诉自己的孩子,自己却抱着孩子心疼的哭泣。她一哭,孩子就停止了哭泣,恩恩啊啊的,似乎在安慰自己这软弱的母亲。
孩子虽然瘦弱,但还是很平顺地成长了。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开眼了,会蹬腿了,会抓手了,会瞪着眼睛笑了。
她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云博。
博,是愿他往后心怀博大,虚怀若谷,博知世象。亦是为了纪念某个在她在心中死去的人。
云淡一直住在京都偏僻的客栈中不敢离去,孩子身体太弱,她怕一个迁动,就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客栈的掌柜是对夫妇,是对好心人,他们收了云淡在客栈厨房做杂活,孩子便放在厨房外面的院中,能时刻带着。客栈中的杂工也都是淳朴的人,待小云博也是极好。
云淡心中的阴霾渐散,她什么都不再去想,只想好好抚养云博长大,赚钱让他上学堂,学字习诗。
一天她带着云博出外买菜,经过河塘,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妹妹。”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却像把刀一样狠狠扎在了她最痛的伤口。
她早已不再期待高攀富贵,更不想见那夺去她心爱之人的脸。
第二十四章 第三节 双云祸(三)劫后避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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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往前走,心道,你云清锦衣玉食,喜得玉子,为何还要来找如此落魄的我呢。我虽不怨也不想再恨,但也无须再有纠缠牵挂。
“看来你还在怪我。”云清跟着她。
她不想再听,云博绑在她怀里,正抬头天真地看着她,她对儿子温柔地笑着。
“当年,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去帮你验证一下你口中所说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心的。结果,结果他??”
云淡停了下来,尽量她不想再想起任何以前的事,但她的心里仍旧有当初的情谊,也仍旧想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哎,结果被我发现,他家中其实早已有了妻子。我很生气,想要将真相告诉你,却如何都找不到你??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负气要躲她,也要告诉我与爹爹一声呀,害得我与爹爹到处找你。”
云淡垂头看着怀里的云博,他乖乖地睡着了,小脸埋在胞襟之下,看起来那么可爱可怜。
“你们真的,有找过我么?”她日日夜夜被这个问题折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有。但是怎样都找不到你,后来我想,也许你是真的气自己许错了男人,无脸再回家见我与爹爹,独自一人远走高飞去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那天在人群上,我已经将你认了出来……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交代。你走了之后,这个男人??你也看到了,就是我现在的夫君,他又回来了,他分明家中已有妻子,却还是扬言要娶你为妻,他还说,还说……”
“他说什么?”云淡心急地转过身,身后的云清只做了普通妇人的打扮,没有那么富贵荣华,圆润明媚,当真是个美人。
她咬着唇,皱着眉,委屈道:“他说,他碰过的女人,决不能让她再许别的男人,就算是娶回来关在笼子里,也不能放生在外??他还说,若是云淡不上花轿,他就杀光村里的人,让我们云家背着全村人的命债活着……”说着云清婉然欲泣。
“他……他真的这样说?……”云淡不敢置信,但,但这些话,的确就是公子爱说的话。
云清嘤嘤垂泪,楚楚可怜道:“我们实在找不到你,为了全村人的性命,我只能装作是你,嫁给了他为妾。所幸嫁入府后,上天垂怜,让我身怀有喜,才能让我在府中的日子好过一点。”
云淡双泪垂流,心如死灰,但总算,这些日夜折磨她的猜想,终于有了个说法,往后她可以平静地向前走去,再不回头多看一眼。而那张留在回忆里偏执又漂亮的少年脸,也当是个梦吧。
“如果妹妹怪我抢了你的富贵生活,那??那现在我就带你回去,将真相告诉他??”云清真诚地拉住了她的手道。
云淡无力道:“不用了。过去的一切,就当他是个梦吧。我现在过得很平静,什么都不想再要。”
“爹爹呢?爹爹很想你,他说你什么都没有带,就这样走了,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好。”云清哽咽道。
云淡痛彻扉,强忍哭意道:“告诉爹爹,我过得很好。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故也不需要带走什么。”
“爹爹他为你备的嫁妆,你也没有带走么?”
“爹爹也为我备了嫁妆么?”云淡惊讶道。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了?”云清握紧了她的手。
云淡摇头道:“爹爹从未提及我的嫁杏,又怎会跟我提嫁妆的事??难道姐姐……”
这时,云清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用力拉过云淡,认真问道:“爹爹真的没有给过你任何东西?”
