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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好,图察哈台算你有种!算你硬气!你竟敢骂公使大人是狗……屎?你等着!”龚橙被图察哈台骂的七窍生烟,气急败坏的跑回阵中去向额尔金汇报。
“有种你就回来!老子等着你!”图察哈台吼道。
“他真的这么说?”
“小人若有半句谎言,请公使大人枪毙了我。”
“哼!”额尔金冷哼一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对龚橙说:“我听威妥玛说这个人也让你出过丑?”
“岂止出丑,他简直令小人万分难堪!”龚橙咬牙切齿。
“那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额尔金眼中泛起阴森的光。
既然不降,就只有死。
“杀!”
龚橙冰冷的令下。
杀、杀、杀!
一百八十名手端刺刀强壮的联军兵士便如凶猛的洪水席卷八里桥——扑向孤独伫立在桥头的图察哈台。
在龚橙的眼中,已然将图察哈台视作刀下鱼肉任自己宰割。他要想尽办法折磨图察哈台,只有这样他才能出这一口恶气!
你不是自命武功盖世神勇无敌吗?你不是瞧不起大英帝国瞧不起我吗?你不是擅长使刀吗?那么我就用刀对付你!猛虎敌不过群狼,且看是你凶狠还是我毒辣!就算你是愤怒的火焰,看你怎样逃脱扑灭的宿命!就算你是飞天的夜叉,看你如何飞出这天罗地网!
龚橙得意的笑了,他举起望远镜想要欣赏这精彩的一幕。
风,吹动了衣袂也激荡起走石飞沙。然而在望远镜中的图察哈台没有动。
龚橙以为自己看错了。难道他想束手待毙?还是自知必死放弃了抵抗?可龚橙立刻就被一声划破长空的撕吼惊醒——
他动了!
图察哈台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劈进了汹涌的洪流,狭窄的望远镜早已容不下他的身形。山谷中回荡着惨叫,联军一茬一茬的被裁倒。
龚橙瞠目结舌:一百八十人竟挡不住一个他? 如果不是亲见,龚橙决不能相信这种恐怖。
八里桥头已变成一片腥红的汪洋,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图察哈台站在上百具尸体中,仿佛从地狱来的幽灵。龚橙见识过许多血腥场面,却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杀到这等地步。面对那死亡的气息,龚橙禁不住浑身颤抖汗湿透背。
凶悍的图察哈台!可怖的图察哈台!
“他、他是人吗?”
龚橙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觉。
“龚先生放枪吧。”
“对、对,放枪!给我射死他!”龚橙的声音已经嘶哑。他险些忘记还拥有着世界上最先进兵器。
是人,就是血肉之躯。
他要看看图察哈台究竟是不是不死之身!
上千支西洋长枪瞄准了图察哈台。
此时的他已是筋疲力尽,他斜倚着哭狼,勉强站立着。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长枪,心中已然明了:八里桥守不住了,自己是必死无疑!
他的眼神瞥向龚橙,露出凶光,亮出他强悍的本色。他是一只猛虎——受伤的猛虎。他为守护他的大清而厮杀、噬咬、浴血奋战。他本想把他的赫赫战功写入鲜血映红的天空,却只能镌刻下战败的耻辱。
必死之士!必死之心!
他要天地惊!他要鬼神泣!
他要轰轰烈烈!他要血照汗青!
龚橙睨眼看着图察哈台,就像玩味一件稀世珍宝。此刻的图察哈台已成了笼中困兽,失去了威胁。可当龚橙被图察哈台的凶光扫中时,仍然从心底泛出一股彻骨的寒意。那是一种想要撕裂与杀戮的锥视。图察哈台的将军气度犹存,铁血威严仍在。此时的龚橙忽然觉的自己更像个战败的俘虏。
猛然间,只听图察哈台声嘶力竭一声狂喊:“皇上!图察哈台给您尽忠啦!”
他闪动身形扑向龚橙。即使死,他也要杀了这个败类!
枪声呼啸——
子弹无眼——
他的步伐踏在血腥的风上。
哭狼,舞成光圈,想要将近身的子弹激射出去。
他快!
