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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强立马说,如此说来,阿慧你也喜欢喝凉的,是吗?不等她答话,又说,看来在喝的问题上,我们俩是合得来的!
  柳清慧说,我虽然在美国生活了五、六年,可是我始终不习惯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尤其不习惯喝凉的!
  尴尬就贴在边强脸上。要不,我去跟你们换热的?
  柳清慧说,算了吧,客随主便嘛。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茶特酽,苦得药水似的。柳清慧不禁戚了眉头,说,这酽的茶,谁喝得下去啊!
  边强却乐了,笑着说,我这人就喜欢酽的,酽茶、酽烟、酽酒,冇得这三酽,我就没法儿活了!
  阿秀一旁默默观察着边强,她附在姐姐耳边小声嘀咕:姐,他好像在提醒你,今后你该么样服侍他哩。见姐不吭声,又说姐,这大胡子不光是一个情种,还是一个为了姐可以两肋插刀的男人哟!
  边强面对李运鸿的淫威所表现出来的强硬和不屑使姐妹俩特满意,这陡添了柳清慧与他的亲近感。柳清慧心里有浪潮在翻:边强那一刻的表现不管是否来自一个人的良心和正义,至少说明,他和李运鸿之流有本质的不同。边强扣留女子行动队,是为了要得到他所爱慕的人。李运鸿所为,是要霸占女子行动队。前者体现了边强的个性,有可恨的一面,又有可爱的一面。后者表明了李运鸿之流的荒淫无耻,除了可恨,还是可恨。她心里就萌生了想和边强亲近的冲动。
  阿秀早已把边强当成她未来的姐夫,迫不及待向边强诉说一路上高大福和李运鸿如何对她们不怀好意,还说了李运鸿擅自撤消檀山战备工程的事。
  阿秀愤愤地说,边师长,我想不明白,你们上司为么事要选择李运鸿这样的人担任东山要塞的总指挥?为么事要派高大福这样的人来检查防务?后方的人为了前方的胜利,节衣缩食,捐款捐物,要是晓得前方的将领就是这样保家卫国,老百姓的心不都碎了吗?
  阿慧说,边强,如果不采取措施,东山要塞就成了一个摆设,不用日本鬼子来攻就会自己跨掉的!
  边强说,这个李运鸿向来好大喜功,贪财好色。前不久,上司来东山视察,他夸海口说,东山要塞固若金汤,保证坚守一个月以上。上司还把他大大表扬了一通。
  阿秀嚷嚷,我最最痛恨这些发国难财的人!边师长,你应该向上司揭发他们的罪行才对呀?
  阿慧定定地望着边强,好像问:你敢揭发他们吗?边强愣住,软了目光。阿秀以为边强胆怯了,说,喂,边大师长,担心人家给你穿小鞋,还是怕掉乌纱帽唦?
  边强有些不快,又不好发作,就耐着性子陈明厉害。李运鸿是要塞最高指挥,高大福与李运鸿毫无疑问盖一条被子,这里是他们天下。如果要揭发他们,只有直接去找武汉卫戍司令部或者第九战区长官部。可是根据最新掌握的情报,敌人很快就要进攻东山,恐怕不等他把情况反映上去,就开打了。弄不好,他们还要倒打一耙,说他边强暗中拆他们台,扰乱军心。
  阿秀嚷,那么办哩?难道看着东山被敌人夺去吗?
  说话间,柳云朋和张英华来了。兄妹几个有说不完的话,满屋都是快乐。
  柳云朋最爱小妹阿秀,小时候,他常带阿秀去爸爸的工厂看工人劳动,去龟山*、捉蝴蝶和蜻蜓……而今,那个天真调皮的黄毛丫头已长成漂亮的大姑娘,还有了男朋友。云朋把小妹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和她说个没完,不时与姐搭一两句。边强余在一旁,傻笑。
  阿秀吩咐说,喂,边大师长,你还算不上柳家人,这里冇得你插嘴的份儿。快去为我们准备解馋的东西!边强极听话,说好好好,你们聊,我去为你们准备晚餐!阿秀又补一句:边大师长莫急,到晚上,我会把姐交给你的!姐嗔了妹一眼,边强乐得咧着大口子去了。
  阿秀忽然想起一事,说,哥,我有个大学同学叫章晓涵的,听说她到你们独7师来了,你认得她吗?
