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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坚毅。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下面在八卦论坛中侃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用那尚未变音的稚嫩口吻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举着那只大风筝纵身向下。“飞啊!”他大叫一声,然后直挺挺地栽了下来。
所幸他出生在贫苦人家,家里房屋是又矮又小,房子周围更是铺不起青砖、石板什么的,所以他这一栽下去,也只是喘息呻吟而已。众人倒是被他这一惊,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哎呀,又做傻事了。”
“脑子进水,这孩子毁了。”
“他这么折腾有五六次了吧?”
“隔三差五的,早晚要出事!”
“少脑子!”
“一点也不假!”
“你们可别这么说啊,人家宝着呢。”
……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声议论声中,一个清纯秀丽的小姑娘起身跑了过去。但见得她瓜子脸蛋,细细长长的眉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忿怒而迷蒙起一层怨气,高挑身材,俊俏容貌,不是那令刘赢朝思暮想的田丽儿,却又是谁?
原来这房顶上坠下的少年本不是别人,正是这田丽儿刚满八岁的弟弟。田丽儿之母徐殷娘家就在此地草甸村,这三日田丽儿放假休息,徐殷就让家中的仆人套上马车,将他姐弟俩送来给姥姥、姥爷瞧瞧。谁知这三日未满,那徐殷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告诫田丽儿小心提防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田丽儿的两腮因薄怒而变得微红,但见得她走上前去,拽起那个鼻青脸肿的孩子,二话不说就是抡起胳膊朝那孩子的后背砸了两下,喝道:“又是这个样子,你到底想干啥子!”
“我想飞。”那孩子嘟着一张嘴说。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想要飞呢?你以为你是小鸟什么的吗?小鸟飞是为了生存,那是很辛苦的事,并不是因为它们喜欢飞,你懂吗?”田丽儿弯下腰,扶着她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想不到,她竟然还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
“可是我喜欢飞。”那孩子说。
“不开窍!”田丽儿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道:“你是人,不是鸟!你见过人有能飞的吗?”
“狗蛋叔说他从前在这儿看过。”那孩子又说。
狗蛋?时光荏苒,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曾经草甸村的那帮哄闹着喜欢玩暴力叠罗汉的癞头孩子们,如今在将这些玩闹的把戏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下一代之后,统统是晋升成了叔叔一辈。
日落月升,冰冷的岁月壮硕了多少人的身体,又佝偻了多少人的脊背?除了岁月自己冷漠的面庞一成不变之外,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包括岁月的印记本身。
十五年前,发生在这清泉镇草甸村的一场争斗拨乱了多少人生命的轨迹?而此时此地,除了当年狗蛋记忆中那飘飞而过的“仙女姐姐”的身影之外,又哪里还留下了什么呢?
“狗蛋叔?他最会骗人了,你以后不要听他的。”田丽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弟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自己的弟弟,道:“早就知道你不安分,幸亏给你换了这身破衣服,也少些挨妈妈的骂。我明天还要考试,早点回家算了。”
田丽儿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就在此时她只觉得自家房顶一阵促响,抬头一看,只见得一个水绿色身影飘忽而过,不过片刻便是消逝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田丽儿揉了揉眼睛,转脸又看了看附近,只见得众人依旧是侃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他们这边一眼。
话说婴宁一路御风疾驰,终于是在快出草甸村的水田旁边赶上了刘赢。
“喂!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刘赢正一个人怏怏不乐地走在前面,忽一听得婴宁的声音,不由地一阵欣喜,赶忙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正是那婴宁一脸怒气地朝他走了过来。
“姐姐啊,这次又是怎么招惹到你啦?”刘赢见她怒气冲冲,不由地便是皱紧眉头,摊开双手故作无辜道。
“老娘问你,离开九黎寨为什么不带上这把剑?你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吗?”婴宁不知何时忽然是从身后抽出一把古剑,朝刘赢掷了过去。
刘赢接过一看,果然就是东葛莫纳所赠的那把莫邪宝剑,用手摩挲两下,略微皱了皱眉头道:“我知道姐姐你活了几千岁,那时候社会治安不好,人人佩带危险器械。可是现在不一样啊,我背着把管制刀具那还怎么去学校啊?我自己的双星佩刀都还寄存在外面呢。”原来,在刘赢心中,典当也算得上是一种寄存了。
“不要叫老娘姐姐~”婴宁瞬间位移至刘赢眼前,摆出一副要食尔肉,吮尔血的凶残表情。
谁知那刘赢竟是不为所动,转过身,拖起那柄古剑便是踏步离开,边走边还缓缓开口说道:“张嘴老娘闭嘴老娘的,难不成就比姐姐听着年轻吗?”
