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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翔无所事事,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仔细地端详起田红来。这么一瞧,他也由不住大吃一惊。比起几天前到火车站送行时,田红的样子的确有了明显改变,不仅身体明显消瘦,面容也极为憔悴。方翔从家里来了之后,就一直忙于如何挽留黄俊的事情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田红的这个变化。
显然,正如6欣愉所说,田红的病情已到不容忽视的地步。田红在繁城除了“亿来”的这些同事之外,再没有与其他人来往过,如此地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要是得了什么病,肯定会显得特别无助,这个时候她能靠谁?方翔为自己没有对田红表现足够的关心而深深自责。
正是出于一种内疚的心理,方翔轻声地走到田红身边,小声而动情地说:“别太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田红继续保持着她写的姿态,但方翔现,她手中的笔还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方翔本想问田红去医院检查的结果,看到此情景,他不敢问了。他突然有了害怕的感觉,不管田红得了什么病,他都不希望从田红的口中说出,因为那样太残酷。
方翔对查不到田红的名字大感迷惑,对6欣愉说:“你没有跟田红来,你怎么就能确定田红来的就是这家医院呢?”
6欣愉说:“我虽然没有跟着来,但田红姐对我说过,要来这家医院。这医院的名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没有错的。”
“那你说在门诊记录里查不到田红的名字,这又作何解释呢?”
6欣愉摇着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她去的是其它医院呢?”
“嗯!有可能。”
“可整个繁城市的医院有好几十家,我们总不可能一家一家去问吧。”
“这倒不至于。她不可能舍近求远,就从我们‘亿来’公司与市人民医院之间的这段路程里去查。”
“在这样的一个大都市里,都是四通八达,每两点之间都有好几种走法。照你的这个逻辑推理下去,工程量还是蛮大的。”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亏你还是个大学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再说了,田红是个节简惯了的人,她不会多花冤枉钱的。”
“你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就听你的吧。”
很快,他们找到了田红就诊的那家医院。
给田红看病的医生问:“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6欣愉说:“我是她妹妹。”
指着方翔说:“他是她丈夫。”
听说是田红的家属,医生的语气可有些不友好:“有你们这样的家属吗?你们怎么可以让病人自己一个人来做检查呢?”
6欣愉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们有事脱不开身。”
医生对方翔怒目相向,“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会也说是有事脱离不开身?”
方翔尴尬地说:“也是。”
医生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我看啊,不是你们脱不开身,是你们根本就不重视她的病情,缺少最起码的关心。”
方翔说:“是我们不对……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我把结果交给她本人,她没有对你们说吗?”
6欣愉说:“她死活不眼对我们说。”
医生说:“要是我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我也不肯说。”
6欣愉急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现在来问,就表明我们对她是十分关心的。”
医生说:“可惜,你们的关心来得太迟了!她得的是白血病。”
尽管方翔与6欣愉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但“白血病”这三个字还是如晴天中的霹雳,震得他们久久说不出话来。“白血病”也叫血癌,患上这种病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方翔在回家期间,一脑门的心思是想着如何改善方悦的生活环境与如何与吴雅芳破镜重圆的事情上,即便还有其在想谁的话,更多的也是6欣愉。也许,在如何处理这三人的关系上,在方翔看来,似乎显得太早,甚至还可以这样说,自己与田红根本就没有缘分。
且不管田红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位置,也不管两人是不是有缘分,有一点他是不能退缩的,他对田红有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田红染上这种绝症,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会是这样……”方翔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6欣愉也呜咽地晃着脑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医生本想说两人太缺乏对亲人的关心,可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下去。
6欣愉突然拉住医生的手说:“医生,我姐的病还有救吗?”
