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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堂?”刘赢也不知暮色阿果怎么会忽然之间就问起这个来,便随口道,“还能怎么过?看书、学习呗。”
“哦。”暮色阿果答应道。
“怎么了?”刘赢问。
“没事儿。”暮色阿果说。
“哦。”刘赢答应一声,便重又回过头,吮着叶子,慢慢地踱着方步。
“阿木哥啊。”暮色阿果又说。待刘赢重又转过头望过去时,但见她却是依旧把脸歪过一旁,目光游离。
“怎么了?”刘赢问。
“那你平时都怎么过啊?”暮色阿果又问。
“看书学习呐!你怎么又问?”刘赢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表情很是疑惑。
“哦。”暮色阿果又说。
“到底有事没?”刘赢说。
“没。”暮色阿果又道。
“那好吧。”刘赢闻言重又转过头去。
“阿木哥啊……”暮色阿果此番话还未说完,但见刘赢却是猛地转过头来,一步步逼近她道:“说!说!说!”
“嘿嘿嘿,你干嘛呢。”暮色阿果方才还似乎是神魂游离,被刘赢这一弄,恍然之间也不觉是有点尴尬。
“说我还是说你呢?”刘赢贴着她站着,将头低下来,直视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暮色阿果不觉脸上竟是飞上一排绯红,一把推开刘赢,往前挤过去,娇嗔道:“我哪有要干嘛?人家不过是想要问一下,你平时在学堂都是怎么过的而已。”
刘赢听她又是如是问,瞬间便是濒临崩溃状态,对着暮色阿果叫道:“读书!学习!读书!学习!读书!学习!读书!学习呐!”
暮色阿果见状忽是一愣,继而亦是大声叫道:“哼!你凶什么凶!”然后转过身,撅着嘴,皱起眉,对着刘赢瞪了一眼,然后抬起腿跑开了。
那大黄狗此时还兀自落在后面舔着自己的宝贝肉骨头,忽地是听到一声怒喝,待抬起头来时,却是见着自己的主人已然是怒气冲冲地跑开了。只道是刘赢又欺负了她,如此,那宝贝肉骨头竟也是不顾了,飞窜起来,朝着刘赢的后腰便是一头撞过来。
刘赢本无准备,被它这只硕大的肉团一撞,竟是不由地一个踉跄,差点就向前趴在了地上。
“你这只死狗!就知道偏心护短!”刘赢立稳身形,对着那只大黄狗愤愤喝道。
“汪!”“汪!”“汪!”“汪!”但见那只大黄狗前后腿绷紧,弓着腰,昂着头,呲牙咧嘴的又是一连叫了几声,这才转过身向着那个渐跑渐远的身影追了过去。可还没跑几步,又是忽然回头,返回原处,叼起那根肉骨头,又追了上去。
“一对吃货!”刘赢轻哼一声,咂了咂口中的嫩叶,也赶紧跟了上去。
“读书!学习!你就从来不会想一想人家吗?亏我还整天惦记着你。”只见得暮色阿果只身立在一片清幽的翠竹旁,用手拽下一片又一片竹叶,面上薄怒未息。
“咦?那边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些人?”只见得不远处稀薄的晨雾中,隐隐约约有一行人在那里动来动去,“噼里”“噼里”的搬动重物、敲打碎块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暮色阿果一来童心未泯,二来本身就是个好事之人,好奇心自是重的很,看到这番奇怪景象,禁不住便是探着脑袋朝那里走过去。
“阿里大伯,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暮色阿果远远地便认出了那老猎人阿里的背影,禁不住大声叫道。
可还未及那老阿里答应一声,手脚灵快的暮色阿果却是已然被面前的一副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立在那儿竟是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只见得一片稀薄的雾霭里,一堆废墟极其突兀地现身其中,雕梁画栋的各色木料折的折,断的断,杂乱无章地叠压在一起,堆了足足有两丈多高,更有各种不知名的各式什物,早已是四分五裂了,埋在一堆废墟里,表面更是沾满了一层层厚厚的尘埃。
“这是,这是……”暮色阿果重又迈起脚步,缓缓地朝着那堆废墟走过去,但口中却依旧是那么的不能置信。
“阿果小姐。”
“阿果小姐。”
“阿果小姐。”
……
众人俱是暂且放下手中的活计,弓着身子向着暮色阿果问候道。想必这暮色阿果在这九黎寨也是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对。
而暮色阿果却似乎是还并未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只见她走近看了看这废墟,又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标志、景物,良久,才轻轻地以试探性的口吻道:“这是九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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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古画
“嗯。”老阿里点了点头。
“九龙塔?”暮色阿果似是仍旧难以置信,禁不住又仔细看了看这堆废墟,道,“可是九龙塔怎么可能会塌!”