“喂!臭小子!”婴宁又是叫道。
“干嘛?”刘赢驻足转身问道。
“你怎么不去逃命?还留在这干嘛?我平时可是忙得紧的,没功夫老是解救你。”婴宁说。
“对了,我有一事要问你。”刘赢不去回答他的问话,倒是忽然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心事一般,皱紧眉头望着婴宁便是开口道,“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婴宁闻言瞥了他一眼,用淡淡的口吻说:“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叔叔呗。”
“怎么会?我叔叔一直以来都是很疼爱我的!”刘赢闻言惊愕万分,对婴宁所言自是难以相信。
“你不知道这次要流放你到天山雪岭就是他的主意吗?”婴宁说。
刘赢闻言心中一凉,沉默半响才又是开口说道:“叔叔他执掌九黎寨刑罚,我犯下如此重罪,他身在其位,那也是逼不得已。”
婴宁听他如此说话却是冷冷一笑,道:“呵呵,你这到底是傻呢还是装天真?你是东葛丹的独子,东葛丹现在又没有续弦,更没有私生子,一旦你死了,那下任九黎王之位还不是由他东葛册来坐?即使是他熬不过你的父亲,那为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讨了一个安身立命的饭碗,那也是不错啊。”
“不可能,不可能。”刘赢听后连连摇头道,“再说了,我本身也就不想做什么九黎王,叔叔、哥哥喜欢就让他们拿去好了。”
婴宁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禁不住又是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是孔融让梨吗?把九黎王的位置也让来让去?你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一定不喜欢吗?只有死人才会无欲无求!你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如何能够让人家安心?”
话说,按照这九黎寨的传统,这九黎王之位,乃是立长不立贤,穿子不传兄的。所以说,刘赢自打出生之日起,便是注定了将来是要做九黎王的人。当然,除非他在东葛丹退位之前先行死掉了。
刘赢几年来一直接受新式教育的熏陶,对那国人所向往的民主政治也是十分推崇。本还打算着将来说服父亲推行民主选举制度,选出个德高望重的贤能之人,也好卸了自己肩上这一份与生俱来的责任,可未曾料到,身边的亲近之人竟也是等待不及了。
果然如古人所说,生长在帝王之家,手足骨肉之情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稀有的奢侈品吗?
刘赢坐下身来,半响沉默不语,脑海之中更是一片絮乱。如若相信的话,便总也难免为这世间脆弱不堪的人情扼腕叹息一会儿,如若不信,婴宁与嘎哈番那言之凿凿的样子外加启幕西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总是在其脑海里循环闪现,下意识地提醒自己这番话也是不无道理。何去何从,当真令刘赢感到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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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再遇老晃
“现在一切都还仅仅是猜测而已。”刘赢说。
想来,自己的这个叔父东葛册虽是向来严厉,但也并非是针对他一人,而自己的那一个堂兄,两个堂弟,多年来虽然不能说与自己是形影不离,可多少也同自己一起排解过几段孤苦寂寞的日子。
如今,若是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第二顺序王位继承人的身份就怀疑他们欲对自己痛下杀手,如何能够让刘赢相信?毕竟,他还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世险恶的道理对其说来不过是休闲读物上的说教罢了。
婴宁看他疑惑不定,转过身摇了摇头,又将双臂交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自为之吧。再说了,那个东葛册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獐头鼠目的,和你谈话时偷偷地瞄你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这种人最可恶了!”
“你们认识?”这婴宁虽是对刘赢自称是这灌兜山中的一只千年狐妖,可其终究是何身份却是无人知晓。刘赢只道她来去无踪,必不是寻常人类,可此时见她只言片语之间竟是对自己的叔父东葛册评论得如此贴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哎呀!和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混蛋小子说这么多干嘛?我走了,你赶紧逃命去吧!”说完,婴宁竟也不等刘赢答话,纵身一跃,眨眼之间便又掠得无影无踪了。
刘赢叹息一声,又垂下头摸了摸手中的莫邪宝剑,忽地又想起东葛莫纳所托,禁不住苦笑一声,踏步而去。
走着,走着,走着……
苍穹下,小道上,这个满怀心事的少年,忽然停住了脚步,仰首望天。那天是蔚蓝的,高高在上,空洞而又飘渺。刘赢怔怔地看着,嘴角轻轻动了一下,眉头皱在一起,低低地向着天空,仿佛也向着自己的深心,轻轻道:“我活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谁?”