医生说:“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我不能说到底是有救还是无救,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须清楚,要治这种病花钱又多,风险又大。”
6欣愉说:“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试试。”
医生说:“那你们可要想好了。”
回到车上,两人极其郁闷,而方翔甚至没有开车的心情。
6欣愉沉吟了一阵后说:“我觉得,田红姐之所以要临时换医院,可能对自己的病情有所预感。”
方翔说:“嗯!她可能怕我们知道。”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早点把田红送到医院来治病……”
“可这病……得非常慎重。”
“你是不是觉得田红姐的病不能治了?”
“听医生的口气……好像是这样的。”
“可在我听来,田红姐的病是可以治的,只是需要比较多的钱。”
“医生说话就是这样,把难治的病,都说得模棱两可。”
“不管医生说什么话,只要有希望,我们就得试试……我看不是医生怎么样,而是你想推脱责任。”显然,6欣愉对方翔刚刚说的那些话十分不满意。
“我推什么责任?我只是想在做事之前多考虑一些,多一点慎重总不是坏事吧。”
“都火烧眉毛了,还慎重什么?”
方翔听出了6欣愉话里带有火药味,赶紧作出让步,说:“好好,算我什么都没说。”
6欣愉却不肯放过方翔,继续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对她的病早有预感?”
“你……我不是与你一样,才刚刚知道吗?”
“我觉得你早就看出来田红姐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不然你怎么会脚踩两只船。”
方翔纵然有涵养,也忍不住有点生气,“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就脚踩两只船了?”
“方老大,你的脑筋也不怎么样吧,才生不久的事情,怎么就一下子给忘光了?”
“什么才生不久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十几天的一个晚上,我与田红姐出去吃霄夜,看到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手挽着手在大街上走……”
方翔愣住了,她所说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的不正是他与傅灵吗?
………【108、无名火起】………
1o8、无名火起
“你是在说我与傅灵吧?”
“还行,总算记起来了!”
方翔平静下来,想作些解释,“其实我们只是做做样子,目的是为了让一个人看到……”
6欣愉却打断他说:“做给谁看?不会就是特意做给我们看的吧?”
“当然不是,何况我也不知道你们就在附近……”
“要是你知道我们就在附近,你还会这样跟我装疯卖傻吗?”
“……”要把这样一件事解释清楚,还真有点难度。一时之间,方翔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6欣愉看方翔不说话,有点得理不饶人,继续挑衅式地质问:“说呀,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有理由的吗?”
“你相信我与傅灵会有什么关系吗?”
“你与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跟我没关系,关键是田红姐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怎么想才是重要的。”
“她是怎么想的?”
“田红姐性格内向,她怎么会把她的想法告诉我呢?”
“她没有告诉你,你怎么就知道她有不好的想法……我看不是她有想法,而是你有想法。”
“笑话!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们凭什么让我有什么想法?”
“如果你对此没有想法,那你就是一个少见多怪的人,是一个特别八卦的人,田红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
6欣愉脸色涨得通红,“什么?我是一个少见多怪的人!我还是一个特别八卦的人!”
方翔感觉把话说重了,没有接6欣愉的话。
“我才懒得管你的这些烂事!”6欣愉气得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6欣愉刚跳下去,觉得自己就这么走太憋屈了,又不甘心的跳回到车上。
6欣愉说:“不行,我不能受这不白之冤,还非得跟你说清楚,要不然,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方翔笑出声来,“就算我是这么想的,你又何必那么计较呢?”
“谁跟你笑!”6欣愉把眼一瞪,“我回来是想告诉你,看见你与那女人手挽手走着之后,田红姐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身体却是有反应的。”
“她身体有什么反应?”
“在那天回家的路上,她的病就作了。”
显然,6欣愉是用此话是在告诉方翔,田红是因为看到了他与傅灵这种比较亲热的举止后才病的。
方翔把车开动,两人的争执也在继续进行。
“你这样说,就把田红犯病的责任推到了我身上,这让我很难接受。”
“难道你不应该为田红姐的病负起责任吗?”
