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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会:“是。”
允常:“要真如此简单就好喽,王父也不用为你操这么大的心。这登基啊,就好比是你脚踩了王父的肩膀,而王父呢,早已为你开创了一片国基,你站在王父的肩膀上便是站在国家的最高处去俯视你的臣民,这臣民就是你的基石。他们该生还是该死,该走还是该留,也就是他们的命运牢牢掌控在你的手里!千万记住啊,是你在握着他们的生杀予夺之权,当一旦发现有人在觊觎你的权力时,你就要当机立断,毫不留情,立杀不饶!懂吗?”
。。
第六章 洗耻之刺(8)
稽会:“懂了。”
允常:“可你也不能滥杀,要恩威并施。你得懂得使用手腕,就似驭马驾车,要为你所用。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你都得让他们惧你,有惧才有服。”
稽会:“王父是说,这权力就像一根鞭子吗?”
允常:“不错!好驭手很少用鞭子,就因为他们懂得鞭子是什么。这鞭子啊,既是恩威,更是杀伐。一旦用之,是又狠又准!可不用时,就抱在怀里好好地藏着。”
稽会:“王父,我懂了。”
“好,懂了就好。去歇着吧。”见稽会与棠丽退入后宫,允常这才问侍人,“大将军到了吗?”
侍人:“正候宣呢。”
“让他进来。”不久石买进。允常道,“石买啊,这些日子可苦着你了。”
石买:“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臣在所不辞。”
允常:“公子稽会就要登基了,你说,勾践能服吗?”
石买:“老臣不敢妄言。”
允常:“他有能力,心也狠得起来,将来恐无人能制得住他。”
石买:“大王的意思是……”
允常:“这宫里他不能再呆了,王城也不能!将他流放至甬东吧,那儿是海岛,将可渡之舟尽毁,命陆地不与他往来,就能节制住他。”
石买:“大王圣明,此为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允常摇着头道,“若有万全之策,那就是只好杀了他!”石买大惊!允常冷冷道,“可寡人不想杀人,他毕竟是寡人的儿子啊。虽说这数年他巴不得寡人早死,可寡人不想让他死,他一家人都可去甬东好好活着,给他一些用具和种子,让他们去岛上自食其力吧。”
石买:“何时让世子走?”
允常:“告知他吧,让他准备准备,稽会登基之日就得走!”
石买:“世子走前,大王想见一见吗?”
允常思之许久,长叹一声道:“不用了,我们父子闹成这样,已是形同路人,还是不见为好。”
勾践寝宫,夜。
苦成惊慌失措而入,面对了勾践即跪。他伏着身子双肩耸动,显然是在饮泣。“何事伤心?”见苦成哭着什么也说不出,勾践又道,“究竟怎么了,快说啊。”
雅鱼似乎已知将发生何事,叹息一声,不言。
石买入:“大王有旨,世子一家迁徙甬东,从此不可返回陆地,更不可踏入王城一步,不得有误。”
勾践对苦成道:“苦成啊,原来你是为此而哭,没有出息!”
苦成啜泣着:“甬东与陆地隔绝,没有人烟,瘴气野虫,岂是生存之地……”
“荒蛮僻凉,却也是一片天地!”勾践望着石买道,“是你为我力争的吗?”
石买:“不是!”
勾践:“这么说是大王刻意安排的?”
石买:“大王的仁善,切望世子体会。”
勾践:“好,你带句话给大王。”
石买:“请!”
勾践:“好好活着!”
“世子,后日就得离开,加紧整理吧。”石买说着转身即走。
“大将军!”苦成膝行而扯住石买的衣袍。
“苦成!”勾践喊。
苦成却不顾一切道:“苦成恳请大将军,让苦成也去甬东。”
石买:“难得你一片忠心啊,老夫可为你向大王请求。”
“谢大将军开恩!”苦成大磕其头。
雅鱼向前扶起苦成道:“苦成啊,你这又是何苦?”
苦成:“苦成虽不能为太子分忧,却可追随你们,效犬马之劳。”
勾践:“苦成啊,有你这份心,也不枉了我们相处一场。可你放心,我哪儿也不用去!我的根,就扎在这王宫,扎在这片渗着烈血、埋着忠骨的土地上!”
雅鱼:“太子,话可这么说,可事至如今,他们若以武力驱逐,又如何办呢?”
勾践:“你什么也不用收拾。等着吧,让他们来试试!”
第六章 洗耻之刺(9)
雅鱼:“可我仍旧不放心。”
勾践:“就要见分晓了,该睡该歇息还是该乐,都行。”
雅鱼:“我哪儿睡得着啊。”
“那好,你就陪我赏舞吧。”勾践说着已喊,“苦成,传舞乐!”
