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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缓缓向着老者走去。
“年轻人好兴致!”老者呵呵地笑着,指了指他手中的瑟。
“老人家好体魄!”榆罔应道。
“年轻人都出去打猎了,老头子也闲不住啊,种点谷物菜蔬,利口利腹体行神农之道啊!”
“哦?神农之道?”
“是啊,从帝神农开始,帝承、帝临、帝明、帝直、帝来、帝哀都曾来过我们白鹿原,先祖就是跟随帝明来到此处,并世代居住在这里,为帝神农守灵,体行神农之道,至今已经绵延三代了……”
一说到这里,榆罔赶紧跳下青牛,倒头就拜:“榆罔见过老人家!”
“哦,听说过、听说过!原来是神农后裔,难怪气度非凡。老朽失礼了、失礼啦!”老者一把扶起榆罔,从头到脚细细地端详着他,口中啧啧赞道:“天之骄者!帝哀多少还有点眼光,他是可以瞑目了……”
榆罔没有理会老人的语气,他看着这个皓首苍头的老者,虽然布衣木履,却昂首挺立,满面红光、神情矍铄,似乎丝毫也不畏惧瑟瑟的寒风,心下不禁暗暗称奇,于是问道:“老人家懂得练气之道?”
“老朽哪里懂得哪些神仙之道呀,只知道先祖传下‘天明宜将起兮,日落宜将息;少欲自多静兮,少肉心自平;多忧劳神明兮,多欲伤肾脾;天风云自动兮,水流舟自行!’照此歌诀,日日吟诵,身体力行而已!”老者哈哈大笑。
“天风云自动,水流舟自行……”榆罔默默念道,心里突然一亮,随即哈哈大笑,接道:“羁情终自扰,羁物失本心;我来我终去,我去月独明!”
榆罔说罢,微微一笑,朝老者作了一揖扬长而去……
一只白鹿蹦蹦跳跳来到老者的身边,老者一手抚摩着它,喃喃赞道:“神鹿啊神鹿,看来共工那小子不服也不行啊……”
风是寒冷的,榆罔的心情是舒畅的,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被臣民称为帝炎姜榆罔的凡人。他知道,有些事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去做,有些事他想做,却又不能去做,所以不开心是自然,自然而然,道法自然!
一路走来,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了,谁都知道骑着青牛吹着鹤股笛的帝炎榆罔,虽然现在变成了弹瑟,可是乐声却更加动听了!他微笑着,频频向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回到故里了!
共工是来到神农部见到任姒时才知道骑着青牛吹着鹤股笛的白衣人是帝炎榆罔。当他听到任姒向他描述榆罔的形象时,脸上仿佛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样扭曲变形了,喉咙里“咯、咯、咯”地响了几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姒没有停下手里的织机,也没有抬头。她仿佛看到共工痛苦扭曲的表情,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吩咐侍女松一松绑在腰间的织机带子,又叫她们出去给她拿多一些细麻线进来。
共工不敢做声,他看着任姒手上织了一半有多的麻布,除了经纬交错薄如蝉翼之外,暗纹竟然是灰白双鱼的阴阳太极图!一丝冷汗从额头落了下来……
“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任姒突然开口说道。
共工吓了一跳,神色慌张地看着任姒,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半晌才吱吱唔唔地说道:“我只是去看了看大少典,并无其他意思……”
“是吗?”任姒冷冷地盯着共工,语气之中虽然不带任何感情,却隐约透出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共工手足无措,汗湿重衣,他似乎感到眼前的这位曾经在他跟前呀呀学语叫他叔父的小女孩俨然脱胎换骨了,变成一位只可仰视不可亵渎的女神!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将心一横,“唿”地一声站了起来,他左手按锥,怒目相视,高声喝道:“我大共工为神农氏开疆拓土,镇守一方,又多次治理黄河水患,此心可昭日月,功劳有目共睹,你任姒虽贵为帝炎之母,却仍该称呼我共工一声叔父,你竟敢……”
“敢”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共工就已经跪倒在地……
一个月以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以为如果榆罔敢和他面对面交锋,也许倒下的会是榆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榆罔他击倒他的手法和任姒一脉相承,即使和现在一样面对着面,事先同样一点先兆也没有,他根本看不到任姒举手投足!他惶恐地看着任姒,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任姒看着门外皑皑的白雪,呆呆地出了神,半晌才缓缓说道:“天气冷了,叔父身上衣裳也单薄了,任姒为榆罔缝制了几件冬衣,也许这个冬天他不会回来了,就送给叔父了。本来……本来先父的确留下了不少衣裳,大小也合适叔父,不过先父有言在先,东西只能留给榆罔,所以就不便转送叔父。叔父请自重……”
共工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表情虽然难看,神情依然是不可一世的,他跨出门口的时候把守在门外的苍裕推了个趔趄,顺手一个耳光把一名侍女打翻在地……
他很愤怒,他听得出任姒话外之音,那就是帝哀一早已经属意榆罔,无论他大共工的功劳大到哪去,天下共主之位就是不准他染指。
十六、黑森林 困兽雄心(2)
更新时间2008…9…23 9:30:26 字数:3188
城外,他独自一人矗立在风雪之中。
雪花,漫天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慢慢地融化成一滴滴孤傲的泪水从脸上慢慢地滑落,顺着脖子,泪水淋湿了他的衣裳。
他感到耻辱!