是啊,为了谁呢?为了继承东葛丹的王位,造福九黎族人民?还是为了兑现对东葛莫纳的承诺,拯救这天下苍生?
其实,他只不过才十五岁,一个刚刚知道了人世艰辛而又还带着些顽劣气息的少年而已。他想要的,不过是牵着心爱女孩儿的娇手,一起看遍这灌兜山的青山秀水。而那些天下兴亡的大事,不过是自己热血澎湃时的三分钟幻想罢了。
其实,这普天之下的每一个人,自打出生之日起,便牵扯进了诸多的恩怨纠葛之中。随心所欲地活着,是一件最容易却也最艰难的事情。
一人一剑,身无分文的刘赢从日出晨曦一直走到了残阳坠沉,依旧是没有走到中央小镇。本来,他若运气疾行,虽是比不上绝尘的脚力,但这些路程,那也不过是半日的光景。只是此时他心烦意乱,倒也是需要一些时间来细细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了。毕竟,自打从这条大道返回九黎寨之日起,大大小小,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这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还可以迎面遇到几个独行的人。刘赢皮肤黝黑,衣衫也不似汉家子弟那么光洁平整,手里又提着一柄宽厚的古剑,看着多多少少也令人心生惧意。甚至于有的年轻女子在忐忑不安地经过刘赢身边没几步之后,便是再也不顾及淑女风范,撒开腿便是敞开了跑去。
刘赢苦笑几声,看来他这身装束离那惩恶扬善的游侠义士还差几分,倒是与那拦路打劫的土匪不差多少了。
如此,刘赢只得脱下上面的外衣,将那莫邪宝剑包裹起来再背在后面,这样,倒是少见了几双睥睨的眼神。
一路曝晒,倒也是不想吃饭,只是偶尔到路边清澈的水沟里去掬一捧水喝罢了。直到夜色降临,刘赢才用石子射了只走了霉运的小鸟,拔毛摘肠串在宝剑上面,烤着充饥。
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晴朗夜晚。头顶上,一条宽阔的星河横亘过去,将那原本单调至极的夜空也装扮得如诗如幻。在这个恬静的夜晚,刘赢的心情也逐渐宁静下来。他摊开一片草地,安静地躺在那里,仰面望天,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静静地躺着,脑海之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忧,静静地看着夜空,直到静静地睡去。
其实,人生在世何必活得那么喧闹,这样安静如止水的夜晚本不该这么奢侈才对。
待刘赢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他用力翻了翻几圈眼皮,又到一边的水沟里洗了把脸,漱了漱口,重又将那柄莫邪宝剑背起,沿着这条土路,向小镇走去。昨夜美美地睡了一觉,今日醒来心情竟是大好。
约莫中午时分,忽是闻得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快速传来,刘赢这一路上也没见着几个骑马的,心中好奇,回转身去那么一望,竟是一人二马。
刘赢心中欣喜,扬臂开口叫道:“康丹!康丹!我在这儿呢!”