不久,寝宫内乐声骤起,于王宫的夜空里徘徊缭绕,铿锵响亮……
越王殿,日。
大殿内零落地端坐着一些臣子。公子稽会冠冕整齐,双眼有些害怕地望着王位。石买道:“不用怕,端正了身子,走。”公子仍犹豫。“走!”石买厉声。公子这才往王位而走。“好!走出你君临越国的气势!”石买随于后,为公子鼓气。可公子不知何为君临越国的气势,双眼不住地往两旁的大臣们身上瞟。终于,公子步至王位端立着。石买道,“坐下吧。”公子木偶般僵硬而坐。石买基本满意了,喊,“护送公子回宫!”
“等一等!”殿门忽有人喊。
众臣一望,见是扶同独自一人衣履单薄地步进大殿。禁卫们挡住扶同,稽会却喊:“舅舅!让我舅舅过来。”
石买犹豫一下,命禁卫闪开。
扶同向前数步,望着王位上的公子道:“臣扶同参拜新王!”
石买:“新王明日可拜。”
扶同:“今日公子是扶同的外甥,明日便是臣的大王了,我怕不适,所以要先练着一拜!”石买皱眉时,扶同已于丹陛下翻身便拜,且一拜许久。
稽会:“舅舅请起。”
石买:“行了,公子换下王冕冠服。灵姑浮将军,护送公子回宫!”
稽会换下王服后欲行,忽想起落下了舅舅送给他的剑,喊:“我的剑。”
一名侍人找到剑躬身递给公子。稽会将剑插进怀里朝扶同会意地一笑。灵姑浮命军卒端立成两行,公子稽会自王位起身。公子行不多远,棠丽夫人自侧殿步出,望扶同一眼,便随公子身后而行。
扶同抬了身子便喊:“棠丽,妹妹……”
棠丽却没有止步。
允常寝宫外,黄昏。
公子走入院内。棠丽见扶同跟着,身后还有一名侍人便问:“你换侍人了?”
“侍人可换,而王却不可换!”扶同道。棠丽狠瞪了其兄一眼,扭身欲回寝宫。扶同与侍人再跟,却已被军卒挡住。扶同便颤声而喊,“稽会……”
稽会已进院子,闻声而回首。
扶同扭身一把抱住了身旁的灵姑浮厉嘶:“壮士还不动手?!”
“诺”的一声,扶同身后的侍人竟掣出一柄短剑,此人正是黑翼,他利剑疾出,扑来的军卒已有数人仆身倒地。
公子与棠丽齐惊呆了!
被扶同抱住的灵姑浮挣身,可扶同早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一身勇力的灵姑浮瞬间竟脱不了身。军卒们欲力护公子,奋身而挡刺客。黑翼的剑更快了,又倒下了一片人……
第七章 允常驾薨(1)
允常寝宫,黄昏。
寝宫内,允常正歇着。侍人恐慌万分地禀道:“公……公子遇刺!”
允常厉惊,大呼:“抬,抬……”
院内,公子稽会处境已十分凶险!棠丽仍然呆着。
灵姑浮甩开了扶同,拔剑冲往刺客。扶同被摔于地,爬起身来嘿嘿狞笑。军卒护卫全都横尸于地,惟灵姑浮一人在力敌着黑翼。
允常已被惊慌失措的宫娥们抬出,他一只手前伸着,欲喊,已喊不出……
黑翼闪过灵姑浮的缠斗,他的剑已挑往公子稽会的咽喉。公子想逃已不能逃,他呆立着,刚喊出一声“舅舅救我……”其脖子上的鲜血已射出……
黑翼见已得手,抽身便退。灵姑浮仗剑而追!
“大王啊……”扶同面向允常力竭而嘶,“扶同可不忠不孝,却绝不大逆不道!”
允常绝望而呼:“逆贼……你……”
扶同狞笑着:“大王,你是自食其果!”
“混……”允常欲骂却已骂不出,上身一仰,气绝!
扶同走到稽会身边双膝砸地,头颅沉沉一垂道:“稽会,舅舅对不起你。”
稽会已死,可双眼仍惊恐地瞪着扶同。扶同为外甥合上了眼,拾起稽会怀里他送的短剑,再也不看任何物象,就连其妹也不看一眼,往外而去。
棠丽一直没有反应。到了院子内已不剩一个活口时,她笑了,笑得极其灿烂,然后她步往公子,就像往常漫步般地走近了躺于血泊中的稽会,优雅地弯下身去,就像从摇篮中抱一个初生的熟睡婴儿般,她将稽会抱入怀内,抱入了寝宫……
越王殿,黄昏。
扶同如游魂般走入大殿……他步上了丹墀,于王位旁摇晃着身子而站定,轻轻地拔出短剑,但其声于空旷的大殿中仍然响亮,且撼人心魄——“太子……大王啊,越国的耻辱,只有靠你来洗刷了……大王,臣扶同……去了!”“噗”的一声,扶同再无犹豫地将短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当他拔出短剑时,人已摔倒。他用最后的力量将漂满了鲜血的短剑安放于王位后,气绝。
王位上的血剑有扶同的体温,一丝儿热气仍缭绕着……
勾践寝宫,黄昏。
苦成大步奔入,惊恐地喊:“太子,公子遇刺!”