“爹爹偏爱与你,又怎会给我而不给姐姐你呢?”
云清表情怪异,似乎在认真思忖。
“姐姐??”
“既然爹爹什么都没有给你,那你也可以死心上路了??”
“你在说什么??”
云淡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自己突然肩头一痛,整个人吃力向后仰去,她慌忙伸出手要拉云清,但云清却飞快地退后了一步,她脸上绽放出阴狠痛快的残笑,像一只咬断野兔脖子的恶狼。
“救我??”云淡全身冰冷刺骨,头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一热,再一冷,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散发出一股甜腥味。
怀中云博一挣扎,张嘴要哭,却被水覆盖,吃了好多冷水??她什么都不顾,拼命扯下围兜,将孩子举了起来,举过头顶,孩子却仍旧没有哭出声。
“博儿,博儿,你哭吧,这么冷的天,这么刺骨的水,你一定觉得冷极了,你哭出来,让娘听到你还活着,博儿??”云淡嘶心裂肺地喊道。
云博微微动了动,发出颤抖得令人心痛的呻吟。
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
姐姐,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姐姐??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是她的“好姐姐”云清推了她一把……她绝望地看着岸边越来越远的云清,全身冷痛得失去了知觉。
博儿,为了你,娘要撑住,你也要撑住。
但她毕竟是个人,骨血拼成。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昏了过去,云博小声哭了几声,也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博儿,你若死了,娘也不须再活。
……
“别动。”
又是这句话,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时光是不是流转了?
药娘。
仍旧是这张无所不能的坚忍的脸,仍旧漫不经心地捣着药,只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一点,她微侧过头,不知是嘲笑还是微笑:“我要捡你多少次,才能跟你后会无期?”
“博儿,博儿呢?”
“你活着,他也不能死。”药娘将云博从旁边的小床上抱了过来。
云博认得自己的母亲,睁眼笑了,似乎早就在等待云淡的醒来。
“谢谢。谢谢你。”云淡哽咽着,又只能是这三个字,无以为报。
这样一调养,又是数月,药娘似乎并无任何牵挂,来去随意。但云淡似乎能感觉到,她也曾有孩子,因为她抱孩子的动作那样熟练,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会那样抱孩子。她似乎挺喜欢云博,经常会抱,但又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喜欢,通常一抱起来,很快又会放下来。
药娘是个怪人。但她绝对是个好人。她主动教了云淡一些医理方面的东西,但教得不是很深,便又离去了。
她留在桌上的纸条上写着:离开这里,南下,过山,过林,有镇子墟,群山围绕,或可切断你与胞姐心灵感应,还你平安康乐,后有地图。莫再问是是非非,平安即好。
云淡安排好行囊后,带着一岁的云博开始南下。这地图画得简单,却找了她很久,路上走走停停,一晃亦是几年。
他们到了药娘所说的子墟镇,这是一个安静又富饶的小镇,她在西边的一片空地上安了房子,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里的村民都很好,也并不爱过问别人的往事。她不想与人多交集,害怕太过张扬而触及到云清的耳目。
但还是有人仗义出手地帮助她,好像她们母子对于他有一股难言的吸引力,他百拒不挠地将帮助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个男人叫燕冲正,是个捕头,在镇上的风评级好,天生就是个助人为本的大好人。他家中有妻美艳,有女宠爱,似乎并不是什么心藏猫腻的人。与他一起的两个捕快,一个叫严父血,一个叫黑俊,严父血才十来岁,爱玩,漂亮,只是个孩子而已。黑俊比她小三岁,是个文雅内向的人,很害羞,但总喜欢默默在看着她。
开始时,云淡多次婉拒燕冲正的仗义帮忙,但燕冲正却从来没有因此消退热情。她也曾思量过,但也瞧不出他有任何异常情怀,但他实在过于热心,热心得让她有点害怕,害怕他会不会是云清的探子,或者另有心怀不轨。
燕冲正有个很可爱的女儿,叫飞儿,除了公差,他到哪里都会带着女儿,所以他也来帮忙做粗活时,也一定会带着女儿在身旁。飞儿长得很可爱,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她与博儿处得很好,博儿因为体弱多病,再加上总是与云淡到处迁移,性格内向,鲜少有朋友,但他却很喜欢与飞儿在一起,话多了,笑容也多了,还开始以哥哥的身份去保护飞儿,他开始长大了。
