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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不会踏足。一朝住进去,恐怕一生难睹君颜。
“那不就是冷宫吗?”容珠问道。
小竹摇头说,“不算是冷宫。长春宫属于安寿堂,就是养老的地方。除了见不到皇上,其他的待遇与在外面没有不同啊。可见,皇上对李才人还是心存情意的。”
容珠这才把心放下。可是,当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庄太妃幽闭慈庆宫的样子,就再也坐不住。她把探望李妍的想法说给小竹听,却被泼了冷水,“快别给皇后娘娘惹麻烦了。郡主可知,自从那天的事以后,皇上再没来过坤宁宫。这明摆着是跟皇后娘娘拗上了。”
容珠想了想,说,“这件事要想挽回,不在皇上,在表姐。只要她肯低头罢了。”她决定,做个和事老,她以为,她的理由充分到让张嫣点头答应,去乾清宫给皇上陪个笑脸。可是,她又错了。
容珠说,“姐姐,我看得出,皇上对姐姐用情很深。这在帝王身上,多么难得。就算他做的事有违帝王的体统,不伦不类,不务正业,可他对姐姐你,是仁至义尽的。姐姐当日所做的扫尽了他的颜面,纵使汉之飞燕合德,唐之玉环尤不敢如此恃宠而骄!”
“你住口!若不念在你是我妹妹,现在我就逐你出宫!”
容珠冷笑一声,“蓉儿所受姐姐的优待,恐怕都是拜哥哥所赐吧?”话一出口,就感到半边脸滚烫灼烧,这才意识到张嫣的巴掌已经不偏不倚的落下来。容珠的泪水汹涌而下,依旧不依不饶,“你和哥哥不可能了,你为什么不忘了他,对皇上好一点?”
张嫣的巴掌扫过容珠脸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的转头,哽咽道,“我与皇上的事,你不懂。”
容珠忍了疼痛,继续说,“大道理我是不懂。可我知道,只要皇后表姐现在去乾清宫,不需说什么道歉的话,只要给皇上一个笑脸,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多么简单的事儿!皇上很好哄骗的。表姐,你为什么不肯去做?”
“如果我真的去了,就是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用一世的糊涂,换取一时的荣宠?不值得!”
“可是,即便你不妥协,皇上想做什么,你终究阻止不了!”
“起码我问心无愧,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容珠无话可说了。她知道,自己的语言太过苍白,她左右不了张嫣的思想,正如张嫣也无法改变皇帝的思想。尽管,皇上对她的情意很深,终究做不到言听计从,只是因为,各自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不能理解对方的心。 。 想看书来
第三回 峰回路转(8)
回到容阁,容珠坐立不安,胸口压着许多话吐不出来,又好像有许多事该去做而没有做,一时间,又理不清究竟是什么事。小竹见她烦躁的样子,忍不住说,“郡主,娘娘和李才人就是那样的性子,谁也改变不得,你也尽力了,不用再难过了。”
“李才人?”容珠意识到自己耿耿于怀的事了。她总觉得已经有什么事发生在李才人身上,她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关心她?也许,是她的性格打动了自己,让自己折服,又怜悯。是的,是怜悯。妍姐姐不是庄太妃,有名望有地位,身边又有一个王承恩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她更不是皇后表姐,牢牢的攥住了皇上的心。她只是一个被削去了封号的选侍,又迁到了安寿堂那片养老的地方,若有奸人加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想到这儿,她一时也不想耽搁,第一次下命令似的一定要小竹带着去长春宫。小竹想到安寿堂那片地界,不禁毛骨悚然。她的惊慌更加重了容珠的担心,小竹只好实话实说,“李才人刚刚迁宫不久,小荷陪着娘娘去探视过她,小荷回来说,那里好恐怖的。”
“你要说那里闹鬼是吗?告诉你,我胆子大着呢,在开封的时候,陪着哥哥一起抓鬼。你要是怕,就把我领到外面,我自己进去。”小竹听了这话,哪里还敢不从,只得念了几道咒语,战战兢兢的跟在容珠身后。