“你这样说就有点强词夺理了。”
“我觉得我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方翔对6欣愉的这句话较起了真,“好,我既然有责任,那么你同样也有责任。”
“我是她的同性朋友,而你是她的男朋友。我们之间能划上等号吗?”
“按你的逻辑,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说,我只是她的异性朋友,而你是她的女朋友。女朋友这个词的份量,想必也不用我说。”
“你是在偷换概念!”
“你是在乱扣帽子!”
6欣愉脸色一冷,“你是不是不承认与田红姐的关系?”
方翔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候不承认与田红的关系并不合适,与6欣愉的争辩是吃饱了撑的,完全毫无必要。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你每天与她在同一间房子里睡觉,可你没有及早现她的病,所以你的责任要大过于我。”
“请不要岔开我的话。你是不是不承认与田红姐的关系?请你回答我。”
“你看见我与田红在哪个公开场上说我们好上了?”
“可全公司没有人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那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6欣愉怔了一怔,说:“你知道你这样说会让田红姐多么的伤心。”
“是你非要我回答的,我也只是就事论事……”
6欣愉极其古怪地看了看方翔,点着头说:“我明白了。我刚才说你是脚踩两只船,看来真是没错。现在知道田红姐得了这种病,你就开始考虑退路了?你真有心计!”
6欣愉说过来说过去,都好像在说田红得此病就是由于方翔的缘故,就让方翔有点不高兴,绕了一大圈,现在又绕回到他是脚踩两只船的话题上,不由得让方翔心底里冒起一团无名火。他再也忍不住了,把车一停,连珠炮似地出质问:“你是我什么人,你以为就凭你在中间那么撮合了一下,我与田红之间就必须怎么样了吗?我就必须对她负责什么?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方翔的声音很大,引得不少路人凑近到车前来看。
方翔的问话把6欣愉问傻了。她紧咬着嘴唇,呆呆地看着方翔。突然,她打开车门,跳下车去。
这时,徐老板的电话打来了,“方翔,都已经是上班时间了,你在哪里?”徐老板的口气里明显透着不高兴。
“我马上就回来。”
“6欣愉是不是在跟你在一起?”
“是。”
“那这样吧,你马上送她去‘利好’厂,有一笔业务需要她去谈。”
方翔赶紧开着车追上6欣愉。
方翔把头探出车门,“徐老板让我送去‘利好’厂,快上车。”
6欣愉根本不理睬,只管昂着头往前走。
方翔此时的心里已经冷静下来了,两人奔波了一个中午,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田红。其实,他心里是赞同田红去治病,但阴差阳错,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吵起来了,而自己莫名其妙脾气就更显得毫无理由。
方翔看到6欣愉一言不气冲冲地往前走,心里十分后悔,连声道歉:“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认错,我的姑奶奶,求你上车!”
