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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走?”
沈烈点点头:“不是军官证,这些我不要。我喜欢一个人,把去外蒙的护照给我。去俄罗斯的做了么?”
“你要去那边干嘛?”
“杀人放火,当然要去老毛子的地盘。”沈烈阴森森的笑着,然后晃动了下手上的戒指:“他们不是说我拿了什么戒指么?好,那我就引他们去。我看看光头党和纳粹搞起来,到底哪个更离开些,何况从俄罗斯去欧洲,也方便一点。”
赤列坚傻了:“你去德国?”
“恩,或者从南韩转道,走海路绕到欧洲。有什么不可以的?”沈烈耸耸肩:“家伙有么?给我一把。”
“那于诚那边?”
“不必问了,我也不是什么棋子。闹他个天翻地覆又何妨?无须他们保护。不害我就行了。”沈烈不相信张浦的好意。
他觉得,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赤列坚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要多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反正这里就是你的家。”
“恩。放心吧。”
沈烈接过了赤列坚递给的家伙,问道:“吃喝的有么?”
“有,有。”赤列坚连忙回身去取食物,用袋子给沈烈装上,有点为难道:“天热啊。前面路好远。我送你吧。”
“不要,别牵连了你,我自己去。记得明天早上起来说黑风没了。我先骑走。”
沈烈接过了赤列坚准备的东西。
直接走出了蒙古包低声道:“不要出来。”
“你保重。”
沈烈一笑,飞快的跑到了马圈,那里夜里护马的牧羊犬认识他的味道,低声呼噜了一下,摇起了尾巴。狗通灵,它知道主人和这个人关系很好。
黑风正在马圈边。
鞍具都没有卸,正不耐烦的在那里转着,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
沈烈走了上去,扯下了缰绳,打开了圈门,黑风看到是他,欣喜的伸出了大头来,要舔,沈烈连忙拍了拍它,回头把门关上。
翻身上了马。
远处有人在问:“谁?”
“喝!”
一声低低的催促。黑风翻起了四蹄,冲了出去。把问话的人甩到了身后。站在那里的汉子吃惊的看着黑风,再看看刚刚一闪而过的笑容。
猛的一惊,跳了起来向着赤列坚那里跑去。
掀开了帐篷,赤列坚的帐内,点着灯。
他正坐在那里慢吞吞的抽烟喝酒,抬起了眼睛看了外边一眼,赤列坚道:“看到什么了么?”
“啊?哦,没有没有。”
“过来陪我吃点东西吧。”
“是。”
马蹄声越来越遥远了。赤列坚端起了酒:“兄弟,一路平安。”
“赤列坚大哥,红袍他怎么了?”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龙,只不过没有遇到机会。还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虫,却有着机会。”赤列坚仰着头:“这些虫,一次一次的找龙的麻烦,然后终于把龙逼上了天。”
沈烈在夜里狂奔着。
黑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
这匹黑色的骏马,遇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欣喜的翻腾着四蹄,鬃毛飞扬着,在夜色里,月光下,驰骋。
沈烈痛快的仰起头喝着赤列坚马鞍边给他留下的美酒。
一股热流在他和黑风的身上循环不息。
烈烈的风在耳边呼啸着。
沈烈手边有着长刀,火种。沿着河流而上,绕过蒙民的聚集地,一路向北,向北。
饿了就找一家蒙古包要点吃的。
或者自己在草原上打点不开眼的小动物。
渴了就去草原上的小溪边,享受一番。
或者,盛夏的季节,时不时的,还会有一阵阵的雨水倾盆而下。冲刷着沈烈的身躯,也冲刷着他的灵魂。
孤独,让人成长。
11回 光头
黑风的鞍具被卸下。
沈烈在它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黑风不舍的长嘶了一声。
沈烈笑着摆摆手:“去吧。去赤列坚那里去。”
不仅仅老马识得回去的路。
黑风被沈烈身上的热流“洗涤”,现在越发的神俊聪慧,仿佛能和沈烈心灵相通似的。只是不舍的在那里转圈,走几步又回头,走几步又回头。
沈烈没好气的骂道:“走啦,会去看你的。你狗日的是公的,搞什么?”