容珠尚未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进安寿堂的地界,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容珠感慨,这大热的天儿,这里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一路上衰草枯枝,荆棘丛生,苔藓铺路,蜘蛛结成的网又厚又密实,足以形成一道墙。不时的,有烟雾缭绕,有几声大雁的哀号,抬头,却不见鸟儿的影子。小竹拎着一根树枝拨拉丝网,挑开落叶,眼看着一阵风吹来,脚下又是沙沙的响声,不时的脸被什么东西拍打一下,吓得大叫。容珠骂他大惊小怪。明明只是一片叶子打在脸上而已,这么大声音干什么?这样,绕过几重凋敝的宫殿,前面就有了一些人气。有一座宫殿里传出来声音,不能听清楚说什么,但是,好像很热闹。小竹挡住容珠的眼睛,道,“别看,那里面都是疯子。吓死人的。”容珠点点头,继续跟上她走。
过了那座宫殿,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小竹指着侧旁的景阳宫,道,“当年就是这里,曾经住过一位很传奇的人物呢。”容珠最爱听故事,让她细说。
小竹道,“她便是当今万岁的亲祖母,光宗先帝的生母,神宗皇祖的王贵妃。”小竹叹口气道,“虽说,她不失为一代美人,只可惜,出身卑微,原不过是曾老太后宫里的都人。神宗皇祖当年偶然去给母亲请安,正巧曾老太后不在宫里,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宫女接待了他。于是,皇祖一时兴起,临幸了她。万万想不到,她却珠胎暗投了。事后,神宗皇祖便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她显怀了,事情再也瞒不过去。不料,神宗皇祖死不认账,还要赐死她混淆宫闱。最后,还是曾老太后搬出了《帝王起居志》,才迫使神宗皇祖哑口无言,认下了她肚子里的龙种。原来,帝王的起居,也是国家大事,点点滴滴都有专人在背地里盯着你,如实记录。皇祖百密一疏,唯独忘了这个茬儿。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只好册封她为才人,后来孩子生下来后进封为妃,直接住进了这鬼地方。神宗皇祖终其一生,始终对她宫人的身份耿耿于怀,不仅从此没有再见过她一面,更不允许她的儿孙与之相见。对她的儿孙,也就是先帝光宗,和当今万岁,一样颇为冷落。直到她临终以前,皇祖才破例准了光宗父子的请求,来景阳宫见王贵妃最后一面。其实,这也是光宗先帝自出生后第一次见他的母亲。那时,王贵妃头发全白了,眼睛哭瞎了。她抚摸着儿孙的脸,竟然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说了一句‘如今儿孙已成,吾死而无憾矣’,便口吐鲜血,溘然长逝。”小竹声音哽咽,容珠早已泪水婆娑。寂寂深宫,奢靡浮华。有谁看到,阴暗的角落里,有着斑斑血迹,累累白骨,还有无数飘荡在安康堂上空的无处安放的灵魂。容珠已经模糊了视线,中断了意识,以至后来小竹再继续讲着‘这里是前朝西李选侍居住的鸾宫,这里是神宗皇祖的宠妃郑氏居住的安乐堂”,她都没有听见,也不想再听。她真的害怕,有一天,住进这里的将是张嫣表姐,或者是自己。想到这里,便有一个人的笑脸跳进她的脑海,勾起她许多美好的回忆。她默念着,小五,好久不见了,你是否依然在原地等我?此刻,容珠有一种冲动,她想快些离开这里,去筱园看看。 。 想看书来
第三回 峰回路转(9)
肩膀被小竹拍了一下,容珠才一梦醒来。与方才的心情截然不同,此刻,不再是伤感,却是愤怒了:长春宫宫门紧闭,锈迹斑斑的锁链缠绕着门环,垂下来的两根链条纠结在一起,吊着一把大锁安然的躺在绿苔丛生的地上。短暂的震惊之余,容珠冲到门口,拳脚并用,踢打大门。没有人守门,找不到钥匙,容珠此刻最担心的是,妍姐姐会不会已经饿死了?忙问小竹,“妍姐姐住进来有几日了?”小竹道,“小荷陪着皇后来看她的时候,也是五六天前的事儿了。”五六天?若是五六天没有水喝,那不渴死了?容珠叫道,“妍姐姐,你在不在?回答我呀!妍姐姐!说话呀!”
好久,听见里面发出微弱的声音,却听不清是在说什么话。容珠兴奋的叫道,“小竹,妍姐姐还活着!你快回坤宁宫,报告表姐这里的一切。”
小竹点点头飞跑回去。容珠继续拍打门廊,“妍姐姐,你坚持住!妍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皇后表姐她会来救你的!”
张嫣急匆匆的赶来了。不多寒暄,几个锦衣卫三两下把锁链敲断,大门嘎吱敞开,阳光吝啬的透过枯枝投射进来,看清了,李妍斜斜的倚在榻上,嘴角挂着一些血迹,显然经过了挣扎,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个宫女坐在地上,把头靠着床榻,已经奄奄一息。她的手臂上有长长的一道血痕,已经结痂。
“水,水……”李妍的意识是模糊的,张嫣攥着她的手,只能听见她微弱的喘息。张嫣命人拿来水碗,一勺一勺的舀水喂给她喝。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唤她。李妍的眼睛动了一下,终于缓缓的睁开,视线是一片影绰,渐渐的清晰,“姐姐,是你来了吗?”
