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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杨修文读着这篇琅琅上口的文章,不禁胸中豪情满怀,只觉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美好前景,当然,这美景还要自己去拚搏。
杨学文则读着孙子兵法:“兵则,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兵者,诡道……”杨学文读书的时候,想起一个个战死在战场上的兄弟,有时不由泪流满面。当然,这引起杨修文的好奇心,忍不住就探根索底。杨学文也不隐瞒,告诉这最疼爱的小弟,某月某日,某几位弟兄因为上头指挥不当而白白死在战场上,某月某日,又有某位弟兄,因为枪械故障而在战场上伤残。
从大哥的口中,杨修文有点明白,政府军队里的指挥官,也有混蛋存在,政府发下来的枪支,有时还不如大刀片子好用。他不明白,混蛋为什么能当官,政府为什么不下发更好的枪给士兵们使用。他把这些问题统统提出来,大哥除了苦笑之外,只有摇头苦笑。
…………。。
大哥走之后,杨修文也要到城里重新上学,镇上的私塾已不适合他,大哥杨学文给他的老校长和一帮兄弟朋友写信,托他们照顾杨修文。杨五爷虽然舍不得小儿子这么早就独自离家求学,却也不愿意就此荒废了杨修文的学业,杨五爷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着一张上写着“耕读世家”的牌匾,最后决定亲自送小儿子到城里读书。
对于杨修文离开黄梅镇,镇上的人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梁天富兄弟,虽然陷害了杨修文,以后不用担心再被杨修文“修理”,两兄弟向来被杨修文打惨了,这些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发愁的是秦老猎头一家,还有几个与杨修文玩得很好的小伙伴,这一去,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他们是被梁家欺负的对象。杨老奶奶和杨五婶(杨修文的母亲)当然担心,家里的佣人、长工也都舍不得杨修文,虽然这杨家三少爷顽皮,却从来没为难过他们,有时他们做错了事,三少爷还帮他们遮掩,这样的主人到哪里找去?
送杨修文到学校的,除了杨五爷,还有家里的长工杨二蛋,三人套着一辆家里的马车一起上路,一路上杨五爷左叮咛,右嘱咐,唠叨个不停。杨修文只把心思放在路上两边的风景上,嘴里不得不胡乱地敷衍老爷子的话语,他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见什么都新鲜。路上碰到叫卖的小贩,也要学几声小贩的腔调:“卖果子哩——新鲜又甜又解渴噢——”。一句话不仅逗笑杨五爷主仆,也逗笑路上的行人。杨五爷先是笑一顿,然后则骂了几句:“好好的不学,学这下作人!”骂归骂,却不阻止小儿子的顽皮,在他看来,路上乏闷,来点笑声也好。但是杨修文的顽皮,差点儿惹出了事,因为他们驻店的时候,遇上游山的富家小姐,他学着人家穿旗袍扭着屁股走路的样子,跟在人家身后走,逗得路人哈哈大笑。那富家小姐则恼羞成怒,叫了几个下人来纠缠,最后杨五爷出面赔礼,才算了结此事。从此以后的路上,杨修文老实呆在车里背他的《少年中国说》或者《孙子兵法》,不敢再节外生枝了。
一路颠簸了两天,第三天才到达城里,三人先在一个小店里歇息,然后向店小二打听晋城中学的地址。
“你说别的我可能不知道,这城西边的晋城中学啊,在我们晋阳城是大大的有名!”收了几个铜板为小费的店小二,马上滔滔不绝地把自己所知全都摆出来,连学校的陆老校长面貌长得怎样都告知得一清二楚,末了诧异道:“大爷是送这位小哥来读书的吧,小小年纪,能考进晋城中学读书,了不起!”
