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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男子也说:“别管我们相识的时间有多长,也别管我们还能有多久的时间在一起,我们都不能否定一个事实,我们相邻而住,就是邻居,古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没有比与身边的人搞好关系来得实在。来,干杯!”
三人杯觥相交,感觉其乐融融。
不过,自从去了一趟祁落霞的家乡后,方翔就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游戏中,出现在身边的人,不管是同事也罢,陌生人也罢,好像都充满了心机,自己做不回像以前那样坦诚相待,眼前的这两人,似乎也如此。
方翔总觉得,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远亲不如近邻”都是为真实动机而释放的烟幕弹,他们如此接近自己,必然是有什么目的。
方翔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种目的,反正抱定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囤,静观其变的态度。
喝了一阵后,姓林的男子老话重提:“方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刚刚辞职,现在没有工作。我说的是实话。”
“不瞒你说,我们也是刚刚辞了工作的。”
“你们也是刚刚辞了工作的?”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是啊。”
“为什么?”
姓林的男子反问方翔:“你说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那姓余的男子说:“现在快到春运高峰期,你我都住在靠近火车站的旅馆内,而且你我都熬夜……”
姓林的男子接过话茬说:“这充分说明你我都是做同一种生意的人。”
“什么做同一种生意?”方翔如坠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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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游说入伙】………
姓余的男子嘿嘿直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隐瞒什么……”
姓林的男子摇手阻止说:“这一点你得向方兄弟学习……看得出来,方兄弟是个谨慎的人!”
大概他们是把方翔看成是同行,并且是对行情守口如瓶的这么一个人。方翔摇头否认:“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姓余的男子稍作沉吟,说:“既然如此,我就再把话说清楚一点吧……昨天夜里你去干什么了?”
方翔说:“不瞒你们,我从一住进旅馆就睡觉了。”
姓林的男子问:“你是几点睡的?”
“大概是八点至九点之间。”
姓余的男子说:“习惯这里夜生活的人谁不是在十一点过后才睡?看上去你的块头那么大,我就不信如此精力充沛的一个人习惯早睡?”
“昨天到处走,感觉有些累了。”
姓林的男子说:“到处走?为什么呀?”
“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我做的工作。”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笑出声来,都说:“快过年了,还找什么工作?”
方翔解释说:“虽说快过年了,但我总得为明年着想。”
姓林的男子脸上疑固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意,“明年的事是明年的事,今年的事是今年的事。”
姓余的男子说:“方大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离过年还有十来天,这个十来天你还想做点什么?”
他们俩人的话一个腔调,就是不相信方翔的话。
“没想做什么呀,不管能否找到工作,过一两天我就买火车票回家。”
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你真的不打算做的什么?”
方翔叹息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在这里没有什么根基,能做什么?”
姓林的男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看来方兄弟说的是真话,我们还以为你是跟我们是……是我们的感觉不对。”
姓余的男子露出懊丧的表情,也说:“可惜了可惜了!”至于为什么可惜,他并没有作出解释。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酒。
姓林的男子说:“方兄弟,你刚才说你在这里没有根基,不能做什么,我不同意这个说法。”
方翔略显尴尬地说:“每个人都不一样,而我这个人的悟性尤其差,不仅不知人情世故,又不懂权变,所以跑到哪里都不识时务,找不对门路。”
方翔的这句话是有感而发。实际上,直到现在他仍然还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亿来”呆不下去。事情总是有原因的,在“腾飞”运输公司没呆下去,在“加佳”厂没呆下去,本来在“亿来”干得好好的,以为找到可以依托的归宿,可到头来也还是没呆下去,这三个地方所经历的过程并不一样,但结果却是相同的。可以把原因归结为一些不可预料的客观因素上,但可一而不可再三,究其根本,还得从人本身的毛病上去分析。方翔觉得,就是他性格上的一些不足之处而导致事事不顺,处处碰壁。
姓林的男子说:“做任何事还不是都是从踩出第一步开始的。比如我们吧,也是从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这里,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根基。”
“你们自然是……不同的。”方翔觉得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的自信心发生动摇了。
姓余的男子说:“你我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人嘛,干嘛非得分三六九等。”
“你们不是也是刚刚辞职吗?听你们的口气,似乎还要在过年之前做点什么生意似的……”
姓余的男子说:“对呀。给你介绍一门包赚钱的生意,不知你有兴趣没有?”
