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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子祭酒韩权脸上的神sè有些难看,只因他刚刚还在贺知章的面前说着王维的好话,毕竟消息颇为灵通的他,也知道了王维救助贺知章这件事,所以比较会揣摩上意的韩权一边领着贺知章去看看王维的情况,一边在毫无保留的赞美王维是多么有才华,平rì里的举止又是多么有君子风度。
可谁能想到,刚刚到这教室面前,就听到周延这个家伙在咆哮什么王维你给我滚出去,没有德行考不上科举之类的话,这不是打他这个国子祭酒的脸吗?
况且韩权自认为对王维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入学两年来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cāo守,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有底气的在贺知章面前说王维的好话,结果却……
还没有等贺知章说明来意,韩权顿时抢着补漏道:“周教授,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王小郎的才华出众,品学兼优,乃是太学中学子们的榜样,怎么就被你说得那么不堪,本祭酒看你劳累过度,该休息一下了。”
韩权一脸严肃,居高临下的训斥着,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韩权这国子祭酒的职位比周延国子教授的职位还大了两级,在这国子监中,没有谁有韩权的权力大,他那带着jǐng告语气的口吻,让周延的骨头都要软了。
别看周延总是装出一番严厉的模样,实则却没什么骨气,他对自己这份国子教授的职位看得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对崔临之巴结的那么厉害,只是他没想到,这王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后台,不是说河东王氏已经失势力了吗?为什么这文动天下的四明狂客还这么看重这王维?
周延的信息终究没有韩权灵通,这时他全身都冒着冷汗,只是战战兢兢的附和道:“韩祭酒您说得对,其实王十三郎这个学子才华横溢,品行端正,而我却只是因为一个问题与他产生了不同的见解,所以一时冲动了,我、我……”
贺知章皱着眉淡淡道:“就因为一个问题有不同的见解,便说如此重话?你这个教授还真是刚愎,孔子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有时学子们的见解也不一定就比教授差,算了,这次就不计较了,周教授,希望你下次注意,教授学子要更耐心一些,别动不动就如此毫不讲理的训斥。”
周延作认真倾听状,略弯着腰,一脸惶恐的保证道:“贺博士说得太对了,下次我保证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刚刚反省了一下,觉得王十三郎确实是真君子!”
见到这周教授如此前倨后恭的模样,有幸灾乐祸的学子,都低声偷笑起来,他们觉得这周教授实在太没骨气了,却不知道在官场之上,这样的行为实在正常,只要保住自己的官职,那就可以继续作威作福,而为了所谓的骨气丢官,那实在不值。至少周延是这样想的。
刚刚还一脸嚣张得意的崔临之,则因为形势的急转而目瞪口呆,他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贺知章与韩权会力挺王维,这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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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圆满解决
() 周延本人也光棍得很,对于学子的那些嘲讽,心中虽然略有难堪,但想着只要保住自己眼下的地位,以后这些学子还不是随意凭他搓揉,唯一让他担忧的,则是崔临之的愤怒。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崔临之了,以前他虽然是崔家的幕僚,但此时却已经有了一个珍贵的官身,哪怕以后升迁时再也得不到崔家的帮助,但只要能够保住这个国子教授的官职,那他的富贵悠闲的生活就永远也不会被破坏。
所以周延很识趣的向王维低头了,他异常诚恳的对王维道歉道:“王君,刚刚确实是我太过冲动了,没有更加全面的考虑这个问题,思前想后,觉得你的话还是对的。”
周延这时已经不敢直呼王维的大名,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不过说的话倒也模糊,显然是不希望让贺知章知道他训斥王维的真正原因。
而王维也无意把这周延得罪死,毕竟对方已经妥协服软了,在知晓自己与贺知章有这一层关系时,想必这周延以后也不敢造次,对这个毫无骨气的教授,王维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过贺知章的到来,却让王维的剧本脱离了本来的发展,连后手都没用,他原本还想利用此事大大的炒作一番,即便被退学,那也无所谓,只要有名气就行了,所谓“生徒”的身份,他并不觉得有多宝贵,通过乡贡成为举人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真正宝贵的,只有官身。