杨五爷很受用店小二的马屁,却不点破自己的顽劣儿子是走后门才有资格进学校读书。
接下来杨五爷按店小二提供的地址,逐一拜访杨学文推荐的几个对象,晋城中学的陆老校长一定是要去的,还有东城纺纱公司的老板蒋一汀,鸿运运输公司的老板郭子善,他们两个是杨学文的同学加朋友,杨学文的关系在军营里最多,除了有赵承远赵营长,还有一些连长级的兄弟,上次跟着杨学文到过黄梅镇的两个护兵,一个叫郑强,另一个叫李明清的,也见着了,他们受到杨学文的推荐,已升为排长。
在杨修文眼里,大哥的几位朋友兄弟,只有军营里的关系最铁最可靠,因为每个当兵的无论是官还是小兵,只要一听说是杨营长的家人来军队看望,无不涌来真诚问候。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杨五爷一再叮嘱杨修文记得这句话。对国家是忠,对父母是孝,对兄弟是仁,对朋友则是义,只有这四者皆全的人,才能为人所接受。杨老爷子又拿出孔夫子那一套来现场说教,再用大哥杨学文的朋友来举例,因为杨学文的这些兄弟朋友都盛赞杨营长是仁义之人,可以用性命相托,特别是军营里的那些大头兵,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杨修文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只要杨修文一句话,绝对替他摆平,并且随时欢迎杨修文前来军营玩。而杨修文的学费,是蒋一汀和郭子善分别包下的,杨五爷拒绝不了,由得他们去。
在此之前杨修文一定听不进耳,现在则慨然受教。
杨家父子探亲访友忙了好几天,才落实杨修文进入晋城中学读书的事情,不过,陆老校长只肯安排杨修文以试读生的身份读初中一年级,这还是看在杨学文是他的得意门生的份上,也看在杨修文能熟练地背出《少年中国说》的份上,否则像杨修文这样差的基础,根本就不能进入学校读书。陆老校长当场考问他几个问题的时候,那一问三不知的情景,杨修文每次想起不由满面羞惭。
新生报到第一天,晋城中学门口热闹非凡,学生的家长亲人都被挡在校门口不得入内。杨五爷主仆也被挡在校门外,守在校门外的教师和十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只肯放杨修文进入校区。杨修文傻了眼,因为老爷子和杨二蛋帮他抱着行李和许多大包小包的东西,那是爹妈生怕他饿了冻了,除了在家里带来许多衣服用具,还有老爷子在街上买来的东西,更有这几天探访的亲友送的礼物,如果他们不能进入校区,杨修文只能来回跑好几趟,才能搬完。杨五爷去跟守在校门口的教师讲道理,却被友好的拒绝。
“拿那么多东西来干吗,真是一对土包子!”守在校门口的人群里有人低低的哼了一声。的确,杨五爷的一身穿着也够土的,九月的天还很热,他还穿着一身光鲜的紫色“地主装”,上面还有许多万字花,让人一眼就知道这是个乡下来的土财主。这土财主还一手提着一个木箱,汗水早已把衣服湿透,紧紧贴在他肥胖的身上。而杨修文自己则穿着私塾里常见的长袍,现在外边都不太时兴长袍,流行中山装了,怎么看父子二人都有些落伍。
“谁骂我?有本事站出来!”杨修文抬头恶声寻找声音的来源,刚刚接受了“忠孝仁义”深层次教育的杨修文还真想找点儿茬子,以显示自己的孝义。
“算了,算了。不准我们进我们就不进,既然是规矩,我们遵守就是。小三啊,我有句话要说,你不能学你二哥,这个兔崽子,喝了点洋墨水,硬说国学无用,跑到国外,连祖宗都不要。”杨五爷这句话憋闷在他心里已好久,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还有,儿行千里母担忧,有空就回家多看看你奶奶和你娘,或者带个平安信回来,免得她们时常挂念。”
杨五爷的一席话,无异于给守在校门口的所有人一顿耳光,偏偏又发作不得,个个面红耳赤站在那里。人家家里有人在外国读书呢,居然说人家是土包子。这土财主张口来句“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土包子能讲出的话吗?
杨修文心里直乐,老爷子表面上穿得土,心里明亮得如镜子一样呢,骂人还不带个脏字。杨修文索性充傻充土冒儿到底,让杨五爷和杨二蛋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堆放在地上,把校门口都堵了半边。老少两人身上的顽劣细胞一齐发作,你不准我送进去,那就还得帮我看管,要不然就得帮忙搬到宿舍!几个学生又好气又好笑地出来帮忙把这些东西搬到杨修文的宿舍,这事才算完。
搬完自己的行李,杨修文再送老爷子离开学校,看着老爷子坐上马车,杨修文不由两眼泪流。老爷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这些天为自己跑前跑后到处求人,好话说了几大筐,赔的笑脸比得上在黄梅镇里一年的还多,这就是所谓的舔犊之情吗。是的,他是一个读书的土财主,谈不上诗经满腹,也算粗通文墨,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内里却有一条不屈的脊梁骨,支撑起一大家人的生计,也是杨修文的主心骨。现在,留自己一人在这学校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就盘踞在心头久久不去,堵得鼻头酸酸的。
老爷子心里也不好受,上了马车,却不再露头,反而是赶车的杨二蛋站在车上吼叫道:“三少爷,老爷让你用功读书,拿个第一名,早点回家!”