“这个……”老阿里支支吾吾,不能作答,只不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本身就对此一无所知呢。
而说话间,暮色阿果的那只大黄狗已然是叼着它的那根肉骨头,跟了上来,见得主人在此,便也重又趴下身来,忙自己的事去了,倒不愿去管这什么废墟不废墟的事。不过转瞬间,刘赢亦是到了。
“这是?九龙塔?”刘赢亦是像暮色阿果一般,先是望了望四周,继而惊呼道。
“嗯,是的,小王殿下。”老阿里他们都恭声答应道。
“可是,可是,可是九龙塔怎么会突然坍塌?”刘赢问道。
“这个,这个也不是这两日坍塌的,而是大巫师仙逝那天发生的事。”老阿里答道。
“是日则阿铠他们?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刘赢厉声道。
想来,这九龙塔乃是九黎寨中仅次于宗祖祠堂的神圣之地,虽是历代翻修,但若是追溯其源头,相传亦是足足可以谱下五千余年的历史。现今竟然是毁于内乱,当真是令人扼腕不已。
“呃,那一日,确实是有不少叛军偷偷潜入大寨当中四处纵火搅乱,但是此处历来是有专人把守,而据他们所言,当日却好像并未有叛军渗透到此处。
刘赢闻言不禁转过头向其望过去,眉头紧锁。
“呃,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们推卸责任的说辞。”老阿里又赶紧补充道。
“不,不是他们做的。”刘赢旋即又回过头去,望着那一堆废墟,神色冷峻,道:“这九龙塔中别的不论,单就那塔壁上悬挂着的七十六位历届九黎王的画像而言,他们就不敢为了引起骚乱惊慌而毁了它。况且,这九龙塔于我九黎族子弟而言,其意义远不止此。莫非这日则阿铠反叛成功,就不做九黎族的子弟了么?”
老阿里闻言连连点头道:“嗯,小王殿下所言极是。”
“咦?这有一副画,还是一个女子。好美丽的一个女子!”只听得一声惊呼传来,刘赢与老阿里俱是循声望过去,只见得暮色阿果此时正只身站在高高的废墟之上,手中捧着一副缺角的画像,唏嘘不已。
“哎,阿果!你快给我下来!”刘赢对着她吼道。
“是呀,那里危险,阿果小姐!”老阿里他们亦是同声叫唤道。
暮色阿果记起刚才的事还欲对刘赢大叫一声“摔死要你管!”之类,可转念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终究还是有点淑女的样子好些。于是便也只得板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抓着那副画像,脚下一运力,便飞身翻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刘赢的身旁。
“这么高你也跳!”刘赢见状轻声呵斥道。
“莫要你问!”暮色阿果把俏脸背向一边,张开那副画继续看着,似乎是并不买账。
刘赢虽是一时气结,倒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又对着众人道:“大家继续做事吧。”众人答应一声,便重新忙了起来。
这时,刘赢才又重新走到暮色阿果的背后,凑在她的耳畔,道:“小气鬼!”
暮色阿果听了并不理睬,只是捧着那张画又向旁处走远了几步。刘赢又凑过去,奉承道:“这画上的女子哪里有你好看,值得你这么看来看去……”刘赢说话间目光还刚落在那副画像上,不觉竟是一愣,剩下的几个字竟也搪塞在了口中,说不出来。
暮色阿果见状又是一怒,“哗”地一声即是收了那副画像,怒气冲冲地就欲往回走去。
“莫要动!阿果!”刘赢口气竟是如此强硬,竟让暮色阿果也是不由地内心一震。
“干嘛!”暮色阿果转过身,虽是扬起头瞪着他,却是难以掩饰自己底气不足的语气。
刘赢并不答应她,只是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暮色阿果手中的画卷,再慢慢地在面前摊开来,神色冷峻。但见那画上女子白衣如雪,身材婀娜,眉间一点殷红色的朱砂更显美丽迷人。
“是她?”刘赢紧锁着眉头道。
“是谁?”暮色阿果知道,别看这刘赢往日里嬉皮笑脸,可一旦遇上什么重大事项,立马就会摆上一副冷峻严肃的面孔,发号施令掷地有声,其威仪绝对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违拗与侵犯。就如同当日在灌兜山中突然遭遇山猪之王乙事主时一样。而此时,暮色阿果见他神情如此严肃,料想这画中该是一定有所蹊跷才是。
“色目阿依。”刘赢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副画作道。
“色目阿依是谁?”暮色阿果根本就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更兼从这画作的质地来看,色泽昏暗隐隐泛黄,而从被撕裂的一角观察,更不是一般现在纸质,想来至少也该有几百年历史了才对,刘赢又怎么会认得这画作上的主人呢?
