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叫……”陆欣愉正想作自我介绍,傅灵却抢先说:“她叫陆欣愉,以后请田大姐多多关照!”语气明显透露出一种不友好的味道。
傅灵指着床上陆欣愉的行李对田红说:“田大姐,让她把这些东西赶紧从这里搬开,越快越好。”
田红犹豫了一下,问傅灵:“这张不是没人睡的空铺位吗?”
“今天早上我才看中了这个床位,正打算搬过来。要是这位姓陆的喜欢我以前睡过的那个床位,我倒乐意奉送。”
这话里含有骨头,让陆欣愉听了蛮不是滋味,不过她已经看出傅灵在故意挑起事端,想息事宁人,忙解释说:“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并不是有意占用你的床位。”
“不是有意那是什么?是故意?”傅灵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友好。
“你怎么能这样说?”陆欣愉有些生气。
“哪我该怎样说?你教教我?”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我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摆谱。”傅灵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陆欣愉呆了半晌,才摇头苦笑着说:“……我摆什么谱了?”
田红安慰说:“算了算了,都成同事了,相互多体谅吧……给你找个新铺位还是到傅灵的旧铺位去呢?其实那个铺位也很不错。”
“算了,还是另找新铺位吧。她要是再来跟我闹,我可吃不消。”
但让陆欣愉吃不消的时候才刚刚开始,自此以后,傅灵总是在挑陆欣愉的毛病,两人的矛盾越闹越深。
方翔明白,之所以她们水火不融,是因为她们谁也不服谁,在暗暗比拼能力,竞争究竟谁才是贡献最大的公司“一姐”。同时,他还了解到,公司以前设了办公室经理的职务,后来不知是何缘故,这个职位一直悬而未决。她们也极有可能对此职位虎视眈眈。
方翔就这个问题询问徐老板:“既然有经理这个职位,为什么不早点安排个合适人选呢?任选她们俩个当中的一个,解决眼下两人谁也不服谁的状况。”
徐老板叹息:“不是我不想安排,而是我的那位不允许。”
徐老板的那位自然是老板娘。既然老板娘横加干涉公司事务,方翔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每当她们闹得不可开交时,徐老板也是抓耳挠腮束手无策,也只能是闭眼往靠背椅上一躺,不停地揉起两边的太阳穴,口里直呼“头痛”。
………【024、牵线搭桥】………
o24、牵线搭桥
来到“亿来”的第一个周末下午,方翔打电话给陆欣愉:“我想请你吃饭,不知肯不肯赏光?”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两个理由。一是感谢,火车上的赠饭之恩不可不报。二是道歉,我撞飞了你的两盒饭,又把你弄得满身汤汁,想略表歉意……总而言之,四盒饭的人情是必须要还的。”
“好,我接受邀请,”这一次,陆欣愉非常痛快地答应了,“除我之外,你还请了谁?”
“本来还想请黄俊作陪,可他去他舅舅家了……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当然,方翔不好说的是,人请多了,钱就得多花。
“你的意思……就你我两个?”
“是,不行吗?”
“那多没意思!这样吧,我为你加请一个人。”
“为我加请一个人?……此话怎么讲?”陆欣愉说请一个人相陪,方翔是能理解的。毕竟一男一女出去吃饭有许多的说道,此举意在避嫌,无可厚非。但陆欣愉非要说为方翔加请一个人,就让方翔感到迷惑不解了。不过,方翔随即就想通了,陆欣愉一向就是个自我标榜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人,敢为天下先,对一切议论似乎都满不在乎。事实呢?她也是人,不是生活在空气里,对一些言论不可能不在乎,只是嘴里不好说罢了,如此说只是她的一个说辞而已。
“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是先把餐馆订好吧。”
方翔早早去了一家餐馆订了座位。在这里,订一雅间的费用贵得惊人。不过,再贵也得订,方翔要把对陆欣愉的感激之情体现在价钱上,越贵就越能表示出他对这种回报之情的重视。
吃饭的地方历来就是一个的情感交流的场所,有许多羞于启齿的话题,别有用心的目的,一放到餐桌上,就变得肆无忌惮冠冕堂皇。方翔心里也有一个不太说得出口的想法,那就是想制造一次单独接近她的机会。至于为什么要单独接近她,他没有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反正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时不时窜出来,在他脑海里翻来滚去。这让方翔很紧张,曾想着试图消灭它,但摁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越想消灭就越无法消灭。
跟陆欣愉一起来的是田红。平时穿着朴素的田红今天也变了样,化了淡妆,穿一件杏黄色长裙,一头短似乎也经过精心整理,显得特别的齐整与油亮,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倒是陆欣愉,依旧是白天工作时的那副行头。若要说起姿色容貌,田红显然还不能与陆欣愉相比,但今天,田红所带给人们的视觉冲击来看,效果却要好于陆欣愉。
陆欣愉看到候在餐馆门口的方翔,老远就问:“方翔,今天我们的田主任漂不漂亮?”