“是。姐姐粗心,让你受了苦。”张嫣觉得说什么也表达不出自责。叹口气,下定决心似的,“罢了!我去求皇上。”李妍攥着她的手,明显的紧了,拼劲力气摇头,反复说着,“翠儿,翠儿,她……”
小荷上前来,附耳对张嫣道,“那宫女已经没气了,抬了出去。”张嫣微微点头,对李妍道,“你放心,我安排太医给她诊治呢,会没事的。”说到此,张嫣恍然道,“太医?还不快过来给李才人诊脉?”
李妍道,“姐姐,我没事,快救翠儿。要不是她事先存了干粮和水,我们早就熬不过去了。可是后来,什么都吃完了,我饿得没了知觉,就稀里糊涂的被她灌了一碗汤,我醒来了,才知道,那汤是她的……”
“妹妹!你怎么样?太医!”
李妍又一次昏死过去。
太医的额头渗出汗珠。摇摇头,突然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皱纹舒展开,随即堆成笑容,张嫣放下心来,道,“李才人可是没有大碍?”
“启禀娘娘,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张嫣一字一句的重复,容珠的心也被剧烈的冲撞着。张嫣又反问一句,“太医说的可是母子平安?”
“启禀娘娘,李才人腹中胎儿确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
“只是,据微臣判断,李才人曾经受过剧烈的惊吓,加之体制原本虚弱,恐怕胎儿出生之后亦会先天不足。”
张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展开笑容,道,“小荷,打赏王太医。”又来到李妍榻边,道,“妹妹,你要做母亲了,你可知道?”她掠开李妍额前的乱发,为她拭去一行泪水。转身来到容珠面前,一脸严肃。
容珠慌忙跪下,“姐姐,我擅闯长春宫,认罚。”
“蓉儿,你可知道,你救下了皇上的元子,是我大明后宫的第一功臣。你要我怎样感激你呢?”
随即下令,“小荷,速去准备软轿,护送李才人回坤宁宫。”
容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虽说,她对宫规不是很懂,但是,私自放走皇上废黜的妃嫔,带出冷宫,这也不是个小罪。忙进言,“姐姐,不要去通报皇上一声?”
张嫣淡然一笑,“本宫倒是看看,他该治本宫个什么罪名!”
皇后大张旗鼓的把李才人从长春宫接出来,连同李才人有了身孕,这两件事迅速的在后宫传开。虽说,容珠劝张嫣向皇上回禀一声,张嫣始终不听,反而在坤宁宫开堂问案。传来负责看守长春宫的太监,供词是:当时出去小解,故而将门上了锁。简直是一派胡言!随便举出李才人和宫女翠儿险些饿死的事实,他便哑口无言。再细加追问是否有人授意,他死活不肯承认。于是,张嫣命令先行将其关押至浣衣局,听候再审。这时,李妍赶来了。
第三回 峰回路转(10)
李妍不容分说,跪地叩首。张嫣忙拉起她,道,“你有孕在身,为何不好生珍重,跑这儿来做什么?”
李妍见容珠也在,便向容珠躬身施礼,“多谢妹妹救命之恩,李妍此生不忘。”容珠笑而不答。
张嫣道,“你说这些客套做什么?好生把身体养好,顺利产下皇子,便是最好的报答。”
李妍却扑通跪下,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这倒让张嫣和容珠四目相对,摸不着头脑。只听她自己解释吧。
“姐姐,李妍求您,这件事不要再查。就此作罢,好吗?”
张嫣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果真是从李妍口中说出来的?就连容珠也有些意外。
她继续说道,“姐姐,老天毕竟待我不薄,此生有皇儿相伴,再无遗憾。宫中诸事从此与李妍再无半点关系。至于是哪些奸佞小人险些误我母子性命,想必谁也心知肚明。即便查出,她供认不讳,又能如何?皇上一纸赦令,小人依旧安然无恙,反而滋生报复之念,那时,恐怕受苦的不单单是我的一条贱命。昔日,我无牵无挂,拼尽头颅,也要争个理字,如今看来,人各有其理,何苦执着?我能够活着走出长春宫,后半生又有至亲骨肉承欢膝下,夫复何求?姐姐,您就成全了我,行吗?”
张嫣痛苦的闭上双眼,点点头,挥挥手。小荷便挽着李妍下去。
张嫣随之下令;“守门太监释放,此事就此作罢,不予追究。”
“小太监,你可捡了一条命啦!”容珠打趣道。
小竹却说,“能不能活命可不一定。”又冲小太监道,“赶快收拾银两,乔装改扮,逃出宫去吧!”