慢慢的,云淡也消除了对燕冲正的戒心,这世上,会有无私博大的人的,比如药娘,比如燕冲正。不只是云淡,连性格温淡的云博似乎也很喜欢与燕冲正在一起,燕冲正是个真汉子,豪气大方,他待云博也是极好,经常带着他去钓鱼,还答应他要为他在原子里挖个池塘。
她很久,都没有这样踏实快乐过,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她在房中为燕冲正的女儿飞儿梳妆打扮好,教她刺绣,绣到一半,看到燕冲正带着博儿有说有笑的回来。家中炊烟已生,饭菜皆已备好,等着四人坐下来共餐谈笑。但她隐然有时也会愧疚,燕冲正家中明明有爱妻,却总来与他们共聚天伦,难怪镇上私有微词,不利燕冲正向来极好的名声。所以镇上的人总是怨她多一点。
转眼她在镇上已有六个年头,博儿也已九岁。他跟着燕冲正捕鱼习武,黑俊授他诗词歌赋,父血则带着他到处玩,体弱多病的博儿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开朗了,健康了。一切都值得了。
一日是燕冲正突然悄悄拉走正在照看孩子的云淡,与她商量了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的一个念想。
给云博与燕飞订下婚约,十年后,就可成秦晋之好。
燕冲正说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很激动,也很紧张,生怕云淡不答应。云淡早已将飞儿当成自己的女儿,岂不有喜之理。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天先不足,又跟着她颠沛吃苦,身体嬴弱,虽然已慢慢在好转,却也怕有怠飞儿这样好的女孩子。所以她犹豫了,不想自己亲手促成的婚事,成了往后两个孩子的苦处。
她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清楚。于是两人约好十天后再谈。
十天之内,他们还是如往常那般,但却谁也不提考虑得如何。燕冲正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十天里,他履行了对云博的一句戏言,要在原子中央为他挖造一个可以养鱼的池塘。
第十天,池塘已挖了一半。云淡心中也已有主意。那天,燕冲正又像往常那样,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定就带着飞儿,他刚铲完泥,飞儿乖巧地在为父亲擦汗。
云淡走过去小聊了几句,燕冲正提道:“那天我跟你商量的事情,你可想好了没有?”
“燕哥,不如还是先问问博儿与飞儿的意见,还有燕嫂??”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除非你是在嫌弃我们,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哪有的事!燕哥休得用言相激,只是,只是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不能这样草率吧……”
“什么草率不草率的,只要你我是真心的,孩子们会明白的,他们长大了会感谢我们的,况且他们现在就已经处得很还错。我想她也会明白的。”
“燕嫂她这几日怎么样了?有好点吗?”
“都是那样,也习惯了。”燕冲正一提及妻子,马上眼神黯淡,但这么多年,也许真的是习惯了,他不再如以前那样神伤,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这样等下去,永远等不到真正的答案,趁孩子们还小,不会有别的心思,早些定了也安生。”
云淡心里也清楚,她舍不得两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生活,应承道:“那,就听燕哥的吧。”
“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嘛!”燕冲正笑了,爽朗大方,他的笑能感染所有的人。
两人定好日子,打算在八月十五那天宣布这门娃娃亲。显然这个决定,黑俊与严父血也非常高兴。几人一起神神秘秘地为八月十五的宴会筹备着,严父血还特意用自己的月钱买了一匹上好的布送给云淡,云淡用这匹布做了两套新衣服,一套给自己,一套给博儿,大喜之宴,能寒碜自己,却不能寒碜了燕家。
她满心欢喜,几乎喜到泣泪,八月十四,她还在为博儿与飞儿绣一对喜气富贵的金鲤,博儿爱鱼,飞儿喜欢金色。这对金鲤最适合。她一直赶工绣着,一边等着燕冲正他们过来跟她一起商量第二天的喜宴。
但是,她那时怎又想到,自己与燕冲正的时间,永远只停止在了八月十四。