刘赢并不回答,而是又想起了几天前露营时的那一场似梦非梦的幻境,想起了那个隐没于巨石箭矢中的美丽女子,想起了大龙洞中的那尊洁白如玉的石像,想起了石像旁歪坐于石椅中的耄耋老者东葛莫纳,想起了不知所踪的蚩尤石连同这扑朔迷离的天下苍生的命运。话说这连串的映像一股脑的乱七八糟的忽然之间便是在刘赢的脑子中翻江倒海起来,搞得其脑子也一阵眩晕,紧紧的发疼。
“你怎么了,阿木哥?”暮色阿果见着刘赢略微痛苦的神情,也顾不得自己正在生气,禁不住关切问道。
刘赢听了,一手将那副残画递给暮色阿果,一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身旁的一根断裂的木桩上做了下来。
“哦,没什么。”他说。
暮色阿果接过那副画像,想问又不敢多问,只得又将它摊开来,歪着头,皱着眉,又看了好几遍,只见得画像右下角款识分明,还配有一首词云:
“伊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我有玉瑶琴,弦断无人和。故人辞舟天边月,三生殊途奈何嗟。花容易谢琼玉裂,浮生蹉跎一笑咽。莫非此生迷蝴蝶?小塘春雨初遇姻缘劫。”
暮色阿果依旧是不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又颦了颦眉,才将那副画像卷起来,也在刘赢的身旁坐下来,托着腮,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不轻不重,恰好是传到了刘赢的耳朵里去。
话说这暮色阿果自幼便是天真烂漫,嘻不知愁,虽是并不愚笨,却也好像是从来不会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由是虽是知道欢喜,知道生气,却好像是从来都不知道去发愁似的,至少在刘赢看来是这个样子。今番忽然叹气,怎能不令刘赢惊讶呢。
“你叹息什么啊?”刘赢一边继续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对着暮色阿果问道。
暮色阿果听到刘赢的问话,先是颦着眉静静望了刘赢一会儿,才又慢慢地答非所问说道:“哎,阿木哥,你说这副画像怎么说也该有个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吧。”
“对啊。”刘赢想了一会儿,对着暮色阿果道。
想来刘赢自是知道这画像绝然是不止区区几百年的历史而已,方想吹嘘一番,但是一考虑道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又如同脱缰的野马,定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不可避免地又会将那大龙洞中的奇遇添油加醋地吹嘘一番,从而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事来。
又兼这暮色阿果胸无城府,绝然不是一个守得住秘密的人,刘赢三思之后,还是忍痛舍弃了这么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而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对啊”而已。
暮色阿果又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继续道:“你说这么一个神仙般美丽的女子,她的俊俏容颜不也是只能靠着笔墨纸砚才可以长驻长存么?想来待到她老时,佝偻着腰,枯槁的手,脸上是一层叠着一层的褶皱,甚至是连牙齿也完全剥落了,那再来看一看这副画像,心里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刘赢看她这般模样,听她如是说,竟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哦,原来我们的暮色阿果小姐也是害怕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丑陋的老太婆啊!哈哈哈哈,我说怎么愁眉苦脸的,来,让我想一想你成老太婆时候的样子,哈哈哈哈……”这暮色阿果正值豆蔻年华却是感伤起年华易逝,青春难留起来,直让刘赢觉得一阵好笑,禁不住便又开始调侃她起来。
暮色阿果望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淡淡哀伤,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刘赢见她这番模样,内心深深疑虑,面上嬉笑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下来。