同时也感到恐惧……老天竟然如此戏弄于他,他从来不相信神,现在他叹息造化弄人!
“大共工天纵英才,连洪水都屈服在您的脚下,却在这条小山沟里差点溺水,岂不可叹可笑……”只见一个灰衣人牵着一匹枣红马,嘴里叼着一根枯干的柳枝,满脸嘲弄的神色倚在一棵不远的树上望着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你……”共工盛怒之下疾步向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胸襟,一用力就把他举过头顶,喝道:“如果不是你柳渊设谋害我,我共工何来今日之辱!”
“时间不对!方法不对!用人不对!所以根本不对……能怪我吗?”柳渊面无惧色,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呵呵”笑道。
“何谓时间不对?!”共工怒道:“今日你如果不说出个道理,我宰了你祭祀天吴!”
“哈哈哈……”柳渊笑道:“我柳渊在大瑞暝麾下执掌神符,大共工想要杀我恐怕不易吧?”
“我杀你易如踩死一只蝼蚁……”共工嗤之以鼻,只是,四顾之下,手劲已经慢慢松了下来,他看见十几个黑衣人已经排成半圆状向他围过来,而他的随从却被他刚才的暴怒吓得远远地避开。
柳渊双脚着地,优雅自如地拍拍胸衣,轻轻向后面做了个手势,十几个黑衣人又迅速隐入后面的树林里。
“大共工,少典的有熊部正值如日中天之时,与榆罔又是骨血相连,您这个时候去找他支持你废黜他儿子,嘿嘿……这无异于火中添薪,让他们父子更加心手相连,是为时间不对!”柳渊说道:“其次,大瑞暝给您的虎符也是想助您一臂之力,并不是送给您把玩的。您应该体察大瑞暝的一片深意,至于怎么用嘛……就是您的事了,您该好好想想!”
“哦……”共工幡然大悟,心里不禁暗暗点头,嘴里却说道:“哼!说下去,用人哪里出错了,说错了同样不饶你!”
“人嘛,呵呵……”柳渊冷笑了几声说道:“问问您的亚父吧,您的行踪一早已经泄密了!”又指指向他们跑过来的苍裕说道:“告辞了,省得柳渊再次枉做小人……”说罢,转身离去。
苍裕对于柳渊的出现并不感到特别奇怪,他慢慢地走近共工,注视着共工。其实,有些话是不用说也能表达出来的,他了解共工,甚于共工了解自己本身。人本来就是一种了解别人多过于了解自己的动物。苍裕知道,这并不是造成共工不能继位大神农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只是在于他不但不了解自己,甚至不愿意去了解别人,他只选择自己愿意听的事情听,愿意看的事情看。所以,他佩服七世神农,也许帝哀生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在功业上并不能超越他的父辈,但是,在选择继承者方面他的确有独到的眼光,当凭着这一点眼光,他就能千古!
他和共工并肩站着,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共工,苍裕追随您大概有二十几年吧,二十几年来,你我总是无所不谈、推心置腹,实在想不到彼此之间也有分离的一刻!”