  何止认得?章晓涵是他以前长官的女儿,长官在台儿庄战役中牺牲了,章晓涵为了给她爸报仇,投笔从戎,经军校短期集训,不久前分到师部当机要员。
  柳清慧些微怔着,一层疑云布脸。
  阿秀欢声。是吗?那太好了!她现在在哪儿呀?我想见她,哥带我们去见她好吗?
  云朋说,她就在司令部里,走,我带你们去见她!
  姐说,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阿秀嚷,姐,你大概是等不得了想和师长朋友单独相处是吧?可是我已经有言在先,白天你属于我和哥,晚上你才属于他!言毕,不由分说拉起姐就朝外走,边走边说,姐,我能猜出你心思,你是不喜欢章晓涵在你的那位师长朋友身边,对吗?
  姐在妹腰上狠狠捏一把:真是个淘气鬼!
  三人抖着乐子嘻嘻哈哈朝司令部走去。
  机要员章晓涵坐窗下想心事。边强门外咳一声,章晓涵站起,目光直直戳上那张胡子脸,耍俏皮:哟,边大师长,今天刮么事风,把你吹进了我这个窄门儿呀?
  边强不敢碰那火辣目光,一脸严肃:准备发报!
  是!章晓涵坐到电台面前。边强背手踱步,口授电文:
  武昌:……,特急!
  据可靠情报,东山之制高点檀山阵地防
  御工事形同虚设,如不采取果断措施,必将
  招至严重后果!
  独7师师长    边强
  民国二十七年某月某日	
  边强嘱章晓涵立即发出去,并等待总部回电。就匆匆出门,走进作战室。
  屁股还冇落椅,阿秀她们就来了。柳云朋说,师长,阿秀说,她和章晓涵是大学同学,非常要好,她想见她,章晓涵在吗?
  边强稍感意外,说,是吗?太巧了!她正忙哩,等一会儿再去吧!
  阿秀说,边大师长,章晓涵是我们武大的校花,想不到竟然落户边大师长身边,边大师长可不能吃着锅里望着甑里哟!否则的话,就算我姐饶你,本小姐决不饶你!
  边强好尴尬,望望阿慧,又望望云朋。姐生气地瞪妹一眼,妹却嘻嘻笑。闹了一阵,章晓涵进来了。
  报告,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师长还有吩咐吗?
  嗓子甜甜的,亮亮的,蛮好听。火辣目光只盯着那张胡子脸,对旁边人,斜都不斜一下。
  一触到那火辣目光,边强就不自在。他赶紧对阿秀说,阿秀,你不是要见章晓涵吗?
  晓涵!阿秀不由自主喊一声。章晓涵愣了,认出柳清秀。阿秀,是你?两个好朋友就拥抱起来。章晓涵一迭声问,你么来了呀?来看我吗?你晓得我在这里吗?阿秀松开章晓涵,指着姐说,晓涵,这就是我大姐,大别山女子救国行动队队长,我跟她一起来的!
  章晓涵以前听阿秀说过她大姐的一些事儿,早就想见见她。章晓涵忙上前握住柳清慧手,说大姐,你好!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好高兴哟!
  柳清慧已把章晓涵看得仔细:颀长,丰满,白净,鸭蛋型脸盘,一双黑而亮的眸子,还有一对蛮俏皮的酒窝儿……柳清慧还特别注意到章晓涵望边强的目光是火辣辣的,充满某种渴望,而望别人则是不屑一顾,显出一种带有孤芳自赏的随意和自信。柳清慧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醋意,面对章晓涵的热情,她反到显得有点儿不安。晓涵,见到你,我也蛮高兴!
