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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嬷嬷见到这一幕，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当年这个李嬷嬷的确是死了啊，并且是她亲眼看着死的，怎么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陛下，奴才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淑婉公主平反。没想到，奴才等不到那一天了。如今人去灯灭，可惜了淑婉公主到死也说不出口。”
李嬷嬷跪拜在地，嗓音破碎，入耳的时候沙哑难听，“奴才年老，陛下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奴才是宫里指派给娘娘的嬷嬷，一直伴在皇后身边。”
“朕记得你，”皇帝这个时候，难得换了脸上的肃穆，“朕记得李嬷嬷得了恩典，已经出宫养老了”
“奴才没有，奴才一直躲在皇宫里，”李嬷嬷摇头苦笑，“奴才原本也以为得了陛下娘娘的恩典，可以出宫养老。谁知这一切不过是娘娘为了封住奴才的嘴，才想的缓兵之计。”
第2259章 陈述旧事（）
“奴才苟活，本不愿出来玷污陛下耳朵。可是骤然听闻淑婉公主离去，实在寝食难安，这才找到了太子殿下。以诉当初内情。”
“李嬷嬷，本宫当年待你不薄，更是求了陛下恩典，准许你出宫养老。如今你却回来倒打一耙，满口胡言！是不是太子殿下许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才来这里扰乱圣听！”
“父皇，若非是李嬷嬷找到儿臣，儿臣也以为她早就出宫。至于李嬷嬷这些年究竟在何，儿臣不曾多问过一句。只是当年之事，儿臣是当事者，有些事情也看在眼里。”
“你不必多说，”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一双眸子带了探究盯在了李嬷嬷的身上，“既今日人都在场，你且说当年发生了何事。”
“陛下”皇后娘娘心下着急，原本想要开口让皇帝不再追问，岂料一句话就将事情定死。
她死死咬了咬下唇，目光带了几分不满扫过了嬷嬷的身上。
“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奴才每每想起当日情景，还觉历历在目。当年寒冬腊月，小主子们即使披了厚实的毛皮大氅，也缩手缩脚的冷。更何况二皇子年幼体弱，更受不得寒。奴才本是听了娘娘的吩咐，亲手熬制汤水，给小主子们驱寒，可是奴才实在放心不下二皇子，便趁着功夫跑去看一看。”
嬷嬷诉说陈年往事，浑浊的眼睛沁出泪水，“奴才还记得，当日大雪，小主子们玩的开心。谁知这时候有宫女过去，说什么锦鲤池那边结了冰，底下的游鱼玩乐很是好看，怂恿着小主子们过去。奴才知道小主子们玩心大，肯定会去。奴才就回去端了汤水，想要在锦鲤池候着。奴才那时候脚程快，又走了捷径，就赶在了之前到。岂料”
她咽了口干沫，目光挪在了皇后跟嬷嬷的身上，“岂料在小主子们去之前，已经另有一位大宫女已经等在了那里。奴才意外她的出现，踌躇时就见到有个小太监跑来，跟那位大宫女说什么人来了。”
“奴才本以为是在筹备什么惊喜，结果后面就看到那位大宫女指使旁人将备好的热水，撒在了冰面上。奴才那时候还天真的以为，是要弄出冰窟，给小主子们钓鱼玩谁知、谁知竟是等来了一场催命符！”
“李嬷嬷，话本上编故事，可都不敢这么编排，”搀扶着皇后娘娘的嬷嬷听到这里，开口冷嘲道：“李嬷嬷莫不是年纪大了，睡觉睡出的幻觉也当了真？”
“奴才苟延残喘，今日既站在这里，也知道如今已成嬷嬷的你不会轻易承认。但是当年的事，的确是真真切切发生的，这是你抵赖都抵赖不得的。说起来也是苍天有眼，那个地方的草地被你们弄了滑脚的冰渍，是前一天就弄好的，不论是淑婉公主还是太子殿下到了那里，都有掉下去的危险。而他们两个，不论是谁遭此横祸，对皇后来说都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第2260章 各执一词（）
“这个计划的确听起来荒唐，不过淑婉年幼时调皮可爱，皇后又为何要动手？”
“回陛下的话，娘娘根本不喜淑婉公主。原本答应淑婉公主与二位殿下同玩，也是看中了淑婉公主的家世地位。可是当娘娘发现淑婉公主活泼好动，并非温和淑女的闺秀之后，就一日比一日不想见到她，这才有了后面这个陷阱。”
嬷嬷说着，苦涩地笑了起来，“可惜最后掉下去的是二殿下！当日奴才不知是陷阱，等到大宫女离开之后，就发现了那里的端倪，想去给三位小主子通个气，谁知原来奴才的存在早就被人洞悉，这才有了后来的出宫”
“陛下，当年老奴糊涂，不该为了皇后开出的条件避而不管这件事，可怜二殿下掉入冰窟，两位小主子喊了半天救命都没有人去，这才让二殿下虚弱至此。老奴这些年寝食难安，良心上备受苛责。如今虽多年已过，可若是陛下想要彻查，当年的人还是能够找出来。倒是老奴那日接了大公主送的行囊和离别酒，差点命丧黄泉”