“知道了!告诉俺爹,我肯定拿十个第一给他看!”杨修文把眼前的泪抹了,也吼叫道。
马车走了,带走杨修文的一片牵挂。
杨修文等到远处的马车消失在眼里,才转回头。
一个高年级的家伙看他脸上泪痕未干,讥笑道:“老土包子走了,小土包子就受不了,刚才的狠劲去哪儿啦。”
“刚才就是你骂我吧,有种报上你的名字!”杨修文冷冰冰的说。
“老子是初三甲班的齐海宣,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着?”齐海宣自忖比对方高出一个头,有点势无忌惮。
“向我认个错,我就饶了你刚才的无礼冒犯。”杨修文慢慢向齐海宣靠近。
“你本来就是土包子,怎么?你敢打我呀?”齐海宣得意地向杨修文扬手。
杨修文不再答话,突然出手抓住齐海宣的左手四只手指猛然下压,齐海宣吃了痛,不由跪下来。杨修文拍着对方的脸大声说道:“乖儿子!赔礼道歉不用下跪!说一声对不起就好了。”嘴里虽这样说,手里不断用力加压,痛得齐海宣的头上刹时冒冷汗,他怀疑手掌就要断了。
“你们不要打架!否则会被开除出校的。”一个漂亮女生叫道。
“我们没打架,齐同学犯了错,正在向我赔礼道歉,我想扶他起来,可是齐同学不肯,是不是啊,齐同学?说一句对不起,证明给漂亮学姐听。”杨修文嘴里狡辩,手上继续加压。
齐海宣要是再不识时务,恐怕四个手指就要断了,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学姐也没听见!”
“对不起!”齐海宣大声喊叫,感到手上一松,对方已放了手。“腾”地站起来,就一脚猛踢向那个可恶的土包子。
“齐海宣打人啦!”杨修文一边高喊,一边闪到漂亮学姐后面躲起来,这顽劣的本性彻底爆发。
“怎么回事?”校门口忙得不可开交的一个戴近视眼镜的男教师问道,后来杨修文知道,那是教初三国文的朱雨老师,同学们都称之为“朱瞎子”,皆因此君的眼睛高度近视所赐。
“齐海宣同学想打我!”杨修文抢先“恶人先告状”。
周围往来的同学都看到了齐海宣莫明其妙的下跪,还高喊对不起,但他们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齐海宣追着杨修文又打又踢,则是人人目睹,眼镜教师也只看到齐海宣当众打人,气极的朱瞎子老师高喊:“齐同学,你想被开除出校吗?”
齐海宣一看,周围人人瞪着他,只好收脚罢手。
“齐同学是跟我闹着玩呢!老师,有人想闯进校门!”杨修文向校门点过去,转移了朱瞎子的注意。还真的,几个人吵嚷着要帮他们家少爷提东西进校门。
等那老师忙忙跑过去,杨修文转而拉住漂亮学姐的手道:“学姐,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请你吃饭!”
周围的同学一阵恶寒,明明是这小子耍诈教训了齐海宣一顿,个个都不点破,因为这新来的小子不是省油的灯,那齐海宣更不是什么好鸟,大家乐看两方相斗。
那漂亮女生红着脸抽回手,小声道:“不用了!”却不说自己的名字扭头走开了。
杨修文闹了个没趣,讪讪不已。
齐海宣还待相闹,边上的死党拉过嘀咕道:“先打听清楚他的来头再说,他是初一丁班的,后面保不准有来头。”
齐海宣也就含恨罢了手。
初一丁班的,全都高人一等不成?杨修文听在耳里,自豪感顿生,感激陆校长居然把自己安排到一个这么“光荣”的集体里而高兴。想到自己的行李包裹都还胡乱堆在宿舍里,急忙回去收拾。
校门口一个小小的波折,为杨修文添了个“土豹子”的绰号。首次见面就让在校园里飞扬跋扈的齐海宣下跪认错,在场的同学都看在眼里,这些在校门口接待新生的同学,各个年级的人都有,传来传去,一时间杨修文的“土豹子”名声大噪。一年之后,汾河中学里要提起谁是杨修文,可能没多少人回答出来,一提“土豹子”,无论新生老生,都会悄悄指点:“就是那个呢,站在那里一脸和气的那个,别看他现在对着你笑得欢,千万别惹恼了他,属豹子的,能一口咬死你!”