  阿秀扯着哥手,又嚷,晓涵晓涵,你不是还想见我哥吗?告诉你吧,这位上校先生就是我哥!
  啊——章晓涵一脸惊讶。
  阿秀又拉章晓涵手,说晓涵,你能猜出我姐的男朋友是谁吗?
  章晓涵说,那一定是个蛮帅的男子汉!对吗大姐?
  大家笑而不语。阿秀干脆一语道破天机:告诉你吧,我姐的男朋友就是这位边大师长!
  章晓涵又愣了,嘴巴张大,句话不出。她心里闷,闷得喘不过气,泪水眼眶里打转。她极力挺着,装作挠耳朵,不让泪水出来。
  阿秀觉摸蹊跷,忙问晓涵,你么样唦?柳清慧似乎明白了,把疑问投向边强。边强不自然笑笑,说小章,愣么事呀?快回去等总部电报!
  章晓涵慢转身,急步出门。阿秀不解,望望大家,冲章晓涵屁股喊,晓涵,晓涵,晚饭后我再和你聊!
  晚饭是野鸡汤泡糯米饭,卫兵特意上山打了几只野鸡招待姊妹俩。姊妹俩碗里都是鸡腿,边强碗里则都是鸡头鸡爪鸡翅膀鸡杂碎。边强说,他不爱吃鸡肉,就喜欢吃鸡头鸡爪鸡翅膀鸡杂碎。不能太烂,最好是八成熟,这样吃起来就有劲道,有滋有味。他的吃相也叫人咋舌,不用筷子,只用手,弄得双手都油墨墨的。他吃饭的速度快得惊人,姊妹俩碗里只扒了一个小坑,边强就把一碗鸡头鸡爪鸡翅膀鸡杂碎吃得精光,还添了两大碗糯米饭。吃过了,他用油墨墨的手揩了揩油墨墨的嘴,说,你们慢慢吃吧,我去大便一下。就打着嗝儿出门上厕所去了。
  姊妹俩立马有反胃的感觉,同时放下碗筷。阿秀快人快语:这人真是个大老粗!人家还在吃饭,他就嚷嚷着大便,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朱芳馨和柳云朋相视一笑,不好说什么。侍立一旁的卫兵说,我们师长就是这样子的,习惯晚饭后去大便。阿秀说,那就自己去呗,做么事要咋咋呼呼,生怕人家不晓得!朱芳馨说,边师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按理说,客人没有吃完,他就不应该离席。可是他从来不顾及这些礼节。他不仅吃得快,消化也快,拉得更快。以后,你们就会慢慢晓得他这些特性了。正说着,边强进来了。进门就说,妈的,这几天上火了,蹲了半天才解决问题。姊妹俩不禁扑哧一笑。前后不到两分钟,他的问题就解决了。如果不是上火,岂不像种豆那般容易么?柳清慧忽然想起了毕尔,她记得毕尔每天最头痛的事情就是大便,往厕所里一蹲就是大半天,比生孩子还难。这一快一慢,特性迥然。柳清慧由此想到了边强更多的特点,比如有人说他三好:好枪、好马、好色;还有他自己说的三酽:酽茶、酽烟、酽酒;再就是朱参谋长说的三快:吃得快、消得快、拉得快。
  当一个女人关注于一个男人些细微特征的时候,那就说明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柳清慧现在就是这样,她并不认为他身上的这些特性有什么不好,她希望对他了解更多,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潜意识里感觉到她就要进入这个男人的生活了。
第十二章   月夜听窗