小太监也明白小竹话中之意,仓皇逃跑自不必说。只可惜,他依旧没能捡回这条命。次日,便有消息传到坤宁宫,守门小太监投河自尽。张嫣叹了一口气,道,“葬了吧。”
一个生命,原来真的可以如草芥一般卑微,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阴阳两隔。容珠第一次感到原来死亡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只需不小心深陷泥足,再回首,早无回头路。但是,偏偏深宫里那双看不见的魔爪,已不知不觉将她拉入是是非非之中。此刻,她再想回到从前每一个独处容阁发闷发呆的日子,已不再可能。她的心中已装下了许多事,很沉重,也有了许多疑问,困扰着她,迫切的想探个究竟。
自从李才人住进坤宁宫,日子明显快乐了许多。容珠也几乎每天赖在前殿,有时,甚至晚上也宿在李妍那里,一方面是对孕妇的好奇心,另一方面,经过了这次的事,她和李妍已经被无形的纽带牵连在一起,腹中的小生命成了她们姐妹情意的见证。她能感受到李妍将为人母的喜悦,她也明显体味出那快乐背后隐含着难言的怅惘。
自打李妍住进坤宁宫以来,已经五日,皇上却从来没有过来探视过。容珠不时的安慰她,“皇上或许还不知道消息,知道了,一定会过来。”
但是,她也明白,这是多么苍白的理由。只好笑笑,提议陪她出去走走。李妍道,“算了,还是去正殿给皇后请安吧。不能因为有了身孕就坏了礼数。”容珠只好点头答应。
容珠与坤宁宫的侍从都已经熟稔,出入不受拘束,今日却被殿外陌生的面孔拦住,正欲呵斥,一个太监站出来,对容珠陪笑,“容宪郡主啊,快请进!”便作出一个放行的动作。容珠和李妍心中猜想,或许是皇上来了。这是李妍一直企盼的事情,到了跟前,脚步却慢了下来,甚至停下,犹豫的不敢靠前。
这时,听见里面有人说,“倘若李才人没有怀上龙子,是不是任由她饿死在长春宫,皇上也不闻不问?”
“朕都已经说过,不计较以前的事了。现在李才人有了小孩子,朕也很高兴啊。”
“既然皇上肯原谅她,臣妾就唤她来见见您。”
容珠听到暗笑,忙拉住李妍,半拖半拽的扯着她往里面走,一边叫道,“皇帝姐夫,皇后表姐,臣妹把妍姐姐带来了!”
小荷小竹早迎上来。
张嫣见容珠和李妍拉拉扯扯的样子,很是不悦,道,“蓉儿,你不知李才人是有身孕的?快放手!”
容珠吐吐舌头,向皇上鞠了一躬,道,“皇帝姐夫好。”便站到一边。
李妍低头不语。小竹扯她的衣角,低声提醒,“李才人,还不快见驾?”
皇上已走过来,抬起她的脸,笑道,“妍儿,哭了?是不是饿了?要不朕传人给你做好吃的?”
听了这话,李妍破涕为笑。容珠捂住嘴偷着乐,想来,这皇帝姐夫连道歉也这么笨。张嫣也笑着把脸别过去,指着王之坤的鼻子,道,“王公公,没听见皇上说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看把皇子饿着了,要你的脑袋。”
王之坤搔搔后脑勺,把眼光移到皇上那边,皇上道,“娘娘的话等同圣旨,朕刚好也饿了,就在坤宁宫传膳吧。”目光却忽然停在容珠脸上,随即松开李妍,把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道,“小妹救了朕的皇子,有功!朕待会儿要敬你一杯。”容珠红了脸,赶忙看张嫣,见她默许,便笑了低下头。
第三回 峰回路转(11)
酒宴上,皇上与张嫣同坐一桌,王之坤在身边伺候。容珠和李妍各坐一桌,小竹小荷分别在两人身边伺候。皇上多喝了几杯酒,菜却不肯动几口。张嫣夹了一筷子菜给他放在碟子里,道,“这是新生的莲藕,皇上多吃一些。”皇上道,“不知为什么,朕见了这些菜,着实没有胃口。”
“是不是病了?太医瞧过了没有?”
皇上叹气,望着张嫣,道,“哪里有什么病?爱妻多心了。你要朕吃,朕吃了它便是。”说着,把碗里头的菜送入口中。转而对王之坤道,“小东西,这样干巴巴的吃饭好没意思。你叫人去凤彩门把那李家班子传来,以助酒兴。”
这李家班是魏公公从宫外挑选带进宫里来献给皇上玩乐的戏班子。就养在凤彩门。也曾搭台子唱了几出,不过,张嫣素日不喜欢这些,从未去听过。今日,不想却要招他们进坤宁宫来,便有些不悦,只道,“皇上,太过吵嚷恐对胎儿不宜。”
皇上一听,确有道理。也便作罢。但多少有些许扫兴。便默不作声,只顾着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容珠见此,笑道,“皇帝姐夫,皇后表姐,不如臣妹来表演一段歌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