方翔看出来了,他们想方设法套近乎似乎就是为了劝他入伙做什么生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意呢?他们什么要把赚钱的生意介绍给他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方翔心里有了警觉。
姓余的男子看方翔不说话,以为相信了他们所说的,忙说:“我敢保证,只要你加入,这十来天赚上个几千块钱并不成问题,可以大大丰富你家中的年夜饭。”
方翔说:“可我没有本钱。”
姓林的男子说:“你能出些本钱那是再好不过,所得利润三人平分。倘若你没有钱或者怕花钱担风险,那也行,你就为我们跑跑腿,我们哥俩拿八成,你拿二成。二成也不少了,也能有个千把块。不出本钱还能有千把块,算是很不错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出本钱也能分个千把块?”
“是呀,你不信吗?”
“那是……做什么生意?”
“你回家坐什么车回去?”
“火车。”
“坐火车就得有火车票,对吗?”
“对。”方翔蟠然醒悟,“你们所说的生意不会是倒卖火车票吧?”
“正是。”
“可那是违法的……”
姓林的男子说:“按官方的说法,这是违法。不过,我认为,违法不违法主要看对他人是不是有伤害,比如杀人放火抢劫,这的的确确是违法犯罪。但这个嘛,就如同在市场上卖菜是一个样的,看到哪样菜比较多人需要的,价钱自然就会涨起来。我们所转卖的火车票也是想方设法甚至辛辛苦苦排队所得来的,说我们是违法就等于说在市场上卖菜的菜农是违法是一个道理。所以违法只是上层官员们的说法,他看到秩序,有些乱了,就说这是违法,让警察出来管管,大多数时候,他们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翔自然知道倒卖火车票与卖菜没有可比性,这个姓林的男子说的属于狡辩,但要说出道理来反驳他,我却做不到。
姓余的男子也在一旁趁热打铁,说:“方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太多的人做这样的事了,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为什么非得把赚钱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方翔摇头说:“违法的事我坚决不做。”
姓林的男子说:“你不想赚钱,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方翔疑惑地问:“我为自己考虑什么?”
“你不是要坐火车回家吗?”
“是呀。”
“那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预订火车票?”
“没有。”
“那么,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想要用正常渠道买到火车票比较难。”
“你是说我买不到火车票?”
“我不是说你买不到火车票,而是你得付几倍的价钱才能卖到火车票。”
方翔早听说,春运期间一票难求,现在离国家规定的春运日期还有几天,难道在这个时候也买不到票吗?
姓林的男子继续说:“只要你能跟我一个小时,我保证你能偿到甜头,至少你能免费搞到一张回家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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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阴差阳错】………
这个时候,方翔心里认定一个死理,凡是违法的事就决不会去沾染。w。26dd书友整~理提~供只不过,他们劝得如此起劲,而且披上为他人着想的外衣,让方翔不好直截了当地断然拒绝。
说到底这还是跟方翔的性格有关系。他这个人,总体上偏于外柔内刚,在言语上不到万不得己是决不会去冲撞和冒犯人。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界限分明的好坏之分。
方翔心里一直认为,这世上的好坏是相互转换的,好人有办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倒卖火车票顶多的国家法律的擦边球,这种违法也属于是情节较轻的,与那种入室抢劫杀人放火穷凶极恶之徒有截然区别,他把这一类人归结为可以适当交往的三教九流之内。
况且,他们请方翔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照此道理他也不可能与他们撕破脸。纵是拒绝,也得把话说得漂亮些。
方翔想了想,说:“实际上,对于我来说,能不能搞到一张免费火车票,或者在这十来天的时间内能不能赚到钱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充其量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他说此话的本意是想劝说他们,做这种违法生意是不可能长久的,甚至是饮鸩止渴,但这样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最终没有说出来。
不料,姓林的男子却问:“你是不是认为赚钱的时间太过于短了?”