方翔点头说:“当然,人靠衣裳马靠鞍……田红自然要比你更懂得这个道理。”
“今天的主角是她,我怎敢抢她的风头呢?”
陆欣愉的话让方翔一愣。
田红听了这话有点忸怩,对方翔说:“方师傅,欢迎不欢迎我这位不之客?”
“求之不得,你能赏光是我的荣幸。”方翔说的倒不是客套话。
陆欣愉捂着嘴角直叫唤:“哎哟,酸,好酸!”
方翔不知道她另有所指,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酸的东西?”
田红捂嘴轻笑,轻拍了一下陆欣愉,“欣愉,差不多就好,别太难为方师傅。”
方翔才感觉陆欣愉的话里有刺,就拿眼睛去瞪她。
陆欣愉反瞪方翔一眼,“瞪什么瞪,是你的话酸,什么赏光,什么荣幸,酸不拉叽,都酸到我的牙上了。”
方翔被噎得有点下不了台,只好强词夺理地说:“就许……你们大学生说,不许我们泥腿子说?什么逻辑?”
“哟,你都把自己说成泥腿子了……可别太谦虚哟!”
“我初中都没毕业,不是泥腿子那是什么?”
陆欣愉显得有些惊讶,“你都出口成章,文绉绉的……怎么就初中没毕业呢?”
方翔脸色暗了下来,“……我初三那年,我父亲病故了……”书读的太少,一直是方翔心里永远揭不过去的痛。
田红感觉方翔对这类话题的敏感,赶紧岔开说:“赶紧入席吧,我都有点饿了。”
“大学生当中有泥腿子,泥腿子里也有大学生,而且这两类人在当今社会上算是多数的两个群体,谁也不比谁金贵……倒是你,我的方大师傅……物以稀为贵,社会里正缺你这种人。”陆欣愉也不傻,也顺势给方翔戴了顶高帽子。
方翔笑说:“你是在表扬我还是在挖苦我?”
陆欣愉一副俏皮神态,“我哪敢挖苦你?当然是表扬你了。你是请我们吃饭的人,把你得罪了,屁股一拍走人,谁替我们埋单?”
方翔无奈地把头转向田红,“看到了吧,平日里的她看着是挺文静的,实则刁蛮得很。”
田红点头微笑:“嗯,是这样的!”
陆欣愉看看田红,又看看方翔,脸上作出夸张的表情,“还没怎么的就已形成攻守同盟了?”
田红脸上微微一红,“什么攻守同盟,不要乱说。”
方翔听多了陆欣愉的胡说八道,自然不会往深处想,伸手作个请的手势,“入席吧。”
三人分宾主坐好,服务员开始上菜。
由于方翔一直受腿伤的困扰,一年多来滴酒不沾,今天由两个美女相陪,心情大为愉悦,也跟着喝了两杯啤酒。
陆欣愉不愧是干业务员的,酒量很好,非要与方翔一杯接一杯对着干。方翔捂着杯子躲开,“医生嘱咐过,不许喝酒,今天的两杯已属不该……”
“你的腿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这么娇贵?”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方翔不太愿意去说这些伤心事。
陆欣愉不依,“不行不行,得说得说。我不是单纯来吃饭的,也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方翔拗不过,只好说:“其实也没什么,去年我架着一辆大拖车去拉钢筋,走到我们大成县城郊外时已经是深夜了,天还下着大雨,由于回家心切,再加上夜深人静,就把车子开得飞快,结果在拐弯处窜出一条黄狗,我紧急刹车,车子却生了侧翻……”
陆欣愉田红屏住呼吸,认真在听。
方翔放缓语调,“钢筋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一齐往驾驶室压过来,其中一条钢筋刺穿了驾驶室,一直插进了我的右大腿上……”
陆欣愉用手拍着胸口,“别说了别说了,我晕血!”随后又说,“你腿伤已经好了,可以喝酒了。”
“可我害怕会反复……”一想到自己受伤的过程,方翔至今心有余悸。
“哪有那么多的担心,我说你方翔是个珍稀品种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珍稀品种……”
“我知道,我有时候很不入群……”
“知道就好,有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我听医生的话,所以我是个好孩子。”方翔坚持不肯把酒杯放下。
陆欣愉气得把酒瓶放在桌上,“田红姐,你说,他该不该再喝?”