枪更快……
哭狼跌落在地,激起的尘埃掩埋了刀身上镌刻的“宝锷宣威”。图察哈台倒在血泊之中,连同他身后血色的八里桥一起凝固成一幅刺目的画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七 火烧圆明园
八月初八日,八里桥大战的第二天,战死沙场的将士们还没入土为安,浓浓的烟雾与刺鼻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大清朝入关后的第七代皇帝咸丰便已经带着妃嫔家眷仓皇逃离了京城前往承德避暑山庄去了。
这是清朝历史上皇帝第一次被迫逃离京城。清人笔记中这样记载了出逃时的情景:
“圣驾于初八日巳刻偷走……銮舆不备,扈从无多……车马寥寥,宫眷后至,洵迫不及待也。是日,上仅咽鸡子二枚。次日上与诸宫眷食小米粥数碗,泣数行下……”
清朝凡有皇帝出行历来都极尽奢华隆重之能事,但这一次却狼狈之极,犹如丧家之犬!这位终日以醇酒美人自戕的风流皇帝把一切都甩在了自己的身后,把退敌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六弟恭亲王奕訢。
此时的京城内外已经无兵再战,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原本还算英明的恭亲王也已束手无策,只能利用手中的人质一面与联军周旋,一面等待新一批勤王之师的到来。但英法两国很快就识破了清廷的缓兵之计,被激怒的英法公使指使联军悍然发起了野蛮的洗劫,他们的目标是——圆明园。
八月二十二日傍晚,英法联军杀入圆明园内奸淫抢掠。总管内务府大臣文丰投入福海殉国,内务府员外郎泰清率全家十数口自焚殉节,先帝道光的妃嫔或因惊吓而死或因奸淫而亡……
两天后,巴夏礼等被扣押的英国人质被释放送还。
七天后,清廷打开安定门,英使额尔金、法使葛罗,在巴夏礼、威妥玛、龚橙等人陪同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京城,沿路两旁跪满了诚惶诚恐的清廷官员。
至此,清廷所有的幻想均告破灭,只能无条件的承受接踵而至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恭亲王在伤感与无奈中给咸丰皇帝写下了这样的奏折:
“此时藩篱已破,设有决裂,既无以为却敌之方,若再有意外要挟,臣等更何以自处?臣奕訢义则君臣,情则骨肉,苟能以一死而安大局,亦复何所顾惜。惟抚议尚无就绪,而腥膻已满都城,睹园庭之被毁,修葺为难,念行在之苦寒,迎銮莫遂,此所以彷徨中夜,泣下沾襟……”
然而就在这道奏折寄出仅仅五天后,英法联军就再次深深刺痛了恭亲王。
咸丰十年九月初五,乱世之秋,天也是暗灰色,风像刀子一般锋利,一团血红而妖艳的火焰在北京上空乱舞……
军机处中的恭亲王接到奏报:英法联军再度趋兵赶往圆明园不知意欲何为。恭亲王尚未做出批复,只听得有人在屋外失声叫喊:“起火了!起火了!”
恭亲王腾的站起身来窜出军机处,果然望见冲天的火光,恭亲王一顿足急忙率众人赶往角楼。登上角楼,恭亲王向西北举目远眺,只见圆明园方向已是一片火海!恭亲王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罪人、罪人啊……”便猛的向后一仰跌坐在地。众人皆惊呼:“王爷!六爷!”
文祥急忙抢上前一步将恭亲王扶住:“六爷!六爷您没事儿吧?”
恭亲王脸如金纸,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文祥又抬眼望了望那被火光映的血红的天空,禁不住眼泪扑簌而落,他哽咽道:“我奕訢是大清的罪人啊……”说着,他举手猛捶自己的胸口放声喊道:“皇上啊,奕訢有负圣托,愧对祖宗!令大清遭此奇耻大辱,奕訢罪不容诛!”
“您别这样六爷!”文祥道。
恭亲王突然紧紧握住了文祥的手看着他说道:“博川,难道大清气数真的尽了?难道祖宗基业真的要断送在我手里?”
文祥赶紧安慰道:“六爷宽心,我大清社稷乃万世不拔之基决不会因此而亡。”
恭亲王道:“可洋人如此凶恶,倘再无退敌之策,怕是连紫禁城和太庙也难逃一劫,真若如此我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祖于地下……”
“六爷,”文祥道:“各路援军不日就到,当可与洋人拼死一战。宁教玉碎,决不瓦全!”
恭亲王听文祥说完不由的惨笑一下道:“没有用了,以我长矛短刀怎能敌过洋人的火枪大炮?八里桥一战洋人死伤不过几十人,而我数万兵勇又有几人生还?再拼也不过是徒送性命罢了。”
“六爷!”文祥听罢恭亲王之言不觉热血鼎沸,他说道:“文祥求六爷准我赶往军前与洋人决战!”
