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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摇了摇头,说道:“公主毕竟是公主,乃是女儿之身,她没有皇后那般强大,所以想要掌管整个帝国恐怕很难。”他饮了一口酒滋润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说道:“再则,听说帝王如今只是闭门不出,并非是那什么了,所以,她更不可能坐上帝位,但若最终真的就坐上了帝位,那么青龙帝国恐怕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新来此桌的人笑了笑,伸出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左手缓缓的垂至了腰侧,握住了那一把从袖中滑落的短刀,说道:“可我很确定,青龙帝国将会迎来它的第一位女帝王。”
那人不解其为何这般笃定,刚要疑惑开口却忽然觉得眼中有一道亮光闪过,随即便感觉身体竟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于途中撞到数人撞翻了许多桌子凳子撞出了窗外,然后他便看见了靠在窗前的那两人在笑,再然后他便看见了自己胸膛上飞洒出的鲜血,于是,他脸色骤然苍白如纸,张开的嘴中骤然传出了交织着恐惧的惨叫。
事发突然,楼内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怔,而后待得反应过来便是一阵陡然的慌乱,纷纷惊恐的后退,如堤口的水流般纷纷朝着楼梯拥挤,于是,木制的楼梯栏杆在眨眼间断裂,有不少人便直接从顶楼坠了下去,如滚落的石头般接连砸在了底楼,砸出一片或飞溅或流淌的鲜血。
众人在推在挤,靠在窗前的两人和坐在桌前的那人却是不紧不慢而来,然后便是一言不发的抽刀劈砍,劈出了一阵阵破体之声,劈出了一片片鲜血如水,更是劈出了震耳欲聋的恐惧尖叫,而尖叫声中忽然有着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出。那不知藏在何处的人用有恶毒的言语咒骂,说道:“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们是公主的人!是公主派来杀我们的人!!”
三人不理也未去找出那个人,仿佛就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挥动着手中的短刀劈砍着想要亡命而逃却失踪没能逃走的众人。而那个声音便在此时又响了起来,“公主好狠辣的心,不仅趁机篡位,现在竟然连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想要登上帝位?想要成为青龙帝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帝王?我第一个不答应!全帝都的人不答应!!”
挥刀的三人之一停下了手中挥动的短刀,一把将两个满身是血的酒客扔出了窗外,然后满脸寒霜的寻找着声音的源头,说道:“我们是钧家的人,不是公主的人,你们都记清楚了,杀你们的人性钧!死后可别找错了人报错了仇!!”
那个声音歇斯底里的道:“你们钧家的人?放屁!你真以为我们平民的眼睛都是瞎的,耳朵都是聋的不成?!若真是钧家的人,你们会说你们姓钧?你们这群畜生!来自公主手下的畜生!我们这些人犯了什么错?不就是聚在一起议论了她么?她就要杀我们让我们闭嘴?可那些都是事实?!她敢做还怕被人说?!”
三人中的一人终于是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他一声怒骂之后便是满脸凶光的扒开了众人将那说话之人抓了出来,可而后刚要将手中之刀插入其胸膛,却是被同伴生生制止了下来,然后三人便同时看向了屋顶,再然后便是脸色一变,齐齐掉转身形从窗口跃了出去,于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远处密集的房屋巷道之中。
第二百三十一章酒楼上的血花(二)()
酒楼,本是闲聚之处,本是爱酒之人的天堂,然而此时却变成了地狱,被三个看似到此饮酒的人生生变成了地狱。不过,那三人并非是因为杀人而杀人,所以地狱中还有少许幸存者,但也已然被周遭碎断的尸体和鲜血满地流淌的恐怖景象几近吓成了呆滞,一个个无一不是脸色苍白如雪,瞳孔放大。
掌柜本在柜台前算账,算得不亦乐乎,可猛然间便听得了一声惨叫,然后便是感觉地面一震,就见一个人影砰然砸在了楼梯处,砸出了一片碎屑和鲜血。他骇然大惊的抬头看去,却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接一个的人从上方坠落,双手乱抓中带起了一声声恐惧的尖叫。
底楼的食客本如往常一般在饮酒闲谈,可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骇然无声,待得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楼梯口处在这短短时间内竟然是叠起了十几个或被摔死,或被摔得半死不残的人,犹如一道人墙一般贴着墙壁垒了起来,而其中有一个被压得双眼欲滚,唇间血红的人正一脸怨毒的说着什么。
整间酒楼的人都在逃,底楼本来很宽的大门在片刻间便被生生的挤碎,变得更宽了几分。不过,人皆有好奇之心,所以,逃出来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继续逃,而是停在了不远处,回头看向了酒楼的顶层,都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其中有一人却并非如此,而是拉住了旁侧的一人低声而语。
被拉之人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确定听清楚了?”