如果说,在校门口,杨修文的恶狠顽劣给接待新生的各个高年级学生留下很深的印象,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身上那股恶劲,*住校内外一切敢于招惹他的家伙,校园内外,再恶的家伙都得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杨家三少爷是如何发威的。
第三章 宿舍风波
杨修文是丁班第一个来报到的,现在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选了一张靠近窗口的床铺,而且是下铺,把自己带来众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物品整理好,床上床下到处塞。床下全塞满,床上还占了半边,被窝卷儿都还没处放呢,正在挠头想法,宿舍门却被人打开了,一大堆人涌进来,领头的是一个穿旗袍的贵妇,后边跟着四个跟班之类的家伙,他们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再最后是一个瘦弱的小哥,这才是来读书的正主。不是不准学生的亲友进校区的吗,这些人是从哪里跑来的?杨修文有些鄙夷学校的规定,也有些鄙薄执行这条规定的人。现在已临近中午,他有些饿了,取出包里的一只烧鸡自顾啃了起来。
“许同学,你想要哪个铺?”领头的“跟班”谄笑着问。
“随便吧!”瘦小子懒洋洋的答。
“要这个靠近窗口的床铺吧,空气好一些。”那跟班头好死不死地指着杨修文的床铺。
“这个……可不可以……”穿旗袍的贵妇人沉呤着望向杨修文。
杨修文在来晋阳城的路上,与穿旗袍的女人有过不愉快的经历,在那之后打定主意不招惹她们,可这床上床下的物件刚刚整理好,又让他搬,更非他所愿,所以他只当没听见,只顾大嚼。
那梳着中分头的跟班头子看不过去了,过来吼道:“这位同学,怎么这么不讲礼貌,叫你让一个床位呢!”
惹不起女的,还怕你个狗奴才不成?杨修文猛地站起来,指着这梳中分头的跟班头子开口就骂:“你这个头上长两撮毛的猪头!不长眼的家伙!没脑筋的王八蛋!这个床铺靠近窗口,空气是好,可是很快冬天就要到了,你想冷死你家少爷不成?有你这样当下人的吗?”
听杨修文骂完,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那穿旗袍的贵妇看着梳中分头的“跟班”,不禁捂嘴呵呵笑,而那梳中分头的人则脸红耳赤,气极败坏地道:“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开除你!”
“开除我?呵呵,这是丁班!丁班的杨修文就是我!”杨修文记得在校门的时候,一提到“丁班的”,有人就偃旗息鼓如泄气皮球,所以继续拿这张虎皮来吓唬一番。
那梳中分头的人脸上肌肉乱颤,最后忍住火气道:“杨修文?对吧,我记得你,咱们走着瞧!”
那瘦弱的少爷开口道:“谢叔,算了,我要这张床位吧。”他指着紧挨着杨修文的那张空床。
于是四个跟班纷纷把手里的东西开始往那铺空床上放。
贵妇人则饶有兴趣的望着杨修文问:“这位杨同学,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她是想探根索底,如果杨修文是达门显贵出身,那就采取攀附手段,如果是一般家庭出身,那就对不起杨修文了。
“我是杨家的啊,你当然没见过。”杨修文心想她没去过黄梅镇,怎么会认识自己。
那贵妇人见从杨修文这里探不出什么线索,脑中则想:“难道是新调任来的官员子弟?可是最近没有新来的大员姓杨的?回去再打听吧。”打定主意先攀附此人再说。
“杨同学,这个是我家正寅,许正寅,过来,认识一下,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同学了,要互相照顾哟。”贵妇人说着把那瘦小子推到杨修文面前。
“我叫杨修文,请多关照!”杨修文本想按着周大先生教的礼仪与对方握个手,可是自己满手烧鸡的油腻。
“我叫许正寅,请多关照。刚才我在校门口看见你了,你好厉害,居然叫姓齐的跪在你面前。”许正寅眼里透出一股崇拜的眼光。
“那是齐同学做错了事,向我赔礼道歉。”杨修文淡言。
“那你得小心了,姓齐的从来就没向人道歉过,他爹是税务处处长,所以晋阳城里没多少人敢招惹他。”许正寅有些担心。
“什么?齐处长的儿子向你下跪认错?”贵妇人有点大惊小怪地叫道,她远远地看到那一幕,心里更认定杨修文的身份不一般。
正说着,宿舍门口又热闹起来,原来是陆校长陪着一个大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