恭亲王摇了摇头,松开了文祥的手轻轻拍了拍文祥的胳膊说道:“先扶我起来。”文祥忙将他搀起,一旁已有人搬来一把紫檀椅,文祥伺候他坐下。恭亲王坐在椅子上缓缓收泪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望着西北方向良久才开口说道:“看来洋人已是势在必得,既能纵火焚园便能血洗紫禁亡我社稷。为免亿万生灵俱遭涂炭,为今之计惟有从速议和才是上策,断不可令洋人再开兵衅。”
“六爷真要答应洋人的条件?”文祥闻言一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恭亲王黯然道。
“洋人贪得无厌,此次我朝兵败议和势必裂我疆土逼我换约,大清将含羞蒙辱啊六爷!”文祥急切的劝道。
恭亲王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六爷……”文祥还要说却被恭亲王一挥手打断了。
恭亲王说道:“博川,我知你所言句句在理,难道我不想和洋人一决生死吗?告诉你,我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可是现在咱们打不起了,八里桥之败便是明证。此时惟有尽快与英法两国议和签约方可令其退兵,我等才好迎皇上回銮,绝不可逞一时之勇而铸一世之错。”说到这儿恭亲王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都走吧。”说完,整了整头顶的凉帽转身下楼去了。恭亲王一走,众人也都跟随着下了楼。
文祥却没有走,他望着圆明园上空的大火,不由得越看心越痛。蓦然间,他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喉头发甜,他赶紧掏出手帕捂住嘴巴,他缓缓拿开来看,只见洁白的手帕上已殷出一抹猩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八 末代王朝的悲哀
圆明园的焚毁使恭亲王再也没有勇气和精力跟英法联军周旋下去。他开始准备和英法公使签定城下之盟,他觉得只要清廷同意签约便可使英法两国退兵,可他没有料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简单——巴夏礼的态度使原本急于签约的洋人似乎忽然变得不那么着急了,恭亲王的签约请求竟然成了一厢情愿。
在刑部大牢的那段日子已成为巴夏礼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恨透了这帮留着辫子的中国人,他更恨透了图察哈台,因为这个名字是他噩梦的根源。巴夏礼早已从龚橙那里得知图察哈台战死在八里桥头,但他就是觉得不解恨。他极力说服英使额尔金以英国政府的名义勒令清廷必须严惩参与扣押与虐待英国人员的所有中国人,否则英方将拒绝清廷的签约请求并将直接攻打紫禁城。
消息传来恭亲王便犯了难,扣押巴夏礼等人是咸丰皇帝的旨意,真要追究起来岂不是连皇上也要牵连?可他真怕英国人一把火再把紫禁城给烧了,那大清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而他也就彻彻底底的成了大清朝的头号罪人了。几经交涉后英方总算同意只惩处参与的重要官员,只要不牵扯皇上,事情就总还有个回旋余地,心神俱乱的恭亲王思前想后决定丢卒保车。
连日的惊吓与劳累已令恭亲王身心憔悴疲惫不堪,这一天正在府中午睡,文祥匆匆忙忙的赶来求见,手里还提着个包袱。
“博川何故如此慌张啊?”恭亲王打着哈欠问。
文祥再也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他单刀直入的说道:“六爷,我乃是为图察哈台之事所来。”
“为他有什么事?”恭亲王不解。
文祥清了清嗓子道:“为了他的身后之事。”
“身后之事?”恭亲王已经明白文祥此来的用意,他端起一碗茶轻轻的咂了一口,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自有礼部料理。”
文祥道:“此事原该礼部料理,可我却听说礼部将数日前已经拟好的谥号撤掉,亦不准绘图紫光阁 甚至连一千两治丧银也已停发。六爷,我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意思?”
恭亲王又喝了一口茶道:“是我的意思。”
文祥道:“六爷!您这是为何?”
恭亲王继续喝茶不语。
文祥道:“图察哈台忠心护国战死疆场,如此节烈洵属可嘉。您为何要如此对待忠臣?”
恭亲王沉吟了一会儿道:“图察哈台的谥号‘忠烈’是我亲自定的,绘图紫光阁也是我定的,我当然知道他是忠臣。可是现在情势所迫,我是不得已而为。”
“六爷!”文祥忽然双膝跪倒。
恭亲王见状急忙放下手中茶碗说:“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文祥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露出一顶顶戴,鲜艳的红宝石顶子后面缀一根双眼孔雀翎,是顶一品顶戴。紧接着文祥又抬手将自己头上的顶戴摘下,说道:“六爷,文祥与胜军门愿以这两顶顶戴换图察哈台身后哀荣。”
恭亲王见状一愣,问道:“这是胜保的顶戴?”
“是。若非胜军门伤重不起,他也是要和我一起来见六爷的。他执意要我将他的顶戴带来,他说拼了这官不做也要为图察哈台争一个公道。”
“争一个公道?!”恭亲王有些吃惊,万万没有料到文祥会来这一手:“你们要为图察哈台和我争个公道?”