那人点头,环顾了一番左右道:“我距离楼梯口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真切?摔下来的那人明明就是在说,顶楼中杀人的人是公主的人,是公主派来杀我们这些议论她的人!”
旁侧之人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但同时也泛起了怒意,说道:“公主可真是够狠毒的,竟然为了平息议论而开始杀人,她这还没登帝位就开始欺压民众,这要是真做了帝王,那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话落,他忽然有些怀疑,又道:“如果是公主派来的,又怎么会让我么知道?”
那人看了他一眼,隐藏在眼中深处之意仿佛是在说你这愚民还真不怎么愚,他道:“如今帝都的议论声如潮,她总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杀了吧?所以才会让我们知道是她派人杀的,这叫杀鸡儆猴,她是要震慑其他人!”
正说话间,有着几人手中提着滴血的长刀而来,见状,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便要四散,但随即便是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见了那几人另一只手所提着的一个个满布伤口的人,那被提着的人有些面熟,然后便有酒客将之认了出来,不由喊道:“他们便是在楼上杀人的人,便是公主派来的人!”
众人皆骇,纷纷颤抖着后退,却又听说话之人愤怒的说道:“你们无故杀人,残忍的杀人,却没想到苍天有眼,这么快就有了报应,真是活该!”
闻此言,众人皆是疑惑,但随即便是明白了过来,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他们本以为那提刀的人乃是公主的人,却不想那被提着的人才是公主的人。
提刀的人满脸愤怒的走近,走入了民众之中,然后狠狠的将手中提着的人扔在了地上,说道:“若是杀了有修为的人也就罢了,但你们却是杀的凡人,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我等怎么容你们猖狂?!”一提刀之刃向着众人拱了拱手,继续道:“这种残忍之人不可留,我等将之擒来,是生是死,各位决定。”说罢,几人便转身与同伴消失在了来时的那个巷道口。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众酒客逐渐安静,直至针落可闻,然后,有一似乎是喝得大醉的人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来到了中间,再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偌大酒葫芦,径直的砸了下去,砸在了地面一人的头上,砸出了一片伴随着清脆之声而起的鲜血飞溅,他口中吐着浓烈的酒气,提着破碎后酒水流淌的酒壶含糊不清的道:“我们是酒,哦不对,我们是水,公公主是舟,她她要杀我们,我们就弄弄沉她!”
话间,他仰着头,举着已无酒的破烂酒壶饮酒,再度挤开人群后摇摇晃晃的走向了远处。
而当得他逐渐走远,在听得他那一句话后的众人便是怒意难忍的逐渐围拢,随即,便响起了一声声满含愤怒的咒骂,再然后便是响起了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无数双脚与拳头下那越来越微弱的惨叫求饶声。
有酒意上涌,人们便少了许多害怕,人们便是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似深怕不能在那三人的身上打上一拳或者踢上一脚。
莫小九站在人后,看着怒火上窜的众酒客,看着远去的那个酒鬼,然后再看向了身旁死死抓住他衣袖的胡茬大汉,眼中泛起了思索之色。
与众人一样,大汉脸上意识怒意翻涌,他看向看来的莫小九,怒道:“看我做什么,要不是因为怕你跑了,我也一定要上去砍那与你一般畜生的三个畜生几刀!”
莫小九大怒,心想若不是武小剑之故,早就把你揍成了个真正的畜生,你竟然还敢这般辱骂于小爷。
正在大汉的话间,一人从旁侧走了上来,却是闻声之后从城门后而来的盛之天,盛之天抱剑于胸的来到莫小九的旁侧站定,静静的看着愤怒的民众,看着地面上不断流出又不断被一双双脚踩得四处飞溅的鲜血,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民众的怒可真是好大的一把火,这要是真的烧了起来肯定是可怕不已。”
莫小九侧头看他,眉宇间泛起不悦的神色道:“怎么又是你?”
盛之天亦是侧过头,笑了笑道:“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怎么就不能是我?”笑罢,他问道:“此事阁下怎么看?”
莫小九懒得与之久说,转身便欲走,但不知为何,却又是停下了刚要迈出的脚步,然后道:“那么你又怎么看?”