那人收缰勒马,仔细看去,不是康丹却又是谁?原来,这康丹自打知道了刘赢被下放大狱之后,便是心急如焚,奈何又没有暮色阿果那般杀进死牢的勇气,如此踌躇了几日,更是越发的焦急。后来知晓刘赢与人一起逃逸,他便也不再迟疑,寻了个包裹,装了些生活必需品,就找了个机会寻刘赢来了。难得的是,他还带来了刘赢所钟爱的坐骑绝尘。
“难得你把绝尘也给我送来了。”刘赢跨上那匹火红似碳的骏马,对着康丹开口感激道。
“是阿果小姐帮的我。”康丹说。
“阿果?对了,阿果怎么样了?他们没有治阿果的罪吧?”刘赢问。
“为什么要治阿果小姐的罪?”康丹听了迷惑不解,他自然是不知道暮色阿果设计去营救刘赢的事了。
“哦,没什么。”刘赢听康丹如此说,便也放下心来,只道是暮色阿果还未来得及实施计划,就已得知自己潜逃出去了,如此才没有铤而走险以至于被抓。
当日刘赢忽然下定决心同嘎哈番一起挖隧道潜逃,就是因为不愿意暮色阿果牵扯其中。其实,刘赢对暮色阿果的关心有时候是更甚于对自己的关心的。只是,他偏偏是自欺欺人地将这种爱护归类于兄妹之爱罢了。
“阿果小姐还把自己的银锁取了来,让我捎带给你,说是由路上典当了好换些银两作远行的盘缠用。”康丹说完顿了一下,眼睛望着刘赢,口气中似有淡淡的惋惜,接着道,“阿果小姐她对你真好。”
刘赢听了也瞬间沉默下来,因为他知道那件银锁在暮色阿果心中的分量。
对于九黎族女孩子而言,每人出嫁之前,家里人或大或小都会为其打造一只银锁。那银锁在她们心中就好比是男子的灵戒一般,象征着自己最终的归宿,如果女孩子出嫁时要是没有银锁陪衬的话,那么她在夫家是绝然抬不起头来的。
暮色阿果自幼便失了双亲,所以母亲给其留下的银锁更是显得弥足珍贵,这许多年来,她是一刻都不曾离身的。此番她将这银锁赠与刘赢,心中的那份情谊自是再明白不过了。
刘赢心中感动,却是终究是不愿做个明白人,目光游离地看着前方,口中嘀咕道:“我又不离开这清泉镇,要什么远行的盘缠。”
康丹闻言叹了口气,道:“阿果小姐让我自草甸村南下外出寻你,其实她哪里知道,小王你在那小镇里面还有个牵挂之人,哪里又舍得远行呢。”
刘赢明白康丹的意思,只是偷偷地白了他一眼,不做理会。
这路上有了个打伴的人,时间倒也过的飞快,二人终于赶在黄昏之前赶到了镇上。
镇子中间的街道人流渐稀,每个生意冷清的小摊贩都纠结在收摊儿与再等等的意念之间。二人一同去寄存了马匹,穿过一条小街,便是往那山腰上的学校走去。半月未至了,也不晓得这儿的一切是否如往常一般平静呢?
“咦?这位先生!你额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我终于等到你了,哎,不要走!虽然我泄露天机,灾祸难免,但是我命中注定,就算要冒天大的危险,我也要给你看个全像!哎?不要走啊,不要走,你听我说嘛!哎?”
刘赢循声望过去,只见得大街边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端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桌后面,头顶上扯着一大块遮阴挡阳的破旧帆布,而在其右手旁边,则是立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上书四个大字曰:仙人指路!原来是个看相算命的。
康丹乍一看还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是摇摇地指着他道:“小王,是那个骗子!”
刘赢被他这么一惊也赶忙重又望过去,细细一看,不是当日汥江边上撑船的老晃却又是谁?只是,当日见时他鹤骨仙风,一派世外高人的派头,今天却是吆三喝四的,完完整整的一个江湖骗子的模样,又兼距离颇远,所以刘赢方才一时也没有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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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高人?俗人?庸人?
“那不是撑船的老晃吗?怎么成了骗子了?”刘赢心中不解,赶忙向着康丹问道。
“日拿根本就没死,今天早上还是他将我摆渡过来的呢。咱们当时都让他给骗了!”康丹说。
刘赢闻言哈哈大笑,道:“可能他是在与我们开玩笑的吧,不过无端地咒人家死了可不好,老年人最信这个了,你可不要和日拿去说。”刘赢这边才说完,便又忍不住地忘了康丹一眼,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被那日拿老头骂了,才对这老晃怀恨在心的吧。”
康丹知道瞒不过刘赢,支支吾吾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可无论如何却还是看那老晃不太顺眼。
而那刘赢自打那日老晃神神乎乎地夸了他几句后,便是一直对他另眼相看,此番见到如何能不去打几声招呼呢?于是乎,便是快步上前躬身问道:“老先生,多日不见,近来可是安好啊?”
那老晃还以为是生意上门了,堆着一副笑脸便是循声望过来,见是刘赢,不觉间便是觉得有些许尴尬。片刻,才整了整衣衫,干咳了两声,重又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派头来,道:“近来闲着无事,便是忽然生出了为世俗凡人祛疑解惑的念头来,这不,随意摆了张桌子,找几个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