田红说:“算了,既然方师傅不喝就不要勉强。”
“你别一口一个方师傅,听了让人生疏,还不如像我,直呼他方翔。”
方翔笑道:“人家哪像你,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叔叔辈。”
“不呼尊称是时下的潮流,更能拉近距离,是体现亲切感的一种行为。现在,有多少儿女都直呼老子的姓名。”
方翔不否认陆欣愉的这一观点,但嘴里却说:“没听说过,你大概是为自己不礼貌行为而编造理由吧。”
“你不喝酒,我才懒得跟你说……田红姐,说一说你吧。”
田红酒量不大,喝了一杯啤酒就双颊绯红,此时红得更加鲜艳,“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婚姻,家庭,儿女……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主任的情况我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你……怎么也叫我田主任?没个长辈兄长的样子,瞎胡闹嘛!”田红的口吻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妻子在数落自己的丈夫。
方翔突然感觉此时的田红与前妻吴雅芳有几分相像,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暖流。
旁边的陆欣愉左看看方翔,右看看田红,感觉特别的有滋有味,“田红姐的情况,你是从黄俊那里了解到的吧?”
“是的。”
“那你个人觉得田红姐这人怎么样?”
方翔由衷地说:“一个人维持四个人的生活,挺不容易的!我觉得她很不简单!”
陆欣愉把头凑近方翔,低声说:“你心里好像是挺有数的嘛,倒是我,不必多此一举……”
“什么心里挺有数的?”方翔一时间如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很快,方翔恍然大悟,陆欣愉说为他加请田红,敢情是想牵线搭桥!看来她这个业务员算是做到家了,竟然做起了红娘业务来了!这让方翔有点哭笑不得,这跟他初衷完全不相符,离题万千。
这一层纸一被捅破,原本轻松的氛围立即变得空前凝滞了起来,方翔与田红不自觉地都感到十分别拗,话也就变得少了,大多数时候只有陆欣愉一个人在说。她一会儿说说方翔,一会儿说说田红,始终没忘记她作为红娘的撮合功能,千方百计想调动起他们两人相互说话的兴趣,但不管她如何东拉西扯,方翔与田红都铁定惜话如金,再不随便言。
终于,陆欣愉大觉无趣,抱怨说:“今天我怎么就感觉与两尊木偶在说话呢……方翔,快去结账,我们早走早好!”
………【025、曲径通幽】………
o25、曲径通幽
黄俊从他舅舅家回来,带来了许多说不上名堂的土特产。
方翔笑着说:“这么多好吃的,你舅妈肯定是开副食品店的……”
“是我妈来了,从家里带来的。”
黄俊的家在湖北,父亲母亲都是机关干部。
“这次你母亲从湖北千里迢迢来到繁城,肯定是对你不放心,来视察工作来了。”
“你说对了,我两个多月没回舅舅家,我妈觉察到不对劲……咦!你怎么那么聪明,聪明得就像是我妈肚子里的蛔虫……”
“什么蛔虫不蛔虫的,我为人子又为人父,当然知道这些了。”方翔觉得这种事与聪明无关,与年龄与阅历有关。
“还别说,我此次来,我妈死活要跟我来……”
“可你妈并没有来呀……”
“我妈很好哄。我带她去逛了一圈商场,被我说服了。”
“你是怎么说服你妈的?”
“我对她说,你儿子长大了,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假如我把你带到我同事面前,他们会怎么看我,会不会以为我是个还需要父母遮护之下长不大的大男孩呢?”