“可既然青春娇颜无从留住,又何必去作这一副画来呢?那作画的男子,到底是爱的什么?”暮色阿果嘀咕一句,站起身来又朝着那堆废墟走去。
“哎,阿果……”刘赢只觉得这暮色阿果话里似有深意,可又终究不明白她的意思,抬起手叫也只是叫了半句,便又不自觉地放下手来,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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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塔底青蛇
而这暮色阿果重又缓步走到那堆废墟旁,此时既是心情低落,便也再没有了那份跳到废墟上面捣腾的兴致,只是在其外围东看看,西看看而已。
忽然,暮色阿果发现,在距离废墟不远的一块平整的地面上,杂七杂八地摆放着一些从废墟之中搜寻出来的尚且未有全面损坏的各式东西。原来,这附近一行人的工作或许就是抢救这些古物才对吧。
“那这副画像该也是暂且放在那里才对,等到时候大家都整理收拾好了,我再问大王讨了来就是了。”
暮色阿果心中喜爱这副画,更喜爱这画中的人儿。本以为这是自己从废墟中捣腾出来的无主之物,喜欢拿去就是了,可无意间见看到了这些东西,便又忽然间明白,这手中的画像原还是一份集体财产才是。
如此想着,一边为了归还所谓的集体财产,也一边为了仔细瞧瞧是否还有什么稀罕之物,暮色阿果便是拿着那手中的画像,快步朝着那里走去。走近一看,原来还真有不少东西,好比断了一条腿的茶几,少了靠背的椅子,布满灰尘的石砚,只剩下一半的珠帘,甚至还有青铜器具,匕首佩剑等等。
“咦?还有一沓书本呢。”暮色阿果见了,躬身从那沓破旧的古籍中捡起一本尚且完好的书来,掸掉上面附着的灰尘。看了看封面,只见得四个规整的古体字却是一个也认识不得。又随手翻了翻,也是密密麻麻让人见着眩晕。
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使是九黎寨中也是如此。所以这暮色阿果虽说也不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若要说起读书念字,却仍然是一窍不通。幸亏有刘赢还偶尔教她一些平日里可以用得到的常用字,也多少给她讲一讲一些有趣的人文故事,所以说起来这暮色阿果也还算不上是睁眼瞎。可饶是如此,要是认为她能看得懂这手中的古籍的话,也还是对她报了过多的期望了。
“一串话也这么长,岂不是读得人都岔气了么?”这暮色阿果不会断句,反倒认为是这写书的好没水平似的。
“是《归元秘籍》?”不知何时,这刘赢竟是又出现在了暮色阿果的身后,一伸手又抢过了暮色阿果手里的那本书,惊呼一声,面上露出不能置信的惊喜表情。
“《归元秘籍》是讲的什么,很珍贵吗?”暮色阿果疑惑地问。
“嗯。”刘赢重重地答应一声,道:“这本书相传是我九黎族历史上最为出色的一位药师所著。相传其治病时能为生人开膛破颅而不伤人性命,妙手回春,使死者复生也是司空见惯,医术高明乃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这部《归元秘籍》却是归纳总结了几乎所有前人的医学药物研究成果,更兼将自己亲身从医实践所有心得录纂其中,乃是在我九黎族甚至于是中华各族的医学著作中都能占据鳌头!”
暮色阿果听了,亦是惊异地瞪大眼睛,道:“这么厉害?”
“是啊!”刘赢随手翻了几下,然后便是将其塞进自己的怀里,又躬下身翻弄几下,道:“让我来看看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儿没有!”
“哎!”暮色阿果一巴掌打开他的手,道,“这是公物呐!”
“嘘!”刘赢赶忙把食指竖在嘴边,对着暮色阿果小声道,“物尽其用呐,不许说话!”
“可是……”暮色阿果吱唔几声。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听我的就对了!”刘赢低声呵斥一声,继而重新弯下身翻弄起来。
“硼!”“啊!”
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一只巨大的青蛇便是毫无征兆地自那堆废墟底部冲了出来!但见那大蛇足足有半个木塔一般粗大,青纹白底,额上一个棱形标记,蛇信嘶嘶,所过之处,砖瓦飘飞!原先在此清理废墟的几个人猝不及防,只是听得一阵惊呼,便是一连有好几人被那大青蛇撞得抛飞出去,生死不知。
“危险!”刘赢面对着疾驰而来的大青蛇,惊呼一声,便是猛然跃起将那暮色阿果扑在了自己的身底下。
那大青蛇风驰电掣般自二人身旁飞掠过去,掀起的阵阵劲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