“李嬷嬷，你说这些话着实令本宫寒心，”知道不能坐以待毙，皇后挺直了腰杆，脸上强装镇定，“陛下，臣妾对淑婉公主如何，你平日都看在眼里。若臣妾真的讨厌她，又何必跟你怀玉与淑婉之间的婚事。若不是淑婉自从喜欢融安，这件事便是早早定下的娃娃亲。”
“陛下，老奴今日在此所说的话，无一是虚言，”李嬷嬷当即跪下叩头，“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啊当年老奴被灌下毒酒，扔入乱葬岗，被一位巡夜太监发现，这才苟活了下来。”
“既要杀人灭口，一杯毒酒还要不了李嬷嬷的命，这件事传出去都匪夷所思。”嬷嬷冷声开口，有皇后娘娘此刻开口，她也给自己壮了胆子。
若是事情坐实，后患无穷。娘娘失了宠爱这是其一，还要连累家族连累二殿下，那他们的筹谋全都功亏一篑。
“那杯毒酒，当然死不了人，”就在两边各执一词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声音从外殿传了进来。
浅装简鬓，淡妆轻施，一个年方二八的宫女适宜的走了进来。她的姿容秀气，唇角上翘的模样，带了几分皇后年轻时有的甜美。
厅中的人几乎将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嬷嬷与皇后见到这个人时，脸色都有了几分难看。
这个宫女正是在御前侍奉的人，可是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宫女是得了皇帝青睐，从朝凤阁调遣过去的。
私底下不少宫人传言，正是因为她这几份像皇后，才得了这样的礼遇。
“因为当年那杯毒酒，被奴才调换了，”宫女行至台前，恭敬地对着皇帝所在的位置行了大礼，“奴才未得传召而来，还望陛下恕罪。在外听闻今日多年不见的李嬷嬷出现，奴才便想着，怕是当年的事情要有所提及，这才赶忙前来，以免旁人不知其中内情。”
第2261章 漏网之鱼（）
“你这个狐狸精知道什么！在陛下面前，也敢大放厥词！什么调换毒酒，你当年不过是朝凤阁一个粗实的贱婢，连娘娘都没资格伺候！”
嬷嬷立刻先发制人，想要将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逼退。这个小狐狸当年仗着美貌，三番四次勾弓｜皇帝，偏偏不等她们动手，这个小狐狸就使了计谋成了皇帝身边的伺候宫女，否则哪有她今日出现在这里。
“够了！”皇帝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厉声喝止。
“奴才知道不惹娘娘与嬷嬷喜欢，若是换做从前任凭打骂，可是奴才如今是皇上的人，嬷嬷这几句话说的太严重了。奴才身份卑微，不敢多想富贵，只希望这一生能够和乐顺遂，好好伺候陛下。”
宫女一张翘嘴，加上纯洁无害的脸庞，倒显得比嬷嬷和善太多。
“先起来回话。你刚才说，当年是你调换了毒酒？”
“回陛下，正是，”宫女站直身子，一双明亮的眼睛落在皇帝的身上，“当年奴才在朝凤阁听差，因年岁小只能在后厨打杂。那日本该是奴才当值，可是后厨的掌事却将奴才支了出去。奴才知那掌事素日干尽偷鸡摸狗的事，担心他又弄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倒霉的是奴才，便留了个心眼不曾离开。”
“奴才躲在外面，就看到那管事鬼鬼祟祟，调弄了什么东西。那时奴才虽小，却也知道如此行事，定不是什么善事，就在掌事出门的时候，撞了他一下。可是那被端出来的酒壶倾倒撒了他一身，却没有跌破。掌事的因为污了衣衫，打骂了奴才一顿，又因担心误了时辰，就打发奴才亲自将酒壶送到大宫女的手里，当面请罪。奴才那时候年幼，生怕这一去就丢了性命，便折返后厨，兑了清水进去，想着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嬷嬷听到这话，眼底闪过暗光，难怪当年那杯毒酒被送到的时候，不见管事的踪影。如今看来，就是这个小贱蹄子扔了就跑！也怪她大意，当时担心出岔子喂了娘娘的鹦鹉，却不知道毒性已经少了很多。
皇后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杯毒酒有问题，她们不会亲自尝试，自然不知道。更不会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因为此事，反而躲过一劫。
“可是奴才等了许久，也不曾出事，这才留了心眼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将所有的事情一串联，自然就想到那日送到的酒壶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宫女转头，目光锐利的盯在了嬷嬷的脸上，里面的温和全都消散不见，“奴才知道了这个秘密，自然寝食难安，生怕哪一日被掌事的推出来，只能惨死。果不其然不久之后，那掌事莫名因为吃食暴毙，奴才更是害怕不已。”