“正是。”文祥坚定的说道。
“胡闹!”恭亲王愠道:“朝廷命官岂容尔等想辞就辞视同儿戏?胜保受伤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难道你不知我若不这样做洋人便不会答应签约退兵吗?”
“六爷,文祥没有糊涂。若是洋人逼您这么做,那您为何不连怡亲王、僧王爷等人一并惩处?为何偏偏对图察哈台这样?他可是为了大清战死的啊。”文祥盯视着恭亲王问道。
恭亲王听罢,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图察哈台已经战死,可你说的这些人还活着,他们都是皇室宗亲,我怎忍心处置?”
“那您就忍心处置图察哈台?您可知道他死的有多惨吗?他全身布满弹孔几乎被洋人打烂。非是文祥和胜保有意刁难,只是若朝廷真的就此处置图察哈台,为国捐躯者不能尽享哀荣却还受此身后大辱,您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吗?八里桥战死的将士尸骨未寒,您又如何使他们瞑目九泉?”文祥说着已然流下泪来。
恭亲王沉默半晌才道:“我早说过此事原非我所愿为。”
“那就请六爷收回成命。”文祥道。
恭亲王艰难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说了。”
文祥急道:“六爷……” 。
“博川!”恭亲王打断文祥道:“此刻当以使洋人退兵为要务,既然洋人开出了条件我等惟有照办。图察哈台忠勇报国我心里清楚,但当此之际就请他再为国家担待一下吧,想必为了大清安危他就是活着也会愿意这么做的。”
“可他死了……”文祥颤抖着说。
“正因为他死了才让他担待,以一死人之辱换大清社稷之安已经足够划算了。”恭亲王说道。
“死人……划算?”文祥颤栗着看着恭亲王,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六爷变的很陌生,他说道:“有的死人要比活人更有骨气,更有血性!六爷如果非要处置一人才能向洋人交待才能以安社稷,求您处置我吧。”说完,文祥冲着恭亲王磕下头去。
恭亲王看着这个平日里自己最信任也是最亲近的人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向自己磕头,心里也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他说道:“博川,你起来,这件事处置谁也不管用只有图察哈台才行。”
“您说什么?”文祥大惑不解的抬起头。
恭亲王道:“签约退兵本已进行的很顺利,英法两国也都已表态不再进攻,可是没想到却被巴夏礼给坏了事。”
文祥静静的听着,当他听到巴夏礼的名字时他的心猛然间抽紧了。
恭亲王继续说道:“他撺掇英使额尔金勒令咱们除非严惩参与扣押英国人员的所有人员否则不予签约,甚至还威胁要攻打紫禁城。你想,这件事说到底是皇上下的旨,若追究起来皇上也难逃干系,我费力托了俄国人从中斡旋英国人才同意只处置重要官员。可僧格林沁是蒙古亲王,不管怎么说这次勤王也是有功的,若要处置他恐将激起蒙古各部的不满;怡亲王载垣更是处置不得,且不说他在朝中算是###,单凭他的这顶王爵就不能动他,那可是雍正爷亲封的铁帽子王,老怡亲王 对我爱新觉罗家可是立了大功的啊,所以左右权衡也只能是图察哈台来扛了。况且据我所知,巴夏礼之所以极力主张严惩扣押英国人的官员主要矛头就是冲着图察哈台去的。听说图察哈台在东岳庙曾令他颜面扫地并几次羞辱于他,巴夏礼便想趁此机会公报私仇。”
文祥听到这儿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说道:“六爷何不再请俄国人从中调停让英国人不要再追究此事。”
“博川,倘若能够如此我早就让他们这么做了,可英国人最后放了话说可以对其他人网开一面但图察哈台必须严惩,如若不然必将令紫禁城变成第二个圆明园。”恭亲王顿了一下说道:“圆明园毁了已令我痛不欲生,若紫禁城再毁了大清可就要彻底亡了……博川,你能明白我的难处吗?”
“是……文祥明白。”文祥痛苦的回答,他知道事已至此已是无可挽回了。他瘫到在地,未几更失声痛哭起来。
恭亲王心里其实同样难受,图察哈台在八里桥的孤身死战曾令他心潮澎湃感动不已。他多么希望大清能多几个像图察哈台这样的将领啊,可他却亲手为这样一位被他尊谥为“忠烈”的将军扣上战犯的罪名。战犯?难道捍卫自己的国家也是战犯?当然不!可他无力改变这个可笑又可悲的现实,因为大清战败了,因为大清的孱弱已令他这个亲王、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