听了周延的话后,王维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是淡淡道:“周教授言重了,刚刚我也反思了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急躁冲动,希望周教授海涵。”
周延的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心中感叹这个王维不愧是太原王氏出身,确实会做人,不像一般的年轻人,看来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得罪这个有着远大前程的年轻人。
贺知章这时见到两人互相理解,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想看到教授与学子尖锐对立的情况,哪怕王维是正确的,但过于咄咄逼人,免不了会被有心人扣上一个“目无尊长”的帽子,对名声不利,而王维此时妥协的处理方式,无疑是极其契合官场规则的,这让贺知章异常的舒服。
而贺知章对周延那副丑陋的嘴脸也不以为意,他生xìng豁达,也不喜欢耍什么心机,只是以为这周延与王维之间的冲突是因为纯学术上的事情,却不知道周延背后还有崔临之这个嚣张的世家子弟在后面挑事。
见到这时整个教室内的气氛都大为缓和,有些学子们也忍不住轻声交谈起来,刚刚那两个担忧的学子,这时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议论道:
“这王十三什么时候与这位四明狂客搭上了关系,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也可以理解吧,人家王十三本来就写得一手好诗,能得到贺博士的赏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四明狂客最欣赏的太学生,不是那位崔字行(崔宗之)吗,以前从没听说他和王十三有什么关系……”
“呃……倒也是呢,这王十三藏得够深啊,总之这样一来,王十三肯定不会吃亏了,倒是真想看看崔临之吃瘪的样子,哈哈……”
……
这个时候,若崔临之是个会察言观sè谨小慎微的人,想必也会暂时沉寂下来,rì后再将这个仇报回来,但一直凭借自己博陵崔氏嫡系的身份,肆意妄为,不知收敛的公子哥,哪里知道什么忍耐。
在博陵崔氏的嫡系几房中,崔璩那一房比较低调,家教严谨,基本不会出现什么纨绔子弟,如崔璎珞的弟弟的崔兴宗,十三四岁,xìng格沉稳内敛低调,懂得人情世故,与王维关系不错,想必他那沉稳的xìng格,也受到了王维的影响。
而崔珀这一房则截然相反,因为有崔玄曦这个老家伙在,他们在族中的话语权很大,所以行事免不了高调嚣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宗族拥有最大的权力的人,并非家主,而是那些拥有节制家主权力的长老们。
于是,理所当然的,崔临之忍不住高声控诉道:“周教授、贺博士、韩祭酒,刚刚明明是这王维打了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崔临之这话一出,原本缓和的气氛荡然无存,贺知章微微皱眉,显然被崔临之这话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是王维与周延的学术矛盾吗,怎么又变成打人的情况了?
韩权倒是了解周延与崔临之的关系,他不满的眼神在周延与崔临之两人身上打转,而贺知章又恰巧注意到了这一点,人老成jīng的贺知章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那周延偏帮崔临之打压王维啊……
他冷哼一声,却也懒得理会崔临之的话,只是对韩权说道:“韩祭酒,今rì下午我邀请了王小郎共同研讨诗赋,你看怎么样?”
韩权略弯着腰,赶忙道:“好!王小郎能与贺博士这样的大名士一同研讨诗赋,是他的荣幸。”
贺知章点了点头,给了王维一个和善的笑容,便转身离去,而韩权却已经知道了贺知章的力挺王维的态度……所以,崔临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冷处理即可。
这时诸生看向王维的目光已经大为不同,几乎都充斥着羡慕、嫉妒,因为现在的情况很明显,这位以文章诗赋名动天下的贺知章,居然邀请王维这个初露头角的年轻士子,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王维很快就能名扬长安了,毕竟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够让贺知章说出共同研讨诗赋这样的话呢?
“王十三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得到了贺博士的垂青!”
“是啊,这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能够和这样的大名士一起研讨诗赋,肯定很快就能出名了!”
“以后一定和王十三好好亲近亲近,要不然等到他出名后,怕是就没什么机会了……”
“哎,为什么被四明狂客看中的人不是我呢?”