“什么?”勾践一惊后立即往外而去。
苦成却猛跪于勾践面前:“不能去啊,太子!”
“滚开!”勾践喊。
苦成不仅不让,却将勾践的一条腿抱住。勾践踢翻了苦成,雅鱼自内宫冲出,欲拦勾践时,勾践已冲了出去……苦成起身,欲追勾践而去。
“不可惊慌失措!”雅鱼呼道,“速遣岩鹰去卫护太子。另外,我与与夷去灵姑浮将军府。请太子放心,该做什么事,我很明白!”
“诺!”苦成这才速去。
“找与夷来!”雅鱼对宫娥吩咐道,“速备车辇!”
允常寝宫,夜。
院内,夜明如昼,军卒手内举着的火把吱吱而燃,声若哭泣!
众将肃立。石买几乎是踩着一地的尸体而步往已死的先王允常……短短的十多步,他如翻越一座大山般艰难,他挪动着僵硬的双腿,终于到了允常身旁,双膝如铜,竟于泥地上磕出碎裂般的声音。
寝宫内,棠丽盘腿席地而坐,她的怀里仍抱着稽会,双眼无神,眼皮一眨不眨,茫无目标地望着,毫无表情……
石买与莫不邪抬进抬舆,呆愣了一会儿又缓缓伏下身久久而不仰起。
将校们仍立于院内,神情肃穆,张张脸上点染着郁闷与肃杀之气!
一名持戈的军卒因过度紧张,手竟握不住兵器,那戈砸在一块硬石上,“锵”!刃声响亮。棠丽突然而惊,嘶喊道:“有刺客!”她扔了公子稽会,惊慌地往后宫内逃去。宫娥们追进后宫。
正高度紧张的众将闻这一喊,“呛”的抽剑,齐刷刷地涌入寝宫……
“住手!”石买大喊。众将忙将剑一扔皆跪。石买木讷身颤地跪伏于地,轻呼道,“大王啊,石买无能,未保护好你,更未呵护好你最疼爱的公子,石买昊天之罪啊……”石买啜泣声如涨水,愈来愈高,愈来愈切,渐渐便为嚎啕之声!此泣声于充满厉杀之气的王宫夜晚回荡,似狼之嚎,刃之击,动魄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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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允常驾薨(2)
许久后,石买止了哭泣,问道:“灵姑浮呢?”
诸稽郢:“正在追拿刺客。”
“他既保护不了嗣君,还能拿住刺客吗?”石买又道,“去将世子带来!”
“我来了。”勾践已进。
石买道:“世子,你为何如此残忍?老夫没想到……”
“好一个没想到。”勾践勃然道,“难道你不知王位之争向来你死我活?!”
石买:“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一名十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勾践冷冷而道:“既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可以弑亲之罪而杀了我!”
石买:“即使老夫认为你是弑可嗣之君的元凶,仍会查清来龙去脉,惟有证物俱在……”
勾践:“这么说,你是怕错杀?”
石买:“老夫要事实。”
勾践:“公子稽会遇刺而死就是天大的事实!元凶是谁重要吗?执大政掌权柄者,遇事就得当机立断!大将军不是口口声声要让越国有存吗?为何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却犹豫不决!你若认定勾践是元凶,那就该立杀不赦!即使杀错了又有何要紧,有哪个圣人不做错事,更有哪个王者不杀错人?更何况,你只是名将军。”
石买:“石买决不错杀!”
勾践:“那你如何执越国之政?”
石买:“你错了,越政并不是石买所执。老夫只是辅国之臣,更何况,执政一定要错杀吗?”
勾践:“不敢错杀者,哪怕做个将军都不配!”
石买:“这么说,世子错杀过?”
勾践:“你问得好,我是在想,若错杀一人可换万人之安,那还叫错杀吗?”
石买:“嗣君以及大王的死,换来的却不是万人之安!”
勾践:“我若死,则可换得万人之安。”
石买:“这……老夫还未及考虑。”
灵姑浮府,夜。
鸢萝与雅鱼于府厅相互凝视了许久,鸢萝终于道:“我听姑浮说,夫人与世子将迁徙甬东?”
雅鱼苦笑道:“那个地方恐已不用去了。”
鸢萝:“是大王改变了主意?”