“奴才自小进宫伺候，从未想过什么大富大贵，更祈愿上天能够年满出宫侍奉爹娘。嬷嬷不知道，这些年奴才过的多么惊恐，还好陛下仁慈，因奴才哭求应允，这才让奴才得以深夜入眠。”
第2262章 出言顶罪（）
宫女说到此处，盈盈下跪。
“陛下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不忘。今日敢出来，也是不想让陛下被人蒙蔽，更为了给李嬷嬷一个清白，不至于她这个老人家，到了如此年岁，还要被人诬陷。”
“陛下，臣妾没有做过！”到了此时此刻，皇后已知只怕大势已去，她粗喘了气息，还想要再做挣扎。
对她来说，如今能赌的，只剩下了陛下的宠爱！当年她嫁入皇家，天下美谈，皆是诉说帝后二人鸾凤和鸣。
“陛下，臣妾为人你最该清楚不过。别说害人，就连一只蚂蚁，我平日也舍不得踩死啊”
带了哭腔的嗓音下，眼泪却因为太过慌张，无论如何都滚不下来。
“娘娘，别说了，”嬷嬷松开搀扶着她身子的手，微微转了身子之后，额头对着她所在的方向，重重磕了下去，“是奴才有负娘娘信任。当年的事情，是奴才做的”
皇后的眼眶顷刻间红了起来，此事唯一能善了的结局，只怕只剩下了这一步。可是她不舍得啊，在她整个人生之中，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嬷嬷的地位。
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敢说，也不敢阻拦。她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更不能在这个时候保住身边的人。
“当年是奴才糊涂，二皇子生下体虚，娘娘整日以泪洗面，为了能够让娘娘重展笑颜，奴才才做了这等荒唐事。后来也是奴才寝食难安，才求了娘娘放李嬷嬷出宫，可是早在求情之前，奴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留活口。”
“这些年是奴才有负娘娘，若非是奴才，怀玉殿下也不至于九死一生，落下这样的身体娘娘，是奴才对不起你！”
她又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后，才又跪着转了方向，“陛下，这一切都是奴才所为。娘娘心***才最清楚不过，知她心善，只会让自己受委屈，才贸然出手。都是奴才愚蠢，才陷娘娘于今日境地。奴才知罪无可恕，只希望陛下能够看待娘娘对你的情分上，不要迁怒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里面的哭诉声，让外面等待的宫女顷刻间不知如何是好。从刚才开始，他们殿下就不发一言，一张脸惨白的如纸一般。
这等宫闱秘史，着实听的人心惊肉跳。他们这些在皇宫里呆的久的人，如何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皇后娘娘的授意，一个侍奉在侧的奴才，哪里敢对皇子公主动手，这话传出去，也就三岁幼童能信。
担心地吞咽了口唾沫，宫女生怕落怀玉一个按捺不住，身体承受不住。
“殿下，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嬷嬷做了这等糊涂事，娘娘不会受到牵连的”在旁边想了想，宫女还是大胆的开了口，“若是让陛下知道你在外面，怕是又要多想。”
落怀玉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此时此刻他的大脑空白一片，根本听不到身边人说了什么。眼前的所有光景，都在急速的崩塌。
第2263章 一路悲伤（）
“回、回去”在这一刻，他大脑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是被动的被人搀扶着。明明是夏日万物生机勃勃的情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寒冷的冬日。
那时候的他、玉淑婉，还有落融安，三个人都是年少时，脸上成日带了稚嫩的笑。少年时光没有掺杂这些莫名其妙的仇恨、利益、谷欠望，只是单纯的玩在了一起。
脚下的步子虚浮若踩在棉花上，让他感觉全身无力。
冬日的大雪里，他被玉淑婉推了一把，直接掉进了冰冷的水池之中。他疯了一样的挣扎，生平第一次那么用力。
可是冷若刺骨的水，还是不停的往他的鼻腔里嘴巴里奔涌。他焦急地挥动着四肢，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那日所有的痛，都化成强烈的恨意。他恨急了玉淑婉，也恨急了落融安。他恨玉淑婉提议去锦鲤池边还推了自己一把，他满心以为玉淑婉是为了给落融安出气，才这样做。那时候玉淑婉说自己滑脚摔倒，不小心推到，他根本不相信。
而他恨落融安，是恨为何他作为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不跳下来救自己！那时候他忘了，他们这些皇家长大的孩子，双手不沾阳春水，又哪里会什么游泳
眼前的景色剧烈的晃了两晃，冷汗顺着额头不要命的开始往下滚。