……
不少羡慕嫉妒恨的诸生低声议论着,却再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崔临之了。
韩权也无视了崔临之那句不甘的话语,只是拍了拍王维的肩膀,用和善的语气说道:“王小郎,下午可要好好表现一番,我早就知道你jīng通诗赋,别让贺博士失望。”
随即看都不看周延一眼,他便转身离去了,显然他根本就懒得管崔临之与周延之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周延这时心都凉了,他知道自己虽然保住了教授这个官职,但rì后升迁怕是没什么希望了,毕竟在国子祭酒韩权的心目中,这周延就是个不能顾全大局的无能教授。
其实韩权对周延的学术水平也不怎么看重,他之所以记恨周延,不过就是他在贺知章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毕竟在来教室之前,他可是一个劲的夸王维,结果却听到周延在说王维的坏话,这不是打脸嘛,而且还是路线错误,和领导的思路发生了错误,这属下还能得到领导的欢心?
崔临之见自己彻彻底底的被无视了,他脸上的神情扭曲的吓人,以前只有他把别人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哪能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被人打了却当缩头乌龟,这事传出去,他这博陵崔氏嫡系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他这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原本还以为靠着周延这个教授,可以压制一下王维,却没想到王维居然有贺知章这张牌,而且还来得这么巧!
周延心中有些埋怨崔临之的不识好歹,却又不敢把这样的怨恨表现出来,看到崔临之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周延被深深的刺痛了,但他却连教训崔临之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异常压抑,并生起了一种想要成为更有权力的人的冲动。
可这样的冲动在瞬间就消失了,看到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脸淡然的温习着经书的王维,他忽然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步步走上最高处,而他这个总是为了权势而折腰的教授,大概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韦陟并不是太学生,所以并没有在教室久留,走之前他紧紧的握了下王维的手,以表示自己的感动,连带着他对崔颢与卢象的印象也更加好了,觉得这两人虽然无法像王维那般曾为自己真正的知己,但成为普通的好友却是可以的。
尤其是看到卢象为崔颢毫不犹豫的出头时,他原本觉得这个稍稍功利的卢家公子,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哪怕只是对崔颢。
待到整个教室都恢复秩序,周教授有气无力的在照本宣科之时,坐在角落上的崔宗之,却用一种极其感兴趣的目光,看着那个安静下来就显得异常清俊儒雅的男人。
崔宗之那阳光俊美的脸颊上总是带着慵懒的神情,他用手懒洋洋的托着自己的腮帮,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美好感觉,他笑起来极其灿烂美丽,让人觉得异常温暖,对女人的杀伤力尤其巨大。
他与韦陟就是两个极端,一热一冷,但两人的共同之处,却是那让女人们目眩心迷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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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文艺女青年的集散地
() 虽然王维这次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将那位博陵崔氏的嫡系压制了,总算将上次崔珀侮辱河东王氏的仇怨稍稍回敬了一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王维最应该感谢的,是那位贺知章贺博士。
而能够让贺知章可以这般轻描淡写的解决王维的麻烦的关键,无疑是他身上的权势,看到之前一脸趾高气昂的周延在贺知章面前唯唯诺诺,这让王维深有感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理是没有权力大的,有权有势的人可以指鹿为马,让大多数不敢反抗权力的人认同这样的事情,而真正敢于反抗权力的人,最终却没有什么好下场,即便反抗成功,也不过就是换了另外一个掌权者而已,权力的本质却从未改变,如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一般。