“先生要走……”一句话还没有说全,共工已经后悔,他不想让苍裕听出自己有挽留之意,但又不想原谅这个已经背叛他的先生或者是曾经的朋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对于共工的反应苍裕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脸色已经由失望转为悲伤,毕竟已有二十几年的情分啊,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颤抖着朝共工深深一揖,说道:“苍裕一走,以后恐无再见之日,临别之前请大共工再听我一言,请相信苍裕与大共工始终忧戚与共,而且从未做出一件有损大共工之事。还有,帝哀临终之前曾对苍裕言道,如大共工心有不平,务必前往白鹿原一趟!话已至此,珍重、告辞……”
真的让他走吗?共工转了好几个念头,他转过身去,看着苍裕离去的背影,内心百感交集,只要他伸出手,他就能挽留这一位曾经忠心耿耿的老人。可是,在他的心里,这时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二十几年来,你对苍裕言听计从,现在开始,也该让自己做一回主吧!”
手,没有伸出去就注定再一次停留在半空之中。
苍裕走了,去哪里共工不想知道。这几天他过得很逍遥,紧皱的眉头舒张开了,淤积在心里将近一年的郁闷也终于完全释放,他想象着自己象天上翱翔的一只苍鹰,一切只能屈服在他的双翼之下。任姒,他是不准备跟她辞行了,至于白鹿原在哪里,他印象里好象去过,但是现在实在想不起,可这有什么所谓呢?帝哀已经死了,苍裕也走了……他有点止不住内心的狂喜,如果不是身边众多的随从,他肯定会大声地笑了出来!
“回去吧!”他说道。
这是他有生以来在没有苍裕在旁的情况下作的第一个决定,所有人众俯首听命,簇拥着他向北缓缓而去。他的感觉很好,即使他知道众人在听完命令的时候都曾不自觉地用询问的眼神搜寻苍裕的身影。
雪,还是那么白,覆盖着整一片大地,也掩盖了所有有生命曾经路过的痕迹,连续几天的阴天终于使他们在穿越这片黑森林的时候迷了路。一行人在森林里兜了十几天,所带的食物已经用光,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开始杀马……
他们摸索着,一边找路突出这一片森林,一边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但一连几天,别说兔子麋鹿,就是狼或者老虎一类的猛兽都不见踪影。在决定杀马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沮丧,连共工都有点后悔不该太快离开神农部,至少应该等到开春雪化再走。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太阳快点出来,尽快让他们认清方向。他派人轮流爬上树冠,期待着心中的曙光,可惜接连下来的几天还是阴沉沉的大雪天。
他们活象一群游荡在黑森林里的野鬼,这里到处都是树,除了树还是树,到处是漆黑一片!饥饿、疲惫、寒冷不断消磨着他们有限的精力,接踵而来的是绝望……
他们只有一直不断地向前走,在所有经过的树上都刻上了记号,只要不拐弯,他们相信是可以走出去!可是,也正是这些记号,几乎要了他们的命,在继续前进了三天之后,他们又发现了自己刻在树上的记号……
绝望,象梦魇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抽干了他们所剩无几的体力,他们终于倒了下去……也许,在这种时候倒下未必不是一种幸福,他们都太累了,生命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是无休止的奔波,死亡却能在一瞬间让他们得到解脱!
共工靠在一棵树上,终于沉重地闭上眼睛。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一睡将会长眠不醒,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努力过,也对得起自己了,而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许人在死去的一瞬间的确比较平和一点,又也许他从来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水神大共工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来得这么快……
轻飘飘是一种很是舒坦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快要死去。
他还有话要对苍裕说,于是苍裕仿佛来到他的面前,他告诉苍裕,让他离开是自己一生以来最错误的决定……
他又觉得自己有话对任姒说,于是他见到了一个少女着一袭白袍飘然而至,他微微的张开眼睛,象以前一样,用一种疼爱的眼神看着她。
她对他笑了笑。突然,她的脸在那一瞬间拉长,眼白也不见了,只剩下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接着她向他张开嘴巴,吐出又红又粗的舌头,“呼哧、呼哧”的舔着他的脸……
“啊!”共工张大眼睛,神色迷离地大叫道:“你不是任姒!你是什么怪物!”慌乱之中他双手乱拍,突然,触手感觉好象是打在一堆温热的毛皮上,他蓦然惊醒,一只白色的小鹿从他面前跳了开去,回头就跑。
“我们有救了!”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共工从地上跳起来,用脚大力踢醒周围的随从,大声叫道:“快追上那头白鹿……”
站在黑森林的边缘,白鹿早已隐没在白莽莽的一片雪原之中,在依稀的童年记忆里,他认得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白鹿原!