别看黄俊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其实还是蛮有想法的。方翔从心底里赞赏黄俊的这几句话,不是有这么两句俗话么,“母亲身边的孩子长不大”,“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孩子们独自去看这个世界,去感受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件坏事。
此次独自来到繁城,方翔就感觉获益非浅,就像是久屈井底的青蛙,被拎出了井,且别说是不是赚到了钱,至少也是开阔了眼界。连他三十来岁的人都有此感觉,何况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呢?
“哎呀!”黄俊突然用手掌一拍脑袋,“只光顾着说了……我得把这些给楼下的女同事们送去。”匆忙用一个大塑料袋,把已摆放在桌上的东西全部给收了进去。
方翔笑着说:“看来,你这些不是给方大哥吃的,而是让我过过眼馋的吗?”
黄俊不为所动,也笑说:“我对方大哥的这片心意并不假,不过,方大哥不喜欢零吃也是真的,否则你干么只看不吃呢?看来我这马屁算是拍在马腿上去了,再说,同为同事,我不能厚此薄彼呀!”
“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重色轻友,”方翔装出一副生气状,“拿走,赶紧拿走!”
“哈哈!你说错了,这叫曲径通幽!”黄俊夸张地笑了两声,下楼去了。
方翔摇着头,感觉好笑。黄俊所谓的曲径通幽,无非就是想方设法接近陆欣愉,给她留下好印象。在如今张扬个性的时代里还懂得曲径通幽,倒显得有点不简单。
黄俊要楼下呆的时间不长,很快就重新回到展览室。不过,下楼时满脸笑容,上来时却眉头紧锁。
“怎么了,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了?”
黄俊默不作声。
“是不是陆欣愉不接受你的食品?”方翔又问了一句。
“东西她倒是接了,就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这样的事得慢慢来,不能急。”
“我好像才刚刚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个样子了……”
“哦,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
方翔一怔,“我?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呢?”
“方大哥,听说昨天晚上你请陆欣愉吃饭?”
“是的。此次能来‘亿来’,还多亏了她。我想表示一下谢意。”
黄俊显然有些激动,“方大哥,我不管你是不是爱她,或者她是不是爱你,我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我喜欢挑战,也很乐意有竞争者加入。你要请她吃饭你请好了,但不该瞒着我,让我也参加行不行?”
黄俊噼哩叭啦短短的一番话里,说明了三个意思:一是,陆欣愉对他之所以不冷不热,是因为有了方翔的缘故,而方翔请陆欣愉吃饭便是两人关系的最好例证。二是,不管陆欣愉与方翔是不是有关系,他绝不会放弃。三是,方翔不该在请吃饭这件事上瞒他,因为他也想参加。
方翔被黄俊的这一梭子子弹扫得有点蒙,一时间不知道先解释哪一点才好,“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这只不过临时起意而已,又不是早早想好的计划……““方大哥,你不要太自私,也给小弟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像这样一个零距离接触陆欣愉的机会,属千载难逢。”
原来他计较这个,方翔有点哭笑不得,忙解释说:“我先声明,我跟陆欣愉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我听说,你已经离了婚。”
方翔有点奇怪,这事他怎么知道?“离婚不假……可我是谁?陆欣愉是谁?……再说我都是个快四十的半老头子了……”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不是有一歌,叫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你是男人,你也相信这句话,那你就等到四十岁时再来谈恋爱结婚好了。”
“方大哥,我说过,我不介意你与陆欣愉是不是有关系,我介意的是你在那时候,怎么说也不该瞒我,哪怕用手机通知我一声也行。”
“可你人都去你舅舅家了……”
“只要你对我说,别说同一繁城,路程不是很远,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会来的。”
“你母亲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在,她会有多失望。”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妈不会干涉,她会理解的。”
方翔自责地说:“这事怪我……可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待以后的日子将功补过了。”接着又补充一句:“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嘛!”
黄俊的脸多云转晴,不过又以不太相信的口吻说:“你与陆欣愉真的没什么关系?”
为了彻底打消黄俊心中的疑虑,方翔说:“其实,我身上的钱不多,本来也只打算请陆欣愉一人,可她倒好,把田红带来了……”
“这事我知道。”
想必,这些情况都是黄俊从女员工嘴里打听来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黄俊的土特产不是白送的,至少能在第一时间内获得他所需要的信息。
“可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