一定要成为掌权者!王维心中这样对自己说着,有了权力、势力、财富,才能更好的享受生活,所谓的隐士,不过就是自认为高雅实则却是无法掌权的可怜人罢了。
王维忽然想到了历史上半官半隐的“自己”,为什么历史上的王维不彻彻底底的归隐呢,他不是渴望隐士那美好平淡的生活吗?其根本原因还在于,若是他没有个官身,怕是根本没有能力当那种潇洒的隐士,如陶渊明这般完全归隐的隐士,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实在太过辛苦了。
不过值得讽刺的是,无论是哪个年代的文人,都极其推崇隐士,觉得隐士就是淡泊名利、无比高雅的象征,这让不少文人都选择成为隐士来刷声望,真正的隐士实在太少,大多都是隐逸山林,等到名气变大之后,入庙堂做官。
而另外一种刷名声的方式,无疑便是今rì下午要做的事情了,与贺知章这样的大名士交游,去教坊狎jì,期间写诗送给官jì,然后让这些jīng通音律的乐jì们当场演唱,然后不仅可以让jì女们名扬,若是诗歌流行开来,这诗歌的作者自然也便扬名了。
整个一上午的课程王维都没怎么听,因为以他的才华,早就将一切都烂熟于心,这里他自然还要感谢以前的那个“王维”,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融入这个时代。
翻着一本《论语》,只是随意温习了一会,那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使他的记忆更加深刻,这便让王维愈发有了想要快点考科举的念头,反正这太学没有什么一定要毕业才准考科举的说法,只需先通过太学的考试成为“生徒”后,便能直接参加科举,而科举也没有任何年龄限制。
等到了中午,王维用过午餐之后,便准备去赴约,对于崔临之一个上午那种怨恨无比的眼神攻击,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这种只是凭借家世小有才华却毫无心计的草包,永远只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倒是崔颢与卢象两人眼巴巴的凑了上来,崔颢此时十五少年,秉xìng耿直,不好意思说什么,却听卢象用一种略带恳求的语气说道:“摩诘,你下午去与贺博士研讨诗赋,能否带上我与崔郎?”
见范阳卢氏的嫡系公子如此低声下气,王维在颇有些暗爽,毕竟之前卢象对他确实冷淡了不少,但如今又凑了上来,这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确实是人之常情,所以王维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贺博士与我倒不是讨论诗赋,而是邀我去教坊享乐。”
卢象听到这话不由一怔,然后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倒是崔颢一听,眼珠子都亮了起来,他虽然秉xìng耿直,却在少年时沉迷声sè,此时他最爱写的诗歌题材,便是闺房诗。
王维带卢象与崔颢两人去赴约,却也存了些小心思,除了拉近与这两位少年闻名的诗人的关系以外,还决定将他们变成衬托自己的背景,一首诗要如何才能显得更加高妙,还不是要有一些拙作来衬托?
卢象与崔颢这两人中,无疑崔颢在唐诗上的造诣更高,他rì后凭着一首《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名扬天下,但此时的崔颢还是太过稚嫩了一些,根本与老练的王维无法相比。
于是,王维、韦陟、崔颢、卢象这四人组又一同去赴贺知章摆下的酒宴,本来王维还好奇这教坊与一般的青楼有什么不同,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教坊居然就设在了之前那些学子们讨论的平康坊之中!
王维赶紧搜索了一下记忆,却发现脑中并没有对教坊的印象,显然以前的王维确实是洁身自好之人,他在途中问了下韦陟,却发现韦陟对此也比较懵懂,只是说别太期待,因为官jì还不如他家中的侍女。
显然以韦陟的高傲自负、奢侈华贵,是看不上所谓的官jì的。
回答了王维这个问题的,竟然是一直让王维觉得很木讷、秉xìng耿直的崔颢!崔颢说这教坊其实是分两种,一种是内教坊,在大明宫中,只为皇室服务,还有一种则是外教坊,又分左右教坊,便设在这平康坊中,一般士子想要进入就要花钱,而官员则是免费的。
崔颢说起这些风月之事,简直头头是道,让王维大感人不可貌相,因为崔颢的长相确实看起来憨厚耿直,但王维却没想到这厮是个风月老手,这才十五岁啊,初三学生有木有啊,就是风月老手啦,而十七岁的王维,到现在还是处男……
围绕在教坊旁边的一家家青楼中的jì女们,她们的户籍便属于教坊,从小受到比较严格的歌舞、诗词、乐器等训练,供奉和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喜好吟诗弄文的皇室官僚贵族士大夫,经常要应召供奉和侍宴,她们的文化素养和品位也比较高。而能够留在教坊的,则是被大浪淘沙之后的jīng品,但真正的jīng品,却会被选入内教坊之中,专门为皇室服务。
由于唐人皆爱牡丹,国sè天香的牡丹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