看他发火了。
黑风才委屈的长嘶了一声,小孩子似的赌气再也不回头,沿着来路狂奔而去。
沈烈一笑。
一般的人想要抓住黑风是不可能的,这个畜生聪明的很,现在的草原上,沿着河流的人烟也不稀少,商人们来来回回着。不担心有什么其他牲口能伤了它。
叹了口气。
沈烈继续流窜。
比起奔马也不差多少的速度让他在空旷的草原上流星似的赶着。他已经在外蒙了。内蒙外蒙的边关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没有设一样。
而在蒙古人的眼中,内蒙外蒙其实也没有真正的分别。
一口流利的蒙语。
沈烈在外蒙四处流窜,一如之前一般的风餐露宿,行程一个月有余,一路上,偷吃的喝酒,偷人家马,打人家羊,被牧羊犬追着跑。
沈烈什么事情也干了,就差和一些蒙古姑娘发生感情了。
留下一地的狼藉骂名。
臭名昭著的沈烈,于一个月后,窜入了俄罗斯大地。
翻上了老毛子那硕大的铁皮,穿着偷来的风衣,挤进了“热腾腾”也臭烘烘的铁皮罐子。边上是一群一脸横肉的俄罗斯大汉。还有几个从外蒙前往俄罗斯搞货的商人。
沈烈闭起了眼睛靠了墙角的地上。
前一个庞大帝国崩溃后,俄罗斯还没有从那场痛里恢复过来。而身高马大的优势,让他们又不屑于远东的其他种族。
比如,现在不刮胡子,头发凌乱的瘪三沈烈。
别人抽烟他还咳嗽几声,小心翼翼的,很低调的蜷缩了下身子。
只有天知道这个混蛋在一个多月的“锻炼”后,有了什么样的进步。本来已经很厉害的他,现在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不过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到达乌兰乌德,然后去跳湖。
沈烈不想惹事。
穿的破烂,面容惨白,眼睛无神,身形瘦小,一看就没什么油水。病鬼子似的靠了那里,惹来其他几个人的嫌恶。
背对着他。几个坐了一圈的人用着中国话在交流着。
说着比如老毛子的钱还骗,比如那边的大家伙都敢卖,之类的消息。沈烈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听着,无声的继续活他自己的。
老毛子们的眼神四处转着。
火车在站台轰隆隆的停下了。铁皮门被拉开,下面在大呼小叫着,招呼人们去上厕所。一群小贩挤到了门口,在那里哟和着手里的小吃,水之类的。
一贯精明的一群中国人并不下去。
冷风从车门外吹了进来,西伯利亚铁路上的风,在六月的天里,都带着杀气。沈烈包着风衣,坐在那里也继续一动不动。
“哎,你到乌兰乌德干嘛的?”
沈烈眼睛也不抬:“混。”说着,伸出手来,按住了边上的一根铁扶手,用力的捏了下。又收了回头。
几个商人惊骇的看着上面一个手印。
“别惹我。”沈烈很低调的抱住了脑袋,仿佛说的是:“别打我。”
这什么怪物?
几个商人看了看,惊恐的让开了点距离,之前言语里曾经讥笑过沈烈寒酸的人,不由自主的躲的更远。
沈烈不屑他们,内斗内行!
出门在外,总要显示下自己的优越感,踩一下自己的同胞?神经病么?
门口忽然的一暗。
沈烈抬起头来。
外边在哄笑着,几个商人面色发白。
几个身高马大的俄罗斯警察上来了。手里的警棍在敲打着。沈烈受够了。在国内就听说老毛子的钱好赚,但是要带回头也难。
尤其是路上。警察和流氓。遇到了就是一场灾难。
沈烈当然不怕。
看看几个本国商人,他又觉得可怜。
一双靴子踩到了他的面前,警棍敲了下他的头:“干什么的?证件。”
沈烈叹了口气。
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向外走去。
几个中国商人在那里大声的说着:“我们不认识他。我们不认识他。”
沈烈受够了。
忍耐着。继续向外走。门外一个瘦小的俄罗斯中年人,贼头贼脑的在那里笑着,刚刚就是他“举报”警察,这里有鱼的。
沈烈目光如刀的看了他一眼。
紧了紧风衣,继续向前走。
身后的警察在大声的叫着,然后一棍子呜的抽了下来。沈烈脚下转弯,让过了,继续向前。
呜!
又是一下,几个俄罗斯警察吹起了口哨,一边吹一边喊:“站住。”
脚步声凌乱,前面也有俄罗斯堵住了去路。
沈烈摇摇头。转了回去站在那里:“干嘛?要打劫?”