章晓涵去师部报到,碰上边强洗澡。三伏天,屋里闷热,门敞着。章晓涵也不懂应先在门外喊报告,只想着见了师长先说么事后说么事,尽量给师长好印象,就懵懂进门。猛见一个男人赤条条立澡盆里,有蚕蛹一样的东西闪亮在那一圈黑乎乎的地儿,好扎眼!章晓涵吓得赶紧转身。边强也吓一跳,蹲下不是,站也不是,慌用毛巾捂住那儿。章晓涵向外蹿一步,又收了脚。她挺那儿,惊叹那发达的肌肉,惊叹那强壮的体格,惊叹那见所未见的东西。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的!她就那样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不出去,也不进来。直到边强咳一声,她才扭捏着进去。
  自此,这一幕总在她眼前晃荡,挥之不去,斩之不断。她有些不解:就那个蚕蛹一样的东西能有人家说的那狠吗?能让女人如颠似狂吗?夜深人静,她在床上翻,想解开这迷,想再次见到那赤条条的身躯,想再次见到那蚕蛹一样的东西,想与那东西零距离接触!不能自制时,就抱住枕头抚摸,冥冥中像在抚摸那赤条条的身躯和那蚕蛹一样的东西。
  她试探着向师长发出一些小小信号,虽然冇得回应,从师长看她的目光,她捂出师长蛮喜欢她。就在她准备向师长发起进攻时,柳清慧突然像一座大山挡她面前。
  她的来,打乱了她方寸。她冇得心理准备,慌乱,难过。她不能接受那事实,她连向他表白一下心情都冇来得及啊!她觉得委屈,躲机要室大哭一场。她恨命苦,很小时就失去了妈,爸爸又在台儿庄战役中突然牺牲。暗恋上边强,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偏这时,她来了……
  章晓涵有个哥在新四军里,她原想找哥参加新四军,听说新组建的独7师抗日蛮坚决,师长还是个光棍儿。她就怀着憧憬和懵懂,选择了独7师。
  阿秀费了好大劲儿才晓得这些,阿秀晓得这些直纳闷。一边是她亲姐,一边是她亲如姐妹的好朋友,她不晓该为哪一边?心里嘀咕:这下好,有热闹看。
  两个好朋友一前一后,踏着晚霞蹓跶。
  风儿悠悠,云也悠悠。霞光铺一路金子,不知名的小花沿路燃烧,无事的风儿林间捉迷藏,多事的鸟儿树上斗嘴,爱漂亮的白云林空忙打扮……
  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为么事哩?
  哪里都是抗日啊……
  不一定吧!也许你的选择歪打正着……
  入夜,阿秀喊累,早早睡了。章晓涵蹑脚出去,把门反套上。站屋檐下听听,夜奇静,有蝉声声。那个窗户还亮着灯光,她悄悄走过去。
  窗下月地,有两个搂抱着的人影。窗内,隐约有声。
  柳清慧反复对自己说,要控制和边强的感情,不能像过去爱毕尔,那样痴迷,那样狂热,那样忘情。当 边强与李运鸿拔枪相对的时候,当女子行动队化险为夷的时候,她心情再次为他而激动而燃烧,以致在司令部里见到漂亮的女机要员章晓涵,女人天生的敏感和醋意立时占据了大脑。她很快抛开了要和边强保持距离的想法,边强要吻她,她些微犹豫了下,就让他吻了,就和他搂抱起来。
  他搂着她,好像她是一条清澈温柔的河流,任他欣赏任他触摸任他游弋任他在河畔自得徜徉;她抱着他,好像他是一座巍峨雄伟的大山,任她攀登任她猎奇任她涉险任她在山巅纵情放歌!
  河水因山充满激情,山因河水方显本色!他把她搂得喘不过气来,仅仅这样不够,她渴望他吻她抚弄她,让她体内的热量从她嘴里手指间和每一个毛孔释放出来。他适时将雨点般的吻落在她额上眉上庞上和唇上,仅仅这样不够,他渴望扑进激流,在激流中显露本事,释尽全身能量!