第二十四章 第四节 双云祸(四)八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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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座所有的人都直起了身子,八月十四,那个神秘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娘的神色很平静,好像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说着她也累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她的茶是从自带的壶中冲出来的花茶,翠绿,带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正要继续,却瞧见蓉叶匆匆从后院赶来,神色焦急,轻声对云娘道:“夫人,黄少爷突然哭了,怎样都劝不住。”
黄善柔一皱眉,却不起身,只是担忧地看着云娘。
“我不要,我不要,飞姐……”黄大宝的声音突然拔高,又像是被谁捂住了嘴,突然又低了下去。
阿飞本听云娘的故事听得入神,也刚好提及了自己的父亲与自己,恰又刚要提到她最想知道的片段,此时听到后院黄大宝在叫唤自己,只能为难地看着阿令。
“大宝只听你的话,你先去哄哄,落下的片段,呆会我们补上跟你说。”阿三在桌下轻扯了下阿令。
阿令起身拉起了阿飞,阿飞无奈地看了一眼黄善柔,只好道:“抱歉了,我先去后院看看,你们慢吃。”
芙叶带过阿飞道:“燕姑娘由我扶去便好,宋姑娘请回座吧。”
一桌十四客,少了阿飞,剩十三人。阿飞临走前,看了一眼云娘,她似乎有些回忆起这个少时的姨娘,想要透过她此刻的脸回忆起什么,而云娘,也是情深切切地看着她,好像在作着谁也看不懂的告别。
后院传来一些哭声,还有孩子们嘤嘤天真的劝慰声,转而有了笑声。
云娘笑了笑,阿飞缺席,也许能让她的故事更接近真实,不须粉掩遮掩。
十六年前,八月十四。继续。 ?????????????????????????????????????????????
“这世上的因果循环一直都在缠绕,你所要做的,便是等待它的发生,它的结束。”
这句话,是药娘说的。
八月十四,她在家等着燕冲正,其实跟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但她却等得心烦气燥,总是觉得不安。博儿练了一天的字,说自己眼睛酸疼,在房中喝了药睡了。
门外突然有了脚步声,但却不是男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很轻,也很狠,像是一步一步踩在她的心坎上。
她别好针,却刺到了手指。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她跑了出去,顿时胸口像被谁锤了大锤,喘不过气来。
“你还真是叫姐姐我好找呀,妹妹。”云清解下面纱,看着云淡笑道。
“你??你??”云淡瑟瑟发抖。
云清像刀子一样审视着云淡的脸,她的眼神越来越怨恨,也越来越狠厉:“八年不见,妹妹哪来的护颜之法,竟风姿半点不减?”
云清老了。云淡不明白,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雍容华贵,却的的确确的老了许多,头发不如从前乌黑,脸颊也不似当年光滑,眼角皱纹纵生,手上青筋突显。
“我每天都花很多的时候去想,去搭建回我们同胞所生的心有灵犀之桥??我的好妹妹,你果然还没有死,你过得,还不错嘛。”云清拨出桌上花瓶里的一朵花,用力地掐了一下,汁叶飞溅出来,在她干净贵重的衣服玷上了绿污。她狠皱了眉,将花用力扔回了瓶中。
“你为什么,要找我?”云淡与生俱来的,对自己的姐姐畏惧多过尊敬。
“上次匆匆一见,妹妹你失足掉进河中,我想拉已是来不及,一直心中有愧,感知到妹妹仍生在世后,姐姐日日夜夜想要找到妹妹,好使自己安心点呢。”云清又开始装模作样。
她越是这样,云淡越来越害怕,突然转身向外跑去。
她不能让云清发现,房中还有博儿。博儿长得那么像公子,云清一眼就会认出来。她连她都容不下,岂会容下她与公子的孩子?
她拼命跑了出去,以为云清很快会追上来,但是没有,她开始担心,难道云清已经发现了屋中有云博???她想都不敢多想,马上掉头跑了回去。
她刚接近原子,马上看到原子中间站着三个人,严父血与黑俊,还有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他们,他们在跟云清说话?!她寒毛猛张,心中挂念云博,偷偷摸到屋后,推开窗子一看??云博,云博不在房中??他去哪里了?!
云淡急得手足无措,这时她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云清假装自己是云淡,不知道先前跟他们说了什么,黑俊显得很激动,很气愤,严父血一直在劝解。
“不可能的,大哥他不会这么做的!”
云清哭泣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更知道,就算我说出来,根本也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