他很聪明。外蒙和俄罗斯搭界,俄语在周边也通用,一个星期时间,足够沈烈能掌握一点简单对话。
几个警察气极反笑。
一个高大的,失手了二棍子的警察,二话不说,上来又是一棍子。沈烈劈手抓住了,一把夺过,狠狠的看着他,猛的抽了回去。
眼里闪着寒光,毫不犹豫的一脚侧踢,踹在了那个举报线人的腰骨上。
听着咔嚓一声。
扑通一声。
沈烈却已经甩下了被击倒的二个人,冲进了后面三个警察身边,反手抽家伙的,被他狠狠的一棍子,打掉了枪。脚下翻起,一鞭抽在另外一人的肋骨下。
又是声闷响。
反手一棍。
沈烈回手腕,棍子直接捅了对面最后一人的嘴里。用力一抖。对方满口鲜血,一下子捂住了嘴,被他当胸一叫踹飞。
沈烈这才低头捡起了警察的那把配枪。
火车小站,能有多少警力?
他冷笑着,转了下左轮。这个警察还很有性格?喜欢左轮?
周边,围观着等看笑话的人已经全部无语了。
沈烈枪口对着的地方,到处一片惊呼。看着这些惊恐的面容上,之前的那些幸灾乐祸的笑还没有去掉,沈烈抽搐了下嘴角。
乌兰乌德这一带,和外蒙接壤。
境内也是布里亚特人居多。其实就是蒙古人。俄罗斯人在少数,但是因为强横的体魄,反而成为生物链的上层。那个黄金帝国的后裔现在已经失去了血气么?
沈烈淡淡的看着他们。
枪转了下,子弹叮当的落满了地。
一甩,砸在了还在地上翻滚呻吟的,那个俄罗斯瘦子脑袋上,直接把对方打昏了,一头的鲜血冒出。
满脸络腮胡子的沈烈看上去足有三十上下。
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看到了那边不远处的一辆警用捷普,他走了过去,拉开了门,坐上发动了,径直扬长而去。
乌兰乌德就在正北方向不远,沈烈担心什么呢?
车狂奔着。
马力强劲却声音嘈杂。
发动机蛮横的轰鸣着,在路上颠簸着。沈烈咧嘴笑着,把车开到了最快,狠狠的踩下油门,一次次的轰着,便是老毛子这些结实的家伙也吃不消他这样的蹂躏。
发动机开始沙哑。
速度渐渐的提不上去了。
沈烈不满的低头看看,再看看前方。索性一脚踹开了门。看准了边上的泥地,猛的跳了下去。捷普歪斜着向前冲去。一头撞在了路边的一颗树上,冒出了黑烟。
沈烈嘿嘿一笑。
窜入路边,奔跑了一段时间后,到了路口,举起了一些钱,在那里照耀着拦车。
一脸欠抢的样子。
面对一把迎风的钞票,很快公路上有车停下了。一个老毛子伸出了头来:“去哪儿?”
车内还有二个魁梧的俄罗斯人。
沈烈扬起了头,收好了钱,对着他竖起了中指,然后一把揪住了对方,拉出了头来,就是一拳砸去。
后面二个俄罗斯人看直了眼睛了。
嘴里在咒骂着,门刚刚打开,腿才落下,却被沈烈轰一脚,踹了过去。厚实的门一下子夹住了对方的腿,疼的对方嚎叫了起来。
沈烈翻手抽出了身边的那把枪:“下来。脱光了。”
唯一一个完整的,惊恐的看着他。
身高马大,魁梧健壮的俄罗斯大汉露出一副要被强奸的样子,实在让人反胃。沈烈却毫不“怜惜”,单手把昏迷的一个,把断腿的一个,抓了下去。
另外一个也乖乖的下来了。狗日的却贼心不死的,仗着高了一个脑袋,突然的扑过来要抢枪。
人才动,被沈烈一脚踹了回去,后脑撞在了车架上,直接也昏迷了。
沈烈低头去把他们身上的钱一顿收拾。
心满意足的上了车。
继续前进。
三个小时后,他到了乌兰乌德的外围。
就着暮色,沈烈掏出的刀来,把脸上的胡子刮了个干净,检查了下,把枪直接丢了车内。城市内,没必要带家伙。
然后,小白脸悠闲的,却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乌兰乌德。
第一件事,开房间。
第二件事,买衣服鞋子。
第三件事,洗澡。
门外有人敲门。俄罗斯的姑娘问他要不要?沈烈仰望着她,惊恐的摇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好险没给这种低级**女熏了个跟头。
恼火的骂骂咧咧着。
沈烈把旧衣服甩了一床。
反正抢来的钱不花白不花。
任何城市的宾馆,姑娘的质量决定了酒店真正的档次。沈烈对这个地方实在不满。
他想换了家。
乌兰乌德最好的酒店在哪里?