似猜测到了他本应该要走,所以在见得他停住了刚有所动作的身形后盛之天略有些意外,不过也并没多问,而是看向了旁侧酒楼的牌匾,说道:“虽然写着酒楼二字,但这里却并非酒楼,而是一个戏台。”
莫小九抬头,将目光落在原本完好,此因众人蜂拥而出而变得破烂的酒楼大门和大门上方那一块牌匾上,冷哼了一声道:“之天公子是疯了还是傻了?这明明就是酒楼,为何会是戏台?”
盛之天道:“自然是戏台,还是钧家人搭的戏台。”他看向近前那愤怒围殴的众人,“这些都是酒客,但真正喝酒的人却不多,他们有不少都是演戏之人。”他看向远处那个因醉得太过而时不时撞在房屋墙壁上的酒鬼,说道:“包括他,包括地上那不知生死的三人,包括将这三人抓来的那几人,更包括刚才某些说话的人。”
莫小九挑了下眉,说道:“之天公子好丰富的思维。”
盛之天并不理会他的嘲讽,说道:“公子自然是聪明人,自然能看出端倪。”他继续道:“不仅如此,之天敢说,这里的人中还有着一两个不是酒客的酒客正在等着这台戏的结束,等着谢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也逐渐停止了围殴,缓缓退散了开来,露出了其中惨不忍睹的三具尸体。然后,有一人用衣袖擦着颤抖的染血拳头,因激动而使得嘴唇有些发颤的说道:“这等人,真该将他们打成一堆肉泥!”
旁侧一人用力点头,直接将染血的衣袖撕了开来扔在了地上,然后极其响亮的朝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就是,这等人就算已经死了也应该将他们拉去挂在城墙上,让某人知道我们虽只是平民,但也绝对不会懦弱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话音落下,有片刻的安静,而后,似有一人向了先前提刀的几人,于是不解道:“那几个提刀的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将这三个畜生擒来?”
用衣袖擦拭拳头的那人停下动作想了想,随即眼中一亮道:“那几人中的一人有些面熟,我好像是见过,好想是钧家的人。”
这句话便是一块石头,砸入水中的石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于是众人便又开始在三具尸体前议论了起来,一人道:“不可能吧?若是钧家的人又怎么敢杀公主的人?钧老爷子难道就不怕给自己带来危险?”
有人看向他道:“怎么不可能?钧家虽然没落,虽然被帝王赶出了朝堂,但钧家从未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从前些日子居老爷子一怒进宫之事,便可看出钧家依然忠于帝国,所以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帝国落入一女子之手,再加之钧老爷子险些被杖责致死,钧家当然会愤怒,当然就会对付这些杀民众的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酒楼上的血花(三)()
听于此,盛之天那似永远都退不去睡意的眼帘下慢慢交织出了一片冷光,说道:“钧家这简单的一步却是走出了好大好难解的一盘棋。”
莫小九不知道酒楼中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以并不知道这是一盘棋,但经来此之后的片刻时间便已听出了这是钧家在走的一盘棋,他道:“之天公子既然知道这是钧家的一盘棋,也知道了这些人中的某些人是棋盘上的棋子,那还不赶快去将之拿下?要知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盛之天岂能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调侃之意,便道:“聪明如阁下,难道猜不出那已死的三人必定在被擒来之前就服了毒?难道更不知道抓了那些人也没用?之天可不去做这些自讨苦吃的事。”说罢,他便转身向后,抱着剑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然后于途中又微微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这天下必定要改变,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何要闹这一场雨。”
见他要走,莫小九的心情顿时便愉悦了几分,不由负手下意识的接道:“春雨难得,尤其是这样一场春雨更是难得,满心欢喜的人自然是要好生闹上一闹,就是不知道能否闹出个彩虹。”说罢,他扬了扬下颌,亦是绕过众人朝着之前那名酒鬼离开的方向行去,嘴里轻声的哼着那日在遇见盛之天时所哼的调子。
两人的话都有些晦涩难懂,所以旁侧那大汉皱起了眉头,说道:“都说的些什么玩意?什么雨不雨闹不闹的?尽说些俺听不懂的话!”
莫小九险些忘了这个人的存在,闻声才想起自己的衣袖还被攥着,他才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在开始散去,不禁低头看着其手道:“你就不能不拽着小爷的手?”
大汉嘴一张,便是一声如雷,说道:“那不成!俺家的屋顶都被你踩坏了,你不赔钱俺就一辈子拽着你的袖子!”