  边强疯狂中粗声,想我吗?阿慧忘情中细语,想……你哩?边强冇答,呼吸愈粗,吻得愈重,不时把舌头探进她嘴里,轻轻挠着,挠着。阿慧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她唇齿间散开去,涌遍全身,痒痒的酥酥的,飘飘然欲晕欲醉。她含住那舌头,用力嘬,嘬到嘴唇麻了才松开。
  边强这时才闷声:我要你!
  继续吻,激情在吻中燃烧、升华!她全身酥软,冇得一丝儿力气,尽管耳边有声:阿慧,不能这样!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先是陶醉中闭了眼,后冥冥中软绵绵倒边强臂弯里。边强吻一下那白皙胸口,抱起她,倒行军床上。
  叮叮叮……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俩人吓一跳。边强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抓起耳机,喂!
  电话里声音沉沉的,像座大山。边强立正连声:是!是!是!……我明白,是!我一定保证他们安全!
  放下电话,边强坐床沿上愣着。阿慧靠过来,问谁打来的电话。边强答,总司令从武汉打来的,他说日军正在为进攻东山调兵遣将,要我作好准备,积极配合东山守军给敌人以迎头痛击。奇怪的是,我已经用电报把李运鸿的所作所为发给总司令了,可是总司令在电话中只字冇提,难道他冇收到我的电报吗?
  阿慧说,电报不同于信件,么可能收不到哩?除非有人故意截留了这封电报!
  边强说,那就怪了,这么重要的情报谁敢截留啊?
  阿慧忽然想起了阿芳的男朋友、在武汉卫戍司令部里当机要参谋的郑若儒,冷丁儿生出一种臆想,觉摸好像是郑若儒截留了这封电报。
  边强勾着头,好久不语。柳清慧看出他似乎还有心事,就问,你好像有难言之隐吧?
  边强支支吾吾说,总司令要他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李运鸿,否则的话,他将要受到严厉处罚。
  妈的,一定是李运鸿和高大福在上司面前告了状,想通过上司施压,迫使我交出女子行动队!
  看来,李运鸿不会善罢甘休啊!
  你放心吧,天塌下来了,有姓边的撑着!老子决不会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李运鸿那个混蛋!
  如果你要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李运鸿的话,我就带女子行动队投奔新四军去!
  不行,我也决不允许你们去投奔新四军!
  如果我一定要去投奔新四军哩?
  你就死了这心吧,你就要成为我女人了,我就是你依靠,你这一生必须跟着我,你要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就莫怪我边强无情无义了!
  你要是不想我去投奔新四军,你必须答应我,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女子行动队的安全!
  我再说一遍,老子决不会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李运鸿,也决不允许你们去参加新四军!有我边强在,就一定有女子行动队在!
  柳清慧想,眼下只要他不屈服于上面的压力,拒绝把女子行动队交给李运鸿,就够了,女子行动队总会找到投奔新四军的办法。
  你刚才说一定保证谁的安全呀?
  哦,总司令说,有一个叫爱德宁的共产国际军事观察员要到我们这来,这人我认识,就是上次柳云朋护送的那个军事观察团的人。总司令担心再出意外,嘱我要格外小心。
  阿慧忽然想起了毕尔。多少日子,如果不是黄河水冲淡了她对毕尔的思念,如果不是碰到了边强,真难想像她如何从那淌着苦泪和血水的人生低谷中走过来!她心里依然深藏着对毕尔的怀念。
  边强则寻思,如何尽快把她变成他女人。鄂东那一次,那个静谧的夜晚,那个偏僻的瓜棚里,上帝给了他那好机会,他冇抓住。他懊悔不已,恨太犹豫,恨胆子太小,恨那该死的班长,所以他一枪把那班长打死了。现今,机会又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回定要把她搞到手,待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皇帝的女儿,还怕她不跟着老子吗?
  边强望望电话机,说这电话机太他妈讨厌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