他问出租车司机,然后被忽悠了。
骗我?这不刚刚那地方的后门么?
沈烈恼火的抓住了司机就打,打完了,开着人家的车走了,转了一个街区,把车甩了一边,再悄悄的贴着墙根跑了一小会。
他走进了一家餐厅。
点了点菜,忧郁颓废却又阳光的小白脸,坐在窗口的灯光下。
用着刀叉,品着伏特加,戳着土豆牛肉。
哦,还有其实味道也就这样的鱼子酱。
舔着嘴唇。找来了招待,沈烈给出了小费:“最好的宾馆。”
在招待的指点下。
沈烈得逞了。
俄罗斯女人的汹涌,和凶悍,对他没有效果。
征服了异族的沈烈满足的睡去。
洗洗睡了。
那金色的长发,长的离谱的腿,让亚洲人仰视的身高,碧蓝的眼睛,还有马上的疯癫足够回味。但是就这一次,已经够了。
闭着眼睛躺了床上。
沈烈想着记忆里,千军万马在草原上踏过,金帐下,少年蒙哥却不由自主的回望着远方,那里才是大汗身躯的所在。
而这里只是疑茔。
至于那后世的,所谓召唤灵魂的祭奠堂,那些白庙,那些雕塑,那汉白玉的阶梯,所构成的一切,只是为了纪念而纪念。
真正的苏鲁锭长矛已经沉睡了。
陪伴它的,是无数的宝藏。和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的丰功伟绩,或者杀人盈城?
贝加尔深蓝的湖水下,掩盖了一切。
这个八百年来最大的秘密,就掌握在自己的心中。沈烈微笑着,此去七十公里,就是那汪无边无际的湖水。
他知道大概的方位。
想着沈烈睡去。
而沈烈在车站的斗殴,传到了警局。那个大胡子的中国人。还有手上那枚戒指的消息,在某些渠道飞快的流传着。关于他的去向。
目标锁定在这座城市。
连夜,有着人向着这边赶来。
沈烈的照片,也在道上流传了。和欧洲势力勾结的紧密,但是也时而有斗争的俄罗斯人,不介意帮忙寻找这个中国人。并且探寻下,德国人为之疯狂的原因。
四面八方的人马开始向着乌兰乌德汇聚。
他们在路上。
本地的帮派在寻找着,他们也在路上。
沈烈躺在了房间里,忽然有点心神不宁。他翻身起来,穿上了衣服。收拾妥当了,悄悄的打开了窗户,看看宾馆背面黑幽幽的小道,他跳了下去。
然后……。
十分钟之后。他的房门被一群俄罗斯大汉撞开。可惜晚了一步。
“人呢?”
揪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一个光头恶狠狠的问道。
女人痛苦的摇着头:“真的在这里,真的。”
“婊子。”
一脚踹下,光头皱起了眉头:“给我继续找。”
沈烈这个时候,却窜进了宾馆另外一间客房内。
靠,真找我的?
他拍着胸口,手里的家伙指着床上的一对男人。
该死的。
居然还遇到了同志?沈烈恶心的看着四条纠缠在一起的大腿,和之间的零件。
沈烈看到了他们满手的“黄油”。
恶心的一哆嗦,又跳了出去。二个男人放声尖叫。门被轰的一下撞开了,光头冲了进来:“恩?”
“有人,有人。”指着窗口,光头扑了过去,什么也没有。
回头看到这对情人,怒火中烧,上去就抽:“给我打。”
同志们痛苦的翻滚着,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沈烈忧郁的站在天台上,半夜三更的,孤魂野鬼已经流窜了好久。不仅仅俄罗斯人出动了,好像蒙古人也出动了?
沈烈叹了口气,不知道哪里又出了毛病。
想了想。
他看着前面远去的几个俄罗斯人。悄悄的下了楼。跟了上去。
手里拿着一把枪。
贴着墙角。
看着他们走到了车边。沈烈旋风似的扑了上去。对方只有四个人。
绕到了身后,沈烈猛的跃起,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狠狠的一扭,然后蹲了下去,身形掩藏在那个家伙的身后。听到后面咔嚓一声。
前面的人奇怪的看看,又回头去。才觉得心里有点发寒,沈烈已经冲了上去。狠狠的一巴掌砸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立即扑向了左边。
对方的手抬起。沈烈弓步弹出,手指曲起,猛的笃在了对方的喉结上。
翻身一腿劈下。
落