可6欣愉就是不理睬他,径直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内,走了。
方翔呆呆地看着6欣愉坐车离开,许久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方翔气恼地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回到公司,徐老板可能从“利好”反馈过来的信息得知了6欣愉比预计的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问方翔为什么。
方翔回答说:“路上出了点状况。”
徐老板担心的是出车祸这样较为严重的事,问:“是不是弄伤了人?”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徐老板说了一句那就好,没有对此事深究。
………【109、借题发挥】………
当天,方翔一直在等6欣愉的电话,在等着叫他开车去接她。
可以说这一天,方翔一直处在烦躁与不安中,有惶惶不可终日的那种感觉。他本想劝田红停下手中的工作,治病要紧。但田红好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即便是在中午吃饭时,方翔想借机与她坐到一起,她也是一待其靠近就马上离开,并且端着饭盆到宿舍去了。
这一细节被傅灵等人看到,认定方翔做了对田红不敬的事,就对他是好一番教育,摆了许多如何尊重女性的大道理。
在这过程中,方翔很想把田红的病情公开,这样就可以集大家的力量把田红往医院里送,纵然是难治之症,也应该由医生说了才算。但转而一想又似乎觉得不妥,最主要是考虑到她本人的竟见尚不明确,而且她得的这种病毕竟不普通的病,大张旗鼓地公布于众对她是好是坏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所以话到了嘴边也只得随饭一起咽下去。
事实上,傅灵她们的教育也是有道理的,今天的方翔由于无法忍受6欣愉的指责,对她莫名其妙火,也算是做了不尊重女性的事。所以呀,方翔不想辩解,只是闷头吃饭,然后把饭盆洗了,往盆架上一搁,再一声不响地离开。
方翔的态度,引起傅灵等人的不满,于是,从背后抛来了几句不识好人心屡教不改死硬分子顽固不化之类的话。
与田红说不上话,方翔就不知道该如何针对她的病做出对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与知情人之一的6欣愉商量一下,可能会更好。但早上送她去“利好”时的那一番咆哮,只怕也把她得罪得够呛。想到自己理亏,他也不敢向她轻易打电话。
在与女同胞们的交往中,方翔得出了一个经验:凡是刚吵过嘴,千万不要马上去惹她。马上去惹她的结果大多就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纯属自讨没趣,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晾她一晾,过上几天,待气消了一切就好说。
但直到晚上,6欣愉都没打来电话。方翔不敢把电话打过去,只好跑到徐老板那里,询问6欣愉什么时候回来,需不需要自己去接。
徐老板觉得奇怪,“她的正事早就办完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你直接打电话给她,问问是怎么回事。”
有了徐老板的尚方宝剑,方翔就有了底气,马上拨通6欣愉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但听到的是伴着音乐与说话声交织在一起甚为吵杂的声音,而6欣愉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出现。
方翔冲话筒大声喊:“喂,是6欣愉吧……喂,说话呀……”
“6小姐,是谁呀?”话筒里突然出现一个极为熟悉的男子声音。
喀嚓——,手机挂机。
再拨,是停机的提示音。
这个时候,6欣愉会是在哪儿?刚才在听筒里听到的是摇滚歌曲,很明显,那是迪厅夜总会之类的场所才会有的音乐。想到6欣愉今天去的是“利好”,去了“利好”就自然会见到林芹。方翔猜测,一定是林芹把6欣愉带到某个娱乐场所去了。
方翔仔细琢磨起那个听起来熟悉的男子声音。
“对,是郑新泉!”
一想到在迪厅里那些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不知怎么回事,方翔从心底里油然升出一阵一阵说不出来的厌恶感觉。方翔很惊讶自己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对迪厅这样的场所反感,尽管这些场所也正是吸毒贩毒卖*嫖娼的温床,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也是人们放松心情释放压力最好的去处。但今天不一样,这样的地方一旦与郑新泉挂上联系,这个感觉就似乎变了样。
方翔决定去找到6欣愉。
由于之前在“加佳”厂之外与郑新泉有过几次接触,方翔对他的活动规律还是有所了解。方翔来到一家kTV厅门口,现了一位时常跟随郑新泉身边的马仔。
方翔立即断定,郑新泉就在这家kTV厅里面。既然郑新泉在这里面,6欣愉自然也在里面。
果然,方翔很快在一个包间里看到了6欣愉。与她在一起有林芹李志和郑新泉与“利好”厂内的几个高层人员。
站在包厢门外的那个人就是额头有块刀疤的人。他一见到方翔,眼里放着凶光,喝问:“又是你,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找人。”
“找谁?”
“里面的人。”
“不行。”
方翔坚持要往里走,他坚持不让。两人一推一搡生了冲突。吵闹声也惊动了里面的人。
有一个人出来看,认出方翔来,“这不是‘亿来’的方师傅吗?是来接6小姐的吧?”
就这样,方翔顺利进入到包间。
6欣愉大概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迷离,问带方翔进来的那个人:“丘总,你带进来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