十七、白鹿原 见龙在田(1)
更新时间2008…9…23 20:26:17 字数:3252
走出了黑森林,共工一行并没有走出绝望,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广袤雪原,谁都知道死亡之神依旧尾随着他们,随便一场风雪都能很容易地夺取他们本已经十分脆弱的生命。
共工跪倒在雪地上,他向祖先祈祷,向所有神明祈祷,既然把他们带出黑森林,就请继续指引他们逃出这片雪原吧……
上天也许睡着觉了,也许根本就不理会他的祈祷,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雪。
共工颓然坐倒在地上,“看来上天还是不肯原谅我!”他喃喃自语,看着站在身后的三十几个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随从,他们把他视若神明,他却把他们带入绝境!“你们走吧,分头走吧,只能各安天命了……”说罢,他泪如雨下。
“大共工……”众人围了上来,只有一个人站着不动。
“都怪我,如果先生不走的话,以他‘天机子’的智慧肯定可以将我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或许我们根本不会遭遇这样子的险境!”共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如果……如果大共工听先生的话去白鹿原就好了,也许我们会有救的……”那个模样丑陋得有点恐怖的年轻随从轻声附和道。
“嗯?你……刚才说什么?!”一听这话,共工有如溺水的瞬间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惊疑地看着他,问道:“前面就是白鹿原,如何就有救了?难不成这白鹿原还有玄机不成?!”
面相丑陋的随从看着脚尖,对于共工的问话显得有些惊惶,想了很久才嗫嗫说道:“我……我听先生说,白鹿原有一处人家,如果遇到困难可以以大共工的名义直接去找他……如果这里是白鹿原,也许我们向前走,就能找到那户人家……”
“先生真的这么说?!”
面相丑陋的随从从共工的问话中得到肯定的表态,赶紧回答道:“是的!”
短短的几句话,共工几近干涸的枯井又提起一桶精神,笑道:“上天可真会和我们开玩笑,走!”他说道。
众人一脚深一脚浅地扶着共工向前迈去,蹬上一座山丘,山丘下面就是一马平川,他们极目望去,前面似乎有几个白点在移动,仿佛就是刚才带他们走出黑森林的白鹿,白鹿的旁边不远隐约是一座覆盖着白雪的大屋,从袅袅升起的青烟可以断定一定有人居住在那里!
众人喜出望外,放开扶着共工的手连滚带爬地向前冲去,只有刚才说话的年轻人依然站在共工背后……
“你怎么还站着啊,快去啊,我一个人可以过去的!”共工很高兴,第一次这样宽容地对待他的下属,或许,那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又也许经历这么一劫,他对什么都看开了。
“我……”丑陋的随从脸上泛出一丝潮红,说道:“还是跟您一起过去吧,反正已经到了,大共工,您小心滑……”
“嗯,忠心可嘉!那就一起过去吧!”共工把手递了过去,让年轻人扶着。忽然,他的记忆中闪过一个影象,呆呆地,他看了看眼面前这个面目丑陋的年轻人,喃喃自语道:“哎呀,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是谁来着……”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你的长辈我肯定见过!”他用力拍着年轻人的肩膀,笑声开始变得爽朗起来。
“是的,您一定见过!”年轻人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共工差点都听不见。
“谁啊?”共工问道:“等等等等,先说你叫什么,我猜猜看!”
“我、我没有名字……苍先生一直叫我老二……”年轻人抬起头,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在那瞬间蹦出泪花,变得通红。他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声音也显得有点发抖:“您再想想,想想……”
出奇大的力道从共工的手臂上传来,捏得他隐隐生痛。他赶紧拂袖挣脱,后退一步,灵光在那瞬间一闪,他惊异地看着他,他的确记得这个面相丑陋的年轻人,当年在泾渭草原与少典一战,被少典一枪挑下马来,就是他,这个当时不到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救他的,如果不是少典看着他身上趴在他的身上,他这个大共工恐怕顷刻间就会寿终正寝。前年好像还有一次,那次大河发过一次大水,河堤南坝被冲垮,自己被卷进旋涡,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印象中好象也是这个年轻人舍命跳进水里把他捞起来……还有……他低头看着这年轻人腰间的刺锥,黑色的刺锥!
这是他送给苍裕先生的,怎么到了他的手里?难道他就是苍裕先生所说的——黑暗中的保护神?这几年时时刻刻在暗中保护着他的就是这个面相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