莫小九无语,心想那真的就是你的屋顶么?你怎么比小爷我还不要脸?想罢,他发现这似乎是在骂自己,于是皱了皱眉道:“你太无耻,太不要脸!”
任他如何说,那大汉却是怎么都不放手,且还道:“不是俺不要脸,只是我家的屋顶太过精贵,你不得不赔。”
两人从酒楼前离开,却有着人在向着酒楼的方向看来。钧隆站在钧家的木楼上,看着府外,看着那此时应该已不少人死去的方向,扶着白须道:“羽儿,你认为公主要如何解这一局?”
钧千羽凝神思索了片刻,说道:“爷爷可有曾想过,民众毕竟是民众,他们早已经习惯臣服在皇族的脚下,早已不敢直视高高在上的湛氏一族,他们的愤怒能持续多久?”他眉头渐眉,继续道:“所以,只要皇族再度亮出强硬的手段,展示不可挑战的权威,那么那些平民的愤怒便必定在不久之后转化成恐惧。”
钧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公主不是公主,如果她是个男子,那么就必定是如你所说,但可惜,公主便是公主,永远不可能变成皇子,而女子压过男子掌权的事情在青龙帝国从未发生过,所以,于潜意识中人们对于她的恐惧便会小上很多,所以,只要我们的棋行得恰当,那么愤怒还将是愤怒,绝不可能转化为恐惧。”
钧千羽思索中点了点头,说道:“若真如这般,那么爷爷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是极其精妙,能够一点点将民众这池水搅得翻涌不堪,而当得水激荡汹涌,那么公主那只水上的舟便绝无可能平稳抵达对岸,那么这一局便是死局,很难有解开之法。”
钧隆声音带笑,说道:“不是平稳抵达对岸,而是绝不能让之抵达对岸,但此时的水流还不够汹涌,所以眼下还未能成为死局。”他微微停顿,然后道:“民众的愤怒还需扩张还需加剧,所以,钧家还得做些什么。”
钧千羽道:“爷爷还有什么安排?”
钧隆笑了笑,说道:“要让愤怒扩张和加剧很简单,并不需要什么精心的安排,只需让更多的人死去,让更多的血染红地面。”他转身缓缓下楼,继续道:“而当得地面被染红,那么活着之人的眼也会逐渐被染红,而当得红至极致,那么愤怒之中便会滋生仇恨,愤怒与恨意满腔的民众谁能抵挡?她自然不能抵挡。”
事情本是早已安排,所以当得钧隆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有人死去,便有许多平民在各处的酒楼茶坊中死去,接连的惨叫声中血染红了翻倒的桌椅木凳,混着酒水残菜泼洒了一地。
盛之天回到了皇宫,不过却有人比他更快的回到了皇宫,来到公主府将帝都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丝不漏的禀告给了坐在案前的公主,然后,公主便在谨思慎想后起了身下了令,于是不多时就有着身着甲胄的兵卫出了宫,带着一脸杀意,握着寒光森冷的长刀赶往了正在流血死人的地方。
盛之天从殿外而来,于途中遇见了那个领命而去的人,于是便明白了公主之意,起先,他本觉得此做法不妥,但细细一想却深表赞同,因为这般做虽然不一定能让钧家的计划暴露,但却至少能使得民众疑惑,从而暂且压制住众人渐升的怒火。他走近府内,来到两侧缦纱直垂的殿内看向依然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说道:“公主以为钧家接下来会如何做?”
公主起身踱步,但却并未理会于他,似在思索着什么,见状,盛之天眼帘上那才消失不久的睡意便又是浮现了出来,于是便走至旁侧,抱着剑靠着精细雕琢的柱子眯起了眼。
而这时莫小九正走至了一处巷道,正想着在途中经过一处茶坊时所听见的惨叫,却忽然被身旁的传来的如雷之声吓得一个激灵。他愤怒的转头,以同样如雷的声音吼道:“小爷还没聋,你就不能小声点?!”说罢,他低头看向那只还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小爷我踩的又不是你家屋顶,你还死拽着干什么?!”
大汉一怔,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已经远离了皇宫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放开了手中攥着的衣袖,然后有些委屈的降低声音道:“那真是俺家的屋顶。”话间,他似乎觉得俺的称呼有些别扭,便道:“你踩的真是我家的瓦片。”
莫小九抖了抖被拽皱的衣袖,说道:“那又如何?踩了就踩了,难道还真想小爷赔不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