“是公子稽会已被刺。”雅鱼说得很平静。
鸢萝大惊:“为什么?公子被刺难道与世子有关?”
雅鱼:“我说无关,你信不信?”
鸢萝许久后才重重地道:“我信!”
“好。”雅鱼虽松了一口气,但仍道,“可是,会有人不信!”
“夫人是指我父亲?”雅鱼点头,鸢萝又道,“我父亲若不信会对世子和夫人不利?”
雅鱼:“夫人若留我们母子于府,恐对夫人也不利。”
鸢萝:“夫人错了。我父是我父,我是我。我既已信夫人,心中便堂堂正正,即使我父降罪,鸢萝也不怕!”
允常寝宫,夜。
勾践:“公子稽会已死,我本不想分辩。可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不是要找元凶吗?我就找给你看。”
石买:“当着大臣与众将,你可以分辩,更可以找。”
“石买,我若认定是你和大王杀了公子,你一定不服。因为你听了大王的,所以殚精竭虑,寝食难安,你累坏了!你一定会说,你是为了这个国
家……”石买正欲言,勾践却又喊,“行人大人!这些日子,你也很累。”
曳庸提心掉胆道:“臣……”
勾践:“与吴人的交道不好打,他们得一便进十,是不是?”
曳庸:“的确如此。”
“再不好打,可行人大人还是与吴人打上了交道,稽会也以公子的身份去边界受了吴人王仪卤簿的封赏……”勾践说到此处,一些人已有羞愧之色,将脸埋进了怀里。勾践又道,“你们为何垂首?是惭愧了还是累坏了?有人能告诉我吗……行人大人,你能告诉在场的众将,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国家做过这样的事,又有哪一个国家接受过这种赏赐?”
曳庸低下了头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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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允常驾薨(3)
勾践:“可如今有了。这种事就在吴越两国间发生了。吴人这么做,我能够体谅,他们为了自己的国家利益当然虎口大开,不足为奇。奇的是你们,我无罪而被废,你们保持沉默,我勾践不怨你们,可国家忍受了奇耻大辱,你们竟连哼都不敢哼一声!惟有一个扶同,以为用稽会年幼的鲜血就可洗净这奇耻大辱了,因此,扶同才痛下杀手……”
众将沉默,连石买也沉默了。偏在此时,棠丽持剑疾速冲出,竟往勾践扑去。勾践猝不及防,幸岩鹰眼明手快,挺身连撞带挡将勾践撞开,而棠丽的剑刃自他肩膀划过,已见血!棠丽稳住身子,仍疯了般要刺勾践。侍臣苦成已不顾什么男女有别,蹿上去一把抱住棠丽,岩鹰趁机夺下棠丽的剑。
被苦成死死抱住的棠丽疯狂嘶喊:“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勾践:“苦成,你松手!”
苦成却不敢松手。石买上前道:“夫人,请冷静。”
棠丽:“你是谁,为何要帮他?他是凶手!”
石买:“我是大将军啊。”
棠丽这才冷静些,却先扭首厉瞪苦成:“拿开你的脏手!”苦成松开棠丽。棠丽审视着石买,“你……真是大将军?”
“我是,夫人。”石买道。
棠丽又一指勾践:“那你为何不杀了他?”
石买:“夫人如何认定世子就是凶手?”
棠丽:“他要夺王位,所以他就是凶手!”
石买:“可世子以为,刺客是扶同所收买。”
棠丽:“可扶同又是被谁所收买?”
石买:“夫人,老臣会好好追查,请夫人节哀,回后宫歇息。”
棠丽:“不!我要看着他也被刺而死!”
石买对宫娥道:“好好侍候夫人!”
宫娥们将棠丽硬拉往后宫,棠丽犹自喊声不绝:“凶手!他就是凶手……”
石买:“世子,谁都知道扶同是你的心腹之臣,他对世子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会儿他已死,可谓死无对证。”
勾践听石买如此说,由不得仰首而叹:“稽会的鲜血仍旧洗不明你这对昏花的老眼!”
“辛田将军!”石买恼怒地喊。
“末将在!”辛田振声而答。
“世子有刺杀嗣君之嫌,请回寝宫!”辛田诺后,石买又对勾践,“世子请!”
草棚,夜。
黑翼于睡梦中惊醒,正要呼家人时,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已近。来不及多想,他自草庐惟一的一只土窗中翻越而出时,草庐门已被撞开……
亮光大闪,军卒们举着火把搜寻黑翼。家人们俱被吓醒,缩于墙角,惊恐地打着哆嗦。灵姑浮入草庐一望黑翼的家人,退出门即令道:“全杀了!”
军卒们挥戈,不费吹灰之力便砍杀了黑翼一家六口。灵姑浮自一名军卒手中取过火把扔向草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