姓余的男子马上说:“这好办,我们可以长期合作。闲时嘛,各干各的,各自找个工作,忙时三人就可以凑到一起。”
方翔看如此说下去终究难以摆脱他们,只好说:“我找工作只是想摸摸明年职场行情,即便有哪个老板看中我,让我立即上班,我也不可能做到,因为我回家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方翔的这话算不上是信口胡绉,他所提到的重要的事就是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与吴雅芳复婚的事。自从与吴雅芳分手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吴雅芳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同意这么做,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但不管吴雅芳同意或不同意,为了儿子,他都必须去尝试。而且他也觉得,这个理由的提出算得上是理直气壮,让吴雅芳不太可能拒绝。
但要方翔就此忘记吴雅芳对自己的背叛,却也是不可能的。直到现在,他依旧执拗地认为,吴雅芳是必须完全承担过错的一方。正因为如此,这件事就像一个吸附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随着时间的沉淀,份量却越来越重,每每压得他心头发慌。
大概把心思都用在这件事情上了,让方翔的神经都有些麻木了,以至于无法领会到陆欣愉对他的一番深意,想到陆欣愉对他失去了耐心,终于离去,头疼欲裂,几欲发狂。
这几天来,方翔不敢坐下来,因为一坐下来,就会去想这些事,为了不想这些事,只能想办法使自己动起来,不停地走,不停地看,而且不能停歇,只要稍作停歇,记忆的片段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涌进脑海,每一个片段都会给他带来无尽的伤痛。正是这种把自己尽可能变成一个无思无想的植物人的做法让他的精神无限疲惫,天天都会失眠。
本来,方翔从不怀疑自己当前最需要做的事,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吴雅芳,并试图复婚。如今,他的这个想法也因为陆欣愉的离去而发生了动摇,执行这个初衷的决心变得极为脆弱。说实在话,他心里一度处在矛盾中,挣扎在到底是回家找吴雅芳呢还是去找陆欣愉的两难境地中。
为了给姓林的和姓余的两个男子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方翔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再怎么说,相比于找到陆欣愉,回一趟家找吴雅芳谈谈应该要比较容易。
姓林的男子看了方翔一眼,点点头说:“看来方兄弟还是不相信我。”
而姓余的男子说:“你是不是担心被警察抓住?”
方翔说:“是啊,被警察抓住终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姓余的男子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做这种事只要不被警察当场逮到就什么事也没有,像长到你的这种身材,逃跑起来也比较容易,警察想抓你的现行也不是那么容易……”
方翔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可惜的话,大概是为我这副大块头没有用在他们的这种生意上而感到惋惜。
姓余的男子还想劝,被姓林的男子狠狠瞪了一眼,“你多说什么,人家方兄弟看不起咱们这种生意。”
方翔也没作解释,只是略微歉意地笑了笑。
两人悻悻地走了。姓余的男子大概出于发泄,临出门时把放在地板上的一堆一拉罐给踢得叮当作响。
方翔立即去火车站。
火车站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售票大厅的售票窗口边更是排起了超长的长队。虽然买票很辛苦,但毕竟还不是火车春运的高峰期,经过了两个小候的排队等候,还是买到了车票。
就在方翔如释重负,兴冲冲走到门口,只见那姓余的男子急匆匆向他跑来。“方大哥,我被便衣盯上了,你帮我保管一下。”
方翔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却感到腰中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姓余的男子往人群中一钻,便立刻消逝在人群堆里。
方翔正想喊一声,却见侧旁闪出两个青壮男子,不由分说把他摁倒在地。
方翔大叫:“干什么?”
其中一人说:“干什么?让你尝尝手铐的滋味。”
两人用力把方翔的双手掰到背后,铐上手铐。
方翔知道肯定碰上了铁路公安的便衣,忙辩解说:“我没有做违法的事。”
那人面无表情,“干没干违法的事跟我们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错,抓得正是你。”
到了警务室,方翔还在为莫名其妙抓到这里而大声叫屈,刚才说话的那个警察从他兜里搜出几张车票和几张百元大钞。
“你兜里怎么会有这些?”
方翔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兜里怎么会有这些呢?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姓余的男子,说:“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有个人在我耳边说,他碰到警察便衣,让我帮他保管一下。”
“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余……”
“说真的,你的骗术并不高明,”那警察嘿嘿一笑,随即厉声喝道:“好了,收起你的把戏,这种谎话我可不止第一次听到了。”
方翔不服,大声嚷道:“就算我兜里有车票和钱,你们也不能凭此抓我。”
“好,说得蛮有道理。你看看你的车票,有上海的,有北京的,还有青岛的,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方翔对此无法作出解释。
这位警察颇为得意地笑了笑,说:“当然,若不是有人举报,我们怎么会注意上你呢,你还是老老实实把问题都交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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