宫女已经吓得手脚冰凉，“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奴婢啊！”
如今太阳高升，周围的温度急速的提升，可是落怀玉的身体冷的像冰块一样。这样反常的流汗，让她的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
“殿下，要不要奴婢去给你叫太医？！或者，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叫人来？”
急促的语气下，落怀玉缓缓抬起头来，阳光刺眼倒映眼球，用热泪涌了上来，却在嘴角扬起一丝古怪的笑。
“这么多年，我恨他们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伸手抓住宫女的衣襟，泪水忍不住流淌了下来，“为什么到头来跟我说，我恨错了人！”
“殿下，你不要伤心。”
“我不伤心，我一点不伤心，”落怀玉崩溃的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滚落嘴角，“反正对我来说，一场梦一个笑话，我生来便是要给他人作嫁衣裳的。”
“不要这么说，殿下，你虽身体不好，可是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过的像你这般快活。贫苦人家生病尚且忧愁，而殿下无需为这些事情操心。这外面的天地辽阔，可是却太过艰难，任何一个小小的挫折，都会将一个家给毁了。”
宫女按捺住心下的不安，尽量轻柔地安抚他，“殿下其实好好想想，就会觉得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恨错了放下了也就释怀了。”
“释怀，说起来都是简单的词，”抹去脸上挂着的泪水，落怀玉用力的手掌颓然地松了下来，“回去后，今日的事情严守秘密。”
第2264章 轻声细语（）
“奴婢只是带殿下出来走一走散散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宫女乖巧地摇头，体贴地在脸上扬了笑意，“殿下体寒，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落怀玉顿了步子，目光落在宫女的身上，仿佛从未见过她一样。
细细看了两眼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阳光明媚，也该回去了。”
落红瑛听到他们二人离开的动静之后，这才从柱子后面探出身来。
阳光正好，落怀玉的步子明显的软无力。落红瑛遥遥看着，不由摇了摇头。
落怀玉虽掩饰的很好，可是眼神里透出的恶意，她曾经捕捉到一二。如今看来，这丝恶意应该就是幼年时发生的事情。
落红瑛想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里面的嬷嬷虽然认下了罪行，可惜她没有想明白里面一个浅显的道理。
如今既然坐实了当年的事情，就代表皇后为了泄愤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险情之中。那玉淑婉的死，也变得理所当然。
还真是蠢啊，这盘大棋也不知道已经下了多少年。
落红瑛猜到继续听下去，也不过是雷霆之怒。皇帝能不能治皇后的罪，她觉得几率甚微。再怎么说，也是放在心上的人。
回到书阁的时候，下面的宫女们已经不见了踪迹。这么大的翻转，只怕整个朝凤阁要乱套了吧。
落红瑛安静的坐了下来，将先前没看完的书，铺在了膝盖上。书籍里压着先前封印的图腾，她看着上面繁复的纹路，陷入了沉思之中。
落融安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在宫殿外特意绕了一圈，没有发现落红瑛的踪迹之后，他就猜到这个家伙定是在书阁。
落红瑛看起书来，当真可以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她这样不顾及的作法，让他的心如同火煎一样难受。
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书阁，他轻身跃上楼梯，一眼就看到群书之中，安静看书的落红瑛。
对方眉宇紧缩，似在烦恼什么要紧的东西。
不等他走过去，落红瑛已经抬头望了过来，“事情了结了？”
“你去过了。”
“皇后娘娘特意让宫女来底下喳喳乱叫，换谁都会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落红瑛合上手中的书籍，眼眸里染过笑意，“那个嬷嬷还真是福大命大，看来这些年，你没少操心。”
“你没听到后面吗？是那个宫**差阳错，才让她活了下来。”
“巧合一个也就算了，可是这里面的巧合有点多，”落红瑛笑眯眯地弯了眸子，“那个宫女帮没帮忙，其实我心中存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